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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君悟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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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若不是江澜提起让他想起了过去,他还没发现这一点。
  江澜没成仙之前,他的确在凡间和他有过十几年的同居生活,方才一经回想,竟全都历历在目。
  正想着的时候,江澜又出声打断了他:“我不听,除非你拿出证据来,证明你没有喜欢过那个凡人。”
  凌策耸肩,摊手,挑眉:“没有证据。”
  接着又语无遮拦道:“而且本座喜欢那人喜欢得要命,恨不能天天把他按在床上使劲儿欺负他。”
  江澜:“……”
  凌策忽的欺身近前,把江澜围在双肘之前,按在山洞石壁上,低声笑道:“你知道了是不是?以为我看不出你这点小心思?”
  他说着手指一勾江澜的鼻子:“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小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要往哪儿飞。”
  “……”江澜被困在石壁和凌策身体之间,脸顿时时烧了起来,红得比此刻的晚霞还要明艳。
  他缩了缩身子,一手抵住了凌策压上来的身体,一手抠着墙壁,垂眸道:“你怎么不曾和我说起,若是说了,我后来也不会误会你。”
  “嗯?你误会我什么了?”
  江澜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压低了声音道:“有件事,我要说给你,你听了别生气。”
  “你说。”
  江澜迅速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沉默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道:“你喝醉酒的那一夜……是我在你酒里下了迷药。”
  “嗯?”凌策声音轻轻淡淡的,有些朦胧的沙哑,靠近了道,“喝醉酒的那一夜?哪一夜?我一人买醉的夜晚太多了,记不过来。”
  江澜被他这装傻充愣气得没话说,凌策却穷追不舍道:“有劳素闻仙君仔细想想,那醉酒的一夜,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二字,着重强调。
  火热又带着玩味的视线在脸上扫了一遍又一遍,江澜终于忍不住微怒道:“别装傻。”
  见他恼羞成怒,凌策哼笑一声,“好,不装傻,你是想说,你当时给我下了药,所以我才意乱情迷把你给……是不是?”
  “嗯……”江澜声音细细碎碎地应了一声,随即转移话锋道,“纵然是我不对,可你当时把我贬去下界,我一直以为是你发现了酒有问题,因此而厌恶我了。”
  凌策勾起唇角,眸中精光一闪,开始秋后算账:“所以你伤心欲绝,本座寿宴你不来也就罢了,还差人把定情的镯子送回来?存心想气死我?这么想守活寡?”
  “胡言……”说到镯子,江澜先是驳了他一句,随即紧紧闭上眼,“我自然不舍得送回去。”
  声音里竟有一丝颤抖,“可我想着,你既然厌恶我了,那镯子我也是不配拿着的,送回去也许能让你讨厌我少一点。”
  话说着,江澜感觉身上一紧,凌策抱住了他,长发埋在他颈间,在他耳畔先是极轻的笑了一下,叹息似的,又温声道:“什么配不配,江澜,这天地间只有配不上你的,没有你配不上的,你不知道我多么心疼你。”
  江澜彻底愣住了。
  他不是没幻想过凌策某一天会说些情话给他,但亲耳听到的时候,只感觉所有的委屈和辛酸都能就此烟消云散了。
  事如春梦了无痕。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
  在他给他这么一个坚定的回答的时候,一切嘲讽和愤懑都算不上什么了。
  他所承受和忍耐的一切侮辱和不公,都是为了和他在一起,他曾经踌躇过忐忑过,甚至那晚在他酒里下药,也是反反复复了无数次,才最终把药放进了酒壶里。
  现在,他什么犹豫和不安都没有了,只有眼前人,才是他最想抓住的,最在乎的。
  “帝……唔。”
  他本想喊凌策一声,谁料脖颈间一疼,游离的神思瞬间归了位。
  颈间被凌策轻轻吮出了一枚印记,江澜瞬间从脸红到了脖子。
  对方柔声道:“成仙前的记忆你虽然没有了,我替你记着便好。”
  江澜安静倚在石壁上,任由凌策抱着,听着对方在耳畔缭绕的声音。
  “当初把你提到天界后,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再怎么喜欢你,也不能在你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对你表露心意,你知道我是怕吓到你,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断袖之癖。”
  凌策说着一笑,“谁知道你这个呆子还真的本本分分地伺候起我来了。我不敢表露心意,你又整天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只是主仆之情罢了,所以便没有告诉你前尘往事。”
  “谁知道你看着一本正经的,心思倒藏的深。”
  江澜一声不吭地听完,还不待想出说什么,凌策已经从袖中翻出了一个黑色的镯子。
  莹润清透,灵光流转。
  凌策抓过他的手,把镯子轻轻戴了上去,目光柔和道:“戴着,这辈子都别再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好困=_=
这几天家里有大事,所以更新有点不稳定,就码了这一点,先发上来,回头再补吧QAQ
还要感谢莫离和云诺两位小天使的营养液OvO。

  ☆、我今欲眠君且去(捉虫)

  镯子触感温凉,久违的凉意顺着手腕蔓延到心底。
  凌策给他戴好镯子后就重新把他困在怀里,因他个子矮一些,只能微微仰头看凌策,道:“我想知道以前在凡间的事。”
  “嗯,”凌策沉吟一声,“我记起得也不多,就是想起来,你那时候是个小穷鬼,我跟着你整天吃不上喝不上 ,瘦得跟个柴火棒儿似的,好不容易吃顿肉还回回都把舌头烫麻了。”
  他说着手指一搓,幻出两片鱼形的叶子来,挑眉道:“你就回回都给我吃这个,还不让我吐,呛得我鼻涕眼泪一大把不说,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然后你就趁机捧着碗使劲地扒饭,把肉都吃了,只给我剩下点渣滓菜汤。”
  “……”
  江澜看着那两片叶子默不作声的皱起眉,扫了一眼眼前人,实在想象不出他瘦成皮包骨是什么样子的。
  凌策又指向他之前放在一旁的烤玉米:“当时还有个一亩三分地,玉米,豆子,青菜,小麦……种了很多,而且你每次烤玉米都是外头糊成炭,里头还不熟。”
  江澜一时竟无言以对,半晌,幽幽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
  凌策朝他抱拳:“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
  江澜忍不住嫌弃地瞅了他一眼,抽身把归离剑捡起来,掰下上头的玉米。
  玉米已经不烫了,他咬了一口,生生的。
  不好吃。
  他把玉米递给凌策,神色有些为难,道:“你会烤吗?”
  “给我,”凌策摇着头一把夺过来,又是无奈又是没辙,拉着江澜坐到火堆旁:“指望你本座早晚得饿死。”
  没一会儿,凌策把烤熟的玉米递给江澜:“快吃。”
  勉强吃饱肚子,江澜背倚石墙,往火堆里丢了几根小树枝道:“关于苦境,你可有什么办法?”
  他们一路打听着走到这里,都说要去苦境,要一直往北走。
  他们也一路往北,走了这么久,除了一路变幻莫测的景象,连个苦境的影子都不曾得见。
  凌策将束起的长发散开了,盘膝坐在洞口调息,夜幕四垂,明月照野。
  “一直往北走啊,除此之外,也没别的线索了。”
  话落,江澜已经窸窣着在旁边坐了下来,半倚着石壁,静静看着他。
  凌策手上捏了几个诀,一团金芒便凝在了心口,金团吸收着月华,光芒在内涌动,慢慢调息起来。
  见江澜盯着他,微微侧首,觑着他道:“看什么?”
  江澜笑道:“帝君散发,别有风情。”
  “哦?”凌策挑眉,欺身过去,笑得微邪魅,“本座还有更风情的模样,仙君要看吗?”
  江澜抿嘴咳了一声,别过头:“不看。”
  凌策轻声一笑,不再调侃他,专心打坐起来。
  江澜在一旁无聊,又因为修为日渐消失,调息也没什么用,便拿帕子擦起归离剑来。
  归离剑是凌策赐给他的佩剑,和将归剑本是一对,都在凌策手中。
  他成仙后凌策特意安排人教他术法剑术之类,有时还会亲自指导他,到他剑术差不多的时候,便将一直佩戴在身的双剑分出了一把,送给了他。
  归离将归成双入对,模样也差不离,不过个头上是一个大些一个小些。
  正擦着剑,手中归离突然一阵抖动和鸣响,铮的一声,从他手里挣脱了出去。
  几乎同时,也是一声铮鸣,一道银光贴着他和凌策的侧脸,从山洞里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江澜猛的站起来,凌策也蓦地睁开了眼。
  只见夜幕下两道银光并行着往北边树林里飞去,速度极快,眨眼间没入夜色。
  江澜诧异道:“将归和归离?怎么一齐飞走了?”
  凌策眉峰紧拧,本是半晌没说话,忽又道:“两口子么,总归要单独腻歪腻歪,就像你说的,什么同床共枕如胶似漆?”
  “……”
  江澜还真没发现,凌策还有这么个不为人知的,俗气的一面。
  可这样的他,偏偏多了一丝尘俗的味道,令他更着迷了。
  他着迷地看着凌策,却又见他神色一凝,顿时敛去了心口的金芒,望着深林道:“方才逗你呢,将归和归离虽然平常没什么动静,可却是实实在在有剑灵的,必是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剑灵?”江澜更诧异了,他并不知道此事,凌策也没告诉过他。
  “嗯,”凌策说着眼神颇有些同情地落在他身上,道,“不过这两个剑灵都懒惰至极,平时在剑里就跟死了似的。”
  这两把剑在凌策身边跟随了数不清的年月,别人的剑里都出了剑灵,唯独凌策的剑没有动静。
  这双剑品级举世少有,按道理说不可能化不出剑灵,彼时凌策的修为又高,所以对什么剑灵不剑灵的没什么兴趣,有就有,没有便没有,旁人关于将离双剑的流言蜚语,他是一直没放在心上。
  但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凌策这剑没动静的事儿不知怎么传到了天界负责锻造兵火法器的炽炎神君那里。
  神君亲自登门,说是想看看这两把剑,若是确实化不出剑灵,就拿到他那里回炉再造一番看看。
  凌策对此不置可否,便把剑给了他。
  谁知道还没近手,双剑忽然光芒万丈,嘶鸣不止,一个眨眼就把炽炎神君身上仙服划了个稀巴烂。
  那时凌策正坐在殿上画画,听到动静抬了抬眼,只看见炽炎背对着他,衣不蔽体,正焦急地变法术,想变出套衣服来。
  谁知道越急越乱,反而变出来一堆锻剑用的锤子榔头铁钳。
  凌策挑眉,随手扯下旁边朱漆柱子上的帘子丢了过去。
  炽炎神君裹着帘子抱着膀子灰溜溜地跑了,后来凌策就再也没见过他,也不知是真的无缘再见了还是炽炎一直悄悄躲着他。
  反正是没再见罢了。
  那时他才知道这剑里有剑灵,不仅懒,脾气还挺大。
  江澜听他说完咯咯笑了一阵,又正色道:“怪不得我每次跟着你出去,隔着老远就看见炽炎,每次想和打个照面,他都跟不认识似的扭头就走。我还一直以为这人倨傲,目中无人呢。”
  凌策完全跟他不在一个重点,眯起眼道:“你大老远就看见他了?眼力这么好?我怎么没看见?江澜,你对炽炎还挺上心啊。”
  江澜被他这个没事找事儿给气得安静了一瞬,须臾,一字一字道,“那是因为,你眼瞎。”
  “……”
  两把剑飞得不见了影子,江澜还有些担心,问凌策是否要追过去看看。
  凌策没有动身的意思,只是望着夜色深处,道:“能让这两个懒鬼出手,定是了不得的东西,再等等。”
  “嗯。”
  等了一会儿,一阵阴风忽地刮起,山洞里的火光霎时熄灭。
  阴风自漆黑的山林深处而来,腾起漫天的飞叶。
  林海尽头一团巨大银光忽明忽灭,还有更大的一团黑影在林间穿梭。
  江澜大感不妙,道:“它们两个和什么打起来了?”
  “走。”凌策亦察觉不对,脚步一动,人已经往林子里走去。
  “凌——”江澜在后面跟着他,因修为退化,眼力也跟着变差了许多,不留神脚下一绊,险些摔了一跤,还好凌策反应快,及时转身拉了他一把,才稳住了身体。
  “可有伤到?”凌策蹲下来子手揉捏他的脚踝,捏到某处时,江澜没忍住嘶了一声。
  “崴了?”
  “嗯。”江澜迟疑着应了一声,又急道,“不碍事,你先去看看,那边似乎打得狠。”
  “上来。”凌策蹲下身子,“我背你。”
  他自然知道江澜是不想给他拖后腿,但他也知道,江澜是真的怕黑。
  在天界的时候,他有段时间忙于事务疏忽了江澜,害得江澜被几个仙奴欺负。
  为首的仙奴差人把他绑在了一片荒山老林里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上,用一根细绳吊着手腕,整整吊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被他发现的时候,绳子还差分毫便要断掉,江澜的手也已经脱臼得不成样子,只剩下皮肉还连着了。
  后来去看仙医,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手装回去,过了很久才能活动自如。
  虽然他处死了那几个仙奴,但从那以后,江澜尤其怕绳子和夜晚的树林以及悬崖。
  尤其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树林,是江澜抹不去的阴影。
  先前他记忆没恢复,还是个凡人的时候,因一切都不同往日,江澜便什么都担负了起来,有什么危险也都是最先最快护在他前头。
  为了保护他,江澜可以什么都不怕。
  但此刻不同了,他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需要他保护的凌策了。
  需要保护的应该是这个看似坚强却很脆弱的眼前人。
  “上来,乖。”见他没动,凌策又催促了一声。
  前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厮杀的灵光也越发耀眼,已然是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江澜知道他不上去凌策是不会起来了,索性弯下腰,勾住凌策的脖颈,趴到他背上去。
  凌策把他背起来,急急往林子里跑。
  他现在修为不多,这林子里的东西显然是个身手不错的大家伙,凌策不会动用灵力飞行,否则到时候捉襟见肘,灵力不足,只有被对方吊打的份儿。
  越是往里跑,里面的路就越坎坷颠簸,尽是些碎石断木,好几次险些把凌策给绊倒。
  江澜怕他摔倒,执意要从他身上下去,凌策不肯,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道:“本座的话也不听了?”
  “帝君!”被他这么一抓,江澜又恼又羞,嗔怒了一声,转头又绯红着脸,把凌策抱得更紧了。
  这一抱不要紧,却是把凌策沉寂的心给一下子踢醒了。他不由得想起了某个风光旖旎的晚上,把背上的人向上托了托,哑声道:“再不听话,本座就地给你点颜色瞧瞧。”
  “嗯?什么?”
  凌策坏笑着再次拍了拍他的屁股:“这里,给你点颜色瞧瞧。”
  江澜的脸旋即更红了,嗔道:“又胡言!”
  “哪里胡言了?”凌策背着他继续小跑,边喘息道,“本座从不打诳语。”
  江澜懒得跟他扯皮,轻轻踢了他一脚,道:“那边都打成一片了,你还有心情说笑,还不快走。”
  凌策也知道事情紧急,收起了心思,快步往那边赶去。
  光芒越来越近,剑鸣声也越来越清晰。
  和剑刃铮鸣此起彼伏响起的,还有一道道沙哑鸣叫。
  江澜听着似乎是某种鸟类的叫声,但又沙哑过头,显得不伦不类,所以他也不是很确定。
  待到真的到了交战之地,他才看清了眼前景象,顿时目瞪口呆。
  林子里大片的树木被将归归离两把剑斩了个精光,腾出了一大片空地,就在这空地之上,将离双剑你进我退一守一攻,共同对付着一只巨大的、煞气滚滚的黑鸟。
  凤凰。
  黑色的凤凰。
  纯黑的羽毛,赤色的眼睛,尖锐的黑色的喙。
  凤凰挥舞着巨大的翅膀,一次次打散了银白剑光,又被那两把配合默契天衣无缝的剑合并攻击,身上已经好几处血流如注。
  看到这一幕,江澜彻底呆住了。
  这凤凰他再眼熟不过,正是当初在天界,不留山上枣林里攻击他的那只。
  当时他本来林子里漫步,那魔凤突然飞了出来,张口就要咬他一样,直直地扑了过来。魔凤修为深厚,他本就应付得吃力,幸好凌策出现得及时,救了他一命。
  但是他还是被凤凰给划了一下,手臂上至今留有那时的疤痕。
  他之所以确定这是天界的那只魔凤而不是其他,是因为当初在不留山枣林里他和它交手时,为了制止它,在凤凰身上下了一道禁锢的法咒。
  这咒一旦种下,眼睛里便会有一个小小的金色的符文,除非下咒人亲自解咒,否则永不会褪去。
  这法咒能使凤凰只能调动体内一部分灵力,压制剩下的灵力,防止它修为过高谋害他人。
  而就在刚才,江澜清楚地在凤凰眼中看见了一道细小的符文。
  一模一样的禁锢咒,不会有第二个。
  因为交手时凌策也在,他当时虽然毫不留情地走了,但事后还是派人打听了一下。
  听说凌策逮住了魔凤,并且把它打入了轮回历劫,想借此看看能不能化去魔凤的魔性。
  然而此时,这只一模一样的、本应在凡世历劫的魔凤,却不知为何出现在了千顷陂这样一个长生境中,魔气非但未减,还比以前更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头补回头补,睡觉了好困,希望家里事情能顺利完成OvO
今天的内容补到这一章了,我又双叒叕困了!!!
ps:本文原定字数很少,大概也就十几万字左右,因为还在练笔期,所以不会写太长的,很容易写崩。
文章构造情节安排上有很多欠缺的地方,希望小天使多多包涵。
等这篇码完,下一篇就叫《千秋一顾》,打算写纯古耽,大纲已经在拟,开头结局都定下来了,一个字,虐!
都表拦我,我已经没救了QAQ

  ☆、明朝有意抱琴来

  不留山上的魔凤初次被发现大抵是一万年前,这孽畜把天帝的仙会捣成了一团浆糊,众仙这才知道,原来天界还有这么一只入魔的上古神凤。
  此前,这凤凰身在何处,又有何为,没有一个人知道。
  魔凤闹事,却又因是个上古的灵种且并无思想,所以天帝仁慈,饶了它一命,封印在了不留山枣林。
  魔凤被封印后不久,凤和便不知为何被天道所贬,在人间流落许久才得以回天界。
  回想这一切时,江澜只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又好像有什么念头从他脑中一闪而过,他想抓住时,那念头已经消失殆尽了。
  眼下将离双剑正和魔凤酣战,他不得不放弃追究,凝神念了个诀,一团水蓝的光便朝魔凤打了去。
  这是一道加深禁锢的咒,能进一步激发他种在魔凤身体里的禁制。
  果然,光芒堪堪打在了凤凰的翅膀上,只听一声嘶鸣,凤凰周围的魔气霎时熄灭大半,能调用的魔力骤然缩减。
  凤凰似乎心有不甘,仰天一声长鸣,朝江澜这边冲了过来。
  江澜还在凌策背上,见势不妙立刻一个翻身,带倒了对方,下意识想把他护在身下。
  谁知凌策被他推倒后反而将他一压,袖中银光一闪,朝凤凰怒道:“孽畜!”
  电光火石间,只听见极清澈的啪的一声,凤凰突然一声惨叫,身子急急飞了出去。
  凌策收回手,广袖中落出一道银色长鞭。
  这道鞭子极尽天工,共有十二节,打在身上连痕迹都不会留下,可内里的五脏六腑都能给打得稀碎。
  许是在天界闲散惯了,又难得棋逢对手,江澜很少见凌策出手,他见的更多的,是凌策泡茶喂鱼养花,都是些上了年纪或极度无聊地人做的事。
  他自然知道凌策是在消磨时间,毕竟像他这么久远的尊神,几乎已经历尽了沧桑,再没什么东西能令人感到新鲜和玩味,时间也就成了一种虚无的消耗。
  他又忽然发现,似乎每一次凌策出手,都是和自己有关。
  当初被仙奴吊在悬崖也罢,被魔凤伤到也罢,甚至于此时此刻,凌策都是在全力护着他。
  他看着凌策,对方原本正看着倒在地上的凤凰,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突然转过头,和他撞上了视线。
  凌策没说话,脸上的神情严肃庄重,目光坚定又带着些狠劲儿,似乎不容他开口说话。
  江澜便没有说话,只是和他对视。
  半晌,凤凰哀嚎一声,振翅逃离。
  将离双剑本欲再追,凌策却一抬手,开口的同时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回来。”
  “帝君!”这一口血猝不及防,江澜脸一白,急跑过去,却被凌策的手轻轻一挡,不能再靠近。
  凌策抹去鲜血,吐出一口余沫,低声道:“无事。”
  “什么无事?”江澜拿袖子在他唇边擦了擦,“你的修为根本还没我高,却使出了刚才那一道,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消耗命元吗?”
  仙人灵力或修为不足无法使用一些术法,便可以消耗命元来达到目的。
  但命元便相当于凡人的寿命,不似灵力那般可以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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