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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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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黎微微一顿:“也许当时,浅阳尊在想,祖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亲人吧。”
  ……
  渐渐用力的拉住他的手臂,江殊殷发现,自己与沈清书都在微微颤抖着。
  两人对视之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深深的痛苦。
  拉不走了,拉不走了……假若沈清书没听到这个消息,江殊殷还能将他强行带走,可偏偏叫他听到了。
  以沈清书的性格,他绝不会离去的。
  无奈之中,江殊殷看着空中的烈阳,无力的闭上眼睛,便听人道——“柳姑娘在祁州山上遇到一群斗法的散修,那些散修争吵之下,失手向她甩去一道火符,柳姑娘,柳姑娘没能躲过去……便被那道火符烧得连魂魄都没了……”
  这段话的最后一个音落下,便听满山的翠绿间,传出阿黎嘉撕心裂肺的惨叫。
  叫声惊起满天的飞鸟,像是华美春日里的落幕繁华。
  人说:何欢一响,百鬼夜行。
  人却不知,何欢之意。——何欢何欢,这天下又有何欢愉之事?


第115章 魍魉魑魅(一)
  柳溪婉算是灰飞烟灭; 在这世上什么也没留下。
  送葬那天来了很多人,大家穿着白色的丧服; 头上戴着孝布。由毕擎苍亲手捧着柳溪婉生前所用的东西,代替她葬入祁州山。
  柳溪婉生前,共收五名孤儿。
  如今这五名孤儿; 四名成了她的徒弟,还有一位虽非弟子; 却也是由她一手带大的。
  此人,便是阿黎嘉的弟弟; 伊赫。
  伊赫与哥哥有所不同,他虽为苗疆之人; 但在修为上; 却远超自己的同胞哥哥。
  兄弟俩关系一直很好,且性格之上也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 阿黎嘉开朗外向,伊赫则比较内向少言。
  柳溪婉于他们而言,虽不是生生父母; 但胜似父母。如今她出事离去; 两人都是极度的悲伤。
  送葬的路上; 那群误杀柳溪婉的散修也来了。
  见到他们; 立在队伍最前方的毕擎苍浑身僵硬,脚步犹如被凝在原地,一步也走不了。花惜言也一改往日的儒雅; 抹着眼泪满目恨意。
  其中,沈清书披着雪白的孝布,默默低着头,让不远处的江殊殷怎么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从柳溪婉出事的那一刻起,他表现的就是过度的平静。
  这样的他,不免叫江殊殷很担心:往往某些事一旦过度,那便一定会有不好的事。
  倒是沈清书身前的阿黎嘉一个箭步就冲出去,流着泪恶狠狠的对那些人道:“滚!你们竟然还敢来这里,给我滚!”
  那群人很是愧疚,竟掀开衣摆向他们五人跪下:“对不起……我们,我们没想过这样的,真的很对不起。”
  阿黎嘉冷冷一笑,笑声苦涩哀伤:“你们没想过会这样,哈哈哈……可那又如何?我师父…她已经走了,你们难以为仅凭一个下跪,便能弥补一切吗?”
  心头微微一跳,那些人中为首的一人缓缓抬起头,不安道:“那您想如何?”
  阿黎嘉精致的面上皆是泪水:“我想如何?自然,是让你们血债血偿!”
  此语一处,可谓是字字阴冷,声声带煞。
  此时送葬的队伍中,不少是名门望族,听了阿黎嘉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的话,许多人不免纷纷皱起眉。
  还有的人竟出声劝解:“嘉公子息怒,此事仅仅是个意外,他们也不曾想过柳仙子会突然出现,故此才酿成惨剧。所以此事虽还是怨他们,可常言道不知者无罪,他们也不是故意为之,因而他们虽有罪,可罪不至死。”
  阿黎嘉眉宇一束,张口笑道:“好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你说他们也不曾想过,我师父会突然出现,故此才酿成惨剧。那照你的意思,我师父的死是她自己活该?还是说……因为死的不是你在乎的人,所以你才那么‘大公无私’?”
  大公无私四字,他咬的极重,听着就极不舒服,好如讽刺嘲笑一般。
  阿黎嘉曾经多是开朗活泼,哪怕别人再如何难听的话骂在他身上,他也绝不会出言反驳,反而沈清书几人要帮他讨公道,他还常常大方的说没事。
  送葬的队伍中,有很多人都是曾经骂过他的。他们也都知道阿黎嘉的个性,可叫他们没想到的是,阿黎嘉竟会当着那么多的人反驳他们,甚至语气、神态陌生的叫他们险些认不出。
  被他暗讽的人脸色涨红,不悦的出言道:“阿黎嘉!你什么意思?柳仙子为人善良正直,我敬重还来不及,她出事我又怎会觉得无事?”
  阿黎嘉道:“呵,这些东西,你自己最清楚不过!”
  “阿黎嘉你……”说话的人站出来,神情气败,仿佛是很不敢相信阿黎嘉真的敢与自己争辩一般。
  他一手指着阿黎嘉,像是想要上前与他争论,可才刚走了几步,就被沈清书当去了路。
  沈清书神色淡漠,双眼沉似一汪冰封的寒潭。
  他虽没说话,可一双冰冷至极的眼睛,已在不言中,表明了一切。看着他的眼睛,本想上前的那人像是突然被谁掐了脖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立在最前方的毕擎苍也手捧柳溪婉的遗物,面色肃然凛冽的厉声道:“家师面前谁敢放肆!”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寂静一片。
  被沈清书挡着的那人,也畏畏缩缩的退回原位。
  见他回到原位,沈清书才面无表情的又回到花惜言身后。
  一切重新回到一开始的状态后,毕擎苍代领众人一步一步的走向祁州山,而从头到尾他都不曾看一眼跪在地上的那群散修。
  看着他带领众人前进,阿黎嘉狠狠刮一眼地上的散修,才跟上送葬的队伍。
  这天的天气说晴不晴,说阴不阴。
  一路上,皆是漫天纷飞的白色纸钱,配着周围的浩大山河,竟像是最凄美的一副泼墨画。
  江殊殷至始至终都一声不吭的跟随着他们,看着这场即将改变一切的葬礼。
  他内心无比复杂,有些伤心,有些遗憾,遗憾天下的事物,不是尽如人愿。但更多的,是数不尽的担忧与痛心。
  与寻常的人相比,江殊殷看似得到了很多常人无法得到的东西,比如荣耀,比如权势。
  可只有甚少的人知道,他这一路上艰辛万苦,痛不欲生。甚至真的要算起来,得到的,要比失去的更多,也更痛苦。
  也许真的是他经过这些非人的苦楚,他才更加喜欢完美欢乐的东西。
  便不愿亲眼去看那些充满伤痛的过去,哪怕这些过往与他无关,即便看了他也不会痛。
  可叫他不能理解的是,怎么世上会有那么多的人,莫名其妙的去羡慕他,亦或是白梅老鬼的一生?
  江殊殷曾在无意间,听过很多人想成为他们这样的人,站在权利与荣耀的顶峰,享受世人的拜服与敬畏。
  这曾让他感到可笑,可如今他却突然明白。
  这些人看到的,只是他们在人前光鲜亮丽,被世人所敬佩的一面,而并非是人后,他们是如何站在这个位置的过往。
  因而,不知道痛的人们,自然会盲目的羡慕。


第116章 魍魉魑魅(二)
  师门中; 少了最核心的柳溪婉。
  大家都提不起精神,总是一日又一日的悲伤下去; 茶饭不思,也再无丁点的笑声。
  事出后的半月内,沈清书总是一个人坐在师门外的青石上; 一言不发的看着青石之下的石阶。
  从日出等到日落,再到满空的星辰月幕。他仿佛在欺骗自己; 现在的这一切只是一个噩梦,师父只不过是出去采药了。再等一会; 只要再等一会,她就会像往常一样; 背着小小的药篓; 穿着一袭素色的衣裳,手中提着各式的点心,抬起头清清一笑; 再柔柔的唤上一声:“清书。”
  与之相比,花惜言也沉浸在不能自拔的伤痛中,时常将自己锁在屋中; 一口一口的喝下烈酒; 试图用烈酒的功效让自己醉生梦死; 记不得现实的残忍。
  花惜言精通医术; 他的能力若与不救医九黎相比,只高不低。
  也因如此,他自责自己当日为什么没跟柳溪婉一同上山; 假若他去了,那么悲剧便定然不会发生。
  师门中如今活得最透彻,也最辛苦的便是继柳溪婉之后的顶梁柱,毕擎苍。
  如今的他不仅要承受师父离去的痛苦,还要支撑起整个师门,照顾好同样承受着悲痛的几个师弟。
  至于阿黎嘉……送葬结束的那天晚上,他同毕擎苍大吵一架:“为什么!为什么不为师父报仇!你们三个不是修为很高吗,难道你们几个加起来,还敌不过那一帮人!”
  毕擎苍低着头,俊逸的脸深深隐藏在黑暗中,让所有的人都看不到他的神情。
  他的声音仍旧是毫无波澜的,可若仔细听去,却能听出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着:“他们,虽有错,可罪不至死。”
  听到这个回答,江殊殷微微动容。他明白毕擎苍的道理——这个时候,他的悲伤定然不比沈清书几人的少,可正是因为如此,师门中必须要有一人清醒着,来维持今后的生活。
  毕竟,柳溪婉死了,可今后的日子到底还是要过下去。
  而这个维持头脑清醒的,便由他这个大师兄来承担。所以才只能表现的波澜不兴,才只能再如何恨,也必须明白是非对错。
  另外也是最最讽刺的一点,他们三人是正道的仙首啊……这帮人虽杀了柳溪婉,可一来他们是误伤,二来,这些人并非极恶者,甚至还为仙门正道做出了不少贡献。
  其次,假若真的要他们血债血偿,当时正值混战,究竟是谁丢出的火符,究竟是谁失手杀的柳溪婉,答案连他们自己都无法说清。
  要报仇,找谁报?
  难不成,将当时在场的人全杀了?
  这样的事,毕擎苍做不出,花惜言沈清书也做不出。就是连阿黎嘉的亲弟弟伊赫,也不得不咬牙认命。
  可他们四人认命了,阿黎嘉却怎样也都说服不了自己认命。
  他恨他们,恨他们夺走了自己师父的性命,恨他们毁了自己最最珍视的人!
  江殊殷相信,毕擎苍四人,也是极恨的,恨不得将那群人碎尸万段!可偏偏身份提醒着他们,自己是正道,不是邪魔!断断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显然阿黎嘉是意识到这一点,他狠狠抹了把自己的脸,将泪花抹去,眼中抛去最初的开朗,变得阴沉而狠戾:“好!你们是正道,是仙首,是百家百门遵从的正义!你们不敢去做的事,我敢!”
  他一边说着,一边一步步的向后退去。毕擎苍似是察觉到什么,一手抓住他绣着红色梅花的雪白衣袖,几近崩溃疯狂的大声道:“阿黎嘉!”
  这一声喊,毕擎苍声内的颤意再掩饰不住。
  阿黎嘉擦干的眼泪也再次留下,可剩下还未滴落的泪水却被他使劲憋住,在漂亮的眼眶中打着转:“我本就是仙门百家百门嘲笑讽刺的对象,因而我根本不在乎名节的好坏!”冷冷的笑一笑,那笑颜就好似在风中摇曳的红梅般清洌:“反正,我不论好坏,修真界中对我的嘲讽和嫌恶,何时断过?”
  “师兄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清楚吗?我和你们三人不一样,我和你们不一样啊!我是苗疆之人,我是他们口中贫瘠之地早该死去的人,不论我做的有多好,始终不会有人喜欢我!曾经我不在意,我迁就他们,那是因为不想师父为我伤心难过,可如今师父死在别人手里,难道就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毕擎苍抓着他的衣袖不敢放手,就像是怕自己一个放手,阿黎嘉便会立马消失不见一样:“报仇?找谁报仇!那群人中,你又怎知究竟是谁杀了师父!”
  听他说完,阿黎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抬起一手捂上自己的额头,在极黑的夜中哈哈大笑。
  毕擎苍被他的笑声惊出一身的冷汗,更加用力的扯着他的衣袖。甚至极为失礼的用手揪着他的领口,逼迫他靠近自己:“笑什么?你笑什么?!”
  “哈哈哈……”美艳的少年大声笑着,笑到流出泪,笑到几乎快要弯下腰:“师兄,你是有多傻?他们中既然一定有一人杀了师父,那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干脆全杀了不就得了!”
  毕擎苍揪着他领口的手蓦然一抖,而后对着他撕心裂肺道:“你疯了?宁愿杀去一人而不管那么多人性命的行为,跟邪魔有何不同?!”
  阿黎嘉打断他,异瞳中闪现一丝暴怒:“对!我就是邪魔!我就是宁愿杀错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
  “啪!”一声清脆的掌声,猛地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毕擎苍原是被他气极了,才在暴怒之下出手打了他。
  可这一巴掌,并非他的本意。
  毕擎苍为人刚烈淡漠,可对自己这三位师弟,确实极为不同的。
  他对他们,可以说,是纵容。纵容到极致,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他们三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一巴掌挥出去,两个人都愣住了。
  阿黎嘉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一黄一蓝的眸中,满是惊惧。
  毕擎苍此时,整个人仿佛突然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胸腔中的怒火,也瞬间燃不起来。
  他这一巴掌打的很用力,只才一眨眼的功夫,便有一道猩红的血丝从阿黎嘉唇角溢出。
  感受到自己的唇角,阿黎嘉愣愣的用手指轻轻一抹,便看到在自己指尖,留下刺眼的红色。
  毕擎苍也看到了这一幕,本就不善言辞,也不知如何安慰人的他,显得慌张而又笨拙。
  “对不起,我,我……”
  我怎样,后面的话,连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最后只能颤着手指,想要拂去阿黎嘉唇角的血迹。
  然而却被阿黎嘉低着头,轻轻躲开。
  余候,两人都不再说话。
  最终阿黎嘉埋着头,默默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若从那时算起,阿黎嘉和毕擎苍,已整整有半月的时光,不曾与对方说过话。
  阿黎嘉是不愿与他说,而毕擎苍,是不知该如何与他交流。
  看着这一幕幕,江殊殷感触虽深,却也只这一切并非是自己能改变的。
  的确,他如今能在这幻境中改变的,唯有沈清书。
  今日又是个下雨的日子。天上纷飞着毛毛细雨,砸在满树的桃花上,显得即冰凉,又凄促。
  顺着青石下的石阶幽幽往上,江殊殷一昂首,便看到了依旧坐在青石上的沈清书。
  沈清书看到他,似乎有一瞬间的惊讶,可这抹惊讶,却很快消散在他清澈的似如琉璃般的眸内。惊讶过后,剩下的也只有淡漠。
  天上的雨还在下,从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下。
  沈清书还是一袭白衣,剔透的雨水沾湿他的发,染湿他的衣。使他看起来,突然间显得不是那么凌厉,变得凄凉忧伤,叫人忍不住想为他撑起一把伞。
  事实上江殊殷也的确这么做了,不过他撑起的,不是一把伞,而是一片天。
  一片,再不是冰寒寂寞,变得鸟语花香,阳光明媚的天。
  “在这里做什么,天上下了雨,你不打算回去吗?”男子明媚的笑,像是破开沈清书心里厚厚冰层的一缕阳光。
  虽有动容,然而他还是强硬的道:“与你有何干?”
  黑衣白发的男子笑起来,犹如黑宝石的双眸璨如明日。
  他一字未说的脱下衣裳,往他身上一披,完毕后,挨着他一起坐到青石上淋着雨。
  沈清书眉宇一动,轻轻转面去看他:“你……”
  江殊殷也向他看过来,打断道:“我曾经答应你,今后不论发生什么,江殊殷一定会陪在你的左右。”
  哪怕这种陪伴,是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两人视线在空中接触到,便有很多的东西不用语言表达,也能清楚。
  沈清书披着他的衣裳,突然道:“你的发,为何是白色的?”
  江殊殷冲他眨眨眼睛,昂首道:“你想知道?”
  沈清书点点头:“想。”
  后者立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神气道:“行啊,告诉你当然是没问题。不过等你再长大点,我才能老实告诉你。”
  沈清书表现的很愕然,江殊殷却看着他道:“师父你要赶快再长大点,这样我才能像以前那样对你撒娇。”
  微微顿了顿,他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不过师父啊,等咱们顺利出了这个幻境,您老人家可千万要忘了里面的一切。”
  沈清书不解:“为什么?”
  江殊殷看着他微湿的黑发,扯开笑容理所当然的答复:“要是你记得我在这幻境中如何对你的,只怕出去后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117章 魍魉魑魅(三)
  “阿黎嘉!”宁静无声的师门中; 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怒吼。毕擎苍很生气,他虽身为阿黎嘉的师兄; 可对他的这一做法,却并不认同。
  甚至,是气败至极的!
  趁人不备; 夜晚用何等下作卑鄙的手段,偷袭那群散修中的其中一人!还好被他偷袭的那人修为不错; 为人也比较大方,不爱斤斤计较。加之此事本就因他们误杀柳溪婉而引起; 此人也表示能理解,愿意将阿黎嘉偷袭他的的事保密; 不喧张出去。
  毕擎苍压着性子向那人道谢的同时; 胸腔中只余下浓浓的怒意。
  因而回到师门见到阿黎嘉的那一瞬间,他的怒火更是熊熊大起,逮住就是一顿训斥:“阿黎嘉!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对他人下此狠手!”
  训斥声,将花惜言和沈清书还有伊赫三人引来,可他们的到来; 却并没有给毕擎苍或是阿黎嘉任何一方的影响。
  到了今日; 他们两人已是整整大半月的时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想不到等到再次和对方开口; 便又是一场争吵。
  听着毕擎苍的质问,阿黎嘉冷冷一笑:“我帮师父报仇有何不对?就算我说不清此人是不是凶手,难道你又能证明他的清白!”
  对于柳溪婉的死; 师门中情绪波动最大,最无法接受的,便是阿黎嘉。
  在知道柳溪婉出事的那一刻,以及后来辩不清凶手,无法为她报仇,整整半月,整整大半月的世间,已让他几近崩溃和疯狂,已快到了辨不清善恶的地步。
  现在的阿黎嘉,只要别人对他有一丁点的反驳,亦或是逆了他的意思,他便会将这视为是对他的敌意,甚至无限的放大数倍。
  毕擎苍四人其实并非不痛苦,若真要算起来,他们的痛不比阿黎嘉的少。可即便再怎样难受,还是要保持住头脑的清醒,决不能被恨意冲破理智。
  那日在场闹事斗法的,共有三十余人,而杀去柳溪婉的,仅仅只是一人。
  难道要为了报仇,杀去三十余条性命吗?
  毕擎苍被他气得深深吸进一口气,紧握的拳头都在轻轻发颤:“阿黎嘉你醒醒吧!师父的死只是一个意外!难道你以为她死了,我们会有多好过吗?你以为我们不想帮她报仇,你以为我们愿意看到杀去她的凶手逍遥法外吗?”
  他的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听着这样无奈、无力的话,花惜言三人,都选择沉默不语,悄悄的在一旁低着头。
  阿黎嘉却道:“你们既然也不想,那为她报仇啊!难道她一手将你们带大,一手为你们谋划前程。如今你们成了高高在上的正道仙首,她被人杀了,你们却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不敢为她报仇?”
  毕擎苍道:“报仇?你说的轻巧,我问你,找谁报!”
  阿黎嘉道:“还能有谁!自然是那群散修!”他的这句话,恨意满满,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叫人听着,便极为不舒服。
  毕擎苍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肩,怒得指甲都险些陷入他的肉中。用力的晃了晃他,似乎是想将他狠狠晃醒:“我告诉你,这并非是敢不敢!也并非是我们对师父不敬,这是人性!你知不知道,这是人性!我去查过了,清书惜言他们很多人都去查过了,凶手只有一人!而当日闹事斗法的散修不下三十人,你莫非要因为他们中一人的过错,而杀去整整三十人吗?”
  “假若你真的这样做了,我问你师父从小是如何教导你我的?她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了,她会开心吗?!”
  听到“在天有灵”四字时,阿黎嘉的眼睛似是红了,本来被他晃得有些懵懵懂懂的神情,也一瞬间又变得怨毒暴怒。
  使劲打开他的手,阿黎嘉向后跌了几步,还没站稳整个人就蹲在地上,他用手捂着自己头,崩溃的大哭出来:“在天有灵?她连魂魄都被人烧没了,还哪里来的在天有灵!”
  一边的沈清书和花惜言三人眼眶都渐渐转红,就连处在暴怒中的毕擎苍也被这话噎了许久。
  他撇着脸哽咽了一阵,才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蹲下来,伸手在阿黎嘉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毕擎苍身形本就高大,即便是此时蹲下来,也比阿黎嘉高出许多:“黎嘉,师父没了,但我们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假若她真的还能看到我们,如果我们让她看到的一直是悲伤的模样,那以她的性格,一定会日日抹着眼泪。我问着你,你希不希望看到她悲伤难过?”
  阿黎嘉蹲在地上拼命的捂着头,抽泣几声才微微摇着头。
  毕擎苍刚烈的眼中,转着泪花,即便是这样了,他还是承担着大师兄的责任,小心翼翼的安慰着师弟:“这就对了。你想你去杀那群散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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