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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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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却对宾产生了爱情。

诺埃尔并不迷茫,他确定这份感情不仅仅是亲情或者依赖什么的,这就是爱情。如果这都不是爱情,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爱情了。

诺埃尔觉得宾对自己并非没有感觉的。但宾总是保持着距离,克制着。尽管诺埃尔可以肯定宾对自己的爱恋一定不及自己对他的百分之一。

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宾要离开了,甚至不会再和自己脚踩同一片土地。

“母亲,你考虑过搬去远一些的地方吗?没有人会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我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你开什么玩笑呢?我这辈子就没去过别的地方,”莉蒂亚笑了笑,显然没有把诺埃尔的话放在心上,“我现在就很开心了。”

“……也是。”诺埃尔想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但就连这样也很困难。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难看到像哭一样。

“我过两天会去城里继续找工作。”诺埃尔站起身来,走进房间里。

莉蒂亚以为他奔波了一天累了,没有理会他有些怪异的情绪。

诺埃尔对于找工作这件事有些迷茫。他这辈子就做过一个活计,那就是宾的贴身佣人。他在镇子里转了转,因为离开太久了,已经几乎没人记得他是个妓`女的孩子,只听说他学过贵族的礼仪,又会写字,人长得高大英俊,哪里的店家都愿意聘他。

但诺埃尔已经住不惯老家里了,而且乡下的薪水的确比不上大城市的。

第二天,他鬼使神差地坐上马车回到了宾所在的城市里。

我是来找活干的。诺埃尔在心里默念道,脚步却不听使唤地往宾的住处走。

诺埃尔隔着铁栅栏往院子里看,陆陆续续地有仆人拎着行李走出来。看起来宾已经把下人处理得差不多了。

诺埃尔心虚地缩了缩脑袋,藏在树后。他想,自己不在了,很多事宾就不得不亲自去处理。如果他出来的话,自己就可以在这里看上一眼。

就看最后一眼。 看完他就去找新的活计,忘掉以前的一切。

诺埃尔站得腿都酸了,终于看到了两个车夫进了院子,然后从屋里搬出了两件小尺寸的油画。

随后过了不久,宾走出来了。他难得将头发束起来了,戴了一顶帽子,穿着一件平时不怎么常穿的休闲装,应该是要去拍卖行。

诺埃尔忘了刚才对自己许下的“只看一眼”的誓言,盯着宾的身影久久无法挪动脚步。他看着宾上了马车,慌乱地跑到宅府大门门口,站在那里愣神地张望。

马车驶出,宾没有合上车窗。诺埃尔可以看到他在里面摆弄自己帽子的边沿,宾无所事事的时候经常有这样的小动作。

接着,在马车路过诺埃尔身边的时候,大概就只有不到那么一秒,他看到了宾往自己瞥了一眼。

诺埃尔怔住了。那绝不是错觉。

只是这样的一次四目相交,他之前两天做下的决定和心理建设全都一下子丢盔弃甲,从心到身都疯狂叫嚣着“和他走”。

回过神的时候,马车已经往市中心去了,只剩土地上留下的轮子痕迹。

“这不是诺埃尔先生吗?”

“琳娜阿姨。”和诺埃尔搭话的是原本在后厨做饭的女佣,她和诺埃尔的母亲差不多年纪。

“我以为你前几天就回老家了。”琳娜阿姨抱着行李,显然也是要回家了。

“是的,不过大城市薪水好一些,我回来接着找活儿干。“

琳娜阿姨是那种天生的热心肠,也不顾着回家了,当即站着开始和诺埃尔推荐自己家亲戚开的面包店。

诺埃尔心不在焉,听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宾先生说他几号出发?”

“他好像定了下周的船票,但这里去码头要几天,所以准备周五出发。”

“竟然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投奔亲戚,真是不景气啊,”琳娜阿姨叹了口气,“可要我说,再不景气过得不也比我们好吗?”

诺埃尔笑了笑,没有接话,借口有事结束了对话。

他走着走着,逐渐加快了脚步。

诺埃尔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去找了马车,然后火速地赶回了家。

“你怎么回事?这就又回来了?来回的路费不要钱吗?”莉蒂亚看到早上进城的诺埃尔晚上又回来了,还行色匆匆的,有些不满地质问道。

“忘拿东西了。”诺埃尔笑了笑,然后毫无征兆地上前拥抱了莉蒂亚。

突然的拥抱让莉蒂亚满脸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了?”

“对不起。”

“反正路费也是你赚的。”莉蒂亚气呼呼地说道,她以为诺埃尔在为自己刚才批评他的事情道歉。

诺埃尔安静地看了她几秒钟,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他翻出自己几天前带回来的大行李箱,将其中最靠内的口袋翻开来,从中拿出一个袋子。

这是他从十岁到现在全部的存款,除了每个月给莉蒂亚寄回来的以外,薪水他几乎一分没花。

他拿出了一些必要的路费,然后将其余的钱全部锁进了房间床头的柜子里。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勇气告诉莉蒂亚实情,于是决定等到其他城镇再以朋友的身份寄信给母亲,谎称自己在外地出了意外,告诉她全部的积蓄放在哪里。

还有比他更不孝的人吗?诺埃尔收拾行李的手在发抖,他不可抑制地幻想莉蒂亚到时候会如何抓狂,会将他去世的责任拦在自己年轻时犯下的罪孽上,这让诺埃尔十分痛苦,但他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此刻在他的心中,竟然是宾占了上风,甚至高于母亲。



21

天蒙蒙亮的时候,诺埃尔就拿好了行李,走出了房间,他一宿未眠。

莉蒂亚年纪大了,早上醒得也早,她从后院的小农田里回来,惊异于诺埃尔的早起。

“我去城里了。也许会换个地方找活儿干……去远一点的城市。”

“……好。你从来不需要我`操心的。稳定下来了记得给我写信。”莉蒂亚笑了笑,她曾经美艳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

诺埃尔差点就放下行李想要放弃了,但最终他还是攥紧了手指,和每年一样,平淡地离开了家。

等到马车行驶到宾的宅府门口时,已经是下午了。

“谢谢你。”诺埃尔准备给车夫钱。

“你来找斯图尔特先生吗?”

“是的。”诺埃尔点点头。

“那可真是不巧,”旁边路过的另一辆马车上,车夫似乎听到了他们的闲聊,“年轻的先生,斯图尔特先生今早就离开了。听说他要去投奔海外的亲戚了,估计至少几年之内都不会回来的。”

“今天早上!?”诺埃尔将路费几乎是塞到车夫手上,但却没有下车,探头去问另一个人,“你确定?他明明应该周五才出发的……为什么?”

另一个人耸耸肩,表示“我就是一个车夫,我怎么会知道”。

“你有什么事找他吗?他出发了半天,路上肯定要在哪里留宿,现在去找也许还来得及。”

“很重要的事,谢谢你了。”

诺埃尔焦急地对他道谢,然后让自己这边的车夫重新启程。

“去哪儿?”车夫一脸迷茫。

“呃……”诺埃尔也只知道往沿海城市去的大概方向,“城东……”

“好吧。”往海边去的路有那么多条,车夫不觉得诺埃尔能顺利追上人。但看起来他出手阔绰,又寻人心切,这一路的报酬应该不会少,车夫当即就同意下来。



车夫看得出诺埃尔有多着急,拿出了比平时多几倍的速度赶路。诺埃尔拿着地图看了一会儿,问车夫正常速度一天大概可以走多远。

在好几个可能的地点中,诺埃尔直接指了指一个小镇:“去这里。”

“你要知道,这一路上还有不少没在地图上标出来的小村落,也有另一条偏南的路可以去港口……”

“他会走这里,”诺埃尔确定地说,“然后晚上他会住这里。”

“你怎么知道?”车夫疑惑道。

诺埃尔愣了愣,他也不知道,但他就是知道。

宾还用着贵族的身份,绝对不会屈尊去村落住。至于剩下的,就完全是诺埃尔的直觉了——也不全都是直觉。人的习惯是非常容易受到影响的,在这十几年里,诺埃尔受到宾的影响成长至今。可反过来,宾又何尝没有受到诺埃尔的影响呢?

也许自己在宾漫长的生命中只有无足轻重的十几年,但诺埃尔敢确信,至少在此刻,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宾的人。

“走吧。谢谢你了。愿意为我赶夜路。”诺埃尔真诚地道谢。

车夫坦诚道:“反正先生您足够大方。”

在漫长的夜路上赶车并不安全,他们的速度比下午慢了许多。

车夫好奇问起诺埃尔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去找斯图尔特先生。

“我当了他十几年的贴身佣人。”

车夫对此感到震惊:“您是做佣人的?抱歉,我有些失礼……但说实话,您看起来十分高贵。”

“……谢谢。”诺埃尔笑了笑。

“这么说您从小就住在斯图尔特先生家了?他一定非常喜爱您。”

“所以离别前,我要去送他一样东西……我本来以为他周五才会走的。”

车夫了然,他可以理解,这毕竟是十多年的恩情。

诺埃尔在大约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赶到了目的地。在城外的歇脚处,他给了车夫丰厚的酬劳,还有足够对方住进小旅馆的钱。

“谢谢。我会歇到早上八九点,如果您到时候准备回去的话可以来找我。但再往东边我走不了太远了。”

诺埃尔知道自己无论有没有在这个镇子找没找到宾都不会回去了。礼貌地和车夫道别了。

虽然不比大城市,但镇里的旅馆数量也不少。三更半夜的,诺埃尔只能用跑的一家家确认。



22

大约四点多的时候,诺埃尔找到了宾的马车。他万分庆幸宾乘坐的是惯用的马车。

他急匆匆地跑进旅馆里,前台的老大爷打着瞌睡,大约是没料到这个不上不下的点儿还有人来住宿,听到门响的声音吓了一跳。

“先生,住宿吗?”

“我来找人……一名亚麻色头发的男性,他看起来二十多岁。请告诉我他住哪个房间。”

“这……这不合规矩吧……这是客人的隐私。”老大爷有些为难。

“他认识我的……!外面那辆马车就是他的,对吧?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登记的姓是斯图尔特先生,”诺埃尔焦急道,“我有急事找他。如果实在不能告诉我,那我可以在这里等他。你帮我上去通知他,就说诺埃尔来找他了。”

“诺埃尔先生是吗?虽然我了解了,但这个视……客人应该在睡觉。您这样我们很难做。”

“拜托了,请你去问问,就说是我非要你去的。他绝不会怪罪你们,我打包票。”诺埃尔没有等到早上的耐心了。他很害怕出了什么差错,与宾再次失之交臂。诺埃尔希望现在立刻就见到对方。

“……好吧。”前台的大爷看到诺埃尔一副“你不同意我就在这里和你争论到天亮”的架势,无奈地上楼去了。

诺埃尔没有心情坐下休息,而是在楼梯口徘徊。他担忧着宾是否会不见自己,或者干脆说谎表示不认识自己这么一个人,让旅馆把他赶走。

如果那样的话,他就在门口的马车旁站着等到他出来。

诺埃尔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前台就回来了,看起来神色正常,没有要来赶走他的意思。

“304号房间,敲门的时候请小声一点。”

诺埃尔欣喜若狂:“谢谢!”

他一个箭步冲上楼梯,前台大爷压着嗓子无奈道:“先生,上楼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

诺埃尔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狂奔上了三楼。他的心跳剧烈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304……

诺埃尔走过转角,试图辨认门上的号码,只听到“咔哒”一声,门从里边被拉开了。

宾斜靠在门框上,看着因为一路奔波显得有些凌乱而疲惫的诺埃尔:“真是见鬼。你怎么找到的。”

“……宾。”诺埃尔轻声叫了一声。

宾的目光扫过诺埃尔手里提着的行李箱,深色复杂:“认真的?你在开玩笑吗?”

“宾。”

诺埃尔冲过去,拥搂着宾。因为他的冲劲儿,宾后退了几步,两人一同退进了房间里。诺埃尔一松手,行李箱掉在房间门口的地摊上,发出“碰咚”一声,他没有理会,而是将宾抵在反手关上的房门上热情地索取着吻。

宾伸手抵在诺埃尔的胸口,似乎是本来准备推开他的。但他的脸上湿湿的,宾意识到那是诺埃尔的眼泪,他犹豫了一瞬间,没有推开诺埃尔。

诺埃尔结束了漫长的吻,大口地呼吸着,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你昨天看到我了,对不对?”

“……是的。”

“你逃跑了。”诺埃尔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我本来就说了要离开的。”

诺埃尔摇了摇头:“不。你本来周五才准备走的。你看到我了,你看到我的眼神就知道,我想跟你一起走。你害怕了,所以第二天一早你就逃跑了。”

“……不是这样的。”宾稍微推开了一些诺埃尔。

“是的,就是这样。”

“……”宾没有说话。

“带我走。”诺埃尔又说道。

宾摇了摇头:“我不会的。我不想担负多余的一份罪恶感,你懂吗?诺埃尔。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抛下了你的母亲,你这一生都会在罪恶感中度过。那份罪恶感同样也会背负在我身上。我不喜欢这样。”

“你不需要。这是我做出的决定,我已经想好了。”诺埃尔焦急道。

“你什么都不懂。”宾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似乎觉得难以和诺埃尔沟通。

“那至少你告诉我,你是否……多少有一点点,爱我?我不是说亲人之间的那种。如果你想劝我走,起码要跟我说实话,否则就算回去了,我也会永不安宁。”诺埃尔紧盯着宾的表情。

当然,不论宾的回答是什么,他其实都不会回家。

“……”

宾轻声回答道:“我想,回答是……有的。”

诺埃尔觉得在那一瞬间他感到如愿以偿了。

他像疯了一般地亲吻宾,搂抱的同时推着宾往屋里去。

“诺埃尔。”

“别拒绝我……宾。你就当作这是我的最后一次请求……十四年了,我很少请求你什么的……”

“……”

宾被诺埃尔压在床上,没有制止他的行为。诺埃尔将此视为默许,更为激烈地索取着。诺埃尔不知道宾是否真的将这当作临别前对自己最后的一次纵容,但他决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23

他和宾做‘爱了。

天彻底变亮的时候,诺埃尔还压在宾的身上。他看着身下还在高`潮的余韵中喘息的宾,用手抚摸上对方冰凉的脸颊,这才感受到了某种真实感。

“差不多可以出去了吧?”宾看起来也有些累了,他半眯着眼睛,稍微撑着上半身坐起来,用脚抵着诺埃尔的胸膛将他“踹”开了。

“……唔。”诺埃尔还没有完全软下去的那里被迫退出来。之前天黑的时候看不清楚,现在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房间里来,让他一下子有点不自在。

“连着做了三次,现在才觉得不好意思?”宾勾了勾手指,“烟。”

诺埃尔知道宾偶尔会抽烟,尤其是做完之后,总的来说他抽的不多。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一样熟知对方的烟草放在行李的哪里。他就像打开自己的行李一样,轻松地从宾的行李里翻出了烟草和火柴盒。

像以前做过的一样,诺埃尔熟练地帮宾点上火,然后将烟递到他的嘴边。

宾张口叼住烟,然后吸了一口:“满意了吗?”

“其实……我还可以做的。”诺埃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毕竟他忍耐了这么多年,情`欲怎么可能一朝就得到宣泄。只是看到宾的身体,只是听到对方的声音,甚至单纯看着对方吸烟的样子,他就可以硬。

“年轻真好啊。”宾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因为诺埃尔的反应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我也差不多该收拾一下退房了。你也该回去了吧?”

诺埃尔立马紧张地清了清嗓子,严肃道:“不……我可没说我要回去。”

宾探出身子去床头柜边弹烟灰的手指都停住了:“你昨晚亲口说的。”

“我没说过。我只说’就算我回去了’……”

“……”宾仔细回想了一下,诺埃尔的确没有说过任何言之确凿的“做过之后我就乖乖放弃”一类的话。

“诺埃尔,你真的长本事了。”

诺埃尔面对宾冷冷的语气,有点抬不起头来。虽然他没有说谎,但他无法否认昨晚他故意装出了那种态度。

“宾,如果我现在跟你走,的确,也许这辈子我都会后悔于扔下了母亲一个人。但如果我留在这里,我这辈子也同样会后悔。会后悔没有追上你,会思念着你一直到我死去。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不懂呢?我只是在这两者之间……决定选择你了。”

诺埃尔低着头说道。

宾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立即起来穿衣服。他把一整根烟几乎抽完了,按灭在烟灰缸中。

“你准备怎么和你母亲说?”宾用很平静的语气问道。

诺埃尔将自己把积蓄留在家中,准备之后写信告知母亲的计划讲给宾听。

“你认为她真的需要钱吗?”宾转头看着诺埃尔,“她只有你了。”

诺埃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实话,我很痛苦。但我真的已经决定了。”

“然后呢?你和我走,想要几十年后让我亲眼看着你死去,帮你下葬吗?”

诺埃尔的目光闪烁:“可是你有办法可以让我变得跟你一样的,不是吗?”

“……那非常、非常的痛苦。”

“我不怕痛的。”

“我是指精神上的。”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也许是的。但如果是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呢?”诺埃尔真诚地看着宾的双眼。

“……没经历过的事,谁知道呢?”

宾说完这句话后就不说话了,他又连续抽了两根烟。诺埃尔觉得他可能是被自己突然的提议吓到了,或者说还在思考如何劝说自己回去?

房间里变得烟气弥漫,宾终于动了。

他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诺埃尔见了连忙过去给他系衬衫纽子——这仿佛已经变成他的本能反应了。

“走吧,”宾低头看着弯腰给自己穿衣的诺埃尔,“先往码头走再说。”

诺埃尔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24

宾告知两名车夫,半路突然追上来的诺埃尔是来给自己送行的。路上一共走了三天,到达码头所在的城市后,车夫们就收下酬劳,和两人道别了。

因为宾提前出发了,所以还没有到船离开的日子。

“顺带观光一下也不错。你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海吧?”

诺埃尔点点头,能看到大海他自然十分兴奋。但现在不是兴奋的时候,这一路上,宾从来没有点头明确同意过说要带自己走,到了码头所在的城市,宾也没有说要去给自己多买一张船票。只是在这期间,宾也同样没有继续提出让自己回家之类的话,这让他有些忐忑。

晚上两人在码头附近找到了景色很不错的旅馆,诺埃尔提出让宾来代笔写那封给母亲的信的事。

“明天再说。”宾看起来有些疲惫,先一步躺在床上了。

这两天诺埃尔都得以和宾同床共枕,这让他幸福得不知所措。

看到诺埃尔又一次在床边徘徊,宾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做都做过了,你还要为睡一张床而紧张吗?”

“我没有紧张。”

诺埃尔立马翻身躺下,以证明自己的言论。

“这点倒是挺像小孩的。”

“我不是小孩。”诺埃尔再一次因为自己明明已经二十四岁却被宾当作孩子而感到有些恼怒。

宾耸了耸肩:“好的好的。”

诺埃尔:“……”

诺埃尔扑到宾的身上,急切地想要身体力行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是成熟的男人了。

“好了别闹了,今天赶了一天的路,真的累了。”宾竖起一根手指,挡在诺埃尔的眼前。

诺埃尔:“……”

于是某位成熟的男人像孩子一般听话地缩了回去。

宾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休息了。



25

第二天,宾像是不知道还有一个需要买票的人似的,饶有兴致地在港口附近观光。

诺埃尔一边想要提出疑问,一边又不想破坏宾的好心情,毕竟他们现在这样就像是年轻的情侣在约会一样。

海附近的阳光很好,宾照到太阳的时候会有些不舒服,但是他还是坚持要在外面活动。为此诺埃尔特意跑回旅馆给他拿来了披风,让他可以遮挡一下光线。

诺埃尔在港口看到不少卖写生风景画的画家。他忍不住买了一副水彩画,虽然离家乡很远,但至少还在同一片土地上。这样他离开之后也算有个纪念。

两人晚上在旅馆的餐厅用餐。以往就算有事情出门,在外面的高档餐厅用餐,诺埃尔作为佣人也是站在宾的身后的。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共进晚餐是很稀有的事情。他一下子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这让诺埃尔觉得自己终于像是个可以和宾平起平坐的男人了。



26

第三天。

宾说要去城镇里逛逛。诺埃尔越发焦急了,询问宾关于写信和船票的事情,不过宾只淡淡地说“不急”,诺埃尔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就熄了火,顺从地跟在宾的身后帮他拎东西。

第四天。

早上醒来,诺埃尔坐起身来。旅馆离海港近到开窗就能听见海浪的声音。他算了一下,按计划宾要乘坐的船应该今天就要启程了。

他一动弹,睡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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