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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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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葬骨啊花葬骨,你费尽心思算计到这一步,到底想做什么?
  花知君疲惫的闭上双眼,殿外有人缓步走来,白锦云袍曳地而行,笼罩在纯白雾气之中,足不沾地,如同与天地融合,大殿之中的两人,修为之深竟是毫无察觉。
  那人走上前来,脱下宽大的外袍给两人披上,随着一声叹随风消散在大殿之中,不曾留下分毫的痕迹……
  “夙兰宸!!你给我滚出来!!!”
  与花葬骨擦肩而过而不自知的顾离携一身怒气而来,一声喝,九州为之一振,薛槐神色从容的坐在大殿之上,看着抱琴杀进来的顾离,眼角扫到大殿之外的重九夜和顾谦,沈君白将两个孩子送回山海界至今未归。
  “他在哪里?”
  顾离压了火气问,薛槐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那眼球的触感至今犹在,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果然还是在意的啊。
  哪怕只是一个冒牌货!
  “死了。”
  顾离双眼充血,那眼神似是要将薛槐撕成碎片,薛槐一愣,这眼神意外有些像他呢,心底一闪而过的念头触及了禁忌,薛槐沉下脸,周身气势再无隐藏,一个人尽可夫的冒牌货怎配养育他的子嗣!
  “尸体呢?”
  “荒野之中,百兽啃食。”
  “薛槐!”
  滔天恨意铸成了这两个字,顾离再无顾虑,出手就是三十二弦灭杀之曲,可他的修为大半都给了花葬骨续命,如何做薛槐的对手,无愧剑下,顾离显然是吃了亏,却还咬牙硬撑。
  “薛槐,以大欺小,六亲不认,这就是你的道吗?”
  一声质问从天边传来,本该隐居不问世事的解筱坤臂挽浮尘,御风而来,顾谦和重九夜站在殿外,始终没有多走一步,仿佛是一道分界线,至亲父子女被分成了两个世界,遥遥相对,只有无边的冰冷恨意。
  “我与他并称双道何来以大欺小,至于六亲不认,那个冒牌货演技不错,竟是连你都骗过了。”
  薛槐的一声不屑,触了解筱坤的眉头,浮尘一甩狠狠抽下,竟是与无愧不相上下,眉眼冰冻三尺之寒,解筱坤将有些不支的顾离揽进怀里,想起方才看到一幕,心中怒极,那些淬了毒的荆棘将整个心缠绕起来。
  解筱坤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大善人,他学不来花葬骨的大仁大义,也不赞同,可花葬骨坚持他也不便多说,事到如今,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薛槐,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夙兰宸。”
  一语出,天地皆寂,薛槐抬头看他,无愧与浮沉在空中你来我往,丝毫不影响这二人的对话,解筱坤把顾离抱得紧了些,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以说残酷,也可以说无关紧要,因人而异罢了。
  抱歉,葬骨,答应你的我要食言了。
  “夙兰宸是天道之名,而你,不过是他从街上抱回来的一个乞丐,九阴为字,薛槐为名,臣简说了谎,当初并不是花葬骨暗中出手让天道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天道,自愿的成为了无情的天道。
  你知道天道无情,若想一步登天,你必须要做到无情,让天道满意,而花葬骨就是最大的阻碍,可他顾你怜你,明知是养虎为患,还一意孤行,我劝不住他,箬离也因此与他决裂自行搬去了离恨天宫。
  他为了遂你的意,与诸神联手布了一个局,让你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留污点的成为天道,可我们都低估了你的心狠。
  你为了压制大道,与他发生关系让他为你孕育子嗣,他不曾反抗,我劝过他,可你知道他如何与我说的?
  他说:“这天地之大,唯有在你眼中可以看到他的模样。”
  多可笑,纵有通天之能却是连自己的脸都看不清,而你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后来他将夙兰宸这个名字赐予你,是为了掩盖你的过去,亲手抹杀了那个曾经名为夙兰宸的存在。
  你多疑多虑,怀疑他与人私通,怀疑他对夙兰宸念念不忘,你可曾想过若非真心,他如何能为你拼死保住这三个孩子!
  自始始终,你和他们一样,将花葬骨视为替身,认为他不过一缕执念,大错特错!
  真正的执念是你自己,是你把自己活成了夙兰宸的执念,每一次被你逼杀的花葬骨都是真的,他为了你连大道都算计了,如今……”
  那残忍一幕无法言说,解筱坤松开顾离,上前一掌将薛槐击出老远,冷笑一声,道:
  “你当真以为九州无人制你?简直可笑,九州所指扩含天地乾坤,洪荒星宇,我们不过从亿万年前降临到九州的来客,安稳至今,却因为你,破了这份安宁。
  薛槐,你亲手伤害的,虐杀的,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信也好不信也罢,杀你脏了我的手,你以后好自为之!”
  解筱坤说完转身,浮沉将无愧抽飞出去,重新躺会解筱坤的臂弯,顾离看着解筱坤,抓住他的胳膊,发出的声音却很轻,像是怕惊到什么。
  “阿爹,在哪里?”
  解筱坤不忍开口,重九夜和顾谦却在顾离出声的同时,转身离去,那两个人定然是猜到了什么,顾离回头看了一眼,也追了上去,解筱坤皱眉,不知道箬离那里怎么样了,心中忧虑,也跟了上去。
  破碎的衣服碎片,染血的泥土,断发,重九夜比顾谦还要快,可没站住,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双手抓了一把染血的泥土,还是温热的,掌心似乎有什么东西,重九夜低头去看,那是她偷偷给花葬骨头发编上的小花,如今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爹亲……”
  重九夜唤了一声,没有回应,好奇怪,明明早晨还在她身边抱着她说记住她的爹亲,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早知道就不拉着爹亲吃九重糕了,要不是因为她……
  从不曾想过天人永隔,可真正面对了,才发现一起的记忆真的很少,少到她都没来得及好好珍惜,就已经寻不见了……
  顾谦站在黑暗中,他再也没有勇气去看地上遗留的痕迹,要他一次又一次的面对丧父之痛,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他的心也是会疼的啊!


第168章 减字木兰花·烛花摇影
  似是那年夜明珠下宽衣解带,温柔款款……
  又像是北阳山上有眼无珠,有人为他燃烛千盏彻夜相伴……
  真的是没有了啊……
  花葬骨躺在床上,双手死死地抓住被褥一角,眼中血泪不停的流淌下来,红了耳坠,湿了枕头,瑶华映阙坐在床头不时地换了湿帕子给花葬骨擦去脸上血泪。
  房间里很安静,连花葬骨的呼吸有很是平稳,实在听不出来他此时深陷梦魇之中,只有瑶华映阙知道,如今这人是有多痛,没了修为,没了神体,花葬骨不过一个凡人,离魂青铁暂且不提,便是挖眼之痛,还是薛槐亲自动手……
  “他的声带断的干净,眼睛也没有复原的可能了。”
  危城端着药进来,瑶华映阙闻言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接过危城手里的药碗,看眼紧抿嘴唇的花葬骨,又是一叹,把药碗重新递给了危城。
  “他这样是喝不进去药的。”
  说着,瑶华映阙伸手摸了花葬骨的额头,滚烫的似乎可以灼伤掌心,瑶华映阙头也不抬的接着说。
  “你说,他这是图什么?”
  危城端着药丸走到桌前,把药碗放到一旁,到了杯水走到瑶华映阙身边,递了过去。
  “不知道,好容易脱离了大道,复生成人,如今这般……”
  “你知道吗?他与我说过,活着就好,当初我万念俱灰,是他救了我。可如今本末倒置,我却只能看着他受苦而无能为力。”
  “不是你的错,薛槐有眼无珠,认不出他怎么能怪你?”
  “是我的错,是我们的错,九州之后,风平浪静,我们都忘了法则之上的那一位,还盯着看呢。”
  “别想了,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危城将水递到瑶华映阙唇边,看他喝完,随手一送,杯子重新回到了桌子上,将瑶华映阙抱进怀里安抚着,花葬骨松开捏着被褥的手,抓住瑶华映阙放在他额头的手,摸索着在他掌心写字。
  别难过,会好起来的。
  瑶华映阙回握住那只手,用自己的掌心温度温暖花葬骨冰凉的指尖,花十七的时候,他犯了错将这孩子当成替身,如今有了弥补机会,他不该如此自暴自弃的。
  总有一些事情是他可以做的。
  “要变天了,你去把窗户关上吧。”
  危城起身去关窗,瑶华映阙俯下身子,凑到花葬骨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他欠你的,我替你讨回来。”
  窗外的天,说变就变,方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却是倾盆雨下了。危城回头去看瑶华映阙,他的徒儿似乎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藏得更深了。
  九泽,锦州。
  臣简简单的收拾了些东西,臣沦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臣沦把臣简拦在房间里,兄弟二人已经有几天没见面了,臣沦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臣简开始冷落他,如今更是要离开。
  “哥,你这是做什么?你身体不好,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臣简看眼比他高的臣沦,心中感叹,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他管不了,也不想管,想起方才信中所写,臣简垂下眸子,他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惜之,你长大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哥哥也不能总管着你,你别担心,我只是去北阳见一个朋友,小住几日就回来。”
  “那我陪你去。”
  “胡闹!一家之主怎可说走就走!”
  被臣简呵斥,臣沦蔫了,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臣简看着可笑,他这弟弟自幼便黏他,每次被他训斥都像是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让人哭笑不得。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臣简说着伸手揉了臣沦的大脑袋,后者抬头看他,从乾坤借出倒出许多东西,非要臣简收了,坚持送臣简出了大门,直到看不见人,沉沦招手。
  “他若掉了一根头发,便用你们满门的命来赔。”
  有风带起臣沦的头发,他站在那里,一身煞气,臣简闭眼叹了一声,孩子大了总要放手的,他要做的就是在大错铸成之前找到补救的方法,长兄如父,养儿一百岁,操心九十九,剩下那一岁就是刚出生的时候,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抓住他的袖子,口齿不清的喊:鸽鸽……鸽鸽……
  权瑟和权烨回到九泽,也去见过花葬骨,权瑟身为鬼王更是出了不少力,权烨曾去找臣简秉烛夜谈,至于谈什么他只字不提,只抽身去了一趟无妄海,没过多久月朗就带着最关键的琥珀琉璃回来了。
  权瑟也追问过自家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权烨每次不是转移话题就是以功课为名胖揍这个蠢弟弟,也没办法,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这当爹又当妈的,弟弟不求上进他只能用些特殊手段了。
  “阿瑟,我去北阳见一个朋友,你好好看家,功课不许偷懒。”
  “知道了哥,那你早点回来,别忘了多带些醉鱼过去,他最喜欢了。”
  “好。”
  权瑟站在门口目送权烨远去的背影,眸光渐渐冰冷,他身后人影憧憧,却都是模糊的鬼影,看不真切,乍一眼还以为是看错了。
  “万鬼听令,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权瑟在权烨面前从来都是无害的,但他鬼王之名已经在九州传开了,众所周知,这位新任的鬼王脾气不好,心思很深,哪怕前一秒还和你嬉笑打闹,下一秒说不定就会要了你的命。
  这些传闻权烨听到了也当没听见,自家弟弟有本事,他这个做哥哥的只会骄傲,不会打压低低的积极性,更何况九州是强者为尊,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良心都是用来喂牲畜的。
  比如说,最有名的例子,大道将自己的心喂给了天道,还被反咬一口,弄了个身死魂消的下场,九州谁人不唏嘘啊。
  九幽阁,书房。
  “将他接回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个修真界有多少人不自量力想对九幽阁出手!”
  花问海花非卿花葬影回来以后,自觉地一人领了一个长老的头衔,悠闲度日,花九幽这个家主他们很满意,所以也不介意为这个弟弟做些什么,比如花挽歌成了一个真正的人,只是前尘尽忘,如今是一个很不错的母亲。
  “就怕,要对花葬骨出手的力量,要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
  “你觉得没有花葬骨,他们会放过我们?”
  “一个北阳掀不起什么风浪,而且,想保住花葬骨的人也并非我们一家。”
  “大哥说不得错,就算我们畏首畏尾,他们也未必会放过我们,毕竟唇亡齿寒。”
  花问海端着茶杯话外有音,花葬影看他一眼,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在给小孩子下套吗,真是幼稚。心中腹诽,花葬影也开口补上一句。花非卿看着这兄弟三个一人一句,抿嘴一笑,茶香氤氲,窗外骤雨扰了这满室芬芳。
  “你们聊着,我先回去了。”
  花非卿话音未落,人已经在雨中渐行渐远,他没有撑伞,却没有一滴雨落在他身上,花葬骨望着了一眼,也起身追了上去,花问海叹了一声。
  “这么大的雨,那么娇贵的花怎么承受的住?”
  花九幽闻言,笑了笑,道:“世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大哥若不嫌弃,我愿与大哥一同做那守护的屏障,护他花开花落。”
  “让我再想想吧。”
  花问海长叹一声,他始终不愿让花九幽掺于今来,他是九幽阁唯一的家主,更是一宗之主,虽未封神,修为在修真界也是排在前几的。
  九泽,七重楼。
  “你来做什么?”
  明臣坐在床边给花葬骨喂药,气色不佳的箬离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望着杯中水发呆,花葬骨一碗药都喝没了,他也没说话,倾天是个沉不住气的,问了一句。箬离也不看他,看着给花葬骨擦嘴的明臣,扯出一个笑,他说。
  “可不可以陪我出去走走?”
  明臣一愣,反应过来箬离是在对花葬骨说话,花葬骨点头,算是同意了,明臣给花葬骨换了衣服,箬离上前抱起花葬骨转身出去,明臣没有拦着,看得倾天一头雾水。
  “你就让他把人带走了?”
  “他活不成了。”
  倾天哑然,看向箬离离开的方向,箬离是个什么修为他是知道的,可就是知道才会惊讶到失声,离恨天宫的主人怎么会说活不成就活不成了呢。
  “你看看地上。”
  明臣说完,地上已经多了一串血迹,像是障眼法突然失灵一般,倾天更是惊骇,看这血迹箬离伤的不轻,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便是他和明臣联手也未必能上箬离多少。
  “你知道是谁?”
  闻言,明臣一叹,揉着眉心斟酌着该如何开口。这世上有一种禁忌是无法宣之于口的,诸神在他面前何其渺小,便是道也受它钳制。思及此,明臣又是一叹,他或许猜到这个局了,可是聪明人是活不长的,箬离很聪明,所以他活不成了。
  那么,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他活不成了呢……
  箬离并没有走出多远,他抱着花葬骨去了镜湖,他已经撑不到九州,只能就近选一处安静地方,他想和这孩子多待会,说说话。
  “你说过,太聪明的人活不长,可我偏偏不长记性,如今这下场也算咎由自取了。只是,你可不可以让我死的明白,与我说说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箬离把花葬骨放到地上,自顾地坐了下去,他今日没穿女装,月白色的长衫上有遗落的星辰,袖口上的点点红梅与之格格不入,花葬骨抿着唇站在原地,半晌摸索着坐下,侧身躺下,头枕在箬离的腿上,呼吸均匀地像是睡着了。
  “你何时发现的?”
  身后传来声音,箬离失笑,仔细想了想,道:“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自认为演的天衣无缝,你怎么就发现了呢?”
  “我说是直觉的,你信吗?”
  “为何不信,你的运气一直很好。”
  “再好的运气也有用完的时候,我来只是想和你确认一些事情。”
  “问吧。”
  “你想让薛槐取代‘他’的存在?“
  “你连‘他’的存在都知道,看来是做过功课了。其实知道了答案又能如何呢?你阻止不了我,甚至传递消息都做不到,为什么要来送死?”
  “为什么啊?”
  箬离喃喃着眯起眼,不久前解筱坤不顾他的劝阻,他们不欢而散,解筱坤与薛槐大打出手的时候,他清楚地听到了时序终止的声音,琴音响起的时候,一直以来看不透的迷障突然就明白了。
  “或许是不愿相信……”
  “相信什么?”
  “故弄玄虚的骗过所有人,还让南柯和法则打掩护,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你还能有人有这般大的本事。”
  “你向来是个心细的。”
  “南柯为了保住墨帝将他送走,法则是为了保住你,他们甘愿赴死的,却被你保住一命,代价是法则无法再现身,南柯空有神尊修为,却被你从九州神尊中除名,注定低神一等。“
  沉默良久,那人笑叹一声,没想到竟是在南柯和法则身上漏了陷,箬离会怀疑,那么其他人也该有了疑心。箬离沉默了一下,又继续说。
  “我去过万圣殿,本该死在那里的。”
  那人笑着接了话:“可是他们放了你,让你来找我,顺便借你的手抹杀一名神尊,明臣的运气还真是不好。”
  箬离苦笑:“哪里是他运气不好,便是没有我,你也已经盯上他了。”
  “箬离啊,我们相识多久了?”
  “很久了,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
  “不,我变了,你也变了。”
  “我没变,变的是你。为了一个夙兰宸,你连自己的本心都不要了,你……”
  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化作鲜血喷溅出来,箬离低下头,只一瞬,便没有了气息,那人起身轻轻擦拭长剑上的血迹,幽幽叹了一声。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便是你们也没有替我选择的权利。”
  说完,瞥眼不曾醒来的花葬骨,嗤笑一声:“不过一个傀儡,难为他们将你错认,这般护着了。”


第169章 减字木兰花·冷透书衾刚欲醒
  花葬骨抱着箬离坐在镜湖之中,满手满身的血,身下的湖水都被血染红,他其实一直都没睡,所以那些话他都听到了,还会有人死的,因为他!
  唇边染笑不自知,花葬骨摸索着把箬离背起来,听天由命的选了一个方向走,他不知道该如何离开这里,箬离将他一路抱来这里时,用手指在他后背写了一句话。
  “待我死后,你随便选个方向离开,万不可再现身于人前。”
  花葬骨只是不记得,比寻常人懵懂些,怯懦些,却非是傻子,箬离那一番话是故意的,或许现在的花葬骨不懂,如果说出去,旁人一定会懂。
  可是,他一个哑巴怎么说呢?
  花葬骨想到这里,想伸手摸摸自己的喉咙,可身后背着一个箬离,根本腾不出手。好在镜湖之上比较好走,花葬骨背着箬离走了一段时间,竟是没有被绊倒过。
  花葬骨看不见,解筱坤是看得见的,他屏住气息跟在花葬骨身后,沿着箬离滴落的鲜血亦步亦趋的跟着,每每看见前面有拦路障碍,便悄无声息的移除了,故而才有了花葬骨这一路的顺遂。
  这一路走的长了些,解筱坤想箬离流了好多血,等回去要给他煮些好吃的,大补一番。这般想着,花葬骨已经渐行渐远,解筱坤脚下的血路却是已经断了,一个人能有多少血,便是神又能有多少血,无路可走的解筱坤缓缓地蹲下身子,看着镜湖之上倒映出那个满脸泪痕的人。
  解筱坤扯了嘴角,似哭似笑,他都记不起自己有多久不曾落泪,箬离与他斗嘴时,便说过……
  “若非儿时与你一同长大,见过你软糯哭着喊哥哥的样子,我会以为你是个天生无泪的人呢。”
  怎会无泪呢?那时的解筱坤只笑不语,看着箬离小巧的下巴,暗自想着,只是这世上值得我落泪之人就在眼前,你无恙安好,我变没有了落泪的必要。
  “哭的真难看,不过,我很高兴。你看,血泪交融,淬生红莲也是天地间独一份的,若我再生,唤名莲生,你可莫要认错了。”
  解筱坤笑着点头,他从不会再箬离面前哭泣,他知道这人是个怎样柔软的心肠,最见不得眼泪,别人伤心他亦会伤春悲秋,解筱坤却从没提醒过他,也许是女装穿的久了,也染上了一些不该有的情绪。
  私心里解筱坤觉得这样与众不同的箬离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像是小孩子独占糖果一样,解筱坤的心思箬离早就知道,他倒是不介意自己是何模样,只是这人毕竟是被他宠坏的,自然要负责……
  “对不起……”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剩下这一句被说烂的台词,解筱坤看着去而复返的花葬骨,跪了下去,他可以救得!只要他出手他可以救下箬离的,可是他没有,他不是来晚一步,而是很早就来了。
  花葬骨把身后的箬离放到地上,转身继续朝前走,这条路是他一个人,没有人可以陪他,箬离该有更好的去处,花葬骨觉得比起与他同行,箬离更愿意留下来,陪着解筱坤。
  “我陪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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