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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案焚香-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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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灯笼啊,”我认真道,再一想到如意向我瞒了她认识夕醉墨的事情,马上兴师问罪道,“你早就认识夕醉墨,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不准说我没问你自然就没说。”
如意没有再接我的话茬,转身去给自己的药箱又添了些东西,招呼我道,“走吧,再晚些你就不怕姓廖他爹找人把青玉庵拆了。”
我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赶紧领着如意去廖家。
刚到廖家门口,我就听到廖老头夫妻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我们……”
我心里一麻,完了,莫非姓廖这小子已经死了不成?
如意听到声音脸色也是一变,走进去一看,被我打伤的廖飞扬正浑身痉挛的抽搐着,比起前些日子在花馆里,他的身材足足胀大了一倍,半边脸已是溃烂的不成样子,几乎让人认不出他来了。
见他还未断气,如意放心的舒了口气,劝离了廖飞扬的父母两人,我刚想上前帮帮如意,不料如意直接把门一关,只余她和廖飞扬在屋里,竟是把我和廖飞扬父母都关在了外面。
我站在外面惴惴不安,一方面怕如意救不活廖飞扬,一方面怕廖飞扬父母直接喊人把我就地打死,好在他两人正伤心焦虑不已,无暇顾及我。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如意才从里面开门出来,廖飞扬的父母赶紧进去看,我也在门口看了一眼,廖飞扬已经安稳了下来,浑身的浮肿也已消去大半,脸上的溃烂被如意上过药包扎了起来,再看看廖飞扬父母两人守在廖飞扬身边面露欢颜,我心里总算放心下来,看这样子,应该是被如意救了回来。
如意脸色苍白的靠在我身上,口气虚弱道,“我们走。”
我被如意的虚弱吓了一大跳,赶紧扶着她一路回了住处,又照顾她睡下,怕她有事,我一直守在她的床前不敢离去。
一天过去,直到落日西垂、黄昏将至的时候,如意才醒了过来,见我一脸担忧的坐在她床前,她还未起身便取笑我道,“你这么一张哭丧脸,是要给我送终吗?”
我啐了一口道:“呸,好端端的说这种话,早知道就不理你了。”
如意从床上下来,身体似乎已经恢复如常,伸着懒腰对我说道,“我饿了,你做饭了没有?”
“你昏睡了一天,我坐在这里守了你整整一天,哪有空去做饭?”
“孝心可嘉,我们出去吃饭吧。”
我和如意去了一家饭庄,随意点了一些饭菜正吃着,忽然听到隔着一盏屏风的邻桌有人在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道,“要活人心头上刚剜下来的心头肉,你们说这荒唐不荒唐?”
“谁给想的法子啊?怎么出这种主意?”
“听说是梁家连夜请来的名医。”
“名医也不能这么给人治病啊,这不是活生生的要拿另一个人的命来换梁小姐的命吗?活人剖开了肚皮取出心头肉,那还能活吗?”
“谁说不是啊,先不说有没有哪个傻大胆的愣头敢剜自己的心头肉,就算是有人剜了,谁能保证就一定能就治好梁丝菱的病,这狠毒的野方子,哪是一个做大夫的能开的。”
我耳朵贴在屏风隙上听的悚然一惊,正要说话,却被如意捂住了嘴巴,示意我安静些,继续听他们说。
【七】
“梁家给的赏金多啊,说是只要谁肯剜了心头肉给梁丝菱,就送百两黄金。”
“百两黄金?就是千两黄金,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去换啊,要是命都没了,还要金子做什么。”
“说的也是。”
“梁家这次为了救女儿还真是豁出去了,我听他们家的下人说他们足足通知了全城里上百个年轻男子,等着有哪个胆大的去剜,你们说这将来要是真死了人了,县老爷还不直接就能找到他们家去。”
“这也说不定,以梁家的财大气粗,想稳下县太爷还不简单,直接砸银子不就行了。”
“……”
“……”
隔壁那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越发小了,我努力支起耳朵也听不清楚了,如意仍是一动不动的捂着我的嘴巴,看她的神情,似乎还在努力听隔壁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的几个人终于结束了窃窃私语,叫来小二结了帐便走了。
我扒下如意捂着我嘴巴的手,迫不及待的说道:“梁丝菱半个多月前来青玉庵的时候还好好的,前几天她还刚让丫鬟来找过我,才短短的几天,怎么会突然得了要别人剜心头肉来救她的病?你前些天给她看病不是只是普通的风寒感冒吗?”
如意道:“我也不知道,前些天的确只是小病而已,吃了我的药,应当没事了才对,或许是一时来的急病吧,这个我就无法预料了。”
听如意这么说,似乎有那么点道理,想到方才那几人说的剜心头肉,我又问道,“什么病需要活人剜心头肉来救?我以前听过些狐鬼惑人的故事,那里面有说得了相思病可以取人心头肉来治,难不成那梁小姐是患了相思病?”
如意鄙夷的白了我一眼,“你怎么不直接说梁丝菱是在相思你的心上人夕醉墨?“
我的脸默默地红了,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忸怩的扒起饭来。
和如意在一起住了几天,她每日上午背着药箱游街串巷,下午回来监视着我给廖飞扬熬药膏,我很是不爽,但也无法,廖飞扬那半边脸始终不好,如意配药熬药的法子又极为刁钻,每种药材都要分固定的时间添加进去,害的我只好一边守着药锅,一边还要死盯着计时的沙漏。
幸而熬出来的药膏虽然黑漆漆的难看的要命,气味倒是分外好闻,是一种和普通膏药完全不同的气味。
夕醉墨偶尔来帮他母亲取药,看到我一个人守着小炉子熬药,也会帮我看会儿,让我去休息,我回回都坐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看着他扇炉火,心里总有些小小的喜悦。
和夕醉墨见面的次数多了,他和我渐渐的熟了,说的话也越来越多了,他对我的称呼也从静衣小师父变成了鱼姑娘,再变成了闲兰,我很希望,他哪天能叫我小兰,就像我小时候我父母曾亲昵的喊过我的一样。
我从尘清师父那里问到了父母的地址,终于把夕醉墨替我写的那封信寄了出去。
我对廖飞扬的伤一直都很是耿耿于怀,总觉得,那似乎跟我的关系不大,我却莫明的做了替罪羔羊。
如意烦不过我反复唠叨的询问,终于告诉了我廖飞扬的伤是怎么回事,原来那天她也是恼怒廖飞扬口上无德,悄悄的往廖飞扬脸上弹了一点儿特制的药粉,那种药粉沾在人身上,只要那人情绪激动、血脉亢奋,就会引起浮肿疼痛,本来那药效过几天就会没了,谁知我又添了一耳光,他脸上的药效发挥就异常凶猛。
我得知自己真的做了替罪羔羊,当下就不愿再守着廖飞扬的药锅子,再一想夕醉墨来了帮我守药锅,他就能多待上一会儿,只好乖乖的继续守着。
如意许是也有点过意不去,就想办法给我弄了些快速生发的药,既然我已经不再做尼姑了,早些长出三千青丝来,也就可以早些自由的上街逛逛,不用再偷偷摸摸的裹着头巾在夜里去外面晃悠了。
以前穿着尼姑袍在外面光着脑袋逛倒是还说的过去,要是现在穿着一套寻常衣服光着脑袋出去逛,还不被人指指戳戳死。在如意的帮助下,我的头发生长的异常的快,短短的一两个月就已有了半尺多长,对此,我很满意,也就不再计较如意害我背黑窝的事情了。
在我安心等着头发生长,也等着廖飞扬能快点好,我好摆脱了熬药这苦差事的日子里,城里发生了三四起年轻男子被活活挖去心脏,暴死街头的事情。
我很迅速的就把怀疑目标指向了梁家。
如意却不同意我的看法,“也许只是个巧合,若是梁家做的话,他们根本没有必要挖了人的心脏还把人暴尸街头。”
我想想,觉得如意说的也是。
夕醉墨再来这里的时候,我就不敢在晚上的时候再留他久了,万一他要是哪天回去晚了,变成了第二天街头的一具没有心脏的尸体,我还不伤心死,听如意的叙述,前几个死的都是年轻的男子,我实在很难不担心夕醉墨的安危。
夕醉墨白日在米铺做工,晚上还要去老刘头那里帮人写信,每天晚上一想到这个,我就有点如坐针毡、惴惴不安,偶尔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悄悄的背着如意一个人跑去老刘头门口看看,看到里面夕醉墨好端端的坐着,我也就放心了一点儿。
似乎是因为挖心脏的凶手一直没有被衙役抓到的原因,晚上去找夕醉墨代为写信的人越来越少了,夕醉墨这个死脑筋的还是每天晚上在照顾他母亲安寝后就去老刘头家里,我记挂着他,晚上往老刘头家跑的也越来越勤了。
陪夕醉墨等到要写信的人都走光了,也就到了我该回去的时候,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夕醉墨总是执意要把送回如意住的地方才肯回去。
如意不堪我天天半夜三更的回来,索性和我搬到了老刘头家附近的地方去住,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每晚走那么远的路去找夕醉墨了,她也不用夜夜被我再折腾起来一回。
【八】
秋雨绵绵,淋淋漓漓的下了将近三天,我每天待在屋里不能出门,闷得几乎要长蘑菇了。
如意倒是闲逸的很,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的屋檐下,一颗接一颗的嗑着她从陈记炒铺买回来的瓜子,她邀我一起吃,我实在没心情。
我很无聊,从楼上到楼下不停的来回转悠。
正在百无聊赖之际,忽然听到如意喊我,我以为她有什么事,赶忙从楼梯上跑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门口的屋檐下,夕醉墨正在收起雨伞,见我下来,他笑吟吟的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说道,“闲兰,你父母的回信来了。”
我欣喜万分,忙不迭的打开了信,信不是我父母写的,而是一个自称我父母邻居的人写的,他在信中写道我的父母在半年前已经染病双双去世。
这个消息来的实在突然,看完的那一瞬间,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如意和夕醉墨见我脸色不对,忙问信中写了什么。
我如实的告诉了他们,如意很是惋惜,夕醉墨安慰了我几句节哀顺变之类的话,我心中难过,就一个人默默地上了楼,非常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回家看看。
夜幕降临之时,雨渐渐的停歇了,我心情低落,如意上楼看了我几次,似乎有话要跟我说,却又次次都欲言又止了。
就在她又一次下楼的时候,我喊住了她,“如意,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如意端着油灯站在楼梯口,怜悯的看着我说道,“夕醉墨临走前,让我转告你一件事。”
“什么事?”
“他和他母亲已经打算回家了。”
我呆住了,心里茫然然一片,如意犹犹豫豫的又说道,“他说,可能明天一早就走。”
“为什么突然这么快就要走了?”我慌乱起来,求救般的望着如意,“你能不能让他再留几天?”
如意没有做声,我绞着手指低下了头,眼睛酸酸的差点又落下眼泪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如意下楼开了门,似乎和来人在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又上来了,走到我面前说道,“夕醉墨来找你了,想和你出去走走,问你有没有空?”
我下了楼,看到夕醉墨站在门口,正等着我。
一连下了几天的雨,小巷的青石板路上滑溜溜的很不好走,夕醉墨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几次险些滑倒的我,走的颇为艰难。
走到最后,我也不好意思一直被他扶着走,索性停下问道,“你说吧,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夕醉墨吞吞吐吐道:“我,我要走了。”
“为什么突然要走了,是刘伯回来了吗?”我怏怏的问道,夕醉墨之前说过等老刘头回来了,他就可以走了。
“是,也有别的一些原因。”
“什么原因?”
摇摆不定的灯笼火光由下而上的照在夕醉墨脸上,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僵持了半晌,他才说道,“梁家来找我了,说要履行当初的婚约,认我这个女婿,但是有个条件。”
我打断他的话,脱口而出道,“要你剜了心头肉给梁丝菱。”
夕醉墨略略有些惊讶,他点头道,“是。”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我怒道,“当初不肯认下这门亲事,现在梁丝菱生了病,他们找不到别人,就又想起你来了,要你去送命?到底是什么病,哪个名医开的这种药方?”
夕醉墨道:“梁家的人说梁丝菱突然心力衰竭,寻了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后来有一个外地的游方大夫说唯有此法才能救得梁丝菱,梁家也是病急乱投医,才会连这种荒唐的法子都相信。”
“所以你打算离开这里?”我恍然大悟,点头赞成道,“是应该快点走。”
夕醉墨面色微红,局促不安的小声道,“闲兰,既然你父母已经去世,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我心头狂跳,努力压制住激动的要发颤的声音,“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是的。”
小巷静悄悄的,我听到自己开口道,“好,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夕醉墨送我回去的时候,路过老刘头的巷口,他门口那盏小红灯笼没有亮,却有灯光从里面散发出来。
“你是怎么认识刘伯的?他为什么要把写信的摊子交给你?”我借着问话的幌子,趁机靠近夕醉墨,手指一勾,抓住他的手,“好凉,你很冷吗?”
夕醉墨的手冰凉凉的,方才出来时他一路扶着我,我居然没有感觉到。
“穿的太少了,刚下过雨天气太冷,我在外面犹豫了很久,不敢去找你。”夕醉墨不好意思道,“怕你不同意和我走。”
我暗暗偷笑,双手拉着夕醉墨的手揉搓道,“我给你暖暖。”
夕醉墨抬头看了一眼老刘头的门口,说道,“刘伯是个挺可怜的老人家,他的妻子很早就去世了,给他留下一个儿子,他的儿子很聪慧,文采非常好,可惜前几年进京赶考在路上生了病,死在了一家客栈里,客栈老板怕自己店里死了人的事情传出去会影响生意,就悄悄的把人抬出去烧了。我和母亲来洛阳时,正巧在了那家客栈遇到了如意姑娘,客栈老板因为生意惨淡,打算关门不做了,就把这件事在闲谈的时候跟如意姑娘说了,如意听说我和母亲要去的地方正好是刘伯儿子的家乡,就跟客栈老板要了骨灰坛,和我们一起来了这里,到了这里之后她因为临时有急事,就将骨灰坛交给我,让我转交给刘伯。我就是这样认识了刘伯,刘伯前些日子有事出门,所以把写信的事暂时让我替他来做。”
“真的是好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之前也听说过刘伯有个儿子,可惜后来不知道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这样。”我忍不住感慨道。
老刘头的屋里隐隐传来了几声吵闹声,我心生疑窦,这么晚了,难道是和来写信的人发生了矛盾?
我正要拉着夕醉墨去看看,忽然有人从老刘头的门里走了出来,那人趾高气昂的走过我和夕醉墨旁边,转身出了巷口,就在他经过我的那一瞬间,我闻到了一股很奇特的药味,那是我给廖飞扬熬的膏药的味道。
“廖飞扬?”我下意识的朝着那人的背影喊了一声。
那人顿住了脚步,回头向我吼道,“谁在叫我?”
原来真的是他!前些日子我一直给他熬膏药,但是都是由如意送去,我早已不再穿以前的青灰色尼姑袍,头发也长及后背,他定是认不出我了,想到此,我也不想再和他多说话,只回了一句道,“随便叫叫,没什么事。”
廖飞扬骂骂咧咧的朝我走了两步,又转身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嘀咕道,“大半夜的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叫什么?吓死人知道吗……”
我好气又好笑的听着他的牢骚声越来越远,忍不住向夕醉墨道,“哪有黑灯瞎火,我们手上不是有灯笼吗?他自己摸黑走路,还怪我们吓他。”
老刘头的门“咣当”一声关掉了,夕醉墨笑着安抚我说,“就是因为他自己摸黑走路,所以才怕你突然叫他啊,好了,别生气了,刘伯已经关门了,我送你回去。”
【十】
看着廖飞扬渐渐隐去的身影,我有些不甘心,这段时间以来,为了他脸上的伤,我被如意威逼着熬了那么多的药膏,现在我既然已经打算和夕醉墨离开此地,若不给他点小小的教训,难消我心头之气,况且,在这样的深更半夜里,他还在外面四处乱逛,准定没做什么好事。
“廖飞扬那个小痞子方才准定欺负刘伯了,我们去跟着他,看看他大半夜的在做什么?”我生怕廖飞扬走远了,不由分说的就熄了夕醉墨手中的灯笼,拖着他的胳膊一路尾随着廖飞扬身上的药味而去。
廖飞扬在大街小巷里转了几个来回之后,渐渐的朝着城外去了,越往城外走,人烟就越稀少,我和夕醉墨怕被他发现,小心翼翼的和他拉开了些距离。
不知走了多久,廖飞扬在城外的山神庙停下了,我心里极为纳闷,这个山神庙早就被弃置不用了,廖飞扬他三更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
夜空上的月亮时而被掩盖在厚厚的云层下,散不出一点儿光来,时而又钻出云层,皓洁的光辉铺洒大地,廖飞扬在山神庙里点起了一个小火把,远远望去,破旧的庙宇在深夜里透出闪烁不定的光来,显得分外诡异。
夕醉墨和我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山神庙的窗户前,偷偷的朝里面看去,廖飞扬点的火把就斜插在山神泥像的胳膊肘处,摇摆飞舞的火光把山神那本就狰狞的面孔衬托的越发阴森,我看到廖飞扬手里拿着根坚硬的木棍,正在撬角落里的一块地板砖。
“他在做什么?”我碰了碰旁边的夕醉墨,用几近耳语的声音对他说道。
夕醉墨摇摇头,小声道,“像是在挖什么东西?”
廖飞扬撬了好大一会儿,一连撬了三四块地板砖,这才从里面掏出个坛子来,只见他把坛子口的盖子揭开,低头闻了一下又赶忙合上了盖口,连声骂道,“臭死了,奶奶的,真臭……”
夕醉墨揽着我的肩膀往窗户下面蹲了下去,我知道他是廖飞扬发现了我们,就顺从的依靠着他不敢乱动。
廖飞扬在山神庙里没了动静,我和夕醉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既然他不曾出来,那我们就耐心的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半个多时辰,直到我腿脚都发酸了,廖飞扬也没有出来,我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小声的问夕醉墨,“他在做什么?”
夕醉墨悄悄的起身往庙里看了一眼,说道,“他正在供桌上抱着坛子打瞌睡。”
“他该不会是夜里睡不着觉,所以特意跑到这荒郊野外的破庙里抱着坛子当枕头睡吧。”我愤愤道,“爱好真特别。”
夕醉墨又在我旁边蹲了下来,他离我很近,黑暗中,我觉得他好像在想什么事,便问道:“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夕醉墨压低了声音:“我觉得,他抱着的那个坛子,很像我交给刘伯的骨灰坛。”
“什么?”我吃了一惊,脑子里有点转不过弯来。
远远的,我听到有脚步声朝着山神庙走了过来,我和夕醉墨都不再说话。
脚步声进了山神庙里,隔着窗户,廖飞扬蛮横的声音传了出来,“来的真慢!银子带来了没有,带来了我就把骨灰坛给你,没有的话,呵呵……”
另一个声音显得很苍老,他说道,“带来了,我所有的银子都带来了,你把骨灰坛还给我。”
夕醉墨在我耳边轻轻道:“是刘伯。”
廖飞扬得意的声音怪笑着说道:“先把银子给我。”
里面传来刘伯悉悉索索拿银子的声音,我听的义愤填膺,这个廖飞扬,前些日子真应该让他去死,一个孤寡老人,他居然也昧着良心拿别人儿子的骨灰坛去勒索。
我心里愤怒得无以名状,不顾夕醉墨的阻拦腾地站起身来,几步跑进庙里,越过刘伯冲着供桌前的廖飞扬骂道:“廖飞扬,你太过分了!真没良心!把骨灰坛还给刘伯。”
我怒气冲冲的冲到廖飞扬面前,伸手就去夺他手中骨灰坛,廖飞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骨灰坛很轻易的就被我抢了过来,不料我动作太猛,重心不稳,骨灰坛一下子从我手中摔到了地上。
只听见“彭”的一声,一股烟雾从坛子摔碎的地方升腾了起来,我心中暗骂自己笨手笨脚,好心帮刘伯抢他儿子的骨灰坛,居然把人儿子的骨灰坛给打碎了。
骨灰升腾中,有几块形状不明的东西也从坛子里滚落了出来,我好奇地借着火光俯身下去看。
那是五颗血肉的模糊的心脏,有的血液早已干涸,呈现出紫黑色来,有的还是暗红暗红的,血腥腐烂味冲鼻而来。
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惊恐的后退了几步,胃里翻腾的几乎要呕吐。
刘伯从方才的错愕中醒悟过来,面容狰狞的纵身扑向骨灰坛,双手不停的聚拢着散落一地的骨灰和那五颗心脏,他的口中不停的念着,“儿子,儿子,我已经杀了他们了,我已经替你报仇了,你不要走,你等等,爹就这把你装起来……”
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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