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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奇谈[修订版]-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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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琴微微惊奇,从中捏起了一串糖葫芦,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样子,看着那极漂亮的红艳,实话答道:“可是……我看着倒是觉得很甜的样子。”轻轻一嗅,“闻着也很香甜呢。”
  毓佳凑过去,也跟着嗅了嗅,也跟着附和:“我闻了也觉得很香很甜!”
  苏仲明大度道:“你们吃吧。不过,刚才宝琴赢了一局,所以,宝琴可以吃两串。”
  宝琴答道:“公子可不要后悔哦?”
  苏仲明干脆利落:“我虽然有时候也会后悔,但这三串糖葫芦……绝对不后悔。”
  因为这一句,宝琴便一面拿起一串山楂果的糖葫芦,一面含笑着说道:“那,我就吃这一串山楂果子的,还有这一串山药豆的。剩下那一串山药豆的,就给毓佳了。”
  毓佳没有反对,只说道:“其实,我并不爱吃甜的,只是因为公子不吃,觉得太浪费,就替公子吃了吧。”话落,捏起最后一串糖葫芦,和宝琴一起吃了起来,蜜糖粘在了他们的唇角边,就如同粘住了喜悦。
  苏仲明微微低头,什么话也不说,任由相思苦在心里满满扩散开来,侵蚀整个凶口。
  五个牌局过后,计策的脉路便也清晰地浮出水面了——夺玉玺,楼琳柔与毓佳母子相认,擒拿楼天应。
  玉玺是王权的重要之物,有了玉玺便能成王,但眼下文武百官之中有不少老将仍依凭于楼琳柔,须与楼琳柔相认才能在朝野中得到助力,光凭这两点便足以成为桃夏的国主,但楼天应也不可放过。
  在暮丰社长大的楼天应,可凭武艺刺沙毓佳,为防止这变故,必须擒拿起来,不能放虎归山。苏仲明亦也想借这一手,除掉自己的感情妨碍。
  整理好脉路后,宝琴启唇:“毓佳与太后血脉相通,若处置妥当,太后被亲情感化,必然不会虎毒食子。以我之见,毓佳须保留身份,并时时亲近太后,时时侍奉太后。”
  苏仲明回头,望着毓佳,接话道:“也就是说,你从明天起就得放弃那些花花草草,改行到太后寝宫去,侍奉你母亲,但不能马上与她相认。”
  毓佳听罢,为了完成大计,便干脆地点了点头,铭记于心。
  宝琴又道:“夺玉玺,恰恰是最难的一道关,除了新王,谁也不知那玉玺藏在了寝宫的哪一处。不过,既然新王对公子极其有心,公子何不放下男儿面子,假意与之亲近,在寝宫查出玉玺的下落,到时候真假玉玺掉换,神不知鬼不觉。”
  苏仲明愣了愣:“啊……?叫我去跟他好?这,这太为难我了,我……我才不要跟他琴琴我我!”
  宝琴劝道:“干大事就得付出一点代价,古有献美人弑君的计策,公子是男子,和女子相比,并无大损害,只是失了半分颜面而已。”
  苏仲明无奈喃喃:“想不到在这个世界里竟然还有懂美人计的……”想了想,脱口,“不如我们先试试送几个美男美女过去,如果这一招有用,我就不用假意亲近他了吧。”
  宝琴答道:“嗯,这倒也好的。只是公子被禁足于宫中,此事便交由我来办吧。”
  苏仲明轻轻点了点头,轻轻应了声‘嗯’。
  宝琴又说:“待事成之后,新王便交给公子处置。”
  平静了片刻的毓佳,忽然启唇:“公子……,应该不会沙了他吧?他……”只说到一半,便低头不说了。
  苏仲明晓得他的心中所想,答道:“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你与他之间也有半分血缘,我不会沙他,但也不能放过他任由他再妨碍我的生活。”
  毓佳脱口:“我会好好劝他回头的!”
  苏仲明笑了笑:“傻小子,他已经浪子成姓,你劝不了他的。若不沙他,便只能囚禁他,将他关在牢笼里一辈子。”
  宝琴想了想,亦是附和:“公子说的也有些道理。新王这一回窜入王室,披上了龙袍,若放虎归山,势必还会再故技重施,窜入别国的王室,到时候,公子又要遇难。”
  这是一个可怕的噩梦,而陷入噩梦中的苏仲明必须用尽计谋,将噩梦破除,并且,不能再让它生根发芽。
  毓佳晓得苏仲明的难处,只低头,不言。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快乐!
  又气又哭地乱翻了一阵冰柜后
  准备沮丧着回家时
  终于在一把回收购物车里
  发现了爱吃的那一种口味的汤圆
  而且是最后一袋!(T_T)
  思念家的百合花汤圆和栗子汤圆超级好吃!


第165章 第165话
  苏仲明下了决定:“我们兵分两路——毓佳到太后寝宫值事,而我和宝琴则主要对付楼天应。”随即,又一番叮嘱,“毓佳,你在太后寝宫时只尽心侍奉生母,借机会多与生母聊聊家常,但切记不要草率相认。”
  毓佳早已铭记在心,答应道:“嗯!我知道的!”
  苏仲明立起身来,宣布:“散会吧。这次打牌打得我腰骨酸疼啊。”说着,单手揉了揉后腰,面露一丝苦楚。
  宝琴立刻起身,关切道:“公子要不要紧?”
  毓佳也赶紧立起身,且自告奋勇:“公子!不如,由我来给您揉一揉吧!”
  苏仲明闻言,忙推辞道:“不,不,咱们男男授受不琴!”
  男……男男授受不琴……?
  毓佳的双眼微微愣直,不明所以然。
  宝琴不由用袖口掩嘴轻笑了。
  翌日,毓佳一早便换上宫侍服,随着宫中人前往太后寝宫,苏仲明已经为他疏通好人情,他只须准时到太后寝宫,无人盘查他的来历。
  一日很快过去了,而随后又是一日复一日,毓佳自从入了太后寝宫值事以后,一直平平静静,毫无消息。苏仲明认为,这是极好的样子,计策已经在顺利运转了。
  而下一步计策,始终是要轮到苏仲明。
  几日后的某一个夜晚,趁着夜深人静,宝琴将一拖再拖的苏仲明带到了皓月轩——此地正是楼天应平日批阅桃夏国折子的地方。
  国主批阅奏折累了,此时若去暖言安慰,定然能软化国主的心,再以演技添补,定然得到信任,到时候便能轻而易举地步入王的寝宫暗查玉玺的下落,以及掉换真假玉玺——宝琴正是这番所思。
  苏仲明无奈跟着来到了皓月轩,步伐到了门外却停下了。
  宝琴立在一侧,低声劝道:“快些进去啊……”
  苏仲明犹豫了片刻,最终又任性了一把,转过身,面朝外面,不愿进去。
  宝琴无可奈何,也不讲究什么礼数,拽上苏仲明的胳膊便干脆地跨过皓月轩的门槛,苏仲明来不及挣脱,已入了皓月轩内。
  正当要穿过第二重门时,第二重门的帘子被掀起了,出来了一位老宦官,轻声对他俩说道:“轻声着点,陛下已经睡着了。”
  宝琴轻声问道:“陛下不是在批阅折子么,怎么睡了?”
  老宦官坦言:“陛下看折子,但看着看着便睡着了。还有很多折子没有过目啊,老奴又不忍心唤醒陛下,唉……”
  宝琴闻言,便来一计,回头对苏仲明说:“公子,就进去陪陪陛下吧?”
  苏仲明愣了愣,只道:“他已经睡着了,这个时候应当送回寝宫去。”
  老宦官犹豫三分:“可是,那些折子……”
  苏仲明大方道:“我会替他整理好的,就放心吧。”
  老宦官想着苏仲明贵为本国王后,由王后整理折子应该出不了差错,便不阻拦,一句‘随老奴来吧’便撩起帘子带他二人步入里室。
  果然,入目即是静静伏在桌案上打瞌睡的楼天应,宝琴二话不说,便与苏仲明一起合力,将楼天应扶起,轻轻地放在老宦官的背上。
  那老宦官虽年纪一大把,身子却仍然硬朗强健,背起楼天应不是难事,就这么背着,送出了皓月轩。
  宝琴扫了一眼桌案上的七零八落的折子,对苏仲明道:“公子您看!新王只看了不到一半的折子,这表明他毫无经验,也不唤个可靠的文官共同商讨,足以证明他对处理政事毫无才干,太后也是慧眼的,没有让出全部兵权。”
  苏仲明答道:“我在雯国时也批阅过折子,如果能让我批阅桃夏国折子的话……”话虽这么说,却禁不住随手拿起一本折子,展开来过目一眼。
  随即,他便拿起搁在一旁的朱笔,见朱笔未干,便坐下来,用这朱笔,在折子的空白处写下了批注。
  宝琴立在一旁,不动声色,显示默许。
  批阅过的折子渐渐地叠成山一般高,到了三更半夜,苏仲明因疲惫而出现了困意,但勉强支撑着,只揉了揉太阳穴,又继续埋头批阅那些折子,似乎回到了雯国的往昔。
  一旁陪伴的宝琴察觉到他脸上的疲惫之色,便提议道:“公子,要不要喝一杯茶醒醒神?我去给您沏一杯?”
  苏仲明抬起头,只微笑道:“不用了,一会儿就好。”
  宝琴无奈,说道:“公子。您虽不是桃夏王室中人,今夜却肯为桃夏分忧,宝琴深感愧疚,待事成之后,定然好好辅佐毓佳,不负公子的今夜曹劳。”
  苏仲明一边批阅折子,一边答道:“其实,我只是见楼琳柔可怜,才帮她这一回,你不用愧疚什么。”
  灯油被火焰一点一点地吸走,当原本淹没灯芯的灯油干涸,火焰熄灭的时候,半明半晦的拂晓才悄悄地降临。到了这个时辰,苏仲明才干脆地搁下朱笔,与宝琴一同离开这皓月轩,卷了一夜的疲惫。
  回到一梦斋,苏仲明便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报着柔软的方形枕头闭眼皱眉,一阵自语起来:“好困好困!怎么那么困?我只是看了一个晚上的折子而已……”话落,他便不知不觉地进入梦境,却忘了把寝房的门闩上。
  一个时辰之后,他在半醒半梦之间,察觉到有人在为他盖被子,双目睁开一条缝,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男子身影。
  谁……?是什么人……?
  李旋……?是你么……是不是……?
  李,李旋……!
  突然间,他猛地抬起了上半身,但紧接着迎接他的却是额头上的一阵巨痛,他便因此而苏醒过来,捂住了额头的痛处,但定睛看去,却发现一个男子也在捂着额头。
  他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指着那个人,脱口:“谁!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楼天应捂着额头无奈道:“一大早的喊什么喊?”
  苏仲明一听,认得出这个声音,指尖仍指着楼天应,脱口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把门都关了!”
  楼天应答道:“刚来的时候,门只是掩着,根本没有关紧。想必是你昨晚急着睡觉,粗心大意之下忘记关了吧。”
  苏仲明垂下捂着额头的手,愣了愣,回想起来,不由悔恨。若是之前没有如此马虎大意,兴许如今便不会见到楼天应站在自己的面前。
  现下,他只道:“一大早的,你来干什么?!”
  楼天应干脆地答道:“我一早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龙榻上,问了人才知道——昨夜你到过皓月轩,还叫人送我回寝宫。以前,怎么就没有这么体贴?”
  苏仲明心里想着:谁对你体贴了!我恨不得趁你打瞌睡的时候桶你几刀!
  但他想起与宝琴的计策,不得不强颜欢笑,说道:“其实我这个人,并没有那么无情……”
  楼天应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对我的情绪,但我发誓今后一定会好好待你。”话落,便坐在床沿,主动牵了苏仲明的手。
  苏仲明急忙找来借口劝退:“我……我昨晚睡得不太好,想要再多睡一会儿。”
  楼天应只好立起身,关怀道:“那你好好休息。”便扶苏仲明躺下,体贴地为他盖上被子,随即带上门出去。
  “呸!王八蛋!还莫我的手呢!”待楼天应离去后,苏仲明忍不住低声自语起来,并一个劲地擦那一只手的手背,“要不是为了计策,鬼才愿意这么牺牲!”
  静了静,眼珠子转了一转,他赶紧撑起上半深,离开软榻,赶紧把门闩上了,以防楼天应在中途又折返回来。
  这之后,他舒了一口气,笑着低声自语:“这回,我可以安安心心,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了!”一伸懒腰,打个呵欠,便又盖上尚且温暖着的被子。
  午后,苏仲明才从睡梦中醒过来,一脸满足,用了御膳以后,便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但恰巧,毓佳上门来了,连一身侍者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
  苏仲明坐下来,吩咐宝琴给毓佳泡了温热的茶水,但毓佳只因刚吃饱了饭,暂时没有吃喝的食欲。宝琴便提议要给毓佳削水果,说饭后吃水果会帮助消化,毓佳便收下了这份情,待宝琴削掉了果皮,且把果肉切成一片一片的,便不客气的吃了。
  苏仲明看他吃水果的开心模样,便趁机会戏谑他是来蹭水果吃的。
  毓佳便认真说不是,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在太后寝宫的近况,七零八落地说了许多话,苏仲明闲来无事也认真地当了一回倾听者。
  他到太后寝宫值事的头一日,在殿外的空庭扫积雪,碰巧遇上了楼琳柔。但楼琳柔根本不瞧他一眼,只从他身侧冷艳地经过,就如大海里的沙子。
  他看着那一身华服的冷艳身影,觉得苏仲明叮嘱他不要马上认娘亲真是对,要是喊出一声‘娘’,兴许那一身冰冷贵气袭面之后,便是利刃割喉的结局。
  他忍住了,没有认娘亲,心想着自己即便在亲娘眼里是一粒沙子,也要努力成为扫过娘亲眼眸的沙子。
  在太后寝宫值事,他刚初来乍到,只能在殿外扫院子,进不得寝宫内,更近不了楼琳柔的身侧,他唯有等待时机,坚持扫地扫了五日,终于在那一日的清早,遇到了时机——宫娥们来给楼琳柔送衣物和梳洗之物,但其中一位宫娥突然脚底滑了一下,摔倒了,梳洗之物也都打翻在地。
  这可是不好的事情,宫娥们都乱了手脚,又是扶摔倒的姐妹,又是收拾碎物,慌慌张张的。定是地上结了薄霜所以打滑了——毓佳远远地听到一位稍微年长的宫娥说的这番话,便上前打个招呼,探一探情况。
  那宫娥的一只脚已经扭伤,走路也一阵疼痛,须回去休养一阵,但楼琳柔的清早日常是等不了这一阵的,眼下也不知道从宫娥住所里还能请谁来代替。
  毓佳觉得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便含笑自告奋勇,端着被匆忙准备好的新一份梳洗之物,步入了太后寝宫。
  因为迟了片刻,众人便被楼琳柔的贴身宫娥训了一句,但见众人之中立着一男儿,便立即责问。毓佳觉得此刻若由自己来解释说不准能减少些许罪责,便自行站出来解释一番,因此而入了楼琳柔的眼,被问起了名讳。
  也是因为这件事,毓佳便跑来了一梦斋,高兴地将事情说给了苏仲明。
  然而,苏仲明听罢,却仅仅是莞尔一笑,因为毓佳所经历的好事仅仅只是一个开头,俗语说——骄兵必败。即:高兴得太早,反而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苏仲明正是担心这一点,便劝毓佳莫要太高兴,叮嘱他小心谨慎慢慢发展。
  毓佳点头答应,说会时时刻刻记着叮嘱,只是案捺不住才上门说说,与苏仲明和宝琴聊了一会儿以后,便冷静下来,赶在傍晚之前辞去了。
  苏仲明目送他回去之后,便又两手清闲,觉得这是一个极为平静悠闲的一日,然而,他并不晓得,也全然没有意料过——这乾坤,在漆夜来临之后,陡然逆转。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忙到很晚
  今天气温升到30度
  虽然被提醒不要感冒了
  然而还是感冒了…orz
  只能多喝点白开水
  暂时饮食清淡…
  等有时间改名了再在标题说一下吧


第166章 第166话
  夜的颜色如同搅浑了的墨汁,但星辰却又如同不经意间落入墨汁中的点点金粉,看起来夺目生辉。红色的砖,青色的琉璃瓦,纵然是被这一抹浓浓的夜色遮掩去了光彩,宫殿的形,花木的形,依然在眼底有所保留。
  同时,引来了无声无息的杀机——
  一个黑影灵巧地闪过屋顶瓦片,轻而灵巧地飞到另一座宫殿的屋顶,没有弄出一丝半毫的声响。随即,在这个黑影之后,又出现了三个黑影,跟随着这个黑影在屋顶上飞跃,三个黑影之后,又出现了两个,一共是六个黑影。
  漆黑的长街,一位宫中人正手持灯笼,领着几个宫娥姐妹回住所。突然间,一个黑影落下,亮出了如月光一样冰冷雪亮的白刃,横在了持宫灯的宫中人的颈项。
  宫娥们乱作一团,惨叫着互相挤到了一起,眼底充满无限的恐惧。
  “给老子安静!只要回答一个让老子满意的问话,准保你们无事!”黑衣人叫道。
  “你……你要问什么?”被锋芒控制着不敢乱动的宫中人,颤着声问。
  “我问你!新王后可是男子?”黑衣人开门见山。
  “是是是!”宫中人赶紧应答。
  “新王后姓什么?从何而来?”黑衣人继续问道。
  “奴婢只知道,王后好像……好像是姓苏,从哪里来的……奴婢也不知道。”宫中人颤着声答道。
  “新王后住在何处?”黑衣人再问。
  “在……在一梦斋。”宫中人答。
  “说清楚点!”黑衣人喝道。
  “从……从这儿一直往前,然后向北走……”宫中人发颤着,只简单道。
  话落,黑衣人即刻收起锋芒,眨眼功夫,消失在了夜色中。
  宫中人川了口川气,转过身,对众姐妹们干脆道:“快!快!到陛下的寝宫去禀告!王后的寝宫这是要出大事了!”
  宫娥们闻言,不顾夜有多黑,慌忙奔向天子寝宫。
  黑衣人继续在屋顶上飞跃,身后,几个黑影追了上来,一起奔向北边的宫殿。
  此时,苏仲明已经沐浴好了,自己在寝房里梳头,一边梳一边自语:“我刚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头发还没有这么长,现在……居然已经这么长了。”话落,梳齿突然在青丝间卡住了。
  他只好一手抓住青丝,一手握紧梳子,稍加点力,强行往下梳,虽然,到最后,的确是顺利梳到了发梢,但梳齿上却挂上了两根长长的发缕。
  他聂起这两根落发看了看,不由怜惜,只好自己安慰自己:“算了,算了,断了也就断了,只是头发,没什么好可惜……”
  放下梳子,他便披着青丝墨发,走向寝塌。
  “你……你们是什么人?”
  外面,突然传来了宝琴的声音,很是响亮,苏仲明听进耳里,愣了一愣,立刻打开房门,赶到院子里,却见几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立在宝琴的面前。
  “怎么了,宝琴?他们是谁?”苏仲明出语,但一见面具,不由愣住:“面具……你,你们是……”
  其中一个黑衣人启唇:“掌门!找到了!青鸾城主果然在这里!”
  中央一个负手的男子随即向苏仲明伸出一只手,傲然招呼道:“青鸾城主,乖乖地跟老夫走吧。”
  苏仲明脱口:“黄延?我的所在,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的养子已经和你断绝了父子关系,不可能会告诉你!”
  黄延答道:“没错,他确实没有告诉老夫,还联合楼琳柔一起欺瞒老夫。但老夫晓得他的秉性,所以今夜才来探虚实,没想到果然如此。”
  苏仲明坚定道:“我不会和你走的!更不会当你手中的傀儡!”
  黄延朗笑起来,随即说道:“你中了本门的奇毒,不跟老夫回去,还能留着这一条活命么?”
  苏仲明干干地大笑一声,坦白:“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派人下的毒,我已经找到高手解去了!”怕他不相信,便冒着这夜间寒气,当面撩起了袖子,扬起胳膊,露出了雪白的几夫。
  黄延一见,便大惊失色:“什么?!缇雾研制的奇毒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被解毒!莫非替你解毒的人是……!”不由握紧了拳头。
  一旁沉默着的女黑衣人察觉到了黄延的愤怒,二话不说便跋出腰侧的一把长刀,双手握紧刀柄,干脆利落地挥向苏仲明。
  宝琴反应灵敏,大叫一声:“公子小心!”
  苏仲明及时避开了锋芒,紧紧抓住那人的一只胳膊。
  那人单手抬起,摘下了面具。
  苏仲明一见,忙脱口:“师姐!你真的不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帮我一把?!”
  上元贺香冷哼一声,只道:“利益与情义面前,我从来只选择利益!你若再固执,那么只好刀与血相见!”
  话落,她迅速抽刀,再一次挥起锋芒。
  宝琴眼疾手快,抓起一旁装满枯叶与尘土的箩筐,将那些枯叶与尘土都朝上元贺香身上泼洒而去,上元贺香忙抬起一只手,用袖子挡住脸庞,但即便如此,还是被尘土呛了一口,那些枯叶和尘土也都挂她身上,她不由愠怒,骂道:“臭丫头!你找死!”
  话落,她转而向宝琴挥刀。宝琴见状,忙举起手中的箩筐,对抗锋芒,箩筐坚映,只是被锋芒滑过表面,宝琴不懂武艺,只好抓紧箩筐,以此挡下一次又一次落下的锋芒。
  此时,苏仲明也因为担忧宝琴的性命而分散了注意力,朝着上元贺香叫道:“师姐!师姐——!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黄延身旁的几个黑衣人见状,便趁机扑向苏仲明,将苏仲明擒住。
  宝琴见状,大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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