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良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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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丫却是又好奇又着急，她们已经连续三日晚归了，老爷的脸是一天比一天阴，要是今天再晚回去，怕是老爷要发飙了。

　　　　“夫人，您到底要找什么，跟二丫说说，也许二丫能帮您呢？您这漫无目的的找，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严小夏汗了汗，她也着急啊，这租车的费用是一天付一天的，拖的越久花销就越大，可她真是没勇气说出来，自己是想要找那么几个有眼缘的孩子买回去的。

　　　　“没什么啦，就是到处逛逛看看，真的！”她强调着，又问道，“大叔，您还知道稍远一点儿村子么？今天去的话赶得及吗？”

　　　　那车把式想了想，回答道：“倒是有个地方，挺偏的，一般还真没人想着去那里。现在赶过去，大约就得晚上才能赶回家了。”

　　　　二丫一听就急了，连连反对道：“夫人，太远了，咱今天不去了，您昨天答应我说今日要早回去给老爷准备饭菜的。”

　　　　严小夏咬着唇，做了片刻的思想斗争后，毅然决然的道：“大叔，麻烦您带个路，走的快一点好吗？”

　　　　“夫人……”

　　　　“没事，就过去看看，老爷晚会儿吃饭没什么的。”严小夏安抚道。

　　　　车把式倒是无所谓，反正是有人给钱的，他爽快的应了声，赶着驴车飞奔起来，大约那个地方是偏了点，路也不好走，严小夏就被颠的脸色苍白，呕死的心都有了。

　　　　“前边就是村口了。”外面传来车把式的声音。

　　　　忍了半路的严小夏终于忍不住了，“停车！停车！”胃里翻江倒海的，她急急的拍打着车厢，示意车把式停车。

　　　　“夫人，您还好吧？”二丫虽然也是脸色不佳，好歹还能撑住。

　　　　严小夏来不及说话，蹿下车子就跑到路边吐了起来，二丫被唬的急忙赶过去帮她拍背。

　　　　吐完了，舒服点儿了，严小夏才抬起头来喘了口气，就发现不远处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正瞅着她。

　　　　确切的说，是有好几个貌似是干完活的农人也在好奇的瞅着她们。

　　　　严小夏这才注意到她们已经到了人家的村口，而她竟然毫无形象的在人家的面前大吐特吐。

　　　　讪讪的冲那几个看她的人笑笑，严小夏对那乌溜溜的小眼珠产生了兴趣，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衣衫褴褛的蹲在那里，活像个要饭的……

　　　　用手帕擦着嘴巴，严小夏走近那小小的身影：“小朋友，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谁知那小孩冲她脱口问出：“你的嘴巴可真臭。”

　　　　严小夏立刻捂住嘴巴不敢说话，心里却忿忿不平，她才刚呕吐完，嘴里能有啥好味道？这孩子也真是的……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完成任务

　　　　关键时刻，还是二丫忠心护主，上前一步喝道：“哪里来的野孩子，竟敢对我们家夫人这么说话！”

　　　　夫人？这个字眼在这样偏僻的小乡村里那可是极少听到的，它代表的身份是富有、高贵。于是那几个旁观的农人急忙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道：“这位夫人您别生气，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他小，不懂事。”然后再瞪一眼那小孩，“剩子，还不赶紧给这位夫人道歉！”

　　　　那叫剩子的小孩见大人一副严肃的表情，急忙也战战兢兢的鞠躬道：“是剩子错，是剩子错。”

　　　　严小夏噗哧一声就乐了：“没事，你叫剩子？真是奇（提供下载…3uww）怪的名。”说话的时候，还记得用手绢捂着嘴巴。

　　　　旁边有个人就上前回话了：“他这名就是大家胡乱叫的，这孩子可怜，爹娘早就去了，留下他一个孩子，村里的人就你一口，我一口的接济着他，就这样熬到现在，唉……”

　　　　孤儿啊，怪不得穿成这样，一副邋遢鬼的样子，严小夏唏嘘了下，让二丫去车上拿俩大白馒头来递给剩子：“呶，给你吃。”

　　　　剩子捧着大白馒头真是欣喜若狂外加感激涕零，第一反应就是如果他跟着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夫人，那肯定天天有饭吃，当下就不假思索的上前抱住了严小夏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夫人您大慈大悲，收留了剩子吧，剩子这一辈子都给您做牛做马。”

　　　　剩子哭的那叫一凄凄惨惨，旁边的人就忍不住也跟着劝严小夏：“这位夫人，您就收留了剩子吧，他这样下去真的只有去讨饭的路了。”

　　　　严小夏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她还是神志清明的记得自己是来买俩丫头的，不是来收留一半大小子的，狠了狠心，她刚要张口拒绝，袖子就被二丫扯了扯，转头就看到二丫抹着眼泪哀求的看着她：“夫人，您就收留了他吧，多可怜啊……”

　　　　“可是……家里不缺人手啊。”严小夏苦恼的道，这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花销自然也会高上去的。

　　　　二丫也知道府里的情况，确实没地方用的上这个叫剩子的男孩子，心里一急，她那向来愚钝的脑子竟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夫人，您可以送他去学怎么赶车啊。老爷天天赶远路也挺累的，不如让剩子学了赶车后，家里也买个驴车，让剩子接送老爷。我们平时出来的时候，也就不用老雇佣别人的了。”

　　　　这件事听起来还真不错呢！严小夏惊叹的看着出主意的二丫，以为自己看到了外星人：“二丫，你怎么好像一下子变聪明了？”

　　　　二丫不依的跺了跺脚，嗔道：“夫人，二丫本来就聪明的好吧。是您一直没发现。”

　　　　“哧……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啊！还本来就聪明？你要是聪明，那世界上的聪明人都可以去死了！”严小夏笑着拍了二丫一下，然后将视线投向跪在她面前的剩子。

　　　　“剩子，你多大了？”

　　　　“我十一了！”剩子干脆的回答。

　　　　旁边的大人们听出了点端倪，急忙替他向严小夏说：“夫人，您别看剩子年纪不大，可是去学驾个车什么绝对是没问题的。”

　　　　十一岁……严小夏打量着剩子，一点儿没看出来剩子有十一岁的样子，大约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吧。想着，严小夏就觉得这孩子真可怜，加上二丫出的主意也算不错，心里就决定将他带回去了，可是……

　　　　“那个……剩子，你跟着我也不是不行，可是是要签了契约的，你以后就不是自由身了……”

　　　　“只要给剩子口饭吃，剩子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绝无二心。”剩子抬着黑乎乎的小脸，信誓旦旦的说道。

　　　　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学了这么些话来胡说八道。夫人您别生气。”

　　　　严小夏倒是不会生气，只觉得这孩子挺搞笑的，就点了头：“那好吧，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你还有什么要带的吗？去收拾收拾吧。”

　　　　剩子摇了摇头，严小夏讪讪的笑了，她问了个蠢问题，都要去要饭的人了，哪能还有什么东西可收拾。

　　　　围观的农人见剩子有了个好去处，都欣慰不已，对待严小夏的态度就更和气了，都热络的问道：“这位夫人怎么到咱们村来了？是找人吗？”

　　　　“这个……”严小夏十分汗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张口说是来买人的，“那个……就是……”

　　　　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那些人还是不明白严小夏在说什么，严小夏脑筋一转，终于想到了该如何开口：“那个，不知道村子里有没有跟剩子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不知道可愿出去帮……帮……呃……给人家当丫鬟？”

　　　　众人皆愣，包括二丫。

　　　　“夫人，您这是……”

　　　　“啊，那个啥，别，别误会。是苏州城的朱老爷家要找两名合适的丫鬟，那个……朱夫人就把这事托付给我了……我……我……”上帝作证，她是被逼无奈啊。看着别人那怪异的眼光，严小夏欲哭无泪。

　　　　“是人牙子啊……”

　　　　“这么年轻的人牙子啊……”

　　　　“真看不出来……竟然是人牙子……”

　　　　窃窃私语声随风飘来，严小夏只觉得满头大汗：“算了算了，当我没说，二丫，我们走吧……”

　　　　泄气的拍拍屁股准备走人的时候，那几个窃窃私语的人又围了上来，亲亲热热的让严小夏进村去喝杯茶，甚至口出狂言说村里的丫头随她挑。

　　　　严小夏那颗提着的心才略微放下，看来人牙子真的不算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工作，好歹，她也是为穷人谋个有福利的出路不是？

　　　　去了其中一户农人的家里，果然陆陆续续的有人领着自己家的闺女前来，严小夏其实也不会挑人，只是想着那朱夫人说要老实的，别狐媚的勾搭她宝贝儿子的，便看着那摸样算是周正老实的挑了两个，付钱的时候，严小夏忍不住问那两个小姑娘：“你们愿意跟我走吗？”

　　　　两个小姑娘很茫然的，然后在家里人的示意下点了点头。

　　　　“那个……你们好好做事，或许也有机会能回家看看的……”严小夏于心不忍的说了几句，可惜人家都没啥反应。

　　　　算了，是她多操心了。严小夏提着心但是又松了口气，这任务总算解决了。

　　　　带着家里新添的三个人口，严小夏踏上了回家之路，一路上跟这几个孩子聊天联络着感情，慢慢的也看出来了那个叫小桂的丫头太过木讷老实，那个叫小香的丫头也只比小桂强一点点，总之，俩孩子都跟二丫差不多的个性，于是严小夏想到了个严重的问题：就这样的人，能进的了朱家吗？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如何交代

　　　　人嘛，重在锻炼！严小夏这么宽慰了下自己。

　　　　天已经黑了，二丫无比的着急，老爷肯定早就回去了，家里冷锅冷灶的可怎么办？

　　　　着急的时候，二丫就开始坐不安稳了，屁股挪来挪去，不时的探头出去看看到哪里了。

　　　　严小夏看二丫这样就十分不顺眼了，皱眉训道：“二丫，你这是干什么？身上招虱子了吗？”其实她是想说：二丫你好歹也跟着我这么久了，好歹做出个榜样，让新来的俩丫头好好学习学习啊。

　　　　二丫哭丧着脸回道：“夫人，今天咱们也走的太远了。你看这天，都黑透了，老爷在家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呢……饭菜也没有，老爷发火怎么办？”

　　　　“有什么好急的？马上就到家了！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严小夏丝毫不当回事，板着脸训道，眼角扫过小桂和小香，见她们神情有点紧张，便宽慰她们道：“你们别害怕，老爷那个人心肠很好的，不会发火的。”

　　　　愚钝如二丫，这时突然第二次灵光一闪：“夫人，您有没有跟老爷提过，要买其他下人回去？”

　　　　聪敏如严小夏，立刻石化……

　　　　环顾车厢内的三个小孩，她的小心肝被提溜起来了：这俩丫头是给朱府买的，要怎么跟英慕华说？

　　　　“二丫……”严小夏此时真恨不得回去的路途漫漫，越慢越好，“我……”

　　　　话没说完，车子停了，车把式的声音传来：“夫人，到家了！”

　　　　啥？啥就到家了？这车是装了翅膀吗？严小夏瞪着眼继续保持僵直的坐姿。

　　　　二丫可没空关心严小夏的精神状态，她还惦记着得赶紧回去干活呢，招呼了小桂、小香和剩子一声，带着他们麻利的下了驴车。

　　　　“夫人，下车啦。”发现严小夏还没下车，二丫掀起帘子探头说道。

　　　　“呃……”能不能给她点时间思考一下？严小夏困难的挤出了点声音。

　　　　接着是响起的是原本清亮但现在隐含怒气的声音：“二丫，你们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夫人呢？他们是谁？”

　　　　严小夏提留着的那颗心就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老……老爷……夫……夫人……”二丫结结巴巴的声音让严小夏恼火，这不是明摆着的心虚吗？

　　　　定了定神，严小夏一掀帘子蹿下了车，抬头间已经换上了一副甜美动人的笑容：“相公，您怎么站在这里啊？”

　　　　月光下，明灭的光，一刹那的笑颜如花，英慕华提着灯笼的手跟着他的眼睛抖了那么一抖。

　　　　“咳……娘子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不小心，就逛远了点，呵呵……别站着了，快进去吧。大叔，您慢走。”严小夏无比镇定的回答着，还能顾得上那赶车的车把式。

　　　　车把式赶着车走了，留下了门口的六个人。

　　　　“娘子，他们是？”英慕华再次提出疑问。

　　　　“那个，进去说，进去说，呵呵……”严小夏干笑着上前，伸手挽住了英慕华的胳膊，然后扭头对二丫道，“二丫，还不赶快带他们进去，赶紧收拾收拾做饭。老爷都饿坏了。”

　　　　说完，再笑着抬头问英慕华：“是吧？相公。”

　　　　进屋了，二丫忙去了，大厅里就剩下了严小夏夫妇俩，还有三个畏缩的孩子。

　　　　“剩子、小桂、小香，过来拜见老爷。”

　　　　“拜见老爷……”三个孩子听话的跪倒。

　　　　“这是怎么回事？”英慕华皱眉问道。

　　　　“他们是我带回来的啊，剩子呢无亲无故的，我看他可怜，就带回来打算让他去学赶车，回头买个车子让他赶着接送老爷去私塾。那两个姑娘一个叫小桂，一个叫小香，是买的穷人家的女儿，当丫鬟的……”严小夏气都不带喘的，一口气介绍完了。

　　　　“丫鬟？二丫做的不好吗？咱们家用的着这么多人吗？”英慕华不敢苟同。

　　　　严小夏嘴角抽了抽，小声的说：“就是先待咱家里……等什么都会了，就……就那啥呗……”

　　　　“就怎么样？”英慕华挑起了眉毛，一连几天内心里聚集的不安在心里翻腾的愈加的厉害。

　　　　“就……就那个……”严小夏低下头，声如蚊呐：“就卖了呗……”

　　　　“哐当”一声，严小夏和三个跪倒在地的孩子同时打了个哆嗦，那是英慕华气极，用力拍桌子导致桌子上的茶杯都跳起来的动静。

　　　　“你说什么呢？卖了？卖给谁？”

　　　　严小夏颤颤巍巍的回道：“就……就是朱家呗……”

　　　　半天没动静，严小夏偷偷抬起头，看见英慕华那气的铁青的脸，仿佛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朱家？你去见小芳了？”好半天，英慕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去见她？！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吧？”

　　　　严小夏就低眉顺眼的，其实是抓心挠肺的腹诽：当她想见么？她也没想着见小芳啊，还不是他那双鞋子惹的祸！她纯属逼不得已！

　　　　见严小夏没反应，英慕华更加恼火了：“说话啊！哑巴啦？！”

　　　　剩子和小桂、小香已经吓的不成人样，严小夏咬了咬牙，出声辩解道：“你干嘛发这么大火？我是有事找她才会去见下她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连见个人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英慕华无语，他在努力控制自己想掐死严小夏的冲动。

　　　　严小夏却以为英慕华自认理亏了，不禁壮起了鼠胆：“小芳好歹是我带出来送进朱府的，这么就不见了，去看看她过的怎么样了也无可厚非吧？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吧？我又不是天天去找她，我这不是有事没法解决才去找她的吗？你当我想去找她啊？我以后才不去找她了呢！”

　　　　英慕华“咝咝”的吸着凉气，还是没有一句话。

　　　　于是严小夏自说自话起来：“剩子，小桂、小香，你们别跪着了，快起来吧。去厨房看看能帮你们二丫姐干点啥不。剩子，让二丫给你烧点水把自己洗干净点！进了我们家，就不许跟个要饭的似的。”

　　　　剩子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瞅了瞅严小夏，又瞅了瞅英慕华，小声的点头应了，小桂和小香便也跟着应了声，一起退了出去。

　　　　眼瞅着屋里没旁人了，严小夏偷偷拍了拍胸口，就打算溜回房间去，英慕华适时的开口了：“娘子，你是不是需要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严小夏表现的很茫然。

　　　　英慕华一巴掌又拍向桌子：“别装傻！”

　　　　严小夏的小心肝吓的一颤，她就不明白了，他干嘛要跟那小芳过不去呢？她去见下她到底犯了啥罪？

　　　　“说话！”英慕华炸雷一般的声音响起。

　　　　严小夏的小心肝又是一颤，然后小火焰蹿起，她攥紧拳头站到跟英慕华面对面的地方，扬着小下巴就道：“我就是去见了下小芳！怎么样？犯法了还是犯罪了？天理不容了还是要天打雷劈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原因是这样的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严小夏现在的模样就是为自己而战的模样。

　　　　英慕华没动静了，他觉得他跟严小夏仿佛说的不是一个事儿。他生气的是她做了人牙子这件事，而她仿佛以为他生气的是见小芳的事？这让他有点儿哭笑不得。

　　　　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俩人怒气冲冲的互瞪半天后，英慕华率先败下阵来：“好吧，娘子你去见小芳没犯什么法，可是去见她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后果？”严小夏眨了眨眼，想了一下，然后泄了气：“活见鬼的后果！唉……”

　　　　不过她只是颓了一下，立刻又焕发出精神：“不过，也不错。他们朱家非要我帮他们找两个丫鬟，我就帮个忙呗，还有银子拿，应该能赚不少呢。”

　　　　英慕华头上的青筋暴起，瞬息又隐了不见：“我竟不知道，娘子愿意做个牙婆？”

　　　　“我愿意做牙婆？”严小夏惊讶的差点闪了舌头，“你才愿意做贩卖人口的人牙子呢！我这是逼不得已你懂吗？那朱夫人跟发了神经似的，非把这差事安排给我！我推脱不过，看着又有银子可赚，我才做的！”

　　　　英慕华头上的青筋又起：“人家让你做你就做？你是傻的还是呆的？有银子可赚？你缺银子吗？”

　　　　严小夏捏了捏兜里那日渐干瘪的小钱袋，很干脆的回道：“缺！”

　　　　英慕华被这个答案打击的身子晃了一晃：“娘子是在怪我赚的钱不够多是吗？”

　　　　他有赚到钱吗？严小夏很想这么问，可是她斟酌了下，还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没有啊，我只是想着，你赚一份，我赚一份，咱们的日子能过的更好不是吗？”

　　　　英慕华的眼睛暗了暗，闷声问道：“你想要很多钱？”

　　　　这个问题是很难回答的，什么是很多钱？要多少钱才算是个够？严小夏也很想圣洁的说，钱是身外之物，够吃够喝就可以了。可是彼时有彼时的想法，此时有此时的念头，她想起自己的目标是将英慕华打扮的“金碧辉煌”，再捏捏那干瘪的钱袋，她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想……”

　　　　于是英慕华很古怪的看了严小夏一眼：“我以为你一直想过平淡的日子……”

　　　　“有钱就不平淡了吗？”严小夏不以为然的道，“我也没要求咱们过的大富大贵，也没想过日子要过的波澜起伏，但是我也不想贫贱夫妻百事哀！”想起那双鞋，严小夏说的有点儿恨恨的，脑子一热就叽里呱啦的说起自己的想法。

　　　　“你看，我现在想给你买辆车代步，还想给你买一些日常用品什么的，但是没那么多银子。要是有了银子，你就不用穿那个什么小东的姐姐做的那些朴素的东西，你可以穿全苏州城最好的鞋子、最好的衣服了，用最好的纸和笔，甚至你都不用跑那么远去教课，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游遍五湖四海都行……”歇了口气，严小夏端起茶杯灌了几口，无意中瞥到英慕华的神情变得有点怪异，大约是觉得她很异想天开吧？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异想天开，严小夏急急的对英慕华讲解着她对未来的规划：“喂，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白日做梦？可是我觉得不是，只要付出努力，你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你看，一个小芳我就赚了2两银子，这就是好的开始，小桂和小香只要调教好了，赚的完全可以更多，那朱家对这两个丫鬟满意了，自然会找我买其他的下人，别的有钱人家闻到风声，自然也会来找我买下人，这生意就越滚越大，银子自然就越赚越多，手里有了银子，咱们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了不是？哎呀，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是想说买卖人口这种事不好，上不得台面对吧？可是那些没有钱的人很乐意看到我去呀，这行业也不犯法，只要我做的好，给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寻个好出路……”越说，严小夏越觉得自己说的在理，本来还心虚着的眼睛开始兴奋的放光，仿佛看见面前有金山银山，大把的银两唾手可得，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英慕华给打断了。

　　　　“娘子，你到底为什么去找小芳？”

　　　　“哈？”严小夏慷慨激昂的话语被冒然打断，懵了一下。

　　　　英慕华已经从暴怒变成了平静，说话间也没有要掐死人的气势：“娘子，你为什么突然去找小芳？”

　　　　“啊？那个……我是说，如果我有能力给那些穷孩子寻个好差事，让他们过的好一些……”

　　　　“娘子！我是问你，你去找小芳是有什么事吗？”

　　　　“……”谁能告诉她，他干嘛要用这么温柔如水的声音问出这么咄咄逼人的话题？

　　　　“娘子？”

　　　　“啊……那个啊……其实吧……就是二丫想去看看她……”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