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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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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殊殷曾说:信仰这种东西,若是一旦崩塌或是消失不见,那必定会叫以它而活的人,生不如死。
阿黎嘉的情况,就似江殊殷与沈清书。假若此时,沈清书走了,那江殊殷必定会疯的。
故此,江殊殷突然就理解他了。
柳溪婉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会唱歌给他们听。她的歌声温婉静雅,细细听去,却能在这歌声中,感受到一股独有的坚定执拗。就如她本身一般,纵然善良温和,可一旦决定的事,不论是对是错,哪怕与世为敌,也绝不轻易妥协,做出改变。
江殊殷最记得她唱的一首歌,歌中有这么一段:“本是澄净心,桃柳枝上鸟纷纷。谁知尘世几污浊,回首之际,已是满目疮痍心不在。还记昔年好光景,满园桃花相映红。”
此歌长不过百年人生,短不过眨眼一瞬。仅凭百余字,仅凭一支曲,竟恰到好处唱出许多人的一生。
这首歌,有个简约易懂的名字,叫做——《为恶》
江殊殷少时,沈清书曾为他和沈子珺唱过此歌,当年,江殊殷和沈子珺都曾问过他,此歌是谁写谁唱的?
当年每每他们问道这个,沈清书就会沉默许久,可也始终不曾说出。
直到如今,江殊殷才终于知道,此歌是由柳溪婉亲手所写,也是由她亲口所唱。
说来,江殊殷进入这幻境之中有些日子了,虽离五个月时间尚远,但他还是有些着急起来。
沈清书似是许久未见自己曾经的师门,如今见到了,便怎样都舍不得走了。对此,江殊殷也希望他能多看看他们,可又怕他越看,沉沦的便越来越深。
无奈之下,他只好时时刻刻缠着他,欲想将他拐回家。
“师父,随我回去吧。”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沈清书默默将他推到一边,闭眼道:“回哪里去?”
江殊殷被他推开,又不厌其烦的重新往前凑:“还能去哪?自然是与我回西极啊!”
“西极?”
某人点点头,睁眼道:“是啊,那里是我的地盘。你从前答应过我的,要和我一起回西极,再不与我分开。”
“是吗?”沈清书放下杯子,清秀的眉微微皱起,对他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毕竟他始终相信,不论自己今后变化有多大,对“再不与我分开”这类话,应该断断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说出的。
江殊殷能听出他的疑惑,却没有给出解答,只是点头如捣蒜的道:“那可不,你说这话时,很深情呢,都差点把我感动哭了。”
沈清书淡淡看向他,目光清冷如水:“江公子,请你不要开这类玩笑。”
很好很好,对他的称呼都成了疏远的“江公子”!
江殊殷顿时觉得,真的很有必要,狠狠教训他一下。
皮笑肉不笑扬起喜滋滋的笑容,江殊殷笑的几乎勉强:“今儿天气酷热难耐,师父不打算去泡个澡,以解暑热吗?”
沈清书眉宇一挑,淡然道:“不必。”
江殊殷露齿一笑,笑容俊朗邪魅:“这怎么可以,师父尽管来吧,弟子会帮你打点一切的。”说到“切”字,他突然发难,一手抱腰,一手抄他的膝弯!
感到自己被他抱起来,沈清书身子一顿,全然没反应过来,而那个邪魅的英俊男子,则将他锁入怀中,几乎贴着他的耳朵邪邪道:“师父,弟子这就带你沐浴更衣,无需紧张。”
他声音本就低沉悦耳,如今故意压下,愈显得邪魅诱人。而随着他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若是隔远一看,只会觉得浑然一体。
沈清书几乎是立即离开他的钳制,所幸江殊殷也没有多做防备,便叫他很轻松的从他怀中逃离。
看着他俊逸脸上的戏谑,沈清书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此人是故意的。
“恶劣。”羞愤的评价一句,眼前这个黑色衣裳的俊逸男子,却乐开了花,他大笑几句后,乐道:“师父你生气的样子,真是叫人感到欲罢不能。”
见他只是报以一个冷漠的眼神,江殊殷继续道:“老实说,我倒真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沈清书看他一眼,重新坐下,闭眼道:“说。”
后者轻轻凑上来,眨着眼暧昧道:“那日我被巨石埋下,你看到的瞬间,有没有感到很难过?”
沈清书藏在雪白衣袖中的指尖,轻轻一弯。却还是撇头道:“不曾。”
江殊殷脸上的笑容猛然放大:“我懂了。”
“什么?”沈清书慢慢向他看过来,只见那俊逸男子目光坚定不移,像是瞬间决定了什么一样。
他的双眼,漆黑闪亮,像是黑夜中璀璨刺目的星星,又似里面,燃烧着一把熊熊的烈火。这样的他,不禁叫沈清书无法移开视线,只能屏住气息,呆呆的看着他。
江殊殷本就是一个很有魄力的男人,通常这类男人都是极具魅力,堪称情场杀手。江殊殷曾经没有开发这一能力,不是他不会,而是因为他对他的理解还不够,同时也还没真正确定下来。
而现在不同了,他时常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默念道:师父,是我的。不管如何,不管还要经历多少风风雨雨,这一次都绝不会再放手了。
不幸的是,此时的沈清书还没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哪里能经得起江殊殷这只老狐狸的诱惑?
“我懂了。”再次小声重复一遍,江殊殷紧紧看着他的眼睛,一手抓住他的一只手臂,语气仿佛质问一般:“这个幻境之中,只有你能看到我,因而我被埋在巨石之下,便只有你会来救我。”
被他握住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烧到一般,散发着叫人不敢忽视的温度。
沈清书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想要挣开他的手,却不料他拉的如此之紧:“你想说明什么?”
江殊殷笑意更甚,似是极为得意一般:“你救了我,还将我藏到你的屋内,细心照料。”
“那又如何,这不过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罢了。”
“好吧。”江殊殷并没有深讨这个问题,只是道:“那么,当日巨石之下的那个吻呢?难道也是感谢我不成?”
沈清书心间蓦然一震,像是有一把巨大的铁锤,用力的锤下来,重重砸到他的心尖上,叫他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这样的他,江殊殷抓住他的那只手,捏的更加用力,在他白暂的手臂上,留下几道鲜红的五指印:“如果你想狡辩说,那也只不过是当时太感谢我,感谢到情不能自抑,控制不住你自己的心思。那我只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事,我不信。第二件事……”
说道这里,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与之相反的,沈清书的心跳声,却越来越剧烈。剧烈到在此时不是很安静的环境下,都能听到砰砰的心跳。
看着江殊殷带笑的眸子,沈清书几乎怀疑,就是连他,也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屋外风声呼呼,从窗外送来阵阵迷离飞散的花瓣,像是祝福一般,缓缓飞到他们的衣襟间,美至绝伦。
那粉色的花瓣,缠绵悱恻。
点点片片,像是冬日白雪那般幻美。
可再如何美,也比不上黑衣男子高杨的唇角,以及像是和煦春水那样溺人的柔情。
轻轻开启薄唇,他说:“你其实,是爱我的吧?或者,你其实已经爱上我了。”
此语并非疑问,而是笃定!
第111章 澄净之心(三)
你其实; 是爱我的吧?或者,你其实已经爱上我了——那日说出这样的话; 虽没得到任何答复,可对江殊殷而言,结果已经很明确了。
幻境中的日子; 眨眼即逝。
这日,渭水湖设宴; 邀请柳溪婉师徒五人前去参加。
渭水湖占地面积庞大,两岸种满桃花; 而在湖中,却是有一处需要乘船抵达的地方。
那上面有一座阁楼; 人称桃渭阁。
今日傍晚的宴便设于桃渭阁中。
自打发生了那日的事; 沈清书便若有若无的避着江殊殷。这不,他们去参加宴会,都不曾与江殊殷说一声; 便独自偷偷摸摸的自行先去了。
所以,等江殊殷徒步来到渭水湖边时,早已是夜幕降临、灯火璀璨。
随意踏上一条有人划动的小船; 江殊殷悠闲坐下; 欣赏着四周的风景。渭水湖两侧的桃花树上; 挂着数千盏花灯。以至于在寂静的夜色里; 犹如天间繁星,夺目耀眼。
夜色迷离,为谁解忧。
落红茫茫; 碧水悠悠。
细长的竹竿,划破水面,激起水波荡荡。
幽幽圆月,高高挂起,宛如谁的思念。
此处,桃花簇簇,春水粼粼,凉亭错落有致,墨色的湖面宛如平镜,精致的阁楼半遮半掩,隐藏其中……
冷月悬在阁楼身后,寂静、无忧。
偶有风过,桃花洒洒,沉落湖中,静美、无声而孤寂。
犹若,一幅美得令人窒息的泼墨画。
铮的一声,这一刻,似乎整湖的水都荡漾起来。
悠悠琴声从阁楼中传出,仿佛刹那间,满桃随舞,繁星点点。
月下,阁楼楼台。
静坐一位素雅少年,少年手抚一架七弦琴。
小楼前人山人海,却悄无声息。
这少年青衣素素,眉目如画,显得极美极美……好似,湖边的桃花成了仙,化为人。他静坐在那里抚琴时,如同,与景物同化,安和、祥宁。
就仿佛,他只是下凡游历的仙人,时间一到,就会化为一阵清风,返回天界。
这个人,真真是淡漠到不真实,留不住,也拦不了……
当那些飘落的花瓣飞舞至他眉宇间时,天与地都比不过那凄美风华,黯然失色。
风,拂过衣角,骤然犹如天神御剑,惊鸿绝世!好似,他便是能将天地翻转过来的神一般!
他的眸子,突显的是督智清澈;眉眼,是醉人的和煦温柔。
这一曲乃《桃花月下》,是逸山公子所创,此音娇柔,宛如山间鸟吟水永。正是公子见到山林果树之际创作的。
琴起,音波眷恋而婉转,配合着身旁的朵朵娇花,暖月如绸般洒下,娇滑、丝美,好如仙境。
今夜,花惜言身着青色墨竹山水衣,褪去原有淡青儒雅的姿态,竟不觉丝毫不妥,反倒有世外高人之感,天上仙君之意,眉宇间尽是挺拔与傲骨之风。
琴奏至中旬,暖意纷辉,岁月静好。琴音间,皆赞叹自然风光的秀丽美景,好似在诉说着这样一句话:山河壮丽,谁人痴。
“嘶,这人是谁?”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回头——落花满地,月色无痕。深色衣裳的男子负手,立于桃树之下甚是俊逸!
而如今他站立在桃树下,虽是身着一袭深色的衣裳,但邪魅丝毫不减,隐隐的竟还夹杂着男子生来的霸气!
中年男子身旁的人见此,面色一白。
立即将中年男子身形压低,而后轻声说了三个字:“毕擎苍。”
毕擎苍?中年男子大惊失色,正要过去打招呼,却见一个衣角绣着红色梅花的少年向他走去,轻声道:“惜言的琴声愈发精湛了。”
毕擎苍笑起来时,笑容霸道俊逸,与沈清书三人的眉眼如画截然不同,他的笑容是一种很阳刚的感觉:“我们四人中,琴艺当属惜言和书书二人最好。”
阿黎嘉听他这么一说,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四处看了看,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看着他的动作,毕擎苍很是不解,跟着看了一圈道:“你在找什么?”
阿黎嘉道:“你方才提起书书,我才突然想起自打他来了这里,我就再没看到他人了。”
毕擎苍也回头在人群中看了阵,皱眉道:“说来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怎么自从多年前书书被埋到巨石之下出来后,他总有些怪怪的?”
“啊,原来不止我一个有这样的感觉!”阿黎嘉眉宇一轩:“按理说,他当日被巨石砸中,不管怎么说,都该受点伤的,可谁知我们把他救出后,他竟一点事也没有,我感觉挺奇怪的。”
“还有啊,当年有段日子也不知怎地,我去他屋中,只是坐在他的床边他就很生气的样子。”
“很生气?”毕擎苍沉吟一阵:“他床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怕被你压到?”
阿黎嘉先是一愣,随即细细想了一阵,才懵懵懂懂的摇摇头,迷糊道:“没有啊,什么也没有啊!就只是他那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好像一直都没有叠被子。”
“他不叠被子?”
阿黎嘉喃喃道:“是啊,我进去过好多次,都不见他叠被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肯叠了。所以说啊,师兄你说他是不是挺奇怪的?”
毕擎苍赞同的点点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阿黎嘉仿佛突然恍然大悟,一惊一乍道:“师兄!你你,还记不记得,在我十岁的时候,曾告诉过你书书撞鬼的事?”
毕擎苍眉头锁得更紧:“怎么了?”
阿黎嘉道:“后来我们还没来得及做法事就走了,我本以为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应该是没什么的。可你有没有注意到,书书时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啊!”
他们谈及这一点,两人像是都见过这样的场景,两双眼睛对视一眼,皆是一抖。
毕擎苍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像是硬着头皮在说话一般:“虽然如此,可书书修为高强,理当说一般鬼怪是不敢靠近他的。”
阿黎嘉战战兢兢,小声道:“师兄,你不都说了,是一般的鬼怪……可万一那靠近他的,不是一般的呢?”
“……”毕擎苍语塞一阵,与阿黎嘉隔空对视了好一阵,终于道:“罢了,还是等此次回去,我们找他问一问吧。”
与此同时,载着江殊殷的小船终于抵达。
墨黑的靴子,踏上粉红落花时,黑与红相映着,无谁比谁耀眼亦或是突出,二者都为完美——
才有得并肩的机会,才有将对方称托得更优秀的能力……
终于,走完一段长长的落花凋零之路,即将踏上石梯。
而后,不知何故,不知何因,似是老天有意!——墨色靴子刚踏上石梯,刹那间,狂风大作!
只见无数桃花刮上半空,黑衣随舞,宛如纷扬的血雨,染红了衣襟……
妖艳的不可一世,红得美艳,红得霸道,美至绝伦,永生难忘!
似如魔王的封印,狂野不驯,惑世天下。
夜色太过朦胧,照耀着江殊殷俊美的脸颊,犹若鬼魅!仿佛,是永不愿醒来的梦境,如此痴迷不悟,执着痛苦。
粉色的花朵,砸落地上,给洁净的世界带来丝丝艳红,恍若隔世般。
立在熙熙嚷嚷的人群中,江殊殷四处看看,只见天上白月皎洁,幽幽散着柔和的光。
桃渭阁的小台前,一个温柔似点点春风的少年轻轻拨着琴弦。
慵懒随意的绕了一圈,江殊殷表现得从容不错,脑海中想着沈清书一贯的习性,便果然在一处人烟稀少的拱桥上找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沈清书一袭白衣,坐在拱桥的护栏上低着头。
他在看自己雪白的靴子,看得几乎走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说不出高兴或是难过。
夜风缓缓吹拂着他的发,舞着他白色的衣角。
随着江殊殷一点点的靠近,沈清书似是感到有人过来,便勉强抬起头,直起身——视线交集的刹那,只觉,只觉碰到了,宿命……
也就是在此时,悠扬和煦的琴声中、僻静无人的地方,是这样一副场景:精致如水的少年,隔着漫天凋落的桃花,与黑衫男子无声对视。
远处人声鼎沸,皎月幽幽斜下一缕月光,林间鸟鸣阵阵。
而他二人,却像与世隔绝。
半响,黑衫男子一笑,举步走来,清风拂过他的衣角,滑过他银色的发梢。
近了,越来越近了!
直至最后,江殊殷靠近那处拱桥,两人一上一下,一坐一立。
江殊殷微微仰头,轻轻打招呼:“好巧啊。”
小小拱桥上的少年,微微低头,浅浅一笑:“是啊。”
二人都是极其聪慧之人,没有过多的言语。
却都能明白对方所想。
万纵落红间,沈清书出声邀约:“可否请你,与我小坐片刻?”
迷离月色里,江殊殷答道:“求之不得。”
第112章 澄净之心(四)
“你怎么来了?”小小的石桌上; 对坐着两个惊艳男子。
一白一黑,宛如阴阳两极。立在两个不同的极端; 却偏偏,缺一不可。
蓦地,一道热流冲入杯中; 将碧色的茶叶轻轻卷起。
黑衣男子一笑:“还能如何,自然是想你呗。”
沈清书唇角微微勾起; 印在杯壁上,显得无比聪慧:“你如此油嘴滑舌; ”他睫毛一颤,眼睑微垂:“莫非少时也如此?”
江殊殷道:“如不如此; 你今后不就知道了。不过倒是油嘴滑舌这四个字; 你常常用来评价我的。”
沈清书微微一笑,却不言语。看着他翩然的白衣,江殊殷扯开笑意道:“我怎么感觉你最近; 在躲着我?”
沈清书双眸清清亮亮,毫无半分的掩饰:“有吗?”
与他对视一阵,江殊殷抿笑会意:师父心思已然揭晓; 只是这面皮; 还如当年一般——薄如轻纱。
体贴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江殊殷只道:“说来; 我们还真是有缘。”
不然,怎会茫茫人海,还能找到对方?
可见定是上天注定。
沈清书淡淡一笑; 清澈的眸子转而看着对面街上的人来人往。
渭水湖的夜,是极其繁华的。
高挂的灯笼,五光十色、光影交错中,犹若一道灯流。
渭水湖边的街道上喧嚣无比,人山人海,放眼望去,皆是车水马龙的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叫人看一眼,再如何差的心情,也不由得好起来,跟着笑开的人们快乐起来。
见到这样的场景,江殊殷想起千年后的民不聊生,想起许许多多不能归家的人们,也想起阿黎嘉成了四脉祖师,而自己也背负着恶人的名号。想起这些,他突然莫名的想问问他,问问他究竟是如何看待“恶人”二字的。
从前不敢问,是怕从他的口中,听到自己最不愿听到的话。可后来此次重生至他身边,与他亲密接触着,叫江殊殷对记忆中从来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他有了重新的认识。
本来很早之前,就像亲口问一问他,却不论如何也没找到机会。而当自己真的下定决心,决定与他坦白一切的时候,沈清书却出事了……
纵使知道此时沈清书还是正道仙首,还不曾经历任何事情,江殊殷还是忍不住问出:“你是怎么看待……恶人,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大魔头,就是那种传言中,坏事做尽,丧尽天良的人。”
沈清书移回视线,就这样定定的看他良久,眼神清明透彻,隐隐的倒映着他的影子。
见他这幅模样,江殊殷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默默低下头再不敢看他的眼睛,心中更是犹如竹篮打水,七上八下:惨了!师父此时还小,仍旧是正道仙首,对那些传闻中丧尽天良的人一定是恨毒了。
想到这里,他脑子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既然他此时是正道仙首,可为什么后来,却中立了?
可惜这个问题他还没深想,就被沈清书犀利的双眼盯得百般不适。
心慌的抬头瞄他一眼,江殊殷道:“怎么了?你看起来不是很喜欢他们。”
沈清书没有说话,江殊殷一颗心跳得愈发的快:“那,那要是那种扰乱天下,使天下变得生灵涂炭之人……”
“若有谁敢。”毫不犹豫打断江殊殷的话,他一字一顿,神色肃穆严厉:“我必诛之!”
若有谁敢,我必诛之……
这八字说来轻巧,听来简单,可到了事情真正发生的那一天,江殊殷猜,他手中对着阿黎嘉的剑都在微微发抖。
江殊殷简直不敢去想,他们那么要好的关系,又是对方最重要的人,在亲手杀去阿黎嘉的那一刻,沈清书心内该是多么的崩溃。
然而此时的沈清书却不知道今后将会发生的事,一双漆黑的眼睛眨也不眨,定定的看着他:“那你呢,你怎么看?”
江殊殷举杯,呷了一口热茶,以此掩饰自己的失态:“恶人挑起战争,而战争是最为残忍的。在乱世,国破家亡,妻离子散都是很常见的。路边随处可见的残尸,有很多人死后,连个葬身之处都没有。除此之外,天下狼烟四起,号角当空。但凡有过争斗的地方,皆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沈清书微微侧目,江殊殷的苦笑莫名的有些发苦:“而我……想的是,天下若能没有那些所谓的恶人,那该有多好。”
沈清书皱起眉头,他抓住江殊殷话中的重点:“你说的是‘所谓恶人’?什么叫做‘所谓恶人’?”
江殊殷苦笑着张张嘴:“这个意思……”烈风一过,吹得灯笼内的烛光闪烁异常。
不一会,竟在万众举目之下,燃起熊熊烈火!
渭水湖边此时的大街上人流攒动,人人急切不已——这可是此地最大的一盏灯笼,悬于集市中的了望台上,倘若完全燃烧,怕是会失火,将附近的房屋一并销毁!
火光如何会顾忌太多,悄无声息的吞噬着所能燃烧的一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足以叫人汗流浃背。
“着火啦!着火啦!”一人吓得急忙大呼,这才唤回众多百姓神志,不敢再呆呆看着火焰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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