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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案焚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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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乐意看着我,就让他看个够。”
红雁抿嘴轻笑,转身走了。
严艺坐在远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汉子,看着似乎盯梢盯得挺认真的,其实他的思绪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红雁来了又走了,他也没注意。
这几天寒井镇上沙狼帮的事情闹得很凶,不少外人都纷纷离开了这里,只有本地一些离开故土无处可去的人还留在这里。沙狼帮以全镇人的性命要挟交出阿奇和红雁的事他也听说了,为此他昨天还特意跑去了沙狼帮一趟,斥责他们无法无天。
沙狼帮的老大斜觑着他嘲笑他天真,这里是大漠,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就是法就是天。
严艺在沙狼帮受到了不少嘲弄和隐隐的威胁,他往日多在官府内当差,很少到像这里这样天高皇帝远、众贼寇一手遮天的地方,而这里生存的百姓似乎也习惯了被欺压的状态,根本无人反抗。
否则的话,一个有着四五百人的城镇,怎么会被四五十个人欺压至此,就连打抱不平的侠士横尸街头也无人出面指证。
汉子磨好了刀,朝严艺的地方看了一眼,见他眉头紧锁的不知在想什么,就朝他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汉子还未开口,严艺先开口道:“你明天打算怎么办?”
“很简单。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汉子的回答简洁明了。
严艺道:“需要留点遗言吗?”
“你这人怎么如此乌鸦嘴?”
“就算你能灭了沙狼帮,还会有别的帮继续代替沙狼帮,这里的人,会继续忍着,就像忍沙狼帮一样。”
汉子不屑道:“这与我无关。”
严艺诧异的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道,“哦,为的她?”严艺冲着红雁的窗口扬了扬下巴。
汉子没有回答,转口问道,“你明天不会也打算全程跟着我去看吧?
“你有遗言和未了的心事?”
汉子皱眉道:“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的把遗言挂在嘴上,你这么确定我就一定死。”
“一对五十多人,就算你再厉害,车轮战上来累也要累死了。”严艺直截了当的说道,没有半点委婉。
“如果我明天回不来的话,你能不能想办法带红雁他们离开这里?”
严艺点头道:“我可以试试。如果你能回的来的话,我必须要缉拿你归案,你是否是冤枉的以后我会再查的。”
“好。”汉子爽快的答应了,正要走开,严艺忽然道,“我昨天去沙狼帮,发现……他们六人之间有嫌隙,如果你能一举杀了沙狼老大、老大和老三,或许会有活命的机会。”
第三日清晨,天还未亮之时汉子就一个人带着刀去了镇外唯一的道路上,他在路口等着沙狼帮的人。
未到午时,远处马蹄踏着黄沙,漫着滚滚烟尘,直冲镇上而来,汉子拦在了路中央。
一队人马最前方的是沙狼帮的老大、老二和老三,前几天和老四一起去酒铺的老五一见到汉子,策马向前指着汉子道:“大哥,这些天来一直和红肚兜打情骂俏的人就是他,那日我要为四哥报仇,也是被他阻挠。”
汉子道:“你就是沙狼帮的老大是吧?红雁是我的人,别以为你仗着这么多人就能把她抢走,想抢走她,下辈子吧。那天杀了你们老四的就是这把刀,现在刀在我的手上,所有的帐,我们今日一起清算吧。”
汉子蔑视的扫视着眼前的人马,大概数数,只有二三十人左右,看来沙狼帮并没有出动所有的人,而是留下沙狼老六和老七带着十几个人待在了老巢里没有出来。
扫视到其中一人时,汉子的眼神骤然变了,他在沙狼帮的手下中,看到了他一直在找的人,那个人左手的六指正稳稳的握在缰绳上,见汉子注意到了他,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而后就镇定了下来。
沙狼老大下马,拔刀,和汉子单打独斗。他是沙狼帮的老大,就算是抢女人,也不能让人觉得他是仗着人多势众,以多欺少。
黄沙大漠之上,两个人影纠缠打斗在了一起,漫天的沙子被激斗扬起在天空,有红艳艳的鲜血滴落下来,迅速的融入了黄沙中。
胜负很快就分了出来,这样你死我活的争斗,没有一个人敢稍微松懈,汉子比沙狼老大更剩一筹,磨得雪亮的刀锋寻到机会刺进了沙狼老大的胸口里。
“大哥!”沙狼老二和老三眼见大哥败落下风,正要出手之时已是晚了。
汉子已经抽出了刺入沙狼老大身上的刀,鲜红的血成串的顺着刀身流了下来。
被愤怒冲晕了头的沙狼老二和老三一起冲了过来,只有沙狼老五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同时也暗中有意无意的制止了手下上前援助沙狼老二和老三。
汉子很冷静,沙狼老二和沙狼老三已经因为愤怒完全失控了,更激烈的打斗又开始了,汉子毕竟是以一敌二,方才又刚刚和沙狼老大厮杀过,体力上自然不如老二和老三,在两人的夹击下,汉子逐渐有些落于下风了。
沙狼老五见自方胜算大了起来,也打算加入进来。正在此时,镇中又奔来了两匹马,严艺和阿奇正坐在马上而来。沙狼老五眼力很好,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两个,原本要拔出的刀又收了回去。
沙狼老二和沙狼老三久久杀不了汉子,越来越急躁起来,又见汉子有帮手过来了,更是急乱了起来。汉子趁势接连杀了两人,停下手时,他自己也已经是遍体鳞伤、鲜血淋淋了,尤其是大腿上所中的一刀,更是严重,温热的血不住的从伤口里涌出来。
阿奇下马扶住了汉子,严艺挡住了蠢蠢欲动的沙狼老五和他的手下们。
“上,给大哥二哥三哥报仇!”
沙狼老五拔刀,口中这样喊着,却并未往前走,他心中已经有了盘算,现在沙狼帮辈分最大的就是他了,只要这次回去了,他就是沙狼帮老大了,大哥为了抢一个女人而死,根本没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去陪他,四哥是自己行事狠毒,又鲁莽大意丢了性命,也没必要让自己为他送死。
不过样子还是要做做,在沙狼老五的喊声下,果然有几个忠心于沙狼老大的人上前去了,严艺替汉子挡住了他们,沙狼老五本就没有死拼到底的意思,随便应付了几下,人马就散乱了,死在严艺手下几个人后,大部分的人都打算逃走了。
阿奇扶汉子上马,想要带受伤的汉子离开,却见汉子一把推开了他,随便抢了沙狼帮的一匹马,驾着马直追着逃跑的沙狼帮手下的其中一人而去。
汉子追的那人,正是刚才那个他特别注意的人,那人和他一样左手有六指。
两人越追越远,汉子卿足了劲的要追上,阿奇和严艺也各抢一匹马,跟着汉子追了过去。前面那人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见汉子追的很紧,后面还有两人。他心知可能逃不过了,在这大漠之上,马匹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想到此,他更是慌乱。心中一乱,就越想催促马匹快跑,哪知这马早已累的不行了,又跑了一阵子便前腿一折翻到在地,将马上的人也抛了出去。
汉子追到跟前,下马到那人身边,“陆元,你还想往哪里逃?我追踪了你这么久,今日总算追到你了。你说,你为什么要冒充我滥杀无辜?”
陆元从黄沙上站起来,吐了几口混着沙子的血,说道:“叶知秋,为什么你心里清楚,你爹害死我全家,谋夺我家的财产,可惜我没能亲手杀了他,他就病死了,便宜他了。我找你报仇,你便离家不归,让我无处寻,我若不如此,怎能将你逼出来?可恨我自己技不如人,打不过你,这一年多被你追的如同丧家犬一样,躲进了沙狼帮做了小喽啰都摆脱不掉你。”
“我爹没有害死你全家!也没有谋夺你家的财产!你家的家产我已经还给你了!”汉子气的额上青筋暴动。
阿奇和严艺策马疾驰,已经快要追过来了,陆元冷笑道:“叶知秋,别假惺惺的作态了,还了又怎么样,我全家都死了。这是你爹欠我的,你别忘了,你答应过你爹决不能杀我的。我犯的人命案,是为了引你出来,所以,他们是因为你死的!你替我顶下这些案子,也没什么好冤枉的!”
陆元推开早已受伤的汉子,抢了他的马就要继续逃走。汉子脸色发白的看着他驾马而去,阿奇和严艺已经追到了跟前,下马询问汉子伤势如何,又问他刚才追的那人可是嫁祸他的人。
汉子尚未回答,见前方陆元驾马踏进了流沙之中,马匹惊慌失措的哀鸣了一声,就被下陷的流沙吞没了,陆元稍微幸运了一点儿,跌下马时抱住了沙堆中的一块巨石,这才勉强保住了一条小命,命也只是暂时保住了,不断下陷的沙子已经吞没了他的大腿和腰,眼见就快要吞没胸膛和脖子了。
性命攸关之时,陆元条件反射的呼救道:“哥!哥!救我!救我!”
“小元!”汉子听到呼救,赶忙快步朝陆元跑去。
陆元紧抱着石块,上半身也快被吞没了,汉子安慰他道:“小元,我马上就救你。”
汉子和严艺脱下衣服拧成绳朝他扔过去,让他将衣服绳系在身上,另一头系在马匹身上,借助马匹将他拽出了沙坑。
刚刚死里逃生的陆元吓得浑身颤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回镇上的途中,汉子向严艺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和陆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比陆元大两岁,所以陆元一直叫他哥哥,陆元之前还有一个亲哥哥叫陆良。
汉子的父亲和陆元的父亲是很好的朋友,两人一直合伙做生意,后来一次外出中陆元的父亲因为意外死去,汉子的父亲回来后向陆家告知了这个噩耗。
陆元的母亲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又担心自己独自一人无力抚养两个儿子,就听从汉子父亲的提议,搬到了汉子的家中,家产由汉子父亲暂时保管,两个儿子也同汉子一起让汉子父亲管教。
陆元小时候很乖很听话,他的亲哥哥陆良比他稍大些,懂的事情也比他多些。
后来陆元的母亲染病去世,陆良不知听了谁的挑唆,误认为汉子父亲暗地里杀了自己的父亲,谋夺自己家的财产,又害死自己母亲。他心中有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暗地里和陆元说过,陆元觉得汉子一家对自己和哥哥都很好,他起初是不相信哥哥陆良的话的。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陆良也因为意外死去了,陆元大惊失色,联想到哥哥生前说的话,也不由得疑心汉子父亲故意害死自己一家。
陆元战战兢兢在汉子家生活到十七岁,整日唯恐汉子父亲对自己下毒手,汉子见他自亲哥哥死去后就郁郁寡欢,对他这个不是亲生的弟弟更加爱护,时常问他有何心事,陆元一直吞吞吐吐的不敢将心里的怀疑说出来。
快到十八岁的时候,陆元再也忍不住了,暗中想要刺杀汉子父亲,失败被发现后,陆元偷偷离开了汉子家中,在外到处漂泊,寻师学艺,打算日后学成了之后再回来为自己一家报仇雪恨。
汉子的父亲寻陆元不见,几年下来心事成疾,临终前嘱咐汉子找到陆元,将陆元的家产分给陆元,并且严禁他伤陆元的性命,哪怕陆元要杀他也不行。没过几年,汉子的母亲也死了,叶家只剩下汉子一个人。
陆元自以为学成后,回来打算报仇,却得知汉子父亲已死。汉子将属于他的家产归还给了他,陆元无论如何也要找汉子拼命,报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仇。
汉子听从父亲临终前的话不肯和陆元动手,为了躲避陆元,汉子离开故乡在外流浪,两三年后偶然回家,发现自己变成了犯案累累的杀人凶手,人证物证都指向他,就连凶手的名字、左手有六指都和他相同。
被冤枉进大牢的汉子很快就想到了是陆元,因为陆元和他一样左手有六指。但他也不敢相信,小时候乖巧听话的陆元怎么会变成心狠手辣的杀人凶手
严艺负责查这些案子,汉子说他是冤枉的,可惜没人相信。不甘就此被冤枉死去的汉子逃出了大牢,到处寻找陆元,陆元打不过他,又不肯回去认罪,就一直潜逃在外,甚至逃到了大漠加入了沙狼帮。
汉子就这样一直追着陆元追到了大漠,而严艺也追着汉子追到了大漠。
来到大沙漠后,汉子遇到了红肚兜,喜欢上了红肚兜,也勾搭上了红肚兜。他之前一直背着不属于他的命案,如果一直找不到陆元,他可能一辈子都只能东躲西藏。
回到酒铺后,严艺要带着陆元和汉子回官府,红肚兜执意要和汉子一起去。阿奇也想带着和自己定娃娃亲的怡儿离开这里,馨儿和老钉头怕沙狼帮再来报复,索性也同他们一起走。
漫漫黄沙中,阿奇拜别了中年男人的坟墓,一行八人共同离开了大漠。
【完】
☆、第三十一章
【五十九】《黄蜂尾后针》
“谮殄!谮殄!咳咳咳……舞谮殄!你去哪儿了?舞谮殄!”
屋里,病怏怏的叶家少爷叶迁韶唤人的声音越来越急躁了,我耐着性子坐在檐下扇着我的孔雀团扇,等着他自己叫烦了安静下来。
小丫鬟星绛和月绛怯怯的站在我身边,畏缩道:“少奶奶,少爷在叫你呢?要不……要不我们两个进去看看。”
我停下手中扇动的团扇,冷笑着斜觑她俩,“你们两个倒勤快的很呢?活都做完了吗?今儿早上我让你们洗的被褥都洗好了没有?”
“都洗好了。”
“那就拧干去,今天晚上还是湿的话你们两个明天就不用吃饭了。”
两个小丫鬟惊慌失措,“少奶奶,那是冬日的棉被,浸了水有数百斤重……”
我打断她们俩,“拧不干的话,那就三天不要吃饭了,什么时候拧干了什么时候吃饭。”
多嘴的丫鬟终于走了,屋里的叶迁韶叫的更起劲了,“舞谮殄!你在外面是不是!我在叫你!你进来!”
讨厌!真是片刻都不让人清闲。
我厌烦的起身,推门进屋。
屋里的药味还是那么重,窗子也不能打开,整个屋里死气沉沉的暗涩,再配上一个病的不能下床榻的少爷,更是压抑。
“你来了?我方才叫了你那么久,你在做什么?”
病痨又目盲的叶迁韶翻着眼白,口气很是生气。
“小丫鬟不听话,我在教训她们。”
我坐在他身边,他那双冷而潮湿的手立刻攀上了我的胳膊,“你别唬我!我知道是你不让她们进来的。”
“你叫我进来做什么?”
叶迁韶松开我,手在床榻上摸来摸去,“我的观音挂坠不见了,你给我找找。”
我随意翻找了一下,就在床脚下找到了。羊脂玉的观音温润滑腻,很上等的玉质,是叶迁韶最心爱的东西,据说是他故去的父亲给他求来的,还请得道高僧开过光,为的是保佑他自幼从娘胎里带出的痨病能早日好起来。
“找到了吗?找到了吗?”
我将挂坠捏在手心里,骗他道,“没找到,可能是被老鼠叼走了,我改日再给你求一个去。”
“不要,你再找找,再找找。”
耐着性子又敷衍了他一会儿,我从桌匣内拿出秤砣来,照着观音挂坠狠狠一砸。
观音挂坠碎裂的四分五裂,叶迁韶闻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砸核桃,你要不要尝尝。”我拿着一块碎玉递到他眼前。
“不要!”
“那我自己吃喽。”
日子真是乏味的令人烦腻,不过,这种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叶迁韶死去的时候,没有人觉得意外,他自小就有病,给他诊断过的大夫都断言他活不过十六岁,可是娶了我这个冲喜的新娘后,他居然苟延残喘的又活了两年,如果不是我暗中在他的饮食里慢慢下毒的话,我想他大概还能再苟延残喘上几年。
叶家只有一个独苗,所幸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所以他的母亲伤心了一阵儿之后就不再伤心了。
这可不行,如果她不跟着她的儿子死去的话,我就要经历那恼人的十年媳妇熬成婆,熬到我成了黄脸婆才能执管这家业。
深夜,我做了粥去看望婆婆,她才刚刚入睡,听到我来,她就醒了。
看着她喝完粥,我坐在她床边,笑吟吟道,“婆婆,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想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吗?”
“谮殄,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我知道迁韶一直有病,难为你了。”
“我最想嫁的丈夫,要家财万贯,这个,叶迁韶他有,他病了、死了,都没什么的。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我的丈夫没爹没娘,这样,我就是执掌家财的人。”
“谮殄!你……”
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粥里下着很重的迷魂药。
我将她仍弄成安寝的样子,无视她眼中的哀求,拿起枕头捂在了她的脸上。
“婆婆,我听说,当年您和我一样,嫁来的时候丈夫也是病痨,公公早死,婆婆在儿子死后也很快就死了,然后你就带着遗腹子的儿子执掌了十几年的家业。你看,这和我多像啊。”
次日,叶迁韶的母亲因为悲伤过度在睡梦中死去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丧事办完之后,我遣散了所有的下人,重新招了一拨新的下人。
我的儿子很快就出生了,和他的爹一样,也是一生下来就有痨病。
时光荏苒,十几年后,我儿子也成亲了。
我为他挑选的新娘名叫苏鱼婳,新娘貌美灵动,楚楚动人。
痨病的儿子很快就去世了。
一晚,怀着我儿子遗腹子的苏鱼婳端着一碗粥走进了我的屋里。
【完】
【六十】《舞翎——双生花》
舞谮殄气鼓鼓的摇着小舟,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荷花塘里,落霞把远水染成锦缎般炫目的色泽,映在舞谮殄眼里,也都变成了令人心烦的景色。
河岸上,是慢了一拍没追上来的哥哥。
舞谮殄的小舟划出了老远之后,还能听到她哥哥气急败坏的大叫,“谮殄,你别任性,花鸟使挑中了你,横竖你是躲不过去的,再过三天你必须要跟着他们去帝都,要不然的话,不光你要受罚,就连爹娘和我也可能会性命不保!”
哥哥的话语一字不差的落在了舞谮殄的耳中,她向来性子刚硬,此刻又正在气头上,尽管心里知晓哥哥说的是真话,可嘴上仍是分毫都不肯让步,“哼!想让我去,门都没有,我才不要进皇城里去伺候那皇帝老头子呢!”
哥哥在岸边听到舞谮殄的话,急的直跳脚。
现正是八月中旬,皇城里派下来为皇帝采选女子入宫的花鸟使们早就纷纷赶往各地遴选相貌上佳的女子。
只要年龄在十三岁到二十岁之间的未婚女子,无论身份贵贱,一律都要参加,被花鸟使相中的,就要跟着他们进皇城,再经过一层层的严格筛选,最后把最上乘的女子呈到皇帝面前。
若有贫家女子运气顶好,被皇帝看中封为妃嫔,那就真是一朝飞上高枝变凤凰了。
舞谮殄今年刚刚年满十三岁,她的父母原是不想她万里离乡的。毕竟那皇城说好听点是龙气之地,可实质上却是如同牢笼一般。
所以早在今年年前他们就急着想给舞谮殄说一门婚事,好先定下来,躲过采选这一劫,哪知天下有此想法的父母占了大半,凡是能看的过去的男子,早有人定下了婚约。
舞谮殄的父母又不愿意舞谮殄嫁给别人做小,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偏偏舞谮殄相貌又出挑标致的很,小小年纪眉眼就俏丽的惹人喜爱,负责采选的花鸟使一眼就挑中了她,当即就告知她父母尽快做好准备让舞谮殄起程。
十三岁的年纪,正是女孩灼灼天真的时候,心机未成、稚气未脱,如何能在那孤立无援的皇城里安稳生存?
舞谮殄摇着舟在荷花塘里穿梭不停,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可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去皇宫。从小到大,她听多了深宫怨妇的故事,皇城,在她的印象里就怨气的纠集处。
落日渐融,舞谮殄惆怅的停下小舟,满腹心事的坐在舟首。
不知何时,一颗莲子抛了过来,正落在舞谮殄的后脑上,生生的吓了她一大跳。
“哈哈,小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舞谮殄气恼的回头,看见自己舟后不远处停歇着另一只小舟。
那上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男子年纪大概二十四五岁,面目冷峻,手里握着乘船的竹竿,只对舞谮殄淡淡的扫了几眼就把目光又移向了茂盛的藕荷深处。
另外一个是个和舞谮殄年纪相仿的少年,生的粉雕玉琢、好生可爱,方才扔莲子笑嘻嘻问话的就是他。
舞谮殄不理睬他,背过身撑起竹竿就划走了。
少年见她走了,赶紧吩咐身边划舟的人,“追上。”
那男子划得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追上了舞谮殄,舞谮殄看到那少年的舟追着自己不放,心中更是不快,索性在水塘中央停了舟,等着那少年追上来好好斥责他一番,也好消消自己的心头怨气。
少年见舞谮殄停住了,便让男子把舟停在离舞谮殄不远的地方。
“岩余,你在这里不要过去。”
少年对男子抛下一句话,自己扑通一声跳下了水,朝着舞谮殄的舟游了过来,那男子见少年落水,先是一惊,而后就沉着的盯着少年游动的身影,生怕他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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