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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情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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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就别玩了。“文倾澜有些恼怒起来，他所会的游戏也就只有这一项了。
小气鬼，什么都不会玩，还敢这么拽，凌子枫轻哼一声，转过头去。她忽然看见院子东面有一个秋千架子，脑中灵机一动，说道：”咱们荡秋千吧。“
”女孩子玩的东西，才不要。“文倾澜微一撇嘴，似万分的不屑。
他不玩，那她自己玩。凌子枫径自走到秋千架旁，掏出手帕，擦干净上面的浮土。
那是一个很精致的秋千架子，木板用的是上好的红松木，上面雕刻着一圈花纹，两端用很粗的藤条绑上，连接在两棵柳树之前。仅从这秋千架子的做工考究来看，就不难猜到当年的那位嫔妃是如何的得宠了。
佳人已逝，秋千仍在，睹物思人，这是何等的凄凉情境。不知为何，一向没心没肺的凌子枫，看到这前人之物，忽然伤怀起来。
莫不是昨天听文倾澜抚琴，冰的她起一身鸡皮疙瘩，连带着心情也变得有了凉意吗？凌子枫这样想着，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你荡秋千吧，我抚琴给你听。“文倾澜兴致突发，吩咐内侍去取琴出来。
大夏天的听支曲子去去暑气也好。凌子枫很高兴的坐在了秋千之上，双腿轻轻晃动着，使秋千摇摆起来。随着她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身体已经晃到了半空中。
凌子枫是有功夫底子的人，自然和一些千金小姐玩秋千的方式不一样。千金小姐们要的是秋千的起伏感。微微过来，微微过去，犹如碧波池里荡漾的池水。而凌子枫喜欢的是旋风一样的感觉，她的秋千一上天，犹如院子里刮起了一阵小旋风，真是祛热、避暑，居家乘凉的必备之法。
文倾澜搬过瑶琴，做在她对面，调好琴弦，叮叮咚咚的弹了起来。他的琴音很是优雅，意味绵长，比起那日御花园的冰掉人鸡皮疙瘩的凉曲子，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凌子枫听得陶醉，不由身体摆动的节奏更加的快了起来。
文倾澜似乎弹得不慎尽兴，清了清嗓子，大声唱了起来，”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清淡天和。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见把秋捱过？“
听歌词之意，似是女人的曲子。凌子枫只听了一句，就觉得自己脑子‘嗡’了一下，就像几万只苍蝇在她耳边不停的吵闹，烦的让人很想抄起苍蝇拍，痛甩一顿。
说实话，文倾澜的歌声实在是不敢恭维，这样优美的曲子配上极端刺耳的歌声，犹如一个超级美女站在一个粗鄙大汉的身边，一朵极美的鲜花被插在了一坨牛粪之上，简直是极刹风景之事。
荡秋千虽不是什么技术活，但讲究的也是个清净，凌子枫满脑子都是苍蝇的嗡嗡声，忍不住用手驱赶起苍蝇来。她这一动，根本忘了自己是在半空之中，身体便犹如被踢飞的毽子一般，在半空中打着旋，直奔前面而去。
有伺候的内侍们瞧见了，都吓得忍不住尖叫起来。文倾澜也惊得满脸苍白，扔了瑶琴，飞身过来扑救。
但凌子枫身体太快，直接奔着对面的殿顶甩了过去。她到底是练过武的，眼疾手快，左腿勾住檐角，右手顺势抱住屋檐上的一个小兽。身子悬在半空之中，左右摇摆着似是一株长在檐上的墙头草，似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下来。
”快点搬梯子，救人啊。“文倾澜一见此景，对一干内侍怒吼道。
院子里伺候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几个人奔跑着去搬梯子。
凌子枫到底年纪幼小，双手力量有限，巴着巴着，就觉得身体忍受不住了，左脚勾着的那一片瓦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堪堪掉落下去。
”我不行了，要掉下去了。“凌子枫只觉得眼睛发酸，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串，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不一会儿，地上就积了一小滩水了。
这小子的眼睛是一眼泉水吗？文倾澜看得眉头深皱，吩咐内侍道：”去抱几床棉被过来。“
第六十三章 天上降下变了质的甘霖
”殿下，大夏天的棉被早就撤了，上哪儿去抱啊？“有内侍小心翼翼的回道。他怕被文倾澜脸上的雷轰到，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靠的太近。
”那就把所有的软东西都抱过来。“文倾澜咆哮道。他虽然不敢说非常喜欢凌子枫，但宫里唯一能让他觉得开心，唯一能最真实的也就是她了，他实在不愿意，她就这样摔死在他面前。
仆人急匆匆的去寻找绵软的东西，又等了许久，梯子却还没有到。不过却等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二皇子人还没进门，声音却传了进来，”老三，你在干什么？“
怎么这家伙这个时候来了？尤其是那句老三喊的文倾澜浑身不舒服，他紧皱着眉头根本不想应声。
”老三，问你话呢？“讨厌鬼似的文倾宏的身影出现在门内，见文倾澜不回话，开始拨拉起他来。
”没什么事，今天兜芳宫不招待外客，二哥请回吧。“文倾澜冷冷的声音道。
文倾宏根本不管他是不是下逐客令，看出这里有热闹好瞧，径自向前走了几步，站到凌子枫所挂的屋檐下，嘲笑道：”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屋檐上有燕子窝可掏吗？还是三弟这侍读属猴子的，专喜欢爬墙头。“
”二皇子，请您闪开这里好吗？“在屋檐上面的凌子枫忽然咬着牙说道。
”呵，你这小子反了你了，居然敢命令本皇子。“文倾宏掐着腰怒吼，他说完，又回头对文倾澜叱道：”你都是这么教导下人的吗？一个比一个的不知尊卑。“
文倾澜心恨他的无礼，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我，其实我，不管怎么样，二皇子，您还是让开吧，不然……。“凌子枫在上面急得满身是汗，眼泪落下来的更快了。
其实她想告诉二皇子，刚才受了惊吓之后，她就憋着一泡尿呢，这人太多，迟迟没敢尿出来，这会儿已经憋不住了。
文倾宏不了解凌子枫的一番苦心，他刚受了文倾澜的冷脸，更是不依不饶，双腿一岔，撇着嘴，满脸不屑道：”你一个下臣之子，本殿下倒要还能把本殿下怎么样？“
好吧，可是你要看的，怨不得我了。凌子枫一闭眼，干脆什么也不想了，任凭下身滴滴答答的流下一串黄澄澄的东西。二皇子也是自找的，正站她下面，那一串黄色之物，顺着他的头顶就浇了下来。
”啊。“二皇子惊叫一声，一脸、一身、一手全是尿臊气。
这真是天上降下‘变了质’的甘霖啊。文倾澜一见，撑掌大笑，双手紧捂着肚子，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他的侍读太可爱了，居然想到这种办法整治文倾宏，简直是天才啊。
今日替他出了一口鸟气，回头得好好犒赏一番。文倾澜越想越高兴，笑声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院子里的一干众人，也都憋着一张脸，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一个个都憋的满通脸，活像是十几个熟透的西红柿。
”好奴才，你，居然敢……。“文倾宏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立刻有内侍递上一条干净毛巾给他擦脸。
下面一乱，上面的凌子枫却越发的哭得大声起来，口中哽咽道：”我让你起来，你不起来，我就说我憋不住了，它就是憋不住嘛。“
她话一出口，文倾澜笑声更大了。院子里的内侍、宫女们，再也忍耐不住，都扑哧乐出声来。
”好你个文倾澜，这笔帐我记下了，咱们慢慢再算。“文倾宏气得脸都绿了，用手点指着文倾澜的鼻子，大声威胁道。他说完，转身向院外走去，今天弄了一身的臊气，没功夫跟他们计较，先得去换身衣服。
文倾澜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嚣，凉凉的声音道：”二哥慢走啊，这就不送了。“
文倾宏哼了一声，身影消失在兜芳宫门口。
文倾澜也学着他的样子哼了一声，转首对着一干内侍、宫女们斥道：”梯子找来没有，凌子枫要是摔坏了一根寒毛，叫你们全都给陪葬。“
”是，殿下。“几个内侍忙应声再去找梯子。
她有那么金贵吗？凌子枫心说，她现在手脚都麻掉了，双臂也蹭的淤血了，半个身子都撞在檐尖之上，腰也疼得厉害。若真是按文倾澜所说的，估计这些内侍、宫女们还不得死一百回了。
过了一会儿，梯子终于来了，两个内侍爬上去，把凌子枫救了下来。
凌子枫哭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刚才全靠一点点坚强的意志苦苦支撑着。此刻到了地上，身子瘫软下来，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来人，给她上药，还有把那身湿衣服脱下来给扔了。“文倾澜扫了一眼她的下身，特别强调道。他唇边挂着一抹怪异的笑意，看不出是嘲弄，是怜惜，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文倾澜，个子不见长，心却变得越来越琢磨不透了。凌子枫昏倒前，脑子里闪过的居然是这样的念头。
有内侍把凌子枫扶进屋里，有人拿过伤药，给她擦在手臂之上，有宫女捧过一套衣服，扶着凌子枫的身子，要给她换上。
就在宫女的手沾上她身体的一刹那，凌子枫忽的醒了，对那个向自己伸出魔爪的宫女道：”姐姐，你长这么漂亮，怎能劳累你，还是我自己换吧。“
其实她也没真正昏过去，在内侍们给她擦药的时候，她就醒了。不过她懒得动，一直到有人给她换衣服，她怕泄露了身份，才慌忙爬了起来。
”这么小的孩子，还真会说话。“那宫女捂着嘴笑着。当真如凌子枫所愿的松了手。
”几位姐姐、哥哥，我已经好了，一个人没事的，三殿下那边好像需要用人，不然你们过去看看。“凌子枫笑着劝说道。她想支走了这几个人好换衣服。
几个宫人本来也不愿在籍籍无名的凌子枫身上浪费时间，便当真都走了出去。
凌子枫见他们走远了，关上门，开始换衣服。她从小到大尿床的次数不在少数，但还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当着这么多人尿在裤子里的，想想都觉得丢人。
第六十四章 夜间行动的耗子
褪下湿乎乎的裤子，还没等穿上新的，忽然房门被哐当一声撞开了，文倾澜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文倾澜扫了她一眼，皱着眉头道：”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门？“
凌子枫用裤子遮住自己的腿，面部抽动了一下，僵笑道：”殿下怎么得空进来了？“
”来瞧瞧你的伤。“文倾澜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走到床前，柔声问道：”都是哪里受伤了，可上好了药？“
”都上好了，一点擦伤而已。“凌子枫忙举着一只胳膊给他看，她的另一只手牢牢的抓着裤脚，怎么也不敢离开大腿处。
”除了胳膊还有腰呢，你整个人撞在屋檐上，想必都淤青了吧，这是上好的白蟾膏，我给你涂上吧。“文倾澜笑道。
他怎么今天这么好心，今天又是送药，又想涂药的？凌子枫心中疑惑，脸色却也越发难看起来，颤抖着音道：”不用了，殿下。“
”你想违抗本殿下的命令吗？“文倾澜忽然面色一肃，喝道。
”不敢。“凌子枫急得都快哭了，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这样被欺负。
见她没异议了，文倾澜面色稍和，”那就趴到床上去，我给你上药。“
凌子枫心想，如果只是露出半拉屁股来的话，这么小的年纪，应该认不出是男是女吧，毕竟貌似男女的屁股都是有两个分瓣，然后一个屁眼，总不会男人会长出两屁眼吧？她这样想着，心里稍安了一些，听话的趴在床上，让文倾澜给她上药。她的后侧腰被撞了一大片淤青，果然是疼痛至极。
文倾澜抹了一点药在手上，轻轻的擦在她身上，边擦边笑道：”看你的脸这么黑，没想到身上这么白，皮肤也是又滑又嫩的。“
”多谢殿下夸赞。“凌子枫苦着一张脸道。她心中暗筹，她的脸哪里黑了，分明是他白的不像是个男人。
文倾澜似乎没发现她身上的秘密，替她擦完药，还很关心的说着，”三两日内不要沾水，不要洗澡。“
”是，多谢殿下。“凌子枫笑道。她真的很想做出一脸感激的样子，可是天知道无论她怎么挤眉弄眼，所作出的都是一张苦脸。
她素来怕痒，文倾澜的手在她身上摸着，就像一万只以上的蚂蚁爬来爬去，直痒的她恨不得一脚踢开文倾澜那张脸。但是她不敢啊，所以只能咬牙忍着，一张小脸挤的都皱成一团了。
”真的这么痛吗？“文倾澜有些奇怪的问道。前一段时间夫子打她的手时，也没见她疼得这么厉害，依旧每天笑嘻嘻的，吃饭也用抢的。怎么今天倒这么怕起痛来了？
”不行，看你伤的这么严重，叫太医过来看看。“文倾澜皱起眉头。
”不要，看我已经好了。“凌子枫坐起来想让他看看自己有多健康。身子刚起来，忙又趴下了，她忽然记起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不方便起来。
文倾澜望着她的样子，忽然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望着她的眼神也深邃了一些。
”既然没事了，你休息一会儿吧。“文倾澜说着走了出去，给凌子枫留了足够的空间。
凌子枫慌忙穿上衣服，趴在床上。暗自思筹，文倾澜到底有没有发现她的秘密？瞧他这么镇定如常的样子，想必没事吧。凌子枫这样安慰着自己，竟趴在床上睡着了。
也幸亏她今天立了尿淋二皇子这一宗功劳，不然怎么可能有这种荣幸，在文倾澜的床上睡觉。要知道文倾澜的床还真是舒服呢。
凌子枫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文倾澜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她没醒，就这样与她睡在一处。
凌子枫揉了揉眼，看了看身旁熟睡的文倾澜，心中暗想，果然是差别待遇啊，她现在是有功之臣，睡他的床也不会被踢下去了。不过这会儿肚子好饿啊，貌似她晚饭好像没吃呢。越想越觉得饿，凌子枫摸索着下了床，打算上哪儿找点吃的。
屋外的桌子上放着几只桃子，凌子枫拿了两个，开始嚼了起来。这桃子似乎是周边小国进贡的，甘甜、水多，嚼起来还很脆生。
正吃的欢实的时候，床上的文倾澜被恐怖的声音吵醒了，那咯咯吱吱的咀嚼声，实在像极了闹耗子。文倾澜最怕那脏兮兮的可怕动物，他基本是吓醒的。从墙上抽出一把宝剑，抄在手里上外面逮耗子去了。
凌子枫正吃的高兴，一见有黑色人影向她走来，知道是文倾澜，举起手中的另一个桃子，问他，”你要吃吗？“
耗子会说话吗？文倾澜的眼睛还没适应黑暗，一时没看出凌子枫，惊问道：”你是谁？“
”耗子精。“凌子枫捂着嘴偷偷笑道。文倾澜怕耗子的事兜芳宫的每个人都知道，当然其中也包括凌子枫。
文倾澜这才听出是她，问道：”大晚上你不在这儿睡觉，嗑什么呢？“
”嗑桃子，你要吃吗？很甜的。“凌子枫心想他还真当她是耗子了。
桃子是今天刚送来的，文倾澜还没顾上吃呢，不过大晚上的吃这个？不过看凌子枫吃的这么津津有味，他也有些心动了，当真接过凌子枫递过来的桃子，两个人一起蹲在地上吃起来。
文倾澜自小做事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像这样半偷东西的吃着桃子，他忽然觉得很兴奋。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原来偷偷摸摸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自此之后，文倾澜算是被拉上贼船了，在凌子枫的影响之下，他没少做些不伦不类的荒唐事。凌子枫就像是一个超大的黑染缸，总会在潜移默化之中，对人产生影响。
第二日伺候的宫人起来，发现屋内放在盘子里的桃子全都不翼而飞了不禁惊叫着皇宫里闹贼了。
文倾澜冷冷道：”不是闹贼，是闹耗子了。“
昨晚的桃子他就吃了一个，剩下的七八个都叫凌子枫一个人消灭掉了，这简直比闹贼还狠。而且他真怀疑她那肚子是不是铁做的，吃那么多连疼都不带疼一下的，一觉睡到大天亮。反倒是他一晚上蹲了两三趟的茅厕。
一整天，宫人们都在兜芳宫各处寻找文倾澜所说的那只耗子，没成想最后还真是抓出了两只又肥又大的。
凌子枫对此事啧啧称奇，很诧异耗子是任何变得这么肥大的。如果需要夜间偷吃才能如此，那她晚上行动的时候，似乎应该再频繁一些了。
第六十五章 女人和孩子
转眼之间，来皇宫已经半年了。在这半年里，凌子枫吃过的苦，基本都是源于文倾澜。文倾澜是无处不在的，他小心眼的本事贯彻于兜芳宫的每一个角落。
就像今天她只不过跟宫女偷偷说了一句：”殿下怎么没见长个儿呢？“
结果就被刚巧路过的文倾澜给听到了，他一怒，就派了她一个差使，让她去皇后殿送东西。
文倾澜的个子长得不快，那是事实。一个男孩子，居然比她还低上半寸，那又不是她的错。干嘛非得罚她啊。
送东西倒没什么，凌子枫也不怕，不过她可不愿意见到皇后娘娘。按理说，凌子枫只远远的瞥过皇后一眼，并未正式拜见过，但不知为何，她对这位皇后很是惧怕。不过好在今天她到皇后殿的时候，皇后娘娘不在，她送了东西，一刻也没敢多待，就赶紧跑了。
看看天色，应该是酉时了吧。文倾澜这家伙坏心，偏赶上要吃饭的时候把她支出来。现在饿的肚子难受，希望回去，文倾澜还会给她留着饭吧。
正走着，忽然前面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呼声。那声音凄凉至极，听得人头皮都有些发麻起来。
现在说晚也不算太晚，说早也不算早，鬼应该不会出来吧。凌子枫四处观望着，发现这一片地方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刚才光顾想事了，这地方到底是哪儿啊？她这是走到哪儿来了？
眼前是一个小的像麻雀窝一样的小院，大门敞开着，那凄厉的惨呼声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是谁？是谁在外面？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凌子枫刚往院子里探了下头，里面的女人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拼命的呼叫道。
原来不是鬼。凌子枫这才放心了点，摸索着墙壁向里面走去，屋里太黑，没点着油灯，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你在哪儿？“凌子枫轻声问道。
那女子虚弱的呻吟了一声，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她要死了吗？凌子枫胆子虽大，但到底是个孩子，此刻她吓得够呛，拔腿就往门外跑啊。
刚跑出大门，屋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那哇哇的哭叫声，在空寂的地方听起来越发的响亮。
里面怎么还有个婴儿啊。这样的孩子放在这里，会不会死啊？凌子枫走了几步，觉得实在不放心，又忍不住跑了回去，她从桌上摸索着找到一个油灯，点着了，向哭声的方向探去。
地上躺着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脸上身上全都是血，看不出长相如何。在她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此刻正长着一张小嘴哇哇的啼哭着。
刚才没有哭，现在才哭起来，莫不是感觉到他的母亲已经声明走到了尽头了吗？
一个一出生就没有母亲的孩子，凌子枫忽然觉得他很可怜，想轻轻将他从母亲的怀抱里抱了起来。
她这一动，似碰到了地上那女人，那女人倏地睁开眼，一见凌子枫，似有些不可置信，悲戚的声音呼道：”怎么是个孩子？怎么来的是个孩子？“
原来她还没死啊，没死就好，她最怕见死人了。凌子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问道：”你还好吗？是谁把你弄成了这样的？“
”皇后……，照顾我的孩子，他是…。“那女人只说了半句话，似再也撑不住，头一歪，半天没再发出声音。
怀里的孩子依旧哭个不停，小腿小脚拼命的蹬着，凌子枫抱着他使劲的哄，她哪里抱过孩子，头脚都抱颠倒了，哪里哄的好，孩子越哄哭声越大。
要命啊，她自己也是个孩子，为什么却偏偏要照顾一个比自己更小的。越想越伤心，凌子枫忍不住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这里守着个死人，她不敢待下去，抱着孩子往外走，边走边哭，哭到最后，孩子不哭了，她还在接着哭。
最后她就这样一路哭着回了兜芳宫。路上有瞧见她的都很奇怪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抱着个被子卷，哭个什么劲儿。
等到了兜芳宫，文倾澜看到凌子枫的时候，她就是现在这样，满脸的眼泪，哭的眼睛都肿了，在她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几个月大的孩子，在那里挥舞着小手，咯咯的笑着。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啊？文倾澜抚了一下万分疼痛的额头，问道：”让你去皇后殿拿东西，母后送我的就是这个孩子吗？“
他让她拿东西？不是送东西吗？听文倾澜这么一说，凌子枫也不哭了，歪着头想了半天，问道：”你让我送的是不是一个黑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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