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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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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突然说了一句,石室外的一叶孤帆和纳兰珏同时黑了脸,这帮家伙胆子肥了,小师弟还没叫他师兄,互看一眼,默契点头,看来近日师弟们懈怠不少,有必要帮他们松松筋骨了,不然这般没大没小出去了可是会丢了师尊面子的。
“师兄!”
脆生生的一句让几人精神一振,甚至眼角都有些泛红,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人忽觉后背一寒,有种大难临头头的感觉,一叶孤帆摩准备和师弟们深入交流一下,教他们懂得尊师重道,纳兰珏已经走进石室,眉眼温柔地让几人毛骨悚然,几乎是落荒而逃。
几息时间,热闹的石室变得冷清,花问海看热闹看得开心,闻到饭菜香味,也觉得腹中五脏庙空空,需要祭一祭,当下也不客气,先喂饱了自家弟弟,才狼吞虎咽起来,几日前的颓废一扫而空,仿若新生。
“你今后有何打算?”
“努力修炼,小十七这么招人爱,若我不努力变得强大,以后如何保护他,又怎配站在他的身边?”
花问海笑容坦荡,眉宇间不见阴霾,纳兰珏知道这个聪明的孩子已经猜到了什么,看来她又要多一个师弟了。
一日很快过去,石室之中剩下花问海和花十七兄弟,不知葬影修行如何,可否知道他和十七落难至此,花问海不喜家族作为,可对于兄弟他从来都是宽容的,这几日的逃亡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想来这也许是他的天命吧。
“他们感情之好,超过你我预料,看来只能等师尊出关定夺了。”
一叶孤帆看着石床上依偎而眠的两人,无奈摇头,语气有些发酸,他也想抱着小师弟睡!
“他孤身漂泊三百年,第一眼所见之人自然是特别的,依赖些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我总觉的那小子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若是一念之差,恐会伤了小师弟。”
纳兰珏说着,十二根银针已经扎在一叶孤帆后背,疼的他一张俊脸都扭曲了,还要死死的咬住牙不让自己嚎叫出来,惊扰了小师弟是罪过,大罪过,会死人的啊!
“你绝对是故意的,不就是想想,你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多谢夸奖!银针要扎满十二个时辰才能拔下来,在那之前,大师兄好好保重!”
“还有,不小心碰掉一根都是要重新扎的!”
纳兰珏面不改色的受下了一叶孤帆的称赞,转身扬长而去,快到拐角时,停下脚步,回头温柔一笑,笑的一叶孤帆浑身一凉,只听幽幽女声传进耳中,听得一叶孤帆悲愤的险些吐血身亡!
第5章 浮生半日闲
九重之巅,劫云涌动,雷劫将至,如此大的动静,仿若被隔绝在屏障之中,不曾惊扰到人来查看一二。
山脉之中,花十七缩成小小一团好不惹人怜爱的枕在花问海的腿上熟睡,一叶孤帆背着一背的银针盘膝坐在石床上调息,他的修为早该渡劫,因着封印与世隔绝,故而至今未曾渡劫,待得师尊出关,入世之初他首要面对的就是雷劫,需尽快抓紧时间恢复到替花十七稳固混元之前的状态。
花问海闭目凝神,眉头紧锁,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体内禁制,来到这里时日不短,察觉体内禁制古怪,花问海不敢松懈,若是拼着重伤虚弱恢复灵力未尝不可,怪就怪在每次冲击时都会牵连到花十七,看那孩子痛苦他实在不忍心,只能慢慢钻研,另辟蹊径了。
纳兰珏抱着瓶瓶罐罐路过时,多看了一眼,这样平静的时日虽好,可这世上时间逝水最是无情,不会因为某个贪恋多只留一刻。
“这样挺好的。”
低笑一声,纳兰珏已经释然,想起那日之后被一叶孤帆凌虐的起不来床的师弟们。心情莫名愉悦,岁月静好,便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也是无妨的,绯色裙角悄然离去,花十七似有所感的颤了颤睫毛,却是没有醒过来的。
密闭的石室之中,男子斜倚石床,单手撑着头,泼墨长发流淌下来,映入那双漆黑眼眸,他有许久不曾清醒了,上次醒来是多久之前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那时他的小徒弟还在,依偎在他怀里天真的撒娇耍赖。
可叹沧海桑年,覆水难收,他至今遗憾是那时暴怒扬起落下的手臂,和那一句狠绝的话语……
“孽徒!你罔顾人伦,离经叛道,我教不得你,你我师徒就此缘尽,生死唾骨再不相干!”
“徒儿谨遵师命……”
想来当初最是不该的,明知那孩子性子倔强,如他一般,却还将逼至绝路,是他这个师尊不称职,断了那孩子唯一的生路啊!
“是为师错了……”
这一句错了,如跗骨之蛆沉珂至此,无边的悔恨无处可逃,只因一切都来不及了,纵然他现在说出口,也再不会被听到了,即使知道那孩子不会恨他,心魔已成他又能如何呢。
师尊……
花十七醒过来的时候,花问海和一叶孤帆如老僧入定,没有感知他的苏醒,亦是错过了一双幽紫瞳眸看着虚空,张嘴无声唤的那一句,久远的记忆他大概记不清了,是孺慕之情还是其他复杂的感情,早就随着那一次的陨落而消失,白嫩小手映入眼帘,唇角上扬,扬起的却是讽刺嗤笑,三十三天上的那位还真是恶趣味,竟让他以稚童身躯重新来过。
“这禁制……他也插了一手,也罢,帮你一帮,也算是谢你相护一场了……”
少年声音响在耳边,却是飘渺虚幻听不真切,花问海感觉一双小手覆上了自己双眼,身子蓦的一轻,困扰他多时的禁制就这么破了,汹涌的灵力充斥在每一条经脉,痛苦闷哼,唇边溢血,花问海拼尽全力疏导灵力,不让自己爆体而亡,花十七的幽紫瞳眸渐渐淡去,阖眸之前,一缕紫色钻进花问海眉心,凭这孩子的资质应该没问题了。
真是的,还要他这个做弟弟的如此操劳,真是太不称职的兄长了……
“年少有成,恭喜了!”
花问海睁眼看到一叶孤帆好整以暇的托腮看着他,或者说是看他怀里的十七更准切一些,单手虚招月白色的披风出现在手里,裹住花十七,花问海至今记得要让自家小弟和这逗逼大师兄保持安全距离的。
“多谢!”
面不改色的回谢一句,花问海抱着花十七起身离开,一套动作下来优雅熟练,一点都没有惊动怀里人,看的一叶孤帆黑了一张俊脸!
了不起啊!不就是比他早些陪在小师弟身边,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副专业弟控的模样给谁看啊!他才不稀罕呢!等小师弟醒了恢复记忆,看他到什么还拽什么!!
不过,一个替身而已!
花问海回头看一眼面色不善的一叶孤帆,默不作声的抱紧怀中小弟,他自然猜到了一叶孤帆在想什么,可那又怎么样,努力变强只是他自己掩耳盗铃的托辞罢了。
花问海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尴尬处境,这些时日这些人已经让十七在意了,等到那个所谓的师尊出关,他又该如何护着自己的弟弟不让别人抢走?
“哥哥,要吃!”
花十七醒了抓住花问海的衣襟扯了扯,他的小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可是哥哥不知道在想什么,走神的厉害都没有理他的说,觉得委屈的花十七瘪了嘴,眨巴着大眼睛看的花问海一阵心疼,连忙亲亲额头。
“好,哥哥就去给十七做。”
七拐八弯之后,终于找到厨房的花问海取出软垫给花十七垫好,又拿了一个西瓜出来,一刀两半,银勺子剜出没有西瓜籽的喂给花十七。
“好吃!”
到底孩子心性,好哄得很,看着花十七有模有样的小口吃瓜,花问海这才转身取出许多食材,准备做些好吃的给自家小弟补补身子,他偷走花十七之前就做了万全的准备,乾坤借里储存的吃食不会变质,更是无所顾忌的存了好多水果,他自然是把最好的给他家十七准备出来。
“你先吃着,哥哥这就给你好吃的。”
花问海摸了小弟的头,转身开始忙碌,忙中出错的是他忘记了小孩子是不会挑剔吃食的,所以……
“都吃干净了?”
“嗯嗯!好吃,还要!”
花问海看着舔着爪子的花十七,有些晕眩,除了那把银勺子,莫说西瓜皮,连一个西瓜籽都没看到,略带艰难的闭上嘴,咽了口唾沫,花问海看着花十七有些小鼓起来的肚子,第一次觉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纳兰珏站在洞口扶住了墙,心有余悸的看着意犹未尽的小师弟,努力安慰自己,方才那个凶残吃瓜的吃货绝不是她家小师弟,一定是她看错了。
啊!今天真的是太累了,都眼花看到幻觉了啊——
第6章 半盏流年
花问海出身名门大宗,年纪尚轻却精通茶艺,泡得一手好茶,尤其是在花十七不小心误食西瓜过多之后,花问海另辟蹊径,研制果茶,除了一脸懵懂的花十七,一叶孤帆为首的师弟们一个个看的是目瞪口呆,不是他们少见多怪,三百年前他们也都是大家出身,见多识广,只是这般明目张胆的区别待遇真的大丈夫吗!
“十七要什么水果?”
“西瓜,西瓜好吃!”
“好。”
花十七坐在石桌前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肚子,一双眼睛里满是渴望,西瓜真的好好吃啊!花问海因着花十七生吞西瓜一事受惊过度,此时已然看破红尘,练就天塌不惊第一式,面不改色的把西瓜籽取出来放置一旁,以蜂蜜和些微花茶为辅,兑入提纯的西瓜汁水,放置冰块冷却后,一脸温柔的递给花十七,看的一旁除纳兰珏以外的众人皆是心口泛酸。
——娘之!摔!这人几个意思,凭什么二师姐和小师弟就有美味爽口的果茶,到了他们这里就只是青汁,还是苦瓜汁,欺负人这种事情有必要做的这么明显吗!
一叶孤帆抿了口青色液体,脸色微微扭曲,却只有片刻,继而温柔浅笑的看向众位师弟,莫名寒意窜上师弟们的后脊梁,心一横,眼一闭,慷慨饮下青汁,连哀鸣都没有,一息之间,遍地横尸。
“找个坑,埋了吧!”大师兄温柔蹲下,把剩下的青汁尽数灌给倒在他脚边的一个师弟,不多时,一缕青色魂魄悠悠升空。
“谋害师弟,师尊会生气的。”纳兰珏嫌弃瞥眼,小口品着自己的果茶,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得花问海一头雾水。
“师尊眼中只有小师弟,其他都是浮云啊浮云!”一叶孤帆故作心痛的捂上心口,蹭到花十七面前,蹭了半杯果茶,心满意足的在小师弟控诉的眼神中飘然离去。
“果茶木有了o(╥﹏╥)o!”花十七看着少了一半的果茶,一双大眼睛很快就湿润了,眼角的泪珠子不要钱的往下掉,花问海和纳兰珏默契的眯起眼,前者心疼的蹲到花十七面前,替他擦去眼泪,从乾坤借里翻出许多水果,轻声细语哄了半天,花十七才不情不愿的止住了泪眼,花问海无奈,他家小弟怎的像个女孩一般爱哭。
纳兰珏把自己那杯果茶递给花十七,顺势点了十七的额头,眸中却是欣慰,花问海不知其中因由,可他们却是都知道的,小师弟从不落泪,最落魄被逐出师门,众叛亲离时她这个做师姐的也未曾见过小师弟落泪,那眼泪可真是比金豆子还要珍贵许多,这一世的小师弟爱哭些也无碍,算是把那些年的委屈和眼泪都发泄出来,这一世他们会好好的护着失而复得的小师弟,再不会让他受那许多的委屈了!
第一个,就从大师兄开始调教吧!
纳兰珏低头,花问海抬头,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错身擦肩,这时的他们还没有经历未来的坎坷难言,也不知道这世上的许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更加不会懂得现在这样的平淡有多么的珍贵……
“师尊,师弟一切安好。”
石室之外,一叶孤帆恭敬站着,不见方才风流无赖的模样,封印被破半月有余,期间喜忧搀半,劫云在昆仑巅久久不散,有破天之势,想来是师尊修为将满了。
“我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可有去打探外界情况?”
石室之内男子声音低沉,不复清朗,缓步而来的纳兰珏滞了一步,她身后趁着花问海下厨煮饭偷偷捧着果茶跑过来的花十七险些撞上她的后背,
“小心些。”
纳兰珏转身扶了十七一把,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示意花十七禁声,对话声还在继续,一叶孤帆似是不曾察觉他们一般,斟酌词句回的仔细。
“七师弟带人先去北阳安排妥当,只等师尊出关渡劫,便可过去与他会合。”
“如此甚好,天阙再出定是要轰动一番的,就从这昆仑颠开始吧,你且下去安排,渡劫一事不得马虎。”
“是!弟子明白!”
“那孩子可还好?”
沉默半晌,到底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纳兰珏听至此,拉着有些茫然的花十七从拐角处走出到一叶孤帆身旁,语声含笑的抢在一叶孤帆开口之前,应了一句。
“小师弟身体已经无碍,师尊莫要忧心。”
“他也来了?”
“方才师弟落了泪,我来正是找师兄替小师弟讨个公道的。”
“落泪?”
“既如此,你且看着办吧!”
男子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一叶孤帆还没从小师弟哭了的震惊中回过神,就被纳兰珏一脸温柔的拉走了,留下花十七捧着果茶站在石室前,厚重石墙不过咫尺,男子从石床上起身走到石门,手掌贴在冰冷石墙,只要他愿意可以让这石门顷刻间湮灭,可是他不能,门外是他放在心间疼爱的小徒弟,惊扰半分他都是不舍的。
“你,叫什么名字?”
“花十七。”
听着声音便是个乖巧的,男子弯唇浅笑,花十七,花家十七子,那人是真不知还是冷酷心肠,竟是连名字都吝啬至此。
“你,可愿拜我为师?”
“你,可愿入我门下,与我结一场师徒情缘?”
重叠话语依稀耳畔,花十七觉得心不受控制的多跳了两下,名为喜悦的情绪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一时忘了言语。
“不辞,愿与君同!”
花十七听到一个声音如此说道,是他自己的声音,说话的却不是他,心头坠下失落,砸的生疼,眼角泛起细碎水花,却不知为何。
“唤吾师尊。”
男子有些急切,却还是强装沉稳,天知晓他的手心满是汗液,等这一句三百年有余,终是等得不负。
“哥哥说拜师三叩首,敬一杯拜师茶,可我如今不见你,也不愿跪这冰冷石门,礼数先欠着。”
“无妨,你唤我师尊便好。你我师徒缘分天定,无须在意繁缛礼节。”
“师尊!”
脆生生唤了师尊,花十七把果茶分了半盏盖好放到石门前,等了一会不见回复,想来是师尊倦了,如他一般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看到转角处来寻他的花问海,笑着迎了上去。
一盏浊酒祭平生,半盏果茶待流年……
修长手指端起半盏果茶,圆润指尖摩挲半晌,轻笑一声,石门应声化作粉末……
第7章 此际情萧索
云海之上,三十三天,淡漠的眼看向人间,神本无心,不该有情,却不知何时起,被扰了冷漠,他也能体会当年有人甘心放弃成神的心境,虽不多,但一二已经足矣。
“诸位,可愿与吾赌上一把?”
唇未动,清冷声音旋绕不绝,未有回音,半晌,姗姗来迟的神携了满身风尘,随手一挥,已是一身月白风清,随后而来一抹紫色,眸沉如海,眼尾对应花纹妖异邪魅。
“赌什么?”
月白风清随手端了一杯凝露一口灌下,有无声叹息,真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紫色沉眸看眼云海之下,似是忧虑那劫云太过狠厉,不动声色收敛诸位神情,清冷声音再起。
“赌你我心魔,与这三十三天,可好?”
“好!当然是好!”
“如何赌法?”
“看是谁人葬了他最后一块骨?”
“这……似乎不难。”
“可以。”
来得快去的也快,不多时只剩下他独身上座,掌上纹脉越发清浅了,笑意越深,你看,他们连一句多问都没有,你我因果有偿,只不知这一生长短,会有何等坎坷波折,倒是教吾期待了!
昆仑巅上,三宗门宗主携众弟子严阵以待,劫云之下,山巅崩裂,一分为二,一人绯色衣裙,一人墨色长衫,两人并肩而出,花挽歌面色凝重走前一步,灵力汹涌如利刃逼向一叶孤帆和纳兰珏,冷声喝道。
“吾儿何在?”
裂缝之下闻声的花问海双手不稳,险些丢了熟睡的花十七,前行男子漫不经心回看一眼,随手一挥,裂缝扩大,脚下如有阶梯,男子慢步走出,花问海抱紧了花十七,紧随其后,他的身后众师弟各个摩拳擦掌,终于等到这日,师尊言,忍无可忍,便不必再忍!
“你儿唤何名?”
纳兰珏第一眼看到花挽歌就觉不喜,花问海虽未详说,大宗门家族里的那些龌龊事纳兰珏也是不少见的,小师弟这委屈可是受大了,故而踏前一步,强势对碰,竟是不分高下,看的其他两宗宗主皆是皱眉,封印被破,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吾儿问海,十七。”
“花问海坠下山巅尸骨无存,花十七无名之人是我小师弟,怎会和你这女人有母子关系?”
“伶牙俐齿!”
“多谢夸奖!”
花问海跟在男子身后走出就看到自家母亲和纳兰珏互不退让,花十七之事对他影响甚大,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抱着十七进了人群,给他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吧。
“珏儿,为师是这么教你的?”
男子瞥眼涌动劫云,心知雷劫将至,不宜过多纠缠,一群跳梁小丑还不够资格挡他的路。纳兰珏眉眼笑意愈浓,绯红衣裙无风自舞,只虚虚抬手,花挽歌面色大骇,猝不及防退后几步,她之力竟不敌眼前女子,不过三百年便是今非昔比,恐怕修真界将有一番血雨腥风,糟糕不过复仇而来,想起花十七身世孽债,花挽歌对这个孩子半是心疼半是嫌恶的感情,也有了几分怜惜,偏偏是他揽了一身罪孽,而他是她花挽歌的孩儿……
“徒儿知错,师尊教诲莫逞唇舌之能,不可为了蝼蚁浪费时间。”
纳兰珏功成身退,一叶孤帆单手举起,师弟们各司其职,固守其位,天劫之事非同小可,阵法之能也只是预防有心人背后偷袭,毕竟有备无患总比措手不及的好。
“三百年了,吾等这一日太久了,瑶华映阙,久违的名字,你们可还记得?”
一步一威压,一字一肃杀,瑶华映阙一步登天,正面硬悍第一道劫雷,纷纷雷劫砸落,一叶孤帆,纳兰珏,花问海都是劫数中人,唯独花十七一人被留在阵法中央,被雷劫惊醒便一直抬头看着应劫三人,清澈瞳眸闪过花影,朝着花问海走去,脚下似有平地托他升空,花问海自顾不暇,倒是瑶华映阙浅笑一眼,看到雷劫即将劈落花问海身上,而花十七已经扑进了花问海的怀里,一声怒斥,喝得劫云抖了一抖。
“你敢!”
只二字,隐有震慑天地之意,三十三天阖眸浅眠的神弯了唇角,手指轻勾,血色劫云直劈瑶华映阙,一叶孤帆和纳兰珏见此,一左一右护在花问海身边,看来此番雷劫他们是不用受罪了。
“不过如此!”
“师尊!”
血色遮眼一瞬,花十七挣脱花问海怀抱,朝着瑶华映阙扑了过去,变故太快,所有人都反应不及,就连瑶华映阙也慢了一步,血色劫云狠狠地打在花十七身上,夕颜花影绽开一瞬,天地一片白茫。
“师尊莫怕,徒儿无恙!”
眼前重叠当年记忆,少年浴血而来,笑着宽慰,却是倒在他的怀里,再也没有醒来!诡异黑雾吞噬劫云,白芒散尽,瑶华映阙单手抱着少年,一手持剑斩天,只听他怒声斥责天地,震得众人耳鸣不休,修为差的五脏六腑皆碎,救无可救。
“贼老天,吾自问无愧天地,遵道而行,你却一再而三的伤我珍视之人,当真以为吾是那软柿子任你揉圆捏扁,既然天不渡吾,这雷劫也是无用了,吾在此宣告天地,堕神成魔,不死不休!”
风云变,天道逆,堕神出,万骨枯!
花问海迟迟不得回神,方才刹那他看到他的弟弟在哭,孤零零的一个人,一边哭一边喊着“哥哥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消失的!”花问海觉得自己仿佛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一样,看着长成少年身形的花十七安然无恙的被送回自己怀里,花问海看着那张脸,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一扬手推开了花十七,一叶孤帆和纳兰珏故作不见,瑶华映阙神色不变,俯身下去扶起花十七。
“吾徒,你已经长大了。”
一句话,让花十七红了眼睛,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他的哥哥不要他了,因为他已经长大,所以再也不会如从前那样抱着他,对他微笑伸出手,亲吻他的额头,对他说“十七不怕!”的人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对不起……”
花问海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他方才做了什么混账事,那是他的十七,是他叛弃家族也要保护的人啊!
第8章 离鸿惊失伴
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如今天各一方,明明触手可及却是谁都没有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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