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芷案焚香-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二十五】《幻》
村外的空地处驻扎了一个巡回表演的马戏团,每到夜晚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表演着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杂技,吸引了临近好几个村落的人去看。
绮菱也很想去看,可是她去不了,她的手腕和脚腕上都死死的拴着长长的铁链,铁链的末端是个上千斤的大铁球,绮菱能活动的范围只在床边巴掌大的地方,她出不了门,她的公公婆婆和丈夫都不会让她出去的。
听人说,今晚马戏团里会有更精彩的表演,绮菱的丈夫他们天一黑就出去了,照常把绮菱一个锁在了屋里。
绮菱缩在床边,乱发下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泪珠。
她曾经是江南镇上一个书香门第家的女儿,和家人外出游玩时在渡口和家人走散了,辗转流离几天,阴差阳错的被人贩子卖到了穷乡僻壤的乡下给人做媳妇。
在这里,花钱从外面买媳妇是很平常的事情,绮菱最初的几次逃跑都被村里的人发现追了回来,然后就是恶毒的毒打,她那个所谓的丈夫是个十足的莽汉,每晚在床榻上,他都要在绮菱身上暴虐的发泄之后才倒在一旁睡去。
绮菱觉得,自己真的还不如死了的好。
初五的日子,外面的夜空上却仿佛挂着一颗灯笼般的明月。
绮菱忽然看到窗外有人影鬼鬼祟祟的晃动着,她心里一惊,映在窗户上的影子脑袋奇形怪状,还有四只爪子一样的东西从头上垂下来。
绮菱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窗外的怪物似乎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扒开纸糊的窗户往里面看去。
一张涂得白白的脸出现在了窗口,他的鼻子上带着一个红色的圆球,嘴唇用红色的油彩勾成向上的微笑,头上带着一顶垂着四个分支的奇怪帽子。
是个马戏团里的小丑!绮菱曾经看过马戏团表演,她知道马戏团里有这种脸上涂上油彩的小丑。
“救我,救我,别走……”绮菱站起身来呼救,这是个机会!逃走的机会!
小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瞪着绮菱,似乎是在琢磨她的意思,半晌后,小丑折断窗户上的木条,爬了进来,他用力握住锁住绮菱的链条,生生的把链条扯断了,然后拉着绮菱朝着村外跑去。
绮菱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她兴奋的整个人都好像处在幻觉里一样,小丑带着她到了马戏团后台的帐篷里,悄悄把她藏了起来。
马戏团第二天就离开了这个村子,绮菱藏在马戏团的箱子里,也离开了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绮菱的箱子被人打开了,那人见自己的箱子里藏着一个大活人,吓了一大跳,绮菱恳求他不要丢下自己,她愿意在马戏团里做工。
马戏团的人留下了绮菱,让她做些清洗收拾的杂活,也学一点儿简单的戏法,绮菱很感激,奇怪的是,她却没有在马戏团里见到那个救了她的小丑,她问别的人,所有人都摇头说马戏团里从来没有过小丑演员。
绮菱迷惑了,可是她还是很高兴,后来马戏团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几乎挣不到什么钱,团长只好解散了马戏团,所有人都带着分好的东西离开了,最后只剩下团长和绮菱,团长让绮菱在剩下的东西里随便拿,绮菱没有什么太想要的,只要了自己平日里表演变东西的匣子。
绮菱带着这个带暗格的匣子离开了,她开始走向了回家的路。
在回家的马车上,绮菱好奇的拆开了匣子,想看看里面的构造,却在暗格中看到了一个雕刻在木板上的小丑,和救她的那个小丑,长得一模一样。
☆、第八章
【二十六】《租房》
“这间房子很不错的,三家合租,在一楼,出入方便,价格也便宜,有衣柜、电脑桌,一个月才一千,冰箱、洗衣机、厨房公用,怎么样?”
做中介的年轻男人很诚恳的样子,苏雨染在这间屋子里来回看了几遍,还不错,正好是朝南的大窗户,空间也不算小,她向来是个嫌麻烦的人,不喜欢来回折腾货比三家,又是昨天才匆匆来到这个城市的,只想快点找个安稳的落脚地,实在不想再多跑几家。
有句古话不是说选的不如撞的好嘛,既然第一个租房电话找到了这里来,那就在这里住下好了。
当下,苏雨染就跟着中介去签了合同,租了一年。
再次回到这个暂时属于她的小房间以后,苏雨染倒头就在床上睡着了,两天三夜的火车,坐的她浑身的骨头都酸疼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黑漆漆的一片,拿出手机一看,居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门缝里有光透了进来,隐隐约约能听到厨房炒菜的声音,还有油烟味飘进来,想来大概是这间屋子别的租户回来了吧。
香味勾引的苏雨染肚子都在咕咕作响了,她懒得再出去买东西,索性从行李中拿出没有吃完的面包啃了起来,勉强填饱肚子之后,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就直接又睡了。
几日后,苏雨染应聘到了她心仪的一家公司,在此安定了下来。
公司的工作很繁忙,她又是个新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六点钟就出门挤公交、挤地铁,晚上基本都是在九点之后才回来。
大概是工作时间错位的原因,她跟同屋的租户们很少有碰面的机会,晚上回来之后洗漱完毕就回屋睡觉了,不再出门,只是偶尔能听到有人在厨房做饭、说话的声音。
这样过了两个多月,苏雨染的工作压力渐渐大了起来,偶尔精神不济做错了事还会挨老板的训,这让她的心情很是糟糕。
恰好有两天她生病发烧,在公司挨完训后很难受的回来了,饭也没买就回屋睡了。
这座城市里,她举目无亲,出了事情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处在病中的她更是心中凄然。
昏昏沉沉的睡了不知道多久,门口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苏雨染强撑着打开门,门口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扎着马尾辫,清清爽爽的很是招人喜欢。
小姑娘敲门是邀请苏雨染和他们一家一起吃饭,她说看苏雨染好像是生病的样子,饭也没吃,他们恰好也是刚刚回来做好了饭,正好可以叫上她。
小姑娘的爸爸妈妈已经在客厅摆好了桌椅,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坐在桌子前偷偷的捏菜吃,见苏雨染在看他,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冲她眨了几下,小姑娘的奶奶很热情的拉苏雨染坐在她旁边。
饭菜很香,小姑娘一家对苏雨染不停地嘘寒问暖很是关心,很久没有感受到家庭温暖的她眼睛都有些模糊了。
这一夜,苏雨染睡得很香甜。
之后,小姑娘一家经常邀请苏雨染和他们一起用晚饭,只是他们的晚饭都做的很晚,这让苏雨染很是纳闷,但是他们一家如此好心,她和他们相处的又如此融洽,索性不再想那些问题。
一天晚上,他们做饭缺了盐,苏雨染自告奋勇的出去替他们买。
到了小区的超市,老板很自来熟的问她,“你是新来的吧,看着眼生,住在多少号楼?”
苏雨染照实把自己住的地方说了出来,老板给苏雨染递东西的手莫名其妙的收了回去,脸色也暗了下来,“你怎么住在那里?”
苏雨染很奇怪,“那里有什么不能住的。”
老板踌躇了几次说道,“我跟你说,你别害怕,那屋子不吉利。”
苏雨染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一年前,那家屋子遭抢劫,住在那里的老太太和她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孙女全都死在了那里,从那以后,那屋子就没人住过,怎么租给你了?”老板摇着头,劝道,“小姑娘,能搬走就赶紧搬走吧。”
苏雨染在外面徘徊了许久,才拿着盐魂不附体的回去了,当她战战兢兢的走向厨房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整个屋里似乎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存在过。
这天夜里,苏雨染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她正在和那家人吃饭,他们每个人忽然浑身鲜血,样子极为的阴森可怖。
苏雨染大叫着从梦中惊醒时,窗外已是大亮,她兢兢战战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的试着拉下别的房门,竟然都是反锁的,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想到昨晚超市老板的话,苏雨染觉得自己浑身都冰凉的有些发麻了。
搬家……必须要搬家……
苏雨染一刻也不敢再停留,给中介打了一个退房电话就匆匆的收拾东西离开了,退钱是不可能了,苏雨染此时也顾不得那些钱了,只想着赶快离开。
夜里凌晨一点,小超市里,哼着歌儿玩手机的老板得意的发了一条短信。
“又吓跑了一个吧,现在的人就是胆小,两句话就吓跑了,房子又可以再租了,别忘了我的酬劳。”
等到那边的回复后,老板满意的起身关门,现在都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不会再有人来了。
玻璃门一锁,老板正打算进里屋睡觉,猛地“啪”的一声,所有的灯都灭了。
昏暗的应急灯还亮着,几个鲜血淋漓的模糊身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缓缓的朝着门口的老板飘去。
他们中有一个老太太、一个小男孩、一个少女,还有一对夫妇。
【二十七】《水月镜花》
“卖花了,卖花了,好闻的花,好看的花……”
眼睛半瞎的王婆婆胳膊肘挂着一篮鲜花,摸索着在一条荒芜的小巷里叫卖着,她的眼睛不好,走了半晌,也没有发现自己走的这条街道里都是些破败的房屋。
地上的青石板早已被厚厚的青苔覆盖,墙角处有不知名的野花和野草生长的朝气蓬勃,王婆婆脚下一个踉跄,惊呼着险些摔倒在了地上。
一双手把她扶住了,关心道,“阿婆,小心点儿,这里路不好走。”
王婆婆朦朦胧胧看到是一个翠衣的小姑娘,她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连声谢道,“谢谢,谢谢……”
小姑娘扶着王婆婆出了这条小巷,见她篮里鲜花甜美,脆声道,“阿婆,你的花多少钱?这一篮我要了。”
小姑娘说着,塞了几块碎银子到王婆婆手里,王婆婆慌忙道,“只要十文钱就可以了,我没有这么多的零钱找……“
小姑娘接过花篮,一转身就不见了。王婆婆还在紧张的推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身边早已没有了人影。
隔了几条街正在馄饨摊前吃饭的段小邪摸出自己的钱袋正打算付钱,却发现自己塞满银子的钱袋已经空空了,里面的一张白符已经变成灰烬了。
段小邪皱皱眉头,心道:“还真是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不被窃晚不被窃,偏偏这个时候被窃了,要抓的目标还没开始抓呢,先就被它给害了。”
这里人生地不熟,老板定是不会给赊账的,段小邪只得趁着老板不注意,用了一个隐身咒消失了。
几日后,段小邪搬进了一条荒芜小巷里的一座废宅里,他住进去后,每天耐心的在里面扫扫地、擦擦门窗桌椅、锄锄院子里杂乱的野草,无所事事又正儿八经的,仿佛是把这里当成了要长期居住的地方。
一连收拾了半个月,整个庭院看起来才不那么荒凉了,唯一还显得碍眼的就是后院中那个长满水草的池塘。
段小邪准备了一件陈旧的衣服,下了池塘中把那些水草一根根的拔了,拔到水池中央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被水草叶遮住的花篮子,篮子中的鲜花早已枯萎成了干花。
段小邪把花篮子放在了池塘岸边,继续清理池塘。
当天晚上,段小邪从水井里提出一整桶冰凉的井水,把花篮里的干花瓣泡了进去,月光照在庭院里,段小邪也不点蜡烛,就提着水桶坐在台阶上看着水里的干花瓣。
月亮在天空中移动,水桶里冒出了一枝又一枝的鲜花,没过一会儿,整个水桶上就被团团锦花包裹住了。
段小邪在花团旁渐渐的有些困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一个好奇的声音扰醒了段小邪。
段小邪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身着翠衣的少女,那个少女正好奇又惊喜的看着从水里生长出来的花。
段小邪没理她,也没问她为什么半夜三更的出现在他的院子里,他找来先前的花篮,把鲜花从水桶里一枝一枝的挪到了花篮里,递到少女的面前。
少女惊讶的捧着一篮子花,指着自己道,“送给我的?”
段小邪点点头。
少女开心的举着花篮在庭院里转着圈,她转累了、笑累了,这才又回到段小邪身边,说道,“我叫云萝,你叫什么名字?”
段小邪张了张嘴,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云萝小心的问道:“你是个哑巴?”
段小邪摇摇头,说道:“段小邪。”
云萝笑嘻嘻的提着一篮子的鲜花离开了庭院,消失在了后门的地方。
段小邪在宅院里又住了些日子,云萝隔三岔五的跑来找他,两人见面的次数多了,就渐渐的熟悉了,云萝发现,段小邪能做到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例如那晚的水生花,他还会枯木生枝叶,这些几乎都是能起死回生的妙术,云萝对这些术法,着迷的不得了。
云萝每天找来各种各样的枯枝残花回来,让段小邪来表演她最喜欢的术法,日子久了,庭院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繁茂的鲜花,明明是深秋时节,这庭院里,却像是春日一般百花盛开。
云萝最喜欢的就是在花团中的秋千架上荡秋千,她的翠色裙带,在花团后面仿佛是一抹飘动的绿纱布,只是那纱布中,包裹着的是一具森森白骨。
段小邪半坐在庭院中的台阶上,默不作声的喝着茶,看一架白骨在花中嬉戏。
今晚的月分外的圆,云萝照常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偶然抬眼,发现段小邪在不远处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
她想下秋千去关心下这个还算是朋友的人,却发现自己已经下不去了。
藤蔓秋千伸出无数根触手缠住了她,眼前的鲜花被风吹起,翻滚如浪。
几个人怒喝着从庭院角落里窜了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熊熊燃烧的火把,他们本想直冲向秋千,却被眼前的情景骇的倒退回了段小邪身旁。
空荡荡的庭院里,一具着绿衣的骷髅在离地一尺的地方挣扎不休,这景象,实在在诡异了。
段小邪没有半点犹豫的吩咐几个人,“烧了它。”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最终还是大着胆子把火把扔在了骷髅身上。
火焰纷飞中,云萝空荡荡的眼眶无声的注视着空荡荡的庭院,哪有什么花团锦簇,哪有什么藤蔓秋千,根本什么都没有,水生花、木生叶,都只不过是些虚幻的水月镜花。
枯骨成灰、绿衣成烟,一转眼的功夫,庭院里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了。
几个扔火把的人感激的对着段小邪说道:“多谢段法师了,杀了这骷髅精,我们老爷丢的那些银两也就能找回来了……”
段小邪看也不看他们道:“我当初和你们老爷说好的是把偷银两的精怪找出来,没说把丢的银两找回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小心道,“我们回去跟老爷不好交代。”
段小邪道:“你们跟他说,当初他是怎么从哪里得到那些银两的,现在那些银两就回哪去了。”
几个人犹犹豫豫的退了出去,回到了杜府,把段小邪的话转述给了杜老爷。
杜老爷听完,面如金纸,挥手让他们全退下去,自此再也不提丢失银两的事情。
路是阴惨惨,两边长满了血红的花,云萝缓缓的在路上走着,尽头处,有一个手里端着汤的老婆婆在等着她。
世事纷飞,云萝想起了几十年前自己还是云家小姐的时候,她是自幼被父母娇生惯养长大的,日子对于她来说似乎永远是甜如蜜的,直到她的父母因病骤然去世,她家中的管家杜瑜将所有的财产席卷而逃。
只是在一夜之间,她就失去了双亲、失去了财产,渐渐的家中的仆人都散尽了,有好心的给她留了些银子,可惜日久天长,到最后,没有任何生存能力的她在自家庭院里生生的被饿死了。
“云萝。”
听到身后的声音,云萝回首,她的脸,不再是枯骨,而是一张平常至极毫无特色的面孔。
段小邪对她伸出了手,“回来吧。”
杜府中,杜老爷今晚睡得十分不安稳,不安稳的源头就在于那几个手下带回来的那句话。
几十年前,作为云家管家的他,在主人病故后一时贪财卷走了云家所有的财产,自此之后远走他乡,直到数月前他听闻云家小姐早就已经死了,这才回了此地。
偶尔想起云家那个呆呆笨笨又相貌平庸的云萝小姐,杜老爷也会有那么一丝不安,说到底,也是间接被自己害死的。可是转瞬间,那点儿不安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个既不聪明又不漂亮的女孩,就算他不夺走她的财产,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抢走的。
未曾料到的是,自从回到此地后,他的银两经常无缘无故的失踪,一点儿入窃的痕迹都没有,眼见着家财已经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大半,他也开始着急了,甚至找了一个姓段的术士来寻找自己失踪的银子。
那个段术士只拿了他的一袋碎银子,下了符咒,说是只要再有银两丢失,只会丢失他手中的那一袋,别的银子都会安然无恙,他会在那袋银子失踪的时候,循着踪迹找到是谁做的。
杜老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刚,他手下的人回来告诉他,段术士烧死了一具穿着翠色衣裙的骷髅,还带来一句银两回了本该属于它的人那里。
这让他怎么也不敢睡了,他记得年轻时那个貌不惊人的云家小姐,最喜欢穿的就是翠色的衣服。
也许,明天去给云萝稍些纸钱、送些贡品的,就会好了吧。
杜老爷闭着眼睛安慰着自己。
再睁开眼睛时,眼前站着年轻时的云萝,仍是翠色衣裙,脸上的笑,却不复是年轻时略显憨傻的呆笑,而是刻骨恨意的冷笑。
杜老爷恐惧的钻到了被子下。
第二天,杜家的丫鬟进来伺候杜老爷的时候,却发现她们的杜老爷正在镜前如同一个女人般描眉梳发,他的身上,穿着一件不知哪里来的翠色衣衫,他的声音,似乎是故意捏着嗓子说的一样,尖尖细细、阴阳怪气。
丫鬟们不敢多问,杜老爷平时专横跋扈,或许他只是心血来潮了想扮女人吧。
在她们低下头为杜老爷端上丰盛异常的早膳时,她们没有注意到,杜老爷的脸上,露出了非常温柔的笑容,就像云萝一样。
☆、第九章
【二十八】《等》
“拨浪鼓,咚咚咚。
小木马,哒哒哒。
青梅前,扮家家,她梳鬟、我挽发。
泥石子,为聘礼,叶红花,似霞帔,柳枝藤,做凤冠。
小娘子,入我屋,生生世,不分离。”
天渐渐黑了,水彤仍旧坐在村口的大石块上,目光灼灼的望着进村的小路,她怀里三岁的儿子已经睡着了,可水彤还在小声的唱着童谣,或许她唱童谣并不是为了哄儿子睡觉,而是为了安慰自己。
放羊归来的小羊倌经过水彤身旁时,略停了下脚步,“林嫂子,还在等林大哥啊,天都快黑了,这里到了晚上有野狼,不安全,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吧。我爷爷说了,仗已经打完了,去打仗的人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水彤摇摇头,说道:“我再等会儿。”
小羊倌赶着羊群离开了,水彤抱着儿子一动不动的坐着,偶尔的,睡梦中的儿子会发出轻轻的呓语声,听着像是喊爹的声音。
月亮从树林间升起了,照得入村的小路分外的明亮,水彤揉揉发酸的眼睛,模模糊糊看到远处有个小黑点正在朝着自己走来。
会是林笙吗?会是林笙吗?
水彤猛地站了起来,激动的朝着那个人影跑过去,没等跑到那人面前,那人就喊出了她的名字。
“水彤!”
水彤停下脚步,借着月光细看眼前的人,果真是林笙!他还穿着临走时她亲手缝制的棉衣,一走两年,他的样子一点儿都没有变。
水彤高兴的加快脚步跑过去,不料脚下一个踉跄,她的身体一晃,梦就醒了。
眼前还是空荡荡的小路,原来方才只是做了一个梦。
水彤失望的抱着儿子站起来往回走,到了家后,她忽然发现儿子的呼吸急促的有些异常,急急的点亮油灯一看,儿子的小脸红的仿佛要滴血了一样,用手摸摸,滚烫滚烫的吓人。
看样子是在村口吹凉风太久了,着凉发烧了,水彤的村里没有郎中,这里穷乡僻壤的,七八个村子才有一个郎中,想也不想的,水彤就抱着儿子走路去了距离这里三个村的郎中家里。
到了之后郎中却外出出诊了,不在家,水彤着急火燎的等到天亮也没等到郎中,郎中的家人说他们也不知道郎中什么时候回来,估计得等个三五天的。
水彤失望的带着儿子回家了,她想来想去觉得只能带儿子去镇上了,可是去镇上就算是赶车去至少也需要一天一夜,村里的男人几乎都去打仗了,剩下了的都是孤寡妇孺,谁能赶车送她去镇上呢?
最后,还是叔伯家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赶着驴子将水彤和她儿子送去了镇上。
发烧不算什么大病,可是对于一个三岁的小孩来说,烧了将近两天就不是小事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