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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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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葬骨拿起第二块莲花酥细嚼慢咽,看的巫徒和一叶孤帆哭笑不得,小师弟这是在吊他们的胃口呢。
  “师尊,你可与天斗过?”
  瑶华映阙抬头看花葬骨,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看的巫徒和一叶孤帆一头雾水,花葬影却不以为然,竖起食指抵在双唇,轻轻地嘘了一声。
  “嘘,你们听,起风了。”
  话音落,刚才还晴朗的天霎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花葬骨侧耳去听,唇边上扬的弧度似是在笑。
  “大风过后必有暴雨,雨过天晴又是晴天,天命无常,我总是要与这天斗上一斗,不将它踩于脚下,如何慰藉我心中所恨!”
  琴弦断裂,花葬影低头看渗血的指尖,再看眼窗外阴沉的快掉下来的天,用指尖血涂抹在唇上,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意,起身走到窗前,轻轻一推,狂风扑面而来,十七阁的气候最是无常,时而狂风暴雨时而寒风骤雪,花葬影自请在这里养伤,花问海也劝他不得,花非卿推门进来,花葬影回头看他,双唇染血笑容古怪,他说。
  “山雨欲来风满楼,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一夜风雨未歇,小院内叶落满地,深深浅浅的水洼飘着几朵残花,纳兰珏站在窗前,明显的心不在焉,手里的帕子都被蹂躏得发皱,顾宵站在小院外看了一会,转身去了玉初弦的院子,还没进院子就闻到药香,顾宵皱眉,衣袖掩鼻的走进去,玉初弦把研磨好的粉末装进香囊系好,大红香囊之上绣着金线的凤凰,虽然小巧却栩栩如生。
  “这是给阿珏准备的?”
  顾宵凑到近前看了看,托盘之上至少放了六七个香囊,空气中的药香各有不同,却没有混合在一起,玉初弦点头,忙中抬头看他一眼,手中动作不停。
  “嗯,我特意研制的,配合小姑姑的汤药,会有更好的效果。”
  纳兰珏的嫁妆都被玉初弦熏了药香,也不能怪她小心过头,前几日纳兰珏有些头疼,她去看了,只是风寒引起的头疼,迟迟不好,她总是觉得不安心,这几日几乎要将药阁的药材取光了,小姑姑嫁去淅河,她总是不能时刻看护陪伴的,只能未雨绸缪,以备不时之需。
  “还缺什么药材,我去取来。”
  淅河顾氏的重建已经差不多了,顾宵作为家主忙中偷闲出来这一趟,看他的未婚妻已经不容易,纳兰珏的身体他总放心不下,爱已经成了习惯,渗透进骨髓,如毒蚀骨,戒不掉,顾宵也从没想过戒掉,从三百年前,他就发誓,今生今世只此一人!
  “小姑姑是伤了根基,我翻遍古籍,虽然没找到重塑根基之法,但是有一张古方,可以修复她受损的经脉,只是其中有两味药,还没寻到。”
  玉初弦听着顾宵的话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从一堆古籍里翻出一张年深月久,残破不堪的一页纸,丢给顾宵,纸上记载的药方她已经记在脑子里,缺少的两味药刚好让顾宵跑一趟,她实在是脱不开身。
  “七绝子,玉琼?这要去哪里找?”
  也不怪顾宵见识短浅,而是这两味药绝迹多年,知道的人更是不多,玉初弦终于停了动作,转身看顾宵,是她心急了,如今的九泽大陆上是否还有七绝子和玉琼,玉初弦不知道,但是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不能放弃。
  “极天关,幽昙湖,那里或可一寻。”
  花葬骨站在院子里,他仍是给自己披了斗篷,从头罩到脚,顾宵看他的眼神极其复杂,按理来说,花葬骨抢了他的心上人,他是该厌恶甚至去恨的,可实际上呢,恨不起来,心疼倒是有很多。
  “那日……你没事吧?”
  知道顾宵问的是山海界的那一晚,花葬骨摇头,不想多提那晚的事,当务之急,是找药给师姐调理身体。
  “刚巧,我奉师命去拜访故人,若不介意,同行吧。”
  花葬骨说的轻描淡写,玉初弦松了口气,顾宵显然是不知道这两个地方的,要是真的一去不回,他去哪里找一个顾宵赔给小姑姑。
  顾宵眼中虽有疑惑,却也没有深入探究,他与花葬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知道的太多有害无益,他可不想再搭上一个淅河顾氏。
  “接天险地,与天争高,前面就是极天关了。”
  花葬骨说着眯起眼,花敛魂初世,尚在襁褓就被遗弃,据说是为了不给九幽阁惹麻烦,才选了这么偏远的地方,真真残忍,一线生机都不留啊。
  “石壁光滑无处借力,更有不少蛇虫鼠蚁在上面蛰伏,想来应是毒物,我们该如何过去?”
  顾宵试了几次,险些被毒物伤到,不得已退了回来,皱眉看着深入云层的天堑,看上去,简直像是把天撑起来一样啊!
  “九泽还真就靠它撑着了,要是你哪天觉得活着没意思,一头把这里撞断,整个九泽都给你陪葬,别看它这么高,蛮好撞的。”
  顾宵抽了抽嘴角,他是有多厌世才会蠢到那种程度,翻个白眼,继续研究怎么过去,完全不想搭理这个花葬骨,还不如花十七可爱!
  “你会游泳吧?”
  “啊,会啊,怎……”
  花葬骨问的突然,顾宵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就看见花葬骨头朝下跳了下去,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顾宵的反应快过一切,惊骇过后一个纵身也跳了下去。
  快速下坠的身体在紫色的不知名雾气中横冲直撞,顾宵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下坠也可以这么漫长,看一旁悠闲躺着的花葬骨,斗篷被灌满,呼呼作响,顾宵很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看眼上面全是紫色雾海,也不知道掉了多深。
  ”记得闭气。”
  花葬骨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顾宵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浸在了水里,而且还在下沉,这半口气憋得他脸红脖子粗,青筋都爆出来,手蹬脚刨的往上游,出水面的第一反应,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气,然后急促的喘息着,一边喘一遍四处寻找花葬骨,结果呢,他差点被淹死水下,花葬骨已经坐在案边烤火取暖了。
  真是人比人要不得!
  “别瞪了,不是没淹死吗,再说我提醒过你了,你自己反应慢怪我咯?”
  花葬骨说的委屈,顾宵差点被气炸了,就要跳脚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劲,连忙闭目内视,身体里原本被堵塞的经脉此时正被不知名的紫雾缠绕,暖暖的灵力温柔的冲击着堵塞,顾宵猛地睁眼,看着花葬骨靠着石壁烤火,欲言又止,湿淋淋地上了岸。
  “吃点东西,休息一晚,我们要去的地方还远着呢。”
  花葬骨把穿着烤鱼的树枝塞到顾宵手里,靠着石壁重新坐回去,他的动作比白日里僵硬许多,顾宵皱眉看名为烤鱼实则想团焦炭的东西,心也是软了,一个人再如何的性情大变,不会的还是不会。


第84章 清平乐·泠泠彻夜
  花葬骨睡得迷糊,闻到烤鱼的香味,嘴唇被触碰,下意识的张嘴,一块鱼肉被送进嘴里,就这样半睡半醒的吃了一条鱼,顾宵满头黑线看着手里干净的鱼刺,无奈笑笑,准备走开,就见花葬骨在石壁上蹭了蹭,斗篷都蹭掉了,火光下那张脸,震撼的顾宵不知该如何反应。
  “那晚你没有走,应该都看见了吧。”
  花葬骨睁开眼,哪里还有半点迷糊的样子,取药的事他一个人就可以,却偏偏要拉着顾宵,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清楚,也许是要杀人灭口,在跳下来之前,花葬骨是有这个打算的,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顾宵俊脸通红的转过身,那件事完全是个意外啊,谁知道他运气那么好,那山洞里面有一个暗格,却是个死洞,他想不听见都难啊!
  “如果见到薛槐,你可不可以替我杀了他!”
  “爹亲!”
  花葬骨是被吓醒的,他梦到一个白嫩嫩的娃娃躺在他的怀里,脆生生的唤他爹亲,心有余悸的抚上自己的小腹,一道惊雷准确无误的劈在花葬骨身上,真是外焦里嫩,顾宵抬头看眼上面,这晴天霹雳来的莫名奇妙,再看眼手抚小腹,僵坐不动的花葬骨,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刚才在想什么?
  “走吧。”
  重新拼凑好三观的花葬骨率先跳进水里,奇怪的是昨日不觉寒冷的湖水,今日竟冻得他打了个哆嗦,湖兰色眼眸看眼水里,不知是不是错觉,小腹似乎比昨天突出一些?
  几次欲言又止的顾宵成了无嘴葫芦,闷头跟在花葬骨身后,游了约莫一个时辰,就在顾宵准备上岸暖和一下的时候,前面的花葬骨突然就不见了,顾宵连忙沉进水里,一把抓住往下沉的花葬骨游回岸上,斗篷下本就惨白的脸色如今更是难看得紧。
  顾宵看到岸边半泡在水里昏迷不醒的薛槐,终于痛悟了祸不单行这句话,然后痛定思痛的拖着两具尸体,在前面找了个半人高的山洞,进洞之前顾宵犹豫了下,他觉得一个花葬骨,一个薛槐,再加上个他,挤在一个山洞里,感觉心好慌啊!
  ”还真是冤家路窄。”
  顾宵很不厚道的把薛槐丢到山洞的最里面,这样如果花葬骨醒过来无论是想杀还是想逃,都是有反应时间,给花葬骨烘干衣服,点了一个小火堆之后,顾宵转身出了山洞,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这地方还真是奇特,上不见天,下不见底,从他们落下的方向看,应该是朝着极天关的地方顺水而游,莫不成这个极天关是个表面萝卜,坑里另有乾坤?
  “爹亲,爹亲!”
  脆生生的呼唤让花葬骨清醒过来,也许是他的错觉,小腹似乎又鼓了些?即将喜当爹的花葬骨望着黑漆漆的洞顶觉得好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
  “莫怕,莫怕,爹亲拼尽全力也会护你周全的。”
  薛槐刚醒过来就被这一声雷到了,可能是花葬骨的声音太过低沉,他竟没听出来,斟酌良久,才缓缓说道。
  “女子十月怀胎已是百般不适,这位公子以男儿之身受孕,更是要加倍小心,头三个月最为要紧,最好是卧床静养……”
  好了,薛槐看眼黑漆漆的山洞,也说不下去了,花葬骨笑得僵硬,躲在斗篷里扶着石壁走出洞穴,他预料的没错,薛槐果然在极天关,说让顾宵替他杀了薛槐,也只是一时兴起,花葬骨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会允许薛槐死在自己面前,他们之间的爱恨因果早就说不清了,凡间话本子里写的生死一场,恩仇皆消,轮回一世,再续前缘,到了他这里便只有至死方休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宵拎着两条大鱼回来就看到花葬骨坐在山洞外的洞口,似乎是在等他,连忙上前扶他站起来,那样难看的脸色,花葬骨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帮我!”
  只一句,花葬骨抓着顾宵的手腕,很是用力,一双湖兰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顾宵,像是被蛊惑了,顾宵咬破舌尖,满嘴的血腥味让他重新回神,花葬骨已经笑趴在他的怀里,顾宵无奈,看到薛槐从洞里走出来,才明白花葬骨的意思。
  “再抱一会,鱼死了可就不新鲜了。”
  顾宵无奈,说完手里拎着的两条大鱼还配合的甩了甩尾巴,薛槐看得一愣,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在久远的记忆里早已模糊不清,如今他竟然会因为那斗篷少年的一个背影,有所触动。
  “那你快去,我都饿了。”
  顾宵一直都把花十七当作弟弟疼爱,故而花十七变成花葬骨,这样撒娇的语气他还是可以接受的,钻进山洞里把鱼插好,架在火上烤,见花葬骨和薛槐都没进来,顾宵任命的探出身子,把两人招呼进来,只这一会的功夫,外面的雪落满了两人的肩头,薛槐头顶一层雪的样子,让顾宵不由得多看了花葬骨一眼,这两人算不算是共白首了呢?
  “我想留下这个孩子,你会喜欢他的,是吧?”
  花葬骨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以他的修为孕育子嗣,根本就不需要多久的时间,只怕离开极天关之前,他便会在薛槐面前生产,那才是他最怕的。
  “嗯,喜欢——什么!”
  顾宵一个手抖差点把鱼丢进火里,还好抢救及时,外头冰天雪地的他可不想再去跳湖抓鱼,咽了咽口水,顾宵略艰难的转头看躲在斗篷里的花葬骨,这孩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且不说如果被薛槐识破会如何对付自己,要是被纳兰珏知道这个消息,第一个死的一定会是自己,这死小孩一定是故意的!
  顾宵磨牙,笑的略咬牙切齿,薛槐挑眉看这两人的互动,感觉哪里不太对呢,花葬骨见好就收,看到薛槐起疑,心满意足的靠着石壁看顾宵烤鱼,如果说开始的时候复仇,他找不到切入点,那么现在就是送上门的机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应该不算过分吧。
  “那里冷,靠过来些。”
  吃饱喝足的三个人各自选了地方准备休息,薛槐还是在最里边,顾宵坐在火堆旁添柴,准备守夜,总不能指望这两个病号守夜,会被冻死的。
  “你搂着我睡?”
  花葬骨选了靠在洞口的位置,有薛槐的地方,他总是不能安心入睡,听到顾宵的话反问了一句,这次的确是他算计了顾宵,顾宵对他已经仁至义尽,无论怎样他都不会介意的。
  “这么大了,还要我过来抱你。”
  花葬骨的气息不稳,顾宵皱眉,认命的起身走到花葬骨身边抱起他,重新坐回到火堆旁,让花葬骨趴在自己怀里,花葬骨的少年身形本就没张开,又没有好好调养,看上去瘦小得很,和顾宵一起更像是他的弟弟,而并非是道侣。
  这个念头在薛槐心底扎根,挥之不去,他总觉那少年的背影眼熟,可那声音明显不是,云山雾海他没有看到花十七出来,被雷劫劈落万劫毒窟,醒来就看到顾宵和斗篷少年,一直没顾上自己,现在才发现他的身上除了狼狈一些,再没有多余的伤痕,是有人救了他吗?薛槐不知道,顾宵告诉他这里是极天关,他们是来寻药救人的,薛槐半信半疑,极天关何其隐秘,顾宵能找到这里一定有人指点,可九泽之中对极天关熟悉的神尊屈指可数,会是谁那么热心肠助仗剑相助呢?
  这一场落雪将花葬骨等人困在山洞里,半月有余,花葬骨的小腹已经藏不住了,他的身体越发虚弱,薛槐和顾宵把乾坤借里所有的存粮都拿了出来,变着花样只为了让花葬骨多吃一口,看他吐得昏天黑地什么都吃不下,顾宵可以说是心急如焚,如今的他已经很淡定的接受了花葬骨的肚子,御剑而飞,修道成仙,度劫成神都可以做到,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顾宵只是担心花葬骨会扛不住,本想着等雪停了就与薛槐分开,可风雪留人哪里走得了,再如何的细心照顾,看着越发嗜睡的花葬骨,顾宵也觉得心里没底,薛槐对斗篷下的猜疑越来越大,花葬骨换衣擦身避开他可以理解,可每晚都穿着斗篷睡觉,顾宵将他护得严实,这摆明是不想让他看见,一个念头突地砸在心上,薛槐猛地站起来,在顾宵不解地注视下,钻出洞穴,走进漫天飞雪。
  “呵呵……”
  花葬骨在薛槐起身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等薛槐出去了,他靠在顾宵怀里低低的笑了起来,他已经感受到身体里那个小小的生命已经成型,很小的一团,轻轻抚摸着,多希望可以让他在身体里多呆一段时间,可是薛槐已经起疑,不能再拖了。
  ”趁着薛槐没回来,你再帮我最后一次,七绝子和玉琼就当是给你的酬劳了。”
  顾宵终于明白他被利用了,从一开始花葬骨的目标就只有一个薛槐,什么采药,只是诳他来的幌子,偏他还傻傻的担心他,无名火起,顾宵想要推开花十七,转身离开,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山海界薛槐对花十七的羞辱,又怎是几句三言说得清楚,也是该恨的。
  “稚子尚未成型,他的身体撑不到足月生产,你要做好准备。”
  薛槐抱着一堆干柴回到洞里,就看见顾宵面色凝重,他的衣袍上满是鲜血,花葬骨侧躺在那里,身体微微蜷缩,双手还护在小腹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顾宵说完,一瞬间的空白让薛槐不知所措,他丢了干柴,走到花葬骨身边,跪坐下去,让花葬骨枕在他的腿上睡得舒服些,他的手覆在花葬骨的手背上,异样的冰凉让他觉得不舒服,不该是这样的啊。
  “真的没有办法吗?”
  手指抚上花葬骨的脸颊,薛槐这才惊觉,这人瘦了好多,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呢,想着要割舍的抉择,有种私心裂肺的疼,一个是属于他薛槐的,另一个是属于夙兰宸的。
  “无能为力,外面风雪小了些,有你照顾他,我也该走了。”
  顾宵很有眼色的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薛槐没有看到,自始至终顾宵的双手没有离开过胸前,那里鼓起一个小包,还在微微的动着,风雪之中,顾宵一人独自前行,七绝子和玉琼在他的乾坤借里,怀里的小团子像个小火炉,从胸口暖遍全身,花葬骨告诉他沿着来时路一直走,就能走出去。
  花葬影醒的时候,薛槐正笨拙的烤鱼,都烤糊了,花葬骨觉得小腹没那么疼了,翻身坐起,半支着身子,薛槐听到动静,烤糊的鱼都来不及放下,连忙走过来坐好,让花葬骨靠着他,这是独属于薛槐的温柔。
  “我想留下这个孩子,守着他,看他长大成人——”
  “会的,会有那一天的,到时候我陪你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潮涨潮落,花开花败。”
  薛槐打断了花葬骨的话,他听的出来花葬骨是真的疼爱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所以他打断了他,初为人父便要经历丧子之痛,他已经承受不了,花葬骨又该如何承受?
  “二哥说这孩子是孽种,留不得……为什么他不让我走,如果没有去找他就好了,没有喝那杯酒就好了……”
  黄葬骨的语无伦次让薛槐觉得不对劲,手贴在花葬骨的额头,那温度差点烫伤他的手,怎么会这样?薛槐一把掀开花葬骨的斗篷,才发现他的身下流了好多血,湖兰色的眼眸失了色泽,薛槐把烤鱼随手一扔,o用披风裹住花葬骨,钻出山洞冲进风雪里,青龙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纳兰珏看着浑身皱巴巴的小娃娃,她担心这孩子这样弱小,真的能活下来吗?不过担心归担心的,该照顾还是要照顾的,顾宵不能久留,已经回去了淅河顾氏,玉初弦抓紧时间配制药方,纳兰珏自从有了这个小娃娃,整日里忙来忙去,精神倒是越发的好了。
  “小姑姑,这是最后一副药,喝完了你的病就好了。”
  纳兰珏的药都是玉初弦亲力亲为,生怕漏下了什么,出了差错,这日送药,刚好看见纳兰珏坐在床边给小娃娃扇扇子,看着纳兰珏把药喝的干净,玉初弦松了口气,再七日就是大婚之日,终于是赶上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纳兰珏替玉初弦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一脸心疼,后者抓住她的手指攥在手心,贴到脸颊上蹭了蹭,才开口道。
  “不辛苦,能看到小姑姑出嫁,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这丫头啊!”
  所以,小姑姑一定要幸福啊!
  玉初弦与纳兰珏聊了几句,转身离开,走在阳光下,她仍是觉得有些凉,茂林玉氏,百年之宗,如今就要因为她而毁于一旦了,但是她不后悔,再来多少次都不会后悔,只要她的小姑姑可以幸福,做什么她都愿意!
  九幽阁,第十七阁。
  花问海过来的时候花葬影已经睡下了,身为长子有许多事他没有选择,只有必须去做的理由,花非卿跟在他身边,无声叹息,连他们的气息都感觉不到,葬影的修为的确是废了。
  “幽州的九幽台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等明日天亮,你送他过去修养,记得把那孩子也带上,有他陪着,葬影总不至于无聊的。”
  “是,七日后淅河顾氏大喜,我会亲自前往,追查十七下落。”
  “一切小心,我总觉得这九泽要乱了。”
  “我会的”
  花问海低声吩咐着,想起那个占了他家十七弟名头的花知君,笑意微凉,挽歌,挽歌,他们的母亲可还记得母子之情?
  所谓的家族荣耀当真那么重要吗?
  小楼之中,花挽歌挽袖揉面,自从丢了家主之位,她便专心厨艺,当初为了家主之位她没能做好一个母亲,现在她空余了许多的时间,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让她挽回一次。
  七重楼,一如既往,灯火通明,彻夜燃烛,整条街都挂着灯笼,据说是瑶华映阙爱徒心切,担心小徒弟回来看着漆黑的街道,找不到回家的路,听起来还蛮感人的。
  提着灯笼,一身白衣的巫徒,站在长街尽头,时而抚琴至天明,时而布一盘残局,等着他的小师弟回来。
  “师尊,已经有人耐不住性子,对我们出手了。”
  “小宗小派你直接料理了便是,杀鸡儆猴,也要看那猴子是否值得我们出手?”
  “弟子知道,淅河顾氏的请帖送到了,师尊要亲自前往吗?”
  “当然,你们好好准备下,过几日我们去接你小师弟回家。”
  “是,师尊!”
  听到接小师弟回家,一叶孤帆眼睛亮了亮,师尊的意思是他们不用再沉默了……
  七月七,盛世婚,晨曦未至,已是一片忙碌,三日前,淅河顾氏就已经开始准备,张灯结彩,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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