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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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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伤害和痛楚施加于身,让他也经历一遭,此后,便是两清了。
  花葬骨,你真的要与我分的这么清楚,不该不欠,再无瓜葛吗?
  沉进油海里的薛槐此时已经面目全非,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眉眼,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眼前什么都没有,猝不及防的剧痛让薛槐手脚并用地往上游去,没有犹豫的挖出了一对眼球,已经被炸熟了。
  “抓住我!”
  嘶哑难听的声音在附近,是花问海,薛槐抓住了另一只皮囊肉烂的手,被一股力量甩飞出去,然后重重砸进油海里,薛槐紧紧地闭着嘴,凭直觉朝一个方向游去,皮囊血肉在脱落,沉进油海里,摸到刀锋的时候,左手小指已经见骨了,用力一抓,残留的血肉被剔落,薛槐顾不上别的,双臂紧紧的抱著刀锋,不让自己沉下去,大口的喘息着。
  花问海把薛槐送了过去,他知道自己过不去,也没想着要过去,只是想着把薛槐送到花葬骨面前,那孩子会开心吧,身体开始下沉,花问海紧闭双眼,他还想留着眼睛再看一眼那孩子,如果能活下去的话……
  华藏骨打个哈欠,看眼外边,天已放晴,疏星一直守在床前,花葬影抱着花葬骨找到他的时候,他也是吓了一跳,差一点就没忍住劈开花葬骨的脑壳看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让薛槐下油海爬刀山的人是他,舍不得的也是他,舍不得直接说就是了,搞什么异命共生,遭罪的不还是他自己!
  “饺子熟了吗,我都饿了。”
  疏星面色不善,花葬骨连忙转移话题,可疏星压根不搭理他,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看的花葬骨后背凉嗖嗖的,扯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了球。
  “你,你这么看我干嘛?”
  “异命共生,共享五感,与生死无关,我在想现在去把夙兰宸拨皮抽筋做成人皮风筝,还来不来得及。”
  “来不及了,都已经炸熟了……”
  花葬骨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扶额叹气,说漏嘴了,也才反应过来身上清清爽爽的,没有了刚才梦中的疼痛,看眼疏星黑如锅底的俊脸,刚想说话,就看见倾天推着明臣进来,明臣手里还端着饺子,老实的闭嘴了。
  花葬骨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地位了,明明他才是君,结果还要看那几位的脸色,狠狠地戳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我咬,我咬,气鼓鼓的样子倒也可爱,可惜屋子里的几位都不懂欣赏,外面的小妖们倒是被萌翻了,没想到他们的君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简直太萌了……
  海市蜃楼之中一派和气,花问海这边可就不太妙了,花非卿刚要准备出手救人,就看见花葬影从天而降,一头扎进了油海里,周围惊呼声此起彼伏,花非卿看眼不动如山的墨翟和臣简,耸肩继续猫在人群里。
  二哥出手了,就不会有事,花非卿想着偷偷溜出人群,他也该上海市蜃楼和大部队会合了,很不凑巧的,被墨翟和臣简堵了个正着,也就不躲了,大方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不就是想上去看看,带上也无妨。
  刮骨之痛,寸骨留痕,薛槐觉得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感觉不到疼痛了,他现在有些了解为什么花葬骨总是有恃无恐了,痛到麻木以后,多一些和少一些的疼痛已经没有区别了,在他走神的时候,一只脚踩在他左手,指骨差一点就被斩断了,薛槐深吸口气,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
  “本尊从未见过如你这般丑陋之物,怎么,想这副模样去见他,让他心软原谅你?夙兰宸,我劝你一句,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这世上擅长阴谋诡计的人不止你一人!”
  疏星居高临下的看脚下踩着的面目全非的怪物,满眼轻蔑,以薛槐的修为不可能察觉不到花葬骨对他做的手脚,却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有恃无恐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这些疼痛固然煎熬,可神尊之上皆可屏蔽感官,算不得什么,可花葬骨不可以,他的感官紊乱,时而敏感时而迟钝,想不明白薛槐究竟想怎么样,疏星也懒得去想,明臣给花葬骨扎了针,让他能好好的睡一觉,他这趟来是为了落井下石的,动不得不代表骂不得!
  ”我与他的事,轮不到你们管。”
  薛槐不为所动,只冷冷地回了一句,换了个姿势,避免指骨被割断,掉下去还要再爬一次,他这话说得不错,疏星深以为然,但是……
  “轮不到我们管,那天道呢,诸神之乱暂且不提,天道处处针对花葬骨,你怎的不说与他无关呢!”
  “……”
  薛槐不说话了,疏星也觉得无聊,出来之前他在厨房找了些盐带着,本来人界那些伎俩他是不屑用的,可心中郁气难解,偶尔降低下格调,放纵自己有益身心健康。
  “啊!!!”
  花葬骨惨叫一声蜷缩起身体,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大口地喘着气,像是离水的鱼一样,疼,前卫未有的剧痛让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明臣一直守在床边,见他如此,二话没说一根银针刺进花葬骨的眉心,看着他再次软倒在床上,昏睡过去,明臣从一旁备好的水盆里湿了帕子给花葬骨擦脸,神情有些冷漠,他知道疏星去找薛槐的麻烦,也知道这份痛是属于薛槐的,诸神之中他的脾气是最好的,也是最不好的,因为招惹过他的神尊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所留下的便只有好。
  “你们去准备吧,有客来访,总不能失了礼数。”
  窗户上探头探恼一脸担心地的小妖们被明臣的一个眼神吓到了,纷纷散了去,找事情做了,月朗推门进来,换了一盆水又出去了,他的修为最低,自然没有话语权。
  “你想做什么,去找倾天,就说是我让他帮你的。”
  明臣火上浇油,花葬骨会痛,有他在这里看护着,该受的薛槐一样都不能少,海市蜃楼没那么好进,月朗顿了下步子,把水盆交给一个小妖,去找倾天了。
  “你这嗓子暂时说不了话,先在我这里住着吧,等明臣气消了,我让他来帮你看看。”
  花问海也被油炸的面目全非,非常恐怖,花葬影拎着他直接去了温泉,这里的温泉是活水,倒不担心会弄脏,花问海在温泉里泡了不消一盏茶的时间,已经恢复原貌了,只是说话还是要慢慢养。
  “他没想着怪你,你又何必自讨苦楚。”
  花问海摇头,什么也没说,沉浸油海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些记忆的片段,那不是他的记忆,是花葬骨遗留下来的,什么时候那孩子也受了这些苦难……


第118章 望海潮·宝珠洞·往事最堪伤
  “很疼吗?”
  温热的指尖轻抚眉眼,薛槐下意识的点头,他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眼前朦胧逐渐清晰,花敛魂正蹲在他身前,一脸忧色,院子里荼蘼花开得正好,一片雪白,微风拂过,百蕊起伏如潮,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薛槐抓住花敛魂的手,仿佛先前种种不过他的一场梦魇,如今梦醒,他仍是在天阙阁守着花敛魂的夙兰宸。
  “都成神尊了,这点痛都受不了,以后换我替你受,我不怕疼的。”
  “对不起……”
  “好端端的说什么呢?”|
  看着花敛魂一脸疑惑,薛槐垂下眸子,无论梦境还是现实,他对这人的亏欠都太多了,那些无妄之灾也都因他而起,天道为父,生养之恩如何能报,他终归是偏向天道的。
  “没什么,做了一场噩梦。”
  “看来真的很痛了,人都糊涂了,竟说胡话。”
  花敛魂一愣,噗嗤笑出来,一脸无奈,这人刚刚还精神抖擞的上蹿下跳,怎么现在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蔫成这样了,心念一动,花敛魂凑上前,薛槐错愕,双唇触碰,软软的还有着丝丝缕缕的甜味,手臂上的疼痛骤然缓和了不少,像是被抽离了一样,花敛魂蹙眉一瞬,又神色如常,起身拿了药膏塞给薛槐,交待他要好好上药,转身离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薛槐看眼花敛魂落荒而逃的背影,看得呆了,电光火石的片刻,他想起了油海里沉淀的血肉,想起了疏星随手撒下的盐粒子,粘在骨头上残留的血肉上,连封印了五感也阻挡不住的疼痛,怎么可能只有微弱的感觉,那一夜花葬骨也这般亲吻他的嘴唇,沉默的不发一语的,两唇相贴,然后转身走的决然。
  花敛魂撑到薛槐看不到的地方,左臂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右手死死地握住左臂,花敛魂一路急行,到了后山,也不管现在的山水有多寒凉,一个纵身跳了进去,刺骨的寒凉与手臂上的疼痛相抵消,花敛魂这才长舒口气,趴在岸边,眼中满是疑惑,不过一个伤口,怎会这般疼痛,连他都险些没忍住,闷哼出声,除非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薛槐已经受伤了。
  “冬日里山泉冷冽,你怎这般不爱惜自己,病了,珏儿回来又要念叨为师了。”
  眼前一抹白色掠过,花敛魂只觉一股引力,身不由己的飞离水面,余温仍热的斗篷将他包裹起来,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花敛魂抬头,精致的下巴线条优美,他总觉得师尊该是高岭之花,难以接近,偏偏对他温柔至此,何其有幸啊,花敛魂眯起眼,在瑶华映阙怀里的蹭了蹭,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弄湿了瑶华映阙的衣襟,后者不为所动,抱着他大步往回走去,眼角余光瞥见了树后一抹身影,眸光沉了几分。
  “师尊,我要吃冰糖葫芦!”
  “师尊,我要吃桂花糕!”
  “师尊,我要……”
  瑶华映阙抱着花敛魂走在北阳的长街上,正午时分,最是热闹,繁华过处,花敛魂忘了疼痛,看见什么都想要,二十四孝好师尊的瑶华映阙自然是宠着的,不多时,在暗中偷偷跟随的巫徒不得不出来,充当苦力,跟在二人身后,叫苦不迭,回到了天阙阁,巫徒已经累得奄奄一息,悲哀的发现,小师弟买了所有人的礼物,独独忘了他的,悲苦的巫徒最后是被师弟们抬回房间的,花敛魂躲在瑶华映却怀里笑得肚子疼。
  “你呀,欺负师兄,就这么开心?”
  “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每次都忍不住想要欺负七师兄。”
  “等下喝碗姜汤再说。”
  瑶华映阙感觉到背后不善的目光,抱着花敛魂回了自己房间,折腾一番下来,花敛魂确实倦了,乖巧点头,也不知怎么的,最近总是睡不够,说困就困。
  “夙兰宸,你也来找师尊吗?”
  一叶孤帆端着姜汤过来就看到薛槐站在瑶华映阙门前,顺口问了一句,薛槐一回头,一双满是邪气的眸子,让一叶孤帆很不舒服,薛槐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了。
  “进来吧。”
  薛槐前脚离开,房门就开了,一叶孤帆走了进去,就见花敛魂已经睡着了,瑶华映阙坐在床边给他掖被角,把姜汤放到一旁桌上,一叶孤帆坐到桌前,斟酌再三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夙兰宸魂魄受创是真,近日来总有传言,说是有生魂被吞噬,我猜想该与夙兰宸脱不开关系。”
  听着一叶孤帆的禀报,瑶华映阙看眼睡得安稳的花敛魂,起身朝门外走去,一叶孤帆会意的跟着出了屋子,花敛魂睁开眼,起身下床走到门前侧耳听着,屋子里炉火正旺,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这事你去压一下,有什么事,等你小师弟过完生辰再说。”
  “是,那夙兰宸那边……”
  “|我会去与他谈,你不必担心。”
  ……
  突然的安静让花敛魂不知所措,又听了会,待脚步声远去,他推开门朝着夙兰宸的小院走去,刻意放缓了呼吸,靠着树后坐下,以他的耳力在这里足以听清屋子里的谈话,可是听到了什么?什么都没听到,花敛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极天关的,在外面站了很久,最终也没有打扰极天关里的人,失魂落魄的走了。
  那日,极天关内下了很大的雪,有一人撑着伞站在雪中等了一日,也没等到那一声唤……
  再后来,便是悔不该当初,若那时他不故作姿态,唤住了花敛魂,将他留在极天关,也许,便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
  疏星低头,看着薛槐在梦魇中挣扎也不忘紧紧抓住刀阶,他倒想一脚踢下去,一了百了,可明臣说了,尽人事听天命,一切都看造化,薛槐入了梦魇,他便是不能出手了,看眼出现在仙门百家后面的月朗,疏星弯了唇,笑意微冷,这些仙门百家的生魂刚好给花葬骨补补身子,接下来的就看月朗,厨房还有剩下的皮和馅,他可以回去多包些饺子备着,以后可就没有时间呆在厨房了。
  “诸位久等了,薛家主挺身而出,按理说我带待诸位去往海市蜃楼休整,可规矩不可破,这条路一直向上,便是海市蜃楼,诸位能否平安抵达,还要诸位的本事,海市蜃楼从不接待废物!”
  月朗说完,转身走进白雾里,臣简和墨翟对看一眼,带头跟了上去,权烨护着权瑟紧随其后,八大世家的门都走了,仙门百家们面面相觑,这,这不是耍他们玩吗?可是人都走了,总不能就这么打道回府的,传出去,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只能咽下这口气,跟了上去,还以为牺牲了一个薛槐,就万事大吉了,谁知道会这样,真是晦气!
  疏星回来的时候,花葬骨的身上已经落了三针,明臣正在煮茶,煮一壶倒一壶,现在的他没心思品茶,喝了也是浪费,只是煮茶的过程可以让他心情平静,这倒是便宜了院子里的小妖们,一个个像是偷了腥的,喝了一肚子茶水,疏星觉得饺子可以省了。
  “是我下手重了。”
  “没事,我总有办法不让他痛的。”
  疏星承认错误,他知道花葬骨会承受薛槐的疼痛,可就是控制不住,很早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把薛槐千刀万剐,剐成一片一片的,用火烤,用油炸,撒上盐,去喂野狗,明臣抬头看他一眼,手中动作不停,他的无耳其实早就好了,与其说是天生缺陷,不如说是封印,他曾做下错事,亲手将耳朵封印,使自己成为无耳之人,只是时间太过久远,要不是花葬骨那颗心和帝琼浆助他冲破封印,只怕连他自己都快忘了……
  迷雾之中,墨翟走得很慢,像是刻意在等什么,仙门百家的人没有这么好的性子,一个个昂首阔步的走过墨翟身边,八大世家的人都安安分分的在后面跟着,臣简看的摇头,这次百年之约,修真界会有一场大风波,看这架势,是准备把仙门百家坑杀在这海市蜃楼,好一招借刀杀人,只是不知这一局是谁算计了谁。
  “看出什么了?”
  墨翟走到臣简身边,除着眼前这个人,其他人的生死还入不了他的眼,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他现在关心的是臣简,这人从来都是个精明的,一点的蛛丝马迹都会被他查到端倪,南柯的记忆被他封在噬魂珠里,可噬魂珠早就下落不明了,如今的局面算不得好,也没有多糟糕,最大的变数在于南柯的记忆,一旦恢复了,南柯绝对不会放过薛槐,九泽大乱,坏了花葬骨的局事小,过早暴露在天道之下才是最不利的。
  “这天很快就要变了。”
  臣简看着头顶浓郁的白雾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让那些偷听的人一头雾水,权烨听懂了,玉初弦也听懂了,其他几位家族中的翘楚也都听懂了,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心照不宣的把这句话贯彻了下来,八大世家看似风平浪静,背地的明争暗斗一点也不少,仙门百家的那些伎俩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小巫大巫,不足为惧。
  墨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却难得的沉了眸色,额间几缕碎发被风扬起,眉间一抹血色一闪而逝,似乎是在昭示着什么……
  七重楼,顾宵守在纳兰珏床边,神情憔悴,花葬骨临走之前便与他说了假死之计,北阳五宗若只有他们一家平安无事,必然成为众矢之的,纳兰珏体内有墨帝令,一旦被发现,绝无生路,他们演了一出好戏,瞒天过海,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七重楼,深居简出,一切似乎都安稳了下来,可是纳兰珏的突然昏迷敲响了警钟,顾宵这才意识到,他们的戏瞒过了所有人,却忘了还有一个天道。
  “你且安心,七重楼不倒,天道不敢妄动的。”
  一叶孤帆若无其事的回到七重楼,知道瑶华映阙在闭关,顺理成章的接管了所有事务,对顾宵夫妇更是照顾有加,可越是如此,顾宵就越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纳兰珏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怎么会突然昏迷呢,恰巧那时候他和巫徒外出寻药,只有一叶孤帆守在身边,这种巧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
  无奈寄人离下,顾宵倒是不在意生死了,他这一生足够圆满,两个孩子都送了出去,他相信花葬骨会为他们谋一个未来的。
  “多谢,那日她昏迷之前可有说些什么?”
  “说了,她说,对不起。”
  “她心中是有愧的……”
  “也许吧。”
  一叶孤帆照常送了汤药过来,说了几句就走了,纳兰珏的每一副汤药都是他亲自煎熬,送过来的,顾宵看着那碗药,在一叶孤帆转身离开的时候,倒进了花盆里,娇艳的花瞬间枯萎凋零,看的顾宵心头发寒,可他不能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之前他倒药的时候被巫徒撞见,不发一言的就走了,从那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巫徒。
  七重楼现在已经彻底被一叶孤帆控制了,他便是想逃,也插翅难飞了……
  小顾离比寻常孩子长得慢很多,整日里吃了睡,醒了看不到花葬骨就开始哭,明臣摸清这个规律后,把小顾离抱到了花葬骨的床上,而他整日里守着这一大一小,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花葬骨再次醒过来。
  “可别扎了,在扎就成刺猬了。”
  花葬骨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开口求饶,第二件是把小顾离抱到床里边,避免自己下床的时候碰到他,明臣看他一眼,本是个爱笑的妖孽,如今动了怒火,可是难哄的很,明臣可不像疏星那般好应付。
  “扎成刺猬你都长不了记性,不扎怎么行。”
  花葬骨苦笑摇头,现在一个明臣就吃住他了,要是墨翟和南柯来了,还不要找个锁链把他锁起来,强制性的让他安分,看来只能剑走偏锋了……


第119章 望海潮·宝珠洞·雪冷雕翔
  该扎的针明臣一点都没手软,花葬骨从最开始的呲牙咧嘴到现在的淡然以对,他觉得自己的耐力越来越好了,紊乱的五感也在日渐虚微弱,渐渐的,扎针的次数少了,疼痛也不厉害了,只是薛槐一直没上来,花葬骨去看过,云海之下刀阶层层发亮,晃了眼,寒了心。
  海市蜃楼看似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没有月余的时间仙门百家是来不了的,于是,花葬骨又多了一个月的清闲日子,他开始和顾离同吃同睡,懒到了一定的程度,能躺着绝不坐着,有时候日头好,疏星,月朗,倾天,也会过来陪他说话,拉他出去走走,最远也就是走到亭子里,说着说着花葬骨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看得几人哭笑不得,只是明臣的脸色越发的不好,去了药庐把自己关起来,不许任何人打扰,连倾天都不见了。
  花葬骨喜欢上了冰雕,每日里总会寻些冰来细细雕琢,仔细雕刻,可总是有人形而无脸,不问也知道他雕刻的是谁,疏星去看过,薛槐已经从梦魇里清醒过来,正在往上爬呢,用不了多久就会上来了。
  ”我都说了没办法,你怎么就不听呢?”
  抱着刚刚刻好的冰雕花葬骨一脚踹开了药庐的大门,明臣躺在一堆药残里,轮椅孤零零的在角落里落了灰,花葬骨上前,俯身,和明臣脸对脸,带着药香的长发垂落下来,覆盖住了明臣的眼,一片漆黑,这是他用药膏替花葬骨染的黑发,无声冷笑,九泽第一的医师神尊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延长花葬骨的生命,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三年,最多不过五年,这个冰冷残酷的现实让他在深渊中迷失了方向,无法清醒。
  “我救不了你,那我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明臣伸手将花葬骨拥进怀里,非常用力地抱着,他压抑的低吼着,花葬骨在他怀里,侧耳贴在他的心口,听着那强健而有力的心跳声,微微眯起眼,他也曾有过这般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只能靠一颗吞噬生魂的珠子,苟延残喘,他想活着,比任何人都想,哪怕置身在阴诡地狱里,也想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可这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的心脏在你的身体里跳动,鲜血交融在一起,有时候看见你,就像是看见曾经的我,我想看着你继续随心所欲的生活,无所畏惧,畅游天地,那是我穷其一生也无法做到的。”
  花葬骨说的很轻,他闭上眼,困倦再次让他的身体吃不消,可他还是抓住了明臣的手,准确的说是抓住了明臣的食指,他还记得小时候小小的手刚刚好的可以抓住一根手指头,每次出门都担心自己会走丢,总是要攥着明臣或者帝祸的食指才安心,他的胆子很小,所以夙兰宸把他像易碎的水晶娃娃保护起来,一点磕到碰到都会大惊小怪的,过去真的令人怀念啊!
  七重楼,听风阁外一片冷清,自从一叶孤帆把受伤的巫徒送进了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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