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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君悟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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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势不妙,千灯迅速化作一道绿影,飞去了凤和那边,惊叫了几声尊主。
滚滚业火中忽然传来一声低沉阴森的冷笑:“叫什么,本座好得很。”
不远处刚把江澜扶起来地凌策身子一僵,猛的回头看去。
只见业火越燃越旺,火苗在狂风里直指青天,忽然砰的一声爆炸开来,热浪顿时向四面八方滚去,
热浪灼身,凌策压着江澜趴在了地上,只感觉背上火辣辣的痛。
手肘撑地,他回头一看,凤和站在原地,毫发无损地冲这边一笑,笑容里说不出的诡谲和森然。
凌策无力地咳出一口血,给江澜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声音轻得快散了:“五、行珠……”
说完,他迷蒙地眨了眨眼,看了江澜最后一眼,垂下头。
转瞬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江澜喉间绷紧,连他的名字都喊不出来了,手指颤巍巍地往凌策鼻间送去。
感知到那微弱呼吸的一刻,他蓦地松了口气,露出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抱紧了身上的人,把头深深埋到他肩窝里,低声哭了起来。
还活着。
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会有一更,晚,勿等,么么
☆、长笛一声人倚楼
就在江澜哭得不能自已的时候,手心里冰凉的触感却提醒了他。
他怔怔张开手,是一颗透明的珠子。
五行珠……五行珠。
这个名字他一定在哪里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呵——”
江澜循声抬眼,冷冷看向凤和。
“这就昏过去了?”凤和重新披上了斗篷,手上系着绳子,神情似笑非笑,目光有意无意地在他脸上掠过。
忽然,他向前走了几步,呵出一口白气,道:“素闻仙君比当年更好看了。”
江澜已经把凌策护在了身后,心里盘定着,若凤和胆敢再进一步,他就是拼死也要重伤他。
可凤和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样,脚步一停,轻笑了一声。
“仙君何必做出这样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模样,他喜欢你,不代表我也喜欢你。”
江澜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也没兴趣了解,只当成了凤和这个疯子的自言自语,把头一别,暗中给凌策输送灵力,祈祷着他能尽快醒来。
眼见说话无人听,凤和也不恼,本还想说什么,身旁的千灯忽然惊叫一声。
她手里提着一个空荡荡的灯笼,内里的火珠不见踪影,急道:“五行珠……尊主、五行珠不见了!”
江澜和凤和同时一愣。
前者默不作声地握紧了珠子,后者则恼怒地瞪了千灯一眼。
“找!”
江澜抱着凌策,暗中将五行珠藏了起来,凤和的目光倏然落在两人身上,手中凝起一团魔元。
脚步一点点逼近了,江澜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背后的手不断捏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凤和扬手,正欲将那团魔元落下,落到一半,右手却停了下来。
他蓦地抓紧了心口,低声骂了一句:“该死!喜欢他的是你,不是我!”
说着他双瞳陡然亮起一抹诡异的殷红,右手中魔元猛然朝向江澜,仿佛无形中有力量在抵挡着一般,那一击始终僵持不下。
“不是我!不是我!”凤和抓紧了右手,咬牙切齿地瞪着江澜,仿佛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一般,怒道,“你拦不住我!拦不住我!”
他嘶吼一声,手上魔元伴随着狰狞的面孔终于一动,直向江澜命门劈去!
眼见这一击就要得逞,凤和怒目圆睁,唇角渐渐牵出一个狷狂的弧度。
然而下一刻,笑容瞬间凝固。
一团蓝色仙元在江澜手中轰然炸开,直接将他震飞出去!
江澜来不及反应,趁机捞起凌策,带着他化作一道蓝光,往别处飞去。
“五行珠!去追!”他依稀听见身后凤和喊了一声,更加快了速度。
凌策已经昏迷,他不能再有事,现在是唯一的机会,离开千顷陂!
一片冰封中,半点树木影子都不见,仿佛置身苍茫的荒原。
江澜用仅存地一点灵力找到了某处隐蔽的洞穴,连拖带拽的把凌策拖到了山洞深处。
这鬼地方到处都是冰雪,连洞里都不例外,地上冷得人骨子里生寒,他把外袍解下来给凌策穿上,凌策的身子还是越来越冷。
山洞深处没有光线,昏暗中江澜抱紧了凌策,低低喊着他的名字。
清冽的嗓音在深邃的空间里回旋,也渐次低迷了下去。
“素闻,素闻……醒醒。”
迷蒙中,有人喊他的名字。
江澜睁开眼,看见凌策蹲在他面前,四下里一片幽蓝,一轮皎洁又巨大的满月悬挂在凌策身后的天际,月光倒影在深蓝的水中,涟漪一圈圈散开。
他倚着一块奇石,身下是微微荡漾的水面。
凌策就在他面前,一身金鹤流云的黑袍,仿佛变回了那个不坠尘俗的无上尊神。
江澜清醒了几分,想起了之前发生过的事,蓦地抓住凌策的肩膀,不敢置信道:“你、你醒了。”
凌策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笑道:“是你睡着了。”
江澜皱眉:“我,睡着了……?”
“素闻,”凌策没让他多想,握紧了他的手,“五行珠依附五行而生,虽不是什么稀奇的珍宝,却能帮你离开千顷陂。”
凌策凑到江澜耳边耳语了几句。
江澜闭着眼,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凌策教给他的口诀,忽觉唇间一软,登时睁大了眼。
两个人的唇贴在一起,没有更多的动作,江澜看见凌策细长微卷的睫毛在苍白的月光下轻轻颤动。
半晌,凌策缓缓睁开眼,在他唇边低语道:“我也不知会去往何方,可我一定会来找你的,素闻,回天界等我罢。”
唇瓣因为说话而若即若离地刮蹭着,暧昧的气息在鼻间吞吐缠绕,江澜心跳如擂鼓,又痛如刀绞。
他知道凌策要离开了,消耗命元不是什么人都能担负得起的,凌策能支撑到如今已经是极限。
若没有意外,凌策是要去往下一场轮回了。
眼前朦胧成一片,他怔怔地看着凌策,颤声道:“我会找你的,我已经找过两百年,就不怕再找两百年。”
“小傻子。”凌策刮了下他鼻尖,拿袖子给他擦了擦眼睛,额头抵着他的,轻声道,“没有人能相安无事一辈子,江澜,这是我命中的劫,躲不过,我不想你跟着我颠沛流离。”
他虽然这样说,心里却知道,以江澜这性子,是一定要去找他的。
“凤和身上谜团太多而且意图不明,你离他远些,别逞能。”他嘱咐完,手上眷恋着一松开,身体开始化作点点星尘。
消散的星芒中,凌策露出一个疲倦的微笑。
“帝君、帝君!”江澜双手胡乱抓着,然而光芒还是从他指间流走,“凌策!”
深蓝的夜幕和湖水泯成一片,孤冷的满月无声消弭。
黑暗的山洞中,有人低声啜泣。
仿佛从一场悄然离去的梦中醒来,江澜睁开眼,手上空落落的,只剩下一层覆满寒霜的水蓝长袍。
入睡前凌策还躺在他怀里,只是黄粱一梦,人便离开了。
他怔忪着,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下一场轮回,他又去了哪里呢?
外面天光微薄,薄暮冥冥,凉透的身体艰难地动了动,他从地上站起来。
“嗒——”
一颗珠子落到冰面。
江澜如梦初醒,想起凌策嘱咐过的话。
他捏了个诀,透明的五行珠里闪过一抹红色的光,紧接着嗖的一下,一团火苗便蹿了起来,化开了一片冰面,露出底下贫瘠的冻土。
顺者相生,逆者相克。
五行珠能够根据接触到的事物产生相生或相克的东西,逆着念口诀时,五行珠遇水而生出相逆的火,若是顺着念,则会生出相生的木。
这苦境是千顷陂的实体,此处依水而生,为了保证境中稳定所以处处冰封,只消以火克之,或以木耗之,引起苦境根基动荡,便能找到这幻境的裂缝。
他和凌策原本打算挟持绿裙女千灯,直接让她带他们出去,但如今凤和发现了他们,自然警戒非常,他修为尚未恢复,就算他能悄无声息地抓到千灯,一人之力也难控制她。
如今之计,也唯有凌策临走前说的这个办法了。
江澜走出山洞,四下无人,他袖手将五行珠放到地上,念动口诀,眨眼间,一棵树苗破土而出,以诡异的速度生长起来,树干越来越高,树叶也越来越茂密。
五行珠好就好在不需要太多灵力便能启用,只要有冰面的地方,便能无休止地生出树木。
不过须臾,一棵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向外扩散,大有星火燎原之势。
苦境如此大规模的生长出树木,势必会引来凤和,江澜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转身去往了另一处冰原。
他一连在许多地方启用了五行珠,树林如春风化雨般蔓延交接一片广袤林海。
不多时,天地忽然一震。
自西南方向起,一道巨大缝隙从天际爬来,龟裂的纹路势如破竹,直从江澜头顶爬过,以极快的速度往东北方向延伸。
苦境开始动荡,大片大片的水纹在天幕下荡漾开。
江澜抓准了时机,盯着空中那道裂缝的宽阔处,正欲飞身离去,然而眼梢一转,一团绿芒从林子深处极速飞来。
他站定,转身,长袖一扬,建起一道蓝色光幕,挡住了攻击,同时也不堪重负地退了几步。
相抵的光芒散去,眼前站着一行绿裙女子,为首的站在最前,正是千灯。
想必是发觉此处动静,便赶来捉拿他了。
千灯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交出五行珠,尊主还能饶你一命。”
江澜显然不愿多费口舌,意念一动,将离双剑破鞘而出,寒光一闪,便有两个反应稍慢的女子血洒当场。
眼见姐妹梗死,千灯怒斥一声,提剑便冲上来,直奔江澜命门,要他偿命。
江澜的剑术师从凌策,千灯这点花拳绣腿,在他眼里自然不算什么。
奇便奇在,一番交手后,几个女子都被他这两把剑给杀了,唯有千灯刀枪不入,不管是将归还是归离,砍在她身上都只有一个黑黝黝的口子,没有一点血流出来。
不是人。
江澜皱着眉,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蓝色雾气,想动用法术看出她的真身,奈何之前使用五行珠造林已经消耗了他不少灵力,此刻看去,也只是堪堪看了个模糊。
他看到一个奇形怪状的影子,四仰八叉的,像是她身上长出了许多触手。
是什么?
江澜还想再看,但眼前却绿影一晃,法力消散,千灯高举着手中长剑,瞬息近在眼前。
江澜反应不迭,忙退后一步,袖中的手突然触感一凉,一颗珠子掉落出来。
千灯随之目光一凝:“五行珠!”
剑锋一转,绿影一晃而过,一只满是剑伤的手急急朝他身后抓去。
不好!
江澜召回归离剑,转身便是一个横斩,谁料剑还未落下,千灯便捷足先登,抓住珠子的一瞬间,竟化作一道绿芒,钻入土中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说好的更新姗姗来迟QAQ
☆、我今因病魂颠倒
江澜不想再追,只要能出去,五行珠落到谁手里都无所谓,可还没等他再度飞起,平地里忽然一声爆响,像是火‖药炸开的声音,瞬间,周边树木自下而上,从树根处迅速枯败下去。
他目光一凝,以金克木!
林海若是枯萎,苦境动荡必然停止,空间缝隙也会缩小,到时他想出也出不去了。
这么一想他不再恋战,袖手一挥,直向天际的裂缝飞去。
然而仿佛预料到了他会如此,林海的枯萎在北方某一处骤然停止,旋即,一道绿芒破土而出,朝他这边冲了过来。
江澜身在半空,身子一斜,躲过了攻击,定眼一看,原来是一支箭。
只这一眼,千灯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她高高站在树梢,手中拿着不知哪里变出来的弓箭,一连再射出了七八支箭。
江澜一边躲避一边往裂缝处飞行,一支箭头贴着他的脸颊飞过,划出了一道口子。
堪堪就在他要飞近的时候,裂缝已经缩小到不能容他穿身而过,并且还在收缩。
眼见逃生之门合上,江澜回头看向千灯,克制着心头怒火,哑声道:“五行珠,交出来。”
千灯被他阴冷的目光瞪得心头一跳,退步飞到身后树梢,直视着他道:“尊主有令,不能放过尔等。”
“哈哈……”江澜发出一声低低的笑,脸上的伤口流下几行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
“凤和?”他声音森然冷漠,“一个上古尊神,无缘无故烧了我的仙宫,杀了我宫中上下四十九人,如今又将我困在这幻境中,要杀不杀,要走不走,很有趣是吗?”
这人身上瞬间散发出诡谲的气息,带来一道极压迫的震慑感,千灯不由得握紧了手中弓箭,颤抖着对准了江澜。
箭头所指,正好看见江澜抬起头,眼中一道红光闪过。
“呵,原来是个树妖。”他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手指蓦地飞出一道黑芒,打入千灯眉心,低笑道,“本座倒要看看,妖力被封,你是不是还是刀枪不入。”
千灯眼睫一颤,脸色瞬间苍白,一时竟忘了自己还站在树梢,后退一步,踩空,咚的一声摔了下去。
“啊——啊——”她整个小腿骨被摔得扭曲变形,森森白骨因为断裂而刺穿了皮肉,鲜血淋漓,痛得她咬着衣服不断低吼,身体不停发颤,须臾间额头上便汗如雨下。
然而下一刻,一道蓝影落至身前。
她抬头对上了一张嗜血阴鸷的邪魅面容,顿时寒毛直竖,连疼都顾不得了,一边喘息着,手指死死抠着土壤,一点点往后爬,拖出一道湿漉漉的血迹。
她喉咙里发出颤抖得不成语句的声音,仿佛看见了地狱深处索命的罗刹,双目圆睁:“尊、尊主……救、救命……救命……”
江澜在她身后缓步跟着,低声笑道:“救命?”
他一脚踩在千灯摔断的腿上,引得对方惨叫连天,他却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你放心,你的尊主,本座也会亲手手刃了他。”
他仰着头,目光冷冷落在千灯身上,又狠狠碾了碾。
“啊啊啊啊——”千灯面如白纸,痛叫不停,牙关打颤道:“入魔、你、你怎么会入魔……”
江澜俯身,一把抓起她的头发,把千灯的头和躯干弯出了一个悚然的弧度,直视着她的眼睛,阴森森道:“我为何入魔,那不是该问问你们自己么?”
千灯被迫向后仰着,头几乎要贴到腿上,她拼命挥舞着双手,嘴里断断续续的,艰难地掉出几个字:“你杀、杀了我……吧……”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不得解脱的痛苦,江澜心底莫名起了一层愉悦的快感,手上更加用力:“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咔——”沉闷又清晰的断裂声从千灯的腰间传来。
他眯起眼,看着手里这个瞪大了眼的女子,觉得一阵恶心。
“这就死了?”他袖手将手一挥,千灯的身体向前一倾,头磕在地上,腰部从中间一折,摆出了一个怪异骇人的姿势。
江澜拿水蓝的袍子漫不经心地擦着手上血迹,意念一动,一颗透明珠子便从千灯身上漂浮起来,掉了个头,缓缓飞入土中。
须臾,参天大树依次拔地而起。
苦境再次动荡起来,空中的裂缝本来即将消弭,却在这一刹陡然扩展开,比之前更大了。
江澜手一伸,五行珠破土飞回,脚尖一点,人便飞入缝隙。
入魔后带来的短暂修为暴涨已经快要散去,他暂时还对付不了凤和,唯有先离开千顷陂,再做长远之计。
裂缝里一片苍茫混沌,离开前江澜回头看了一眼林海,意外地发现远处凤和的箫韶宫和周围山水的布局极像了一个阵法。
但只是匆匆一眼,来不及细看,江澜便眼前一晃,视野陡转。
再睁眼时,一片碧绿的水波。
江澜钻出水面,四下一顾,一方广袤水域,是千顷陂依存的湖泊。
恍如隔世。
他低头,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
面容依旧如从前那般,只是眉眼变得深邃幽暗,瞳色也变成了深紫,脸颊上还有一道细小疤痕,是千灯的箭所伤。
他成了魔。
竟成了魔。
游到岸边愣怔了半晌,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
帝君……还会喜欢他这副模样吗?
仙魔殊途。
仙魔殊途。
他在脑子里反复念叨了几遍,未几,苍白一笑。
为仙不能护心上人安定,若是成魔可以保护他,又有何不可。
他从来都没想过成仙,却得到了凡人梦寐以求思之如狂的仙身。
如今不过是因果轮回罢了。
魔族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杀,从此天界将再无他容身之处,他和凌策……
帝君终是上古的尊神,即便还对他有情,天界也不会允许他们之间有任何可能。
从古至今,对魔族动情甚至不顾后果在一起的仙神,没有一个是善果而终的。
凌策、凌策。
他低低喊了几遍这个名字,水面波纹荡漾,恍惚间,看见凌策朝他莞尔一笑。
他猛地抓向水面,仿佛怕他眨眼间会溜走一般:“帝君!帝君!”
捞了一手空后,他茫然看着双手,半晌,捂住了自己的脸。
*
暮色四合,村口几个总角小儿围着一个石磨嬉闹,只有一个梳着朝天辫的小男孩一个人坐在磨盘上发呆。
几个小孩你追我赶,都快没力气了,都不约而同得坐到一旁石板上休息。
一个黄毛小女娃却没跟着其他小孩坐下,大概没人玩儿有些无聊,她仰头看着磨盘上的男孩儿,趾高气扬道:“喂!你是谁家的孩子!不知道这是我们的地盘吗!快滚下来!”
小男孩不停地摆出奇怪的手势,一会儿像是在收毛线,一会儿又搓了搓,还时不时往自己脑袋隔空点两下,看得周围的小孩一阵好奇。
男孩儿没说话,黄毛丫头有些生气,似乎自己孩子王的地位受到了挑战,腰一掐,指着小男孩道:“哪儿来的傻子!”
她说着手臂一横,指使起那几个石板上的小孩儿,颇有些当家做主的风范,道:“你们!快给我把他赶走!咱们可不跟傻子玩儿!小心自己也变傻了!”
几个小孩睁大了眼,没有理会丫头的使唤,小女娃气急败坏,指指点点地踱步过去:“你们傻了吗!我的话都不听了?!”
话落,他们还是没反应。
黄毛丫头终于觉到不对劲,回头一看,也愣住了。
磨盘上的小男孩不见了,只剩下一条胳膊粗的长蛇,暗红色和黑色交织的麟片在昏黄夕阳下闪着森冷的光。
那条蛇往女孩儿这边看了一眼,一吐蛇信子,绕着磨盘缓缓游‖行到地面。
几个小孩已经被吓得快昏过去,小女孩儿抖得像筛子,睚眦目裂,连呼吸都快断了。
未几,她看见蛇张了张嘴,发出了人的声音。
“紫气绕指,贵人东来,且饶你一命。”
它说完扭动身体,迅速往东方蛇行而去。
而后磨盘那儿咚的一声,小丫头吓晕了,昏倒在地。
那条会说话的蛇在荒草覆没的田野里游‖行了一段路后,终于远远地看见枯黄的野草尽头行来一个人影。
它幻出成人的人形,上前迎接。
那人一身黑色斗篷,把身子捂得严丝合缝,帽子下只露出了一张苍白的下巴和殷红的嘴唇。
须臾间便行至眼前。
蛇妖双手作揖,不敢说话。
他四处流浪,以为人占卜为生,算到今日有贵人将至,便一直在村口的磨盘处等候。
那人见他作揖,不声不响地抬了抬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何人,何事?”
蛇妖笑嘻嘻道:“贫道算到今日有贵人前来,特在此恭候远迎。”
“贵人?”那人笑了一声,“本座是你的贵人,你又是本座的什么?”
蛇妖不卑不亢:“贵人定有烦心之事,贫道或可帮助一二。”
“是吗?”顿了顿,“帮本座找一个人,此人姓楚名珂字留佩,牙豚族的人。”
话落,蛇妖猛的一震,有些后怕地环视一周,上前一步,靠近了黑袍人,低声道:“贵人,实不相瞒,此人在牙豚族声名赫赫,位高权重,只是……”
江澜抬了抬头,莫名觉得这道士有些眼熟,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只是什么?”
“只是,他早已驾鹤西去数百年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点虐,但是绝对HE,放心食用OvO
☆、唯梦闲人不梦君
日薄西山,云霞明灭。
荒草丛生的田野刮起了寒凉的晚风,凉薄的暮色里响起江澜清透又飘忽的嗓音:“楚珂死了?”
蛇妖悲怆地点了点头:“走了好几百年了,牙豚族的英雄啊,打了那么多仗,好不容易打破了牙豚族以血统为尊的传统,立了新制,就这么……”
蛇妖颔首,“那么多九死一生的阵仗都活下来了,却偏偏被人给暗杀了。”
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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