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和他的背后灵-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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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过——”
　　一阵陡然尖锐的叫声过后，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哪里还有太上皇的影子。
　　“人呢……？”
　　卫木惊魂未定，眼看着齐青呆呆坐到地上，身体还是滑稽的前倾模样。
　　————————
　　“胖子！胖子！吴自非！！”
　　“诶诶诶我的祖宗！”
　　胖子拉裤链关电脑开窗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这才跑去打开了寝室门。
　　“齐青？”
　　眼前的人面色惨白，活像出门半天功夫就被人劫财劫色还留了种似的。
　　“太上皇……太上皇……”
　　“大，大清亡了？”
　　“什么玩意！”齐青急的气都喘不上来，“我要怎么能找到你师叔？”
　　“我师叔还在市里呆着呢……”
　　“带我找他快点！”
　　“我我我给他点电话。”胖子被吓的魂不附体，也没注意到齐青身后还有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
　　等吴不远到了自家师侄校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一个面色惨白的小刺猬，一个茫然的师侄，和一个黑社会一样的女孩子。
　　师侄把他室友绿了？
　　……
　　“原来是这样。”吴师叔面色凝重，“用已能化成人形的虎神做出什么来，可不得了。可上次我见那遮遮掩掩的人，还有些熟悉……”
　　“我要去找太上皇。”
　　“青儿你想好了！”胖子听了一通乱七八糟的并没有懂，只觉得室友一个普通人，还是安静等消息比较好。
　　“说不定可以。”
　　“小师叔？？”
　　“你先别急。”吴不远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木子，“这位姑娘，如果我没看错，你的身上是有一张美人皮？”
　　“……”
　　别再提醒我这件事了。
　　“只要把美人皮揭下来，再口服些丹药，姑娘性命无忧。”
　　齐青还没能明白这又是在说什么，就见吴师叔看向自己。
　　“这位小兄弟和虎神关系匪浅，身上有了些不同寻常的气味，不知能否为了虎神闯一闯？”
　　“什么都可以。”
　　齐青还记得烟雾里太上皇最后的表情，散了一头黑发，还在想着让自己别过去。
　　怎么可能不过去，我这就来找你。
　　“也不是什么要命的闯法，还请小兄弟拿着美人皮灯，去鬼市里找找那假道士真楚巫的下落。”
　　作者有话说
　　好想写哨兵向导文哦
　　我真是一个勤奋的小垃圾_（：D）∠）_


第19章　美人皮
　　齐青坐夜班火车，第二天傍晚才瞪着兔子一样的眼睛踩在了北方的土地上。
　　其实也不是很北，但在齐青看来足以称为背井离乡。他紧了紧身前反背的书包，步调凄凉，背影沧桑。好似一个丈夫离家出走不得已千里迢迢追夫的……鬼宅婆娘。
　　好押韵啊！
　　齐青被自己逗乐了，吭哧吭哧笑了一路，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还一直乐到等出租车小哥带着看智障一样的眼神停在路口。
　　今天是寒衣节，相比于中元节清明节并不怎么广为人知，但齐青很熟悉，他以前每年都在这个时候陪着奶奶去烧纸。
　　奶奶会唠唠叨叨用家乡话说很多，平时没人愿意听的东西这会就一股脑蛋给没福气的老伴，就像年轻时候那样。
　　齐青颤巍巍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层层包裹好的皮套，用铁丝圈撑起来。
　　美人皮并没有风干发黑，居然还能保持住薄如蝉翼的样子和柔软手感。等齐青点上吴师叔友情提供的尸油灯，便看见整个灯笼发出朦胧的浅黄色光晕。
　　其实还是很好看的，齐青客观评价道，如果不去想这是什么做的话。
　　他拎着人皮灯笼，像一个变态杀人狂一样，走在这个北方城市的老街上。
　　路过了一个胡同口，又路过一个，又路过一个……
　　“后生呀。”
　　齐青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身边这个胡同口。
　　胡同口地上坐着一个老婆婆，模样活像土地庙里的土地奶奶，头巾边还挂了一个布头扎的老虎。
　　“后生买点东西吧，天冷了，买点东西好回家。”
　　齐青蹲下来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好像在木头梳子和桃花簪里摇摆不定。
　　“婆婆知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找人呀，找的是什么人呀？”老婆婆笑开一嘴豁牙，“凡胎莫进南街巷，生魂不入寒衣门。道佛经歌长卷里，方圆阴烛好通行。”
　　齐青从包里拿出一捆白色的蜡烛递上去。
　　“人皮灯笼可是个好东西……”老婆婆眼睛还盯着灯笼，等了一会，见他真的没打算给别的，只得伸手拿了蜡烛。
　　“我找一个湘西的楚巫。”
　　“没有湘西的楚巫啦，湘西早没有楚巫了。”
　　“那我找楚巫，他或许买过湘西的东西。”
　　“湘西的物件都在里头。”老婆婆伸出干枯的手指，往巷子里指了指，“老滑头卖的多，湘西的东西到哪去了他都知道，都知道。”
　　“谢谢。”
　　齐青没再留，只看了一眼灯笼里不多的尸油，转身进了胡同。
　　他并不知道这胡同平时是什么模样，但走过窄窄的口子后，周围豁然开朗，成了一条青石板路的大道，两边有店面，通道中间还有手推车和地摊。
　　道路背面树影婆娑，河里飘荡着小小的水灯，叫卖声器乐声响成一片，无比热闹。
　　街上人很多，齐青原本还在担心自己一身现代衣服格格不入，现在却发现这里真的什么人都有。
　　穿长袍马褂的搂着穿旗袍的，穿粗布短打的牵着穿绫罗绸缎的。
　　当然也不全是人的模样，齐青就见一个面色通红的大汉配着柄长刀走来走去，却长了一双猛禽的利爪，旁边的人都隐约避着走。
　　他一边仔细着人皮灯笼一边问路，等包里的蜡烛去了七七八八，终于找到了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老头面前。
　　没想到神鬼起名字都这么实诚的，齐青看着面前的老滑头心里想，早知道老滑头长的这么老滑头说不定我都不用问这么久。
　　“楚巫买了湘西的东西，楚巫去了哪里？”
　　“楚巫买了湘西的东西……”老滑头伸手接过蜡烛，伸手掏掏耳朵，“就去哪了呢？”
　　“你……”太上皇还等着自己呢，不能急不能急，“你要怎么才能知道。”
　　“生人拿着人皮灯笼就能到鬼市来买东西，你是生人吗？”
　　“我不是！”
　　吴师叔千叮咛万嘱咐，不管别人怎么问，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活人就行。
　　“不是生人这人皮灯笼抱这么紧做什么。灯笼给我，我说不定就想起来楚巫去了哪里。”
　　齐青犯难了，这题怎么有点超纲。
　　“如果你是是生人……”
　　“我不是！”
　　“哪怕是个生人。”老滑头翻了他一眼，“没了灯笼，也能在鬼市里呆上一刻钟。老头我可不敢在这里骗人。”
　　“……楚巫买了湘西的东西，楚巫去了哪里？”齐青纠结了许久，眼看着人皮灯笼里灯油烧到快一半了，狠狠心递出灯笼。
　　“楚巫道士去了南片！”
　　老滑头一把抢过灯笼，笑得嘴唇开裂，尖利的牙齿从唇缝里露出来。
　　楚巫道士？
　　南片！就是他们南边的南片！
　　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大圈，太上皇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齐青恨的心头火气直往上蹿，转身就要出去。
　　可周围哪里还是他方才见到的模样。
　　行人各个开肠破肚没脑袋，游魂一样拖着步子走动。刚刚将鬼市映照的亮堂堂的灯火也一个个不见了，齐青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回跑，只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上也慢慢冷下来。
　　还有多久？到一刻钟了吗？
　　齐青终于看见了胡同口熟悉的砖瓦，绕过地上的老奶奶就要出去。
　　“后生呀，不买点东西吗？”
　　冰凉的手抓住齐青的脚脖子，他打了个寒战，拼命要挣脱。
　　“后生呀。”老婆婆在他眼里不过一具穿衣服的白骨，这时一口豁牙居然还支愣着，“买点东西，好回家。”
　　买点东西好回家！
　　齐青仔细看看老婆婆，妄图在白骨上找到什么暗示。
　　他伸出快要僵硬的手，从包里最后掏出一根蜡烛。
　　“给你铃铛，给后生一个铃铛。”
　　白骨婆婆接过蜡烛，声音里满是笑意。
　　齐青接过的一瞬间，铃铛叮铃铃响了起来。
　　周围又变了，原本胡同口的地方隐约能看见鬼影重重，而他来的方向却是人间烟火。
　　齐青轻声说句谢谢，重新踏在了北方的街道上。
　　作者有话说
　　完结倒计时超开心！
　　还有人吗能give　me　five吗_（：D）∠）_


第20章　长恨歌
　　太上皇是被刺鼻的臭味弄醒的，还史无前例的打了个大喷嚏。
　　丢人！可别给那蠢货看到了！
　　他这么想着，警觉的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便是柴火上沸腾的一锅粘稠物。像是什么呕吐出来的一样，深褐色，翻滚着粘腻的泡沫。
　　尸油。
　　只一眼就让他嫌弃的皱起脸。
　　“我看了小朋友这么久，没想到身边的厉害玩意儿却是虎神，还请虎神屈尊忍忍吧。”
　　见过数次的假道士正背对他，从锅里捞出一勺尸油，浇筑进一个青铜器皿里。
　　“废了我好一番功夫，还少了两张美人皮……”
　　他转过身来，那本该是一副温润如玉的好皮相，却从正中开始一分为二，右边半脸全是烧伤的痕迹。
　　“你就是把我炼到魂飞魄散。”太上皇变回一身唐装的模样，全身被符纸镇住，还努力仰起头不屑的看他，“也治不好脸。”
　　对面的人听到这话，低低笑了几声，复又开始咳嗽。
　　“……没人在意的好模样，回来了也没什么用处……我只要虎神半仙骨一用，做成万钧鞭，去枉死城要一个人。”
　　“你要闯枉死城！”
　　好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狂妄到可笑的人，太上皇仔细看看他半张脸，有点不好确定。
　　“你是……天一门的客卿。”
　　“过去这么多年了，居然虎神还识得我。”
　　道士半张脸笑得温柔似水，话里里还隐约带着点天一门的北方口音。
　　“原来是个疯子，想把我做成仙器，等入了枉死城我没有神志也能吞了你。”
　　“虎神好威风。”
　　那人不甚在意，只回他一句，又转身做自己的活计。
　　太上皇还记得好些年前，天一门那一辈的大师兄奉命出世，探探这太平天下的深浅。下山第一个见到的，便是一个凡人画家。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两个男人搅在一起，却没多久就听说那个凡人死在仇家手里，道士也再没回过师门，这个楚巫该不会……
　　“你是吴一云。”
　　人影顿住了。
　　“我早已把名字忘了，虎神乍一提，恍若隔世。”道士扭头看他，“那位小朋友福大命大，又有虎神相护。两位天造地设，真是叫人羡慕。”
　　“你倒霉可别拉上别人。”
　　太上皇脾气一贯臭的很，这会想通事情关窍，气的猫眼圆睁，隐约有破开符纸的架势。
　　“没想到……虎神突破如此快。”
　　对上严阵以待的吴一云，太上皇也并不敢托大，他双瞳慢慢竖成一天窄缝，又隐约能听见牙齿摩擦的声响。
　　“土老冒，看直播礼物都没送过吧。”
　　……
　　齐青马不停蹄赶会学校，兜头就问胖子吴师叔去了哪里。
　　“邻市又有美人皮的动静了……也不知道这个楚巫什么个路数，普遍撒网重点捕捞？”
　　胖子到现在也没明白齐青忙活一趟要找的是谁，只看到师叔面色凝重，大概知道是件难事。
　　“你哪里弄来的铃铛？”
　　他突然看见室友包上挂着一个铜制的铃铛，好像没什么稀奇的，却让天一门弟子大惊失色，“这铃铛也是好东西，能隐藏气息还能帮忙认路……”
　　“这铃铛？……”
　　齐青突然一握拳，在胖子迷惑的眼神下把手机递给他。
　　“不是……咋的了咋的了青儿？”
　　急的胖子一口普通话又带了点北方孜然味。
　　“联系到吴师叔就让他去南片找我，猫在南片。”
　　“什么猫……片？”
　　胖子还没能理清楚这又是干什么，就见齐青扯下铃铛又要出门。
　　“你去哪啊你？”
　　“我去找人，要是没回来……”齐青咬牙，回头深深看他一眼，“要是没回来，你就用我手机打电话给我奶奶，告诉她我出国了。”
　　“啥！”
　　胖子壮硕的身躯突然爆发出无限的潜力，一个猛扑死死拽住室友的裤腰带，差点没把齐青裤子怼下去。
　　“你等会！话不说清楚你哪也别去！”
　　旁边寝室的人从门口路过，见到这一幕纷纷露出了然的微笑。
　　就说这一寝室gaygay的，没想到口味这么重，感情这么复杂。
　　“你松手！”
　　“我不松手！你去哪！去找谁！想干嘛！还回来吗！”
　　太复杂了，门口路过的人越走越慢，伸长脖子看热闹。简直就是耽美狗血虐恋网剧拍摄现场。
　　“你松手！”
　　“我不松手！”
　　“叮咚”
　　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齐青掉地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来，还发出了短信通知的提示音。
　　“先看手机先看手机！”
　　胖子一手稳住齐青和他的裤腰带，一手艰难的捞起手机凑在眼前看了看。
　　然而并不是什么大消息，不过平台直播管理发消息说齐青的道歉录播反应还不错，告诉他今天开始可以继续直播，还请以后严格遵守相关规定，不要让大家难做么么哒。
　　齐青并不想么么哒，他还努力和裤腰带做斗争。
　　“等等青儿！你是不是要去找人！是不是和那什么楚巫有关系！”
　　“对啊。”
　　“湘西楚巫那些手段在道门可是禁术，师叔昨天把事情报上去，这一层层的也不知道要通告到什么时候……”
　　胖子绿豆小眼里突然投射出精明的光线，一拍手掌。
　　“咱们去越级通报！看他能逍遥到啥时候！”
　　齐青的裤腰带终于挣脱了束缚它的枷锁，哗啦一声落在地上。
　　哦，门外的人纷纷点头，橘红色带猫头的。
　　太gay了，啧啧啧。


第21章　长恨歌
　　狸花猫一个翻身从墙角借力跃起，蹲到了旁边的木架上。
　　虽说看起来全身紧绷，颇有食肉动物的威压，但狸花猫终究还是猫，就算肌肉线条流畅，长的油光水滑也一样。
　　何况是只受伤的猫。
　　狸花猫背部的毛发濡湿了一块，颜色暗沉。闻到虎神血的气味，吴寰青手中青铜杵微微颤抖起来。
　　“校园重会虎神不过虚影，今日再见已能凝形……”吴一云踏着奇特的步子慢慢靠近，仔细看正是天和八角阵法。
　　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未忘记所学，但如今沧海桑田，那些山上和师父师弟们一起的清淡日子早就慢慢远去了。
　　师门所学，不过引动天地除魔卫道，可笑自己清心寡欲二十载，到头来连心尖上的人都护不住
　　几年来和那人出入成双，宛如夫妻……那些时候有多快活，现在的吴寰青就有多痛苦。
　　他总笑道士一口地方官话，那我改，他总说道士跟不上潮流，那我学。
　　而后他死了。
　　吴一云单手结印，青铜杵阴气阵阵，涌出血色来。
　　那便是枉死城，也没有什么不能闯的。
　　“逆天行道！你好大的胆子！”
　　狸花猫受形态所累，张嘴说话时尾音总有些奶音。这会惊讶的弓腰咆哮，却已经精疲力竭，人形都再也凝不出来。
　　“还要劳动虎神，散一身修为祝我成事。来日定携拙荆为您祷祝。”
　　“没了修为还祷祝个屁！”太上皇退无可退，便干脆不退，“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出枉死城吗！”
　　“如若出不了，那便与虎神一命抵作一命，想来天道也不会为难拙荆。”
　　“……”
　　这人疯魔了！根本听不进去话！
　　太上皇嘴边的胡子都被血打湿了，只能抬抬自己的毛爪子，什么简单的符咒都使不出来。
　　“叮铃铃——”
　　“什么人。”
　　突然响起一阵铃铛清脆的声响，吴一云扭头看向房门。
　　一胖一瘦两个人影撞进来，动静还非常大。
　　“太上皇！”
　　瘦子齐青一把扑过去抱住了狸花猫，还没等吴一云出手，另一个人影把手机怼到了他脸上。
　　“诶老铁们走过路过别错过啊看这！真道士！牛鼻子！做法呢看见没看见没啊这可是真血啊！黑狗血！诶老铁们关注双击666666走起来！”
　　“吴一云！”
　　直播间另一头观众中有几人，从宽大的电脑椅上猛然站起来，推倒了一桌东西。
　　“哈呀我刚发大家庭群去几位师……几位叔伯这么快就来了哈！来看看这道士！施法呢！哗哗的！来老铁们给个关注！”
　　吴一云不太明白这个胖子小辈怼自己脸上直播是什么意思，但他本能的觉得不妙。
　　没等他先一刀切了这碍事的手机，就发觉周身空气粘腻，耳畔传来阵阵风声，更有天公怒喝，震的他胸口发闷。
　　要坏事！
　　吴一云怒视狸花猫，一把推开胖子冲了上去。
　　“诶打人啦！！”
　　齐青按住太上皇，闪身站在他面前，双手大大展开，像是要做中小学广播操伸展运动一样，牢牢护住狸花猫。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凭什么你就能活！
　　吴一云完好的半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起来，青铜杵完全成了深红色。他已经神志不清，不知道心里这股怨气到底从何而来。
　　“小儿收手！”
　　白光闪过，隐约有桃花香气，吴一云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张嘴却是几股不同声线纠在一起的怀疑音调。
　　“你凭什么拦我！”
　　“替天行道。”
　　看着突然破窗而入的几个长胡子道士，齐青慢慢滑倒在地，没顾上太上皇在他背后磨爪子，只觉得心脏沉到肚子里一样放下心来。
　　一看这几位大师胡子的长度就知道，太上皇得救了。
　　吴一云的青铜杵血腥味刺鼻，还没等几位道士开口问他服不服认不认之类的，就见那杵上浮出一张张小小的人脸，密密麻麻，回头就开始啃噬吴寰青的手指。
　　在场几位都是一愣，却见这疯子顶着一张彻底烧焦的人皮大笑几声。
　　“我……我费尽心思！逆天而为！”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笑着笑着又喘不上气了似的。
　　“等了这么久……这么久……”
　　“天一门孽徒吴寰一云！”为首的老道终于逮到机会问话，“吴不远言说你多年各地做煞害人性命，你认不认！”
　　“那又如何。”
　　老道气的脸红，一佛尘打下去，轻飘飘的浮尘却好像一根钢鞭，打的吴一云跪伏在地。
　　就这样，他还瞪着一双唯一像人的眼睛，死死瞪着齐青的方向。
　　“凭什么……”
　　又一拂尘，伴着周遭嗡鸣的诵读声，在齐青眼里像是一出荒诞的情景剧。
　　他在一边看着，直到吴一云的身影再也不动，老道掏出一片红布包着青铜杵捡起来，看着地上不成人形的黑炭，半天也没有说话。
　　等齐青抱着太上皇回学校，又过了两天，从胖子的嘴里听到后来的事。
　　也许是吴一云生时念了二十多年道经，死后居然顶住了万鬼反噬没有灰飞烟灭，直去枉死城排队等阎罗问审了。
　　他半生冥顽不灵，最后却求仁得仁，去了自己最想去的地方。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的齐青正抱着猫想溜进寝室大楼。
　　“太上皇你可千万别叫，叫了就进不去了。”
　　“……我能怎么叫？”
　　“你会说话！”
　　看着齐青比往常看大了数倍的眼睛，太上皇趴在他领口，幽幽叹了一口气。


第22章　狸花猫
　　齐青把太上皇迎进寝室的第一天，收到了全体成员热烈欢迎。
　　“哎呀咱们寝室可总算是有猫了。”
　　“这下隔壁寝室终于不会说我们gaygay的了。”
　　“可是男生养猫才gay吧。”
　　“……”
　　几个大小伙子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随后用震惊的眼神看向齐青。
　　……
　　我能猜到你们在想什么，而且无法反驳。
　　怀里缠了一层纱布，还虚弱着的太上皇抬起脑袋，用鼻子碰了碰齐青的下巴。
　　等室友都出去吃饭了，胖子乐颠颠的跑到齐青身边。
　　“没想到啊青儿，不声不响的弄回来一虎神，可以啊。”
　　其实他已经在我们这里呆了很久了，还看过你光着身子从厕所出来擦屁股。
　　齐青用老父亲的眼神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那直播给我弄黄了真是怪不好意思的，要不我给你补偿点啥？咱天一门，不缺钱。”
　　那天胖子用鱼死网破的精神一通乱拳打懵了吴寰青，顺便拉开了微信群里一众师叔伯，段位之高级操作之犀利让齐青赞赏不已。
　　就是平台管理很感动，这次没有封直播间，直接封了齐青的帐号。
　　永久封禁的那种。
　　嗨呀这个管理一点不大气，一看就是没有福的。胖子如是说。
　　“没什么，我本来也不打算做了。”
　　齐青用小梳子给太上皇顺毛，获得了矜持的咕噜咕噜和要求他换地方换力道的领导指示。
　　变成猫之后太上皇仿佛更加在意自己的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