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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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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书房寻了个宽阔的地方,准备陪花葬影打一架,消消他的火气。
  “大哥二哥感情真好啊!”
  花九幽抱着一摞公务路过,很是羡慕的感慨了一句,花问海手下动作一顿,花葬影看准机会,丢了长剑,飞扑上去,双手紧攥成券,在花问海的双眼留下两个乌青,这才心满意足的捡起自己的长剑,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
  “说吧,你又把他一个人丢在哪里了?”
  没有看到花葬骨,花葬影大致猜到花问海肯定是半途跑路,不过能让他把花葬骨丢下急忙跑回来的事情,应该是很严重了。
  “他不是一个人,顾离在他身边陪着。六帝令在纳兰珏身上,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修真界,不少仙门已经赶赴北阳,准备围剿七重楼,抢夺六帝令。”
  “不怕死就去,安稳了一百年,他们的胆子又养肥了。”
  花葬影对这件事并没有太过在意,并非是他安于现状,只是他调查到的东西远超出了他的预想,谁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另一个鱼饵,引他和花问海上钩,从而覆灭整个九幽阁。
  “你准备怎么做?”
  想是这么想的,可花葬影还是问了一句,他劝不住花问海,如同当年一样,拂昭是劝不动帝祸的,只能提前做好双重准备,有备无患。
  “我准备让九幽过去看看,他也该出去历练了。”
  这些年,花问海一直在提拔九幽阁有能力的弟子,花葬影清楚,他有了退隐之心,花葬骨焚魂之后,花问海没有一蹶不振,却已经有了倦意,他应该是察觉到了,被无形的大手玩弄于股掌之中,对神尊而言,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和侮辱!
  “你呢?可有了身为一宗之主的觉悟?”
  “拂昭,我们还没老。”
  花葬影微愣,这还是花问海第一次这么叫他,唇边笑意扩散,是啊,他们还没有老,只是在某些人看来,他们似乎已经不行了呢。
  “哈哈哈,好了,真是输给你了。”
  花葬影笑着说了一句,走到花问海面前伸出手,原本清晰的掌纹脉络在这一刻变的模糊,花问海伸手与之交握,他们二人的默契不会被任何事物所限制,他的觉悟在继承九泽天道时就存在了,拂昭舍弃大道辅佐与他,怕是再也寻不到如他们这般默契的双道了,何其有幸才能如此。
  疾风骤来,卷起两人的头发,在空中纠缠在一起,那样的贴合,仿佛天生如此。
  “葬骨……吾儿……”
  天边雷云涌动,是要下雨了,花葬骨从甲板上站起来,朝船舱走去,还不等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唤,回首一霎,撞进一双深褐色的眸子,心中欢喜一瞬即逝,余下的便是警惕,花葬骨听不到心底深处悠然一境的声音,一切的反应都是基于本能。
  “你是谁?”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冷,他从未如此过,只是不知为何对这人会格外小心,那人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只这一个动作,骇得花葬骨往后退去,就这么摔进了船舱里,莫名的恐惧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花葬骨整个人都在颤抖,他保持着摔倒的姿势,死死地盯着船舱外面,甲板之上的那个人。
  “阿爹!”
  是顾离的声音,花葬骨想叫他不要过来,可是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就像蝴蝶粘在了蜘蛛的网上那样无力,可那人似乎并不想和顾离碰见,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花葬骨眨了眨眼,要不是衣服被汗水湿透,他都怀疑方才是他看错了。
  “阿爹,你没事吧!”
  顾离想着去买些吃食在船舱里备着,买完往回去,走到一半感觉心慌的厉害,当下一路跑了回来,甲板上已经不见了花葬骨,他忙上船就见花葬骨面色苍白的坐在船舱里,额头布满冷汗,心中便是一惊,他还从未见过这般狼狈的花葬骨。
  “阿离,你要小心……”
  话没说完,花葬骨就感觉意识被拖进了水里,再睁眼,已经是异色双眸,望眼空无一人的甲板,抓住顾离的手拍了拍,摇了摇头。
  “阿爹,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阿离,你要记住,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我记住了,只是阿爹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休息下就好。”
  花葬骨说完往顾离怀中倒去,人已经是睡着了,顾离抿着嘴把人搂进怀里,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两人裹了起来,他有两个爹亲,一个懵懂无辜,一个心思深沉,然而他每次看到那双异色眼眸,就下意识地闭嘴,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狐疑的看眼甲板上,空空如也,方才花葬骨看到了什么?要对他说什么?将疑惑压下去,顾离看着长街尽头朝这边走来的队伍,统一的服饰佩剑,领头人他是认识的,只是不熟,他和他弟弟还是蛮熟的。
  “文渊公子来江南游玩怎不提前通知一声,好让权某有所准备,尽一尽地主之谊。”
  顾离用被子裹了花葬骨,却没有出来的意思,船舱的帘子是掀开的,看见权烨的第一眼,顾离就把帘子放了下来,老实说,他喜欢权瑟,可对这个看似正直实际上也比较正直的权烨喜欢不起来,骨子里的直觉告诉他这人不可交。
  “权宗主日理万机,文渊怎敢登门打扰。”
  “此言差矣,阿瑟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何来打扰一说。”
  “权宗主既然这么说,文渊不好推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去,将轿子抬过来。”
  “是!”
  啧,真难缠,顾离面不改色的在心中腹诽,抱起熟睡的花葬骨,让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前,虽说疏星和花非卿允许花葬骨下界,便是在人前露面也没什么,可他觉得还太早。
  六帝令现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上了七重楼,而花葬骨这张脸太过招摇,迟早会被注意到的,顾离最担心的不是其他,他担心的是现在的花葬骨还没有恢复好,这样干净的白纸不该被那些人的愚蠢毁掉。
  “这位是?”
  权烨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顾离出来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花葬骨身上,那笑怎么看都带着算计的感觉,顾离目不斜视的从权烨身边走过,直接上了轿子,瞒不住就瞒不住,大不了等阿爹醒了,再行商议就是。
  悠然之境,水面之上开出许多的黄泉花,又名曼珠沙华,鲜红一片,将水下的花葬骨挡了个严严实实。他无奈,蹲下身去将手掌贴在水面,眉头一皱,异色双眸闪过凝重。
  被拒绝了!一百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略一沉吟,他将手伸进了水中,摸了个空,意识到不妙,头朝下也进了水中,花葬骨蜷缩着躺在水底,似乎是吓坏了。
  “没事了,他已经走了。”
  他游过去把花葬骨抱进怀里轻声地安抚着,是他是算了,没想到会再见到那个人,而且是在花葬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难怪他会怕成这样。花葬骨像是抓住救命的浮木,一双手用力的搂着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父……父……”
  他低下头仔细听了会,花葬骨一直在重复一个音节,他皱眉,却也只能把花葬骨推出水面,他不能出现太久,不然花葬骨心性受损,可就得不偿失了。
  山海界·树海
  濉狐抱着白狐狸姗姗来迟,麒麟子已经等了三壶茶,喝都喝饱了,沈君白今日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赖在树海好几日,界主也不管管,麒麟子面无表情地腹诽着。
  “都在?”
  濉狐看到气氛微妙的两个人,挑眉一笑,自顾的坐到麒麟子对面,先是倒了杯茶喂给怀里的白狐狸,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麒麟子看眼小白狐狸的断尾,眸光略深了些,濉狐抬袖挡住麒麟子的目光,二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
  沈君白坐山观虎斗,山海界多了一个妖神,算是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平衡,再者白狐狸在九泽的那些事,麒麟族可是很记仇的,不止记仇还护短,濉狐敢把白狐狸带进来,这意思可不简单。
  “濉狐,明人不说暗话,我只问一句,你的族人你管不管得了,要是管不了我就替你管管!”
  “好大的口气,麒麟子,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沈君白捧着杯茶,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暗自盘算,山海界也平稳了很久,不知道麒麟子和妖神哪一个更胜一筹呢……


第138章 水调歌头·题西山秋爽图·岁晚忆曾游处
  岁末逢初晓,不见夕拾,曾慕朝花。
  明月缺难圆,只见今夕,不见昨夏。
  青石板上深浅不一的水洼,不时有落花飘落下来,红木栏杆上雕花刻文,晦涩难懂,乃是江南权氏的先祖遗留之物,将其雕刻在院内的栏杆上也是祖训,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刻文的意思,据说只有历代家主才有资格进祠堂参悟刻文。
  中秋之夜,月总难圆,顾离和花葬骨暂时在江南权氏的驻地住下,虽然花葬骨还没有清醒,但顾离的要求他是不会拒绝的。
  厨房里,月光透过窗子照射进去,照在低头忙碌的顾离身上,他卷着袖子,脸颊和身上都沾了面粉,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他低着头很是认真的样子。花葬骨醒来没有看到顾离,就出来找,他知道自己不对劲,整个人都不是很好,可他不想让顾离一个人待着,莫名的急切让他连鞋子都忘记穿了。
  “阿离。”
  听到声音,顾离抬头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花葬骨,先是一愣,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出来,看到花葬骨光着脚时,皱眉,加快了步子,二话不说抱起人就进了厨房,放到灶台边的小凳上。
  “阿爹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受了寒气怎么办?”
  顾离说完也没给花葬骨说话的时间,起身接了盆热水,兑好凉水,试过水温,才小心的把花葬骨的双脚放进盆里,仔细清洗,这衣服看上去有些诡异,至少在半夜睡不着出来散步不小心走到厨房的权烨眼中是这样的。
  “我醒来没见到阿离,心慌的厉害,就做出来找你了。”
  花葬骨看着低头给他洗脚的顾离,低低的说了一句,顾离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花葬骨略带不安的眼神,心中暗骂自己大意,花葬骨睡着之前的异样他不是不知道,却还是将他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睡觉,没有陪着,想起刚才自己略带恼火的语气,顾离像是泄了气一般,紧皱的眉头也舒缓开来。
  把手在衣服上蹭干,顾离抓住花葬骨有些冰凉的手,轻轻贴到自己脸颊,而他偏着头枕在花葬骨的腿上,歉意的开口。
  “对不起,刚才是我着急了。”
  花葬骨摇头,看向门外院子里充当人形柱子的权烨,没有说话,顾离回头看了一眼,将一旁刚做好没多久的点心递给花葬骨让他先吃着,起身出了厨房,还不忘把门关上。
  “权宗主好雅兴,夜半三更不在房间里待着,跑来厨房偷窥,这等嗜好文渊还是第一次见,也算开阔眼界了。”
  顾离一番话说得拐弯抹角,总结大概意思就是:你大半夜不睡觉来厨房偷窥是不是有病!
  权烨没想到顾离的火气这么大,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要是现在他说是睡不着出来散步,顾离肯定是不信的。越过顾离看一眼紧闭的厨房大门,权瑟若有所思,是因为那个人吧。
  “这……”
  “阿离,你的锅……糊了?”
  权烨正在考虑怎么开口解释的时候,厨房里传来花葬骨不确定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浓烟从窗子里涌出来,顾离转身就往回跑,权烨也跟着上前,一把推开大门,浓烟瞬间将两个人淹没。
  “阿爹!!”
  文渊公子向来都是山崩眼前临危不乱,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如今这一慌乱,倒有几分接地气了,权烨一甩袖子,一阵风将浓烟吹散,灶台前花葬骨正光着脚,拿着勺子不知所措的看着锅里,顾离几步上前把人抱起来,重新放回小凳上,换了一盆水,让花葬骨继续泡脚。
  权烨抽抽嘴角,这未免有些保护过度了吧,顾离却没有功夫理会他的感受,重新在锅里添水,又去外边冲了手,回来继续和面,花葬骨也没说就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是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了吗?
  不过这样挺好的,天边月缺,权瑟被疏星拐走后,这偌大的江南似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权瑟在的时候他也会下厨,可是现在让他想下厨的人已经不在了,这个小厨房也接近荒废了。看到顾离和花葬骨二人这般的相处模式,虽然在厨房泡脚这是比较奇葩,但是,权烨瞥一眼花葬骨白嫩的双脚,默默地揉了鼻子,如此赏心悦目似乎也没什么了。
  “在做什么?”
  “月饼。”
  权烨默了一默,难得文渊没有如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去一旁冲了手,卷起袖子也跟着忙活起来,花葬骨把胳膊压在腿上,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眼前这一幕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一张白纸遮盖了记忆,却覆盖不去痕迹,但他理智不会去碰那张白纸,现在还是最好的时候,至少在找到他的琴之前,还不可以……
  这一晚忙碌下来,花葬骨一边看顾离和权烨做月饼,一边吃着月饼,天将明的时候,他打了个饱隔,抹了把嘴,摸摸鼓起来的肚子,满足的伸个懒腰,身下是顾离和权烨的外衣铺在干草上,他没有穿鞋子来,所以只能在这上边将就躺着,寻个舒服的姿势,正准备睡一觉。
  “权宗主!”
  意外来的猝不及防,权烨的突然倒下让花葬骨没了睡意,顾离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接住了人,没让权烨摔倒地上。
  嘴唇青紫,眉心深黑,是中毒的样子,可以权烨的修为能将他毒成这样,绝非一般的毒,电光火石间,花葬骨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手臂,茫然片刻,才回过神。
  “把这个给他服下,送他回房,不要惊动任何人。”
  花葬骨从乾坤借里取出一枚果子递给顾离,顾离看他一眼,还是抱起了权烨离开,他快去快去应该不会出事,若是权烨中毒不醒,那江南权氏会成为一块肥肉,修真界的眼睛们都会盯上来,而他和花葬骨的嫌疑最大,必然会成为万夫所指的罪人。
  目送顾离离开,花葬骨起身,走到院子里,赤着脚却没有沾地,脚掌与地面之间隔着一掌的距离,放眼天边,星辰倾泻下来,与黑夜一同离开,天空之上初生的太阳还没那么晃眼,与它对立的月亮还没有消失,花葬骨伸出手在虚空轻轻一抓,一缕清风从他的指尖穿过。
  山海界,树海。
  剑拔弩张的麒麟子和睢狐同时一震,抬眼看去,沈君白蓦地起身,碰翻了茶杯,茶水湿了他的衣袖,眉眼间染上三分的凝重,没心思继续看戏,一步踏出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风传回来的消息事关山海界存亡,他须尽快找界主商议对策。
  “传我命令,待命!”
  麒麟子深吸口气,一声令下整个树海都活了起来,等这么久终于等到了,睢狐犹豫了,看眼怀里的白狐狸,上前一步,站到麒麟子面前。
  “他与舍弟有恩,既有难处,我自当尽份心力。”
  麒麟子看他一眼,没有应声也没有同意,多一个助力总好过多一个敌人。睢狐也不在意,一族王者若不多疑,怎可肩负一族安危,麒麟子会这样是情理之中,想了想,从乾坤借里取出一枚并蒂莲送到麒麟子眼前。
  “这是狐族圣物,无根而生,危急时刻,可续命一段时间,争取时间。”
  “多谢!”
  麒麟子不动声色的收下了并蒂莲,心中已是对睢狐有了怀疑,若此行他用不上此物便罢,若是用上,至少有一半的几率睢狐脱不开干系。
  同是妖族,麒麟子虽然看睢狐不顺眼,却也不愿妖族傲骨就此折辱,看来此行他需要多加叮嘱族人,山海界也要乱了。
  江南权氏,后院厨房。
  “出来吧。”
  花葬骨看向厨房旁的一棵树下,怯生生的少年探出脑袋巴望着他,花葬骨先是一愣,歪了歪头,蹲下身子张开手臂,那少年眼睛一亮,小跑着扑进了花葬骨的怀里,小手紧紧地搂着花葬骨的脖子,像是怕一松手,花葬骨就不见了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
  花葬骨把少年抱起来,朝着厨房走去,那里还有些月饼,他想带一些回房间吃,顾离做的月饼,他总是要吃完的。
  “兰焰。”
  那少年声音软软糯糯的,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花葬骨无法抗拒,甚至下意识地想要亲近,他把这少年抱得紧了些,收了月饼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就看到薛槐已经在房间里等他了,桌上还摆着一个食盒,醉鱼的香味隔着食盒都能闻到,花葬骨没有错过薛槐异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错愕,他抱着少年进了屋子,把少年放到桌前的凳子上,刚好和薛槐并肩坐着,花葬骨这才发现两个人长得很像,薛槐偏成熟,少年偏稚气,难怪他看这少年眼熟,原来有这么层关系。
  “先吃些东西,其他事吃完再说。”
  薛槐不动声色的压下心中疑虑,薛兰焰被他冰封在冰泉眼里,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而且这少年稚气太过,虽说面容相像,可论感觉到更像月朗多一些。他已经知道权烨的事情,怎么这么巧,顾离不过离开一会,花葬骨就捡了个大活人回来。
  “我吃过了,你吃吧。”
  花葬骨说的是真话,吃了小半个晚上的月饼,已经有些撑住了,打开食盒把醉鱼端出来连同筷子一起推到少年面前,薛槐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是眯了眯眼,那少年看的一直在咽口水,可似乎很畏惧薛槐,迟迟不肯动筷子。
  “你先吃,我和他出去下。”
  花葬骨说着拉起薛槐朝屋外走去,还是忘了穿鞋啊,薛槐看到也没有点破,跟着花葬骨身后出了屋子,临回头一眼,那少年正对着他露出诡异的笑容,薛槐只觉心中仿佛被大石砸中,闷疼了一下。
  “他是谁?”
  一把抓住花葬骨,少年的异样让薛槐感到不安,仿佛那少年会夺走他很重要的东西,花葬骨皱眉,看向紧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垂下眸子。
  “兰焰是我捡到的孩子。”
  花葬骨只说了这一句,用力挣脱开薛槐的手,大步走回屋子里,关门把薛槐关在了院子里,他不喜欢被质问,更加不喜欢薛槐看他的眼神,像是在透过他看其他人。
  “我,我吃饱了。”
  少年很会察言观色,小声的说话,花葬骨回头看他一眼,坐到床上拍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陪我睡觉。”
  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应付得了,或许另一个他会更好地解决薛槐的问题,虽然那不公平,但是不重要,他的存在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时间到了他总会记起一切,成为另一个他的模样,也许到那时,他会更加厌恶薛槐的那种眼神。
  “冷泉眼的事情我会写信给疏星,让他去看看,权宗主重度昏迷,命在旦夕,你必须留下来主持大局,以你北阳宗主的身份,撑一段时间该是没问题的。”
  顾离凝重的看向薛槐,他还没有去见花葬骨,却从薛槐口中听到花葬骨捡了一个少年回去,并且看顾的紧,顾离沉下眸色,钻他的空子,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你莫要急着去见他,方才我一时冲动,用的力气大些,他的手腕被我伤了,现在心情很不好。”
  火上浇油的一句话让顾离再也压制不住身上的煞气,他冷眼看着薛槐,无论是谁,伤了花葬骨就该付出代价,极力压制出手的冲动,这人现在还需要他来安稳人心,暂时不能动。
  “薛槐,这笔账我记住了,动他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原谅,你记住我这句话,我们来日方长。”
  要说顾离对薛槐本就那么点薄弱的好感,如今是彻底的没有了,他能控制住自己完全是因为他的理智还在,若哪日逆鳞被触,顾离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活在我的命里。”
  这是花葬骨亲口与他说过的,直到不久前,他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有恃无恐也不过是沾了花葬骨的光而已……


第139章 水调歌头·题西山秋爽图·犹记半笠斜照
  悠然之境,花葬骨破天荒的没有趴在水面上,要知道在镜湖的时候他被养的很是娇气,能躺不坐,能趴着就绝不站着。黄泉之花水下无根,他的绽放似是在昭示什么,他控制自己不去触碰名为过去的禁区,应该是很惨烈的吧,不然他也不会让自己忘掉,再多的恨也会有不愿放下的执念,选择忘记的他是否已经放下了?
  “或许我有些明白,你不愿我记起来,是因为他吧。”
  身后传来一声叹,花葬骨没有回头,后背贴上一个冰冷的怀抱,这一次腰间却没有多出一双手,无论谁是谁的影子,能这般贴近也算是一种慰藉。
  “还疼吗?”
  花葬骨摇头,他的五感始终淡薄,薛槐虽伤了他,却无大碍,只是心中难受的厉害,便躲了回来。
  “我不能一直护着你,时日长了,他们总会发现端倪,但我会陪着你,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是一个人。”
  不过自欺欺人罢了,花葬骨叹气,身后的冰凉化作他自己的体温,一息之间白衣血染,悠然之境清澈见底的水面被他的鲜血染红,再没有半分仙气可言。
  记忆这种东西不是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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