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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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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俯身亲吻他的眉心,将他拉起,自己坐到大石上,让花葬骨坐进他的怀里。
  “夜深露重也不知道多穿些,贪玩也要有个限度。”
  “你不是来了吗?”
  花葬骨低头,湖兰眼眸满是认真,薛槐一愣,面色有些古怪,但很快的恢复正常,搂着花葬骨的手稍微用力,即使是他也总有疏漏的时候,他不敢去想那些年,花葬骨一个人是怎么等着他的,这一句话像是重重的一个巴掌甩在薛槐脸上。
  是啊,是他说的,他会保护他的……
  都是他说过的啊……
  “玩得开心吗?”
  “嗯。”
  薛槐转移了话题,花葬骨仍是不想理他的,他的心情很糟糕,薛槐猜到几分原因,也不多言,只静静地搂着人,月色下,遍地荒骨,夜莺悲啼,大石上相依偎的两人,他们的影子纠缠在一起,拉的老长,像是在无声的昭示着什么……
  一只血手从结界里伸了出来,看着权瑟满身狼藉的爬出来,花葬骨挑眉,比他想象的要快一些,孺子可教也!
  花葬骨的心情变好了,连带着薛槐的待遇也见长,离开温暖的怀抱之前,花葬骨低头在薛槐唇上舔了一下,粉嫩的舌尖湿湿热热的,山洞里的销魂滋味薛槐至今还记得,差一点化身成兽,还在他还有理智,且不说花葬骨如今修为恢复得如何,便是那离魂虎视眈眈,他也不敢轻局妄动。
  “欢迎你重回人间!”
  花葬骨走到权瑟身前,面无表情,语声含笑,掌心一偏,青色的珠子滑落下去,好巧不巧的落尽权瑟的嘴里,后者无力翻个白眼,大口地喘着气,竹林里的腥臭气味简直浓郁的过分,差一点就要被熏死了。
  不过,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
  夜尽天明,阳光从头顶照射下来,暖洋洋的,这真是漫长的一夜啊,权瑟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花葬骨咧嘴一笑,又变回了那个真不知愁闷的权瑟,他决定了,无论以后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在花葬骨面前,他都只会是这一个样子。
  “谢谢……”
  喉咙里快要冒烟了,权瑟只说了两个字,觉得嘴巴里干的难受,连忙从乾坤借里取出水壶,毫无形象的仰头灌水,花葬骨微妙的退后几步,他不想再换第三套衣服,虽然已经准备好了。
  “走,今天小爷请客,请你们吃江南醉鱼,吃到饱!”
  一提到吃,花葬骨的眼睛都亮了,权瑟缓过气,就要上前勾肩搭背,爪子一疼,就看见薛槐护食一样的把花葬骨护在怀里,权瑟收回手也不在意,在他看来,这两个人挺般配的,最重要的是花葬骨喜欢的。
  “夜半离家不说,现在又弄的这副模样,成何体统,去静心堂把家规抄一千遍,抄不完不许出来!”
  说好的请客在权烨的怒吼中只能延期了,权瑟赌气的把头一横,看也不看权烨,朝里面走去,抄家规就抄家规,又不是没抄过,越来越讨厌了!
  花葬骨最终还是吃上了醉鱼,权烨请客,一桌子的鱼,每一道都是不同的做法,吃的花葬骨就差舔爪子喵一声了,薛槐也觉得此行不虚,他明显的察觉到花葬骨对他有些不一样了,或许是防备没那么重了。
  这夜,薛槐又不知所踪,权瑟偷偷摸摸的背着包裹来守门口,花葬骨觉得自己精神还好,不太想睡,就让他进来了,看着权瑟往床上倒出来的一堆瓶瓶罐罐,花葬骨面无表情的想下次他再也不开门!
  “这些是我从药房里偷偷拿出来的,都是最好的伤药,治疗烫伤很不错的,拿来给你试试。”
  权瑟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本想着挑几瓶好的就够了,结果没忍住,就兜了一包裹背过来了,好像是有些多了哈。
  “谢谢你的好意,只是这药你等下拿回去吧,我不用的。”
  花葬骨走到床边拿起一个瓷瓶打开闻了闻,,确实是好药的,可惜他用不上。
  “为什么不用,都伤成那样了,一定很疼的吧,我记得这里面有止疼的药,等下……”
  “这些药对我没用,别浪费了。”
  权瑟泄气的坐到床边,他只是想做些什么,花葬骨背上的伤溃烂的厉害,他猜到这些药也许没用,可听到花葬骨亲口说出来还是挺打击人的,权瑟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一抬手,袖子里似乎掉出个什么,在地上弹了两下,滚到花葬骨脚边。
  “我的珠子!”
  权瑟刚说完,花葬骨已经蹲下去捡起了那枚珠子,雪白的珠子在他指尖,似乎有了生命,微弱的颤动着,还有余温,花葬骨几乎就要热泪盈眶了,他终于找到了。
  “这珠子,从哪里得来的?”
  权瑟看的莫名其妙,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说道。
  “小时候在山里迷路,遇见一个没有眼睛的老伯,他让我替他找水,等我把水找回来,他就不见了,只留下了这枚珠子,我看着好看,也就随身带着了,怎么,你认识这珠子的主人?”
  “认识,何止是认识啊!这珠子,可以给我吗?”
  “当然可以,我对朋友从来都是很大方的。”
  花葬骨把珠子藏进了乾坤借的玲珑匣子,这匣子可以隔绝一切的气息,这东西绝对不能让薛槐看见,更加不能让天道发现,花葬骨看向权瑟,犹豫了一瞬,他想试着去相信一次,无论是否存在背叛,趁现在的他还输得起。
  “这枚珠子的事你还和谁说过?”
  “没了,啊娘死得早,父亲偏爱大哥,大哥每天都在忙,哪里有时间听我说什么故事。”
  权瑟把腿架到桌子上,从竹林回来之后,他在花葬骨面前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花葬骨点头。
  “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要再和任何讲,没有珠子,也没有老伯,知道吗?”
  “啊,怎么了?很严重吗?”
  “对,很严重,让你忘了他是为了你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说就是了,我该回去了,一千遍还没抄完呢,那些药送你了,我也懒得再送回去了,反正大哥也不会问我把药用到哪里去了。”
  权瑟伸了个懒腰,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花葬骨无奈摇头,关好门,走到床边将那些瓶瓶罐罐收进了乾坤借,他这个朋友的表达方式还真是别扭,不过,这种感觉挺不错的。
  深山野林,薛槐看着掌心里跳动的生魂,凝重的脸上总算是多了一丝笑意,这次是上次三倍的量,应该够用一段时间的,一旁的树后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薛槐收敛笑意,朝树后走去。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见的,我保证,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魁梧的汉子给薛槐磕头,眼泪鼻涕都顾不上擦,真是恶心,薛槐动动手指,魁梧汉子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
  “你的魂会弄脏他,这世上所有会弄脏他的东西都不该存在。”


第91章 东风齐著力·言已尽
  日升月沉,花葬骨坐在台阶上,看着长街从清冷变得喧哗,他从房间等到小院,又从小院等到了大门口的台阶上,晨露湿了袖子,他无知无觉,只是垂眸坐在那里,仿佛回到了从前,他也是一个人等过了漫漫长夜,却什么也没等到。
  “嘶,好凉!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在这里坐了一晚上?”
  听到小厮传报的权瑟丢下手里的笔就冲了出去,竟是比先得到消息的权烨更快一步,看着失魂落魄的花葬骨,权瑟皱眉看一眼长街尽头,薛槐死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
  “北阳山被异兽袭击,薛槐昨夜传了书信,要耽误几日才能回来。“
  “什么!他就这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权瑟一把抢过权烨手里的信纸,一目十行的扫过,不可置信的瞪眼咆哮,权烨挑眉,他这个弟弟似乎变了许多。花葬骨回头,看眼相对无言的兄弟二人,拿过权瑟手里的那张纸,指尖在纸面轻轻搓了两下,就看那信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粉末随风远走。
  “这几日要多多打扰了。”
  “嗯,乐意之至!”
  “喂,你没事吧?”
  花葬骨把双手拢进袖子里,交握在一起,却仍是暖不过来,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冷了,权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花葬骨看他一眼,往里走去,他想泡个热水澡,让自己暖和起来,权瑟跟在他身后一脸的担忧,藏都藏不住,花葬骨停了步子,递给权瑟一个小匣子,湖蓝色的眼眸看着他,似是在说打开看看。
  “这是……鲛人泪!!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
  权瑟一脸狐疑的接过那个匣子,打开的一瞬差点被闪瞎眼,一颗颗雨滴大小的鲛人泪晶莹剔透的挤在这个不大的匣子里,珍珠算不得稀罕,可是鲛人泪不同,鲛人一族与世隔绝,几乎是生活在传说中的种族,他们的眼泪可驻青春,增百寿,世所罕见,不要说拥有了,见过的都寥寥无几,权瑟抱着满满一匣子的鲛人泪,眼睛都快瞪出来,他不是在做梦吧!
  “拿去换酒,要最烈最好的酒!”
  突然很想喝酒,花葬骨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天空突然下起了雪,而权瑟看着花葬骨走进雪中,想叫住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抱着匣子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一双大手拍在他的肩头。
  “一千遍,都抄完了?”
  权瑟回头看着意有所指的权烨,有些小小庆幸,他的兄长不会让他一人等那么久,不管多紧要的事情,都会带着他一起,权瑟突然就不气了,把匣子塞到权烨怀里,拍拍手,笑容天真无害。
  “酒钱我会记在账上,大哥不要忘了付钱。”
  权瑟兴高采烈地出门买酒去了,其实他家的酒窖里就有许多酒,只是那酒性太烈,花葬骨身体有恙,还是不碰为好,权瑟想的简单,殊不知花葬骨洗漱更衣,已经找到了酒窖的大门,砸锁破门,动作一气呵成。
  ”你,你把酒窖喝空了?”
  权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花葬骨一身红衣坐在酒坛堆积的小山上,仰头往嘴里灌酒,整个酒窖都是浓郁的酒味,也不知他喝了多久,花葬骨似是醉了,眼角眉梢的媚态勾魂夺魄,听到动静,灌酒的动作不停,伸出一只手朝权瑟招了招,他在要酒。
  “不能再喝,你已经醉了。”
  权瑟皱眉把手里的酒坛丢进乾坤借,说什么也不能让花葬骨继续这么喝下去,结果脚还没有迈进酒窖,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直接砸塌了一面墙,权烨赶来的时候,权瑟捂着肚子刚从地上爬起来,赶忙上前扶住他。
  “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都走,他醉了。你们围在这里只会让他更加失控!”
  权瑟推开权烨,揉着肚子让众人散开,花葬骨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是认出了他,可这并不代表他还能认出别人,权烨欲言又止,看着朝地窖走去的权瑟,挥了挥手,让众人散去,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权瑟说的不错,现在他们在这里只会是添乱,他看得出来,虽然砸塌了一面墙,权瑟并没有伤到哪里,花葬骨手下留情了。
  “我带了酒,别打了!”
  权瑟没好气的走进酒窖,在花葬骨身边坐下,从乾坤借里一坛接一坛的往外拿酒,花葬骨歪头看他,指尖随意地在空中一划,那些酒坛稳稳地浮在半空,花葬骨拿过一坛就往嘴里灌,权瑟看劝不得,一咬牙一狠心,也学着花葬骨的样子往嘴里灌酒,差一点被呛过去,现在说什么花葬骨都是不会听,权瑟只能努力的给自己灌酒,他多喝一些,花葬骨就少喝一些,喝没了总该是要去睡觉的吧。
  然而,权瑟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想得太简单了,看着空了一地的酒坛子,再看看意犹未尽的舔爪子的花葬骨,权瑟直觉有些呼吸困难,在花葬骨虎视眈眈的视线中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酒,猝不及防的辛辣贯穿下去,权瑟瞬间红了眼,五官都纠结在一起,这最后一口烧心辣肺的真的是太难受了。
  “就这点修为还和我拼酒,真是不自量力。”
  话虽如此,花葬骨一手勾过权瑟的脖子,冰冷的唇印在他的额头,那些不舒服顷刻间荡然无存,权瑟眨眨眼,花葬骨已经松开他,站起来,一脚踏出,权瑟眼疾手快的扑过去,哗啦啦响成一片,两人躺在满是酒坛碎片的地上,权瑟惊讶的是两人竟然毫发无伤,花葬骨抬手摸摸他的头。
  “没事的,我只是醉了。”
  醉了才有事啊!
  权瑟在心中腹诽却不敢在说什么了,谁知道那句话不对劲又被踢出去,他还不打算重新修个酒窖,扶着花葬骨站起来,权瑟放弃挣扎的跟着花葬骨往外走,临出门前,权烨塞给权瑟很多银子,默不作声的转身回去。
  弟弟,你自求多福!
  权瑟感觉到来自兄长真挚的哀悼,狠狠地抽了抽嘴角,这是怕他不够花,卖身做苦力吗?
  “我要吃冰糖葫芦……”
  “我要吃醉鱼……”
  “我要回家……”
  “那里有船,坐船就可以回家了……”
  花葬骨确实是醉了,拉着权瑟走在街上,一身的媚态招蜂引蝶,权瑟全程冷脸才勉强的震慑住那些不怀好意之人,花葬骨指什么他就买什么,不多时,权瑟已经大包小包的拎在手里揣在怀里,摇摇晃晃的用两根手指紧紧捏住花葬骨的衣袖,避免自己跟丢了。
  “好,我们回家,回家吃醉鱼!”
  权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看着花葬骨站在人群中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莫名有些心疼,花葬骨抬头看他一眼,湖兰色的眸子里氤氲了水汽,看不真切里面的真实情绪,花葬骨的样子像是在寻找什么,权瑟知道他在找薛槐,找那个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薛槐。
  琴声悠悠,几缕闲愁,花葬骨转身的动作停在那里,看的权瑟一阵胆战心惊,生怕他突然出手,等了许久没有预想中的情况发生,权瑟才松了一口气,就觉得右眼怦怦跳个不停,双指间的袖子如滑鱼溜了出去,耳边传来衣袖翻飞的声音,权瑟抬头就看见花葬骨留下的残影,下一秒琴音戛然而断,果不其然,还是闯祸了。
  “远来是客,只是这位公子突然来访,仓促之间,纶之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素墨山水凝秀色,公子温雅人如玉,惊鸿一瞥是初见,恰似前尘送故人。
  湖兰色眼眸一片澄澈,清明一片,不见半分醉意,久违的温柔,如清风拂面,这份不会被惊扰的温柔,隔世再见,却成了他此时的慰藉,双鬓如墨垂至胸前,黑发如缎铺在身后,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骨节分明的手压在琴弦上,抵得过清风几许,雨润无声,连落雪都不忍落得太重。
  “骗子,你是来接我的吗?”
  酒香浓郁扑面而来,自称纶之的男子,面色瞬间染了薄红,看着不请自来跪趴在他对面的花葬骨,莫名悸动,手指微微蜷缩,弦音轻颤,湖兰眼眸清明散去,聚拢了雾气,凝成水汽,湿了眼角,花葬骨往前一扑,撞歪了放琴的桌子,也撞落了白玉无瑕的琴,身体的钝痛也没能阻止花葬骨扑进纶之的怀里,双臂张开,搂住那瘦削的腰,贪恋这不知真假的温柔,他多怕这只是他的一场醉梦,如同墨帝一样,梦醒就再也见不到了。
  “他醉了……”
  “你醉了,可是将我错认成了谁?”
  权瑟才出口的话被纶之的声音覆盖,他微笑着把手搭在花葬骨肩上,权瑟看清说话之人,双手立刻捂在嘴上,悄悄地退了出去,锦州臣氏的臣简,字纶之,修真界有名的玉公子,有他在应该是无碍了。
  “不会错的,我怎么会把你认错呢……明明是你不要我了……你们都不要我了……”
  花葬骨的声音闷闷的,玉公子臣简微微一笑,一下一下以指为梳,给花葬骨梳拢着头发,不过少年模样已然霜白发色,这人该是有很多的伤心事,却不知一醉千愁,愁更愁啊。
  “你醉了,等煮了醒酒汤,喝些就睡吧。”
  “我没醉!醒酒汤是什么,我才不喝呢,你知道我从不会喝醉的……”
  “是是,你没醉,是我错了。”
  重新安抚挣扎着要爬起来的花葬骨,臣简看着权瑟端进来的醒酒汤,摇了摇头,以唇语道:去换甜汤!权瑟翻个白眼转身去找甜汤,说来也怪,玉公子看似温柔,却从不轻易与人亲近,能得玉公子这般用心,花葬骨也算有本事的了。
  “与我说说,为何这般难过?”
  “他不要我了……他凭什么不要我,我明明很努力了……可是等了那么久,他还是没有回来……”
  “许是有事耽误了,总会回来的。”
  “等不到了……我已经等不到他了……”
  花葬骨是有问必答,臣简听得半头雾水,却也懂了一半,怜惜的摸着花葬骨的头,这人与他一样也在等人,一定等的很苦吧,听着花葬骨越来越小的声音,臣简心疼的想着,权瑟总是来得及时,接过他手里的甜汤,臣简一个眼神甩过去,示意他暂时可以滚了。
  被过河拆桥的权瑟也不恼怒,自觉站在甲板等着,花葬骨被安抚下来是好事,他没有必要去打扰的,天空又开始飘雪,有一人从长街尽头撑伞而来,紫金绣花的袍子在这白茫一片中格外显眼,权瑟眼尖的看到薛怀深不见底的眼眸,心里咯噔一下,这人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船舱里一室静谧,花葬骨赖在臣简的怀里,小口的喝着喂到唇边的甜汤,享受的眯起眼睛,活像一只偷腥的猫,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帘子,臣简替他擦擦唇角。
  “有人来接你了,还要赖着我吗?”
  “赖着你,也没见你拒绝。”
  花葬骨早就醒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醉,只是借酒发疯,偶尔放纵一回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这一次貌似玩大了,花葬骨看着掀帘而进的薛槐,脑中紧绷的弦应声而断,湖兰眼眸染上紫色,抬手一瞬,薛槐一个后退,躲闪不及,被花葬骨扑倒在了甲板上,喉咙被一口咬住,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唇舌贴在皮肤的感觉,吞吐的气息让薛槐不由得睁大的眼,细细咬磨得牙齿更像是一种折磨,薛槐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可他不能动,直觉告诉他,现在的花葬骨很危险。
  千钧一发,琴声婉转,如歌如诉,花葬骨的动作停滞一瞬,他抬头装进薛槐深邃的眼眸里,意识开始下沉,无边的冰冷将他包围起来,他看到薛怀的唇在动,喉结从他的唇齿间滚动,无边的寂静让他听不到薛槐在说什么,似乎是在唤他的名……
  “花葬骨!”


第92章 东风齐著力·恨未曾消
  离魂来势汹汹,薛槐把花葬骨揽在怀里,明显感觉到花葬骨魂魄已经开始溃散,掌心生魂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在人前出现的,薛槐只唤了一声花葬骨的名,便是沉默,他怕唤的多了,会惊了花葬骨的魂,这孩子从来都是个胆子小的。
  “先送他回去吧,在这里待着也不不是个办法。”
  “不用,他现在只能在这里,绝不可移动半分!”
  魂魄易散,和飘雪差不多,若是此时移动了花葬骨,他的魂魄极有可能更快的消散,两难之间,薛槐面色沉重,权瑟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他只有在面对花葬骨的时候,才会肆无忌惮,可薛槐是不一样的。
  “他这病症与我倒有几分相似,可否让臣某替他看看,或有一试之法。”
  从船舱里掀帘走出的臣简看到这一幕,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走到薛槐身边,薛槐闻言看他一眼,又低头看看面色越发惨白的花葬骨,终是松了手,臣简蹲下来,长袖挡住瓷瓶,送到花葬骨唇边喂他喝下,空气中散开一股淡淡的香味,花葬骨的脸色泛起了血色,不再那么惨白惨白的,薛槐看着臣简手中的瓷瓶若有所思,而一旁的权瑟则是松了一口气。
  “你这什么灵丹妙药,这么好用,在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些。”
  “这药千金难求,买不到的。”
  权瑟凑上去看花葬骨面色红润的模样,好奇心泛滥,追问臣简,后者微微一笑,将手中瓷瓶递了过去,权瑟的爪子还没碰到瓷瓶,薛槐快他一步的把瓷瓶接了过去,嗅了嗅,眸中一抹了然。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天边一声龙啸悲吟九天,薛槐抬头,极北的天边被火光映红,小心翼翼地把生魂灌进小瓶子里,丢回到臣简的手里,丝毫没理一旁目瞪口呆的权瑟。
  “若是方便,将他托付于你,七日后,我来接他。”
  “不负所托!”
  面对薛槐的请求,臣简没有推却,抱着花葬骨重新走进船舱里,薛槐深深看眼船舱,一个转身已经寻不到踪影了,留下权瑟一人在雪地里被风雪灌满衣袍,差点就被堆成雪人。
  “这两个人打的什么哑谜?”
  权瑟摇摇头,嘀咕了一句,也没去船舱和臣简挤一挤,而转身往回走去,他总是要和大哥说一声,而且他觉得方才那股香味似曾相识,回去问问大哥知不知道,他也想办法给花葬骨弄些。
  船舱里,臣简拥着花葬骨躺在毛毯上,温暖的火炉将寒冷拒之门外,好在这艘画舫大一些,不然还真装不下他们两人,臣简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花葬骨的背,船舱外传来三声敲击木板的声音,臣简头也没抬的以袖掩口打了个哈欠,这一番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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