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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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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如何会顾忌太多,悄无声息的吞噬着所能燃烧的一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足以叫人汗流浃背。
  “着火啦!着火啦!”一人吓得急忙大呼,这才唤回众多百姓神志,不敢再呆呆看着火焰走向。
  一时间,对面的街上不再是方才的嬉笑欢颜,而是乱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沈清书抛下江殊殷,探向远处,深邃的眸子亮如闪电!
  “借下剑,即刻还。”淡淡六字,声未落,人却无。
  惊得迎面走来的持剑之人四下寻找,却仍旧无果。
  桌边,唯剩一个黑衣男子独饮清茶,眉宇惊艳得犹如那纷辉火焰,夺人眼球,而那袭森森白发,却寂寥得叫人胸中一痛。
  他放下手中茶杯,视线移至渭水湖边:只闻得一片惊呼声,一抹白色影子飞一般的掠过两岸间隔着的湖水,猛地窜上了望台。
  下一秒,寒芒一闪,巨大的灯笼由中段一分为二!
  一半挂在了望台上随风飘动,一半重重砸在地上,激起无数火星。
  与此同时,一个白衣男子飞掠落地,他剑尖着地,划出深深的痕迹。
  火光于他身后熄灭,而此人惊如九天仙子,雪白的衣角一尘不染。
  人群中悄无声息,如此寂静的夜,唯听得他清洌淡漠的声音:“花灯固然美,可若是利用不当,也为一大祸害。”
  无人胆敢应声。
  远处江殊殷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待沈清书回头之际,他正站在对面,慵懒的看着他的方向,见自己看过去,还轻轻举举手,表示自己一直在看。
  沈清书抱以一个微笑,江殊殷也轻轻向他点头。
  对视之际,一飞扬跋扈舍我其谁,一清冷无双不怒自威——二人都是身居高位的佼佼者。
  自有豪杰枭雄的气韵。
  沈清书的白衣在黑夜中异常耀眼;江殊殷的目光炯炯傲气凌神!
  二人对视,压抑感逼得连空气都夹杂了一丝窒息感。
  直到小岛上的其他修真者陆续赶来,那股深深的压抑感,才渐渐消散。
  见到沈清书,众人纷纷向他行礼,轻轻唤一声:“浅阳尊。”
  沈清书还礼:“这边的火势已然控制,还请诸位放心。”
  众人颔首点头:“有劳了。”
  说完沈清书便重新回到湖中的小岛间,将剑还给剑主,并赞美道:“这剑很锋利。”宝剑主人慌慌忙忙的接住。
  边上的江殊殷亲眼目睹着这一切,见沈清书看也不看自己的走开,他便温顺的垂下眸子,轻轻跟上。
  经过方才的一场闹剧,本就属于万众举目的沈清书更成了大家投去视线的主要人物。
  穿梭在人群中时,总能听到一声接一声的由衷赞美:“浅阳尊年纪虽小,可这修为已是许多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的高度,可见今后必定为一派掌门,座下教出的弟子,也必定个个都是颇有威名的正道仙首。”
  “何止!浅阳尊的修为恐怕今后,我等都要敬仰膜拜!”
  “世人常说资质是最重要的,可我却觉得资质是一点,勤修努力却更为重要!”
  似是听惯了这些语句,沈清书只是礼貌的向他们点点头,继续走着,试图寻找一处僻静的地方。
  他是无妨,倒是他身后跟着的江殊殷,才觉得听得扎心刺耳——“可见今后必定为一派掌门,座下教出的弟子,也必定个个都是颇有威名的正道仙首。”
  此话虽然不错,甚至今后沈清书也的的确确是做到了,可至于座下弟子……除了沈子珺之外,江殊殷可算得上是彻彻底底败了他的名声。
  西极首恶,千年后天下最大的魔头,手下恶人更有百万之众,而他正是他从小教出的徒弟。
  假若同样的场景换成曾经的江殊殷,那他一定会选择逃避。
  然而,邪邪一笑,骄傲的高高抬起头,黑衣男子眼内骤然爆发出一抹精光——但是现在,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宝宝们超级对不起!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超多,所以还请原谅啊!!!


第113章 澄净之心(五)
  “我眼中的恶人; 他们也有自己的无奈,不站在他们的立场; 你又怎知他们所遭遇的痛?”僻静的地方,江殊殷立在央央红桃之下。
  红色的花,白色的发; 衬托起来时,总有深深的悲怨哀伤。看着他的雪色发梢; 沈清书莫名的感到胸中一阵刺痛。可嘴边却仍旧说着坚定的话:“那不过是你眼中的恶人罢了。”
  江殊殷黑眸一颤,沈清书瞧着他落寞的样子; 忍不住撇开头,轻轻咬紧牙关。
  对面的江殊殷倒是个会帮自己缓解心结的人物; 也仅仅是落寞一阵; 便委屈巴巴的瞅着他,扁嘴道:“师父真是的,在没完全了解他们的时候; 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的好。”
  “……”看着这样一个邪魅霸气的男子,做出与他极不相符的姿态,还那么的称心应手; 沈清书默默伸手蹭蹭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淡声道:“为什么。”
  江殊殷露出孩子般委屈的表情:“你想啊; 凡事说的那么绝对; 要万一你今后与恶人的关系很融洽怎么办?那不就是自相矛盾了吗?”
  沈清书抬首道:“不可能。”
  这三个字刚出,他就感到对面传来一阵浓烈的酸味,简直酸到叫人无法忽视!然而这浓浓的酸味中; 还含杂着其他的味儿,有郁闷、有悲伤。
  不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江殊殷就一把抓住他的手,另一手抄起他的腰,迫使他靠近自己,无法逃开。
  江殊殷身材高大,逼近沈清书时,总有一种霸道的气韵,迫使沈清书不得不微微抬起头,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深知此人的性情,两人的这个动作,不由得让沈清书心中警铃大作:“你想干嘛?”
  江殊殷仍旧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出的话更是委屈百倍:“你现在和今后相比,我更喜欢今后的你。可一想到你今后为什么会变成那种样子,我又宁愿你一直都是正道仙首,不曾吃过那些苦。”
  沈清书琉璃般的眸子一呆,喃喃道:“你说什么?”
  江殊殷依旧保持着那个暧昧的姿势,语气与表情却都恢复正常,变得有些不忍,有些疼惜:“师父别想了,与我一起回家吧。”
  这已经不知是他的第几次邀请,沈清书僵硬的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去,似是在平复自己的内心:“回去?回到哪里去?”
  这句话一出,两人都沉静下来。
  空气中,渐渐凝聚出星星点点的冷气,冻得人忍不住轻轻捏起衣角,以防冷气扑进。
  如今的夜色中,幽幽投下一缕银白色的月辉。
  看着,是那样的凄促哀伤。
  江殊殷俊逸的面被月辉映得好似凝霜一般,白暂细腻,犹如最好的脂玉。轻轻颤一颤纤长漆黑的睫毛,他叹息道:“师父……”
  不料,不等他说完,一白裳少年猛地拨开树枝,惊喜道:“书书可让我好找!师兄惜言都在等你呢!”
  沈清书没去看身后的江殊殷,只是疑惑道:“等我做什么?”
  阿黎嘉笑着过来拉他:“书书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先前不是说好的,要一起去渭水湖的夜市逛逛的吗,你怎么忘了?”
  沈清书想起的确有这么回事,说了声抱歉,便跟着他去了。
  走到一颗繁盛的桃树下时,他却听到身后男子的一声叹息:“来的真不是时候。”
  这声音悲伤忧愁,不禁叫沈清书指尖一颤,垂下眼睑。
  江殊殷本想告诉他,自己知道的一切,包括柳溪婉的死,也包括阿黎嘉几人的下场。哪怕知道他也许不信,也许会痛不欲生,但江殊殷觉得只要让他与自己回去,怎样的办法都该一试。
  事隔几天,江殊殷一直都不曾找到合适的机会,而沈清书一行人也已回到家中。
  这日柳溪婉崴了脚,不能出门。花惜言为她治疗脚伤还差几味药,可偏偏他又走不开。沈清书与阿黎嘉便自告奋勇,替柳溪婉上山采药。
  与他们同去的,还有江殊殷。
  瞧着沈清书和阿黎嘉一路欢声笑语,江殊殷猜测他们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便在满山的树间,寻了一棵最大最壮的树,翻身上去偷懒小憩。
  而另一边,为在太阳落山之前,尽快找到药材,沈清书和阿黎嘉兵分两路,散开去找。
  三人是辰时出发的,辰时的阳光充足温暖,本以为会是个好天气,却不想到刚到未时,天色就已不如早上的明媚和煦,而显得无限苍白。
  “哎,要下雨了!”
  山上的行人为求避雨,纷纷离去。一时间,人满为患的高山,变得寂静无声。
  没有任何预兆的,稀疏的小雨从天而降,打湿枝头的桃花,沾染淡淡的寂寥。
  沈清书轻轻一叹,背好自己身上的小药篓,打算先寻一处避雨的地方。可巧刚有这个念头,眼角就瞄到一颗高大粗壮的树木。那树木枝干繁密,比周围的树不知大出多少。
  再看看四周,到处都寻不到江殊殷的身影,想此人修为很高,出不了什么事,沈清书便只身一人前往那棵高大的树下。
  此地风景优美,即便是雨幕倾洒,却依旧青山绿水,落英绰绰。
  山美,在于重峦叠嶂峰峦雄伟;水美,在于波光粼粼清澈见底;云美,在于轻盈柔美神奇飘渺;树美,在于苍翠欲滴枝繁叶茂。
  山水相依,云软树葱。至远处看来,淡淡的薄雾弥漫,犹若披上一层轻纱,朦朦胧胧奇幻不已;又似若即若离般漂泊不定。
  山间鸟鸣声清脆,莺鸣雀和千啭不穷,百鸟争鸣之音恍如凤鸣鹤唳,叫人身心舒畅,神怡万千。
  茫茫苍翠之中,点点粉红,装饰着这如墨点的画境。
  只才风一过,就是数千载的桃花离离倾洒,美到令人窒息,凄到叫人孤独。
  犹似一个梦境,一个挣扎不起的梦境。
  沈清书坐到一块石头上,小心的放好药材,才望着惨白的天,从衣袖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石埙,凑在唇边。
  倏地,悠扬悦耳的埙声在这苍翠之地响起。
  婉转连绵,高荡起伏。
  埙的袅袅余音,似如高山流水般叮咚作响。
  因风而扬起的白衫,端坐巨石之上的少年。
  衣冠楚楚,眉清目秀,俊得仿佛能使天地都沉静下来。
  他端坐巨石之上的样子,恬静和煦,落落大方。惊人的风华展现于如画的眉眼,深邃的眸子中,有说一不二的厉气与自信。
  ——真是个令人不容忽视的绝代男子!
  纤细精致的手指,在石埙上一起一伏,缠绵悱恻的音波就变得婉转起来,时而高扬清锐,时而底缓寂落。
  犹若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又似箫声般幽咽。
  淡淡的水唇轻轻贴在石埙上,寂寥悠柔的音律便至埙中传出,叫人迷离不已。
  桃林内,落英缤纷,粉红粉红的花瓣就像飞落了一地的胭脂。
  桃花密集紧凑,挤满了整个枝丫。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粉嫩得犹似女儿家羞红的面颊;而那些怒放的花朵,冷香扑鼻,美艳可人。
  英英玉立的白衣少年,就如吸收了无数的天地精华,清若仙子,出类拔萃。
  他吹石埙时,很认真。就连,飞花落了一身都不知……树干上熟睡的江殊殷被这埙声惊醒,缓缓低头——一个白衣少年,就坐在自己小憩的树下。
  他衣襟半湿,可即便如此,也依旧遮不住惊天的风华。
  有那么一刻,江殊殷很想跃下去。
  可又怕自己的莽撞吓到他,便一直按捺着不动,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从前只知道他琴弹的很好,箫声也不错,可如今江殊殷才知,他的埙声更是一绝!
  惊叹之下,又不免奇怪。他的埙吹的这样好,可为什么自己却从未见过他吹呢?
  吹埙之人不经意的抬头,霎那间,四目相接,二人皆是一愣!
  人说,因为几千年的连续错过,痛苦了生生世世,才使得今生能够在桃树下邂逅。
  ——那我们,几千年里错过了多少次,才能在这一世相遇于桃花树下?
  人说,错过了多少次前世,那么今世的缠绵与缘分就有多深。
  ——那我们,究竟错过了多少次回,今生才会相思入骨,就连回想起这段情谊,心底都是伴随着轻轻的抽痛?
  定然,错过了无数次吧?
  若不然,怎会痛了今生,湿了来世?
  不受控制的,江殊殷微微张开嘴巴,似是很惊艳的样子。
  树下的沈清书微微扬起头颅,清澈的眸子细细打量树上的男子:此人正慵懒的卧于桃树的枝丫之上,背部靠着树干。他一袭黑衣,红唇齿白,面色俊逸潇洒,任凭那坠落的桃花飞于身上,真真是风流倜傥……
  如今虽是春日,可春日的细雨仍旧含杂着冷意,堆积在空气中,迫使人们添衣保暖。
  而眼前这人……微微垂下眉眼,沈清书轻轻道:“虽是春日,可终究仍有春雨扰人,你就穿这么点?”
  树上的黑衣男子笑容明媚,往前轻轻凑了凑身子,得意道:“呐,我就知道。”
  犹如一个顽劣的孩子,他漆黑雪亮的眸子里,好似镶了两颗小太阳,倨傲的叫人无法移开视线:“你心里是有我的!”
  沈清书抿了一下唇,默不作声的看着天间小雨淅淅沥沥。
  桃花潭水映着春雨,柳絮纷飞,好似,红尘的生死无话。


第114章 澄净之心(六)
  几日过后; 柳溪婉脚伤大好,便又是一如往常那般背着小小的药篓; 准备山上采药。
  沈清书四人送她至门外:“师父脚伤尚未痊愈,这上山采药一事,还是由我们来吧。”
  柳溪婉性情虽然温婉; 却总还带着女子的骄傲和任性:“哪就那么矫弱了?你们只管坐好,我去去就来。”
  四人无法; 只能陪着笑脸,目送她离去。
  柳溪婉一直穿着素色的衣裳; 背上的小药篓将她的背影衬得更加娇小。走了几步,她转过头朝四人招招手; 浅浅一笑。
  那笑容好似一幅定格的画卷; 深深印入人心,叫人这一生一世都忘不了。
  她头上的珠花不多,或者应该说; 她所有的珠花也就一共五朵。
  这并非她穷苦,亦或是不喜这些东西。
  相反的,她很喜欢这些亮闪闪、又是五颜六色的珠翠美玉。可除了那四五朵; 有纪念意义的珠花外; 哪怕沈清书几人为她买的; 她也总是上午带出去; 下午便没了。
  等到沈清书几人问起,她才不好意思的笑一笑,不安的绞着手帕道:“我方才出去; 看到街上有人生活困苦,便将珠花给了他们,这样换些银子,或是做些小生意,也能让他们坚持一些日子。”
  听着她这样说,沈清书几人,也只能长叹一口气。
  柳溪婉心这样善,在这险恶的世间里,却是该被称之愚善的。
  最典型的一次,就是毕擎苍刚为她买了一只手镯,还不止一次的告诉她,不要把这只镯子送给别人。
  岂知她刚回来,镯子便在其他人的手上。
  那人拿着她的镯子来回的看一圈,与身边的人调笑道:“这姑娘,模样倒是挺清秀的,只是这脑子恐怕不怎么好使。老子才只是在她面前佯装了一会,她便脱下如此名贵的镯子赠与老子了。”嘿嘿一笑,他目光邪恶,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你们说说,下次老子要是装得可怜些,她会不会给老子当婆娘?”
  这一幕,这句话。好死不死被毕擎苍听到,于是厉眉一横,提着那名男子就是一阵暴打。
  毕擎苍身材极其魁梧,即便是往常在人群中见到他,也有不少人畏惧的悄悄让开。
  因而被他抓住暴打一顿后,那名男子学乖了,“爷爷祖宗”的乱喊一阵,以求毕擎苍放过他。
  此时的毕擎苍与沈清书一样,同为正道仙首,因此他虽然很生气,却也仅仅是给那男子一个教训,夺回镯子后,便也放过他了。
  回到师门后,柳溪婉正拍着手给花惜言三人唱歌。
  他们坐在草地上,四周跑着可爱的小动物。花惜言三人围着她,而她弯着眼睛,笑意盈盈的唱着一支欢快的歌谣。
  当毕擎苍从怀中拿出那只镯子,放在她的眼前时,柳溪婉轻轻一愣,毕擎苍则沉着声音道:“那人,是个骗子。”
  说完,毕擎苍便独自回了房,就算到了夜晚,也不曾出来吃饭。柳溪婉知道他在气什么,亲手做了饭菜,送到他的屋中。
  两人对坐在桌前都不曾说话,直到柳溪婉为他倒了一杯茶:“擎苍别生气了。我知道我的这些做法,在很多人眼中,都被骂作愚善。可我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穿金戴银,见到街头两侧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时,就那样平平淡淡的走过。”
  淡淡一笑,她虽然不是惊艳脱俗的红妆,却也足以打动人们的心扉:“或许,我这一生,真的不是享福的命。”
  毕擎苍唇角一动,眉宇也舒展开来。而他想说的话,即便是到了嘴边,也终究没有说出来。
  而现在,她背上自己的药篓,不愿接受自己弟子的帮助。
  这便是柳溪婉,沈清书的师父,江殊殷的师祖。
  再后来,每每想起她,江殊殷总是忍不住长长一叹——溪婉溪婉,亦可读作惜婉,果真…是人如其名。
  她疼惜别人,而别人却惋惜她。
  与江殊殷一样的,他们俩都同时遇到了天下最好的人,可也同时遇到了天下最坏的事。
  但与江殊殷不同的是,江殊殷活着,去承受了那些让人生不如死的痛。
  而她,却死了,叫别人去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有时候夜深人静,江殊殷常常会想,假若人真的在天有灵,那么她看到后来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心痛?
  很不幸的,江殊殷虽知后来的一切,却不知厄运竟来的如此之快。
  快到他还没来得急告诉沈清书一切,那惨烈的事情便发生了。
  ——“浅阳尊!九阳尊!赤阳尊!大事不好了!!!”
  几个修仙界的人慌慌张张御剑冲来,模样焦急害怕。
  看着他们的样子,原本游手好闲,像是一只花蝴蝶般,围在沈清书身旁的江殊殷猛然一愣,而后立马想起什么不好的事,吓得他几乎浑身冰凉,手心冒汗。
  不是吧,那么快……那么快师祖就出事了?
  还是说,只是别的什么?
  可是九黎说过,柳溪婉的确是独自上山时出的事……
  挣扎一会,最后为以防万一,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拉起沈清书的手臂,阻止他过去,又佯装成平日那般霸道无赖的样子,强笑道:“这些人来这,指不定又有什么烦人的事,走我们还是不要凑那个热闹,一边玩去。”
  江殊殷想的很简单,无论如何先把沈清书骗走。
  假若是,反正沈清书现在的修为不如他厉害,那他就把沈清书强行绑走,藏到一个幻境中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最后软磨硬泡,不怕他不会跟自己走。
  另外,退一万步,假若此次不是。那从今以后江殊殷也不能再浪费时间,定要在短时间内叫他愿意和自己回去!
  万幸沈清书也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被他拉着,便也没有挣脱,而是极为顺从的跟着他的步伐,一步步的远离是非之地。
  见他跟着自己的步伐,慢慢远离那群人,江殊殷高高提起的心微微落下,可还不等这口气完全松到底,就听不远处阿黎嘉大声道:“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许是事态的确严重,来人也并未计较他的语气,反而是飞快的大声回答:“柳姑娘,柳姑娘出事了!”
  ——江殊殷的心猛地跌入谷底!
  沈清书手中拿着的书,也碰的一声砸在地上,砸起无数挑花。
  这一刻,万物仿佛突然静止。
  隔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好似过了千百年一般,才有人问道:“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问问题的人是花惜言,他听到这个消息,像是很不能接受,极其想不明白一样,语气也懵懂无知。
  江殊殷脑海内,不由的替那些人回答,想起他与九黎的对话:
  “事情的变故似乎就出在你师祖身上。有一日她和往常一样上山采药,却被卷入一场纠纷,被人失手用火符烧死,连魂魄都烧没了。后来浅阳尊四人的感情逐渐出现裂痕,分为两派。”
  江殊殷道:“他们之间因为什么出现裂痕?”
  九黎道:“你师父和其他两人觉得,这是一场意外,而我们祖师却觉得,这不是意外,一定要让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血债血偿。再后来,你也应该听说过的,白梅老鬼拂袖而去,百年后跋扈归来,带来了四大邪术。他一来就杀了那些散修,将他们剁成肉泥,以此泄愤。”
  “可是江公子,你也知道何欢铃有多可怕,渐渐的白梅老鬼迷失本心,变得残暴无情,叫世间成为一座地狱。也是从那时起,修真界开始战乱纷纷,持续了上千年。”
  “浅阳尊算是恨极了他,恨他将一切都毁了,最终根本不顾自己体内的蛊虫,提剑杀了他,还毁了他的魂魄。要不然凭正道之人,祖师能控百鬼,谁能奈何得了他。”九黎一顿,看了江殊殷一眼:“可你知道吗,招魂时我们意外发现祖师的魂魄没有灭,这恰恰说明到最后的那一刻,浅阳尊心软了。”
  九黎微微一顿:“也许当时,浅阳尊在想,祖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亲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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