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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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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花葬骨早就给所有人留了退路,只要疏星他们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疏星扯了扯嘴角,没有笑也没有讽刺,以一种诡异的平静来叙述一个事实。
“天道不公,欺辱吾等,若不让他付出些代价,便教人以为诸神势弱,随便谁都可以揉捏一把的,日后的三十三天诸神,还要你去挑选合适的人补全空缺。”
薛槐不语,花葬骨下落不明,他没有心思去理会其他人,他必须让自己保持冷静,坐到了疏星对面,两人相对而坐,刚刚好把缺角的五芒星台子收进眼底。
花问海比两人晚些到,他来的时候,那两人侧边夹角的位置已经有人了,三重的水雾纱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可里面的人却能轻而易举地看到外面,花问海眯了眯眼,坐到了水雾纱正对的位置,这下子四角齐全,淡青色的光柱直冲云霄,云阶从台子的边沿延伸下去,仙门百家陆续而来,个个摩拳擦掌,眼神炙热的看向空中悬浮的试练塔,很明显,进入试炼塔修炼就是这次百年之约的额外奖励。
花问海看着对面的水雾纱,笑容颇有深意,疏星和薛槐却好似没有发现一样,自顾的闭目养神,他与薛槐同为家主,自然无需与那些修士动手,只待最后一场,与留下来的人战一场,分个名次高低就好。
顾谦抱着顾离姗姗来迟,台上已经有仙门百家的战在一起了,小小的顾离躺在顾谦怀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倒是不怕生,突然朝着天上伸手,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的顾谦有些不知所措,这孩子今天格外的精神,等下他要上台,竟是无人可替他照看这孩子,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除了疏星和薛槐,其他人他还真信不着。
水雾纱后面的贵妃榻上,花葬骨躺在上面,斜支着头,像是没有睡醒,一直在打呵欠,一叶孤帆并没有在他身后盯着他,将他安置在这里设下禁制就不知去了哪里,花葬骨没有修为是个凡人,一叶孤帆倒是不担心他趁机求救或者做什么手脚,轻车熟路的来到息泽挽的院子,彼岸和荼蘼已经在这里等着了,见一叶孤帆,忙跪下身子,神情麻木如同傀儡一般。
“确定了,那人在里边?”
“半个时辰前来的,还未出来。”
一叶孤帆一直在找千余年前的幕后黑手,让薛槐出面当了替罪者,自己却占了大便宜逍遥在外的真正罪人,一叶孤帆想着如果放过他,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闭上眼时师弟们绝望的呼喊,空气中似乎还有烧焦的味道,数不清的同门在那场大火里活活烧死,而那晚瑶华映阙不在,便是求救信号都被阻隔了,这东风来得太过及时,他想不起疑都不行。
“你且想着,等我解决了外面那人,再来听你的答复。”
夙九一如既往的任性,息泽挽看他离开,才从床上爬起来,大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满是情欲之后留下的痕迹,换了身衣服推开窗户,看到院子里坐在树下悠闲喝茶的一叶孤帆,息泽挽扯了唇角,眼中满是讽刺,也不知道花葬骨造了什么孽,身边的就没一个正常人。
“那时给薛槐出主意,做军师的人是你?”
一叶孤帆进来之前挥退了彼岸和荼蘼,让他们去照看花葬骨,这里他一人足矣,夙九闻言一愣,笑弯了眼睛,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一句反问,像是笑话一样取悦了一叶孤帆,他低下头,双肩抖得厉害,似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等他抬头的时候眼角都有了水痕。
“不如何,只是今日,你走不了了。”
一叶孤帆说着人已经贴近夙九,近在咫尺的呼吸只一瞬间,夙九抬手抓住了一叶孤帆的拳头,两人没有使用神力,一招一式都是最原始的搏斗,个中的狠厉便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息泽挽忍着身体的不适坐到了窗前的椅子上,让少得可怜的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还会舒服些,夙九来找他的时候,息泽挽除了苦笑也不知道该如何了,若是早一些就好了,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我要吃葡萄,不吃皮不吐籽!”
“我要喝酒!”
荼蘼和彼岸终归只是傀儡,对花葬骨是有求必应,台下打得热闹,花葬骨吃的痛快,许是下面的打斗太过无聊,视线不经意的飘远,困倦上头,一秒不到,人已经睡着了,彼岸和荼蘼很尽职的守在一旁。
九州,幽昙湖。
贺兰兮感觉到身体在下沉,可他连动根手指都做不到,血液流失的感觉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没有修为和神力,他不过一个普通人而已,贺兰兮只觉得可笑,业火劫灰都没烧死他,如今就要在这里被淹死了吗?
白光亮起的一瞬,贺兰兮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任由白光将他吞噬然后消失不见,温酒只回头看了一眼,也没理会,继续朝湖底游去,机缘这东西从来都是在生死一线之间才会遇到,可遇不可求,这里留有葬骨的气息,那机缘怕也是花葬骨留给贺兰兮的,没什么可担忧的。
贺兰兮站在半空,抬头就看见花葬骨正看着他,还不等他开口说话,花葬骨伸出食指抵在唇上,贺兰兮耳边传来了花葬骨的声音。
“千余年前,花敛魂将这段记忆沉进九泽的幽昙湖,一直在等人来发现,只有被发现,我才能记起这段错乱的未来,接下来你看到的或许让你觉得一头雾水,但是一定要仔细的看,他既然将这段记忆留下来,必然有不愿让我记起的理由,现在能帮我只有你了。”
还没等贺兰兮反应,眼前场景变换,只剩他一个人站在空中看着下面正在发生的一切。
“花葬骨在哪里!”韩陵赶到的时候薛槐正坐在地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花九幽转圈圈,他冲上去抓住薛槐的衣襟直接切入主题。
“诺,被这些鬼气困在里面,据说炼魂的道长也在里面,十七真是可怜,死了这么久还要被炼魂,唉……”薛槐说谎不打草稿张嘴就来,韩陵迟疑了一瞬,却还是选择了相信,不为其他,这世上哪怕有一丝可以救花葬骨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等到沐白邱和顾谦等人都来齐了,花九幽略带嫌弃的看了几人一眼,可想到这鬼气之域非一人之力可以打破,只能压了压性子开口道。
“鬼气鬼蜮需要三才聚灵阵方可破解,我做阵眼,你们可愿随我一试?”
“承蒙前辈青睐,不敢有拒。”沐白邱看了薛槐一眼,笑呵呵的站了出来,花九幽的脸色缓和不少,现在的小辈也不算太差啊。
顾文渊和莺歌对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屑,论拍马屁阿谀奉承沐家称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略尽绵力!”顾谦也走前一步,他少年成名,世人只是有金丹家主,却没有哪个知道他的修为早已经突破了金丹。
“动手吧!”韩陵走到了最后一个位置,三才之中,他所占位置是最靠近鬼蜮的,一心所想皆是救赎,却不知一步错,步步错,所谓救赎,谈何容易。
“开阵!破!”花九幽青禾指天,沐白邱指拨七弦音煞,顾谦晚笛破霄而起,韩陵指手剑气裂空而来,斩落瞬间鬼哭狼嚎格外凄厉,数不清的冤魂怨鬼四散逃逸却被困在阵法里,转眼间灰飞烟灭。
“花九幽!你欺人太甚!”山下动静让花葬骨顾不得伤势,纵身跳了下去,待看清阵法吞噬鬼蜮,双目皆红,藤鞭抽开了一道裂口,幸存的冤魂怨鬼逃窜而去,而花葬骨趁此入了阵。
“你带问海先走,我来拦住他们!”星辉出鞘,白衣道长把虚弱的问海残灵交给花葬骨,他隐隐有种预感,他的大限将至,命不久矣!
“道长此恩,葬骨铭记在心!”花葬骨抱着花问海对着道长鞠躬,不敢去看那双星辰眼眸,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他更不敢赌上花问海残灵的安危与花九幽一战,牺牲在所难免!
“走!”道长率先冲了上去,三才阵缺一不可,目前最重要是替花葬骨兄弟杀出生路。
“妖道,授首来!”花九幽祭出青禾缠斗道长,只恨此时无法脱身,眼睁睁看着花葬骨冲向韩陵,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逃了的时候,变故突起,韩陵指剑刺向花葬骨,剑气贯穿灵体,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花葬骨一声悲,扑了上去却只抓住了花问海溃散的散灵,以及那一句微弱的“十七,快跑!”
“躲开!!”花葬骨闻声回头,道长挡在他的身前,青禾透体而出,鲜血飞溅到他的脸颊,滚烫滚烫的,从一丁点的疼痛蔓延到全身,这是比当初撕魂裂骨还要痛的感觉却让花葬骨冷静下来,黑色斗篷被腐蚀了大半,他脱下残留的斗篷把花问海散开的灵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一掌推出道长身上的青禾,同时被推出来的还有一股煞气,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道长,我走不了了,你带问海哥走,一定要想办法救他!”花葬骨惨然一笑,把道长推了出去,看着那双星辰眸含了水色,花葬骨藤鞭开路再无阻拦,他转身似哭似笑,脸上的皮肤被烧灼着,这是他应得的惩罚,是他信错人害了问海哥,也是他一念之间毁了这方寸之地的安稳。
“啊!!”花葬骨仰天大喊,一时间天地齐悲,风云变色,韩陵楞楞的站在那里,他做了什么?他想问却又不敢问,方才一幕他至今不敢相信是他所为,可错已铸成,说了又有什么用!
“孽障,还敢入魔,吃我一剑!”花九幽终于自由了,他看到花葬骨祭魂入魔,怒从心起,青禾祭出,誓要这孽障魂飞魄散。
“呵!就凭你?”轻蔑笑声,花葬骨抬手,仿佛掐断了时间,一切都静止在了这个瞬间。
“不,不可能!你竟然修炼到了离识!”花九幽看着藤鞭透体而出,满脸惊恐,肉身损毁虽可重生但修为会受影响,只是如今的他已经没机会再说话了,藤鞭暴涨的嶙刺把他串成了刺猬。
花葬骨一双血瞳看向顾谦,摇晃着走过去,三才阵没了阵眼,威力减弱,可此时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都说将死之人灵台清明,可事到如今再多的清明又有什么用呢。
“你别过来!”顾谦不能妄动否则会遭阵法反噬,顾文渊挡在他身前,全然不顾顾谦急红的双眼。
“呵,真是可怜!”一声悲悯说的不知是顾文渊还是他自己,花葬骨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小腿的顾莺歌,突然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整个灵变得破碎,围绕在兄弟三人身边,直到全部消失不见。
贺兰兮一遍又一遍的将这一幕幕在脑海中过滤,灵光一闪,他睁开眼,不可置信的转过身……
第131章 满庭芳·翻覆如斯
“淅河顾氏顾谦请战仙门百家!”
所有的喧闹戛然而止,众人视线落在云台之上,试练塔下抱着孩子的少年身上,稚气未退,怀里还抱着一个奶娃娃,竟是第一个走上云台邀战仙门百家之人,兵行险着,胜,则一战成名,败,沦为笑柄,顾谦求得自然是前者,他只要八门六宗的其中一个位置,故而唯一的障碍便是仙门百家,以一敌百是勇,以一敌千,便有些不自量力,遑论仙门百家折损过后仍有万人,顾谦站在台上,单手抱着顾离,此时的他在仙门百家眼中像极了一个疯子。
“哈哈哈,哪里来的奶娃娃,还没断奶吧,快回家去找妈妈吧!”
“好大的口气,就算活够了也不要这么着急,黄口小儿,你若现在下台,爷就放你一马!”
“何必呢!”
叹气的是一位老者,须发皆白,音未落地,人已经出现在了台上,双手为爪直抓顾谦怀中幼儿,顾谦连眼都没抬,右手轻轻扫了一下,老者像是被定格一样,停在半空,他的手连顾谦的衣角都没碰到。
“老伯,以大欺小不好,你出手在先,便不能怪我不尊老了,多谢……赐教!“”
顾谦含笑,声音不大,却清晰的落在每个人耳中,赐教两字从唇齿间辗转而出,有风掠过,拂过他的袖口,老者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顾谦轻轻一推,倒飞出去,脱离了台子的范围,获得自由的一刹那,老者还没来得及恼怒抑或喜悦,整个人向下坠去,那是无法挣脱的引力。
“啊!!!!”
叫声凄厉却也短暂,台上的仙门百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有默契的退后一步,本来宽阔的台子倒是有些拥挤了,许是这样挤在一起他们会比较踏实,这下面是什么都心知肚明,不是谁都和薛槐一样,可以从油海里活着爬出来。
“为老不尊,该杀!“
一句轻描淡写,众人齐齐看去,公子鬓发染霜,宽袖之上水墨入画,温声如玉上清泉,让人眼前一亮,那双深褐色的眼眸里是与世无争的平静,仿若这世间一切都不曾入他的眼,修真界的玉公子仅此一位,又有几人不知不晓得。
“确实该杀!”
火上浇油的一句,仙门百家纷纷怒目,臣沦一眼扫过,看蝼蚁一般的轻蔑神色,如东风助力然断了仙门百家的最后一丝理智,顾谦抬头看了这兄弟二人一眼,似笑非笑的把顾离往怀里护了护,他不记得有招惹过这对兄弟,感觉被针对了的顾谦想了想,或许他只是被迁怒了,思及此释然一笑,这样也好,一个一个的车轮战太麻烦了。
“上!”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仙门百家一拥而上,人潮很快就把顾谦和顾离淹没起来,花葬骨不知何时醒了,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幕,还没有从方才的记忆中回过神来,他看到的比薛槐和贺兰兮都要多,他们需要谨慎推敲各种因果,而他已经明了那个未来的发展,原本他以为只要死了一切自然就会随之结束,如今看来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便是他放手了,抓住他的人又怎会甘心让他就此安息呢。
“告诉他,那孩子我替他照看着,让他放手去做吧。”
花葬骨摸着自己的小腹看着台上的混乱,唇边扬起古怪的笑,可惜傀儡是看不懂这些情绪的,墨帝,你还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啊。
像是突然出现一样,没有人知道他们和顾谦说了什么,距离最近听到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顾谦一记踢腿横扫了出去,把熟睡的顾离交给荼蘼,顾谦抬头看向水雾纱的方向,收回视线的时候台山已经不见了荼蘼和彼岸,投手捋了捋被断掉发带而有些凌乱的头发,顾谦稍退一步,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只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那些漫不经心的戏虐眼神在这一刻都有了变化,臣简看了一眼,似是觉得无聊,趴在臣沦的腿上打个哈欠,很快就睡着了。
“弟弟还小,不能离开太久,所以,请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薛槐看着在杀戮中游刃有余的顾谦,视线也落在了水雾纱上,那后面的人是谁无需言明,花葬骨搂着醒来的顾离,微笑地亲吻他的额头,在他眉心种下一朵夕颜花。顾离眨巴着眼睛,吧唧一下,肉嘟嘟的小嘴亲上了花葬骨的下巴,后者愣了下,然后是无声的大笑,眼角笑出了泪痕,花葬骨伸手遮住顾离的双眼,凑到他耳边。
“乖,睡一觉,我保证,不让你醒来的时候是一个人。”
花葬骨垂眸不让疯狂外漏,所有的细节串联成的真相如同织就的网,将他绑缚起来,一点点的了勒进血肉里,疼痛的他想要大声的呼救,可他身边有那么多人,他所亲昵的,所信任的,甚至于推心置腹的,那么多微笑的脸啊,看他挣扎痛苦,狼狈不堪,他们做了什么呢?
花葬骨把顾离放到贵妃榻上,从坐到站,每个动作都很小心,像是怕不小心的碰触就会让身体碎裂一样,荼蘼和彼岸脸色发白,身体抖得厉害,花葬骨回头看他们一眼,伸手掀开了第一重的水雾纱,台上的顾谦有些狼狈,却还是稳稳的站在那里,一战成名,弱冠之龄覆灭仙门百家覆灭,顾谦已经做得很好了。
“上来,让我看看。”
花葬骨的声音从空中传下来,顾谦点头,迈出一步,云阶自成,向上延伸,直通水雾纱,听到这个声音的臣简半睁开眼,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闭目养神,大局未定,还不需要他出面做什么。
薛槐在花葬骨说话的时候,人已经落到了台上,他对这些虚设的东西没兴趣,环视四周,视线落在花问海身上,后者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才不紧不慢的起身,其实众人心中都知道,这场百年之约也好,八门七宗的尊卑有别也罢,不过是给九幽阁和北阳薛氏打幌子,修真界唯这两家风头最盛,让他们争个一二统御修真界而已。
“这一战拖得很久了。”
“确实很久了。”
薛槐感叹,花问海附和,看着众人一头雾水,做旁观者的花葬影悄然离开,海市蜃楼的院落之中,一叶孤帆和夙九久战无果,已有败势,擦去嘴角鲜血,一叶孤帆侧身躲开夙九的拳风,在地上滚了一圈,方才所站之地三枚袖箭入地三分,落在身上绝不会好受,随之而来的是少女的一声轻笑,和一句问候。
“好久不见,大师兄,我的这份礼物你可还喜欢?”
一叶孤帆眸中寒意更甚,抬头看去,少女从天而降,没有繁复衣裙,也没有铃铛挂饰,粉色的长裙,长发披散在双肩,一颦一笑都是小女儿的娇态,如当年一样未曾变过。就是这未曾变过恨的一叶孤帆银牙紧咬,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碎梦儿!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哈哈,大师兄不能厚此薄彼,专宠小师弟啊,虽说姿色不错,可到底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了,不干净的,大师兄不妨考虑我?”
碎梦儿娇笑两声,像是撒娇一般,说出的话却是无比恶毒,夙九无声笑笑,退到窗前,看向息泽挽的眼神很是复杂,目光触及息泽挽脖子上没有消退的咬痕,沉了眸子。
“闭嘴,要不是你,他何至于沦落至此!”
“该闭嘴的人是大师兄你吧,你说说你们,一个个的都把他捧在心间上,可真到了做选择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被牺牲的,真是可怜的小师弟啊,估计到现在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吧,那一晚师尊为什么逐他出师门,又为什么见死不救,甚对他做了那般事情,这些你都瞒着呢吧!我的好师兄,要不要我帮你告诉他啊?”
“你!你给我闭嘴!”
“不知所谓!”
不知是被气急了,还是被踩到痛脚,一叶孤帆双眼充血,一双拳头攥得死紧,双肩抖得厉害,花葬影的到来让碎梦儿微皱了眉,有人破了局!
“你的舌头我便替你收下了。”
花葬影一言不合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从碎梦儿身边擦肩而过,同时一截血红色的舌头掉到一叶孤帆面前,那颜色鲜嫩得很,落地不久便干枯萎缩,后知后觉的碎梦儿捂着嘴,却没有尖叫,惊恐的看着花葬影,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始终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天道会对我如此了解,步步为营,处处算计,如今见到四师姐,也算是解开了压在我心头的一个疑问。”
碎梦儿循声回头,花葬骨正站在他身后,薛槐和花问海也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小院里,一叶孤帆看到花葬骨出现的那一刻,面如死灰,破开了封印的花葬骨会如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个即将消失的人却还在谈笑风生,与人叙旧。
“唔……”
碎梦儿在看到花葬骨身后的跟来的人们时,如一叶孤帆一样的面如死灰,她终于知道那人为什么会让她来这里,因为这个局必须有一个替罪羊,而她,正是那颗所谓的弃子,碎梦儿张嘴想说什么却没了舌头,身体里的神力被压制住了,心沉入谷底,这一次,她不会再有上次的好运气了!
“抱歉,我擅自出手了。”
花葬影歉意笑笑,花葬骨看他,只笑不语,仿佛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拂昭为了保护他割掉碎梦儿的舌头,花问海和薛槐配合他演了一场戏,八门七宗早就定下,仙门百家不过顾谦的踏脚石,一切看起来都是为顾谦铺路,真的是很简单的局,花葬骨伸手,轻轻一捏,碎梦儿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成了一团血雾,跟在后面的臣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傀儡之术也不过如此。
“师弟,杀她脏了你的手,何必亲自动手?”
女子清冷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纳兰珏一身红衣凌空而来,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婉约如烟雨朦胧的江南,与方才的碎梦儿有九成像,众人不解其中内情,看得一头雾水。
纳兰珏大步从众人身边走过,走到一叶孤帆身前,扬手就是一巴掌,眼里含泪,一句斥责梗在喉咙里,却是说不出口,花葬骨冷眼旁观,什么也没说,像是在看一场戏,即将落幕,他竟是入戏太深,辩不出真假,又或者他已经心力憔悴,不想再去追究了。
“累你至此,是我的错。”
女子走到花葬骨面前双膝一弯,跪了下去,花葬骨侧身躲开,这什么意思,他经历的,承受的那些,就要因为这一跪而烟消云散,不予追究吗?
“呵呵……哈哈哈哈……我总以为你们是有苦衷的,所以我刻意的避开真相,可事到如今,你们还在演戏,演给谁看?我?还是天道?别演了,不觉得累吗?”
“师弟……”
“葬骨……”
花葬骨说着已经站在了众人的对立面,看到臣简略有深意的笑容,看到了花问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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