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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玉:弃妃难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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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房听着他的话一字一句从口中吐出,便知道这样的隐忍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了,如果萧逝之再不收口,接下来或许会发生不知道有多可怕的事情。
萧逝之也明显地感觉到了段世轩话里的不悦,若再坚持下去,对萧国断然是没有好处的,现在只有先缓和了两人的气氛,带走猗房的事情日后再做打算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便多说了,不过,关于中毒的事情本王不再追究了,还请王爷给个面子不要牵连了任何人。”
即便到了要撤退的地步,萧逝之仍然没有忘记猗房的请求,便顺着这个时机说了出来。
“中毒的是萧王,既然萧王都不介意了,本王自然不会再追究。”段世轩走至猗房身边,弯下腰,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那眼神里仿佛含着万千的溺爱,话是对萧逝之说的,但眼睛却一直看着猗房。
萧逝之和若奴等人走后,段世轩直起腰,看着眼前不冷不热不浓不淡的女子,猗房并没有会看,眼神则定焦在古琴上。
段世轩伸出手将她从床上一把扯落在地,动作之快,力道之大,那把古琴也被他顺带扬起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一声沉闷的琴音后,琴弦先后挣脱断裂。
“为什么?”出乎她的衣料,他没有打她也没有将她重重的摔倒在地,而是突然问出一句为什么,这反而放猗房觉得有些奇 怪;书;网,她不觉抬头迎上他质问的眼神。
“王爷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救本王?为什么要本王喝你的血?”
话一出口,便又觉得她的血液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的,这让他的心里非 常(炫…网)的不舒服。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这个女人真的由把他气到吐血的本事,“仅仅如此?”
“不然王爷认为还有什么?王爷认为我是爱慕你才这样做吗?”原本是随意说出口的,但爱慕二字说出口后,猗房自己都吓了一跳,爱慕?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字眼?
听到后半句话,段世轩也怔了一下,随后又说道:
“本王不觉得你那低贱的爱慕有什么说的。”
“好吧,王爷若真要一个答案,那就是王爷当日帮我拿回了我母妃的骨灰盒,这一回是我报答了王爷的恩情……”
“好!那这样的话本王便不欠你什么了!”段世轩说完,气冲冲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一脚将原本断裂的琴踢得七零八碎。
血债血偿
“大夫,过来!”
段世轩心中隐藏着巨大的怒气,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但话一出口,已经让众人战战兢兢。
“王爷……”可怜的大夫,若天天面对镇南王爷也许寿辰要减上几年了。
“放血!”挽起袖子,放在桌上。
“大哥……”
“王爷……”
段衍轩和大夫大惊,这突然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镇南王出去了一趟后,状态完全变了,出去的时候他的嘴角是放松的,眼里是有隐藏的笑意, 而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又要怒气冲冲地放自己的血了。
“聋了吗?放血!”
见大夫呆愣愣的不动,段世轩索性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就着手腕就是一刀,那鲜血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哗哗地掉在桌上,鲜红了一片,也吓坏了大夫。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段衍轩缓过神来,推了大夫一把,让大夫赶紧止血,自己则去抓段世轩的手。
“谁也不许动,拿碗来!”因为毒蛇咬伤刚刚痊愈,段世轩的脸色开始发白,“喝了多少还多少!这样,她仍欠本王的!”
听到这里,段衍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感情大哥自己喝了猗房的血,现在要让血从身体里流出来,全部还给她。
放完了整整一大海碗的血,段世轩的额上有了汗珠,但待大夫包扎完,他命人将那碗血还回去给猗房,自己持剑,策马去视察军情了。他段世轩身经百战,放点血不算什么!
段衍轩看着段世轩策马而去的身影,心中说道:大哥啊大哥,你二人的血早已经融为一体,又岂是这样还能还清的。
因为萧逝之的不追究,蓝禄便从死牢放了出来,但猗房很清楚,萧逝之的请求只是给了段世轩一个台阶下,是他无心处死蓝禄而已,若他有心,别人的请求断然是没有用的。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比较完满的结局,除了她将自己推入更深的深渊外。
“大嫂,为什么?”
原本以为大哥受毒伤,猗房用以血相救,二人的关系应该会冰释一些才是,但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他们的关系似乎更加僵了。他实在不明白,猗房为什么不稍微妥协一下,不说点好听的话,那样的话,起码不会吃那么多苦了。
“最近人人来我这都喜问一句为什么。其实,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当那满满的一碗血送过来的时候,她着实也吓了一跳,但一想,这种以血还血的事情发生在段世轩身上并不突兀。
而她也是当着段世轩派来的人将那碗血全部倒进水沟中,眼睁睁看着那红色与水融合,慢慢流走了,从来人那抽搐的嘴角,她便知道段世轩若知道她这样对待他“煞费苦心”还过来的血,大概是要找尽各种名目惩罚她了。
段衍轩淡淡地叹了口气,默默地退了出去。
猗房的心永远在飘忽不定的地方,任他怎么看也看不透。不过,委实也难为了她,夹在父皇与夫君的仇恨之间,似乎永无翻身之日。
他走了
萧逝之接到萧国王太后急报,萧国内部叛乱,需要萧王即刻赶回去。
“事情很蹊跷,虽然厉王之心未死,但尚未到公然下令斩杀本王的爱将的地步,此番厉王必然是受了他人支持才敢如此反本王。”
“王您认为是……”若奴心中想着答案,与南神对视了一眼。
“现在也只是猜测,不管如何,必须火速赶回了。”
萧逝之前去与猗房辞行时,她正站在院中,仰头看那天际的白云,她的风轻云淡看在他的眼里却是分外想要怜惜,她仿佛随时要随风而去的样子很想让人伸手将她抓住,原本为了国家放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若奴见了萧逝之的异状,忙上前两步,抢先说道:
“王妃,我们要回萧国了,特来辞行。”
因着若奴的抢先,萧逝之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珍重。”短短的两个字,但于她,已经包含了太多的话语。
萧逝之走到猗房前面说道:
“我是萧国国君,为这王之位,失去了很多很多的东西,我从未后悔过,但此刻,我多么期望只是那个诗、书、礼、易、春秋,音乐、射箭、数理都会的十三太子,我希望自己是什么都会的太子不是因为虚荣,而是一般的布衣又岂能配得上你呢。猗房,我走了,若你需要我会随时回来。”
“走吧,王……”等了片刻,猗房依然维持之前看云的姿势,仿佛没将萧逝之主仆的话听到耳朵里,萧逝之不免有些失望,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地渐行渐远了……
“王,你听……”
一行人默不作声地在回往萧国的路上前进着,突然一阵悠远的琴声传来,其中还夹着一个女子的吟唱: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长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PS:这歌词不是古代的,此处为表意境,借鉴之】
萧逝之听着,阴郁的脸庞扬起了快活的笑意,她并不完全是个不念情意的人吧。
琴空人去,她隐藏的寂寞都飘落,没人看见她心底的落寞。
也许,她就是一道光,转瞬即逝,不露痕迹。
回王府
皇帝寿诞之日在即,段世轩果然让人将猗房接回镇南王府中,第一次来这里是五个月以前了,那日是她的新婚之日,亦是她为花蛮儿穿丧服的始日,如今,回了镇南王府仍旧是一身素白,比起段世轩多出来的一对妾室,她看着倒像个丫鬟了。
是被蓝禄接回来的,从这点看,段世轩对蓝禄的事情已经是完全释怀了。
“王妃,先去麓如轩拜见老王爷和老王妃吧。”知道她对这些繁文缛节一窍不通,蓝禄体贴地提醒,这样做也少了些话柄,如今镇南王府多了许多王爷的妾室,能让段世轩带回王府来,也不会是简单的女人,凭她直来直去的性子,回了王府不见得比在军营好多少。
听了蓝禄的话,猗房停住了去冷翠阁的步伐,往麓如轩的方向走去,蓝禄默不作声地跟在身后,这个男人比自己要细心。
现在已经是深冬,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整座镇南王府,许是景物和人的心境有关吧,在猗房看来,这气派的镇南王府却是萧条的,冰冷的,一阵寒风吹过,她不惊打了个寒颤。路上有一些仆人经过,他们均是用探索的目光看着这位突然回来的冷宫王妃。
走了片刻,到了麓如轩,蓝禄接过猗房卸下的白裘,站在门外等候。
“谢谢……”一声轻轻淡淡的谢谢,蓝禄惊得抬头,猗房已经进去麓如轩了,蓝禄嘴角上扬,因为段世轩很少笑的关系,连作为他的部下的他都鲜少展现笑颜。但王妃刚才那一句轻轻的谢谢却让他觉得雪突然融化了,很多小花小草从地里头冒出来,生机无限。
但是,王妃为什么不对王爷说点好听的,非得把他气到带着伤病的身子日夜不停地视察军情和粮草呢。
麓如轩中,老王爷和老王妃正在逗小王爷段沂南,几名衣着艳丽的女子围在周围,手中拿着各种小玩意要逗他笑呢。
看到这情景,猗房有些不知所措,冷清的场面她见得多了,倒是这热烈的氛围更加让她不知所措
“儿媳给爹爹和娘亲请安。”
一身素白的猗房突然的到来,让那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每个人都在打量着她,猗房垂首站在厅中。
“公主儿媳回来了?快快快,端热茶来,外面冰天雪地的,冻坏了吧。”半晌之后,老王爷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站了起来,让猗房就坐,他刻意加上了公主二字,主要是想段世轩的那些妾室们明白猗房的身份。
众妾室一听,原来下面坐着的女人就是镇南王王妃,刚进门就被赶出去的王妃。
他的无视
老王妃依然如之前的冷淡,仿佛没听到猗房的声音,眼睛一直看着宝贝孙儿,因为生下来就没了亲生母亲,段沂南被王府其他人万分的宠爱,尤其是老王妃,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段沂南比起一般的孩子要早熟很多,才半岁不到,已经会开口叫父王。
“你们几个,来见过王妃,以后后院的大小事情都归她管了。”老王爷对几个妾室说道。
几个人愣了一下,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黄衣女子率先走到猗房面前,行礼道:
“鄢陵拜见姐姐。”
其他人见状也从原来的呆愣中回过神来,分别来到猗房面前行礼,猗房淡淡地颔首,但这自然的动作看在老王妃的眼里却格外刺眼。
“我还没死呢,后院的事情轮得到她吗?”
老王妃将段沂南放在奶妈手中,端过一旁的茶,饮了一口,说道。
从这句话中,众妾室顿时明白了点什么。
“你……儿媳妇刚回来,你就不能……”老王爷瞪了老王妃一眼,虽然不清楚这个苦命的公主这几个月怎么过的,但看着她比之前更加瘦削的身子和惨白的脸色,还有大儿子每日回来便在蛮儿灵位前呆着,也知道她过得不怎么如意了,心中的怜惜多了几分。
老王妃正要开口,段世轩在这时进来了,众妾室见状,皆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争着各显神通。
段世轩径直走到奶妈身边,将儿子抱起,就那样直接从猗房身前走过,目不斜视,完全没有看见她的存在。
“王爷,您回来了……”
“王爷,累了吗?楠楠让小双给您在执墨阁炖好了汤……”
“王爷,沫儿最近新学了一个舞蹈,专门为王爷学的……”
众人七嘴八舌想要讨得段世轩的欢心,猗房心中冷笑了一声,原来段世轩也不过如此,喜 欢'炫。书。网'的都是些庸脂俗粉,不过那个叫鄢陵的,看起来与其他女子争先恐后不一样,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颔首笑着。
段世轩不悦地瞪了一眼,几个人马上闭了嘴,若把镇南王惹火了,怕是不能在王府立身了,三个月前,她们被段世轩看中陆续搬到了王府来,个个欣喜不已,听说新王妃虽贵为公主,但极不受宠,那她们就有机会取而代之了,但哪知,王爷只是把她们当做一般妾室,到了现在也知道了,王爷对前王妃情深意重,王妃之位永远无人能代替。
这么热闹的地方,因为她的存在而显得有些不和谐,猗房站了起来,朝老王爷点了点头,而后悄悄地退了出去,关上麓如轩的门时,不经意看见段世轩抱着儿子的样子。
但是,段世轩永远都不知道,她在这天的这个时刻,看了他一眼。
蓝禄已经不在门外,白裘放在了门外的雕花栏杆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猗房轻轻拿起你白裘,没有披上,只是拿在手里,雪花飘落,因为风,那鹅毛般的大雪落入了走廊上,慢慢的,她的衣服上、头发上沾满了白雪,那种寒彻骨子的感觉,是一种极致的美丽。
老王妃要见倚房
她依然住在落英阁【原来的冷翠阁,用来关押被惩罚的下人们的地方】,五个月的时间,离去时的生机勃勃早已变成了废墟一片,印着“落英阁”三个字的小木板上的钉子松了,有一边掉了下来,摇摇欲坠的样子似乎在诉说这这些日子的冷清,原来开着曼珠沙华【彼岸花】的那块地已经被积雪填满,花去鸟空……
曼珠沙华有花无叶,难道之前看到的花叶相间只是一种幻影吗?
她轻轻推开门,“吱呀”,声音仿佛从千年之远的地方传来。
屋子里的摆设依然如离去之前,可见这几个月内,镇南王府被惩罚过的下人们并没有被关到这里过,意思是,段世轩大概已经将这里作为王妃永久的住处了。
“王妃,您回来了。”
一个欣喜清脆的声音响起,猗房转过身,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面带微笑站在房中,是小若和小柳,先前在落英阁陪伴她的双胞胎姐妹。
“王妃,您瘦了不少呢。”小若主动上前,瞧着猗房心痛地说道,在王府的时候就没有过过好日子,在那军营近半年的时间还不知道王妃受了多大的罪呢。
先前服侍过这个王妃一阵子,知道她是个性子冷淡的人,若不主动点,恐怕他们两姐妹站在这里站在双脚麻痹王妃也不会跟她们说点什么。果然,猗房不着痕迹地拂开小若抓着她的手,她什么也没做过,不知道该如何承受别人的好意,那么,索性就疏远吧。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我们两姐妹一定会好好服侍王妃您的。”先前,小柳见状说道,以前对于在这冷冷清清的落英阁服侍王妃颇有怨言的她听说重新掉他们两姐妹过来的时候,却非 常(炫…网)兴奋地跑过来了。
“小柳,打些热水来让王妃洗脸,我去收拾床铺,先让王妃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快点把这落英阁打扫干净了。”小若招呼小柳道。
“好的好的,你说二王爷也是,怎么补早点通知我们呢,要不然我们可以把这先收拾了。”小柳边埋怨段衍轩边出去打水了。
原来这两个人是段衍轩派过来的,猗房将小柳的话听到了耳朵里。
洗了脸,小若将猗房拂到床边躺下:“好好睡一觉吧,王妃……”
猗房躺到床上,缓缓闭上眼睛,一颗心沉了下来。小若离去前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为什么,王妃形单影只的好像随时会消逝一样。
不要多心,王妃就在王府住着呢,能消逝到哪里去,小若晃了晃头,将脑海中不祥的感觉去掉,然后和妹妹一起清扫房间。
猗房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一点东西也没吃,小若将炖好的鸡汤用小火温着,等她醒来的时候就能吃了。
但是,当她刚梳洗好的时候,却收到了老王妃的传唤,刚装进碗中的鸡汤还来不及喝又倒回去了,小若小柳一块跟去了,她们知道主子不会说话,说不定一句话又把老王妃给得罪了,还是跟在身边提醒一下为好。
老王妃和段世轩的一干妾室正在院中吟诗赏雪,赏着吟着的时候,鄢陵突然说起怎么王妃没有来,王妃不来,这婆媳共赏雪就是不完整的,老王妃听了鄢陵的话,便让人将猗房传了来。
他的妾室们
与其他女人浑身绫罗绸缎不同,猗房身著月白色素面裙,如黑绸的瀑布青丝简单地梳成一个髻,长长的发辫垂在胸前,她的容貌端庄秀丽,神情淡漠冷清。
一群人已在兴致盎然地吟诗作对,但惟独不见水灵,猗房突然想起,自从回到王府便没见过她了,或许是在军中吧。
猗房见没人注意她的到来,她便悄悄在湖边枯树之下坐着,看人家的欢喜。
雪已经停了,厚厚的积雪覆盖在屋顶,那些树早已经被厚重的积雪压弯了腰,有的因不堪重负已经被断裂。而镇南王府里的积雪早已经被下人们清扫干净,清新的空气萦绕着整个王府的上空,云层下微微露出的阳光淡淡地落于王府古色古香的琉璃瓦片上,散出层层波光,透过纱幔似的薄雾,仿佛仙境一般迷人。
只是,这般良辰美景对于她来说,却是一个囚禁一生的牢笼,恍惚间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以“做你一辈子的禁脔”为代价请求一个男人为她做一件事,当时男人拒绝了,说他已有心爱的女子,而没曾想,事情真的到了这个地步。
镇南王府,会是她孤独终老之地吗?
“王妃,王妃……”一个飘渺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她随着声音不经意地一个转头,那一个转头之间,树顶的雪沫子伴随着微风而下,恣意飘渺地缠绕了她一身,她淡淡地抬手,拂去一头的白。
白雪似玉,飘然而至;冷漠佳人,惊鸿一瞥。
众人微微一怔,这个王妃,只不过这样一个随意地动作,竟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魂魄似乎立即被她牵引了去。
“王妃,老王妃叫您呐。”小若摇了摇猗房的手臂,提醒道,好在跟来了,如若不然,老王妃叫上十几声,王妃都可能还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猗房站了起来,朝老王妃鞠躬,“您叫我何事?”
“哼!摆起谱来了,叫你好几声都不答应。”老王妃摆明了不高兴,众人正欢呢,她那脸上却静的跟冰雕出来似的。
见猗房听了老王妃的训斥依旧默不作声,小若小柳急了,这老王妃明摆着要王妃在众人面前给她赔不是嘛,这王妃肯定是没有意识道的。
“王妃娘娘,快点给老王妃赔不是……”小柳悄悄移到猗房后面,扯了扯猗房后背的衣服,小声地说道。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小柳的话,脱口问道,小柳的声音其他人没听到,但猗房这不大不小的声音却被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了,尤其是老王妃,听了之后勃然大怒——
“反了,问你为什么不答应,居然问我说什么!”
见老王妃发怒,其他几个侍妾觉得机会来了,自从猗房回了王府,镇南王可没去看过一次,连一句话也没说过,她们早已经知道这个王妃不过是形同虚设了。如今机会难得,自当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给她个下马威。
“姐姐,您身为王妃,除了老王妃,您就是后院之首, 却如此不懂礼节,这以后可怎么带领其他姐妹呀。”沫儿说道。
“就是呀,依我看呀,老王妃,姐姐可没将您放在眼里呀。”楠楠添油加醋。
“我看,姐姐是真的在想事情,我们大家误会她了。”帮猗房说话的是鄢陵,那天猗房回来,第一个跟她行礼的那一个。好
“哎呀,你干嘛绑着她气老王妃呀!”语嫣推了鄢陵一把,“哼,我看姐姐是仗着自己是公主,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然后等着她说话,但猗房只是淡淡地听着并不说话,这反而让人觉得尴尬。
“喂!你怎么不说话。”彻底把她当成了好欺负的主,语嫣推了她一把,恶声恶气问道。
“小丑。”她,终于开口了。
她想死
她话一出口,众人愣了。小丑?
不开口则以,一开口一句话炸开了一锅。
“小丑?你说我们是小丑吗?”语嫣再一次问道,得到了却是猗房一个转身置之不理的答案。
“一个在军营里做过妓的王妃,说的话果然是不同凡响呢,让妹妹们可算是见识到了。”楠楠也淡淡地说道,这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
原以为这一句话足以激怒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了,怎么说也是皇上赐婚,她的身份比在座的每一个都要名正言顺,但谁曾想,她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反倒是重新坐了下来,靠在树上,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卷书,翻开,一个字一个字,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界里。
她正在看得是曹植的《洛神赋》: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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