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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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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感觉花葬骨松口的韩陵松了口气,冷静下来就好,抱着人转身向山上走去,期间花葬骨安静的让他心慌,好在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花葬骨闭着眼,站在血海的白莲上,他重新回到这个世上,再次审视局面,他发现自己竟是无路可退。
  杀戮成魔不是他的本意,却是他的原罪,担下罪孽获取同等的力量,他的存在本就是不该的。
  花葬骨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若不是他心存死志,又有谁能要了他的命?
  本以为他的死可以解决一切,如今看来是他太天真了,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花葬骨睁眼看向翻腾的血海,纵身跃下,他愿与罪孽共存,不顾天下,只为心中仅存的净土,便是成魔纵死不悔。
  “十七,没事,我陪你。”煞气聚集在花葬骨的眉心,韩陵停下步子,低头亲吻了那若隐若现的花纹,他平静却无比坚定,漆黑的发染上血色,天地间寂静一瞬,天道隐去,混乱即将开始。
  “此次,要辛苦诸位了。”薛槐起身施礼,言辞诚恳。
  “哪里哪里,九阴莫要客气。”
  “八门荣辱一体,这话可就见外了。”
  “正事说完,各位就别这么拘谨了。”
  有人付应回礼,有人微笑不语,顾谦点头微笑却不同往日,薛槐眼眸微垂,看来顾谦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九幽阁花问海前来拜会,请薛槐出来一见!”一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心照不宣的僵局,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九幽阁竟然会派人前来,纷纷出门去看。
  “远途而来,薛槐未曾迎接,失礼了。”
  花问海走前一步,威压铺面而来,薛槐脸色一变,身后众人亦是神色凝重,花家隐世百年,这架势怕是来者不善,有人联想到百年前的那件事,心虚的向后面退去。
  “无需客套,我为问罪而来,百年前九幽阁花十七子下落不明,薛槐,你可还记得当年之诺?”花问海的清冷高傲是骨子散发出来的,会令人不适,却不会反感,薛槐眼眸低垂,双膝跪地,他身后顾谦不赞同的皱眉。
  “从未忘过,我在九幽阁寻到十七的尸体,想要送他回去,可花家隐世无处可寻,无奈葬入万冰原,该是我向兄长请罪的。”
  薛槐一番话说的毫无漏洞,其他家面面相觑,心中皆是感激薛槐的维护之情,当年事除去薛,顾,两家,他们都是凶手。
  只有顾谦看着薛槐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这番说辞有些耳熟,薛槐总是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甚至于有时候他的这份仁义让人无法怀疑。
  “凶手是谁?”花问海不为所动,继续追问。
  “不知。”薛槐说。
  “伤在何处?”
  “穿心一剑,印堂深黑,是毒杀。”
  “我知道了。”花问海抿唇,他家的小十七死了,死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连尸骨都没能葬回故土,不找出凶手碎尸万段,如何对的起这手足之情。
  韩陵抱着花葬骨赶过来就看到这一幕,迷之沉默过后,花葬骨推开韩陵,向着顾谦走过去,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楚的落在所有人耳中。
  “哥,我想回家!”
  ——哥,我想家了,不日将归,莫念!
  花问海回头,仿佛那日阳光正好,信签上字迹未干,可以看出写信之人的急切,他家的小十七要回来了,心情愉悦的花问海放下信签,转身就看到满身风尘的花葬骨站在身后,阳光笼罩他的全身,花问海眯了眼,只觉得眼睛被刺得疼痛。
  可是,他的眼睛早就没有了!


第69章 清平乐·千里平芜
  一盘残棋,一场幻梦,胜负未分,梦中人观棋不语,并非君子,只是太多心绪让他不愿再说什么,花葬影和沈君白的对弈暗藏锋芒,花十七看的无聊,打个哈欠去溪边玩水,薛槐还没醒,其他人总会找到这里,时间还很充足,倒不用担心。
  溪水清澈,一眼见底,花十七捧水凑到唇边,清凉甘甜,缓解了宿醉的头疼,一梦黄粱虽是好东西,连醉几日也是会有不适的。
  “葬骨,是你的字,真的好巧,我的字也是葬骨呢。”
  看着水面倒映的陌生眉眼,花十七兀自笑了起来,都说这张脸像他,可他看来却是半分也不像的,梦里面花葬骨的那张脸才像他,像极了最初的他,也不知道是谁影响了谁,这命数出奇的相似。
  “你舍不得吗?”
  惨白的双手从水里伸出来,一把抓住花十七的手腕,冰凉刺骨让他不禁皱眉,可也没有挣脱,思绪也是有些恍惚的,舍不得?这种感情也会出现在他身上吗?
  也许吧,在花十七体内,虽然无法出现,却也感同身受,那些让人眷恋的温柔,他也是有所触动的,正是因为触动他才更加清楚,温柔背后的残酷,是那孩子无法承受的,千余年的时间,他的铁石心肠竟然也被软化了呢。
  “舍不得又如何,他总是要回来承受一切,这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
  从一开始花十七就没有想过占据这孩子的身体重新复活,纵然有墨帝的煞费苦心,他也没想重新活过,一世太长,长到他已经厌倦,他承认是自己懦弱,懦弱到不愿掺和那些爱恨恩怨,懦弱到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山海界只是一个起点,真正的起点。
  千万年前曾有神窥天机,布下这盘局,所有人都是棋子,而他何其无辜能被看中,不甘和怨恨支撑着他凝聚魂魄,牺牲了太多,他以自己的天命作为引子,与天博弈。
  “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就早些离开,不要牵累无辜。”
  那双手松开的时候,那声音也消失了,花十七很不优雅的翻个白眼,真是小气,他还没做什么,就开始护短了,不过仔细想来,沈君白做的这一切都在说明一个问题,他决心入局,观棋不语。
  “偷酒的狐狸,你也知道这是好东西,来,陪我再醉一场,多看那孩子几眼,毕竟时日无多了。”
  看着浑身雪白的狐狸前爪抱着酒坛子,后爪别扭的走路,逗笑了花十七,他拎起酒坛,连带着把白狐狸抱进怀里,蹭了蹭它柔软的皮毛,从乾坤借取出一个大碗分了一碗酒给白狐狸,天知道他的乾坤借里都有什么东西,反正只要他想到了,都可以找出来。
  又是一梦,梦中故人相逢不识,因果而论,并非先有因后有果,主次颠倒也是常有之事啊!
  “文澜,你可还记得幼年时遇见的邪魔,世人唤他花葬骨。”
  “文澜,无论阿渊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护他,若是连你都厌弃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岂不是太可怜了。”
  耳边雷雨声声,顾谦拥着熟睡的花葬骨坐在船舱,那一日发生的事他似乎理出了头绪,可无论真相如何,除了心疼他不知道还能如何。
  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依稀在耳,顾谦想起的却是花问海血泪流下的样子,他颤抖着伸手想要去抓什么,语不成调泣不成声,他说:“十七,你怎么不回家呢?”
  韩陵的不忍,薛槐的颤动,顾谦作为局外人看的清楚,这些人自困心牢,唯一的解药是他失而复得的弟弟。
  “顾文澜,你会后悔么?”离开的时候,薛槐私下问过他,顾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愿留下来,也许是不想看见强撑的花葬骨吧。
  天知道花葬骨的那声哥让他触动多大,那一刻他才真心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顾谦也觉得自己太偏心了些,顾苑的成熟他没有心疼,莺歌的遭遇他也不曾在意,就连自己的心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只要顾文渊活着,顾谦才有活着的感觉。。
  “江南水乡最是养人,近来怕是要出乱子,我们先不回丘河。”
  顾谦边看手里的传信边和花葬骨说话,眼眸闪过异色,却不动声色。
  “我好累,等醒了再和你说。”
  花葬骨恹恹的枕在顾谦的腿上,这身体太弱,根本不能一次性接受血海的煞气,只能慢慢来了。
  “睡吧,我守着你。”
  顾谦刚说完就听到花葬骨匀称的呼吸声,掌心的火焰吞噬了刚传来的消息,薛家出事了。
  北阳后山发现了死去的薛氏弟子的尸体,浑身没有伤痕,眉心一朵红色的夕颜花像极了百年前的邪魔花葬骨的手法。
  之所以叫他邪魔,是因为他修习之道食人鲜血,噬人魂魄,故而是邪魔。
  可他害过多少好人,杀了多少恶人,救了多少无辜的人,这些都没有人理会。
  所有的好都成了另有所图,所有的善都成了恶,只是因为他太过强大,其中内幕顾谦知道的不比韩陵少。
  “你看,就算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这次怕是要对花家出手了。”
  顾谦自说自话,花葬骨紧闭的双眼蓦的睁开,残留的悲悯被仇恨覆盖,他决不允许历史重演。
  “睡吧,一切有我呢。”一双手覆在花葬骨的双眼,挡住他的视线,心头翻涌的杀念褪去,意识开始模糊,似乎也有人与他说过相同的话,只是太过久远他记不清了。
  顾谦抚摸着腰间的晚笛,自嘲笑笑,想他顾家百年清誉竟是要葬送在他的手里,黄泉下的列代祖宗们知道了,怕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劈了他吧。
  “葬骨哥哥,我从来都记得你,无论你是花葬骨还是顾文渊,我都是被你捡回家的阿澜。”
  顾谦的声音低沉,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龄外貌该有的,他脱下外衫盖在花葬骨身上,外人不曾在意过,短短三个月,他越发的成熟稳重,经历那样一场生死如何能不稳重。
  可是又有谁能想到,他啊,很久以前就是那个样子了……
  花葬骨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顾谦,起身走到桥头,可以望见一角的江南水乡静谧,炊烟袅袅,波水之中倒影出一个披散头发的少年人,花葬骨摸了摸咕噜叫的肚子,他记得江南权家的醉鱼很好吃,权烨权瑟与他交好,从来都是慷慨的让他吃个尽兴。
  “公子醒了啊,方才那位公子说你醒了定是要喊饿的,要我在这里歇船,等他回来再靠岸。”
  船夫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长得憨厚,花葬骨想了想把一些碎银两递过去,生活不易,既然可以平凡的活,那就没有必要牵扯进他们的世界。
  “船家,你的船我买了,一会靠岸你拿这些银两再重新置办吧。”
  “这,这不行,太多了,买船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不多,我还要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公子请问!”
  船老大局促的样子让花葬骨失笑,却也没多说什么,他披着顾谦的外衫坐在船头,声音被风吹的有些散。
  “你可知道江南权家?”
  “知道知道,权家在江南的威名有几个不知道的。”
  “可听过什么传闻?”
  “传闻?最近几年没有,倒是听老人们说,一百年前的诛魔行动,权家主力倾巢而出,反倒是家族内防御空虚被邪魔钻了空子,一把火把留守的人全部烧死了,四百三十具尸体没有一个完整的,听说是刻意重伤然后扔进火里活活烧死的,惨得很,现在想想都觉得残忍。不过好在那个邪魔已经死了,不会再出来祸害一方,这些都是仙家们的功劳啊!”
  “都死了?”花葬骨喃喃的问了一句。
  “可不是嘛,上至老孺,下至襁褓婴孩无一幸免,真是作孽啊……”
  船夫还在絮絮说着,花葬骨却听不进去,耳边惊雷暴雨声中,那个撕心裂肺的声音携怒悲痛,字字句句皆是诛心。
  “花葬骨,我自认待你不薄,至亲挚友也不过如此,你却如此对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花葬骨,我活一日就恨你一日,就算你身死魂消,挫骨扬灰我也不会原谅你!”
  “阿瑟,你究竟为何……”
  那声问断在黄泉,花葬骨至死都不明白好友刻骨的恨意从何而来,如今却觉得可笑,相交数十载,决裂瞬息间,无论他当年是否无辜,最该信他的人都没有信他,就算解释也没有意义。
  “他回来了,靠岸吧!”看着踏水而归的顾谦,花葬骨把方才所想抛之脑后,吩咐船家停船靠岸。
  “好嘞”船家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带了什么好吃的,我想吃鱼。”花葬骨直勾勾的看着顾谦手里的食篮,看的顾谦一阵好笑。
  “江南最好的醉鱼,吃完我们再下船。”顾谦说着把食篮里的鱼拿出来,在花葬骨直勾勾的注视下,细心的夹起鱼肉挑出鱼刺放到小盘子上,花葬骨一口解决,眼巴巴的等着下一块,坐等投喂的样子逗乐了顾谦。
  “你慢些吃,还有很多。”顾谦说着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起来,睡了那么久早该饿了,等把花葬骨喂饱了,顾谦的盘子里已经只剩下汤汁了,掏出怀里的烧饼就着汤汁顾谦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吃。
  “你,你刚才怎么不吃?”花葬骨有点小小的良心不安,他吃的太快都忘了问顾谦有没有吃了。
  “我不喜欢吃鱼,但是汤汁我很喜欢。”顾谦自然的接话。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
  花葬骨本就不善言谈,顾谦这么说他也就没去追问,揉着吃撑的肚皮往身后一躺,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睡着之前花葬骨认真的嫌弃了这个越来越懒散的自己。
  顾谦看着花葬骨再次睡着,收拾了鱼骨头,把人抱回船舱,和衣在花葬骨身边躺了一会,麻烦很快就会追上来,在那之前让他再好好享受一下难得的安宁吧。


第70章 清平乐·锦书
  黑白纵横,危机四伏,望眼天边云卷云舒,如此极端却又如此搭配,铺展宣纸,将这一幕绘成画卷,没有浓墨重彩,细细线条将一切勾勒成形,他的记忆一向很好,可以将看到的一切定格成画,以独特的方式记录下来。
  “你想做什么?”
  花葬影继承了拂昭的记忆,同时也融合了他的性格,如雪消融静默渗透,不会遗留任何的蛛丝马迹,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可以瞒过他,他起身走到溪边,宽大的袍子里灌进一些落花,袖子随着他的抬手摆来晃去,每一个动作都是恰到好处的闲雅,不骄不躁,仅仅看着就是赏心悦目了。
  “这竹林空了许多年,我一直在等,可谁都没有回来。”
  沈君白执笔的手一顿,一滴墨将要落在宣纸上的时候,被定格在半空,沈君白细长的手指接住了它,他曾经沉睡了漫长的岁月,那是人类望而不及的长生,于他却是枷锁,将他束缚起来,挣脱不得。
  梦靥从来都是恐怖的,而他被眷顾着,被温柔的对待,所以他的梦魇里是那些浓墨重彩,惊才绝艳,在这竹林之中笙歌曼舞,而那时他还只是一个人,一个从异世界初来乍到的人,何其有幸遇见他们,又何其不幸与他们离别,他知道山海界的那人一直在默默地守护他,予所予求,万般迁就,他活得自在,随性,可他始终放不下那段过往,或者说不甘心,那种被剥夺的不甘心,所以他想做些什么,无论付出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再让自己抱有遗憾。
  “回不来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花葬影头也不回的抱起树下睡得正酣的花十七,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大梦几天也该够了,知道的太多总归不是好事,所以,今天是最后一场梦。
  独属于花十七的梦,这世上没有特定的未来,一切都会被更改。
  “九幽阁的花葬影死了,头都没了,啧啧,连个全尸都没留住。”
  “真的假的?花葬影死了?不可能吧。”
  “谁骗你啊,这事都传疯了。”
  “怎么死的?谁那么厉害敢对九幽阁下手!”
  “听说不是外人,是花葬影的亲弟弟,九幽阁最宝贝的十七少。”
  “一刀断头,连魂丹都碎了,魂飞魄散也不过如此了。”
  “唉,摊上那样一个弟弟也真是可怜了……”
  不,不是我,我怎么会杀死自己的亲哥哥呢!
  “不是我!”花葬骨满头大汗的坐起来,外面已经是深夜,顾谦听到动静从船舱外面走进来。
  “怎么了?”顾谦问。
  “……没事,噩梦而已。”花葬骨避开顾谦的眼神,他的手还在发抖,已经过去这么久的事情被重新想起,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况且,当年若不是因为花葬影之死,他心神有失误入魔道,这世上也不会多出一个邪魔花葬骨。
  “醒了就下船吧,权瑟已经在外面等了。”听到顾谦提起权瑟的名字,花葬骨愣怔了一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起身小跑着出了船舱。
  ……阿瑟……
  花葬骨张了嘴却没有发出声音,面前的少年有些陌生,湛蓝如水的双眸不再是当年的清澈,沉淀过后的苍蓝敛了几分稚气,多了一些沉稳,青色发带束着黑发。
  花葬骨想,阿瑟长大的样子真好看,就是不可爱了。
  “你就是文渊吧,文澜总是提起你呢。”看着赤脚冲出来的人,权瑟笑了笑,抬手摸了花葬骨的头“把鞋子穿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我家的醉鱼可是江南最好吃的。”
  花葬骨低头看一眼脚下,眼角瞄到权瑟右手握着的清风,额角跳了跳,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心中恨铁不成钢的跳脚,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江南落雨的湖心岛。
  “葬骨,今日是哥哥的生辰,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权瑟站在树下看着遥岸灯火通明,心不在焉的问着。
  “这里平静,带你过来静心。”
  花葬骨不知从哪里弄来好多纸伞,撑开之后扔到树上,不多时孤岛上就多出一个避雨的地方。
  “今天的晚宴有醉鱼,你真的不去?”权瑟看向花葬骨,有些好奇这人今天的反常。
  “醉鱼什么时候吃都可以,今天我想吃烤鱼。”花葬骨说着脱下外衫跳进水里,水花溅了权瑟一身,面瘫脸看着抽风的花葬骨,权瑟也脱了外套,跟着跳进去,反正今日闲来无事,陪他疯闹一回也无伤大雅。
  不多时两个落汤鸡爬上岸,抱着大鱼哆哆嗦嗦的跑回树下,一个生火一个斩鱼,忙的不亦乐乎,权烨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披头散发的水鬼围着火堆烤鱼,好气又好笑。
  “你们倒是会躲,清闲自在留我一个人应付那些麻烦。”权烨嘴上抱怨,人走到了火堆旁坐下,把手里的食盒放在两人面前打开,花葬骨一阵猛吸气,是醉鱼的香味,在口水流出来之前一把抢过装着醉鱼的盘子,直接无视了对面权瑟鄙视的目光。
  “我给你煮了面,加了一个蛋,吃吃看味道如何。”权烨把一碗面递给权瑟。
  “啊,好!”看着权瑟小心翼翼的接过面碗,权烨有些心疼,他这个弟弟从小就心思敏感,母亲在的时候还好一些,母亲不在了,每年一碗的长寿面都没人准备,明明是亲兄弟,却因为父亲的偏爱收到不平等的待遇。
  权烨看向和鱼刺斗法的花葬骨,心中宽慰,阿瑟交到一个不错的朋友,要不是花葬骨与他说明,粗心大意的他定然会因为阿瑟的没心没肺忽略这种小事。
  “我帮你吧!”一时兴起,权烨夺过花葬骨的鱼替他挑刺,这人笨的出奇,每次吃鱼没人帮他挑刺定然会被鱼刺扎到,偏偏他爱鱼如命,爱的还是鱼刺最多的醉鱼。
  “对了,阿瑟还没有佩剑吧。”花葬骨也不急着吃,卷起袖子边爬树边问,权瑟吃面的动作一顿,点头却舍不得咬断长寿面,权烨看着好笑替他答了“还没有寻到合适的。”
  “既然这样,这两把剑你们就替我解决了吧。”花葬骨从树洞里掏出一个长条的包裹扔下去,权烨打开包裹权瑟凑过来看,看到里面的东西,两人皆是一惊。
  “清风扶雨,刚好你们兄弟二人,别和我说谢,真要感谢的话,多请我吃几条醉鱼就好。”
  花葬骨跳下来抢过醉鱼接着吃,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兄弟二人一时哑口。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兜兜转转这一圈就为了给他们兄弟一个摒弃隔阂的机会,还帮他们过生辰,权烨抬头看树上的花伞,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权瑟收到了惊吓,一口气把面吸完,险些被噎死,把碗扔到一边飞扑到花葬骨身上,哇的一声哭出来,鼻涕眼泪都流到了花葬骨的衣服上。
  “喂!我的衣服很贵的啊!”面对一脸嫌弃的花葬骨,权烨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看到被遗弃的面碗时,嘴角抽了抽,这小子还真是……
  “文渊,这位是权家二少权瑟。”顾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花葬骨的思绪,回头看去,顾谦一手拎着鞋子,一手拿着晚笛往这边走着,花葬骨眼尖的看到顾谦衣角上的点点红色,心中微沉,看来有人已经耐不住性子出手了,只是不知道先来的这批人是姓薛还是姓花。
  “文澜,没事吧?”权瑟的脸色也不好看,江南是权家的地盘,当着他的面对他的客人出手,无异于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小事,怕这几日要给你添麻烦了。”顾谦摇头苦笑,他还是疏忽了,要不是花葬骨早他一步跑出来,只怕两人都要死在里面了。
  “哪里的话,你且安心住着就是,在江南就算薛槐来了也不敢对我如何。”权瑟不屑冷哼,神情像极了花葬骨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儿郎。
  “哥,饿了。”花葬骨咧嘴一笑,想转身,脚下一绊失了平衡整个人扑向了权瑟,一抹寒芒从水中射出,擦着花葬骨的后脑过去,花葬骨把权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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