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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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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啦!”有些意外,我起身微笑。

“嗯。”他伸过手来,我垂下眼帘,缓缓递过手去。

象是如释重负般,他握住我的手舒了口气,语气放松了些说道:“怎么这才几天,你的琴艺就倒退到这般地步?”

“啊?”脑子里胡乱想着事,随口吱了一声。

“在想什么呢?”他手上一使劲将我带进他怀中。

暗中紧张,我赶紧挣出,另外一只手在他身上前后拍了拍,又左右打量了一圈,“你没怎么样吧?”

桃花眼一弯,现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说:“担心我吗?”

“啊。”随着我这声简单的应答,人又被他拉入怀中,却是不好再作挣扎。我想,自己终会慢慢习惯。

“终于让我等到,”轻拥着我,他缓缓叹道,“曾经你说永远不可以的时候,知道我有多灰心么?”

无以应对,我将头靠上他的肩。

没想到跟着头顶上便一重,他俯首贴在了我的额角,“原来我还一直害怕,担心那锁魂珠被解后我便不再是我,却多亏了有你。”

从没见过他这般示弱,我心中一软,侧头向上就欲说两句宽慰的话,却刚好他也转头过来,唇瓣恰恰相触。

呼吸同时停滞数秒,感受着对面的温热与柔嫩,我脑中空白。

“樱樱,我想这样唤你。”只稍歇了歇,他柔声说了一句,便开始在我唇上轻碰。迎面扑来的气息带着他的温度,纠缠着我的呼吸。

“嗯。”这个称呼永远存在心中一个很柔软角落,由他唤来却并不觉得别扭,反而让我更加心软。

闭上眼,我觉得自己应该回应,可是有个问题从一开始我就很想问,而这时更加想说出口,“仙界胜了?”

他的唇募然离开,我睁眼,看见俊脸上复杂的表情。桃花眼中浮出了一丝冷清,他说,“魔界胜了。”

“真的?”我很吃惊。

“你很希望这个结果?”他仿佛漫不经心地松开手臂,踱到古琴旁坐下开始调弦。

“不是,”看着他的反应,我又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咬着唇跟过去坐到了他身旁,挽住他的胳膊说,“我是觉得不可思议。”

也确实不可思议。

仙界五路,个个磨砺经年,征战多次经验丰富,且人数远远多于魔界。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败,所以会有一点点担心那个人。我觉得,自己会担心只不过是因为有点愧疚。

既然是魔界胜了,那他,应该也安然。于是,心中的焦虑去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尽量要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这样想着,我将脸贴上了他的臂膀。

晏龙侧头考量般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搂过我叹了口气,“仙界五路各存心思,根本无法同筹抗敌,轻松便被破防。魔君倒也不穷追,只点到为止,破除仙兵防阵后便提出割据流洲的条件主动要求议和。”

“那怎么行?流洲再不济也是仙界的疆域,哪能随便就割让?”

桃花眼中飘过赞许,他的指尖在我颊边拂过,又接着说:“我原也是这样的主张。但仙界一线为保存实力以观后效,大多不再主战。再加上流洲原属少昊治下,沧海兵败后割归父王。那里无资源无灵脉,一直都被视为五不管的毫无用处之地。所以五路当家中有四路同意此条,父王对此又不发一言,我即便反对,也拗不过大局。”

“再无用处也是自己的疆土,不应该随便拱手让人!”我就事论事。

“说得正是,所以我又加上了百年内互不侵犯的条款,他倒也同意了。”他的话音又开始轻松起来,将我搂得更紧了些。

觉得有些不舒服,我便轻轻拱了拱,想调整个比较舒适的姿势。随着我的动作,他的臂弯变得松软,然后头顶飘来一声轻唤,“樱樱。”

“嗯?”我应。冷不防就被他放倒在怀中,柔软的唇便印了上来。

心头微湿。那个人不要的,还是有人会珍惜。

虽然一直以来总觉得造化弄人,但老天安排了这个人等在身边,也算我好命。

恍(书)然(网)间,我觉得现在这样子也很幸福,幸福得不愿再去想如果当初。有人疼有人惜,而我也觉得这人不错,那就够了。我甚至觉得本来就应该如此,我本来已是他的妻,不是么?

默然之中,晏龙的手已在我颈间流连,这次再落下的吻温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

募然回想中,觉得当年的事似乎已开始变得虚幻。仿如阳光下的肥皂泡般脆弱,不能再去触碰。

于是,我平顺了呼吸,放松自己去回应。

由浅而深,辗转反复。

是夜,无眠。

躺下不久便起身到窗前观月,可小小窗格放不开心怀,我这般看着更觉心中烦躁无解,干脆推开房门准备去院中坐坐。

房门一开,却见侧室垂帘稍卷,他也正由内行出。

“睡不着?”

“睡不着?”

目光对撞的那一刻,两人异口同声问出一句,又立刻反应过来。哂笑过后,他又说:“去院里坐坐?”

“嗯。”

夜晴月皎,玉钩般的弦月象独自开放在夜空中的银白菊瓣。

随意谈笑中,一只落单的银蓝凤蝶不知怎么也没有入眠,翩翩地飞舞在我眼前。抬起手,让它停留在指尖。“这蝴蝶真漂亮。”

“是吗?”他心不在焉地瞟着我指尖的美丽生命。

“我们那里有个传说,有一对恋人生死相许却坎坷重重,用尽办法也冲不破世俗的束缚,最终化蝶得以两两相守。所以,每当看见蝴蝶我就禁不住要想,这些会不会是他们的后代。”关于蝴蝶的美丽传说,总让人对这承载着爱情神话的生灵抱有无限的感慨。

“那是他们软弱,相守的办法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化成这种无用的东西?”

我愕然。

“双双这般脆弱于人于己都是无益,必须够强才能守护!”他冷冰冰地下着结论,突然又象想起了什么,瞥了我一眼目中露出一丝防备便闭嘴不再发声。

“你这想法也没错,”我倒没有在意他对美丽传说的诋毁,挥动着手指让凤蝶翩然飞去,心有所感转而惆怅起来,“传说毕竟是传说,也是人们的美好向往而已,在事实面前却是有很多无奈。仔细想来,就算化了蝶,或许真有一天他们谁也护不住谁。”

“真有什么事,我定会护你!”他突然有些激动。

他的这句话,却让我想到了很久以前类似的一句。那个说要护住我的人,如今却站得那么远,远得自己根本够不着。

那身边这人说的话,有效期又是多久?虽然他愿意,我却还是要靠自己。于是对他笑笑,我说:“我可比这蝴蝶强得多。”

“是吗?”他挑眉,唇角流露出一点笑意。

第八章 再遇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锁章不爽,赶紧填上再去睡觉。

对福利的呼唤被河蟹吃掉了,不要怪我,我胆小,我还不想被JC叔叔请喝茶啊。。。。。。所以事情就开始这样发展鸟。

表PIA~~~~~~~~

深黯苍幕,银汉如匹练,月儿弯弯似玉钩,繁星点点胜碎钻。

晏龙的双眸比星光更为明澈。皎洁月华下,他的人更显得眉目如画。玉人浅笑,目光淡淡扫过我的脸又往上移了移,突然伸手向我头顶一招,袖角在我面上拂过,丝般柔滑。

我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他屈指可数的笑容上。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只是他很少笑。

恍(书)然(网)有些出神,原本半举的手不知何时已垂下,白羽轻纱顺着脚踝逶迤到青如翡翠的地面。

而对面桃花眼中柔波愈发缱绻,他将笑扩得大了些,默默把手递我跟前展开。

荧光闪闪,一只流萤歇在其中。

轻声惊呼,我看过他一眼,便凑近他的手仔细观察着这个小生命。柔嫩,微小,尾腹淡绿色荧光闪烁,映着透明的翅膀上仿佛有层细绒。

它看起来似乎有些懵懂,不知道为何被困,不知道何以脱困,只呆呆地不动,等待着我们的安排。

猛然有些触动,初见这小东西时的欣喜被同病相怜的感觉代替,我呼出一口气将流萤惊起。小小光点摇摇晃晃,顺着我呼出的气流飘出好一段,或许高兴着能重获自由,或许对自己的命运更加觉得困惑。

看着那绿点飘摇,我默然,他却悄悄握住我的手轻轻捏了捏。

贸然发觉了我俩之间已开始变得微妙的气氛,始终有些不自在,我收拾心情抽回自己的手,起身佯作打了个哈欠,说道:“聊了这么久,还真有些犯困,我得先回房去。”

“樱樱。”走出两步,便听见他的轻唤。

“还有什么事?”故作轻松地回头,到了唇边的尾音却被堵住。他还是灵巧地掠过来圈住了我,温柔地啜吸,又在我耳边低语,“今夜……”

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场面,明明也觉得他的要求理所当然,莫名的慌乱还是从心头麻到脚边,也许还有些悸动。但人如条件反射般,不自禁地就脱口说道:“你才回来,要多休息,还是早点睡吧。”

身周的气氛一下就冷了起来。他默默扭转,侧面映着月光也显得黯淡。然后就独自大步回去了侧室。

次日,他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淡。

心中过意不去,我愈加努力想让自己尽快进入角色,也开始刻意地去化解冰山。可这样的努力也没能坚持几天。

两界割地交接,少不了要有仪式。所以,三日后颛顼帝便特意藉此在方丈设宴邀请魔君前来。似乎是为了以示威仪,方丈岛这边的排场空前巨大,所有家族成员俱都到齐,就连明昱、岳天浩夫妇也领命赶至。

约定之时,妖娆的魔君翩翩来临,带了大队人马,和成簇的美姬。

明睿殿前,仰空而望,黑压压的一片徐徐降下,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这些天的议论焦点——魔君渲止。

远远地抬眼望去,就见那一袭纯黑披风泛出高贵而孤绝的光泽。他微挑下颌,发端随流云轻荡,光洁如玉的脸庞没有半点表情,幽深的双眸迷人而空洞,神秘莫测的目光扫过我定在了颛顼身上。

然后,他呵呵一笑微微躬身作揖,无匹的王霸之气立即席卷全场又顷刻收敛。

那一刻,众人皆为之折服,一干女眷更是议论纷纷。颛顼帝也是先有一愣,才又笑着招呼大家进殿入座。

即便早做好心理准备,我仍然控制不住神思恍惚。旁边的晏龙适时搂住了我的腰,拉我入座,对面的残血跟着射过来两柄眼刀。

而魔君对此置若罔闻,留下一干侍卫候在殿前,自己便携了数名花枝招展的艳姬,招摇而入。这举动,毫无疑问地惹出一片唏嘘之声。

落座之前,不少人纷纷让至距魔君较远的席桌。倒是明昱,反而撇下天晴笑呵呵地坐到了他身边。周遭议论顿起,帝君颇有些不满看过去好几眼,而他当作视而不见,只顾与魔君谈笑风生。

对着明昱,他面色缓和了很多,有些笑意从眸中渗出,让我仿佛看到了从前的子轩,却是明白,好多事已不比从前。

不知是出于担心还是别的心态,我总觉得明昱会向他问起关于我的事情,便一直惶然,只看着眼前果盘。脑子里完全混乱,直至晏龙从桌下探手过来将我的手握在掌心,才稍有些消停。

彼时,酒已过数巡,无聊闲谈间真有沉不住气的起身向魔君笑问:“流洲于仙界真如鸡肋,弃之可惜,留之又无味。早知魔君对其有意,倒也可作顺手人情,笑谈中便能得成,魔君何苦兴起干戈大费这番手脚?”

听出那人话中戏谑之意,他也并不着恼,只是淡淡应道:“是吗?在我魔界之中,所见所触皆为故土,若有人来犯必誓死保卫。可没想过仙界之人居然会视自己疆域如敝履,不珍之重之,反而乐意拱手让之。”

此言既出,满座皆寂。

须臾,岳天浩忿然质问:“魔君既知流洲为仙界疆域,为何又要强取?”他说得很不客气。可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也曾想过他拿了流洲来干什么,而自己的心中,转来转去只有一个浅水居。

“替那些为仙界所不容的生灵留个栖息之所而已。”魔君往后一靠,摆出个非常舒适的姿势。我居然为这答案怅然,同时又听到旁边有女眷在轻轻吸气。

“此话怎讲?”岳天浩追问。

“玄地龙为何会被称为恶兽,为何会受到剿杀?”

“因它智能低下生性残虐,于仙界无益,留之无用。”岳天浩扬扬眉头,言之凿凿,座下有人点头附和。

“既然智能低下,它也就辨不明善恶,所为一切不过循其本性。觅食、争斗,不过就是为了求生这简单的需求,你若不犯它它如何会犯你?是以,所谓善恶皆由你等冠之。凭于己之利便断他物生死,对它们而言,你等岂非就是大恶?”魔君甚是冷漠,却已坐正,他拂了拂袍袖,继续说,“我魔界之人虽行事自我,却也遵循天理,自当为这些被你等漠视、不屑的生灵保留一片生存之地。”

言及于此,他面向大厅,朗声说道:“今日宴后,渲止便将通告仙界,凡为仙界所不容之物皆可在流洲寻得一席之地!”

“果然是共工那贼人的孽种!”边上一名老者拍案而起,“一朝得势便惺惺作态,偏生我们皆罔顾他物生死,而唯你大义相惜。敢问你可曾想过,这样做又置流洲原本的五行之精于何地?分明就是另有企图!”

“我自有办法好生治理,就不必烦劳上人操心!魔界原先那般混乱,如今都能井井有条,想来您老不会充耳不闻的。”魔君又往后靠去,慵懒一笑,“至于是否别有企图,便是仁者见仁了。既然我与仙界互许百年安宁,此刻上人又何须费神揣度我的用意?”

周遭又是一片哗然。

这番说辞在我心中也引起不小激荡,一时间竟然忘却了那些儿女情长,细细品味起个中深意。想到惑处抬眼看到晏龙似乎也若有所感,便拉了拉他的衣袖,与他低声耳语道:“早先我便听说仙界法制欠妥,不善约束又变法无效,如此想来总觉他此举仿佛与改弦更张有些异曲同工。”

晏龙微微一怔,往魔君那边看过一眼,脸便黑了些下来。他带笑扭头凑近我耳边,贴着耳沿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又尤其郑重:“这话与我讲便好,可别让别人听了去!”

觉得他这举动甚是有趣,我笑嗔了他一眼,见他本来凝重的神色被双目中刹那幻出的光泽化淡,倒分外耐看。

“幻如!”对面的魔君突然哑声唤道。伺候在他身后的一名妖艳女子立即招摇上前,细腰一扭就蹩进了他的怀中,将小脸深深地窝到他胸前蹭来蹭去。

他闭目拥着那女子,满脸畅意。

大殿中顿时嘈杂声四起,连颛顼帝君都拉下了脸。四面八方又有些尖锐的目光射到我身上。明昱也似有些坐立不安,起身回到了天晴身旁,也往我这边看来。

就算众目睽睽我都不在意,但他的举动却让我如被巨锤重击,心猛地收缩起来,仿佛要失去搏动的力量。紧咬下唇,我不由自主就埋下头不想再看,所有的一切。

真的是,还需要时间。

“殿下~”那边又传来一声嗲呼。这一声更似强压电击,我浑身发颤,头也不抬便霍然起身退了出去。已顾不上周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必须马上离开。自己真无法再忍下去。

快步走出明睿殿,一个人穿过殿旁的云廊,三两下就走开了比较远。漫看前方楼宇,暗影憧憧,竟有些凄凉,凉凉的夜风掠过裙畔,掀动挽带,流云般浮动。

沿着流岚渠缓步,看着夜色下的淡景,感觉心情平息了一点。再回想自己刚才的举动,方察觉有些唐突,不知晏龙会作何想。心中有些惶惶,想着再走一圈罢,待到散席就去陪他一道返回。

慢悠悠地逛荡着,大概过了快一个时辰。我觉得时间应该已经差不多,正要向明睿殿靠近,冷不防有一团红影扑来,半月刃又逼至我喉间。

“敢在仙界放肆,残血,你就不怕给你家殿下惹麻烦?”我很满意自己这一刻的镇定。

“我能惹多大的麻烦?再大也大不过你!看我替公子解决了你,便永绝后患!”残血咬牙切齿。

“想杀就杀,别找这些蹩脚的借口!”突然就开始心烦,特别烦。反正也是再不能听下去,我竭力要盖住她的声音,又索性仰首将颈脖亮出更多,“你要下手就赶紧,不敢下手就快走,别在这里跟我说这些瞎话!有胆的,就给我个痛快!”

“公子哪里对不起你?你将公子害成那样倒还自觉有理,转身忙不迭地就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我真是不明白,连月尊被你与那贱妃联手重伤,他都还要护着你!” 她被我激得更加怒气冲天,手上猛地就往下使力。

我本来就没打算运起防御,此刻便感到颈间一凉,想是被半月刃划开了一道血口。血流细细往外微涌的感觉居然缓冲了被她惹出的憋闷。

“残血!”旁边骤然响起非常不悦的闷声,在我听来却胜过天籁。一时间,我仿佛回到初至浅水居那天,他也是这样的语气,对着威胁我的红云呵斥。

转头,定格,眼中的世界已经模糊。

不知何时,他已褪去了纯黑披风,身着的青色锦衣上阴绣了蝠纹,蝠眼处粼光点点。云廊檐下数粒夜明珠莹然恬静,恍若羊脂白玉球婉转流光,映着他的脸庞玉般瑕洁,眉宇间散发着淡淡晕泽。

这情景,在模糊下的视线中显得如梦似幻。

让我错觉,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通灵”,没有绝仙刃,没有仙界魔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的子轩。

也许是被泪光朦胧,连他的神情看起来都柔和了很多,不再空洞不再陌生,我甚至能感到一点点的温柔。

而那温柔映入心底便被无限放大,大到我的眼中只有他。

刹那间,天地万物尽成背景。周遭的所有,霁月疏星,天幕卷云,仿佛都只为点缀此刻的凝视。

四周一片寂静,侧耳便能听清廊边花开的声音。

只需要这一眼,所有的努力和尝试都被推翻。募然发现我其实仍然相信。

曾经以为能放开的却是根本就没有放开。曾经以为满满的或愤懑或欠疚或恨怨都消失不见。曾经以为已褪去的魂牵梦萦的思念瞬间浮出水面。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只剩下深藏在心底连自己都以为已破碎的信念——我爱他,他也爱我。

恍惚中就觉得他有话要对我讲,便一直等,不舍得眨眼不敢眨眼,怕眨了眼所见的一切便会走样。

第九章 冰山爆发

梦做多了总会醒,眼睁久了终会涩,未等到他开口,我还是耐不住酸涩眨了下眼。两道细流淌过脸颊,朦胧的世界顿时清晰起来。

眼前那人已转过了身。

“散了,走了。”他漠然说了句,招手搂过一名魔姬腾空就走。

“留着你,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警告你以后离公子远点!”残血恶狠狠地抛下一句,也跟着化作红云追随而去。

黑暗溶掉那个牵引着我视线的背影,回头就变成压向我的重负。

已看到了背叛,为何还是不愿承认?已说了做决断,为何还这般不甘心?已承诺了别人,为何还盼着他转身?

因为我抛弃了信任,所以如今便被信任抛弃。

抹去脸上泪迹,我欲往明睿殿那边去,迎面又碰上明昱夫妇。明昱大声招呼我:“姐姐,我正找你呢。”

“明昱,我也想找你聊聊,有些时日没见了。阿泽没跟你们来?”我只对天晴点了点头,便转向明昱寒暄。

“它呀,上次云湛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只受伤的魔兽,偏巧是个雌的,这下便把它迷住了,成天跟那魔兽混在一起。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神兽,居然就要跟那些歪门邪道乱搅和!”天晴在旁边插话。

“天晴!”明昱轻喝了一声。天晴顿有所悟,眨了眨眼睛心虚地看着我。

我想佯笑,却也笑不出来,只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你是说阿泽,可人家也应有自己的选择,即便是魔兽也没什么妨害着你的地方。由着它们去吧。”

“姐姐说别人倒是清晰,可你自己……,”明昱却是有些犹豫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想到他曾与子轩交谈,心头隐约有些悸动,紧张地盯着他。

明昱神色矛盾,想了想还是将我拉过一边,“仙界魔界的修行本也是殊途同归,我并不认为魔族的存在有何不妥。姐姐,如今我也不知该怎样讲,你就看清自己吧。”

无须再说什么,我知道他的意思,却只是觉得浑身更加无力,“你们住在琅谒宫是吧?反正也是要逗留几日,今天便早些歇息,我改日再访。”

目送他们离开,残血走时的话开始不断在脑中回响。他是要留着我,看我更悲惨的下场么?还有什么能比我现在更惨了么?

曾经满满的爱都化作了恨,看着不能摸,摸着了也是冰。无法解释的误会,流逝的岁月,错过的际遇,万事都不能回头。到如今,我的痛他根本就不在意,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人绝望?

如果,折磨我就是他想要的结果,那我也不能怎样。说到底也是我先背叛的他。

失神地毫无意识地循着脚下碎玉小径,漫无目的地走。一脚踢到了台阶,抬头才发现自己已到了明睿殿前。前厅中没有晏龙的身影。心头烦闷,我径直往内寻去。

后厅有好几个房间,都是灯火通明。我挨着看过去,没走几步突然听到一声呵斥,“看你这样子哪有半点气魄?若是想要就自己去取!你倒好,至今仍与她分房而居!”是帝君的声音。听他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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