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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老干部与虫首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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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斐立即想到了言体内的那股阻隔能量,旁边的左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原本是在通讯接通后主动站去一旁,避免大喇喇出现在齐斐和左鸣的对话中,但听了这句“好消息”,他有几分按捺不住,暗暗向齐斐又凑近了一点,探头探脑的张望着视频里的左鸣。
  左鸣注意到了左恩的小动作,他隔着屏幕招招手,示意自己这位隔代后辈可安心站到画面前:“更准确来说,是两个好消息。”
  今天早上,在诸多虫星居民都忙于刷新公众网,浏览着信息之时,一心扑在实验里的左鸣突破了停滞已久的能量消除瓶颈,调配出了更加妥帖的能量场数值,这代表着言和安莱的体内能量消除一事已经可以提上日程。
  这对于齐斐和左恩来着实是一大好消息,左恩面上郁气一扫而空,齐斐同样感到宽慰,他准备告知雌朋友这个好消息的手都已经按在了信息界面上,只等着录入文字,但齐斐突然意识到,他的舅舅还只说了一个好消息。
  “还有一个,它与你直接相关。”左鸣看着齐斐,“还记得那天我俩一同发现那个能量点吗?我昨晚再次做了一个实验,运用相同的原理,试探性的发出了一道‘呼唤’,我其实没有抱太大希望,它在发出许久后都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但就在我以为这个实验失败了时,监测仪终于捕捉到一个新增的能量光点,它的原始距离较远,与虫星至少隔着一个星系,可今天早上仪器更新数据时,我发现它已经进入到了本星系内。”
  “要不要猜猜看,响应了这道‘呼唤’的对象是谁?”
  这番话对于齐斐来说似乎信息量过大,他怔在原地,一时发起了愣。
  同一时间,粗略浏览完了今早热点信息的言嗤笑一声,他还没来得及下拉评论区,奥宁行色匆匆地迈入里间办公室:“报告!”
  言放下终端,从奥宁的神情里读出了难以置信与喜悦的混合产物。
  鲜少见到奥宁露出这样的惊喜神色,言问:“出了什么事?”
  “出了一件好事。”奥宁压抑着声音里的激动答,他微微侧首,确认了一遍里间办公室的门已好好闭合,才放轻声音道,“驻守在莫托斯里的队伍发回急报,称今早有一身份尚且无法证实的对象到达营区门口,对方随身携带有一版操作师作战服及新帝国首批战功徽章。”
  这名突如其来的访客开着一架由破铜烂铁拼凑而成的机甲,驻守在莫托斯里营地的虫族战士在那台机甲着陆时几乎为它捏一把冷汗——因为它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散架。
  驾着这台破烂机甲而来的对象似是十分熟悉虫族军用作战口令,在下降期间便释放出了友好信号,营地内的守卫战士没有因这友好信号而放松警惕,他们训练有素地站好了各自的防守位,严阵以待。
  “这可真是个亲切的场景。”从机甲驾驶舱里出来的金发青年与这“严阵以待”的氛围完全不搭调,他轻巧一纵身,就从离地还有一段距离的驾驶舱上跳了下来,随即拍了拍身后的机甲,“辛苦了,老兄,你可以休息了。”
  被拍了两下的机甲发出一声如释重负般的“咯吱咯吱”声,接着在在场所有虫族眼里轰然倒地,真的彻底“休息”了。
  不约而同怀疑起这台机体是如何支撑到现在的虫族战士们:“……”
  “我没有恶意。”金发青年语调温和的说,“我知道按照流程,你们有一堆问题需要审问,但我现在有个简单的小问题想烦请诸位回答一下——有谁能告诉我现在的年份吗?”


第七十四章 谈恋爱的老干部 十四
  这感觉大约就像是一直致力于找寻一块至尊风味的披萨,找寻途中被告知,自己的搜寻目标其实仅是半块披萨,那实际上是一张“双拼”,得把风味迥异的两半边都凑齐整,才能收获一份哪头都不缺的完整“双亲套餐”。
  眼下,原先的找寻目标还不见踪影,后来才得知其存在的另一半却已从天而降。
  齐斐为左鸣带来的第二个好消息迟缓了半晌,名为大脑的中央处理器慢了数拍,才重新流畅运转,有条有理的整合起了信息。
  今日仍处在公休日期间,明天才是新一周工作日的伊始,宴会特地选在周六举办,为的就是让赴宴宾客及主办者们今日还能余出一天休息。
  只可惜,对于齐斐左恩等虫来说,这依旧是忙碌的一天。
  军部内,言在接到奥宁的报告后同样一愣,他心下当即对这位“身份尚且无法证实”的对象有了猜测,迅速与莫托斯里营地的负责虫取得了联系。
  莫托斯里行星位置偏远,是虫星最远的几个附属星之一,它原始环境十分艰苦,历经了近十年的改造后,现今条件也就那样,它归在第五军团的管辖区内,由第五军团外派战士驻守,此时正在其上静悄悄迎接了奥齐回归的,正是第五军团的成员。
  齐斐收到来自言的消息时,正在随左恩前往昨日宴会举办酒店的路上,虫长官还不知道他已从左鸣处提前获知了消息,欣喜的与他分享了这则“最新信息”,齐斐查看着雌朋友忙里偷闲发来的贺喜,唇角弯起一个浅淡的弧,他微笑了一下,给雌朋友回去信息。
  齐斐:【正好,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言:【?】
  数秒后,齐斐一条简短的信息还没编辑完,言大约是觉得自己只回一个问号过于敷衍,又迅速追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言:【你在一循环分内回复了我的信息,我觉得这对我来说已是一个好消息。】
  被雌朋友一个岔打的手指一顿,齐斐侧头看了眼窗外,飞行器已开始进入下行轨道,悬浮广场上站着数个被缩成小黑点的身影,那多半是等待着迎接他和左恩的虫员。
  齐斐收回视线,低头继续编辑完信息:【能量消除一事有了新进展,舅舅今天早上调试出了更加安全的能量场数值。】
  这条回复信息发出后,言难得没有遵循自己的“秒回”守则,齐斐在飞行器停靠妥当,他已经准备出舱时,才感到自己的终端震动了起来。
  他的雌朋友似是不知道该以什么语言来表达内心情感,只回给了他几个特大加粗的标点符号:【!!!】
  为言的回复再次笑了一下,齐斐回过去一条“待会再联系”,他随即收起终端,唇线归于平直,周身方才还缭绕着的柔和之气一敛。
  左恩先齐斐一步出舱,回身时正好看见这气场骤变的一幕。
  常规私用飞行器的舱门并不宽大,不足以支持一只成虫在舱内站直后走出,舱门处上有顶支柱,下有机身底护板,为了避免不慎撞头或踩空,大多数乘客出舱时都会先屈身,顺势低头留心一眼脚下,在完全出舱后再挺直腰背,抬头看向前方。
  齐斐出舱时同样会先伏低身体,但他仅是上半身伏低,腰背不会弯曲,他脚下就像长了眼睛,不用低头也踩得稳稳当当。他无甚表情的脸在俯身时也朝向前方,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逡巡过眼前虫员一轮后,落在某个目标身上,眉目间夹着三分冷峻。
  处在齐斐目光焦点处的柯曼浑身不自在。他被齐斐的视线锁定,感到那目光有如实质,随对方起身出舱的动作在他身上滚了一轮,他被视线扫过的皮肤上不受控的蹿出一层小疙瘩,叫他坐立难安。
  齐斐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起身出了个舱,可包括柯曼本虫在内的接待虫员们均觉得,他把“起身”这个简单动作做出了睥睨天下的气势。
  “看来您对我非常不满。”柯曼神色快速变换了一圈,他利用起自己此刻货真价实的紧张,朝齐斐露出了一个带着些忐忑的和友好笑,“您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莫非是因为早上爆出的新闻?我理解您对中意雌性的维护,但您不能因为我道出了真相就追究我的责任,这不免有失偏颇,”
  一同等待着齐斐和左恩到来的,除去酒店高层管理与柯曼外,还有从雄协匆忙赶来的协会专员及数家星内知名媒体,这几家媒体的公众网官方账户均粉丝过千万,颇具影响力,至于本该作为当事虫一同在场的“戴家亚雌”戴佩,则被戴家以“饱受惊吓,精神不佳,需要休养”为由,早早接回了戴家。
  柯曼先前那番话一出,后方便有几名佩着工作证的虫族轻轻动了动,他们如实记录下了柯曼的发言,却仅有一位当即将它更新到了公众网上。
  谁都想要第一手消息,都想将最具爆点的新闻第一时间发布到自家官方平台上,抢占热点头条,可指向性太强的消息若是未经证实就直接发了出去,在当事另一方还没做回应的情形下就先自发“站队”,且不说这当事另一方并不好惹,万一过会被证实这所谓“第一手消息”不属实,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打脸,还砸了自家招牌。
  唯一“及时”发布了消息的那位敬业工作者来自柯家,他就职于柯家副业下的一家小型新闻工作室,今日一早揽获两条新晋热点的,就是这家工作室的官方平台,工作室的官方账户一早上涨粉数万。
  不是每家媒体都期望着做“业界良心”,重视自己的业内口碑,譬如归属于柯家副业的这间工作室,于他们来说,只要能博取高关注,大量吸引公众关注目光,偶尔自损一下形象又如何?走卑劣捷径赚取的热度也是热度,总比不温不火的一直关注度有限要好。
  “真相?”齐斐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不知是不是他格外落了重音的原因,衬着他的声线,那两个字仿佛敲在柯曼心上,让他脊背一僵。
  齐斐说:“你若说的真是真相,我自然当鼎力支持。”
  “您这是什么意思?”柯曼僵硬着脊背,面上笑容不减,“您难道是在说今早的两条消息俱是假消息不成?口令被篡改过的证据还留在指令库里,相关酒店管理也已经承认了自己受意篡改口令的事实,小佩今早受了好一番惊吓,这会都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您不知道,我多希望自己现在能到他身边去!”
  齐斐任由柯曼说完,将饱受冤屈又情深义重的模样演了个透彻,他在柯曼说完后才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唇角微微一弯,露出了个和先前看言信息时截然不同的笑:“你想要马上到对方身边去,你的婚约者却未必会希望你现在去骚扰他,毕竟,你是这么一位口口声声对外宣称自己对婚约者有多么上心,实际上却悄悄掉包婚约者房间口令的对象,”
  十数双眼睛齐齐转到柯曼身上,聚光灯般为他打了一层“视线光”。
  柯曼笑容一僵,勉力维持住了神色,瞳孔却微微放大了:“您在说什么?您这样挑拨我和小佩的感情关系,能得到什么好处吗?您是不是从自己心仪的雌虫那里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蒙骗,单方面对他的话信以为真,受了他的片面观点影响?”
  齐斐没有立即接话,他抬手打开终端,调出悬浮屏,将屏幕比例调至在场所有虫员都能看清楚的大小,随后将一份数据报告投至了屏幕上。
  是胡言乱语还是确有其事,口说到底无凭,不如直接拿证据说话。
  “既然大家都如此赶时间,不如就地答疑,只是得劳烦诸位辛苦站立片刻,我会尽量将时间控制在十循环分之内。”齐斐环视了在场虫员一圈,有两位虫族本想提议先进去再说,听了他这句“十循环分之内”,迟疑了一瞬,收回了已到嘴旁的提议。
  柯曼最初看到那份文件时还没什么反应,那上面黑底白字,一串串代码对他来说有如天书,但他在第二次扫视那份文件,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ID后,背上开始涔出细汗。
  “你在今早的热点新闻之一里,向媒体暗示我运用特权,篡改宾客电子口令,还将这份特权开放给心仪雌性,助心仪雌性一报私仇——我确实动用了特权,不过是在这些无稽之谈被有意传出之后。”齐斐框选住屏幕上的几串数字,将它们依次拖入不同的检索框,他盯着柯曼,语速不急不缓,声音堪称平静,“我动用了自己的特权,请通讯中心及信监部的当值虫员紧急帮忙做了数份调查,他们效率极高,在我抵达这里之前已经调取了详备结果,这里是几分印有官方电子纹章的信审文件。”
  齐斐手中掌有的那份原始屏录文件不宜直接当做证据放出,它“来路不正”,因而他将再次劳烦了通讯中心,还同时向信监部递交申请,为他手中的证据“增色包装”。
  一名协会专员盯着齐斐框选出的那几行数字:“这些数字代表着什么?”
  “第一条是一串员工ID,这是请柬口令被篡改当日,酒店后台数据库里留下的篡改证据,那名员工在当晚十一点整登录系统,修改指令,在十一点半时退出系统。”齐斐将光标移向第二串数字,他看了柯曼一眼,“这第二串数字,是一串信号发送编码,每一道通讯链接建立起来,都会在通讯中心的总数据库内生成这样一串发送编码,这串数字生成在该员工退出系统之后,是他完成了指令篡改后打出的第一通通讯——你猜,他将这道通讯打给了谁?”
  清楚齐斐最后这个问题是在问自己,柯曼稳住动摇的内心,无谓地一摊手:“我怎么知道他打给了谁?这不过是一串编码,又没有记录详细通讯信息。”
  “这不过是一串编码。”齐斐平静看着柯曼,手指轻轻一动,打开了这串发送编码后的拓展信息,“它繁复而杂乱,是因为它将多层信息糅杂在了一起,它实际上涵括了包含通讯双方身份,本次通讯时长,以及双方是用什么设备进行通讯等多条信息。你果然对此一窍不通,才会认为只要将通讯记录删除,将彼此通讯码拉黑,清空近期所有缓存数据,就能掩盖掉这通通讯曾经发出的事实。”
  柯曼张了张口:“我……”
  “熟悉么?这第三第四两串数字正是你的通讯端编码与居民ID。那名传闻中受我指示修改口令的酒店管理,在口令修改完毕后却是给你发去了通讯,你们有长达五循环分的通讯时长,你们聊了些什么?他是在向你通风报信,告知你和你的婚约者即将被我和言陷害一事?还是他‘又一次’受我指示,在完成了‘我的命令’后去朝你耀武扬威?”齐斐丝毫不给柯曼开口时间,他流利且严厉,“假如他真的良心过意不去,向你通风报信过,又或者是受我指示去向你耀武扬威,那么,早早获知了消息的你为什么还是住进了言的房间,并且放心让婚约者也睡进原定房间?”
  “宴会录像内还能找到你当时携戴佩来与我交谈的录像片段,你在已知我和言的‘险恶用心’下还热情友善的与我交谈,谴责戴少爷那一回的行为不当,你是在等着世人夸你一句宽厚大度,还是缺心眼?”


第七十五章 谈恋爱的老干部 十五
  多份证据一字排开,每一份都来源清晰可循,能在相关系统内查找文件编号,验证真伪。
  本该及时抓住“大新闻”的媒体工作者与协会专员及酒店管理一道愣住,只有手中设了自动拍摄的仪器还在正常运转,忠实记录下刚刚的每一句对话画面。
  柯曼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周围虫族投向他的每一道视线都仿佛携着力道,让处在目光中心的他倍感压力,那压力好似具有形体,沉沉拖拽着他的脸,使他先前还能勉强维持住的笑容彻底垮塌。
  他确实不知道一条发送编码内竟能蕴藏如此之多的信息,他在校时的成绩不算好,许多课程一学年只去过几回,导师教授看在柯家的份上,多少睁一只眼闭一眼眼,不会让他过不了年终测验,他满心眼里都想着要为自己争取到更多虫脉力量,想着要将比自己优秀的兄弟打压下去,他将本该用于专业知识学习的时间都耗在出席大大小小的社交场上,四处奔波着与虫拉关系。
  一番苦心经营毁在一条写在教材里的专业知识上,传出去简直颜面扫地!
  柯曼在心底恼恨的咬牙切齿,拼了十二分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要出更多丑,不要露出满面狰狞。
  除去挂在自家产业旗下的新闻工作室外,为了让报道更具说服力,柯少爷还请了好几家用户覆盖广的媒体到场,那名酒店管理已经被安排好,会在接受询查时一口咬定自己是受“某高等级雄虫”指示,但这位“高等级雄虫”具体是谁不便言说,只暗暗指向齐斐。他这两年与戴佩处的不错,一同高调出席了不少场合,是公认的感情良好,亲密恩爱的一对,他在公众网上口碑尚佳,以“温和有礼”、“爱护婚约者”出名,不会有谁相信他是这起事件的策划者之一。
  试想,哪只对未来伴侣情深义重,传闻间深情又体贴的雄虫会舍得将婚约者送上另一只雄虫的床?
  就连家中雌侍众多,对自家雌性并不那么上心的雄虫都不会这样做。
  流言是个玄妙的东西,哪怕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其真实性,但只要同样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其非真实性,就一定会有群体相信。让身处流言中心的对象去证明自己从未做过某件事情,拿“实物”去证明“虚无”,这从来都是一份高难度活计。
  这类无法证明实或不实的流言一旦生成,就会像一块如影随形的烦虫污渍,它将锲而不舍的黏在事件相关者身上,成为一张对方难以去除干净的标签。
  柯曼卯足了一股劲,要将这个标签贴到齐斐和言身上,可他到底没有想到,今日将被“污渍”黏上的竟然是自己。
  齐斐冷眼旁观了柯曼的神色变换一会,柯曼对上他的视线,一双眼珠转动了一下,突然开口道:“您真是好算计。”
  左恩看什么稀奇物件般看了柯曼一眼:“你搬起来预计着去砸别虫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结果还怪躲开了石头的虫好算计?你有什么毛病?”
  柯曼大约是气狠了,连最后那层能堪堪充作遮羞布的“有礼皮”也不要了,他阴郁的看了左恩一眼,没有搭腔,目光又转回齐斐身上。
  “与你相比,愧不敢当。”知道柯曼在等待自己接话,齐斐的语气同神色一样平淡,隐约夹杂着一点碎冰般的冷硬,但他的话语内容却不平淡。
  柯曼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分。
  悬浮屏上实时显示着当下时间,齐斐看了屏幕一眼,发现他先前所说的十循环分已所剩无几,他没有等待柯曼继续做出回应,抬手又调出一个新页面:“至于你先前所说的我在恶意挑破你与戴佩之间的关系,请恕我直言,你们的关系并不需要挑拨,已经处在岌岌可危边缘。”
  齐斐的动作登时吸走了所有投在柯曼身上的目光,连带着柯曼本虫一起看向屏幕。
  新页面上显示着的是某名公众网用户的用户平台,齐斐先将光标移到该用户最新上传的一份音频文件上,随后将框选了几串数字的页面拖拽至这一页旁边:“最后被框选住的这串数字,代表着一份录音文件,它的创建时间是我抵星前一日,这一页面上展示着的是戴佩的公众网用户平台,他在二十循环分前将这份的音频文件传到了自己的平台上。”
  柯曼嘴唇紧抿,他直勾勾盯着那份文件,瞳孔深处像燃起了一簇鬼气森森的火苗,要隔着屏幕将那份文件烧穿。
  只一看那个日期,柯曼就知道了那是份什么东西。
  齐斐这回没有让柯曼猜测内容,他直接按下了音频文件的播放键,整份音频文件时长不短,他只开启了片刻播放便又关闭。
  而这播放时间虽短,却也足以让在场虫员听辨出文件里对话的两只虫族是谁。
  这是一份柯曼与已被停职查看的戴少爷的对话录音。
  “你作为戴少爷唯一的好朋友,这些年来持之以恒的积极‘劝导’着他,他视你为知己,重视你的意见,从不怀疑你是在传递虚假信息。”齐斐一边说着,一边将连同录音内的所有文件录入存储芯片里,“自我,却又对唯一的朋友十分信任,戴少爷或许性格不佳,或许略显愚蠢,但他至少对朋友一心一意,心甘情愿做了你手里的枪。你的婚约者比他的族兄要聪明,戴佩并不乐意当供你驱使的棋子,他提前在族兄的通讯端上安了监控,趁你唆使对方递交匿名信时录了音频,”
  戴少爷与言有私仇,想抓住时机扯言一把,这在情理之中,可如果不是他“唯一的好友”竭力煽动,向他传递虚假信息,他也不会对“齐斐受控于言”这一消息深信不疑,连齐斐本尊一面都还没见着,就急吼吼的递交了匿名举报信。
  柯曼这些年里的确“悉心劝导”着戴少爷,只不过他不是在劝导对方要打开耳朵,多听听外界声音,听听他者意见,他是在暗暗影响着对方,让对方习惯于听他的声音,听他的意见,依照他的话语行事。
  齐斐一番话说完,恰好十循环分整,他自终端的内嵌卡槽里取出存储芯片,那芯片一式三份,他将它们分别交给了在场的各方虫员。
  将芯片分发出去后,齐斐扫了眼柯曼,柯曼似是正沉浸在被“同盟”背叛的打击中,整只虫被名为惊怒交加的情绪包裹着,见齐斐朝他看来,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是后退了一步。
  鉴于谈话场地临时变更,齐斐将这一处停机坪变为了室外洽谈所,随行而来的左家亲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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