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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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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刺激夙兰宸觉醒成为天道,这是要毁了九泽的节奏啊!
  “那又如何!”
  低沉沙哑的声音,陌生又熟悉,一如既往的霸道啊,花葬骨坐在轮椅上,蜷缩了小指,他本来睡得好好的,却被这声音吵醒了,突然有些好奇这人接下来会说什么呢?
  “那又如何!夙九,我与他之间,没有你们插手的资格,诸神如何,天道如何,都管不到我如何待他,真的如何,假的如何,是我捡到他抚养他,他是我的,这一点无论如何不会改变……”
  “呵呵,哈哈哈哈哈,真是可怜,他还真可怜,被不懂爱的你强行占有,你说,要是他知道那些人的不幸都是因为你暗中下手,他还会不会原谅你,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听之任之?”
  “闭嘴!夙九,你在找死!”
  青年薛槐站起身子,他的唇很薄,都说薄唇的人最薄情,那么神呢?他朝着夙九伸出手,掌心飞旋的风刃迅速变大,天罗地网一般的朝夙九飞过去,那人只笑着看他,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银芒斩落,千钧一发,倾天横插一脚,挡在夙九身前,看着完好无损的头发,松了一口气,还好,夙兰宸还没有失去理智,不然别说夙九了,连他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同门之谊还真是感人啊!”
  薛槐笑了笑,随手扬起万千星辰,散落那刻铺天盖地的将夙九和倾天包裹了起来,花葬骨抬手却被阻止了,疏星抓住花葬骨的手,一边为他盖好毯子,一边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
  “他一直在等你出手,那番话是说给你听的。”
  花葬骨没有挣脱疏星的手,弯了唇角,笑意苦涩,他知道啊,知道薛槐是在逼他出手,多可悲啊,时至今日,薛槐仍是在疑他啊!
  “再感人也不能由得你说杀就杀呀!”
  明臣踏出一步,霎时间斗转星移,昼夜交替,只是一个抬手的动作,万千星辰立刻倒戈相向,反扑薛槐而去,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倾天和夙九还不打算毁了人界,联手建了一堵屏障将人界暂时封印起来,这边明臣和薛槐你来我往,好不惬意,拂衣挥袖间,已是星河倒灌,日月同空,疏星像个没事人一样守在花葬骨身边,少年跨界扑来,疏星推着花葬骨移了位置,那少年扑了个空也不气馁,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朝着花葬骨一拱手,道。
  “三十三天君权奉君来迟,望君恕罪!”
  这一声清脆响亮,打得火热的两个人同时停手,望了过来,花葬骨不为所动,他非君,留下疏星只是因为有愧,此时,断然没理由再收下一个君权,君权似是知他所想,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再次朗声。
  “吾等在此恭候了十万年,可君每每让吾等失望,这便是君的不是了!”
  话音未落,君权已到近前,疏星抬腿一个横扫,君权退而避让,猝不及防,一只手从虚空中伸出将花葬骨拉离了轮椅,身穿斗篷的人将花葬骨抱在怀里,在明臣和薛槐联手之前,足尖一个轻点,退出数丈有余,这变故突如其来,斗篷人速递很快,连明臣和薛槐都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他抱着花葬骨消失在虚空里,滞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飘落风中。
  “奉君而来,怎好空手而回?”


第125章 清平乐·雨点惊风碎
  “君权,无界界主,很好!”
  薛槐看着花葬骨消失的地方低低的笑出了声,像是很愉悦的样子,长长的眼睫随着他的笑轻轻颤动,投下的剪影与眼眸中的阴暗融为一体,竟是不分彼此,余光扫过,夙九已经放弃了逃跑,他丝毫不怀疑现在轻举妄动一定会被这个疯子撕成碎片的,棋差一招,没想到无界之界竟然也会横插一脚,这下次可有苦头吃了,不论是落在薛槐手里还是明臣手里,好像都不怎么样,该怎么办呢?
  夙九仍是那副慵懒样子,圆润饱满的指甲涂上鲜红的蔻丹,手指轻轻压在唇上,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简直妖孽,薛槐一个闪身到了夙九跟前,脸贴着脸,仔细看,和葬骨确实有几分相似,只是可惜了,薛槐的手抚上夙九的脸,圆润的指甲变得尖锐,随着手的下滑,皮肤被撕裂,鲜血流淌下来,滚烫粘稠的染红了他的指甲以及整个手掌,比夙九指甲上的蔻丹更加的鲜艳,明亮,到映进琥珀琉璃的紫色眼眸,成为这世上唯一的纯粹色彩,然而这色彩曾经的主人早就消逝在他的怀里,作为祭奠而存在的殉葬品不该出现在这世上。
  “嘘!我不想听你的声音,也不会割下你的舌头,更不会杀死你,死亡是解脱,而你,不配拥有这份解脱!”
  薛槐竖起手指压住夙九的唇,似乎早有预料他会说什么,不赞同的摇头,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叹息,夙九笑了,伤口被扯得更大,显得格外狰狞,一双桃花眼半阖着,似是讥笑,又像是在嘲讽,倾天看得直皱眉,他不知道这个师弟在想什么,要做什么,看着被毁去的脸,倾天的心凉了一半,薛槐是在报复!
  他都记起来了,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会心虚一样,总会下意识的提心吊胆,在薛槐抬手的瞬间,倾天扑向了明臣,他看到的明臣眼中的自己是如何义无反顾扑了过来,风刃绞碎了他的一只胳膊,还没有碰到明臣,身体不由自主的被巨大的力量禁锢在半空,保持着飞扑的姿势,时间被冻结在这一刻,薛槐将手上的血擦干净,拢进袖子里,闲庭漫步一样的朝倾天走过来,明臣还停留在那只胳膊被绞碎的血红之中,久久不曾回神,疏星走到明臣身边,他和明臣都清楚,薛槐会迁怒,却不会下杀手,现在的他还不足以掌控天道,平衡还需要他们这些神尊来维持,宁滥勿缺!
  “同门一场,我给你个机会,告诉我,是谁将夕颜制成了傀儡,能无视九州吟咒的傀儡术,帝祸没那个本事。”
  薛槐还是清醒的,去找花葬骨之前有些事情总是要问清楚的,倾天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薛槐将他的痛感扩大,可又如何呢?咬牙摇头,有些话不能说,便是死也不能,他明白,夙九更明白,从一开始他们就有了准备,成为弃子的准备!
  “不说,也好!”
  薛槐淡淡说了一句,看不出喜怒,缓慢而沉重的点了点头,虚空中有无形的力量吞噬了夙九与倾天,他们被送走了,明臣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薛槐留着他们,是比死还要惨烈的惩罚,明臣闭了闭眼,让自己不去理会心头尖锐细小的疼痛,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推演出无界之界的方位,我要去接他,有些话他总是要听我说一说的。”
  “三日后,万星陨落之地!”
  对上那双紫眸,明臣看到的是一片血海,无界之界动了最不该动的人,没有人可以保住他们,即便是号称“逆世者”的无界界主也不能,脱下斗篷的女子似有所感的看了一眼天空,转而低下头,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花葬骨,笑得无声。
  “你又何苦为我搭上一界生灵呢?”
  没有听到回答,指尖轻触花葬骨的眼皮,眼睫颤了颤,差一点他就要睁开眼了,虽然睁开了也只会是两个血淋淋的窟窿,但也是可以睁开的。
  君权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捡起地上的斗篷丢到火炉里,用过的东西没有存留的价值,女子不赞同的冲他摇头,指了指自己,樱粉色的长裙下肤若白雪,身材高挑,垂至腰际的长发也是浅粉色的,配上稚气未消的脸,怎么看都不像,君权扶额,她的殿下离开了斗篷就真的变成一只无害的白兔了,说她是无界界主,怕是没人会信的,君权上前拉着女子坐到桌前,给她递了杯茶水,安抚道。
  “先喝水,那斗篷沾染了别人的气息,不能要了,你喜欢,我再给你做就是了。”
  女子歪头想了想,似乎是觉得挺有道理,小口的喝着水,等她喝完了,花葬骨已经可以坐起来了,无界之内有他的神力,可以让他不那么虚弱,君权也觉得差不多了,抬手在女子眼前打了个响指,女子应声而倒,趴在桌子上呼吸平稳,是睡着了。
  “君权,你还是不甘心吗?”
  花葬骨在玉床上摸索着,熟悉的刻纹让他很快明白了君权的意图,后者抱起女子放到软榻上,让她睡得舒服些,才转头看花葬骨,咧嘴一笑,两颗虎牙露了出来,好不可爱。
  “君上,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可灭界之仇不得不报,我想了很久,只能委屈君上了。”
  君权跪地,膝行到床边,抓住花葬骨冰冷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万分的依赖,在他还没有凝形的时候便是被这双手捧在掌心呵护着,只是那时的温暖如今再也贪恋不到了,花葬骨想问发生了什么,又不知从何问起,太过久远的记忆,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十八万年前,您将我从混沌中唤醒,赐名君权,将无界作为我的诞生礼物,本来一切都很好,直到那场劈裂时空的雷劫,将帝姬送到我的身边,您不在我便与她相依为命,直到夙兰宸闯进无界,一场焚天大火死伤无数,是帝姬的以命相护才让我苟且偷生的活了下来,我喜欢她穿斗篷的样子,一如多年前一样的沉稳会让我感到安心,可是还不够,日日夜夜,我都能听到亡灵在我耳边悲鸣,我学不来您的仁慈,所以选择憎恨,不择手段的报复。”
  “所以,是你将夕颜制成了傀儡?”
  “不,不是我,我不会对您出手,太危险了,夙兰宸一定会发现我,而那时我还没有与他抗衡的能力!”
  花葬骨想抽回手,可是君权抓的用力,耳边响起了古老的吟咒声,是摄魂咒,声声摄魂,他听到君权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说的每个字都镌刻着仇恨。
  “君权想请您帮一个小忙,只是待君上醒来,君权再没了请罪的机会,此身便当做是赔罪了……”
  君权后面还说了什么,花葬骨已经听不到了,意识再度沉溺与黑暗之中,朦胧中有一缕微光将他带到了熟悉的过去,那时的他还是少年模样,九州分裂之初,误打误撞的闯进了还是混沌之地的无界之界,他于混沌中捧出了一缕润白色的光芒,并赐予了他名字,将这片混沌之地命名为无界之界,他以为这里会成为第二个山海界,可是他错了……
  焚天之火将一切生灵焚烧殆尽,那些哀哭和白骨触目惊心,不过是因为夙兰宸没有找到他,毁了这里想让他无处可去,那么山海界的动乱会不会也和夙兰宸有关呢?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薛槐在海市蜃楼花葬骨的房间里等了三日,期间月朗找过他一次,荼蘼和彼岸也修成了人形,疏星将他们送走了,送去了哪里便不可知了,月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恐惧,他隐隐有种感觉,他将要触及的那部分会引发很严重的后果,可他不得不继续调查下去,早些知道了还能有个对策,若是等花葬骨自己记起来,到时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小小无界也敢打他的注意,是本尊的错,不该一时怜悯,让汝等苟延至今!”
  薛槐站在无界之界,对这一界的荒凉视若无睹,焚天留下的痕迹至今未变,看来无界之主是恨透了他,薛槐看着掌心跳跃的火焰,当初便是他心慈手软留下了这个祸患,才有了几日前花葬骨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掳走的事情,这个亏他不会白吃,这次就该永绝后患了,在那之前,他还是有必要和这位无界之主好好见上一面的,听听他有没有说漏些什么给花葬骨。
  “狗屁的仁慈!灭界之仇岂容你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夙兰宸,啊,该叫你薛槐了,你看看这是谁啊?”
  身着斗篷的女子持鞭而立,斗篷下的一双眸子无悲无喜,鞭子另一头带着倒刺的鞭尾缠在花葬骨脖子上,扎破了皮肉,渗出血来,薛槐沉下眸子,掌心的火焰逐渐熄灭,垂首一瞬,白影如电,从他身侧,一闪而过……
  斗篷被一剑挑飞,女子的长发变得雪白,失去了斗篷的娇嫩皮肤迅速衰老,不多时已然成了一个迟暮的老妇,颤巍巍的朝着袍子落下的地方爬去,张着嘴无声地喊着,君权!
  “何必!”
  薛槐惋惜一叹,他记得这个女子,惊才绝艳却早早的夭折在他手里,看那老妇和斗篷化作齑粉,明臣垂下眸子不忍再看,无界之界的事情他是有所听闻的,夙兰宸受天道影响甚多,杀戮太过,迟早要遭受天惩的。
  “葬骨,我来晚了!”
  薛槐轻轻一捏,那鞭子化作尘土,他将花葬骨拥进怀里,没看见花葬骨轻颤的眼睫,也没看见花葬骨后背那一抹阴寒,划过明臣眼底,他反应极快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薛槐察觉有异,抽身要退,却被花葬骨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千钧一发,只见衣袂翻飞,白发被风卷起,斑斑血色渐染,落进眼里,冷在心底,花葬骨摸了摸心口,那里被穿透了出一个血窟窿,风灌进来很不舒服,他将手掌贴在洞上想不让风灌进来,他想他真的该放下了,没有不舍,没有执念,一切成了笑话,连他自己都成了这天地间最荒唐的笑话。
  睁开眼看到的是薛槐无情的眼,毫不犹豫的震断他的双臂,错身而过的一瞬间,只他一个人被穿透了心口,暗红色的袍子看不出血流了多少,花葬骨只是觉得很疼,他终于明白了君权最后说的那番话,这世上的傻子只有他一个,只有他相信了夙兰宸是友情的,可是他怎么就忘记了,天道本无情啊!!
  ”薛槐!”
  明臣怒而转身,又是一番日月颠覆,星辰陨落,他与薛槐战得难舍难分,花葬骨已经站起身将这满目疮痍的无界尽收眼底,难怪君权会无所顾虑,他要守护的早就毁灭了,复仇也因为他而变质,这个傻孩子因他而生,也因他而亡,这些罪孽要他如何承受得住!
  “阿离,阿离哭了,我要回去,见不到我他会着急的……”
  花葬骨自说自话的朝薛槐方才站立的地方走去,几步远的距离,像是走了好久,他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个血脚印,印幻成莲,这算步步生莲了,薛槐和明臣惊觉不妙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薛槐从无妄海跨界而来,花葬骨失魂落魄一脚踏空整个人沉进了无妄海底下,理智回归,可他已经没了挣扎的力量,君权还真是用心良苦,算计了这么多,可他算错了一步,他的死并不会对薛槐造成什么影响,本想着撑过百年之约的,可惜……
  “君上,就此别过了……”
  朦胧中,看到君权携一女子与他拜别,花葬骨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慌了手脚,血流得更快了,月朗抓住花葬骨的手往上拉,而他自己却是再往下沉,他终于把花葬骨推上了水面,骨肉消融在无妄海里,月朗笑得有些遗憾,他这次准备的生辰礼物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了……


第126章 清平乐·贪话零星兰焰坠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淹没了天地间的繁华喧嚣,宛如弦断音垮,急促短暂到不给人反映的时间,压垮了残存的理智,黑沉的眼眸倒映出水面之上的倒影。
  “你是谁?”
  一声轻喃,无比熟悉,这是谁的声音,花葬骨抬头望天,却被雨水模糊了双眸,风来得急,一时不慎,发带被吹落,扬在半空的白发随风拉扯无限延长,骨骼也开始生长,身体有略微的疼痛,却也不是特别明显,稚嫩的少年脸庞随着变化而张开,与其说颜倾天下倒不如说是艳惊天下更贴切几分,经年已过,他都快忘记最初的自己长什么样子了,原来真的很像啊。
  花葬骨垂下眸子,抿了抿嘴唇,雨水砸湿唇瓣,竟是比泪水还要咸涩几分,白发在身后流淌开来,落在水面上却是不下沉的,只见一片白色覆盖了海面,颇有些死气沉沉的感觉,遥遥望去,白色之中掺杂缕缕血色,不知情还以为到了幽冥界看到了曼珠沙华绽放的样子,迟来一步的薛兰焰被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曾有幸见过花开盛景,世间最像便是如此了。
  “小师弟,这一次我有帮上忙吧。”
  身后传来呼唤,花葬骨转过身子,小小的孩子仍是他记忆中,月朗儿时的样子,花葬骨点头不语,那孩子后退一步,似是长大了些,他又说。
  “其实,我一直都记得,那一夜的我被你断了四肢,做成人彘,你却迟迟没有要我的命,让我有机会被师尊救回来。”
  花葬骨垂下眼,似是不敢再看,方才的滂沱大雨突然就成了落雪,落在长长的睫毛上,添上一抹霜寒味道,花葬骨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扑闪着,仍是不发一语,缓慢且沉重地点头。
  “那年,是你将成了疯子的我带回了极天关,衣不解带的悉心照顾,才让我恢复如初,我知你不愿让我记起,所以,我便一直都忘记着。”
  雪越下越大,也越来越冷,花葬骨的眼角有破碎的星辰,不等他眨眼已经被冻结成冰,花葬骨缓缓地抬手,掌心朝上,轻轻地招了招,已经是青年模样的月朗却越走越远,他的声音被风吹散,有些听不真切,花葬骨垂着眸子仔细的听。
  “对不起,你的生辰礼物我始终无法替你亲手戴上了……”
  花葬骨闭上眼,眼角湿热,一滴泪滑落下来,砸在掌心的戒指上,花葬骨弯了唇角,勾了勾食指,像是有无形的手把戒指带到他的手指上,大小刚刚合适,薛槐和明臣从无界之界出来就看到这一幕,薛兰焰心头一凉,未及反应,就看到薛槐朝他扑过来,可是怎么来得及呢?
  心脏被戳了个洞,他不会死,只是会沉睡很长的时间,让心脏重新生长,这是妄尘给他的礼物,可这个秘密他还没来得及和薛槐分享,以后,也不会有机会说出来了。
  “哥!”
  薛槐接住薛兰焰倒下的身体,唤了一声,薛兰焰眨了眨眼,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喉咙被一刀切开,神力随着生命一起流逝,他什么都说不出来,越过薛槐的肩膀,他看到花葬骨也在望着他,黑沉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歉意,转瞬即逝,电光火石之间,薛兰焰什么都明白了,他用力的抓住薛槐的胳膊,拼命的摇头,他想和薛槐说不要做傻事,他想告诉薛槐这不是花葬骨的错,可是黑沉沉的天已经压了下来,最后一眼,薛槐低下头亲吻他的额头,身体再沉进水底之前,他听到薛槐说。
  “他不该如此逼吾的……”
  那是一声叹,薛兰焰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这是罪,亦是孽,天道终究敌不过大道,只是可怜了他的弟弟,有朝一日摆脱了天道的操控,回忆起这一切,又该是如何的一番挣扎。
  海市蜃楼里,疏星抱着哭闹不休的顾离,看着蓝色的火焰掺在落雪中逐渐湮灭,长叹一声,却是什么也没说,他们的计划全乱了,现在只希望明臣能保住那一线生机!
  花葬骨自始至终没有抬眼去看薛槐,正如他不愿见月朗的离去一般,他更不愿见这一世初与他温暖的薛槐,用天道无情的眼看他,那是最锋利的刀子,割在身上,钝痛不已。
  “如何了?”
  花葬骨的身子晃了晃,明臣落到他身边伸手欲扶,被花葬骨拒绝了,他知道这些人为了谋他的一线生机费了多少心思,也知道除了六帝令再无其他可以保他魂魄不灭的存在了,何必强求呢?
  “无妨。”
  花葬骨稳住身形,轻轻摇头,掌纹脉络已经消失不见了,完美的如同白玉不见瑕疵,在他愣神的一瞬,薛槐已经站直了身子,天尽头一抹流光飞来,入眼一瞬,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花葬骨借天地运势铸出不输于盘古巨斧和太子长琴的一柄剑,剑身繁复的花纹更是他亲手描绘,赠与薛槐作为生辰礼物,世事无常,如今这剑抵在自己的咽喉,剑锋冰冷的破开血肉,缓慢地刺进去,花葬骨在明臣出手之前将他推出了无妄海,事到如今,没有必要再多了一个无辜的牺牲了。
  “你是天道?”
  花葬骨问,手抓住剑身,指骨瞬间被粉碎,唇角却微微扬起,花葬骨倏然后退,薛槐欲再刺一剑,只是那剑似是有了灵性,不愿再受控于他,薛槐轻笑出声,踏前一步,人已经站在花葬骨面前,竖起食指抵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
  “既是天道,吾便无需留情了。”
  花葬骨没有去看薛槐的动作,宽大的袍袖被风灌满,双手贴合,瞬息间,已结印术数千,无声唇语,吟唱九州吟咒,他比天道更早的降生在天地间,若真的打起来,谁说谁赢还真说不好,可他现在不想打,大道与天道无论胜负,都是给了那些心怀叵测诸神可乘之机,他才不做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呢!
  雪后初晴,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的时候,花葬骨把魂骨从身体里取了出来,连同镰刀斩空一齐丢尽了赤紫色的火焰里,薛槐体内残留的天道虽然被他驱逐干净,还需要时间清醒,而薛槐的剑,名无愧,那可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神器,要想与之抗衡,他也需要趁手的神器,他们之间总是要有一个先倒下的。
  看着逐渐成形的长琴,花葬骨犹豫了下,敞开衣襟,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他将手掌贴在心口上,小心地牵引着噬魂珠,幸而有了君权神力加持,即使没有了噬魂珠他也能再撑一段时间的,噬魂珠已经有了细微的裂纹,花葬骨将它置于赤紫色的火焰里,令它和古朴的琴身融为一体,火焰将息,七弦共鸣,天地皆为之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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