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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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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永远不知其实每个恶人,都有如画风光的一面。”
“所以……”江殊殷刚刚说到这里,突见身旁的沈清书轻轻歪头,和颜看自己时的模样。
温柔,似是春日的潺潺溪水,恬静,宛如轻轻袭下的桃花朵朵。
他在月下的模样,悄静淡然,好似一位游历人间的仙人,深深吸引着江殊殷的目光。
停下方才要说的话,江殊殷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他,仿佛在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
毕竟四百二十年的分离,那么长的时间,江殊殷从未想过,也不敢去想有朝一日他还能再见到他,还能像从前一样无忧无虑的呆在他身边。
轻轻拉住他的袖角时,沈清书没避开,江殊殷的手拉住了,竟突然再不想放开。
“师父。”
沈清书莞尔回应:“什么。”
江殊殷又道:“师父。”
听到这里,沈清书终于明白他的意思,缓缓朝他看过去时,也不由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如今坦白了,难道你还怕今后没有叫我的机会?”
江殊殷拉着他的袖口,像是儿时那般抬脚靠近他,不知是不是沈清书的错觉,总觉得这样的他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有些可怜。全然不像那个传说中呼风唤雨的西极首恶,倒更像是百年前承欢于他膝下的那个调皮小孩。
“师父我好怕,好怕自己一睁眼此时的这一切就都没了,好怕这只是我做的一个美梦。”
沈清书默默看他一眼,语气中的笑意愈发明显:“怎么会,不过说起来,你怕的,又如何不是我怕的?”
这话刚刚落音,一人便猛地朝他扑来:“师父!”
一如当初那般一把将他抱住,江殊殷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不该避着你不见,更不该在一百年前的那次大战中为了不与你见面,对你施下沉睡的咒语,如果不这样,那就不会……”
轻轻一叹,沈清书温声打断:“不必说了,现在这些都过去了。”
又将头埋得更深,江殊殷重重嗯了一声。心中却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三生有幸,能遇到这样的一位师父。
耳边听着他平缓的呼吸,想起曾经和幻境中的点点滴滴,江殊殷却突然放开他,深邃漆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师父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对他即将说出的“这个秘密”,沈清书觉得自己大概是已经有所了解。
果然,当他刚刚这样想,耳畔就传来江殊殷略微紧张的声音:“我爱你。”
这三个字,一如魔咒一般,叫红线两侧的人纠葛一世,缠绵一生。
月下,风吹得有些幽冷。
月的光华也悠悠投下,不如方才的明,却胜比上一刻的柔。
简直可谓朦朦胧胧,眷恋不已。
风中沈清书微微抬头,花前江殊殷轻轻低头,于是两道目光便突地撞在无际的黑夜中。
仍是江殊殷先开的头,一掌揽过他的腰,沈清书虽吓了一跳,可经过一番思想后,却还是松了眉,没有丝毫的打断。
于是在他的这种纵容之下,江殊殷的动作越来越大胆,甚至到了最后竟是一向清心寡欲的沈清书也动了情,待两人最后回神之际,早已是拥吻住。
“师父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不断的在唇齿相交的空闲中,一次又一次,一声又一声的呢喃出最深情的话。
这样的结果就是,双方感情一旦倾泻而出,便是再无法收拾住!
拦腰一把抱起沈清书,江殊殷大步流星的走向自己的屋子。
而在这段路程中,西极的恶人们竟都像是未卜先知般,全全集体消失!
可情动的两人,眼中早已没了其他,也只有彼此……
抱着他极为恼火烦躁的走了一通,终于来到自己的屋外,江殊殷看着紧闭的房门,脑子一热一脚崩开!
两扇门可怜的被他一脚踹开后,江殊殷小心翼翼的抱着沈清书走进漆黑的屋内,随后又用自己的脚用力将门踢上,这才继续带着他走向自己的床边。
算是用尽自己这一生的柔情,江殊殷把他轻轻放在自己的木床上,痴痴傻傻的蹲下身,借着月光笑看他的双眼。
沈清书的双眼在月光下清清亮亮,见他这样看着自己,水色的唇幽幽一动:“你看什么?”
江殊殷一颗心早已雀跃的不知去向,如今自己在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也唯有根据他的疑问,依照自己的内心回答:“看你啊。”
沈清书双眼似乎笑了笑,继续道:“看我做什么?”
江殊殷不假思索,也继续答复:“你是我师父,我自然喜欢看你。”
话题问完,两人再次吻在一处。
方才是江殊殷先有的动作,此番却说不清谁赶在谁的前头。
轻柔的替他解了头发,江殊殷看着他青丝散漫的坐在自己床上,一时间被他眉中的一点红惊艳到,眼睛轻轻睁大了些。然而这抹惊艳很快被他掩藏在自己目中,将目光藏好,江殊殷一腿跪在床边,俯下头轻轻用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双手流连在他的腰间:“师父我好喜欢你,该怎么办?”
沈清书没有答话,只是任由他枕着自己的肩。
两人难得静静享受了这片刻的安宁,待到外面的夜变得更加深了,江殊殷的眸也深了几分。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江殊殷终于微微从他肩头起来,却又伸手慢慢拨开他额间的发,轻轻在他眉心的那一点红上印下深情一吻。
“师父……”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本就魅惑无比,此时更带了几□□人与感性:“我…快要忍不住了……”
沈清书眼眸低了几分,拉着被褥的手指也微微一弯。
似是想了一阵,他原本白皙的脸突然间浮现一抹红,清澈的眼中也掠过几缕纠结。
看着他这样,江殊殷的心也突然高高提起,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
可不等他紧张多久,沈清书便缓缓阖上眼睛,做出默许的态度。
这看得江殊殷骤然大喜,甚至有些惊喜得过头:“师父…你,你……”
见自己多说一字,他的脸便越红一分,江殊殷就很体贴的住了嘴,将自己未说完的话,转为了实际行动。
于是,屋外,桃花纷纷,缠绵了多少光景。
屋内,一缕暖月从窗外清清斜进,照耀着床前微微浮动的床帐。
床帐之中,胜雪的衣裳缓缓离身,大片如玉的肌肤便顷刻暴|露在空气之中,再无遮挡。
白色的衣物被随手丢弃在外,一枕的乌丝映在人眼时,溢出无数的柔情蜜意。
半晌,伴着窗外飞曳的暮暮桃花,声声低吟在悄静的夜中轻轻响起。
似是压抑,似是痛苦。
然而不论究竟是何,这轻悄的声音都瞬间溢满了整个春夜,叫人无限回想……
第148章 师弟来袭(一)
次日清晨; 江殊殷已穿好衣裳悄悄蹲在床边。
暖黄的床帐之间中,沈清书仍轻轻闭着目; 丝毫没有要醒的样子。
见他这样,江殊殷小心在他眉心处印下一吻,再次为他细心捏好衣角后; 才悄声出门,去处理西极中的事。
一路上恶人又不知打哪冒出; 见到缓步行走的江殊殷,通通陪着笑脸热情道:“爷; 您今天气色不错啊!”
有恶人凑上来:“爷今儿兄弟们宰了头小驴,现在正架在火上烤的溜香; 您要不要来点?”
江殊殷冲他们点头:“是嘛?谁烤的小驴; 好吃的话我一定来点。”
众恶点头如捣蒜,殷勤的叫江殊殷都突然有些不适应:“好吃好吃,保证好吃!要是不好吃; 我的头任您当球踢!”
江殊殷后颈一凉,讷讷道:“头……就不踢了。”
大家都顺着他,虽大致还是如以前一样; 但不知为什么总让江殊殷莫名的感觉哪里怪怪的。
正与他们说着话; 老乞带着一批人个个喜笑颜开; 手中像护宝似的护着什么; 一路从恶人中劈路挤到江殊殷跟前,兴奋的眯着眼,献宝似的摸出一串又一串的荔枝异口同声道:“爷别听他们的吃什么小驴; 要吃就吃俺们的荔枝,功效绝对比他们的好!”
江殊殷眉宇一轩,心中一跳,骤然道:“功效?什么功效?”
老乞等人眯眯眼:“啊?功效啊,没什么功效,就是见您这几日辛苦了,又刚刚从北海回来,俺们特意捣鼓出来给您解解馋。”
江殊殷接了他们的荔枝,提起左右看了看:“你们哪里弄来的?这东西不是这个季节的产物啊?不过谢谢,真是有心了。”
老乞等人见他接了,笑容更是叫江殊殷感到毛骨悚然,可见他惊悚的看过来,一众恶人刷的一下让开一条道,又齐齐道:“爷!您请~您请~”
匪夷所思的楞然看他们一眼,江殊殷手拿荔枝咽咽口水,这才重新迈开步伐。
见他又开始走,最开始与他说话的恶人殷勤的挥手道:“爷!记得待会过来吃小驴啊,我们等着您~”
这——是怎么了?抱着荔枝百思不得其解的江殊殷使劲抽着嘴角:恶人们以往待他虽然十分热情,可今日,今日这简直就是热情过头,可称之为肉麻至极,肉麻至极!
肉麻虽肉麻,但看看手中圆溜溜、饱鼓鼓的荔枝,江殊殷心间还是有些暖呼呼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大伙到底是在乎他的。
带着这些荔枝去到主殿中,江殊殷一开侧门往桌上一看,不由呆住了,以往来的一个比一个晚的其他六恶,今日竟出乎意料的全都赶在他之前到了!
且看他们的样子……个个姿态庄严,目不斜视的喝着茶,就好像是老早就到了,故意等着江殊殷。
甚至还让江殊殷深深怀疑,这六个会不会是昨夜就根本没有回去,今早特意堵他的?
果然,跟他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江殊殷的直觉是对的。
那六人斜眼见他进来,谢黎昕就弯起漂亮的眼睛:“哟!殊殷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怎么还来那么早?咦,你怀里是什么?”
江殊殷讷讷坐回自己的位置,将老乞给他的荔枝放在桌上,见此谢黎昕笑意更胜:“原来是荔枝啊,你怎么不吃呢?”
见他们反常的厉害,江殊殷皱皱眉:“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回事?”
另外几人依旧不曾理他,唯有谢黎昕笑笑道:“没怎么,打赌打输了,心里不好受呗。”
江殊殷心里好奇的很,坐在桌边慢慢的开始剥荔枝,一边向他们投来目光:“打赌?打什么赌?肖昱你不是说过,你这辈子都不跟人打赌了吗?”
被他点到名字,肖昱正了正自己小小的身子,依旧目不斜视:“你喜欢吃荔枝吗?”
听他答非所问,江殊殷吃荔枝的动作稍稍停顿:“喜欢。怎么了?”
肖昱终于转过来,凉凉道:“那你真该多吃点。”
江殊殷大为不解:“为何?”
这次立即回他话的,依旧是谢黎昕。此人回这话时,眼睛笑眯眯:“壮|阳。”
“……”
默默将荔枝放下,江殊殷将他们全全扫视一圈。六人中,除了谢黎昕荡着脚笑眯眯外,其余五人皆是面无表情。
看到这里,江殊殷顿然会意,清清嗓子微笑道:“说吧你们是不是拿我打赌了?打的什么赌,居然只有黎昕一个人胜了?”
几人这次全全朝他看来,异口同声:“你说呢?”
“……”
揉揉自己的眉心,江殊殷忍耐道:“我说你们几个有那么无聊吗?这种事也要打赌,很有意思吗?”
几人都没有直接回他,白亦冰此时更是人如其名,冻得殿内的空气都急速下降,简直和沈子珺有的一拼:“殊殷。老实说你不行。”
江殊殷回道:“就你行。”
余司闰也道:“你不行。”
江殊殷也回道:“你真行。”
众人齐道:“你真的不行。”
江殊殷终于忍无可忍,皮笑肉不笑:“第一次,你们都不懂温柔吗?”
谢黎昕腰间的小铃铛叮叮当当乱响一阵,仿佛连它也在张口大笑一般,一手捉了何欢铃,谢黎昕眉宇一扬:“殊殷啊,这种事还要温柔?你是该有多纯真?”
江殊殷眉宇一抽,张口怒回:“你管我!”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叹了一口气,齐齐抬起自己的茶杯,小呷一口。这才有人道:“不管怎样,你是我们西极的象征,既然是象征那不论哪方面都该很强。所以殊殷呐,如果哪里不对的,你又不好意思说,那你私下去找惜言前辈吧,如果只是技术不好,欢迎在下面悄悄找黎昕,他肯定会很乐意教你的。”
江殊殷微微握了拳,轻轻闭了目,似是在强调自己的话,他一字一顿道:“不必,我很好。”
听此发言,肖昱瞥他一眼,再次举杯凉凉道:“看不出来。”
“你……”正待发言,殿外突然嘈杂起来,惹得殿内的七人都轻轻皱了眉向窗外看去。
不等他们看多久,一小恶人从偏殿冒冒失失闯进来,像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边跑边往回看,一面还扯着嗓子大叫道:“江爷江爷!大事不好了,沈子珺,沈子珺他他,他□□匹马杀过来了!那仗势兄弟们拦都拦不住,现在他打到主殿门外了……”
不等这小恶人把话说完,门外登时爆出一个男子愤怒至极的骂声:“江殊殷!”
骂声结束,一人突然将主殿大门一脚崩开!
第149章 师弟来袭(二)
门外的人; 穿着一身碧色。往日俊俏平静的眉宇此时高高竖起,一张生人勿近正儿八经的脸; 也微微有些咬牙切齿。
仿佛被谁狠狠欺骗,如今突然真相大白一样。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泪意,剑锋不可忍耐的轻轻颤抖着。
似是兴奋至极; 又似恨之入骨!
两种极端的情绪狠狠撞击在一起,竟叫他自己都无法分清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见此江殊殷心中一惊; 暗叫一声:“坏了!”
沈子珺在他眼中人虽木不假,可只木不傻。如今自己突然出现; 且是先发信,再出人……恐怕他已明了; 先前的薛墨辕不是别人……
果然; 江殊殷刚想到这里,沈子珺就手握泪意,一横一竖剑尖指地; 登时就气势一转,变得杀气腾腾。
艰难的扯起一边的唇角,他眼角微微抽搐; 声音也狠得让人心中发束:“呵呵; 好啊竟将我当傻子耍; 江殊殷我看你他妈是活腻了!”
这句话一出; 屋内的七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大嘴巴惊呆了!
要死了!沈子珺这个人,从不骂人; 如今突然让他破功,江殊殷着实内心忐忑不安,心惊胆战!
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虽然看这种情况,实在不太可能,可江殊殷还是咽咽口水,把屁股底下的椅子勉强坐稳了,冲他笑着:“哎呀师弟呐,许久不见,你竟然还学会说脏话了,这要是让师父知道了,恐怕你一向冰清玉洁的形象就要破灭了。”
肖昱在一旁小声反驳:“冰清玉洁?你不会用词,不会用就不要乱用……”
“哈哈哈哈!”江殊殷朗声一笑,一掌报复般的压上肖昱的脑袋使劲揉了揉,意为:你会说你来呀!感情这剑不是冲着你咋呼过来,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惜命是不是?
沈子珺将屋内几人的动作都尽收眼底,最后才狠狠回江殊殷的话:“你别以为用师父压着我,我就怕你了。”
见他犹如点燃的闪电嚓嚓嚓的闪着怒光,江殊殷不动声色的往腰间一摸,原以为能摸到无恨,结果手往腰上一拍,竟然拍了个空!刹那间,不禁汗如雨下,连笑容都僵硬几分:“哪有的事?师弟咱们当年也算是模范师兄弟,这样一见面就打打杀杀,实在有伤感情,你说是不是?”
沈子珺也笑了,笑容阴森可怖,虚伪无比:“师兄,我相信我们关系那么好,即便是一上来就打打杀杀,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一方记恨在心,导致关系破裂,你说是不是?”
他说这段话时,几乎一字一顿,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叫屋里的另外六人都感到自己脸上的笑,有些无力。
——沈子珺变了!
不仅被江殊殷气的飙出脏话,如今还学会套路和虚伪了!
果然谁跟江殊殷呆久了,谁就一定会被他带坏。
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江殊殷自然也感受到沈子珺的变化,见他一点一点靠近自己,不由有些坐不住,感叹道:“师弟呀,你竟然学坏了,叫为兄好伤心!”
沈子珺一扯嘴角:“是么,那师兄过来好好教我啊!”
此话一毕,他一剑朝江殊殷刺去,江殊殷眉宇一跳,往后一翻拔腿就跑!
似是被他这一举动彻底摸到了逆鳞,沈子珺往日的礼仪冷静不复存在,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骂声扑天而来,轰得众人神魂颠倒,宛如做梦。
被他穷追不舍边跑边叫的江殊殷冲一干好哥们回头:“喂!你们别纠结他骂人好吗?要纠结就纠结怎么救我啊!我|操|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别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杵在原地不动好吗?”
他撕心竭力大吼一阵——然而,效果并不明显。
那六个还是该怎么呆,就怎么呆。甚至余司闰还气死人不偿命的讷讷道:“刚刚是不是有人在说话?”
白亦冰淡淡回他,全然一副还没回神的样子:“对啊,沈子珺居然会说脏话了。”
肖昱道:“他骂的谁?”
白亦冰仍旧淡定:“江殊殷。”
旁边谢黎昕六神无主的念叨:“沈子珺骂人了,沈子珺骂人了,沈子珺骂人了……”
后面沈子珺提着剑苦苦追着江殊殷,模样像是要把他活剐一般,嘴中则念念有词:“狗屁的江殊殷,跑跑跑你就不怕跑断你的狗腿!昔日你跳下断崖,那残崖怎么没化成怪物一口吞了你!你他妈不是说不见师父了吗?现在又把他拐到你们西极,你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听他在自己身后念念叨叨,且念的东西都是从前他绝不会说的话,不禁叫江殊殷又是一阵汗如雨下——莫非他这位师弟,这是被他气出问题了?
追着江殊殷在西极内一阵乱窜,众恶全全瞪圆了眼楞乎乎的看着这对你追我赶的师兄弟,望了一阵子,纠结起来:“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有人道:“帮忙?帮哪边?”
……实际上西极的恶人个个都是人精,若是放在以前沈子珺这样追着江殊殷乱劈,他们一定二话不说拿了武器就帮江殊殷把沈子珺拿下。可现在嘛,沈清书已经和他们爷……咳,所以不论从哪方面形势都有所不同,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现在看这对师兄弟确实在打打杀杀,可万一他们帮了忙,这两个说通了,或是沈清书醒了,人家就还是欢欢喜喜一家亲。
因而众恶认真的点着头总结,全然没把江殊殷惊天动地的呼救声放在眼中,两耳简直就是自动过滤:“不管爷喊得有多惨,哪怕他真的因为没带武器被揍一顿,我们也当做没听到,绝不能上前。”
有恶人苦笑:“你们说的到轻巧,方才爷跑的时候可是擦着我们跑过去,我们被他看到了,要是事后被他问起,我们说没听到恐怕这连傻子都不信。”
最开始说话的人给他们出主意:“嗨,我当什么事。要是爷事后问你们,你们就说‘爷您果真是修为高深莫测啊,当小的们听到您的呼救登时就抄家伙追上去,可您跑的实在太快,这一溜烟的就没人了。’反正咬死了追不上,他也不会为难。”
听主意的人从墙背后探出头看一看,果然见那一黑一绿的身影飞一般的呼啸而过,带过阵阵狂风。
便又将身子侧进来,向出主意的人竖起一个大拇指。
漫无目的狂跑一阵的下场,就是江殊殷自己在自己的地盘上跑到一处无人的死胡同。
看到墙的那一刹那,他便立即刹住脚步,伸手轻轻锤了锤自己的眉心,无奈的冲身后的沈子珺道:“师弟啊,你我也算兄弟一场,何必打打杀杀呢?”
沈子珺追了他一路,雪白的皮肤微微渗出些薄汗,一张脸也泛着淡淡的粉色甚是好看。他双手捏着剑,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喘息,嘴中仍旧是小声的念念叨叨,也唯有眉中方才气败的煞气略有收敛,然而一双不同常人的紫眸内,却是一片怨念。
让江殊殷想起那些怨气极重的鬼怪妖孽,又或者是深闺怨妇……
为让自己赶跑这些不着调的想法,江殊殷放一只手在唇前捏成拳,轻轻咳一声,随后继续给他洗脑:“虽说当年我们人前关系不怎么样,人后,呃,这个也暂且不提。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自己心里都清楚,咱们的关系实际没有那么差的。为兄知道在很多地方我都对不起你,其中也包括,跳残崖的事。然后,其实我一直都想亲口对你说,对不起,当日不怪你,全都是我的错。”
“是我冲动过头,也是我没有听你的话,才导致后来的很多结果。所以……对不起,你一直都是对的。”
听到这里,沈子珺握剑的双手都颤起来,眉间的煞气又一次显现出来,紫色的眸中也仿佛燃起一把熊熊烈火!
他似是深受影响,终于闭嘴不言。可脚下的步伐却踉跄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握了泪意跌跌撞撞的向江殊殷逼近。
见他这个样子,江殊殷很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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