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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我龙爪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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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人不怎么兴乞巧节;反而这花灯会最热闹。洛城花灯会每十年一次,据说能抢到花灯楼上最大的那具花灯的,便能上花灯船,在江边荡上一晚。美景美人,好不快意,故而,便有了一说法;拿到那花灯送给心悦之人,便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首不见相离。”
  听了师父这话,阎和不屑一顾,“凡人怎么抢得过修真者?”
  白银轻笑;“这不;比得就是文艺;可与修真武力没啥大关系。琴棋书画的,能者居上。”
  “那如果强抢?”
  白银摇首,“这花灯会是洛城中的几大修真世家主办,自然有人守着不让你破坏规矩。一方面也是为了在这花灯会中招贤纳士。不得不说,这洛城的几家,真是心思深沉。罢了……总归是图个热闹。”
  阎和点头,“师父竟知道这样多?我在这洛城待了许多年,竟不如师父知道得多。”
  “我?”白银哑然失笑,“这什么花灯会传说可都是你师爹听来与我说的。”
  他哪里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听这些闲趣。
  他理自己手中的势力情报都来不及。
  说起这个……白银想起了什么,便凝神传音——
  “我上次要你查的,洛城那些零散的猎手小队,你可查探清楚了?”
  阎和原本一门心思想着要不要去取那花灯,突然听见这话,便沉重下来,“约莫有两个,具体落脚点还未彻底查明。”
  “这花灯会,”白银一顿,望着那满目琳琅的花灯与热闹的街市,凝重不减,“本座总觉得要出事。”
  “罢了,也许是我多想。我去找你师爹了,你去取那花灯吧。”他拍拍徒弟肩膀,“祝你早日抱得十七归。那花灯传说,说不定是真的呢?”
  “……”阎和:还真要去取啊?
  师父的身影没个几息就消失在视野中。
  阎和:不知道师父是怎么从这密不透风的人群中蹿出去的。
  也罢。
  阎和目光一凝,望着花灯楼的方向,心里也暗下决心。
  师父说的,取花灯追媳妇,总归是有道理的。
  阎和也不再与凡人挤。
  一个纵身,原地腾起,脚尖临空轻点,一道黑影追风而去。
  凡人仰望,不免喟叹出声——
  又是一名修真者啊。
  今年的花灯会,可真热闹。
  ……
  花灯楼上,几大世家的客卿守着那最大的花灯,颇有些愤愤。
  “你我皆是宗门佼佼者,只不过收了这几家供奉,就要在此守着这劳什子的花灯,真是一世英名皆丧尽!”其中一人忿忿不平。
  “是啊!”
  “唉。”
  其中有人看不过去他这‘当了婊砸还要立牌坊’的模样,不屑地出声,“你也说了,收了人家的供奉,成了人家的客卿,尽己之能罢了,守花灯怎么了?又不是叫你去挑粪!”
  “你!”
  索性两人背靠的世家是对头,索性谁都不怕,大不了就是打一架。
  可眼见着要吵起来,该劝架的还是在劝架。
  就在这时,门开了。
  嘎吱一声轻响,让诸位年轻气盛的青年们都全部凝眸看去。
  在场的每个人,皆是本次花灯会夺魁的‘关卡’,琴棋书画,文辞武学,其中的佼佼者方可夺得那最大的花灯。
  不过在他们之前,花灯楼下还有许多‘关卡’,只有过五关斩六将者,方可来到眼前。
  可这人……
  来人一袭黑色劲装,年纪不大,但在场的人大都能感受到他释放出灵气的威慑力。
  “是来闯关的?这位公子,请将令牌一现。”
  令牌?什么令牌?通关令牌?
  阎和垂眸,他没有。
  “我要那花灯。没有令牌。”
  众人哑然。
  “没有令牌你是怎么上来的?!”有人惊呼。楼下也有不少修真者守着呢!
  “打败他们,便上来了。你们……一起上还是如何?”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要硬抢!?
  这下吵架的也顾不上吵架了,反而志同道合地都看向阎和,心照不宣: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野小子,这么大胆?!
  这花灯会在洛城办了几百年,倒也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坏了规矩。
  “打不打?!”阎和不耐烦道。
  他就怕云十七觉得无趣,便早早回了。若是回了,他取到花灯也送不出去。
  阎和:能不能快点打?我赶时间,急!
  修真者们心有揣揣:这野小子能打得过楼下的守灯人,恐怕不好对付!
  就在他们左右犹豫之间,他们心中的‘野小子’已经骤然出手!
  身形快如幻影,只看那黑影一晃,抬脚一个高踹,竟就把方才吵架的那人给直直踹了出去!
  他们身在花灯楼最高阁,这一踹,从窗台直接飞了出去,噗通一个巨响,落进了花灯楼背后的江面。
  众人大骇,“一起上!!”
  当下,五颜六色的灵光在这小小的花灯楼上闪来晃去。
  阎和堂堂一个金丹期,杀伐果断,这几人哪里又是他的对手。
  索性这其中还有一个金丹期。
  不知道是哪宗门的天骄,竟很有勇气与阎和过了几十招。
  然,阎和实在不想耽搁,虚晃一招后,飞起长腿便是一踹。
  那人堪堪往后一躬身,脚尖轻弹,凌厉的灵气从腹前险险划过,避之不及,还是飞出了两步。
  他似乎自知不敌,想喊停手,可阎和动作实在太快。
  情急之下,扯过那放在角落桌上的大花灯,抬手往窗前一扔——
  咻。
  飞了出去。
  那花灯之上画的一双交颈而缠的灰鸭子,这么一飞出去,却吓得阎和打人都来不及,伸手扣住窗框,纵身一跳——
  灰鸭子!飞不起!
  最重要的是!!
  灰鸭子是纸做的,不会浮水啊!!
  ……花灯楼外的所有人都吓住了。
  “喂,你快看,那是什么!?”有人在江边赏月,骤然见一黑影从楼阁上飞出,吓得当即三魂没了七魄。
  这……花灯节还,还有殉情的吗!!
  “快,将船划过去,救人!救人要紧!”
  江边一阵喧哗。
  ……正在躲在江边图个清静的云十七:“……”
  没看错吧?
  那咻……噗通往下掉的人……是他主子没错吧?
  云十七可不以为他会有什么危险。
  毕竟他主子的修为比他高多了。
  可纵然是这么想,身体却快了一步,脚踏江岸篱栏,猛地就弹了上去。
  救人……
  纵然那人也许不需他救。
  阎和的确是不需要他救的。
  在落水前几息,他就已经抓住那下坠的灰鸭子花灯,正想着凝着灵力反弹上岸,可岸边突然又飞来一人。
  他看清是云十七,自然是惊了一下。
  阎和:别问我为什么那一瞬那一眼就能在晦暗的天色下认出那是云十七。
  来人一把抱过他的腰……
  ???
  把他拖去了对岸。
  对岸是江中的一方浅滩,没有人烟,在月色下更显幽静。
  “主子,你这是在干什么?”云十七还没放手,便看见阎和抱在怀里的大花灯,眼中的惊异一闪而逝。
  毕竟他觉得阎和不像是会抢花灯的人。
  但若是他突然想娶亲了呢?
  所以抢了花灯,要去送人?
  所以抢了花灯,要去送人?
  各股思绪纷然涌现,苦涩一点点从压抑的内心中涌了出来。
  可才刚冒出个头,又被他家主子强势地压了下去。
  用唇。
  云十七:????
  蜻蜓点水地‘重重’一吻。
  若不是磕疼了他的唇,那极快的速度云十七还真的反应不过来。
  “你……干什么!?”他回过神,瞪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
  阎和抿了抿唇,他是想舔的,但师父说不能太孟浪了所以……
  “这个,给你。”他将‘灰鸭子’塞进云十七怀里。
  塞了他一个满怀。
  “花灯节,收了我的灰鸭子,便是订小亲了。等过了聘礼,就迎你进门。”阎和别开头,别扭地红了耳廓。
  “……”完全吓傻的云十七还在内心吐槽。
  灰鸭子?!
  蠢小子,这是鸳鸯好吗!
  “怎么了?你不愿意!”阎和回头一个瞪眼,仿佛在说‘你敢不愿意’。
  云十七白他一眼,将那大得塞他一个怀抱的花灯放下。
  刚要说话,那厮又抢话头,“你放下干什么!?你不要?”
  云十七丝毫不怀疑他若是点个头这人能把这江面都给炸了。
  “主子,你能不能让我说个话?”
  阎和一怔。
  《大白龙追妻指南》第五百二十一条:媳妇就是天,日天可以,翻天不行。
  阎和垂眸,兀自警醒:切记切记。
  “你说。”他一顿,又说,“别叫主子,从来也没认过你这个暗卫。”
  云十七白眼,“派我出去办事时你怎么不说不曾认过我这个暗卫?”
  阎和一扭头,“哦!”
  云十七有些惊奇,阎和这厮不冷着脸喝他了?
  哎哟,今儿怎么这么乖巧。
  他眼珠子一转,就道:“你把头转过来!”
  阎和乖乖把头转过来。
  “再转回去。”
  阎和再把头转回去……不对,“你逗我?!”
  “哈哈哈,”云十七捧腹大笑,“阎和你是不是傻子?”忽地,他又一秒正经,抬手摸了摸阎和的额头,“今儿中邪了?”
  阎和不想理他:明明都送了灰鸭子,这厮还不拿他当回事。
  好气。
  不过……还是没拍开他的手。
  十七的手冰冰凉凉的,覆在温烫的额头上,如新雪初霁,冰润浸心。
  “我没中邪。”
  他这么说,换来云十七真正诧异的眼神。
  阎和默了默,扭头看江面,兀自开始说起——
  “洛城的花灯有个传说,取到花灯楼上最大的那一只灰鸭子花灯,被赠送的人不能拒绝。”他轻咳一声,“如果拒绝了,这辈子都找不到伴侣。”
  “……”云十七:这是什么恶毒的传说啊?还有,那不是灰鸭子是鸳鸯啊蠢蛋!!
  这个时候,月光洒在他刚毅的俊脸上,却平添了几分温柔。
  “传说……如果被赠送的人收下了花灯,他们就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还会……”他转过头,眼睛里藏起了锋芒,荡着一点点的柔和,“白首不相离。”
  云十七:嗯嗯嗯?
  “所以,你要不要……”阎和抿唇,似是怕他不应,还强调一句,“拒绝了就会孤独终老,你想清楚。”
  “……”
  云十七:实不相瞒,从未见过谁求亲会如此厚颜无耻的威胁!
  “我本就是阴阳之体,不曾想过除了这‘孤独终老’之外的其他结局。”云十七突然这么说。
  阎和怔住。
  “阴阳之体又如何了?”
  云十七背过身去,低声笑道:“鼎炉之体,求亲也不过是为了日后修道之路走得更加顺畅罢了。就这个体质,可不敢去肖想别的什么。”
  “谁又把你当做鼎炉看待了?”阎和心里隐约有火,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求亲之路会这么不顺畅,当即将《追妻指南》抛之脑后,语气冷厉:“你自甘堕落什么?我几时把你当鼎炉看了?”
  云十七被他一喝,心里也不痛快了,口不择言道:“你把我养在身边,教我修炼,不就是为了那一日吗?你冲击元婴之时便是我献身之日,怎么,时候要到了?你便来向我求亲了?!”
  阎和气得一脚踹翻那灰鸭子。
  “我教你修炼,我教你怎么跟人双修了?还是教你怎么任人釆补了,还是告诉你今后要怎么把你当成鼎炉来使了?”
  “你见过哪个鼎炉敢这么愤然厉声对他的主子的?”
  “你见过哪个鼎炉比你更任性的?连主子有没有喜欢的人也要管?三百年来我还没娶媳妇你说是谁的错!”
  “你见过哪个鼎炉被神龙堂上下尊成祖宗的!”
  “云十七,你有没有点心!”
  阎和眼睛都红了。
  敢情这么多年,这厮就是这么看待他的。
  玛德好气。
  ……可他还是没走。
  因为,一说完,云十七就哭了。
  唰啦两行泪就落下来。啪嗒两下掉进白沙里。
  “……”突然想起了《追妻指南》的阎和。
  哦,完了。
  “你你你,别哭啊!”
  云十七红着眼瞪他,“你再骂我!”
  “我……”
  “我就是任性,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许你喜欢旁人。你三百年娶不到媳妇怎么了,你一千年也休想娶到媳妇!”云十七稚气地拿袖子擦脸。
  擦完了,转身要走。
  阎和赶紧把人揽腰拖回来,“我喜欢你啊……一千年娶不到媳妇不行。”
  “那两千年!”云十七冷哼。
  “……一年行不行?”
  “不行!”
  “云十七!”
  “干嘛!”
  他的语气骤然柔下,“明年就成亲好不好?”
  云十七哼,“不太好。”
  “那今年?”
  云十七不应他,只觉得耳边又痒又烫,“你别在我耳边说话。还有……我的花灯……去给我捡回来。”
  阎和乖乖去捡花灯。
  “摆好。”
  乖乖摆好。
  “你收了我的灰鸭子,那今年就得成亲了。”阎和一本正经地将花灯提起来交给他。
  云十七眼眸一转,“如果你每日都这么乖的话,”弯唇笑起来,“那我就答应吧。”
  阎和:……
  “好。”
  又放下花灯,把人抱进怀里。
  月下。
  美人。
  还有传说能许白首不离的花灯。
  ……
  “啊,真美。”阿青坐在江边酒楼的窗栏上,支着小下巴看。
  旁人不知道他在赞叹什么。
  只觉得,那位小公子的笑啊,又乖又有点坏坏的。
  ……
  “阎和……你觉不觉得有点冷?”云十七打了个激灵。
  “冷?”阎和揽着人更紧了一分,看着江水荡荡,月色渐凉,他蹙眉,“要不先回去?”
  “没,可能是错觉吧……”
  “对了,你方才说的那四个字再说与我听一遍?”他眼睛亮亮的。
  阎和被晃了一瞬,轻咳一声,“哪四个字。”
  “我喜欢你啊!”
  阎和唇角轻勾,“嗯,我也喜欢你。”


第五十九章
  夜渐渐深了。
  酒楼上的少年小口饮酒;嘴角荡着笑,目光越过窗台,也不知在看点什么。
  有被他相貌惊艳的人;试图上前招呼,却又在他独成一隅的气场下驻足不前。
  不一会儿,楼下上来一人。
  着锦衣,高大俊美。
  信步上前,众人见他直往少年方向走去;都惊愣了。
  “媳妇儿,在这做啥呢?”
  白银急匆匆地寻到了这家酒楼;见阿青好生坐在窗前;才安了安心。
  少年回头,也不动弹;只给他一个大方的笑容,“你来了。”
  白银望着他蹙眉。
  “怎么了?”少年单手支着下颌,将那天真单纯都显摆出来;故作不经意地问他:“坐下喝酒吗?”
  “喝酒?”白银依言坐下;扫了一眼桌上的酒壶,似笑非笑:“你不是一杯倒吗?”
  少年眼中一闪而逝的讶然;忽而又褪去;还是那副无辜的脸,“一杯倒还不许我尝尝?你这龙;管的可真宽!”
  他似娇嗔的语气;落在白银眼中没有半点波澜。
  “喝嘛!”玉白的手伸了出来;捏着那瓷杯,递到他面前。
  白银抬手接住杯底,两人的手甚至没有挨在一道。
  他举杯轻晃,酒水在月光下荡荡起波。
  “阿青呢?”
  “嗯?”微醺的少年歪着头,“你在说什么呀?我在你眼前啊。”
  白银冷着脸,忍了又忍,才没将那张人/皮/面具撕烂。
  “我在问你,阿青呢?”
  “顶着一张相似的脸,便以为在这昏暗月色下能够瞒天过海吗?”
  少年闻言,浑身都僵住。
  “嗯……此处还有他的龙气,引我过来,意欲为何?”
  少年镇定地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喝醉了?说什么胡话呢?”
  白银嗤了一声。
  “你知道阿青见我会是什么反应吗?”
  少年一惊,僵着嘴笑,“我的反应哪里不对啦?”
  “哪里都不对。”白银叹了口气,捏着那小口酒杯把玩,状似无意道:“我从不让阿青喝酒,他是不是‘一杯倒’我也不知。”
  少年直接哑口。
  可白银却不依不饶,“还是个孩子呢,喝什么酒,对不对?”唇角轻佻,“阿青也不喜欢唤我‘这条龙’,你知道他喜欢唤我什么?”
  少年默了默。
  白银眯着眼,毫无笑意,“怎么不说话?”
  “听你说不好吗?”少年瘪了瘪嘴。
  白银呵了一声,“你是不是以为,听我说这些就能拖延点时间了?”
  少年这下是真的惊住了,语气狐疑又颇有些惶恐,“什么意思?”
  “若是你安排在酒楼外的那六名‘猎手’,本座已经全都……”他压低了声音,笑意缱绻,“全都杀光了。”
  少年一抖,哆嗦着手,拍桌大喝,“不可能!”
  旁人被他的喝声引了视线。
  少年又被白银按着坐下。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们小队共十人,分成了两拨,让神龙堂以为是两个小队,实则一分为二,都是干着同一个勾当的事。”
  少年白着脸。
  他不能否认,白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神龙堂这些年对散人猎手相对宽容,你们将人分开,无非也就是为了不引来神龙堂的剿杀。所以,本座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出本座的真身的?还敢假扮阿青诱我前来?”
  少年捏着拳,努力笑了起来,“你觉得我是怎么认出你这条孽龙的?还不是你的好阿青告诉我的?你记得他的一言一行,可人家却未必将你放在心上?”
  白银笑了,“你是说阿青背叛我?”
  “难道不是?”
  “滑天下之大稽!”白银语气骤沉,“你这张嘴,倒也真该永远闭上。”
  少年咬牙闭嘴,但眼中的怨毒已经完全覆盖了方才刻意装出来的纯善。
  “带我去找你的‘友人’,否则……”
  少年极其怕死。
  不敢跟白银杠,便咬牙道:“我带你去了,你便放过我?”
  白银冷笑,心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猎龙时被贪婪迷眼,但在生死危机前,却懦弱得像条拼命维护自尊的丧家之犬。
  “你可没有跟本座谈条件的资格。”
  少年闻言,想反驳,可突然,丹田之处骤然剧痛。他不可置信地抬眸。
  白银回他一个微笑,“这是束灵之法,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炸掉你的灵田。”
  “想想吧,等你没了修为,如同败犬似的苟活在修真者的世界……”
  “别说了!”少年猛地打断他,“我带你去,求你放过我!”
  白银凝眸,也不再废话,“走!”
  提起少年,竟从那窗台处一跃而下。
  惊呆了酒楼中的众人。
  有人急急地跑来窗前看。
  却发现空中、楼下没有半点人影。
  恍惚间还怀疑自我——莫非方才这处根本就没有人在?那锦衣人与少年,都是自己的一场庄周梦?
  呸,什么庄周梦,蝴蝶又不是我的!
  ……
  白银不急吗?
  他当然急。
  他心里一直惴惴难安,今日入夜后心神就越发不宁。
  可偏偏今夜花灯会,阿青闹着要去撮合徒弟二人,还要给自己买花灯。白银也不愿意败了阿青的兴。
  他待他,总是纵宠着的。
  可就在他入城待寻阿青时,突然有人冲出将他围住。
  六个人,都是修真者。
  那些人得逞地笑着——孽龙,束手就擒。
  白银气得想笑。
  他自诩没人能够看穿他的‘龙体’,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们试图围剿他。
  却反而被他杀了个片甲不留。
  抓了个活口,问了个大概。
  那人说——我们接到消息,今夜有龙潜藏于花灯会中,还……还附上了你们的画像。
  白银再顾不得其他。
  他便急匆匆地找阿青来了。
  寻着龙气,找到了那家酒楼。
  见到的却是一个冒牌货。
  偏偏龙气又是真的。
  这让白银心生恐慌——阿青的确是在这里待过的,那么……他去了哪里?被这‘猎手队’的抓了麽?
  见着那冒牌货,白银忽又想起徒弟同他说过的,洛城中还有两队分散的‘猎手’。
  不肖想,定是这些人下的手!
  不过仔细想想,他的心又定了定。
  总归他们只有十人。
  而且还派了六个来对付自己,再加上一个冒牌货,阿青那边应当只有三人。
  他深吸一口气。
  三个人,阿青能对付的……
  能的……
  去他大爷的能啊!
  若是阿青伤了一根头发,谁也别想活着走出洛城!!
  ……
  话说阿青啊……
  他现在在哪儿呢?
  在洛城的西街,离花灯街大概也就是一东一西那么远的距离。
  半个时辰前,他还在酒楼里偷看小和与小十七的酱酱酿酿。
  后来嘛——
  ‘守灯人’来了。
  势要捉住小和这个抢灯贼。
  他探着脑袋往外看。
  就怕那些人抓不住小和。
  起了恶趣味的阿青一骨碌就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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