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情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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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抓了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故意嚼的满嘴角全是豆沫。她确实也是有些饿了，不一会儿，一盒绿豆糕被她吃了有半盒。她是故意吃给文倾澜看的，也让他知道知道，她凌子枫就是偷吃也很讲气派的。

　　文倾澜练完武，在看到少了一半的点心盒子时，脸上的表情一丝也没变，似根本没看出来里面少了。他随手拈起一块，细嚼慢咽的咽下去，然后喝了一口内侍递上来的茶水。他的动作优雅、高贵，无处不彰显身为皇子的风范。

　　第五十九章　输棋与一月未洗的臭脚

　　他那难得大度的样子，让凌子枫很是奇怪，莫非文倾澜转了性了吗？明明发现了，却不肯吱声，这是在为连日恶整她的事内疚了吗？

　　但是当再一日，凌子枫看到盒子里放的东西时，她就有些哭笑不得了。盒子里满满的放的既不是绿豆糕，也不是其他的糕点，而是一盒排的整整齐齐的鹅卵石。

　　看那摆放整齐的样子，似乎还被人精心码放过。

　　果然够狠啊。这也算是出奇招了。凌子枫强压心头怒火，对着正在比试的二人道：”李虔惜，你下来，我替你一会儿。“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凌子枫搓了一下好了大半的手掌，对着文倾澜的方向阴阴一笑，心里暗自得意，好个文倾澜，今天我还不借机报仇，揍不死你。

　　李虔惜闪身退了下来，对着她投来了然的一瞥。

　　凌子枫一纵身越了过去，伸掌就攻向文倾澜的左膀。

　　打架的第一秘诀，就是专挑又疼又不见外伤的地方揍，保证痛死他，却又抓不到她什么把柄。

　　文倾澜也算是个性很强的孩子，虽然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却硬是咬牙忍住，其间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向她叫停。打到后来，反倒是凌子枫有些不忍起来，下手明显比刚才轻了许多。

　　”早晚有一天，我的功夫会超过你的。“在打完之后休息的时候，文倾澜在她身后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

　　凌子枫心想，那也得等你超过我再说，在这之前，能揍你，却不揍的那是傻瓜。

　　文倾澜虽然大多时候会报复她，但是每次练武的时候依然找她当陪练，即使每次都被揍的很惨，他也一声不吭。

　　凌子枫对他这种精神很是佩服，至少她就做不到这一点。

　　有好的师傅，才能有更大的进步，或许宫里的这位武术教头，比起她爹的本事差了很多吧。就连教的东西也大都只注重招式，不注重实际。这就像一个自诩为武功高手的人，未必打得过一个身经百战的地痞流氓。

　　而她也在很大程度上教授了文倾澜如何临敌，如何去与人搏杀。不过从与文倾澜的打斗中，她的功夫也在一天天精进起来。

　　※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凌子枫进宫已经一个来月了。天气逐渐暖和起来，文倾澜也就不让她睡鞋踏板了。

　　对于忽然撤掉身下的东西，凌子枫显得有些不习惯，一个月的磨练，她居然已经开始适应起那种坚硬的感觉了。或许是她天生不是富贵命，鞋踏板也能睡上瘾了。

　　文倾澜对于她这种没出息的行为不置可否，扔给她一个棉垫子，一块鞋踏板，说道：”你自己随便选吧。“

　　凌子枫想了一下，最终决定把棉垫子垫在了鞋踏板之下。记得以前听她爹说过，睡硬的东西，可以锻炼一个好的身姿，为了日后能嫁一个天底下最好的丈夫，凌子枫还是决定克服一下眼前的困难。

　　本来凌子枫可以回到自己的小院落去睡的，但是文倾澜似乎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她这么一个人，硬是不肯独自一人入睡。

　　对于此，凌子枫只当成是小孩子的依赖心里，就像她弟弟凌子飞，就经常会半夜爬上她的床，和她一起睡。用凌子飞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人睡太无聊了，所以应该找人陪一下。或许幼小的文倾澜也跟他一样吧。

　　最近一段时日，文倾澜似迷上了下棋，找了全国最有名气的国手，入宫亲自教他。

　　他学了一段时间后，就到处拉着人一起下，有时候会找宫中的一些高手，有时候也会叫凌子枫一起。对于下棋，凌子枫曾看着弟弟凌子飞下过，也稍微会点，但却从未跟过别人一起下。

　　不过对于文倾澜师从国手的事，她还是相当忌惮的，想想看，名师出高徒，国手教出来的徒弟还会很差吗？所以凌子枫基本是怀着一种很崇敬的心态，在和文倾澜下棋的。

　　在下过三盘，她两负一胜之后，凌子枫深以为自己也是顶尖的高手了。跟国手的徒弟下棋，她居然也能赢一盘，看来她真是一个棋术天才。

　　”再下一盘吧，如果你输了，你就给我洗脚。“文倾澜推散了棋盘，说道。他输给凌子枫的那一盘棋，输的很不甘心。

　　”如果殿下输了呢？“凌子枫问道。她可是个棋术天才呢，这个念想让她对自己信心倍增起来。

　　”如果我输了，我也给你洗脚。“文倾澜面色不动道。

　　”好吧，跟你下了。“凌子枫叫得一脸豪气。反正只是洗个脚而已，输了最多丢个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基本上凌子枫对自己估计的太高了一些，第四局没多久就结束了，凌子枫最终也没能赢了文倾澜。

　　当天晚上，凌子枫端着一盆洗脚水进来时，文倾澜道：”今天不用，一个月之后再说吧。“

　　早洗晚洗都一样，凌子枫也没放在心上，放下脚盆，自己就出去了。

　　转眼一个月又过去了，时间拖得太长，就在凌子枫完全忘记此事的时候，忽然文倾澜把她叫了过去。

　　”殿下，有事吗？“凌子枫问道。

　　”你今天就履行那日的赌约吧。“文倾澜瞅了她一眼道。。

　　”什么赌约？“凌子枫眨巴着眼问。她根本不记得和他打过什么赌了。

　　”就是那日你输棋之后，要给我洗脚的赌约啊。“文倾澜道。

　　时间太久了，她还真给忘了。不过既然殿下提出来，不洗也不行啊。

　　”来吧。“凌子枫出门打来一盆热水，试了试温度，挽起袖子道。

　　”等等，你先给我脱靴。“文倾澜说着，把两只穿了鞋的脚伸在她面前。

　　”好。“凌子枫伸手扽他的靴子。在靴子被拽下来时，屋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极度强劲的臭味儿，熏的人一阵头晕，差点立时窒息过去。

　　这叫什么脚啊，怎么会臭成这样？凌子枫用手捏着鼻子，有些愤愤的盯着文倾澜。

　　文倾澜唇角挂起一抹笑意，说道：”一个月没洗，当然臭了。“

　　第六十章　她是比臭棋篓子还烂的

　　合着三皇子一个月不洗脚，就等这一天让她洗啊，这叫什么人啊。

　　她最近得罪过他吗？凌子枫冥思苦想了半天，最终觉得文倾澜这是再报两月前自己打他的那顿仇。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小小年纪，还真是有忍性啊。

　　”还有一只呢。“文倾澜笑着伸出了另一只脚。

　　凌子枫伸手给他脱另一只靴子，头偏在一方，脖子努力的向前伸着，尽量离那只脚远远的。她心里这个恨哪。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熏过呢。这哪里是脚，都快赶上茅房里的大粪了。

　　殿里的气味儿太浓了，凌子枫干脆从怀里掏出个手帕包在脸上。然后抱住他的脚，摁在盆里。

　　”一定要洗干净啊。“文倾澜在一旁凉凉的强调道。他似也觉得味道实在有点过了，也用块手帕包着头，不过比起看着凌子枫吃瘪的样子，这点臭味儿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凌子枫强忍着窒息感，好不容易搓完了两只脚，她拿块干净毛巾，包住他的脚擦干净，然后大声说了一句：”好了。“说完又赶紧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张开了。

　　看着地上那一盆脏的有些发黑的水，凌子枫忽然很庆幸当时没有豪言壮语的声称，要喝了他的洗脚水。若真是如此，就这样脏脏的一盆，可是捏着鼻子也灌不下去的。

　　文倾澜见她都收拾好了，笑着站了起来，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屋里熏香。“

　　立时有几个宫女、内侍，手捧着香炉，拿着香草，走了进来，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熏香，在外面等着的。

　　凌子枫的脸顿时又黑了几分。

　　”你把这盆洗脚水端出去吧，记得一定不要泼在院子里。“文倾澜眼看着凌子枫道。

　　也是，这么一盆臭水，大夏天的，再一发酵，那味道……，啧啧，绝对是极品啊。没准比臭豆腐还够味儿。

　　其实凌子枫除了憎恨之外，还是很佩服文倾澜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个月不洗脚。这简直是……，唉，让她不佩服他都不行了。

　　※

　　文倾澜的棋瘾越来越大，宫里的高手全部都被他找了一个遍。

　　或许是文倾澜认为自己找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吧，不知何时开始，他不再找别人下棋，只跟凌子枫一个人下。

　　凌子枫对此沾沾自喜，她认为自己俨然已经成了宫中一等一的高手了。

　　这天皇宫设宴，文倾澜去参加宴会，留下凌子枫一人，刚巧李虔惜也没回家，凌子枫便拉着他跟她一起下棋。

　　”你会下棋吗？“凌子枫高傲的问道。

　　”略会一点吧。“李虔惜笑道。

　　”好，咱们来一盘。“摆好棋盘，凌子枫忽然道：”咱们赌点什么吧？“

　　”赌什么？赌洗脚的吗？“李虔惜笑道。

　　她的事似乎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凌子枫面色微窘，脸红了好半天才说道：”别取笑了，那是一时被三皇子给整治了。“

　　”那咱们就什么也别赌了，输了赢了的，伤感情，都不好。“李虔惜笑容透出一抹温柔之色。

　　”好吧。“凌子枫虽觉得有些可惜，不过李虔惜人还不错，她没必要赢人家。

　　等两人一上了手，凌子枫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只一局下来，她就被赢得连北都找不到了。

　　三局之后，凌子枫输的脸都绿了，长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的棋艺这么高，为什么从不和殿下一起下，他问起时，你也说不会呢？“

　　李虔惜看了她一眼，道：”三皇子是宫中有名的臭棋篓子，凡是跟他下过的人都不敢再跟他下第二次。“

　　”为什么？“凌子枫一脸诧异的表情望着他。

　　李虔惜忽然大笑道：”因为要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故意输棋给他，才能输的不着痕迹，太难了。“

　　合着他说了半天，宫中唯一个使出浑身解数也赢不了文倾澜的，只有她一个了。她是比臭棋篓子还臭的吗？

　　凌子枫这时终于明白文倾澜只找她一个人下棋，不是因为她棋艺很高，而是因为她比他还烂。

　　看凌子枫面色不愉，李虔惜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有你一个人在，其他的人就算解脱了，也不会有人为了不能输棋给三皇子而绞尽脑汁了，金国手也再也不会因为总是教不好徒弟，而被三皇子硬磨着不放了。由此可见你可是整个皇宫的大恩人呢。“

　　凌子枫愤恨的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个李虔惜，表面老实，事实上，损人的本事一点也不比文倾澜差。

　　不过他能当面告诉自己这些也算是诚实了。只是宫里的人都太早熟了，文倾澜如是，就连李虔惜也都一样。他小小年纪却处处想着怎么捧主子的臭脚，拍主子的马屁，真是费尽了心思。

　　或许这也怨不得他，这就是宫中之人生存的秘诀。对于那些虚伪的人，像李虔惜这样敢于承认自己行为的人，还算难得一见的诚实人。

　　李虔惜看看天色似乎还早，便拉起还在发呆的凌子枫道：”走吧，带你去逛逛园子，听说今天那里很热闹呢。“

　　”今天园子里不是有宴会吗？咱们可以去吗？“凌子枫被他拽着有些不惯，挣扎了一下手腕，却没能挣脱。

　　”当然可以了，你一个将军之子，我一个丞相之子，有哪里是不能去的。“李虔惜微一挑眉道。

　　此时凌子枫才知道原来李虔惜居然是丞相的公子。看他平日里不吵不闹，不显山不漏水的样子，她还以为他的父亲只是一个不大的小官呢。

　　两人相携而行，穿过几座殿宇，几个回廊，来到皇宫的后花园。

　　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热闹场面，凌子枫忽然不愿过去了，对李虔惜说道：”咱们就在边上看看吧。“

　　李虔惜道：”我有一个好地方带你去，保证看得又清楚又不会被人发现。“

　　第六十一章　琴艺风波

　　”什么地方？“凌子枫问道。

　　”你跟我来就是了。“李虔惜拉着她的手，做花园的林子里穿梭而过。等到了一个很大的假山前，李虔惜指着一个洞穴道：”就是这里，咱们钻进去，里面有空隙可以看到外面。“

　　这似乎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四周黑黑的，只有前面有一道缝隙透出一点光亮，两人凑过去，发现这里果然能把宴会场内情形看个一览无余。

　　盛夏时分，天气炎热，皇上便吩咐把宴席摆在了后花园。不然若再皇宫大殿，那里守卫森严，他们就没这样的眼福了。

　　”今天什么日子，为何设宴款待群臣啊？“凌子枫忽然问道。

　　李虔惜笑道：”今天皇后寿辰，你不知道吗？“

　　”我一小小侍读，谁会通知我这样的事。“凌子枫自嘲一声道。她说完一想，又觉得自己的话不对，李虔惜也是侍读，怎么人家就知道。她不由干笑两声，略有些尴尬的看着李虔惜。

　　李虔惜也不计较，指着最前方一个身穿明黄宫装的丽容女子，说道：”那就是皇后娘娘。“

　　这是凌子枫第一次见皇后娘娘，她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一派的雍容华贵。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竟是一个绝色丽人。

　　”这就是三皇子的亲娘？“凌子枫仔细瞧着，发现这位皇后的五官还真跟文倾澜有几分相似。

　　”这位皇后可了不起呢，极为能说，宫里人没一个能说过她的，经常把皇上的嫔妃们气个半死，有小心眼的能当场上了吊。“李虔惜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开始向她说起这位皇后的糗事。

　　听他这么一形容，凌子枫想起他们家拐角住的一个刘媒婆，也是甚为会说。那一张好嘴，气死画眉，不让百灵，只一开口，能说的两口子分家，寡妇再嫁，没准主意的几句话能给支到新疆区，回来还得拎两盒葡萄干去看她。

　　却不知这位皇后娘娘比起那刘媒婆来又是如何？

　　她脑中忽然闪过刘媒婆和皇后娘娘分两旁站立，两面相对，互相对说的场景，不由窃笑起来，两强相遇必有一伤，只是不知说到最后，被气得吐血的到底是哪个啊？

　　就在凌子枫掩嘴窃笑的时候，那正中而坐的皇后娘娘忽然笑着对皇上道：”陛下，近日澜儿新练了一首曲子，可弹给陛下助兴呢。“

　　”甚好，传三皇子。“皇上似是对三皇子的孝心很满意，捻须大笑起来。

　　不一会儿，文倾澜抱着一张瑶琴出现在众人之前。他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衫，满身甚是清爽，让人看着心里很舒坦。

　　有内侍卷过一张席子，文倾澜席地而坐。

　　看着文倾澜离此不远的背影，凌子枫忽然对李虔惜笑道：”你说，这时候咱们扔点东西砸在三皇子身上，他会不会受了惊吓，棋艺受损发挥不出水平来。“

　　”我看你会人头落地，变成无头小鬼才是真的。“李虔惜瞧了她一眼，话语之中很有些讥讽之意。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凌子枫吐了下舌头，她可没那么大胆子敢当众找皇子的麻烦。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文倾澜已经双手抚着琴弦，叮叮咚咚的弹了起来。

　　他的琴音极为悠扬，在御花园里传的甚远。凌子枫虽不知他弹的是什么曲子，但是只听了一点之后，就觉得浑身上下多了几分凉意，连鸡皮疙瘩都起了好几层。

　　”好冷的曲子啊。“凌子枫抱着肩，使劲摩挲着双臂。

　　”确实很冷，这音不知道走出几万里地去了，估计过了三条河，穿过七座山才转回来。“李虔惜满脸笑意道。

　　”有吗？听着还行，就是感觉有点凉，这曲子消暑很合适。“凌子枫诧异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李虔惜忽的伸手在她额头轻敲了一下，”三皇子的琴技绝不会这么差，这琴是有人动过手脚的。“

　　”是谁？“凌子枫不懂琴技，也从未听过三皇子弹琴，对于他的琴艺是好是坏她根本分不出来。

　　”三皇子是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也最为受宠，琴书画样样精通，当然棋就算了。“说到此时，李虔惜忽然笑了起来，凌子枫不由也抿嘴笑了起来，看来三皇子那臭棋篓子的称号，在宫中已经是大大有名的了。

　　李虔惜又道：”宫中嫉恨三皇子的人很多，不想看到他受皇宠的人，都是有嫌疑的。“

　　只两人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御花园里忽然混乱起来，似乎皇上大怒，摔坏了酒杯。然后皇后跪在地上，小声说着什么。搁的太远有些听不清楚。

　　文倾澜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表情，只静静的注视着前方，眼神有些迷离起来。

　　李虔惜忽然捂住凌子枫的双眼，在她耳边轻声道：”下边的场景想必不是很好看了，你年纪还小，还是不要看的好。“

　　凌子枫掰他的手，但是没掰开，气呼呼的道：”你放开啦，我不再看就是了。“

　　”先出去，出去后，我就放开。“李虔惜坚持着不肯松手。

　　凌子枫无奈，只得任他捂着自己的眼，把她带到了假山外面。那边的情况似乎更加混乱起来，到处都是人吵吵嚷嚷的声音。李虔惜拉着她穿过树林，离开了御花园。

　　凌子枫对于御花园发生的事是一头雾水，李虔惜不肯说，她也问不出来。不过大人的世界太复杂，即使用想的，都觉得头痛，她也不怎么愿意知道。

　　把凌子枫送回三皇子寝宫，李虔惜也不知有什么急事，就匆匆回家去了。

　　凌子枫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等文倾澜回来。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文倾澜才从外面回到寝宫，一见她，就问：”你晚上去哪儿了？“

　　凌子枫奇怪文倾澜好像长了千里眼，要不就是顺风耳了，似乎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她不敢撒谎，只得如实道：”和李虔惜下了一会儿棋。“不过她还是很聪明的没把去御花园的事抖搂出来。

　　文倾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们的感情似乎很好啊。“

　　”那当然，李虔惜可是个好人呢？“凌子枫一仰脖子，满脸骄傲之色，仿佛夸奖的不是李虔惜，而是她自己。

　　文倾澜眉毛轻挑，”怎么个好法？“

　　”助人为乐啊，尊老爱幼啊，上车让别人先坐啊，真是好人啊。“凌子枫笑着一一数给他听。

　　被她这么一说，文倾澜脸上的阴沉之气，瞬间消失了大半，微微露出一点笑意，”若让李虔惜知道你这么说他，他八成会吐死的。“

　　这也没什么嘛？凌子枫想起她弟弟经常编排她的，正是这一番话，她只是一字不漏的背诵出来而已。

　　第六十二章　秋千架子

　　关于今天宴会上发生的事，文倾澜一个字也没提，脸上也没露出任何端贻，仿佛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很顺利。

　　凌子枫怕露了和李虔惜跑去偷看的底，一句都不敢问起。不过第二日，听宫中的谣传，说是当天夜里燕贵妃宫里有两个宫女自杀了。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会死了呢？皇宫里动辄就出人命，凌子枫实在不习惯，一整天都懒洋洋的没半点精神。

　　凌子枫的不高兴也感染了文倾澜，每日与她在一起，她的心情变化，是好是坏，全都巴巴的写在脸上，一点都不带掩饰的。

　　”你想玩什么，我陪你玩？“到下午的时候，文倾澜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凌子枫先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又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喃喃自语道：”大白天的，我做的这叫什么梦啊。“

　　”你没做梦，今天下午不用去练武场，我陪你玩会儿。“文倾澜皱了一下眉头道。他实在不太喜欢凌子枫质疑他的话。

　　凌子枫好半天才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有些兴奋的说道：

　　”咱们推铁环？“

　　”那是什么？“

　　”踢毽子？“

　　”不会。“

　　”弹球？“

　　”皇宫有这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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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子枫彻底无语了，连说了几样，文倾澜的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这些都是她经常与府里的孩子们玩的，没想到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看来身为皇族，幼年的生活可普通老百姓单调的多。

　　”那三皇子会玩什么？“凌子枫最后决定放弃提议，反问起他来。

　　文倾澜深索着眉头，想了许久，说道：”不如咱们打拳吧。“

　　凌子枫摇摇头道：”不要，这么热的天，又是一身的汗。“

　　”那要不就别玩了。“文倾澜有些恼怒起来，他所会的游戏也就只有这一项了。

　　小气鬼，什么都不会玩，还敢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