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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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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成这样了?不对啊,你的身体不是应该好了吗?”
臣简对权瑟笑笑,看着眼前一身鬼气小有所成的未来鬼王,他想起了一梦黄粱里那个被兄长宠着的孩子,他一直都很好奇,权烨和花葬骨只能二选一的话,权瑟会选谁呢?再或者,若是他和花葬骨之间隔着一层血海深仇,他又会如何做呢?想归想,臣简极其自然的让权瑟坐下,掌心躺着一枚冰果子。
“且不说我,你兄长的命我没有办法,这个可以冻结他的身体,让他陷入沉睡的状态,有了解决的办法再让他醒过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臣简略严肃的把话题从自己身上扯开,权瑟嫩得很,自然是被他牵着走的,珍而又重的把冰果子揣进怀里,权瑟想着等花葬骨回来一定有办法的,再不济他可以去九州找,总有办法救他兄长的!
“多谢,我欠你一命,日后定当偿还。”
“你我朋友一场,说这些见外了,快回去救人吧。”
权瑟起身告辞,臣简也不留他,权瑟前脚走,臣简起身下地,哪里还有什么虚弱的样子,他看着天边涌动的劫云,心中不禁有些期待,这位未来的鬼王经过他的洗礼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阿九,你说他若知道,会不会生气?”
“不会,他已经察觉到了,故而先下手为强,将诸神亲手诛灭,可他再如何也不会想到您会在这里等着他的。”
“是啊,他一向是聪明的,若不是当年被他看出破绽,又何至于有了后来这些变故,慧极必伤,这个道理他该懂得!”
臣简自言自语的问着,树下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一身的斗篷从头罩到脚,斗篷里传出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苍老的疲惫,臣简笑着重新躺回贵妃塌,闭上眼,他还可以再睡一觉,等一个结果……
“大哥!!!!”
冲天火光之中鲜血横流,一人跪在层叠的尸体上,胸口被打穿一个大洞,仍是以剑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很是壮烈,熊熊大火之外,有少年一声悲怆,惊天而起,将血泪混合滔天的恨意名刻进骨血,那张脸花葬骨是记得的,他睁开眼,寝殿之中,顾离保持着一个姿势在他身边护着他,他想这孩子许是被他吓到了吧。
花葬骨突然想起了顾谦和九夜,不知他们现在可还好,想着想着花葬骨觉得喉咙发痒,低低的咳了一声,顾离是真的累坏了,动了动眼皮似是想要醒过来,却也是没醒过来,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花葬骨松开捂着嘴的手,掌心的黑血衬得那手更加的没有血色了。不在意的将血迹擦干净,花葬骨起身把顾离抱起来,让他枕着自己的腿睡得舒服些,他轻声的哼着不成曲的调子,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彼时的他已经长成了七八岁的孩童模样,却整日里喜欢缩在天道怀里,贪恋那份独一无二的温柔与温暖,天道唤他藏,每次听天道唤他的名字,他都会觉得骨子里都酥酥麻麻的,欢喜的不知所措,然后扑到天道怀里,亲昵的用自己的小脸去蹭天道的脸。
“天道是你的名字吗?”
直到某日,他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天道一愣,抬眼望着远方,缓慢地摇摇头。他还不知道天道脸上出现的神情叫做落寞,只是觉得这样的天道让他心疼,他搂住天道的脖子,在那柔软的唇上轻轻一点,纯情的很,只觉得心跳加速,整个人晕乎乎的,脸上更是烫的厉害,他看到天道眸中的自己,如同醉酒的微醺突然清醒,那个人不是他,可他听到自己自己的声音,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他听到那个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来,却更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飘渺的让人抓不住。
“君子当如兰,吾为你赐字兰宸,故时之约,夙字为姓,你可欢喜?”
他眨着眼水蒙蒙的眼睛从天道的怀里挣脱出来,摔倒地上,那是他第一次那么狼狈的从天道身边逃走,离开大殿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眷恋与依赖。
“固所愿,吾心甚悦!”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爆发出来,小小的他承受不住,从九霄之上跌落下去,云海茫茫,匆匆如白驹,几百年的光景,他终于长成了和夙兰宸一样的男子,可他已有几百年不曾见过那人了。自那日跌落进红尘,夙兰宸没有寻他,没有来接他,他便告诉自己就当是幻梦一场,他宁可守着相思受剜心之痛,不愿做谁的替身,更不愿做夙兰宸眼中的那个影子。
他看过大漠风沙,在极深的地底淬炼神骨,故而有了名字,叫葬骨。他的天赋极好,通晓七情,也不曾吃了大苦头,在这红尘混的也不错,可终究他放不下,走在人世的喧嚣之中,他就像夙兰宸如今是否在看着他,是否一个人守着冷冷清清的宫殿,是不是也如他一样的不习惯,身边少了一个熟悉的温度……
顾离从梦中醒来,眼泪湿了身下的衣服,他才发现自己是枕在花葬骨的腿上,他坐起身子顾不得擦眼泪,扑到花葬骨的怀里,用力抱住他,如个孩子般哭泣着,声音越来越大,后来就完全是放声大哭,他不懂啊,不懂那些复杂的情感,也不懂什么大局为重,他只是心疼,心疼他的阿爹怀揣着那样沉重的喜欢,在红尘中漂泊着,几乎每一个念头里都有夙兰宸,真的是无时不刻的都在想,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才能时时都想到他,可为什么这么好的阿爹,却连说一句喜欢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夙兰宸是故意将花葬骨放逐的,他用最残忍的方式让花葬骨懂得了,自始至终他不过是为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而存在,在夙兰宸眼中看到的永远是他,而非花葬骨,满心苦涩,满腹委屈,却也只能在夜里独自躲在角落里小声地哼着不成曲的调子,他儿时夙兰宸随便哼着哄他睡觉的,他很喜欢,所以就记下了……
“阿爹,不要喜欢他了好不好……阿离会好好陪着你,会照顾你,怎样都好……只是不要再喜欢他了……好不好……”
顾离哭泣的哀求着,花葬骨怜惜的用手轻轻地拍着顾离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又重新哼唱其另一个不成曲的调子,他对夙兰宸何止是喜欢那样简单,爱的太深了,刻进了骨头里,连血液里都是夙兰宸的痕迹,他爱的太惨烈,宛如飞蛾扑火,明知是自取灭亡,仍是奋不顾身。
这是一种英勇,也是一种傻气,顾离在花葬骨的安抚下再次睡着,这一次他不会再梦到什么,花葬骨还有时间多陪陪这个孩子,那些记忆也是需要一点点的让顾离知道的,只有这样,才能将伤害减到最小,花葬骨摸着心口的位置,那里面空空荡荡的,好不容易有了薛槐送来的一颗心就那么碎掉了,碎在薛槐的指尖与掌心,额头的镂空抹额孤零零的,花葬骨笑着笑,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问。
“好看吗?”
……
“好看!”
……薛槐坐在大殿之上,垂眸敛目,似有所感低低的说了一声,他想起了花葬骨额头的抹额,是他亲手编织的,真的很好看,可是宝石没有了,被他不小心碰碎了。
“我该如何做,你才会原谅我?”
……
“无论你做什么,都回不去了。”
……花葬骨又笑着说了一句,相隔千里的两人如此的心有默契,却是谁都听不到的对答,巫徒的眸子亮了一霎,转瞬恢复暗淡,他坐在房间里,张嘴无声的唤了一个名字。
“葬骨……”
第154章 生查子·远梦轻无力
碧水天华,字如其名,跃然纸上,窗外飞花被风吹送进来,落在纸上,惹了一声轻笑,指尖轻轻一按,将落花印在纸上一角,娇艳粉嫩,煞是好看。
“你说这字他是否喜欢?”
有人低声询问,语声中又忐忑不安,但更多的是……期待?顾谦刚要张嘴询问这里是何处,却在那人转身的刹那忘记了言语,双膝一软跪了下去,相似的眉眼,如清风拥揽天地的宽容气息扑面而来。
爹亲……
“爹亲,孩儿无能,没有讨到他的欢心。”
那声音从嘴里发出,却非他想说的话,顾谦惊愕的时候,那人已经走过来俯身将他扶起来,轻轻替他拍去衣摆上的尘埃,笑容落寞,即使他的发一丝不乱,白袍如雪一般的纯净,顾谦抬头望进那双紫色的眸子里,他还是觉得眼前的人无比狼狈,比他现在还要狼狈好多。
为什么要笑呢?你明明不想的吧……
顾谦想要询问,可这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被扶了起来,他看着自己伸手搂住那人的腰,将头埋在那人胸前的衣襟里,发出了低低的啜泣声,这是他吗?
“爹亲,让孩儿带您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好不好……”
他一遍又一遍的哭求着,可那人只是安抚的拍着他的背,过了很久才叹息一声,道:“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让我如何放心你一个人?”
“不,不会的,我去找他,我去找他解释清楚,那不是爹亲的错,是我……”
哽在喉咙里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他似乎触犯了禁忌,小心翼翼的抬头看那人仍是笑着的模样,心却提到了嗓子眼,那人低下头亲吻他的眉心,苍白的唇血色褪尽,仍有余温。
“不论是谁的错,他都不会信的,他唯一信的是我背叛了他,铁证如山,你与他说了又能如何?”
最后一问似乎是在问顾谦,可更像是在自问,桌上墨迹未干的纸自燃起来,顾谦抬头看向窗外,两个人正站在那里,一个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另一个是他名义上的义弟,顾谦觉得好笑,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相信,却信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孩子,如今闹得整个九州沸沸扬扬,夙兰宸真的狠心啊!
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和爹亲置于何地,将那未出世的弟妹置于何地,怒从心起,顾谦就要冲出去,被葬骨一把抓住了胳膊,他摇了摇头,走到窗前将窗户关好,屋子里的光线暗淡下来,眼睛在适应昏暗的环境之前,顾谦好像看到了葬骨得脸上有什么一闪而过,背光折射出的色彩刺进眼睛里,碎成一千片,一万块,不过转瞬即逝,他几乎不敢肯定那是亲眼所见,亦或者是他的臆想。
他多希望那个伪装坚强的爹亲可以流一滴泪,也总好过这样眸中含悲的笑容,顾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血液溅到脸上,带着滚烫的温度,将他脸烫伤,仿佛已经血肉模糊了,他的手已经穿过了葬骨的后背,手里捏着一颗心脏,还在噗通噗通的跳动着,葬骨回头,歉意的朝他笑笑,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对于葬骨而言,连死都成了奢望,大道不允许他死,所以他就必须要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这是无上尊贵的代价……
顾谦闭上眼,醒来的时候他还在自己的房间,九夜在他怀里睡得很香,他用手指点了九夜白嫩胖乎的小脸,他想起了那个未曾出世的弟妹,被他亲手剥夺了降临在这个世上的资格,如今也算是圆满了,爹亲他应该是很高兴的吧。
梦中不过他的一段记忆,那时轻狂不知人情世故,拼着天谴结束了爹亲短暂煎熬的一生,他宁愿爹亲死掉,也不愿看着爹亲被夙兰宸折断双翼,困死在那小小的方寸之地,可一切重来,他才明白,不是夙兰宸困住的爹亲,而是花葬骨画地为牢将自己困死在了名为夙兰宸的牢笼里……
花葬骨揉着额角,他方才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梦中夙兰宸身边的少年,依稀有几分眼熟,倒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云床上白狐狸,银狼,白虎,三圣兽的本体将他围在中间,花葬骨面无表情的伸脚去踹,他就说怎么那么黑,被这三座山围起来,没被闷死都是不错的。
“你们围着我做什么,热死了!”
三圣兽默不作声的趴到云床下边给花葬骨做垫子,他们对自家圣主的作死能力已经有所了解,放在眼皮子底下他都能出幺蛾子,更何况是一眨眼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命,他们先前是不知道,要不是顾离将它们召唤过来,他们还傻不拉几的守着空荡的宫殿呢。
“他说您醒了,请在云床上等他回来。”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顾离了,花葬骨翻个白眼,翻了个身,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搂过一团云抱在怀里蹭啊蹭的,一副很无聊的样子,可一双眸子却眯了起来,他的衣服被换过了,也就说他的身体被顾离看到了,虽说他们是前世的父子情今生再续,可是被儿子扒光看光的花葬骨还是觉得像在做梦,他可以预见此时的薛槐头顶一定是绿油油的。
外面传来一道惊雷劈落的声音,花葬骨眨了眨眼,重新梦周公去了,父子两个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去,打不过就活该被揍!似是感受到了花葬骨实质般的怨念,薛槐和顾离同时住手,很默契的转头看向穹苍之顶的宫殿,脸上的古怪神情一言难尽。
“咳咳!”
顾离突然的咳嗽让薛槐突然觉得不安,抬头一看,头顶一片罕见的绿色云彩正左右摇晃着,薛槐忙掐算,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当下不再留情,无愧脱手,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揍这个不知人伦礼数的臭小子一顿!
论亲儿子觊觎媳妇的教育方式:往死了揍!
当顾谦带着重九夜来到九州的第一眼,就看见一颗流星砸落在他面前,退后数丈,看着地下深坑里的流星揉着腰爬起来,顾谦抬头看一眼天,又低头看向被摔成流星的顾离,笑着笑,上前走到顾离身前,伸出手道。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啧,你来得晚了点,可能暂时见不到阿爹了。”
“???”
顾谦顶着一头问号笑而不语,顾离很贴心的给他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自己这幅惨状,道:“我没打过薛槐,阿爹现在应该是被他接走了。”
很好!顾谦一秒钟成功黑化,把重九夜往顾离怀里一塞,一个闪身就不见了影子,抱着重九夜和她大眼瞪小眼的顾离,咧嘴笑笑,揉着酸疼的腰也跟了上去。看着顾谦成功的把抱着花葬骨的薛槐堵在了宫殿门口,顾离笑眯眯地想不愧是阿爹的嫡子,这么快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你来这里做什么?滚回去!”
被儿子险些绿了的薛槐火气很大,可是张嘴骂人的却是薛槐怀里的花葬骨,他裹着不知从哪个地方翻出来的黑色镶金边的斗篷,神情有些阴郁,法则竟然偷窥他的记忆,将这两个孩子也牵扯进来,好大的胆子啊!
“爹亲,他既然发现我和九夜,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
“费什么话,让你滚就滚,还有你,看好他两个,别乱跑,天大的能耐在穹顶宫殿都要给我憋回去!”
花葬骨说着的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看着上面,眸光中冰冷的金色一闪而过,薛槐满心复杂,这人哪怕只是一抹执念,如今已经可以捕捉法则的痕迹,而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控天道的力量,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将这人留在身边。和顾离打一架完全是一时兴起,战约之前他们都是自由的,法则在意的只是结局,过程如何他不会多管闲事,这刚好是一个机会,一个搞清楚花葬骨到底在想什么的机会!
“爹爹!”
清脆的一声唤奶声奶气,花葬骨和薛槐同时一震,顾谦给了顾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顾离回了一个同样的眼神,小小的重九夜伸出手要抱抱,花葬骨看的心中酸涩,却顾虑着法则以及到目前还没有露面的幕后之人,漠然的转过身,对薛槐道:“走吧,不是要救人吗?”
薛槐此来正是为了巫徒而来,贺兰兮用花葬骨的一个秘密换薛槐亲自跑这一趟给巫徒求医,而那个秘密薛槐让薛槐迫不及待的想从花葬骨这里听到肯定的答案,可是现在,似乎不用了。
那小小的重九夜不就是最好的证据,那张脸像极了过去的夙兰宸,花葬骨闭上眼,最不愿发生的事到底是没躲过去,那人真的好大的手笔,手眼通了甜,竟然能在这么巧合的时间把顾谦和重九夜送到他和薛槐面前,那么,这一次他又想做什么呢?
“爹爹……”
重九夜很委屈的看着花葬骨头也不回的走了,大眼睛里的湿漉漉的,顾谦和顾离相视一眼,先回去了寝殿,他们需要好好地交换下各自的信息,说不定会有那幕后之人的线索。
“她是幺儿!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薛槐到底是没忍住,他的孩子他竟然一个都没顾看好,枉为人父,花葬谷瞥他一眼,唇边笑意加深,道:“幺儿早就死了,他死的那天你还在一旁看着,怎么?贺兰兮告诉你我生下了幺儿,抱住了你的孩子们?哈哈,可笑!薛槐,你为你是谁,你凭什么!”
“凭我是他们的父亲,凭我对你的真心!”
“真心?你可别逗我了,你的这颗真心几次三番要我的命,我可要不起!”
“为什么你就不给我机会,让我解释!”
压抑的情感淹没了理智,花葬骨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眼中写满讥讽,退后半步,花葬骨凑到薛槐面前,刻意放缓了语调,一字一句说的不留情面。
“当初在无妄海,你可曾听过我的解释?”
薛槐无言以对,他心性受损对花葬骨做出的过分事情他都记得,可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无法反驳,当初拂昭帝祸陨落,花葬骨从无妄海出来的时候,他是如何做的……
“你与他做了那龌龊事情,还想解释什么?”
“不是的,我没有!”
“你太脏了,脏的我都觉得恶心,是不是随便来个人说他要死了,你都能敞开腿满足他们!”
“夙兰宸,你闭嘴!”
“凭什么让我闭嘴!是你背叛我的,是你!”
“夙兰宸!你滚!你给我滚!”
那时他们的歇斯底里依稀在耳,薛槐忘不掉花葬骨衣衫不整的从无妄海出来,满身的狼藉痕迹,让他发狂,失了理智,口不择言地说了那血多的混账话,禽兽不如的是他竟然将那样虚弱的花葬骨一个人丢在了无妄海,好端端的一个神被逼成了魔,若不他那时糊涂,何至于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
“真的……不行吗?”
“还魂草,你知道怎么用的,薛槐,你走吧,你我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听着薛槐的艰难开口,花葬骨叹息一声,将还魂草塞到薛槐手里,转身往回走,虎毒不食子,他有怎么忍心将自己的孩子置于危险之地,只有他在,法则才会断了动手的念头。
薛槐看着花葬骨与他擦肩而过,越走越远,一如那时一样,他连喊住他的勇气都没有,贺兰兮骂的不错,他就是一个懦夫,是他让花葬骨失望了,是他负了那一颗真心,现在他知道悔了,可一切已成定数,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花葬骨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半途停下来,宽大的袍袖被风吹的呼呼作响,他抬头,与天相对,冰冷的金色眸子出现在穹苍之上,与他对视着,同样的摄人心神,同样的冰冷无情,花葬骨伸出手,竖起手指压在唇上,笑容戏谑。
“嘘!”
金色眸子里的瞳仁骤然收缩,花葬骨已经转身离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155章 生查子·不见合欢花
花葬骨回到寝殿看了一眼抱着九夜的顾谦,叮嘱一句让顾离安置他们,转身匆匆离去,顾谦的提前到来是一个抓不住的变数,无论在他的计划里,还是如今深陷的这个局里,有心人绝不会袖手旁观,如同当年一样,他有本事瞒天过海却仍是没能护好顾谦,反而让他因为自己的死染了一手的罪孽。
天上一日,人界万年,所谓三十三天,纵使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与诸神而言,一眼万年,不多短短时间而已。
薛槐把还魂草交给贺兰兮时,没有错过贺兰兮眸中快速掠过的掺杂着悔恨的错愕,电光火石之间,薛槐抓住心头一抹异样,眸光一亮,心跳如擂鼓作响,震得他有些耳鸣,连贺兰兮后来说了什么都没听清。转身的时候险些踩到自己的袍子,踉跄了一下,却也没有停下步子,直奔穹顶宫殿而去,心中一丝侥幸犹如花葬骨时常缠在指尖的琴弦,勒得他呼吸困难。
“夙兰宸,你伤他恨他杀他,可曾听他辩解一句!!!”
“夙兰宸,你可想过他的感受……”
“夙兰宸,就算死他也不愿死在你手上,他不愿你沾上这份罪孽,咽气之前,他扔护着你……”
最后一句,是当年顾谦杀死花葬骨后没有说完的话,那些记忆的碎片连接起来,拼凑出了一个弥天大谎,将大道,将法则都骗过去的谎言。当初,顾谦弑父后,借他的无愧一剑穿心,声声质问,血泪如泣,只有最后一句是他没说完的,如今想来……
薛槐在正殿外边和顾谦撞了个正好,看着那双熟悉的带着恨意的眸子,薛槐闭了闭眼,压制住心中的狂喜与忐忑,是他欠了这个孩子的,这一次绝不能再如当年一样,弄的那样糟糕了。
“来的正好,我还要找你!你把阿爹关在哪里了?!”
薛槐还没准备好如何开口就被顾谦的一句质问,入冷水从头浇下,愣怔在了原地,看着顾谦身后跟出来的顾离,薛槐心头一颤,巨大的惶恐淹没了他,顾不得这兄弟二人,转身朝一个地方走去,顾谦和顾离连忙跟上,薛槐来的地方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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