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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兰勾玉杏向晚-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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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尺的距离好像很远,向晚摒住呼吸,一步一步向前,感觉沧海桑田的变迁。她一直告诉自己他不会有事,当结果避无可避,那种失败的巨大痛苦能将人覆没灭顶。
向晚走近,用衣袖擦干眼泪,身上正是她最喜欢的杏红长裙,努力弯起嘴角,坐于床畔,伸手替他拢了拢衣襟,然后偎到他怀里,轻道一声:“师父……”
他缓缓睁开眼,也弯起嘴角笑,轻道一声:“小晚……”
再不用更多的言语,两人心里俱是清朗一片。心是很痛很痛,但因为互为了解,更因为明白彼此心意的坚定,这一刻竟是如缠绵般缱绻。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事了,我看我想给你戴绿帽子,怕也没男人有这胆了。”她从他怀里抽身,眉眼盈盈,看着他笑,“师祖与师婆都在外边等着,我让他们进来吧。”
“我又不是马上要撒手去了。”他伸手抚上她的脸,指尖冰冷。
正是左脸颊,向晚脸上一痛,心愈发揪紧,笑容却更明艳,抓住他手,脸往他手心腻了腻,声音软软:“你这身子怕是受不住家规了,等下师祖一问,你便说是我灌了你迷药,主动爬上你床的。”
折兰勾玉捏了捏她的脸,脸色苍白,又岂会不明白她左脸红肿的原因,看着她,眼里分明是心疼:“该反过来才是。难道他还能巴不得自己的儿子早些归天?只怕他肯,我那娘亲也会冲上前去,说什么谁敢动她儿子一根毫毛,先将她杀了之类的话。”
每每父母有些微争执,娘亲要么说要带着她的儿子回娘家或出家,要么说不许动她儿子一根汗毛,好象他不是爹的儿子一样,生份得紧。
“这样总归不好。折兰公子的好名声早前已经因为女学生的事屡屡受创,这回若再如此,一世英名便就毁了。”
他也不再辩解,伸手拥着她,淡淡道:“七天已过,接下来便交由我处理吧。”
第六卷第一章
向晚又被禁回晚晴阁。
折兰勾玉也被送回了房间。他看起来很虚,没说多少话,一应事情便暂时被搁了起来,等他休息恢复再说。
向晚安安静静地呆在晚晴阁,闲来不过是弹弹箜篌,至少折兰勾玉听得到,互慰暂时不能相见的相思之苦。
这之中,微生澈倒是来过。
恰向晚正在弹奏箜篌,一袭绛紫长裙,头发高高挽起,珠簪垂下一串珠珞,正至眉心处。
向晚弹得专注,并没看到他。微生澈亦没有出声,斜倚在门边,看她弹奏箜篌。分明清水芙蓉未及修饰,但此刻的她却给人一种盛极的明艳,脸上的神色,又是沉静而温婉的。
她身上那种矛盾的气质,像是有万千故事与情绪深埋在她心底,隐藏在她沉静而温婉的表情下,谜一般,让人不由便被吸引了去。
微生澈第一次发现,折兰勾玉日日与向晚相对,会动心,并非意外之事。
“大人……”向晚整整弹完一支曲子,才看到微生澈,起身行礼,又是那种淡淡的感觉。
“今天高家来人了。”他想看她的反应,却一无所获,她依旧静静地,淡淡地站在那,分明存在,又分明像是不存在般安静,“还请了你娘亲。”
即使是八岁时的初相见,他也无法将她与她娘亲联系在一起。这样一个贫贱的家庭,这样的一个后娘,竟还能让她有那一身沉静温婉的气质,轻声细语,比一般大家闺秀更甚,确实不可思议。
向晚微微一笑,还是那样淡然:“那些背后使坏的人,终究心太急,还未弄清楚所有的过往,便忍不住出手。我的卖身契,从离开杏花村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师父手上。”
“可是处理这事的,却不是他。”
向晚并没有他预想中的惊色,闻言反倒笑开了,如杏花盛放,一时明艳不能逼视:“你以为我那娘亲,除了撒泼耍赖,还会如何?她当初说的话,也是留了底的。不管谁处理这事,我的终身大事,还是那个有我卖身契的人说了算。”
在师徒大不伦这个节骨眼上,折兰老爷或许真的很想借这个机会将她这个麻烦解决。这一件事,最无辜的莫过于高家了。她娘亲当初那番话,明显是得了便宜推了责任。若是折兰勾玉同意,她受之无愧;若折兰勾玉不同意,那也与她无关了。她以母亲的身份表了态,也提醒这一门婚事最后还是折兰府说了算。只不过高家显然不知卖身契这一回事。
或许知道,只是与折兰府攀上亲的诱惑太大,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肯放过。
“你不好奇高家的态度?”
向晚摇头,低头笑如出水清莲:“君既有情共白首,君若无意我便休。于我来说,从始至终只要他的一个态度。”
哪怕这件事现由折兰老爷经手,现在也不是谈这事的好时机,可是自她离开杏花村开始,她就已经是折兰勾玉“名下”的人了,无论如何,婚嫁大事又怎么可能不经他表态?他又怎会同意让她成为挽回他名声的牺牲品?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微生澈心有妒忌。只是他不知道,他妒忌的是向晚,还是折兰勾玉。
“你就这么信他?”
“大人以为我的直言只是矫情?”自嘲一笑,忽而又抬头,直直迎上他的视线,“大人不似我这般被禁,何妨去看场好戏。末了还能告诉我,是否信错了人?”
他看她,似笑非笑,站着那里,却是不说话。
向晚恍(书)然(网),是自嘲,也是嘲讽他:“原来大人本以为我这里的戏更好看,可惜让大人失望了。”
说完转身,坐回箜篌旁,垂目、低眉信手,乐声流动,洒落一种随意的惊艳。
如向晚所料,向夫人扯着嗓子撒泼。后娘也是娘,她一会儿哭着说自从她卖了向晚,向晚又被瘸子转卖之后失了踪,向老爷为此天天牵怒她,为此还大病一场,从此落下病根,所以才这么早就过世了,一会儿又表明自己虽是后娘,却也是养了向晚八年,早将她当成了亲生女儿,亦真心希望她好,如今看高家公子一表人才,又真心想结这门亲事,她也乐见其成,并一再向高家表明,最后还是要折兰大人同意的,收了人家的理,将一干责任推得是一干二净。
处理这事的正是折兰老爷。他看了眼折兰勾玉命人送来的卖身契,自是明白这事儿最亏的当然是高家了。其实私心里,他倒希望向晚的亲事就这么定下,这样随着这桩婚事的尘埃落定,至少师徒大不伦的传闻也能跟着消散,挽回自己儿子的一点名声。
而高家的态度,竟是坚持,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外面沸沸扬扬的师徒大不伦,不但不影响高家的态度,相反还给了高家结成这门亲事的契机。
高家不相信折兰大人会与女学生有私情,坚定的想结亲。何况临近新年,向晚确也到了婚嫁的年龄,若是折兰府不趁机定下亲事,反倒让人疑心折兰勾玉与女学生确有私情。
折兰老爷推说考虑几日,高家便退下等消息了。
只一会儿便见陆夫人款款而来,不过是借机说服折兰老爷定下这门亲事,又顺道提了莫前辈的事。
这一些理,折兰老爷又岂会不知,借口有事要处理,便示意陆夫人也退下了。
在折兰老爷处碰壁的陆夫人想到了去晚晴阁看向晚。
说是看向晚,其实不过是想问她几个她这几天实在好奇得紧的问题,最好顺便替女儿出口气。
向晚被禁,出不得晚晴阁,亦拦不住人进晚晴阁。她虽实在不愿见陆夫人,但她既能当着一府的人赏她一个巴掌,这种性格,她想进来,又怎么可能拦得住?
向晚依礼对陆夫人行了个礼,便请陆夫人入坐,吩咐小桃沏了茶,示意小桃退下。
“你倒真是本事不小。”陆夫人斜眼打量向晚。确实有几分姿色,也难怪男人会心动。
向晚不置可否,亦不接话。
陆夫人不由就来了气。想着还有正事要问,又将心里的这口气生生压下。
“玉儿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她存疑好&书&网久了。她在信中见女儿说主院成了禁地,久未看到折兰勾玉,以为他们赶到,情况会不一样。没想到情况不变,这么些天来,她硬是连折兰勾玉的面也见不到,问折兰二老,也只说是折兰勾玉在闭关。
好好的闭什么关?她打探了好&书&网久,好不容易打探到折兰勾玉其实已出关,却打探不出更多的消息。心里的疑团越发大了,搁得她这几天寝食难安。
向晚笑,淡淡道:“我被禁足在房,又怎知具体情况。”
陆夫人气得一拍桌子起身,又强忍了一会儿,方又坐回,跟着笑道:“像你这样的女子我见得多了,长得有点姿色,便耐不住寂寞,想攀了富贵成龙成凤。”说到这里,眼神不由愈发轻蔑,“不过你也太自不量力,玉陵君是个什么身份,你以为凭你那点姿色与手段,就能如了愿的?”
向晚还是笑,替她说完:“何况我们还有师徒名分在。”
“你还真不知羞耻!”陆夫人腾地起身,桌上的茶杯被她宽宽的衣袖一带,便倒在了桌上,茶水倾溢,顺着桌子漫至桌边,迅速至极,弄湿了她衣袖,她是一脸的恼色,又使不了气。
向晚对着她微弯了弯身,从从容容:“这就不劳夫人费心了。你我非亲非故,更谈不上渊源,如何为人处事,何为礼义廉耻,家师自会悉心教诲,|炫+_+书*_*网|向晚自忖没这个身份受教于夫人。”
“你……”
“夫人的那一个巴掌,我铭记于心。顺请夫人告诉表小姐,请她高抬贵手,别对我向家人太过关心了,她是我后娘,该是与表小姐一点亲故也没有的。”
陆夫人神色一凛,扬手又欲挥下,半道却被向晚的折扇拦下。
陆夫人显是没料到向晚竟会反抗,一楞之后,冲着房门大喊:“来人!”
向晚不慌不忙,慢悠悠道:“夫人若是想将事情闹大,我便也奉陪到底。只是表小姐身体抱恙,夫人该多行善积德才是。”
“人呐,都死哪去了!”陆夫人哪顾得上向晚,一径冲到房门前朝外怒喊。
“都候在晚晴阁外,夫人出了阁便可看到。”向晚在她身后淡淡道。看着她又回头狠瞪了自己一眼,不过一笑。
第六卷第二章
初次与向晚正面交锋,陆夫人可谓是惨败而归。回到金风阁,她还是满脸怒气。转头一看女儿依旧病态楚楚,不由就湿了眼眶:“小雪,你在玉陵近一年,受了不少委屈吧!”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将女儿送到玉陵来。
陆羽雪也湿了眼眶,怨只怨自己这一身病,不然又岂致于被动成这般地步:“现今请莫前辈替我医好了身体方是要紧,至于那个贱人,如今她家人都已来了玉陵,师徒不伦也已人尽皆知,她想进折兰家的门,休想。”
本也是颇有气势的话,无奈她身体委实太虚,未及说完就开始大喘气,气势自然削了。
“也不知玉儿究竟卖的是什么关子,就快过年了,连面也打不着。”听女儿说,分明先前是向晚那个贱丫头昏迷,两人出府一趟,回来便是见不到折兰勾玉的面了。这之中委实诡异得紧,她几次打探都未果,连堂哥堂嫂也不肯泄露半分,莫不是……
陆羽雪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娘,你怎么忍不住将师徒私情就这么传出去了?说好是等我身体好些再传的,表哥尚守着婚约,你也太不顾他名声了。”
“呃……”陆夫人慌忙摇头,“我并未派人有心散播传言。”
陆羽雪抚着胸口咳嗽了好半晌,方轻轻幽幽道:“那日你在府门,实在不该这么口无遮拦,当时这么多人在场,有心的人听了传了出去,怪谁也要拉上你担一半的责任。”
竟没想到陆羽雪的心机更比陆夫人深沉。
这厢边,折兰老爷来到折兰勾玉房里,准备商量向晚的亲事。
折兰夫人这些天一直守在儿子房里,哭了一阵又一阵,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声音都已哑了。
折兰老爷进房的时候,折兰夫人又摸着儿子一头的银发哭哭啼啼:“玉儿……玉儿……”
折兰勾玉叹一口气,看向父亲。
“红绸……”男人的成熟与内敛,虽然他对儿子的现状也分外担心,不过尚能镇定。
折兰夫人听到声音,猛地转身扑到来人怀里,嘤嘤哭道:“老爷,怎么办,怎么办?刚才莫前辈又过来,他说玉儿身上的月见半魂,无药可解,而且带有传染。”
“传染?”他已知自己儿子的身体现状,很不容乐观,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项麻烦。
“是啊……”折兰夫人哭得更凶了,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这孩子……之前还瞒着……不肯说……要不是刚才莫前辈……说漏了嘴……”
“到底怎么回事?”因担忧而心急,折兰老爷难得等不及她说完,出声打断。
“无甚大事。”满头银发、面色苍白,折兰勾玉靠躺在床上,风清云淡。
话音刚落,折兰夫人便激动得又扑回床畔,大声道:“什么无甚大事!莫前辈说你体内的月见半魂,会通过□传至对方女子身上,你是天赋禀异,加之神功护体,尚能撑些时日,寻常人中了月见半魂,顶多熬个半年,臭小子你想让娘绝子绝孙啊!”
折兰勾玉叹一口气,中毒、闭关、出关,都甚是平静:“不是还有小晚么?她当初用月见半魂救回的命,所以即便传染,亦受得住。”
“可她是你徒弟!”
折兰勾玉笑,情绪一起伏,又咳嗽了一阵,方暖暖道:“其实我们从未正式拜师收徒,更惶论仪式了。”
折兰夫人一时惊呆,而折兰老爷目光灼灼,直直逼视折兰勾玉。
“我知道你们反对,所以一早吩咐了莫前辈别提及此事,没想到今天还是被娘亲发现了。其实亦无妨,我至少还能撑个一年半载,这期间说不定毒就解了,我们到时再讨论大婚与传宗接代的事吧。”
他身上的月见半魂确实未解,脉像异常,加之满头银发,折兰老爷虽心有疑惑,却也万万不敢大意疏忽了去。”
只是这样一来,向晚的亲事是再也不能定下了。不管情况如何,她必得留在折兰府静观其变。
折兰老爷与折兰勾玉还有事要谈,折兰夫人便先退下了。被人侍候着洗了把脸,又吃了些东西,红着眼睛的折兰夫人也想到了去晚晴阁看向晚。
“师婆。”向晚行礼,对折兰夫人的突然到访,心里略略明了。
“他说你们并未正式行过拜师礼。”
向晚本以为她是为了师徒大不伦的传闻而来,没想到折兰勾玉先一步已经说明,便弯身跪下,恭恭敬敬:“夫人。”
折兰夫人看着她,姣好纤妍,此刻跪在那里,垂首,青丝松松挽髻,想起儿子的那一头白发,潸然泪下。
六年的时间,折兰勾玉仅仅用两句话来表达:“爹之娘亲,我之小晚。六年,我终于等到她长大,她也终于长大,成了我的人。”
一直以来,她对这个儿子太过放心。从小他就是她的骄傲,不论哪一方面,他都是天之骄子般的优秀出众。少时张扬,后参加科举之后开始变得谦谦温和,游学的经历,更是让他成熟内敛了许多,处事精干、为人低调、懂得隐藏。
正因如此,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怎么为他操过心。所以后来陆陆续续听闻儿子带了个女娃回玉陵,又收这个女孩子为学生,再至后来的一切一切,她虽好奇,却从不作他想。每年折兰勾玉来金陵过新年,她也会问起,他说得亦不多,总是淡淡几句让她不要担心。他素知自己的身份,更知自己需要担负的责任,与陆羽雪的那一门亲事便是如此。
后来婚事一拖几年,她虽然在一旁干着急,也只以为折兰勾玉不过是看到了这一桩婚事的利益,所以一直不肯放弃,没想到实情却不尽然。
“他……可还好?”向晚仰头,鼓起勇气问。
自从出关那天见过他,她便再也没有出过晚晴阁。他身体的现状与目前的处境,自也不可能来晚晴阁看她了。那天见面,其实只说了寥寥几句,她只知这次闭关失败,却不知他情况到底糟到了什么份上。如今看着折兰夫人过来,一径流泪却不说话,心沉沉而下。
他是真的很爱她吧,折兰夫人泪眼朦胧地看着跪在她跟前的向晚,摇了摇头,泪却愈发落得凶。他为这个女子一夜华发,他为这个女子身中剧毒,他为这个女子命悬一线,却告诉她“即便重回过去,依然选择如此”,她才明白,原来她这个娘亲,太早让他独立,所以才有今天的一切,阻止已不及。
“起吧。”她不该埋怨向晚。她的玉儿既无悔,她又何辜。只是一想到玉儿现在的情形,她又实在无法将她当成普通。
“夫人……”向晚起身,扶着她坐下,复又跪至她跟前,“对不起……”
为人父母,她当然能理解折兰夫人此刻的心情。
“他若熬不过此关,你便如何?”她问,颤着声,哑着声。
向晚抬头,从始至终都没流一滴泪,只淡淡道:“随他而去。”
折兰夫人扬手,几近她脸颊,却倏地滑下,转而使劲推了向晚一把,强装的坚强崩溃,哭得撕心裂肺:“他才二十二,还未娶妻,还未生子,你想让我们折兰家族绝后么?”向晚踉跄坐于地上,愕然、悲恸,忽然落泪。微生澈说得没错,她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她只想着自己,想着与折兰勾玉两情相悦,告诉自己要与他生死相随,安慰自己这样无愧亦无憾,却从未想过其他。未想过若折兰勾玉真的这么去了,即便她死上一百回,又值什么?她的死,挽不回他离去后留下的狼籍,挽不回一个大家族的没落,更挽不回一对父母的绝望与悲伤。
若他真熬不过这关,她便是一个罪人,一个以爱为名的至罪之人。
“你劝莫前辈替小雪诊治,再劝他与小雪完婚。”
向晚震惊,看着折兰夫人,脸上犹有泪痕,一时不能说话。
“你也可以留在他身边。”两手准备。
“夫人……”向晚伸手,只敢抓住折兰夫人的裙摆,想争取,却发觉自己根本没办法争取,只得低着头哀求,“求您让我照顾他吧。”
泪又一颗颗滑下,如珠断线,落在她的杏红长裙上,晕染成一片。
第六卷第三章
折兰勾玉并不知折兰夫人的打算,晚饭后看到向晚端着药进来,不由一怔。
“师父……”向晚甜甜一笑,至他床畔坐下,“该吃药了。”
他却微蹙着眉,细细看她的眼睛:“怎么了?”
她该是被禁足,这时候却忽然出现,双眼分明有哭过的痕迹。
向晚借着端药,低头稍一掩饰,抬头再看向他时,已然又是娇俏甜美:“先把药喝了吧。”
他就着她的手,将药一饮而尽,却是在她回身之前,将她手中的药碗扫落在地,一把揽了她腰,另一手扶上她后脑勺,贴上她的唇。
他口中还留有药的味道,涩涩地,一如她现在的心情。想起折兰夫人的话,向晚心里一恸,扭身爬上折兰勾玉的床,跨坐在他身上,双手环住他脖子,唇舌与他的缠绵。
“小晚……”他微微退身,伸手抚着向晚的脸,眼里一丝困惑,却是九分精明。
虽然向晚什么也没说,不过他分明感觉到她的异常。
“莫前辈去替表小姐诊断了。”是她的功劳。莫前辈本不欲去,是她求他,他才不情不愿的说去看看,只这一次。
“发生了何事?”此前他也曾与莫前辈提过,不过接连发生这么多事,莫前辈直说他现在一门心思在他的身体问题上,分不得心去看陆羽雪。现在,莫前辈突然又同意替陆羽雪看诊,竟是她的安排?
她从不希望陆羽雪因此丢命,看她这番样子,心里也甚是同情,只是一想到她身体复原,便会与折兰勾玉完婚,心里又涩痛得难受。心里还是介意的呵。此前对着微生澈说的只要留在折兰勾玉身边,没名没份亦无妨,不过都是安慰自己的话。向晚努力维持笑容,用力摇头,趴在他胸口,听他微快的心跳声,淡淡道:“很快就是新年了。我得回一趟向家,没办法陪师父过这个新年,师父要好好养身体。”
下午她劝了莫前辈同意替陆羽雪看诊,回晚晴阁的时候正巧碰到折兰夫人与陆夫人。陆夫人上午受了气,借机拉着折兰夫人的手,先是一阵指东骂西指桑骂槐的奚落,最后加一句:“很快便是新年了。过年就是图个团圆,我看她娘亲与弟弟便在玉陵,平日里也见不到面,逢年过节,折兰府也不放她回家团聚,在外人看来还不定被传成怎样呢。”
折兰夫人并没开口,向晚抬眼看她神色,便躬身行了个礼,说是不日就回向家过新年。她知道折兰夫人虽同意她留在折兰勾玉身边,心中肯定也有些不情愿。她不知道这之中有折兰勾玉的努力,她只知师徒大不伦的节骨眼上,她回向家过新年,至少能避讳些什么,对折兰勾玉,也甚好。
今年新年的折兰府,是属于那一对有婚约却都卧病在床的新人,亦是属于两家族亲又有联姻的亲家的。她留在这里,只是徒然给折兰勾玉添麻烦。陆家母女不是省油的灯,说话处事又刁蛮得紧,折兰勾玉的身体需要静养,她不想到时候加重他负担,害他身体更差。
“小晚……”他的手转而捏住她小巧玲珑的下巴,微微用力。
“新年该是与家人一道过。以前他们在杏花村,我也顾不得,如今他们在玉陵安下家,我想了下,还是陪他们一道过年的好。”
他并没问原因,她却先在那边解释。折兰勾玉心下甚明,却也不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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