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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山祖师爷-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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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卖着关子; 陆寒霜却没有猜测的情趣; 干巴巴问:“是什么?”
天上云脸皱巴巴沮丧了一会儿,很快又眉目舒展继续显摆:【是《主宰手札》。】
主宰手札?
“那是什么?”
云脸思考得胖圆一圈; 绞尽脑汁到有些头昏脑胀的样子。
【手札; 是写的书信; 主宰应该就是一个人,姓主; 名宰?】
陆寒霜默。
主者,首脑。宰者,掌裁。
主宰两字,道尽猖狂。
这约莫是一个凌驾于天地的存在,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再抬首,云脸边沿轮廓荡漾,眼部忽闪忽闪像在眨动,那股分享秘密一般喜悦的带着邀功的纯粹情绪,直达陆寒霜心底。他忽而莞尔,眸中寒凉微融,“虽有不解,却是个重要的线索,谢谢告知。”
云脸两耳颤颤,似是羞涩,一阵凉风徐徐经过,吹散了云脸。
转眼到了年末。
华夏于跨年夜公布了一则震惊世界的消息:
华夏载人航天事业有长足进展,决定为世界献上一份新春贺礼,将于翌年农历正月,展开为期半年的宇宙畅游,并进行全球直播。
因为宇宙的危险与不可预测性,陆寒霜受邀参与宇宙旅行,实则携带了秘密任务。
于春寒料峭,陆寒霜踏上宇宙之行。
……
当我们仰望夜空,星罗棋布,月华如练。
目之所见:
是几百年前的北极星,几万年前的射手座,几百万年前的仙女座,是1。5亿公里外太阳那一秒逗留的浪漫,宇宙长河亿万年的历史宛若钻石点缀在蓝紫色夜幕上。
于是星河璀璨,于是恢宏浩瀚。
然而置身其中,却并非星际特效大片里那般绚烂。庞然大物般的航空母舰,于浩缈太空,宛如沧海一粟,无比渺小,无比稚弱。
纵使5倍光速行驶,半年内母舰所历经的,不过是38万公里外坑坑洼洼的月表;是遍布沙丘火星上,太阳系最高火山奥林帕斯,最长峡谷水手号;是内外太阳系最美丽的遇见,小行星带里夹缝生存的数以十万计的星子;是木星云波诡谲、电闪雷鸣的大气层,绚若一团星云;是土星周围冰尘造就的漂亮行星环与条纹暗淡的云层……
太空漫游沉闷而枯燥。
窗外,是广袤的空寂,无垠的沉静。
滞留星球时,直播范围限定在母舰的“可视”区域内,把世界人民的目光都牵引到宇宙各异的星球风光。陆寒霜跟随宇航员进行数据勘测时,会另带一队秘密投掷空间站,辅助站内“跳跃点”的建设。
其余漫长的漫游时间,他都呆在舱内,与同行的航空领域专家研究《创世纪》星象图,这也是陆寒霜答应随行的条件。
至开航满一季度,避免泄露往返路径上时间消耗的猫腻,按航程应当折返的母舰关闭直播,行程照旧往太阳系尽头航行……
随着时间推移,陆寒霜隐隐感觉到越见逼近的道力,穿越柯伊伯带密集的陨石群,来到太阳系边缘,按图索骥寻到那片星云里的一副“创世纪”。
雾蒙蒙的星际尘埃好似烟云缭绕的仙境,飘悬着崩坏散乱的陨石,宛若受到牵引,排列成阵。
似有深意,又似观者的牵强附会。
母舰徘徊四日,燃料即将告急仍旧一无所获,纵使利用空间跳跃能成倍缩减航程,却也不能再耽误下去。
这一天,舰长询问返程一事,陆寒霜表示要下船探查,不等人劝说,他已经决定,“最晚半天,我会赶回来,不会耽误行程。”
陆寒霜出了母舰,被迎面而来的浩瀚威压震得身形一晃,好在早有准备,没像断线风筝似丢人地一落千丈,可也被压迫得呼吸困难,宛若单翅蝴蝶飘摇在陨石群里,七上八下。
神识被这股不知哪位大能残留的意念压迫着,分毫不能动,稍有异样便是刺脑抽痛……
陆寒霜闭了闭眼,稳住心神,取出本命伞器,悬于头顶护身。
漫步在陨石碎块间,凭肉体抗下威压的强弱,分辨道力流泻的多寡,花费一个小时,终于寻到阵法的穴口。
奇怪的是这结界并不难破,仿佛年久失修,他化伞为千万剑刃扎入阵心陨石狠狠一搅,结界便随炸裂的陨石碎屑破开了……
宛如拉开幕布展露绮丽华美的舞台,悬浮的陨石摩西分海,引人踏足。
空荡荡的前方现出狭长的台阶,铺砌到高远处,立着两根高高矗立着巍峨长柱,一根从中间折断,半截粗柱倒塌,横拦在台阶正中,似守护着一方世外遗落的空中殿宇。
“天啊!这是什么?传说中神殿?!”母舰上有人隔窗惊叹。
陆寒霜拾阶而上,来到神殿,两侧绘着古朴的壁画,那股隐隐的道力便是从这面墙上溢出,想必也是天道自化之画。可惜好歹身为灵宝,却已墙皮翻卷,漆色斑驳、脱落,还有坍塌之处。
图画并不完整。
从人,到仙,至神,似是叙述渺小人类如何成长?
可神之后,又是什么?他目光掠过那面塌墙剩下的一截墙根,绘着一面被砸落的牌匾,上面隐约四个字:众神之巅。
陆寒霜往里走,发现一座神坛,坛中立着一座巨大神像,高不见顶,他退到边缘努力仰头方可看清全貌。
神像无头,已断一臂,唯剩另一只手捧一本石雕的厚书:
《东阳主宰簿》
默念“主宰”二字,陆寒霜品读着石封上的那句标语:
“天之下,木兽人,天之上,仙神道。再上者,灿灿星河,渺渺宇宙。以银河为界,东西分两主,一唤东阳,一唤西河。”
神之后,是星河主宰。
这个荒废的殿宇,属于东阳主宰。
陆寒霜压下心头震荡,回身再看壁画,这一次他看得极为细致,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壁画上的故事起于古代一个华夏并未存在过的封建王朝:孟。
孟朝有世家遭满门问斩,为存血脉将嫡孙与家仆稚子掉包。
流落乡间的世家子满怀仇恨,听闻海外有仙山,习得仙法回来复仇,灭了帝王,毁了江山,致天下大乱。其恶盈天,天欲灭之,他自抗之,又逆了天,逆了道。就这么一个满怀反骨之人,神挡杀神,天挡覆天,一路逆命而上,竟把道都捅穿……
壁画断在故事中人杀上众神殿。
想必这损毁的废墟便是前面那个倒霉鬼主宰的,被取而代之,头颅落,壁画改。
陆寒霜心中有种难言的震撼,也不知是因故事主角的凶悍与戾气,还是这神上主宰的存在?
他前世纵使身为洪荒第一神,于主宰之下,也不过是漫漫星河里的蝼蚁。
陆寒霜心情复杂地回到舰上。
旁人见他一脸沉思,满身外放的拒人千里,哪怕好奇也望而却步,生怕被冻伤。
太空漫游结束于七月中旬。
长达六个月的时间,天道神智更涨一大截,传承可追溯到夏商以前。
陆寒霜坐在返回凌霄山的车上,窗外晴空万里,一览无余,唤了几声,天上才可怜巴巴挤出一朵面目全非的云团。
他询问“孟朝”。
云脸时而卷,时而舒,吊在飞驰的车子上方拖曳出白白的长尾巴,纠结许久,才从浩瀚记忆里翻出一点线索。
【商朝有一本颇为盛行的短篇小说集,名《黄粱枕上书》,应有所载。】
“黄粱枕上?”
【嗯……】云脸略有犹豫。
半响才道:【在古代地球也曾掠夺吞噬另一界生机。商时,恰是两界交融之末,一场人神乱斗。民间有一神异者可梦古今,书写奇闻轶事,其中有一卷便写异界异事,若我没记错,另一界正逢乱世,刚灭之王朝国号恰是“孟”。】
“位面融合不是个例?”陆寒霜一怔。
他突觉迷雾重重,骤然想起孽徒白禹抽走洪荒气机后临别之言,他说:天道无情,上位者博弈,他与他不过是此间棋子。
棋子。
陆寒霜分明觉得前世洪荒遇劫的真相已近在咫尺,可又有一层迷雾蒙在眼前。
他心事重重地同天道告别,车子到了凌霄山脚下,闻讯的七位峰主已经迎在山门前,打头站立的萧衍似也心事重重,等陆寒霜走到面前,才恍然回过神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偏开视线,口中仍然像往常一样关怀备至,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上台阶还走神被绊倒,反是陆寒霜挥袖卷起一阵风及时托举住他。
瞥见他神思不属,眼底青黑,问,“最近可有要事发生?”
“并无。”萧衍站稳身子,低着头道。
“我见你精神不济,可是太过操劳?”
萧衍眸中有一瞬情绪涌动似水沸腾,不等陆寒霜察觉又归于沉寂,带着一种克制。终又垂首,看不清神色道:“只是常做噩梦,睡不太好。”
陆寒霜见他不愿说,也不再追问。
第117章 全面监控
若以两界作时间流速作比,地球之湍急; 仿佛瀑布直坠;异界之流长; 好似山涧涓流。
异界关穴百年开合期至; 地球才到植物融合期的第十八年,局势越演越烈; 融合来的已尽是双商具备寿龄成百上千的妖植,离筑基化出人形只一步之遥; 还有数不胜数的徒子徒孙或打手小弟,实难以斩草除根尽数灭绝。
性子霸道的占山为王,性子邪肆的骚扰周边; 许多国家已经设立的隔离区; 护送周围民众迁移,理事会派遣筑基期的修士长期驻守。
这一年; 陆寒霜也将结束他第二任理事会会长之职; 如同五年前那次,早在今年年初; 网络上对他继任的呼声极高; 民调支持率高达79。9%。而五年前的民调却是叹为观止的95。7%; 民心所向。如今下降倒不是他反对派增多,而是近些年陆寒霜一直有意识地放权给萧衍; 十分之九的事都当了甩手掌柜; 俨然成了定海神针、精神领袖一类; 也时常流出小道消息说他打算交棒给萧衍,事实也确实如此。
五年来陆寒霜有四年半在闭关修行。
他两界流转; 各自寄身修炼,于他积攒实力不利,只有冲击到化神境界,可分神身化万千,一心二用,一身二处,身处异界也不会对本体毫无所觉,于异界修行的成就也能同时共享到本体。
陆寒霜去年年终大成出关时,萧衍已经料想到他此一去异界约是时日不少,虽然牵挂,却也不曾表露异样。前脚送走赶来祝贺的道门掌教们,后脚就催他再去闭关多巩固一下境界。
这次出关,陆寒霜就见门下忙忙碌碌。
边往同萧衍往落雪院走,边问:“东西送上来了?”
“刚刚赶工完一批就送过来了,等我再检查一遍,就给您备到储物戒里。”
说的是这些年修士与研究员根据两生镜研究出的山寨品,可以穿梭空间流,传递异界画面的监控物品。
破元斩可破碎虚空,上次能携带兮渊之指,这次陆寒霜也可用他把储物戒带去异界,安插摄像仿镜……
……
再睁开眼,是在汹涌的海面,遍布的穴眼在波澜中碰撞。
这次陆寒霜是用本体游行,兮霜的身体没了灵魂支撑,很快干瘪丧失生气,陆寒霜一把灵火烧成飞灰,湿漉漉跃出水面,弹弹衣袖蒸干水分,取出储物戒里的御器飞跃游行,出现的合情合理。
出了关门,陆寒霜略有奇怪,离开关穴至今都未曾受到雄镜牵引被召唤到镜子周围。
压下疑惑,他并没有先回逍遥派,先掩饰修为,探查一下周围并无旁人,才面朝九重关选一视角安置下第一面仿镜,再用障眼法仔细掩饰。
脑中回忆着山川地理,陆寒霜驱剑正欲飞驰。
“铮——”似兵戈交鸣,一声弦音划破耳际。
亦震碎迷障。
陆寒霜心弦一紧,面上却淡然回首。
海中高耸的礁岛上,方才安镜之处不知何时落了一顶青轿,轿中人卷起竹帘。本是化神之下不可探的障眼法轻易破碎,兮渊打量着展露真容的仿镜,抬手召起,颇觉趣意地端在掌心细看,不解又带些许好奇,“这是何物,竟与那面失踪的雌镜隐有相似之处?”
说罢,抬眼向陆寒霜望去。
陆寒霜心思百转,想着搪塞之法,却见前一秒还语气迫人的兮渊微微愣了一瞬,目光在他脸上凝了片刻。
“……为师一直觉得你比你父更适合这张脸。”
兮渊忽而绽开笑容,风华绝代,一派温润,赞道:“此一别变化甚大,如此眼神,如此气质,甚合我心。”
似先前兴趣瞬间无足轻重一般,他屈指把掌心镜子捏成齑粉,驱轿转眼飞到陆寒霜面前,指尖一动,扬起一阵风吹拂陆寒霜鬓角一缕雪发飘来。
兮渊捏住发梢,抬眼睨着陆寒霜,竟有些为师不尊的调笑之意。
“百年不见,可想为师?”
陆寒霜打量着他,心中揣度,沉默不语。
兮渊并不在乎他的冷漠,笑意悠然,“不说话便是不否认。甚好,甚好,为师也是想念你的紧,幸而你回来准时,不然为师都等不及了。”
“镜子……”
“哦。”兮渊笑言,“你若喜欢两生镜,为师这里正好有面真的送你,何必惦记一个赝品,还要小心翼翼藏起来呢?”
陆寒霜猜不出兮渊这笑脸下几分真假,见他不再追究,也不多提,只是心里对这等深藏不露、难以捉摸的人埋下更多警惕。
兮渊让出一侧,招呼陆寒霜上来。
青轿本是内有乾坤,偏偏等陆寒霜入座时变得极为窄小,四尺见宽。
成人身形不比少年纤细,陆寒霜隔着一掌距离在旁落座,偶尔轿身一晃,两肩碰撞,陆寒霜微微皱眉,有些不适,若有所感转头。
兮渊眸光流转,时不时滑过他的脸,含着盈盈笑意,满面春风。
陆寒霜有些腻歪地移开视线,落在兮渊已经长好的手上。
兮渊似这才想起,“为师百年前赠你一指,可还在?”
“不在。”陆寒霜开启两生镜就是用他断指的蛟龙血脉。
兮渊也不在意,轻“哦”一声不再追问。
两人一路无话,陆寒霜任由兮渊如何端详都八风不动,稳如泰山。
也不知可一日千里的青轿缘何这次飞得格外缓慢,悠悠然然飘了好几日,才回到逍遥派,又绕着逍遥十三峰飞了五圈,才顶着陆寒霜黑沉的目光,勉为其难落地。
兮渊在侧,陆寒霜很难避开他的耳目偷偷出去,只能借着师门任务下山安插仿镜,藏得愈深愈隐,遮掩法术更是层层相叠,障眼、屏蔽、幻术不一而足,耗费心力颇多,时间也没少花。
十年之久,才在异界每一个机要处安置完仿镜,不过于华夏也才过一年。
陆寒霜通过在仿镜上做法,来回传递简要的信息,得知监控运行状况良好,便离开野外灵谷,顺手采集了这次师门任务物品,飞往弟子扎营地。
帐篷是两人合居,陆寒霜钻进去便见对床的别鹤睁着眼睛盘坐床上,瞪他一眼,“大晚上你又去哪儿了?”
“我见遗露了一处灵谷,刚去搜寻一圈,收获颇丰。”
植物融合导致异界灵药稀缺,资源争夺越见穷图匕现,甚至常有炼药的小宗门遭洗劫,更甚者灭门。逍遥派以乐入道,战斗力不必那些主流的剑修门派,一向与世无争、以和为贵,因此并未参与门派间的斗争厮杀,反而是大量派遣弟子去寻找野生灵植自行炼药,自给自足。
这一次,就是由陆寒霜与别鹤带队率百名筑基弟子出任务,寻唤火草。
别鹤轻哼,“就你会卖乖!”
陆寒霜躺到床上,盖着被子欲睡。
别鹤却仍不罢休,瞪着眼,板着脸,“别以为师长们被你为师门奉献的勤奋样子骗过就高枕无忧,我虽不知你如此频繁领任务的目的为何?但你每次鬼鬼祟祟脱离队伍我都看在眼里,你最好老老实实别耍什么花样,不然休怪我不顾及同门之情替师父清理门户!”
“随你怎么想。”说罢,陆寒霜闭上眼睛,不再搭理。
夜半,陆寒霜在黑暗中突然睁开眼睛。
隔壁床的鼾声已经消失。
帐篷外正值子时,万籁俱寂,忽而有落叶萧萧而下、草木簌簌而动,厉风携肃杀之气呼啸而至。营地值夜的弟子们却诗情画意地月下切磋琴技,弹兴正浓,一团热闹中还有身为副领队的别鹤格外响亮的畅笑,悠悠乐声掩盖了异动。
陆寒霜重新闭上眼。
监控布置完毕不用再他操心,华夏之事也俱已走上正轨,现下只需安心在异界发展,若想站稳脚跟,恰需要一个契机来显露真实实力。
陆寒霜静静等待……
……再睁开眼,是满鼻血腥味与冲天火光。
吼声、厮杀声、琴声、兵器交接声,声声入耳。
“尔等何人,竟胆敢洗劫我逍遥派!”厉斥声伴随别鹤的七弦琴动,声声震人耳膜。
陆寒霜掀开帐篷,正见一个夜袭者掩饰身形样貌的障眼法被琴音撕裂,既而脸色惊变。别鹤一马当先挡在弟子前,犹在火上浇油吼道:“好啊,原来是长这般模样,人不大胆子倒不小!我且记下你的样貌!等着我逍遥派找你等算账吧!!!”
“闭嘴!”陆寒霜冷眼一瞪别鹤,走出帐篷。
“师兄!”“师叔!”缠斗正热的弟子们一见陆寒霜,脸露喜色,精神大振。
夜袭者拢共十数人,筑基期众多,百名弟子数者围一本不足为惧,偏还有三名金丹者四下煽风点火,应对便艰难起来,火上浇油的是敌方首脑恰还是一位元婴修士,他与金丹修士们互望一眼,似察觉这位才是领队,瞬间放弃别鹤,并一名金丹修士围拢过来。
陆寒霜观几人行动之默契,并非随便集结的散修。
“你便是领队?!”
思索间,元婴修士朝陆寒霜飞来,面露狠色,“我们本来只想劫灵草,不欲杀人结仇,如今面目暴露,料想你们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识趣点,你们挨个上前受死,给你们一个痛快!”
陆寒霜表露的境界还是元婴期,余下一个金丹期副领队,剩下尽是筑基,不怪这些人如此自负。
他环视一圈己方弟子,伤者众多,亡者寥寥无几。
给别鹤等人一个撤退的手势,陆寒霜脚下一点,飘然跃到人前。
抬眸,施施然道:
“若要伤我逍遥派弟子,先过了我这一关。”
“好骨气,纳命来!”元婴修士与金丹修士同时出手,弟子们一惊,别鹤抱琴就要上前。
陆寒霜左手抗住两人合力一击,右手反手挽风把别鹤刮远,余光一瞥,留下一句,“还不带着弟子们滚远点。”
冷言冷语,含着几分不耐厌烦。
往日里必然激得别鹤心头火起,可见白发青年一边硬抗两位高手的袭击,唇齿间隐有血色,一边还不忘拦住两个要袭击弟子的金丹修士,心中百般滋味搅成一团,五味杂陈。
别鹤最终咬咬牙,复杂地看了陆寒霜最后一眼,拦住恋战的弟子,高喊:
“撤退!”
第118章 假天地书
一名元婴并三名金丹被小小一元婴修士缠得分身乏术,愣是眼睁睁看着百余逍遥弟子冲散己方十几名筑基修士的阻拦; 元婴者攻势渐凶; 显然已怒上心头。
陆寒霜等弟子们全部撤出视线; 突然停了手。
元婴者先是一愣,继而猖狂恶笑; “呵!如今服软已晚矣!爷爷非要扒了你的皮教你涨涨教训,小小年纪别随便学人乱逞英雄!!!”
陆寒霜忽而一笑。
笑容古怪; 让几位夜袭者心头发毛,正待出手教训,膝盖突然一弯; “砰!砰!砰!砰!”尽数跪地; 骇得四人猛然抬头,便见原本还能洞视内府的元婴小子突然探不出深浅; 一身威压外放; 磅礴如海竟压得几人脖子硬生生一点点折下,匍匐到泥土上。
赶来援助的筑基弟子竟连身都未近; 十几丈外就被压得半身陷入泥土里。
霎那冷汗津津。
“你、你、你这般年纪竟然已经是化神期?!!!”
夜袭者只能听到白发青年一声轻笑; 与四人面前从容徘徊的脚尖; 以及寒凉的,带着几分百无聊赖的声音; 道:
“说说; 为什么偷袭逍遥派?”
四人不发一言。
突然脖子一重犹若千山压顶; 骤然眼睛充血,头昏脑胀喘不过气; 几人张嘴,唇齿颤动,咯吱咯吱直响,喉咙只能发出不成音调的气声,如破了洞的风箱,粗而重。
恍恍惚惚几要窒息过去,才又忽而一轻,听青年施施然又道:“如今,可想说了?”
“想!想!想!”四人再不敢抵抗,一股脑就说清前因后果。
这批人原是附近一小小药修门派,被人盯上存药丰富的仓库,惨遭修真联盟迫害。掌门不愿交待仓库位置已被联盟斩杀,剩下一门一千零七十八人,一个时辰杀一人,直到愿意供出位置为止。
几位长老不欲让联盟得逞,趁夜带弟子去附近灵谷寻唤火草,想裹于药丸,让食者爆体而亡,好让联盟自食恶果。恰逢逍遥派在旁扎营,便心生一计,想盗了仓库里的唤火草,顺便再嫁祸给联盟,一石二鸟。谁想那一帮子元婴带筑基的弟子里还藏着一只扮猪吃老虎的,才阴沟里了翻船。
四人战战兢兢说完,许久未见动静。
本就是用心险恶,挑拨逍遥派与修真联盟,心里正惴惴不安,突闻青年又道:“你们既然有心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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