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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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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月族中人都不太待见这位月神胞妹,而我更加觉得,月魔很可能就是常仪所化,自私、狭隘、偏激,正是坠入魔道者的共性。
心中暗自有了主意, 便继续佯作好奇,“能竞司月之位,定还是有着超群之才,怕与常羲娘娘也不分高下吧?”
沐寒如又摇摇头,“任谁都会有缺点,她便是弱在——”
“沐长老,日族有人在阵前求见,请长老将这位姑娘送还!”我正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一字,她的话却被前来通报的兵丁打断。
没想到,凯南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动身前来。
沐寒如挥手让那兵丁下去后,便立即起身,走到我跟前,目光灼灼,“都已说了这么多,方才老身央姑娘之事不知如何?我族犯界相逼本只欲取回神器,并无他意,如若能得回神器便愿即刻退兵。”
本来对她擅动刀兵颇为不满,一直也有岔开话题之意,没想到她虽陪我闲侃,这个念头却是一刻未忘。看着那颇有深意的眼眸,难道她已察觉到我的用意?略一思忖,我还是向她点了点头,“如若沐长老愿意停止干戈,樱玉一定尽力而为!”
对面眼角上布满的鱼尾纹顿时加深,“如此甚好,姑娘请!”
两军阵前,已空出一道宽约百丈的缓冲带。凯南身着黄衫,携了泯士林在那中央从容而立。他们身后远处,日族众人仍然整齐列队,红艳艳一片,煞是壮观。
沐寒如牵了我,也未带任何随从,利落地向他们走近。墨漓也只远远地在后面观望。
见我们行至跟前,凯南双手抱拳向沐寒如一揖,慨然说道:“在下明昱,多谢前辈援手救下舍姊,两军对垒多有不便,他日定当重谢!”
停了停,他又说道:“想我们日月二族,为蒙拓林中两大部族,又相互毗邻,左右相辅兼唇齿相依。久远往事早不当提,就该相扶相助共图昌盛,想来前辈及月族各长老皆为明理之人,绝非因意念混沌而徒起争端反落人笑柄之辈,应也不愿因此削弱彼此实力以致亲者痛仇者快,不然何来两族数万年的安好?而近年月族连番过界,明昱认为是事出有因,遂愿坐闻其详,若能不动刀兵而成贵族之美,化干戈为玉帛,亦吾之愿也。”
他恢复真名,我并未觉怪异,本来也是应当,他能想通自是再好不过。但见他说得顺溜,直陈厉害又合情合理,也给足对方台阶,活脱脱一个老道江湖,还是有些意外地向他眨了眨眼。他便抿抿嘴,传音过来道:“小叔教我如此。”
小叔?我闻言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去,万红丛中隐约有一点绿,一闪即逝。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便自己勾了勾嘴角。
“原来是日族圣子明昱?”沐寒如显然被他这番言论镇住,稍稍将背挺得更直了些,目光久久在其面上徘徊,而后点头肃然,“小小年纪便有此见识,佩服佩服,羲和终也是后继有人啦!”
“哪里哪里!”
“其实我族本也不愿兵戎相见,只是想要回族中神器而已。”沐寒如看着泯士林,眼中寒光闪烁。
“是何神器?”明昱问。
“沐寒如,早就说过那神器收缴入库后不久便遗失,为何你定要咬住不放?”泯士林忍不住插言。
沐寒如眉头一挑,“任谁都不会相信,在日族守卫森严的密库中,不声不响无人惊动,神器自己便不翼而飞!”
“那是事实!”
“当年共工大神虽然战败,也未当灭族,这神器关系恁般重大,泯士林你也不是不知,若落入奸人之手,月族必定式微。即为毗邻,为何你定要陷我族于绝境!?”
看着两人的争执就要升温,我连忙上前一步,挡在正中,连声劝阻:“两位稍安,此处也非说话之地,还请异地细商。”
沐寒如犹自恨声道:“屠洪一日不归,我族决不罢休!”
“屠洪?!”我顿时大惊。
“正是屠洪。叶姑娘,此神器乃共工大神当年治洪有功得天皇钦赐,并定为我族镇族之宝,与我族存亡休戚相关。却在大战后被奸人私纳,此番既然查出其所在,难道不应物归原主?”沐寒如闻言便立即转向了我。
月族索要的神器居然就是屠洪!我当然知道它现在常子轩之手。
低头,眼望浮尘,回想在伏魔山上月魔初见屠洪时的诧异,既然识得神器,必为月族中人,心中愈加肯定她就是常仪。可是,常子轩又怎样得到的此宝?而我又该如何处理这事?无论如何,我不能眼看两族交兵而无动于衷,也不能直接告诉沐寒如屠洪的下落。但一想到要去联系他,心跳就加速,连耳朵都开始发烫。
“沐长老,此事容我们再商议商议,十天后给你答复,可否?”咬咬牙,还是先稳住战事要紧。
泯士林瞟了我一眼,颇为不满。
沐寒如沉默,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左手不停在拐杖的圆头上摩挲,而后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既然如此,我族便暂在此驻扎,希望十天后能得到满意答复。”
临转身,她又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递给我,仿佛漫不经心般说:“今日与姑娘闲聊,倒让老身怀念起一些往事,这里备有小小锦囊,日后或许有用。”
虽然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还是恭敬地接过,道谢不提。
回到日族营地,我赶紧去看了下阿泽,它被鹿蜀托回后便安置在侧帐,所幸伤得并不严重,我也松了一口气。从手镯中取出一些药丸交待给了侍女,便前去主帐议事。
刚迈进主帐,泯士林便气呼呼地走到我跟前,“叶姑娘今日实不该……”
挥手止住他话头,我长吁一口气说道:“泯长老请稍息,我知道屠洪确实不在日族。而作此应承也有我的道理。此事已招致两族多年争战,总得要及早解决,难道你希望看到西苍部大好疆域成为别族属地,或是看到众多日族勇士为此丧命?”
“可是……”
“我自有思量,”再次打断他,我又问道,“泯长老,可知这林中有位名唤隐龙的前辈?”
屠洪是两族争端的症结,若要平息这战事,还非得找到常子轩不可。既然必须去找他,还是亲自面对的好,很多事情还是要当面才能说得清。传讯牌太不可靠,发出去的信息万一他不回怎么办,万一他提前避开怎么办?知道他是去寻他师尊,我便也前去,这也才走出半日,一定能碰上。路上的时间,也可以好好想想自己该如何开场。我这样盘算着,有意无意忽略掉自己心底深处的一些蠢蠢欲动。
泯士林听我这一问,面色微动,“那是月族隐系世家家主,叶姑娘难道识得他?”既然知道,那就要好办一些,我立即又问:“泯长老可否告知,如何能寻到隐龙前辈?”
他眼神游移,若有所思,仿佛研究了一会儿我的用意后才说道:“就在月族境内的黑蟒沼中,可从西苍部这边出发。那隐龙虽为隐系世家家主,却常年独居,为人乖僻,怕不太好接近。老夫与他还有几面之缘,愿为姑娘引路。”
明昱也紧走几步上了前,却没说话,只看着我,星眸清澈。我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你用意,那倒也不必,族中一应事情还需要你和泯长老定夺,我一人前去即可。”
少年忽闪着明亮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旁边的那张老脸暗了一暗,随后又笑了一笑。
第十九章 囹圄
问清楚隐龙那边的情况后,又去到阿泽那里,坐在床边陪了它一会儿,漫无边际地说了些话,便准备出发。一说到要走,这小狗就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一点没有方才在空中的气势,小眼睛亮得都快滴出水来,那神情像极了幼时见到的福利院里新来的小孩子。
“你好好养伤,我很快就会回来。”我笑着摸摸它的小脑袋,又留下些药丸,转身走了出去。
出得门来,却被红红的向超伸手挡住。顺着他的指向,我见到那个墨绿色的人正在侧边,背对着我,华衣黑发连翩飞扬,日光在他腰间的玉玦边上打出一圈七彩晕华。连日来的经历,让我对这人稍微有了些好感,于是也较为客气地问道:“世子有事?”
“本世子要去寻隐龙议事,你可与我同去。”头也不转的抛下一句,他便召出了马车,那语气不容拒绝,也不容犹豫。
怎么我要去的地方他都要去?嘟哝之余,转念想到若有鹿蜀相助,确实会便捷许多,自己也能省得长途跋涉的劳累。于是欣然随他上车,依旧坐在右侧。
大约行了有半个时辰,眼看即将到达目的地。一路上,晏龙不说话,我也无心思四处打望,埋着头,满脑子幻象着可能发生的场景:
我和常子轩可能在去寻隐龙的路上遇见,他很惊讶,我倒是主动招呼并且故作潇洒地笑笑,然后两人都可以忽略那晚的事拉家常般说到屠洪,他原也不知晓屠洪的来历,当即表示要亲自送回到月族;
或者,我们可能在隐龙家里遇见,场面有些尴尬,两人都不说话。于是隐龙来圆场,我便向他说明来意。既为家主又是师尊的隐龙当然是正气凛然,一听说月族神器居然在徒儿手上,又知晓此事关系重大,便当场命他还回神器,我便可以交差;
……
正自把事情想得圆圆满满,突然听闻琴声淙淙,宛如耳边吹过一阵春风。我吃惊地抬头,发现马车已无影无踪,自己坐在一株璇树下,身畔茉莉花清香萦绕。不远处的凉亭内,一名紫衣男子侧向而坐,玉冠博带,姿态优雅,面前摆放一张绿色古琴,清越婉转的节律正从他指端流出。
又有一些破空之音引得我转头,就见远远一片红红白白的花云,缤纷烂漫,一名青衣男子在其下舞剑。剑风过处,花落如雨,而那剑客身形灵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翻腾之间卷起花瓣纷纷扬扬,却无一沾身。
这花园,我来过,就是上次见到风的地方。
虽然这次没有薄雾缭绕,但这二人,依然很朦胧,让人看不清面目。
只是感觉,很熟悉。
茫然站起,便向近处的凉亭走去,想要靠近那紫衣男子看个明白。才行得两步,虚空中便响起常子轩的惊呼:“师尊,不可如此!”
全身立刻绷紧,我神经质般左右张望,花前树下,亭旁水畔,都没见到那个身影。正要嘲笑自己如此的敏感,却又听到一个苍老而严厉的声音斧劈般破开空间,厉声呵斥:“你给我闪开!上次我便是过于手软,以致留她至今。现在既然送上门来,这便要就替你除掉,省得日后妨你大事!”
“师尊!从小至今,她从未害过徒儿!”
“我看你就是被那张脸迷住!闪开!”
“师尊!”
“哼!”
刹那间,周围的一切化作混沌,苍凉古朴,天空之中黄云翻滚,宛如亿万奔马扬起飞尘。随后黄云一变势分两仪,成为黑白两色,相互交缠翻滚,却也泾渭分明,如龙虎相交,坎离相融。
身在其中,周身无物,花园不再,晏龙和向超都不知去向,马车也杳无踪迹。很快我便反应过来,自己已被禁锢。
传讯牌马上震动起来,掏出来一看:“放心,暂时无碍,我会想办法!”
原来,刚才听到的都是真的。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为自己,为他,为刚才听到的那段话。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继承了凤莹玉留下的情,现在又要继承她留下的怨。隐龙与我素未谋面,他这般恨的,定是我之前的那人。
常子轩如此维护的,也不过是我与某人相似的这张脸。
所有的纠缠,都来自……于从前。本来都不是属于我的,我却差点看不清。如今也好,就做个旁观者罢,自己也可省心。
但是,来自……潜意识的暗示和习惯,还是让我理所当然自然而然地心安了下来。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用怕。
于是回了一句:“还有晏龙他们。”
“他们没事。”
呼出口气,四肢有些无力,于是就地坐下。看了一会儿空中的黑白纠缠,觉得甚是无聊。真得给自己找些事情来分心,寻思了一下,决定去手镯内清理物品。
来到镯内厅中,却又注意到余下的三扇门,上前试着推了下第三扇。那门随即便化为虚无,跟着一道刺目的金光呼啸而至,将我包围。耳边有清绵的钟声响起,当当两下,那金光便分作几道,飞速地从肩及肘至臂到腕,最后从指尖穿出,再次汇聚为一束,直接刺入我眉心。
于是,脑中便如滚水开了锅,无数的金色符号在里面乱钻,我闭上双眼,手指使劲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不停地摇头,想要止住这场混乱,却是无效。就在感觉脑袋快要炸开时,那钟声突然变得急促,一下快过一下,声音也愈来愈大,犹如重锤落在响鼓,那些乱窜的符号却全部被震住,慢慢变得安静,乖乖地沉往脑海。
符号沉寂之后,脑中终于恢复正常,再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居然已能看明白门上的妖文,其大意依次为储物、纳兽、藏经、通灵、极境。
面前的这扇门是藏经?我试探着往门内放入一丝仙识,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大堆玉简。随手取出一筒翻阅,其上全是图画,画中人作不同的姿势,卷末还附有十六字真言:“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
到底有没有?到底分不分?到底是不是?
这也是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刚才本就有了一些感想,现在再见到这句话,整个人就仿佛豁然开朗。开始本无物,就算有也应无别,就算有别也应无是非。所有的是非来自……人的认知,而这认知的出现带来不同的亏损和缺陷,偏私的观念也就因此形成。
是了,就应该是这样。
不去计较,有与没有便无关。不去计较,分与不分便无关。不去计较,是与不是便无关。灵台突然一片清明,心中一些浑浊都逐渐沉淀。
再回头看前面的图画,居然全都消失不见。而闭目内观,那些各异的姿势又全部重现在脑海,若有生命般循序舞动。不知不觉中身体四肢随之而动,舞到极致,顿时感到心脏与手镯同时释放出金色光华于体内交融,我由内到外完全被这金光包围,整个人仿佛都融入了混沌之中,虽然分神情况下能看清周围的环境,但竟辨不出自己在哪里。
丹田处传来阵阵悸动,元婴显得有些摩拳擦掌,就像蚕蛹即将破茧般急切。
猛地金光大作,光芒照亮整个空间,连头顶上纠缠的云也变为金色。我能感到自己的元婴正从体内破出,凝在身后俨然一尊金身模样,犹如太阳升起般耀眼明亮。
如今再看,面目已有些清晰,人首蛇尾,却不觉得怪异。
随着舞姿,金身右手一抬,就见所有金光开始顺时旋转,越转越小,最后汇作一股细线,全部经由指尖通过经脉汇入我丹田。金身随后也消失不见。
浑身充满了力道,双拳一握,噼啪作响。舞完最后一个动作,手臂搅动间,只听得身周仿佛有爆竹声声。终了,收回仙识,再睁眼,看清所处之地是一个很简单的房间,周围或许曾经布的有阵法,但现在只看见满目的灵石碎片。
这里必定是隐龙用来困我的密室。
试着动了动,没有什么不适,反而感觉体内真气比起初又浑厚了不少。
略想一想,便明白,自己这是羽化了。常人渡过飞升劫后,稍后就会立地飞升,羽化成仙。这过程一般都是从人界到仙界,而我本来就在仙界,所以所处境地并未改变,但神形上的境界与之前显然不在一个档次。
金身便是我羽化时炼成。
至于旁边的这些碎片,应是刚才炼成金身时,布阵灵石不敌气场波动而碎裂。
还是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我站了起来,拍去身上尘灰,借着屋顶上镶嵌的夜明珠的光辉,很容易就能看清门之所在。抬脚就要往那边迈,那门却在这一刻悄然打开。
贴着门缝闪进来一个人,我只看上一眼就已发呆。
第二十章 危机
来人正是常子轩。
天花板上的夜明珠,照得室内如同白昼。视线定格中,眼里的那一个,白衫胜雪,黑发如云,素衫的挺立领口上镶着银色丝边,紧贴着完美的下颌线。而他人看起来却那么憔悴,脸色有些发青,眼睛有些发红,皮肤也没有多少光泽。我眼即我心,只这一瞥,方才独自想着要坚持的倔强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酸楚。
默然中,有一种感觉,如荆棘丛生,从心中往外疯狂蔓延,尖锐,刺痛。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自己已是无药可救。于是,更为苦闷。
也没容得我多看片刻,他见我立在密室中间,只呆得一瞬,马上就一个闪身掠到跟前,迅速伸手过来拉我,却被我往后一缩给让开。
“我带你出去。”伸手落空,他有些愣神,凤目中一丝伤痛闪过,继而别过头回身,往前走出两步,又用极压抑的声音说道,“跟我来,快!”
咣——,就在这时,大门又猛地被踢开。一白眉黑衣老者,腰系八卦印,足踏七星靴,怒发冲冠,手指着常子轩颤声喝道:“你这个孽徒!”
“师尊,徒儿求您了!”常子轩赶紧后退两步,几乎紧贴到我身前,双臂略张,将我严密挡住,话音恳切。
他说话时,那肩头离我好近,就在面前,不高不矮,刚好及额。优雅淡然的麝香味撩入鼻尖,真想就这么贴上去靠一靠,但又告诫自己,这只是奢愿。我不能,也不可以这样。摇了摇头,努力控制澎湃如潮的思绪,虽然很费力,却是必须。
“此女现在便如此了得,只一会儿就破了我这幻仙阵,将来还不知会怎么强势,”那老道顿足喝道,“她必会妨你,定要除去方可成事!我方才所言全是事实,时至今日,你必须有所担当!”
“徒儿别无他想,唯爱她护她一愿,望师尊成全!”
顿时,我感觉仿佛被闪电击中,又如在轮回沉浮。这么简短的一句,在我脑中激起乱七八糟的回音,和着些飘来飘去的虚影,来来回回绕过十万八千里。
那句话,那么有力,那么肯定,就象是他的誓言。在此刻对着我,没有酒,亦没有月。他是否真的看清?鼻根愈发酸涩,想紧咬牙关,却不慎将舌头咬着。一股淡甜立时在口腔中弥漫,我和了口唾沫将其吞咽,模糊着眼,从他身后看着那个已经刻在心里的侧面。
那坚毅的神情,倔强的目光,看着让我觉得好刺眼。我如果苯一点点呆一点点,是不是就可以幸福一点点?
而现在,我是真不能让他为了“我”而师徒反目,忍住心痛大声问道:“隐龙前辈,小女子本与常大哥朋友相称,相帮相辅都还来不及,如何会妨他?何况我自身些微修为,与他相比如蝼蚁之于大象,又如何能害他?你们怕是都认错了人。”语毕,自己心里狠狠地酸了一酸。
“闭嘴!”隐龙暴喝一声,指着常子轩再次发出指令,“你给我闪开!”
“师尊,”常子轩的语气突然变得平静,“若师尊定要如此,还请恕徒儿不肖。若欲除掉她,请先除掉我!”
这句话,我听来不亚于霹雳贯耳。
“你——”鹤发老道已是气得须发直立,两眼圆瞪,“屡教不听,不肖不孝!好好,那我便替大神清理了你!”
说完,他双手掐定灵诀,往外猛抛出无数七彩手印,打入周围的墙内,无声无息。一转眼,我居然站在了一座湖泊边,烟波浩渺,芦花飞扬,几只野鸟从芦荡里掠起。头上蓝天白云,脚下绿草茵茵。极目远眺,青山如黛,烟霞似锦。景色如此美好,但我知道,形式绝不容乐观。
常子轩就站在我身边,眉头紧扭,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劲捏了捏,“有我在!”
我低应了一声,赶紧抽出手来,唤出太皓胄和金乌绫,警惕地看着四周。他转头看过一眼,神色黯了黯,而后回头也装上他的战甲,将屠洪握在了手中,又挥手洒出一片紫光护在我身周。
那紫光明灭不定,映着金乌绫的金光显得光怪陆离。
突然我仙识一动仿佛觉察出了点什么,抬头望去,只见一团不知何时凝聚起来的白云急遽翻滚着快速飞来。顿时便感到一种巨大的威胁,我觉得浑身的毛发都竖立了起来。只见常子轩衣袍无风鼓动,身上战甲咔咔作响同时发出炫目紫光,他手掐灵诀嗔目大喝:“着——!”
他战甲上的紫光和着我身周那片一起,化作无数道胳膊粗的紫链,缠线球般将我包裹起来。与此同时,头上白云发出“劈劈叭叭”声,听在我耳里,堪比万面战鼓同时擂动。所幸现在有着两层防护,并没有直接受到冲击。
隐龙的声音自那白云中响起,“你居然将所有防护都给了这丫头,难道就认定我不舍对你下手?”
“徒儿自知不及师尊,却不能眼见她有半点损伤。”
“我这幽园附近,可是能随意施法的,你也知道,若惹急了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一声冷哼过后,白云瞬间剧烈震颤,带动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常子轩紧掐灵诀抵御。他本就没有起心攻击,只是一味防御,一上来便失了主动,再加上没有防护,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手上的灵诀便开始松散。
围住我的紫光,也是一种禁制。见他吃紧,我焦急万分,又不得出去,只有发疯般拍打着紫色护壁,拼命嘶喊:“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
他却只是对我笑笑,便转头集中全副精力注意着那白云。
这一瞬间,白云疾速飞至我的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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