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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兰勾玉杏向晚-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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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你以为拦得了我?”
向晚笑,挑了挑眉,却是毫不示弱:“师父嘱我闭关期间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自是拦不下大人,但师命在前,若折兰府都护不了师父一个闭关时的清静,那玉陵岂不成了险地?”
微生澈倒意外的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微眯着眼又打量了向晚一眼,忽而走近,修长白净的手指在她的眉尖轻轻一点,又迅速抽离,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眉顺而润,他终究对你动了心。”
向晚抬眼看他,眉微蹙。这一句话,她确实没听懂。
微生澈自不会解释,说完转身便走。
第五卷第十章
晚饭时向晚问了管家,才知微生澈出了折兰府,该是去了杏香处。
此前微生澈替杏香赎了身,并未带她一道回夜明,而是留她在玉陵,只不过置了屋业配了下人,让她生活无忧而已。
向晚与钟离一道吃完晚饭,又与他说了会话,补习了一些功课,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回主院。她虽然也不能进去打扰折兰勾玉,但已经五天了,里面动静全无,心里不是不悬着的。即便看不到折兰府玉,每天晚上在外面守一会儿,心里也会好受些。
侍卫严严守在外面,向晚怕打扰了里面两人,也不进去,只靠在门边思念。
五天时间,并无异常,该是一切都顺利的吧。
可是外面,却是一团的乱。她再一次被后娘订下了亲事,玉陵城又涌进很多奇怪的难民,金陵的折兰老爷与夫人眼见着也快到了,微生澈已经到了玉陵,并猜到了折兰勾玉闭关的异常,到时候全员到齐,陆羽雪定也不会轻易让她好过。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不如折兰勾玉身体重要。他该没事的,有莫前辈在,他自己又不简单,月见半魂的毒该能顺利解除。
有轻微的声音,向晚抬眼,眼前人影晃动。灰色与黑色身影交缠,由远及近,向晚只一眼,便认出黑色身影正是微生澈。
没想到他竟然不死心,在她那番话之后。向晚心里怒火腾地升起,抄起一旁的夜盏,便狠狠往交缠的身影扔去。
身影分开,侍卫险险接住夜盏。向晚一气跑到微生澈跟前,扬手一甩,却被微生澈半路拦下。
他身上有酒气,一如那天晚上。细长的眼睛看着她,一手用力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却不说话。
“你们先退下!”向晚对着侍卫轻喝,一干人瞬间退至折兰勾玉的闭关房四周。
向晚另一手迅速取了怀里的小折扇,狠狠拍向他抓着她手不放的手。他手一避,她的折扇已转变方向,抵上了他的肩。
只是抵着他的肩,不算太过冒犯,声音却隐着浓浓怒火,冷声道:“你若真敢误了师父的闭关大计,我便让你从此与他相见不如不见。”
他一怔,如勾的眼睛半眯,意味不明的看着向晚:“凭你?”
向晚倒笑了,收了折扇,说不出的娇俏:“是。眉顺而润,原是非处之兆,大人眼尖,竟是一眼看穿。大人比谁都了解师父,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向晚拖了个长长的尾音,方一字一字缓缓道,“所以我决定,若是大人还要不顾一切的闯关,如此英勇又执着,我便决定放弃师父,转而爱上大人,从此跟着大人走了。”向晚话至此一顿,仰脸挑眉,笑道,“大人你说,以师父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跟了别人,而这别人还是他的好兄弟,会如何?”
不管争取还是成全,心结再所难免。
他身上的杀气如此明显。向晚却是不甚介意,半月明眸弯成弦月,淡淡道:“大人又想杀我了?可惜早些年大人没把握机会,从此这一个念头还是趁早抹去的好!师父不会让我平白死去,以师父的能力,若我冤死,又怎会查不出真凶?”
微生澈看着向晚的眼,愈发的冷。
向晚盈盈一礼,不卑不亢:“还有两天师父便可出关,烦请大人耐心等两天,师父出关,我定第一时间亲来禀报大人,还望大人体谅海涵。”
“你真以为你配得起他?”
向晚笑,愈发淡然:“浊浊尘世,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何其难得。难道大人也觉得爱有高贵卑贱之分?若爱真有高贵卑贱,那么何为高贵,何为卑贱?师徒大不伦,断袖又何尝不是?我爱你,无关身份,无关性别,我以为即便世人不能理解我,大人却是能理解我的。”
“你……”句句说中他的要害,如此大胆,倒大大出乎微生澈意料。
“大人先别激动。普天之下,我想没有人比大人更了解家师了。他天生是人中龙凤,不是那种甘于居人之下、愿意藏在别人身后,过见不得光生活的人。”
一语中的。微生澈又何尝不明白,只不过还是不甘心罢了。
“只要他有心,我便愿永远陪在他身边,哪怕没名没份。那么大人呢?用遥望的一种姿态守住自己的心,还是想刺猬相贴,两败俱伤?”
他站在原地,垂着眼不看她,也不说话。向晚微微一礼,退回刚才的位置,靠在闭关房门边,继续思念。
也不知微生澈是何时离去的,向晚站得腿酸,回晚晴阁时,早没了他影。
第二日早餐时,却意外看到他坐在那里用早点。似乎也只比她早了一步,才刚开始吃,看到她过来,只清冷一眼,也不说话,便又自顾自的吃了。
向晚依例还是给他行了个礼,只喝了点清粥,便又起身行了个礼告退。只是转身没走两步,身后便响起清冷的声音:“他此次闭关,可是因为你?”
向晚脚下一顿,深呼吸一口气,道一字:“是。”
以微生澈的能力与性格,以他对折兰府及折兰勾玉的了解,其实这之中乾坤不难推测。既是事实,她否认又有何用?
话音刚落,眼前阴影一闪,微生澈已出现在她身前。
“情况如何?”
“如你所见,正在闭关。”
他的手好像习惯一样,再一次掐住了向晚的脖子:“前因后果呢?”
向晚笑,伸手抓住他掐着她脖子的手,指甲狠狠掐进他的肉里,用力扯下他的手。他眉微蹙,却终是没开口。她才缓缓道:“我比任何人都担心他闭关之后的结果,你真想为了他好,便别为难了我。若想知道前因后果,等他出来,他若愿说你便听,他若不愿,你也别想从我这里探出一星半点。”
“向晚……”他第一次开口叫她的名字。
她微微弯起嘴角,用力眨了眨眼,忽又垂下眼,退开一步,行了个礼,绕过他便走了出去。
第六天了,只要他能一切顺利,那么不管什么谣言什么困难什么大不伦,她都能撑下去。可是若他的情况有变呢?她真不敢想下去。
“小姐姐……”钟离看到向晚,起身相迎。
他留在折兰府也有近月,除非向晚找他,不然真是足不出户。这么大的一个府邸,他因之前陆羽雪的那一句“折兰府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又素知自己的身份,轻易不敢出房,怕给向晚惹事。
“怎么也不出门走走?整天闷在屋子里,也不怕闷坏了?”他小时候分明也是个好动的性子,许是跟了珈瑛大师四年,虽然还是一张圆圆的脸蛋,笑起来也很可爱,却是静了许多。
想想也是,玉雕是如何精细的一门手艺,若闲不住静不下,又怎么学得好?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出去怕迷路,圆圆的脸蛋有些微红,摸了摸头,笑得很是天真可爱:“我得多看些书,过完年便要去学堂,到时候不能给小姐姐丢脸。”
向晚心里一暖。折兰勾玉闭关的这段时间,幸好还有钟离。至少偌大一个折兰府里,还有一个人能让她有此刻的宁静,也算是幸事。
“喜欢看便多看些,不喜欢也无妨,对得起自己就是,你还小,不必考虑这么多。”他这么小的孩子,遭遇变故,没了亲人,又送走了师父,难得他还能有这样纯真的笑容。她自是不希望十岁的钟离,也与她小时候一样,想得太多。
“小姐姐,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未正式拜见过折兰大人,不知大人何时有空,我想还是正式拜见一下的好,若大人不喜欢,我便回师父的隐居去。”
或许也因为一直没得见折兰勾玉,所以钟离住在这里,心里总是有些惶恐不安。
向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又费力的想抱起他。只是十岁的钟离,又岂是她现在能抱得动的。
钟离挣了挣身子,红着脸,吱吱唔唔:“小……姐姐……”
向晚眼眶一热,一笑掩饰,拉着他坐下。
“那时候在你家借宿,你都不怕生,看到我就要让我抱,不过现在你长大了,我都抱不动了。”
钟离的脸愈发的红了。在他的眼里,向晚真比天上仙子还美丽,又对他好。
向晚笑了一会儿,又摸了摸他的头,淡淡问:“小离,近来可有梦到你师父?”
钟离不明所以,乖乖摇头。
“那小离说说珈瑛大师吧。你是怎么拜他为师的,玉杏画的玉石,又是怎么找到的?”这一幅玉杏画价值连城,她真是受之有愧。
“哦,说起玉杏画,上回师父托梦还说,这玉杏画的玉是什么镇什么灵玉……”他皱眉苦思,最后却是茫然,“记不清了,只记得说是什么灵玉。”
向晚安慰几句,回到晚晴阁细细研究玉杏画,却未发现有何不寻常之处。
第五卷第十一章
折兰老爷与折兰夫人却是赶在折兰勾玉出关前到了玉陵。
更出乎向晚意料的是,与他们一道赶至玉陵的,还有陆羽雪的父母。
原来年初将女儿送来玉陵便四方寻访名医的陆家二老前段时间到了金陵,又逢陆羽雪还在折兰府,于是双方父母商量准备一起在玉陵过个团圆年。
提早赶到的原因,是陆夫人收到陆羽雪的信,道玉陵折兰府这边既不太平又很诡异,于是四老便急急赶来了。
老管家急急来报,说是老爷夫人马上就到。向晚一惊,忙理了理身上衣服,到府门时,陆羽雪早由小喜与绿袖搀扶着,候在了她前面。
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到人,却见微生澈悠悠过来,远远地站在一旁,一惯的冷冷清清,倒有些出乎向晚意料。
又过半晌,便闻马车声由远及近。宽敞的两辆马车,顶悬金线,缀金铃,朱色绸缎做饰,前后侍卫侍女若干,虽尽量简单出行,却也尽显尊贵与不凡。
车停,自有侍女掀帘,四老分别下马车,赶在老管家迎上之前,陆羽雪已奄奄然一叠声叫道:“爹……娘……”
未语泪先流,说不出的心酸委屈。
陆家二老疼女儿是出了名的,加之陆羽雪这几年受的苦,更是溺爱到了极点。如今看女儿这般模样,早忘了身份,越了折兰二老便先抱住女儿一阵痛哭。
向晚跟在老管家身后,对着折兰二老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又自报了姓名。只是折兰二老还未说什么,陆夫人听到向晚的名字,便蓦地冲到她跟前,扬手甩了她一个巴掌。
在场所有人一时惊呆。
左脸颊热辣辣的烫,向晚也不伸手去抚,只是站得端正,勾起嘴角笑。
陆夫人会有这样的反应,自是拜陆羽雪所赐了。只不知她在背后,都说了她些什么,以致让她娘亲激动至此。
率先开口的,还是折兰老爷。风度翩翩的中年美男,气质绝顶,不同于折兰勾玉的风流宛转,自有一股威仪:“锦儿!”
陆夫人闺名折兰锦儿,与折兰老爷是堂兄妹。
“大哥,都是这臭丫头搞的鬼。小雪替玉儿安排的偏房与通房丫头,都被她给使计破坏了,她还处处阻拦小雪与玉儿在一起,现在连主院都不让人进了。”陆羽雪信里添油加醋一说,陆夫人的这口气忍得辛苦,看到女儿一见面就委屈地流泪,这口气便再也忍不住了,“不仅如此,她还日日夜夜在玉儿床前侍候,不知端得什么居心。此前玉儿收她为徒,就惹来诸多非议,搞砸成人礼、二上青楼,不知给玉儿丢了多少脸,这会子想攀上枝头做凤凰,倒爬上了玉儿的床!”
折兰老爷眉头一皱,沉声打断:“口无遮拦,成何体统!”
她历来是被宠坏的。当初先皇分封,折兰家族长子得金陵玉陵,次子得兰陵。至下一代,又都只得一子。折兰老爷顺利接手金陵玉陵,新兰陵城主却只有一女,便是折兰锦儿。后兰陵城主与陆家联姻,却因身份关系,婚后陆家上下没有一个人一件事敢不依折兰锦儿的。到了陆羽雪,其母如此,她便更甚了。
折兰老爷话虽如此,心里却也是有些动怒的。
他对折兰勾玉万分放心,一应玉陵事务,以及他的一切,都不加干涉,由折兰勾玉自己说了算。但近月前堂妹与堂妹夫到了金陵,每回收到玉陵来信,便到他跟前哭嚷一回。最近几次更甚,前几日收到信,说折兰府的主院莫名成了禁地,向晚百般阻挠,不让陆羽雪见折兰勾玉,折兰勾玉久未露面,府里府外事务皆由向晚说了算,陆羽雪甚是担心表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写信求救。
事情看起来如此严重,四老就再也坐不住,第一时间急急赶来了。
微生澈冷冷看着向晚被陆夫人甩了一个巴掌,并没开口说话。
陆羽雪哭了一会儿,体力不支,便被扶了下去。陆家二老爱女心切,急急跟去金风阁。折兰二老却更关心折兰勾玉。
主院的禁令,在折兰二老跟前自然是不生效的。侍卫只不过略略犹豫了一下,便放行了。
老管家跟在二老身后,哈着腰一直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向晚走在管家的身边,微生澈远远地落在最后。
“师祖不可!”行至闭关房前,眼见着侍卫退下,折兰老爷似想推门,向晚一急,忙扑到折兰老爷身前,死死守住房门。
“哎,你拦着干什么?”折兰夫人心一急,忙上前意欲拉走向晚。
风神国的风俗,男子二十成婚,女子十六出嫁,折兰夫人不过四十上下,身着一袭蓝紫对襟窄肩宽袖长裙,肩披绛色长巾,明眸皓齿,看起来不过三十多点,眼睛尤与折兰勾玉相像,此刻蹙着眉,依然风情无限,满身的端庄尊贵。
“师父闭关,正是最后关头,忽然被打断,会有危 fsktxt。cōm险!”向晚微微避开,左脸已经红肿,依旧死守着房门。
“好好的闭什么关?以前练功的时候也没见他闭过关,这会子又怎么莫名闭关了?”说话的还是折兰夫人。
其实她对陆夫人的话是半信半疑。自己儿子什么个性,她最是清楚,想来亦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昏了头,将正事当儿戏。再则师徒身份摆在那,即便向晚想爬上她儿子的床,她儿子又岂会做下这等混账事!
“莫前辈在里面,师父闭关疗伤,明天才能出关。”
“疗伤?”这会子轮到折兰老爷说话了。
折兰夫人也曾听说过莫前辈的名声,如今知是闭关疗伤,心里一沉,自是明白了情况的严重,早抚了胸口靠到折兰老爷怀里,欲晕不晕,说不出话来。
向晚终是跪了下来,垂着眼低着头,却是神色平静:“此前我忽然昏迷月余,师父为了救我,受了伤。”
月见半魂的事,她一时三刻不知如何开口。
在场几人莫不又是一惊,只有微生澈眼里有抹了然。
向晚伏地:“恳请师祖师婆静等师父出关。”
自然再不会有人闯关了。只是向晚却被禁在了晚晴阁。
她不肯细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折兰老爷细问管家时,绿袖哭哭啼啼地跑过来请罪,直道自己该死,愧对折兰府的恩情,于是本来还被二老置疑的师徒大不伦,经绿袖的“坦白”,成了定罪。
向晚被禁,等的就是明天折兰勾玉出关后的发落而已。
终究还是瞒不下去了。向晚笑,撇过头示意小桃不必替她的脸抹药,对她摆了摆手,只道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夜辗转难眠。怕极了明天折兰勾玉出关的结果。明明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会有事,也相信他不会有事,可是又止不住的发慌、犯虚。
既睡不着,天微亮便起床,就这么站在窗口出神发呆。
“不止受伤这么简单吧!”
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突兀的响起。向晚却是一笑置之,不予理会。
若说折兰勾玉其实也与微生澈一样不按牌理出牌,折兰勾玉至少还有一副温和的表象,而微生澈,是连伪装都不屑的。
“你以为隐瞒于他有利?”黑影渐渐走至向晚视线,一身黑身,净白清瘦,正是夜明君微生澈。
“我不管这一些,我只知遵他吩咐。他有无数次机会告知你们真相,却选择了隐瞒,所以我只能选择理解与支持。”
他一时沉默。目光灼灼,盯着向晚,良久之后,才道:“只要他承认确与你有私情,你可知按折兰家族的家规,你们会遭遇什么?当然,主要是你。”
向晚笑,迎视他,半月明眸晶亮若星,左脸的红肿丝毫无损她此刻的美丽,娓娓道:“你以为他是冲动的人?既下了决定,便自有他打算。更何况,经得起便经,经不起至少也无憾。他若弃我而过,我便当是错爱一回,不用你们劝,我自也会离开。”
“原来你也是这么个自私的人。”他如勾的双眼微微眯着,竟是隐有笑意。
“若是爱情够伟大,若是大人够无私,这一回,是不是该帮帮我和师父?”
话音刚落,黑影一闪,哪还有微生澈的影。向晚笑,捧出玉杏画,伸手细细抚摸,一遍又一遍。
玉杏画的关键,究竟在哪?
第五卷第十二章
第二天,关于折兰公子与女学生的不伦传闻就飞满了天。
之前关于向晚的种种传闻,与这个消息比起来,刹时成了灰烬。玉陵城的百姓震惊了、惊呆了、不敢置信了!他们英明英俊的城主大人,他们引以为傲奉为信仰的城主大人,居然与他的女学生有不伦私情!
尤其是高家,听闻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去了城西向家。
折兰老爷听老管家抖抖索索的禀报这一些,当场砸了书房镇纸。
微生澈捧着茶杯浅浅喝一口,惯来的冷冷清清。待得老管家退下,方冷冷一句:“这种消息,没与玉确定,怎么可以漫天乱传?”
折兰老爷心里怒气更甚。左右一想,若是这事当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折兰府外却一直没人知道这个内情,如今他才回来一天,消息就满天飞,也就这么几种外泄的可能性了。
折兰锦儿什么性子他最知道,又护短得紧。昨天折兰府的大门还没进,就当着一府的人说出那样的话,也不管这事真与假。她是不知,这样的事一出,第一个被毁的,便是折兰勾玉的好名声!又或者她知道也不在乎?
陆夫人却浑然不觉,没事人一般中午又跟折兰老爷哭哭啼啼的说起莫前辈的事。原来陆羽雪将莫前辈的事告诉了她,又道若不是向晚挡着,只怕她现在早恢复了身体,与表哥完婚了。陆夫人一听,心里喜怒参半,自然第一时间来找折兰老爷。
“一切等玉儿出关再说。”莫前辈的传闻,折兰老爷也听了不少,哪能瞎答应。
“大哥……”陆夫人眼泪顷刻泛滥,掏出手绢抹了又抹,凄凄哀哀道,“玉儿与小雪,都是我们的心尖肉,如今玉儿有莫前辈相助,可怜我的小雪染病三年,难道莫前辈在府上,大哥都不愿意安排一下么?还是大哥觉得这一门婚事非要这样搁着才趁了心?”
话里有话。折兰老爷忍着怒气作势安慰几句,便借口与微生澈有事要谈,示意她先下去。
向晚还是被禁在晚晴阁,一整天的焦虑,吃不下任何东西,却是安安静静呆在房间里,也不吵不闹。
“小姐……小姐……”小桃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老爷和夫人去闭关房了,少主现在出关。”
向晚起身,飞一般往外冲,刚出小厅,便被侍卫拦下。
“向小姐……”
向晚掏出玉佩,这一招只能用一次,所以她一定要留到这一刻:“退下。”
见玉如见少主。侍卫正在为难,早被向晚使劲一推,绕过他们便往闭关房跑。
一路疾跑,见侍卫便用玉佩喝退,远远地便看到莫前辈开门。
终于出关了!
“前辈……前辈……”不知为何,向晚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滚落下来,是期待,也是害怕。
“小晚啊……”莫前辈远远地看到向晚,无奈七天闭关,耗了他太多功力与精力,声音都已暗哑。
一旁又有侍卫去扶向晚,一边折兰老爷示意侍卫将向晚拦下,扶着有些腿软的折兰夫人便欲先进闭关房。
“你们……”莫前辈扶了下门边,喘了口气稍作歇息,便直直道,“你们先别进去,让小晚一个人先进。”
即便莫前辈从未见过折兰老爷与夫人,看他二人穿着打扮,与此刻的情形,心里其实已经明了。但他脾气向来怪,也从不是个趋势的人,自然不理会这么多。
向晚心中不祥的感觉更甚,爬起身一气跑到莫前辈跟前,哭道:“师父他……”
莫前辈摇头叹口气:“丫头,你莫前辈已经尽力了。”
折兰夫人一听,早已晕了过去。
向晚只觉得有盆冷水从头浇下,整个人瞬间冰冷,连痛的意识都渐渐消失,心已麻了。
双脚如被灌铅,向晚还是第一时间走了进去。
斜斜靠在床上的那个人闭着眼,银白长发随意披着,遮住了小半边脸。他的脸色很苍白,七天不见,整个人似乎削瘦了不少,外袍衣襟微微敞着,腰下盖着衾被。
这几尺的距离好像很远,向晚摒住呼吸,一步一步向前,感觉沧海桑田的变迁。她一直告诉自己他不会有事,当结果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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