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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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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察觉到了权瑟的不稳定,像是遇到了瓶颈一般。
“明日黄昏前我在码头等你。”
疏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也没有逼得太紧,有时候适当的退步是更好的进步。权瑟没有说话,望着疏星离开的方向眨了眨眼,长舒口气,还真是麻烦的家伙。
“你若想去,就去吧。”
权烨走到权瑟身边,对这个弟弟他自然是百般宠着的,身为兄长和一家之主,他有责任担起一切给权瑟一个自由的选择,不必如他这样没有选择。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家中有我,什么都不用你操心,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只有一点你要记住了,别被人欺负了,哭着鼻子回来,我可不认那么丢人的弟弟。”
不给权瑟说话的机会,权烨一口气说完,俯下身子轻轻的亲吻权瑟的眉心,他有偷偷看到花葬骨这么做,那时候的他还吃了一段时间的飞醋,明明是他的弟弟,与之亲昵的人却不是他。
现在,权烨也算是明白了花葬骨那时的心情,还真是舍不得呢,一直在身边的弟弟就要离开他的身边,独自闯荡,此后天高海阔任君翱翔。
他能做的就守好这个家,等某一天权瑟飞累了,还有可以落脚停歇的地方……
花葬骨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花非卿已经不在他身边了,躺在一楼的毛毯上看着一旁的空碗,花葬骨坐起来拿着那个碗去了外面,随手一扔,清脆一声,碗碎了一地。
他走过去蹲下身,伸手去捡碎片,毫不意外的划破了手指,这和话本子里的俗套剧情很像,接下来就是大雨倾盆了吧,心念一动,风平浪静的镜湖起了风,带着湿湿的感觉,拂过花葬骨的脸颊,天阴沉沉的,像是随时会垮塌下来一样,花葬骨站在雨中,神情呆滞的看着湖面上溅起的水花,双眼剧烈的疼痛让他跪坐到地上,眼角有粘稠滚热的鲜血流淌下来,双手捂着脸,血从指缝里渗出来,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有人在朝他走过来,花葬骨听到了脚步声,他把手放下来,想睁眼去看,可是看到的只是一片血红中的一个模糊人影,那人走到他身前,将他扶起来,宽厚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头,一声叹息满是慈爱。
“又在胡闹了。”
话音落大雨骤停,听到这一句的花葬骨突然就觉得委屈,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委屈,愣愣的站在那里,眼泪混着血泪流过脸颊。
“葬骨!”
似梦非梦的一幕在眼前消散,花非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花葬骨伸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似乎没那么疼了,被划破的手指完好如初,花非卿一脸紧张的跑过来,二话不说的抱起他向楼里走去,花葬骨越过花非卿的肩膀看向外面,眼神飘忽,方才那人感觉好熟悉啊!
无涯之涯,夙九和息泽挽相对而坐,一盘残局僵持不下,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和息泽挽在这里静养了一百年,却是无人来无涯之涯,薛槐自从封印了无妄海,受了天谴,无涯之涯受了无妄海的牵连,在那些人眼中这里已经荒废了,自然是不会来此踩薛槐的痛脚。
“说起来,我们还要感谢薛槐,让我们安稳了一百年。”
“想要感谢,出去以后有的是机会,急什么。”
息泽挽看一眼夙九,一子落,衣袖拂过,将胜的残局被打乱,夙九眸中明灭一瞬,天道的影子转瞬即逝,息泽挽垂下眸子,掩去眸底一抹冰冷……
第134章 水调歌头·题西山秋爽图·空山梵呗静
空山几重深,万径人踪灭,何苦深仇大恨,让他山野迷踪!
花葬骨呈大字型躺在地上,杂草枯叶沾了一身,望着湛蓝的天,呼吸着山中独有的泥土芬芳的气息,闭了闭眼,花葬骨很有风度的将一句娘纸咽回肚子里。
一觉醒来身在荒山,花葬骨默默的反省是不是花非卿发现了被他砸坏的玉琼台,然后顺藤摸瓜的发现了百年来离奇失踪实则被他藏在老树下的珍品残骸们……从地上爬起来,花葬骨随手拍落了身上的残叶枯草,四下看了一圈,看样子花非卿没有食言,真的让他下界了。
九幽阁,三十二阁的书房里。
花问海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手里的一纸书信已经被他捏皱的不成样子,花葬影绕过他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床上的温度,还有余温,应该是刚离开没多久,瞥眼花问海手中的信纸,如果他猜得不错,应该是花葬骨自己醒了离开的。
也难怪了,倘若是恢复了记忆的花葬骨自然是不愿在九幽阁待着的,更遑论等着他们来看他了。
“咳咳,他现在应该跑不远,你我去找还来得及。”
花葬影掩唇轻咳,掩饰下自己的幸灾乐祸,一双眸子里都是笑意,藏都藏不住,花葬骨是个记仇的,而花问海在百年之约上的一番冷漠怕是伤了那孩子的心,如此便是故意折腾了。
“不必,你留下来,我去寻他。”
听到开头,花葬影还是笑的,可是听完后面的他就笑不出来的,九幽阁的家主每天要批多少公文他是不知道,但是花问海每晚彻夜燃灯,奋笔疾书,这些他可是看在眼里的,作为家主的副手自然是要替家主分担的。
“不是,我……”
花问海没有给花葬影反驳的机会,话音未落,人已经瞬移出了九幽阁,直奔北阳而去,假公济私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花非卿信中所说,花葬骨如今修为不比从前,该是跑不远的。
在找人之前他要去北阳确定一件事,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殊不知他这一念之差便是错过了花非卿为他设下的局……
花葬骨磕磕绊绊的从昆仑之巅到昆仑山下,衣服被树枝荆棘刮的破破烂烂,白色长发上也沾了许多的枯叶,天色越发的晚了,又落了雨,花葬骨恍若无知无觉,径自朝城里走去,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再快一点,不然就要错过了……
错过……什么呢……
城门口有一人浑身湿透的站在那里,花葬骨停下来,静静凝望,雨水模糊的视线里那人也在回望他,一双异色的眸子直直的撞进花葬骨的眸子里,心头滋味莫名,分不清是惊是痛,就好像这人不该是这幅样子的。
那么,该是什么样的?
花葬骨扪心自问也问不出什么,他对这人并不熟悉,所以,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多看了一眼,在城门闭合之前走了进去。薛槐听到城门闭合的声音,才缓缓的转身,眸光悠远,似是在透过这城门看花葬骨的背影。
“小二,一间上等客房。”
花葬骨学着话本里把七枚,金叶子放到桌上,说是叶子,但纯金打造也是有重量的,还是在镜湖无聊时与顾离打发时间弄出来了一些,叶子尾端刻了顾离的字,文渊。
店掌柜是个有背景的,对修真界的那点事摸得门清,眼尖的瞧见金叶子上的小字,顿时变了脸色,一张发福的脸笑的见牙不见眼,有些滑稽,忙迎了上去,路过满眼鄙夷的小二时,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喝了一声。
“去把最好的客房收拾出来给这位公子,再烧了热水和姜汤送过去,让公子驱驱寒气。”
掌柜的突然变脸让店里的客人和小二都惊了一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喝酒的忘了斟酒,吃饭的掉了筷子上的菜,更有甚者是斟茶的忘了反应,热茶冒出来也没发现。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公子您且先坐着稍等会,马上就给您准备好了。”
掌故的过分殷勤花葬骨倒不觉得有什么,他看话本子里的掌柜都是这样的,全然忘记了顾离与他说过的事情。一百年,纵然只是偶尔在淅河小住,顾离也不曾荒废时间,时常外出游历,久而久之,便也闯出了名堂,来得最勤的自然是九幽阁了,地界以内稍微有些背景的都知道这位文渊公子,仙门世家的青年才俊,他们赶着结交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做那蠢事与之交恶。
当然,花葬骨是全然忘记了有这回事,他现在最想的就是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可惜这里没有温泉,只能用热水凑活了,小二受了呵斥,更加不敢怠慢,手脚利落的备好了一切,下楼引着花葬骨朝楼上走去,最好的房间便是三楼的那一间房,还从未见过掌柜的如此上赶着要一个人住进去,像是怕说晚了,就会来不及似的。
花葬骨没有理会小二的殷勤,只是在他出去前给了一枚金叶子,再如何得不知世事,看了那么多话本子也该学会了,反正他又不缺这些,没道理亏着自己。
“他也进城了,站在外面看什么呢?”
花葬骨脱衣之前打开窗子看了一眼,颇有些鬼使神差的意味在,完全就是一时兴起,看到薛怀站在雨中朝他这里看过来,也不离开,当下便觉得有些异样,皱眉,关好窗子,脱衣泡澡一气呵成。
“好舒服啊!”
脖子以下尽数泡在热水里,花葬骨感慨一句,舒服的眯起眼睛,像一只餍足的猫咪,懒洋洋的趴在浴桶里,在热气的熏腾中,很快就睡着了。
“如此的没有防备心,他们怎就让你一人出来了?”
似问似责的一句轻若叹息,薛槐就这么大咧咧的站在房间里,看着趴在浴桶里睡着的花葬骨,眉眼间的宠溺藏都藏不住,这一次他不会认错,也不会再怀疑了。
无论是人是神,都会有劣根,拥有的时候有恃无恐,失去以后才追悔莫及,一百年,薛槐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不分昼夜的和天道对峙,更是将那些年天道借他身体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查了个水落石出,他觉得自己是疯了。
海市蜃楼花葬骨焚骨自证,那一幕成为他的心魔,折磨着他不肯停歇,亦是他不愿放过自己。他知道花葬骨在镜湖复生,可他不敢去,硬生生的逼着自己在北阳等了一百年。
他舍去了一枚琥珀琉璃去换花葬骨的一缕魂魄,自然是可以感应到花葬骨的,这件事他没有和任何人说,也没有必要说。即使花葬骨不记得他,也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将那些误会和伤害抚平。
两百万年了,他仍是第一个发现葬骨的人,这一次他会不惜代价的将这人牢牢绑在自己身边,再不会任人觊觎欺负了去。只是,如今却是要将他的葬骨从水里捞出来,不然热气散尽,是会伤身的。
想的不错,可是做起来便有些难度。薛槐手刚碰到花葬骨的后背,就被甩了一巴掌,目瞪口呆的听着花葬骨说梦话。
“让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荒山……”
啪!又是一巴掌!
“让你把顾离带走……”
原形毕露什么的,诧异过后薛槐也就淡定了,确定花葬骨在说梦话,一把将人从水里抱出来,用毯子裹了抱到床上,想要起身却被花葬骨用一只胳膊勾住了脖子,也不知道花葬骨又梦见了什么,唇上传来的柔软感觉让薛槐顿时黑了脸,若是他今晚不在,葬骨岂不是要被人占了便宜去,花非卿没有常识就算了,疏星怎么也没有好好教这人!
“夙兰宸,你凭什么不信我……”
就在薛槐想要给花葬骨一点教训的时候,这一句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顿时软了心肠,心头仿佛被针板碾压而过,说不出的难受。薛槐顺势侧躺到床边,伸手将花葬骨搂抱进怀里,轻轻地在他后背拍抚着,一边拍一边哼着古老的调子。
原以为这夜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可睡到半夜,花葬骨又开始不安分了,一个劲的在薛槐的怀里蹭了蹭去,蹭出了火花,薛槐一张俊脸上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为了避免自己把持不住玩火自焚,只能提前离开了房间,站在空荡的街道上淋雨,他可不放心离开花葬骨身边太远,要知道,便是一小会的时间也足以发生令人追悔莫及的事情。
花葬骨睁开眼已经不再是一脸懵懂,起身下床凑到窗前看一眼成落汤鸡的薛槐,转身回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粽子,许是这样他能睡得好一些,闭眼没多久,重新睁开,张了张嘴,无声了骂一句:活该!
第二日凌晨,花葬骨托着下巴趴在床上看着浴桶,他昨晚好像是在浴桶里睡着的,所以,他是怎么从浴桶里睡到床上来的,还换了衣服……
薛槐淋了半夜的雨,全然不知这是某个黑心肝的报复,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薛槐找了一个角落蹲着,不是的看眼对面卖包子的小摊,肚子有些饿,可他不敢把视线从花葬骨身上离开,重新拥抱过的真实让他欣喜若狂,若是一眨眼这份真实成了幻梦,他一定会疯的。
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已经绷得太久太紧,只有花葬骨可以治他的疯狂,若是再一次的失去了,他定是要这天地来陪葬的!
花葬骨并没有纠结太久,起身换了衣服,昨日那身是不能穿了,乾坤借里都是顾离给他准备的衣服,选了一件浅紫色的换上,花葬骨下了楼准备出去逛逛,刚出门就见到了昨晚擦肩而过的薛槐,之所以认出来是因为那双异色的眼眸,花葬骨看了一会,便和昨日一样转身路过,去卖包子的摊前,买了两个包子。
一手一个包子的花葬骨走到薛槐面前,把一个包子递过去,笑了笑。
“你吃吗?”
他记得话本里身世不错的少爷们落魄成乞丐就是这幅样子的,上面还画了图,和眼前这人一模一样,除了那双异色的眸子。被误认成乞丐的薛宗主看着递到眼前的包子,又看眼花葬骨有些不舍的小模样,张嘴就咬掉了包子的三分之一,花葬骨眨了眨眼,借用一句话本里的话来说就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看到花葬骨一脸的纠结,薛槐觉得这包子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了,笑意还没来得及从眼眸中渗出来,薛槐面色一变,猛地起身将花葬骨抱进怀里,足下点地,两人已经到了房顶,花葬骨手没拿稳,两个包子都掉了,还没来得及可惜,就见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被一辆疾驰的马车撞了,马头撞到墙上,瞬间鲜血淋漓,花葬骨也只是看着,一双眸子里似是沉了死水一样的宁静,无波无澜的。
薛槐眸光阴冷的看眼空无一人的马车,将花葬骨抱得又紧了些,从前他不曾知道心有余悸是何种滋味,如今他却是尝到了。他的葬骨如今这般的不能自保,他怎能放心留他一个人在外面。
“你救了我。”
花葬骨抬头看薛槐,虽然心疼那两个包子,却也陈述了事实,这人好像是认识他的。听到这句话的薛槐低下头,看着怀中人懵懂的样子,弯了唇角,他说。
“我救了你,你该以身相许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花葬骨觉得挺有道理,当下就点了头,薛槐眸中笑意扩大,一圈圈的眼波荡漾开去,花葬骨看得有些呆了,这人笑起来的样子蛮好看的。
“可是,我的包子没有了,我饿!”
报恩归报恩的,他的包子没了是事实,而且现在的他很饿,薛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他的葬骨坦率起来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走,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
薛槐说完搂着花葬骨御剑而飞,引得长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还有的下跪叩拜,御剑飞行的仙人是他们这一生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更有甚者将其当成供奉……
第135章 水调歌头·题西山秋爽图·水月影俱沉
淅河,顾氏驻地。
“我要吃葡萄!”
花葬骨眨巴着眼,顾离熟练地剥葡萄皮,去籽,然后喂到花葬骨嘴里,薛槐和顾谦坐在凉亭里对弈饮茶,不时看眼树下藤床上一坐一卧的花葬骨和顾离二人,花问海从北阳回来路过淅河,想着下来瞧瞧,结果被这幕晃了眼睛。
因着顾谦的身世,薛槐对这孩子也是颇为关注的,不时的过来小住几日,待顾离回来他再离开,他可以接受顾谦,却始终无法面对顾离,仔细看的话,顾谦有五分像花葬骨,而顾离则是骨子里都像尽了花葬骨,不动声色的筹谋算计,看上去翩翩儿郎,城府之深连他也看不透。
若非花葬骨执意要找顾离,薛槐是不会在这里停留的,花问海的到来并不值得意外,只是顾离却多看了他两眼,唇边笑意温谦,可在这日头下看去,竟有几分薄凉之意。
“阿离,他是谁?”
最惶恐不过相见不识,曾经生死相依,兜兜转转到头来,一句问便将前尘抹消,就此陌路。花问海垂下眸子,走到薛槐和顾谦对面坐下,树下的顾离拿了帕子给花葬骨擦嘴,他时常听兄长提起爹亲从前如何照顾他,在他看来,他的爹亲是惯不会照顾自己的。
“九幽阁,花问海,阿爹见过他吗?”
花问海和薛槐,顾谦同坐一桌,三人谁都没有说话,都想听听花葬骨会如何说。顾离将一杯果茶塞到花葬骨手里,后者低头喝了一口,享受的眯起眼,摇了摇头。
“不曾见过,只是话本里有写,九幽阁的花问海对自家弟弟很是宠爱,我只是好奇既然宠爱,为何不带在身边?”
花问海喝茶的动作有些僵硬,眸光阴沉的看向顾离,后者无知无觉,薛槐和顾谦相看一眼,纷纷低头喝茶,掩去唇边弧度,他们可不想惹了花问海,在这里开打倒是没什么,只是后续会很麻烦。淅河顾氏在修真界顺风顺水还有一个原因,七重楼当年将北阳五宗驱逐之后,唯独没有动淅河顾氏,不仅如此还百般扶持,其他的四宗早就死的死散的散。
也是因此,淅河顾氏在修真界的争论是比较多的,奈何顾谦一战成名,又有三座大山给他遮风挡雨,眼红嫉妒的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
“你叫什么名字?”
花问海也不是吃亏不吱声的,起身走到树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花葬骨反问一句,后者歪头看他,一双眸子黝黑明亮,突然咧嘴一笑。
“花葬骨,可我的花不是姓,是名。”
花问海俯身凑到花葬骨面前,低头看一眼花葬骨手里的果茶,很是嫌弃,伸手接了过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花葬骨和顾离一起抬头看他。
“姓也好,名也好,这都不会改变你是我最宠爱的弟弟。这果茶少了些东西,我重新做给你。”
花问海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恍惚,他曾去过三十三天,早已人去楼空,连麟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是他这个做兄长的不称职,做下那许多错事却是谁都没有保住。
“宠爱?那你会罚我吗?”
花葬骨垂下眸子,顾离蹲下来抓住花葬骨的手,笑意淡去,好冰的手,花问海闻言手中动作不停。
“不会!”
“要是我毁了九幽阁呢?”
“你若喜欢,毁便毁了。”
花问海抬眼看向花葬骨,缓慢而坚定地把八个字说完,低下头继续手里的事情,薛槐若有所思的看向花问海,眼中笑意戏谑,这人是大彻大悟的想来补偿花葬骨吗?
其实想想也没错,有亏有欠的从来都不是花葬骨,便是薛槐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花葬骨是有补偿的念头,错愕一瞬,薛槐眯起眼看顾离,顾离正在花问海身边认真偷师,原来是这样……
一边欢喜一边愁,七重楼这边可就没有淅河顾氏这样的轻松了。
一叶孤帆自百年前回来就闭关不出,温酒和贺兰兮叛出师门下落不明,巫徒也在一叶孤帆闭关没多久被温酒劫走,生死未卜,如今七重楼内除去小师弟师妹们,便只有二师姐纳兰珏和四师姐伊书,顾宵将一身修为都给了顾谦,无长寿之命,他死那日顾谦没有去送他,只是在淅河朝着七重楼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而顾离那时年幼养在镜湖,更是不曾露面。
死者为大,无论他生前做了什么事,生死面前也该一笔勾销了。
那日,恰是秋雨,薛槐来看他,顾谦研墨魂不守舍,将墨滴在了衣服上。
“不去送,可是后悔了?”
顾谦低头看衣上墨迹,半晌才坐回椅子上,低低的笑出声音,后悔?他最后悔的是那时自作聪明没有和花葬骨一起离开,是他年幼不知事不懂那苦心一片……
“你来替他说情?”
“自然不是,只是……放不下,过来看看。”
顾谦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他知道薛槐口中放不下的人是他,对这个名义上的爹亲他并非不能接受,只是如薛槐说的那般放不下罢了。他也曾少年气盛,不忿不平过,百年时光与他而言都抵不过一个顾离,那时顾离已经会说话了,稚子声声,清清脆脆的唤他一声哥哥,便教他想起花葬骨也曾教他莫唤爹亲,要唤哥哥。
说来也是奇怪,他不过少年模样,薛槐总说他像一个迟暮的老者守着这个家,只有每次顾离从镜湖回来,与他说花葬骨如何如何,他才有了活着的气息。
顾谦讲些归咎于他知道的,见过的,太多了,故而人未老,心已老。
北阳,七重楼。
纳兰珏站在长廊上看着长廊尽头紧闭的房门,眸光幽幽,顾宵去后,她独自在这里七重楼蹉跎了几十年,顾宵死后没有入葬,尸体被冻在冰棺里,停放在七重楼的地下密室,纳兰珏夜半醒来睡不着,便会去那里和顾宵的棺材说说话。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小姑姑,你决定了?”
玉初弦来的时候就看到纳兰珏魂不守舍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知道真相之前她还会觉得小姑姑实在无辜可怜了些,可是当真相赤裸裸的在她面前摊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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