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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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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殊殷很沉默,寻了一颗大树小心的将他放在树下。沈子珺靠着树干,微微抬头,发现江殊殷一袭白衣都被血染的不能看。
  “你在这好好坐着,别给我又玩失踪。”江殊殷说完此话,转头就走。
  如今日头毒辣,晒得沈子珺小小的身子晃了晃,眼前事物黑红一片,极其难过。就在他即将睡去,一只手突然扶正他的身子,水壶送到他嘴边:“来,把水喝了,会好受点。”
  沈子珺依言喝下,冰凉的泉水,流过干燥的咽喉,卷走一部分燥热。
  江殊殷脱下外衣,左侧腰部血红一片,将雪白的中衣侵染大片。他嘴里嚼了点草药,背过身忍痛扯开粘连伤口的衣裳,一声不吭的将草药敷上去,再刷刷几声撕开衣裳,绑住伤口。
  这处,不过是他身上较重的一处伤罢了。
  沈子珺低着头,咬起唇瓣,小声说了句:“谢谢…对不起……”
  江殊殷身形一愣,似是叹了口气,低低回道:“下次聪明点,别那么傻。”
  沈子珺垂着头,一言不发。
  江殊殷回过头,勾起唇角:“今后那些混混再朝你招手,你就上去暴打一顿,别客气。”
  沈子珺依旧闷闷的,江殊殷像是要逗他笑起来,挪到他身边坐着。沈子珺瞄他一眼,突然发现他腰间的那块冷玉不见了,不由奇怪:“你的玉……”说到一半,他就卡住了。
  坠云山内凡是知道江殊殷的,都清楚他腰间总悬着块冷玉。
  沈子珺初次见他时,除了他嘴角那抹邪邪的笑外,就对那块玉印象最深刻。
  那是块晶莹剔透的美玉,据说,是江殊殷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这么重要的东西,江殊殷绝不会乱扔,因此冷玉不见的唯一原因,只有他当了。
  江殊殷靠在树上,懒洋洋道:“只是块玉而已,我连他们人都没见过,留着块冷冰冰的石头,又有什么用?”
  沈子珺回答:“……我会给你赎回的。”
  江殊殷伸手揉揉他的头,笑眯眯的:“得了吧,这次跑出来师父定然是知道了。恐怕等我们回去,就立马关上个十天半月。外加吩咐守门弟子严加防守,我们想要出来,非得变成只小虫才能如愿。”
  “况且,这么长的时间,这玉搞不好还被人买了,上哪找去?”
  他顿了顿,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说起来,怎么买你一个晚上居然那么贵!”
  沈子珺顿时炸了,大声骂道:“你要是进去,肯定比我贵!”
  江殊殷从不谦虚,摸摸自己的下巴,理所当然道:“那到也是。”
  沈子珺不可思议看了他许久,终于失声道:“你是个什么人?”
  江殊殷:“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总之花港里的人真是见钱眼开啊,你明明还病着,我只不过是出价高了点,他们就把你的第一夜让给我了,啧啧太没人性了。”
  沈子珺一口气被他卡的不上不下,瞪着紫眸道:“你以为那花港是你家吗?”
  江殊殷一脸正经:“不,我家没那么乱。”
  此话一出,两人扭打一番,最终双双倒在草地里,吓跑了几只小鸟。
  江殊殷看着飞走的小鸟,灵机一动:“坐好,我去弄点吃的。”
  他搭起生火的地方,不知从哪找来一块向里凹的石头,背着沈子珺一阵捣鼓。
  沈子珺与他在一起数年,从不知此人竟还会做饭。
  一时间心中隐隐期待。
  半个时辰过后,江殊殷把他挪到生火的地方,有模有样的递给他一双用树枝削成的筷子。
  沈子珺低头一看,默默咽下口水,嘴角微微抽搐。
  只见那“石锅”中,飘着些裹成团的野菜。
  色、香没占任何一样!
  江殊殷道:“我抓住了一只鸟,本想烤了,可你偏偏病着,我就把它煮了。”
  “那这些野菜……”
  江殊殷:“哦,我把鸟肉裹在里面,你姑且当馄饨吃吧。”
  这是沈子珺这辈子见过最差劲的馄饨。
  夹起一个“野菜馄饨”,沈子珺放入口中——也是他吃过最难吃的“馄饨”。
  然而,这些话被他咽下去,几近含泪的吃下那些“馄饨”。
  江殊殷坐在他身边,一手捂着腰侧,满面纯真无邪:“慢点吃,我又不和你抢。”
  沈子珺:“……”你要不,还是和我抢抢吧?
  当沈清书找到他们时,两人都坐在地上灰头土脸。
  沈子珺抬头望着他,手中握着两根枝条,小小的身子轻轻颤抖,一脸欲哭无泪。
  江殊殷也看着他,大喜过望。
  沈清书刚朝他们走过来,沈子珺便夹起一个野菜团子,声音颤抖:“师父,这是江殊殷做的‘馄饨’,你尝尝。”
  看着大徒弟双眼发亮,一副极其期待的模样,沈清书垂下眼睑,接受了那个“馄饨”。
  ——沉默沉默沉默沉默……
  他顿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忘不这个味道。
  小徒弟沈子珺问出江殊殷最想问的话:“师父你觉得怎样?”
  深深看他一眼,沈清书说了违心话:“还不错。”
  因江殊殷受了伤,外加灵力不支,御不了剑。沈清书便一手抱了沈子珺,一面背着江殊殷浩浩荡荡回到坠云山。
  沈子珺虽恨那花街众人,和那些拐走他的人,可这些事,他是万万不敢让师父知道。
  两人战战克克对师尊撒了谎,沈清书见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便只是让他二人抄书,并警告他们再不得私自下山。
  江殊殷趁此巴结:“师父你们要是觉得我做的那些馄饨好吃,那我就天天做给你们吃!”
  沈清书、沈子珺同时后退一步,冷汗直冒:“不必!不必!”
  江殊殷看着他们,很是莫名其妙。
  事隔数日,沈子珺年满十岁,配了一把剑。
  他的剑名曰泪忆。
  剑鞘呈翠绿色,剑身薄而锋利。
  沈清书说,这是把宝剑。在武器排行榜上,与江殊殷的惊煞并列第二。
  他还说,这两把剑是兄弟剑,曾有人赞颂:泪忆惊煞肝胆照,刀山火海一同赴。
  江殊殷反手从碧蓝的剑鞘内拔出惊煞,剑身上刻了一行小字,他喃喃念出:“天下谁人不识君。”
  沈子珺也将宝剑拔出,轻轻道:“莫愁前路无知已。”
  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
  两人沉默。
  因这日是沈子珺生辰,沈清书特许他们下山。
  当江殊殷找到沈子珺时,他正穿着坠云山的服饰,独自坐在追忆街尽头的河岸上。
  小小的身子没入夜色中,若隐若现,他头顶悬着一轮滚圆皎洁的月亮。看见江殊殷时,不动声色撇开头,盯着脚下流动的河水。
  江殊殷一袭白衣,衣饰上绣着几只仙鹤,十分仙气灵秀。
  他坐到他身边,抬头仰望圆月:“生辰,高兴点。你不是收了很多贵重的礼物嘛,怎么反而闷闷不乐?”
  沈子珺看也不看他,恢复以前的模样:“要你管?”
  江殊殷也不看他,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今日是你生辰的份上,我铁定要踢你下水。”
  沈子珺扯起嘴角:“你试试。”
  江殊殷懒得与他争执,淡淡瞄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条金色的剑穗:“喏,我做的。”
  沈子珺面无表情的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一阵,嘴中振振有词:“不好看,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
  江殊殷满不在乎的起身:“不好看也没办法,反正我的手艺就是这么差。总之已经送给你了,今后你是扔掉,还是毁了都随你的便,你开心就好。”
  他站起身子,冷风刮起他的衣角:“不过,你既然觉得我做的不好看,有本事你就做个更好的送我。”
  沈子珺把玩着剑穗:“你想得美,我若是做好了,扔掉都不会给你!”
  江殊殷负手离开,走了几步,回头叮嘱:“快点回来,要是再被人绑了去,我可不管你。”
  “哼,谁要你管!”
  江殊殷:“话可不能这么说。不过你可长点心吧,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是哭成狗,我都不会出现了。”
  听了这话,沈子珺板起小脸,脸色铁青铁青:“真是不要脸,我就算被绑了,自然会有师父来,谁会找你?况且,你能去哪啊,还不在了!哼,怎么年纪轻轻就咒自己死,你有那么想不开吗?!”
  江殊殷不再理他,哼着小曲离去,心中却道:今后的事,谁能说的清?
  回顾往昔,此时的江殊殷感慨颇深——自己还真是个乌鸦嘴。
  无奈时间隔的太久,除了一些印象比较深的,他真的有很多事都记不住了。
  领着宋晓宇穿行在人群中,宋晓宇非常兴奋,时刻都在左顾右盼,似乎看什么都很新鲜。
  江殊殷笑而不语,悠闲的向前走着。
  路过一盏盏火红的灯笼,余晖印在他脸上,犹如凝霜一般,异常俊美。
  宋晓宇道:“师兄从不让我下来,小时候也就算了,可我如今都一百二十多岁了,修为也不算低,他还是牢牢的看着我。”
  江殊殷:“他不让你下来,自有他的道理。”
  追忆街尽头游人很少,人们都在三三两两的放河灯寄情。
  空中挂着一轮明月,孤寂而又静美。
  漆黑的河岸上,斜坐一个绿衣男子。他面色俊逸潇洒,沐浴在皎洁的银辉下,好似一位仙人,冷酷而骄傲。
  他气韵有如狂风疾雨、电闪雷鸣般犀利!
  ——一眼就知,惹不得。
  绿衣男子抬着一只白色的碗,身边放着一把翠绿的宝剑。
  清风徐徐拂过,晃起宝剑上那条金色的剑穗……
  江殊殷愣住。


第4章 岁月蹉跎
  宋晓宇见到他,登时就萎靡了。默默藏到江殊殷身后,拽着他的衣角。
  沈子珺抬着雪白的碗,脸色极差。如今的他,冷峻凌厉拒人千里,那张英俊漠然的脸上横看竖看都写着四个字:离我远点。
  或者再简明一些就是:滚!
  “过来。”冷冷抛下两字,宋晓宇身子都轻轻颤抖,全然不敢去看那双紫色的眸子。
  “你听不懂吗,我让你过来!”沈子珺相当不耐烦,宋晓宇抖得越发厉害,低着头默默挪过去。
  江殊殷抱着手,看着这一幕轻轻笑出来,富有磁性的声音略显邪气慵懒:“沈峰主,何必对自己师弟这样严格?”
  沈子珺仿佛对他意见非常大:“我如何管教师弟,轮不着阁下来教。再有,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看到阁下与我师弟有任何往来。”
  江殊殷朝他走过来,语气无奈:“沈峰主似乎对在下,意见很大。”
  同曾经一样,江殊殷极其喜爱一身墨黑。
  冷风勾起他的发梢,拂过极俊的眉眼,金色的额饰雍容华贵,折射出一股邪邪的韵味。
  叫人一不小心就沉浸在他唇角的那抹笑意中。
  沈子珺皱起眉头,扯过宋晓宇冷冷道:“天色已晚,就此别过。”
  江殊殷性格从来就很恶劣,时而邪的似妖孽、时而霸道又张狂、时而正经到不行、时而又贪玩的像一个孩子……而每每对上熟悉的人,他老毛病就控制不住。
  就比如此时——江殊殷与他擦肩而过,唇角笑意更甚,淡淡说了句:“沈峰主似乎很喜欢吃馄饨,不如我做给你吃如何?”
  沈子珺一手抬着碗,一手扯着宋晓宇,腰间别着泪忆冷冷拒绝:“不必。”
  江殊殷又道:“这剑穗挺好看。”
  沈子珺阴森森剐了他一眼。
  目送那二人离开,江殊殷便独自走在河边,盯着水里飘动的河灯。
  这些河灯大多都是蓝色,散发出微弱的光。
  灯盏随着水流飘至远处,被水流冲得打着转,犹若深秋里被吹落的残叶。
  突然间,一盏白色的河灯靠了岸,飘到他脚边。
  江殊殷微微一愣:寄情的河灯怎会用白色?
  他本无意窥探别人隐私,却在这盏河灯中看到一块点心。
  这块点心通体透明,似一枚铜钱般大小,四四方方,非常诱人。
  江殊殷面色复杂,弯腰拾起这盏河灯,用两指轻轻夹起点心,凑到鼻尖一嗅:芬芳的桃花香,带着丝丝甜腻充满整个鼻腔。
  果然,是桃花糕……
  垂下纤长的睫毛,他张口吃下,味道甜而不腻,松松软软。
  与曾经一模一样。
  桃花糕,顾名思义是以桃花做成,口感松软细腻,乃沈清书独创。
  曾经的他与沈子珺为了争夺此种糕点,没少打架。
  果然,白色的河灯中,还压着一张折起的纸条。
  将纸条打开,入眼的皆是清秀的字迹:江殊殷,收。
  江殊殷闭眼,心底极其复杂,墨黑的睫毛微颤:师父,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他终于记起今日是什么日子。
  月儿滚圆,星辰如织,男女携手放灯寄情——三月十五,他的生辰。
  岁月静好,河边,溢满了飘渺不定的薄雾,鸟鸣四起。
  葱郁古树随处可见,盎然春意……
  前方,却是一片桃林。
  在这一片翠绿间显得格格不入。
  桃林内落英缤纷,粉红粉红就像飞落了一地的胭脂。
  桃花密集紧凑,挤满了整个枝丫。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粉嫩得犹似女儿家羞红的面颊;而那些怒放的花朵,冷香扑鼻,美艳可人。
  桃红内,坐了一位雪衣公子。
  他身处飘舞桃花内,一把七弦琴横放身侧,注视着河流,神色凄凉。
  江殊殷趴在树后,悄悄探出头。
  花如雨下,绯红一片。
  师父。
  师父。
  师父……
  一声声呼喊,犹如一道道刮骨的伤痕,叫人痛不欲生。
  江殊殷呼吸微颤。
  雪衣公子道:“看够了吗。”
  他从树后走出,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怎么知道有人?”
  雪衣公子似是不屑回答,一言不发盯着河水。
  江殊殷看着他的背影,悠悠负手渡步,嘴上却明知故问:“浅阳尊独自到此处,是在做什么。”
  沈清书:“与你无关。”
  墨色的靴子踩上殷红的落花,艳丽一片:“别这样冷漠,我曾听人说,你明明很温柔的。”
  沈清书不言不语,神态冷漠,江殊殷又道:“是令徒……是江殊殷告诉我的。”
  “他说,你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从不发脾气。会做饭,会酿酒,是个大好人。”
  沈清书身形一颤,回过头来。
  风过,漫天飞花。两道视线,一沉着冷静,一淡漠如水,就在此时撞到一起……
  有人曾说过,世事如棋,人海茫茫。冥冥之中,有一种叫做缘分的东西,纠葛前世今生。
  直到,缘分已尽。
  “哼,泣城一事终于有了线索!”陈涧芳一拍石桌,大怒道。
  周围各家各派纷纷追问:“何人所为?又是各种目的?”
  陈涧芳皱起眉头,轻轻吐出两个字:“肖昱。”
  周围无比安静,半响才有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惊恐万状:“肖昱,竟是肖昱!”
  也有人哆嗦着疑惑道:“可为何他会留有幸存者?”
  “幸存者?!”陈涧芳音量拔高数倍:“那是幸存者吗?疯疯癫癫的,没准正是他故意留下的,还教他说什么报应,呵!”
  “那,这可如何是好?”
  陈涧芳:“走,去见浅阳尊。”
  肖昱,正是七恶之中排行第二的恶人,他所犯下的重罪乃七恶中最多、最残忍的。
  如今他又下此狠手,实在叫一干正道忍无可忍!
  不日后,坠云山大殿内,各家各派的首领齐聚一堂。
  殿外小雨稀疏,白茫茫的一片天,空寂凄凉。
  雨水无情的砸落桃红的花瓣,洗净世间所有污垢。
  还天下一个一尘不染。
  范家家主范赫生端坐席上,深蓝的袖间隐隐透着轻蔑,他正义炳然道:“西极七恶江殊殷已被封印,然而,其他六恶仍然存在世间,我等不能坐以待毙。”
  五菱门掌门配合着骂道:“据说肖昱出生卑微,少时父母双亡才导致如今的种种,果真是应了“有娘生无娘养”这句话!”
  “可不是,依我看他爹娘死的早,必定是被他克死的,要不然人无缘无故如何会死?”
  陈涧芳冷冷哼道:“七恶哪一个不是见人就咬的畜牲?”
  主坐上俊逸的男子皱起眉头,默默攥紧拳头。
  屋外雨水渐大,隐隐还夹杂着闪电雷鸣。偶有冷风刮进大殿,拂起他绿色的衣摆。
  似一个冷酷的仙人,一举一动都透着疏离冷漠。
  看着他极其寒冷的紫眸,众人心中一颤,不约而同闭上嘴巴。
  沈子珺起身,嘴角泛起冷笑,万分嘲讽:“诸位好歹都是仙首,出身名门,怎地这一开口就叫我想起市井泼妇?”
  在坐各位听了这话,无一不是面色铁青。
  沈子珺又道:“最近家师去了禁池,诸位要是想找他,日后再来吧。”此话落音,沈子珺冷着一张俊俏的脸,举步离开。
  轰隆一声雷响,闪电破空,照亮整个大殿!
  众人个个目瞪口呆,好半天陈涧芳才木纳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他仗着修为高,越发不将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浅阳尊当真教出一个好徒弟!”
  殿外雨声沙沙作响,一人嘀咕道:“这也怨不得沈峰主,在坐各位又不是第一次见他,谁不知沈峰主天生就长了张冷若冰霜的脸?”
  “再说,他那个脾气,除了浅阳尊,各位可有谁听说过沈峰主对谁友善过?就连当年和江殊殷,也是一言不合天天打。”
  又一道闪电亮起,雷声大震,雨珠砸得红桃支离破散!
  纪元庆喝了杯茶,悠悠道:“是呀,况且涧芳兄,此番沈峰主对我们已经算是很有礼貌了。”
  陈涧芳眉宇抽了抽,不善道:“礼貌?呵,我可看不出来。”
  纪元庆和煦一笑,眉目秀气,隐隐散去殿中的冷意:“涧芳兄刚才道‘七恶哪一个不是见人就咬的畜牲?’,这句话可算是触碰了他的底线啊。”
  范赫生眼角一跳:“纪兄的意思,是这句话把江殊殷也骂进去了?”
  纪元庆点头,放下杯子:“莫非诸位忘了,四百二十年前,江殊殷刚去西极的那段时间……”他愣了愣,止住要说话,看看沈子珺离去的地方,轻声道:“沈峰主像疯了一般,哭着喊着都要去西极,浅阳尊拦都拦不住。”
  “那段时间,正是江殊殷恶行满贯的时候,处处都是他的骂名。沈峰主被浅阳尊关了一年,出来后西极是不去了,人也不哭不闹。”
  他语气更轻:“后来,赏梅宴何峰君骂江殊殷狗娘养的,沈峰主登时怒了,拔出泪忆剑劈头盖脸就朝何峰君砍过来。那天若不是浅阳尊在,何峰君怕就不是重伤,而是直接没命了!”
  众人似乎是想起来了,冷不丁皆是一抖:“是啊,这样的事还不止发生过一次。不是都说沈峰主和江殊殷关系不睦吗,怎么感觉他很维护他啊。”
  陈涧芳面色也是极差,辩解道:“维护个屁,要真是维护,我们讨伐江殊殷的时候,他早出来一泪忆劈了我们。”
  范赫生感叹:“恐怕是浅阳尊品行极高,谁料教出江殊殷这么一个…一个人来,但不论如何,江殊殷好歹是他教出来的,若是骂了他,岂不是说浅阳尊教导无方?故此,沈峰主才接受不了别人辱骂江殊殷。”
  毕竟,那可是将他师父也骂进去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觉得有理。不然实在无法解释,沈子珺那异样的行为。
  与此同时,殿外大雨倾盆,花残叶落。
  英俊的男子握着一把画着红桃的白伞,行走在大雨中。晶莹剔透的雨水顺着伞尖流下,形成一股清澈的水柱。
  阵阵雨滴入水的叮咚充耳不绝,犹若一首简单的曲子,夹着残落的花,凄美了一生一世。
  突然!水声大作,一位清俊男子自水中出现,这人身无寸|缕,眉目如画额间一点朱砂,他抬头望着江殊殷,眼底一片平静。
  江殊殷首先和他打招呼:“浅阳尊好呀。”
  沈清书乌黑的发丝中,露出一对透明的扇形耳朵,银色的尾巴没入水中轻轻摆动。
  江殊殷笑起来:“浅阳尊似乎很不愿看到我。”
  沈清书淡淡道:“坠云山守卫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
  江殊殷伞间的水珠颗颗滴下,道:“令徒晓宇啊。”
  沈清书垂下眼睑,额前的朱砂染了水,愈发艳红,夺人眼目。
  “浅阳尊,今日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他顿了顿:“你觉得七恶当真罪无可恕吗?”
  雷声轰鸣,闪电疾雨!
  阴暗苍茫的天,似排山倒海的阴霾,压抑得世人喘不过气。
  沈清书闭上眼,轻轻道:“不一定,自古善恶黑白,争论不休。对与错,邪与恶之分,犹如阴阳两极,互相牵制,互相影响。”
  他道:“七恶固然有错,但论因果,何尝不是世人自作自受,毕竟世间怎会有天生的恶人?”
  江殊殷笑了:“可惜他们始终是世人口中的邪。”
  沈清书静默不语,一双明亮清澈的眸看向他,那目光清清明明,万分冷静。
  他悠悠道:“薛公子来此处,恐怕并非只是问我一些问题,晓宇可是对你说了些什么。”
  雨点叮呤,江殊殷毫不矫情:“各家各派今日聚集坠云山,一同深讨如何对付其他六恶。”他笑起来:“而浅阳尊你的意见,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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