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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乘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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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身后有一把温凉男声轻声说:“司空。”
  司空斛背脊猛地僵硬,转回头去。
  满城烟光,师父站在河边,背靠着锣鼓喧腾。
  司空斛靠近,大声说:“师父?”
  师父还是那样平静的语气,说:“司空,我为什么独自在这里?”
  司空斛往后退一步,端详师父的容颜。
  又英气,又冷漠,又矜骄,又威赫。九分自持加一分勾引,一切合宜。
  师父拉住司空斛的手腕,转身走上台阶,进到戏班的后台。
  前台锣鼓喧腾咿咿呀呀,和这里隔着一堵墙一道帘,像两个世界。
  师父靠上妆台,窄腰在铜镜中划出弧线。
  司空斛喉咙发紧,“师父,这是什么意——”
  师父打断他,“司空。”
  “嗯?”
  “我知道。”
  “……”
  “我知道,我是你的心上人。我对你,也是一样。”
  后台光亮微弱,师父笑得一点声音都没有,蛊惑人心,像只妖精。师父的嘴唇薄却不薄情,开阖之间似乎有无由情衷荡在斗室,仿佛细密潮湿的透明丝线,缠得越来越紧。
  司空斛捏紧拳头,终于放开。
  他折下腰,把师父的手背拉到唇边,像捧着某件稀世珍宝
  这双手他看过无数次,手指直,无名指格外长些,干干净净,手背上一点青筋,也是刚刚好。
  司空斛闭上眼睛,近乎虔诚地吻下去。
  接下来的一切不由得任何人控制,师父被推上镜台,袍袖上沾上桃花色的油彩,手指上一痕碧蓝,轻轻抚过司空斛的下颌。然后向下,师父俯下身,含住了他的顶端。
  司空斛深喘一口气,感觉额角重新开始怦怦跳动,而胸腔中的声音简直如同擂鼓,连前台咿咿呀呀的唱念做打都化作河灯随波远去。师父重新靠上妆台,伴随着轻微的颤抖,难耐的喘息,“进来……”
  司空斛眼圈发红,颤抖着分开那双笔直长腿,真的探手下去,隔着清凉衣料,真的握住了师父,再又向后。
  师父微微仰起头,一滴水珠倏忽滚落铜镜之上。
  下一刻,司空斛出手如电,猛然狠拍上眼前人的天灵盖!
  作者有话要说:
  好车要常开,刹车要常踩,搞事的微笑。jpg
  男主角口味很辣,本文别名辣辣land


第3章 覆映
  师父微微仰起头,一滴水珠倏忽滚落铜镜之上。
  下一刻,司空斛出手如电,猛然狠拍上眼前人的天灵盖!
  一道黄符挟着劲厉风声贴上那完美皮相,伴随着司空斛朗声念出的法咒:“鬼妖灭爽,精怪亡形!装作我师父,该死!”
  “师父”的皮相顿时坍缩,发亮眉目和淡红嘴唇倏然变成巨大一团乌黑魔气,尖叫着冲上屋顶,又撞到长帘,撞进一地月色,但无法阻挡自身迅速消亡。
  司空斛不言不语不动,凝视着黑气奔腾啸叫。
  黑衣少年神情狠厉,但除此之外没有一丝情绪,因此显得格外无情阴冷。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一道黑气终于偃旗息鼓,变回一颗小小金丹,“笃”地落在铜镜上,被方才那点水迹沾湿。
  司空斛捡起金丹,收进腰带,拨开长帘。满城烟光再临,他重新回到喧嚣人世。
  那是水边常见的妖魔“覆映”,会甄别凡人心中所思所想,然后变成凡人心中所思之人的模样,蛊惑人心。但与狐妖等等不同,覆映不要人类阳气,只汲取那一刻欢愉情绪,以成金丹。
  他在书上看到过记载,但没有想到覆映变成师父的样子……会那么惟妙惟肖。
  如果不是那张皮相叫了师父从来不会叫的“司空”,如果不是那张皮相说“我对你也是一样”,司空斛几乎就要信了。
  少年人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种滋味,在河边静静站了一会。
  但原来他这一趟并没有跑远,四歌放完天灯,被火铃蹦蹦跳跳地牵下桥来。
  火铃指远处,“四歌哥哥!糖葫芦!”
  四歌掏出两枚铜板,放进火铃手心,又摸摸火铃的发顶,火铃蹦蹦跳跳地去买。
  四歌半天没吃草,有点累了,往戏院后台石阶上一坐,脚尖戳了戳司空斛的脚后跟,“你怎么回事?”
  司空斛回过头来,“什么?”
  四歌很有耐心,“我说你怎么回事,怎么这种表情,看着就像是刚跟姑娘睡了似的?”
  ……这个人!啊不是,这个鹿!当着火铃人模鹿样的,一转脸就……猥琐!
  司空斛满脸涨红,抬脚就走。
  四歌在后面大喊:“别乱跑,师父还得找你!”
  司空斛头脑发胀,哪管得上四歌说什么,只管一气往前走。
  街市上尽是卖各种吃食玩意的,司空斛看得心烦,转弯拐进一条黑漆漆小巷,直直穿过,没想到这一边更是热闹,酒肆红灯叫嚷一片。
  司空斛挤进人群,“借过……”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尖锐爆响在耳边炸开,随即是无边黑雾席卷下来,伴随着尖厉嗓音,“死小子!还我丈夫金丹来!”
  又一只覆映!
  那道黑雾魔气一气卷过街市,又卷回这里,声势浩大,排山倒海一般厉叫徘徊。
  人群四散奔逃,而司空斛伫立原地,精致面孔上殊无半分表情,又摸出一张黄符,藏在手心。
  见司空斛不言语,那道黑雾俯冲下来,一片阴冷的云一样将他径直托举向上,缭绕的雾气在他身上摸索,试图找到金丹。
  司空斛被越拖越高,但毫无迟疑,对着一点云舌,又是一符拍下!
  黑雾再次发出一声熟悉的尖叫,像另一只覆映一样开始疾速坍缩。
  司空斛被雾尾“砰”地打开,撞到一处屋脊,又滚落楼下,“啪”地拍平在青砖地上,挣扎半晌,没能坐起来。
  又一颗金丹滚落身旁,人群蓦地围过来,指指点点,有称赞的有后怕的,就是没有人敢上前。
  人群之外,有人低声说:“借过。”
  那声音不高,但司空斛猛地抬起头来。
  师父拨开人群,艰难挤进来,看到趴在地上的司空斛虽然牙关紧咬,但尚且是个活人,就松了口气。
  火铃拉着四歌闯进来,“哎呀”的一声,“司空,你怎么了!”
  师父蹲身,两根手指搭在司空脉门上,略一沉吟,说:“四歌,回山备阵。”
  这一番折腾,司空斛三魂七魄略有不稳,师父对此一向如临大敌。
  四歌会意,立刻拉着火铃回山。
  师父拍拍司空斛的额发,说:“没事。起来,走吧。”
  师父起身走出两步,又回头,见司空斛不动,疑惑道:“怎么了?”
  司空斛脸通红,低下头,“我……腿疼。”
  师父脸色一变,迅速抽身回来,手按上司空右侧小腿,“这里?”
  司空斛摇头,师父转而按上他左腿,“这里?”
  这次都用不着司空斛点头,师父都能摸到皮肉之下的一茬怪异突起。
  师父脸色大变,“这么疼怎么不早说?”
  司空斛看师父脸色苍白了起来,也有些害怕,连忙双手撑地,一跳一跳地站起来,“不是,师父,我逗你玩才没起来的,不疼,我能回去。”
  师父不信,“怎么会不疼。我扶你。”
  师父伸手过来。
  无名指几乎和中指一样长,干干净净,筋骨匀长,刚才有同样的一只手拂过司空斛的下颌,带着油彩,香软润腻。
  那只干净的手刚一碰到司空斛的小臂,司空斛就触电一样往后一跳,危急之中他拖着一条断腿倒是跳得很灵活,“不用!师父,真的不用!”
  陆僭停住手,细细端详。
  司空斛的面孔棱角初初成型,大致看得出凌厉清朗轮廓,不再是个小孩子,已是一副少年形容。
  少年人爱面子,爱正道,爱天马行空,他比谁都懂。
  而不幸的是,司空斛这一世刚刚好是跟他曾经一样的少年,所以一点爱面子的小心思无所遁形。
  司空斛头皮发麻地等了一会,却见师父收回了手,把太微剑递给他,“那好,你自己走。”
  司空斛只好接过来,又说,“师父,那个金丹……”
  第一只覆映的金丹在他腰带里,他是无论如何没胆子拿出来。
  但第二只覆映的金丹就静静躺在地上,不交代也说不过去。
  师父只看了一眼,就信手捏个诀。
  金丹微微颤动,随即细细的黑雾随着玉色微光流溢而出,伴着漫天天灯月色,悄无声息地涌入云霄。
  ……就这么放了?
  司空斛说:“师父!”
  师父说:“覆映不取人元阳,不过游戏人间。阿斛,这么一来,它有十几年不能再作乱,足以为戒——得饶人处且饶人。”
  司空斛“嗯”了一声。
  其实说到底,四歌和火铃都是精怪魔族,把四歌和火铃养在身边的师父,自然也不是什么正经修道人。
  司空斛拄着太微剑一跳一跳,跟着师父走出市集。
  毕竟师父在三步以内,司空斛总是比较心大,吭哧吭哧跳过城门外的小径,又吭哧吭哧跳过一道荒无人烟的小桥,就把不愉快忘得七七八八,“师父,我这个腿什么时候能好啊?”
  师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总得三两月。”
  司空斛说:“那就半年过去了。”
  师父说:“三两月哪里是半年。”
  司空斛说:“我这么蹦蹦蹦,左腿好了,右腿也废了,还得再养一回右腿。最闹心的是,还不知道这么跳跳跳会不会变成长短腿,就跟兔子似的——”
  他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因为师父转回头来,居然颇为严肃认真地看了一会他的腿。
  司空斛又一次发现他师父没什么幽默感,别人怎么说他就怎么信。得亏四歌火铃跟得紧,就师父这样的,被人随便一拐就跑了,司空斛都有一点想要转行人贩子。
  司空斛正要解释,师父已经一撩衣服下摆半蹲了下来,“上来。”
  他连忙摆手,但师父加重语气,“这里没人了,上来。”
  他只好听话地趴上去。这一夜在烟火波光中晃荡,师父领口上却还是经年不散的霄明太华香的香气,像水像风,像一切没有明确气味的东西。
  走入山林,天色更加暗得漆黑,天空中星子明月都被树林掩映,漏下隐约光点,和林内间或飞涌的萤火虫绕在一起,正是四方明灭。
  司空斛一直觉得师父瘦,但师父背着他走了这么久,好像也没有多吃力,可能是修行到了这个份儿上。但司空斛还是有点担忧,“师父,要不要休息一下?”
  师父转回头来,“疼?”说着就停脚,把他稳稳放在山石上。
  两个人这么面面相觑,师父不觉得不自在,可司空斛是十分不自在,没话找话道:“师父,刚才我找不到你。你去做什么了?”
  师父“哦”了一声,从袖中掏出薄薄一片东西,递给司空斛。
  司空斛接在手里,眼睛都直了——一盏天灯!还没展开!油纸包裹着,上面还七横八竖地写着字,“水红纸,3文”!
  师父食指拇指轻轻一搓,在指尖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要不要放?”
  居然真是给他买的!
  司空斛把那片纸抱在怀里狂摇头——放什么放!师父给他买东西,十七载难逢,怎么舍得放!拿回家做传家宝供起来,每天沐浴焚香用爱供养!
  师父说:“也是,你都十七了。师父还总当你是小孩子。”
  他说着又蹲下身,把他的鞋袜扒了,就着指尖的火苗,端详了一会司空斛腿骨上那片红肿。
  司空斛一动都不敢动,看着师父蹲在面前,就想起那盏妆台。铜镜上映出腰线,妖怪变的师父俯下身来,张开嘴唇含……
  他连忙一按腰间,按到一点金丹的突起,放下心来——不然他总怀疑眼前这个又是一只覆映。
  结果师父微微皱眉,没敢动手,却凑近腿骨,轻轻呵了一口气,近得连鼻息都拂在腿上。
  柔暖罩住红肿,确实有一瞬不那么疼,但司空斛只觉得毛骨悚然,立刻扶着石头踉跄站起来,“师父!”
  师父抬起头,“怎么了?”
  司空斛说:“我们还回去吗?”
  师父站起来,“回。”
  司空斛重新趴上师父的背,走了一会,又一次打破沉默,“师父,你不问我去做什么了?”
  师父说:“你想说,为师就听。你不想说,也有你的道理。”
  这是怀疑他做了什么错事的意思?
  司空斛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只是过程难堪,但没有什么恶果。
  司空斛老老实实趴好,轻声说:“师父,只要你问,我永远不会骗你。”
  师父说:“嗯。”
  司空斛说:“那师父呢,你会骗我吗?”
  这次师父顿了一会,手臂挽紧少年腿弯,让他趴好,继续向前走,半晌才说:“若是为师骗你呢?”
  司空斛不需要一点犹豫的时间,脱口说道:“如果师父不说,我不会信任何人。师父尽可以骗我,就算我知道师父骗我,那也没有关系。”
  师父回头看他,“为什么?”
  司空斛眼睛明亮笃定,他说:“你是师父。”
  山道渐渐陡峭,师父走得慢了下来。直到司空斛忍不住问:“师父,话本子里说大侠都是御剑来去,我们为什么不御剑回去?”
  师父这次站住了脚,顿了许久,才说:“哦,还可以御剑。”
  司空斛:……
  师父把他放下,自己也觉得好笑,用食指按了按自己眉尾,“久不下山,御剑都忘了。还有一截路,带你御剑回去。剑呢?”
  司空斛一摸腰间:……
  师父扶额,“……落在哪里了?你在这等,我回去拿。”
  司空斛沉吟着说:“好像是……进山之前?哎师父你别走啊?我就在这等?天都要亮了啊师父!师父!师父你别让人拐了啊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也确实是急需跟着贝尔去旅行,不入红尘里,不知道颜控人心险恶。。。


第4章 火铃
  伤筋动骨一百天,说这话的人一定没被陆僭照顾过。
  司空斛几乎断裂的小腿骨被师父接好,敷药,吃药,运功,练功……不出一个月,司空斛再度活蹦乱跳,在厨房和书斋中间两点一线。
  天气热了起来,师父这个人又怕热又怕困,一只手还在翻书,另一只手已经把太阳穴一拄,浅浅睡了过去。
  司空斛轻手轻脚跪坐下来,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师父的睡颜,越发觉得师父这个山头霸占得有理。
  莫说是一个白头崖,一座千秋山都应该送给师父,天下都应该送给师父。
  更该把天下打成一座金屋子,把师父藏在里面,不给别人看。虽然这样是不对的,但想一想总是可以的。
  他稍微打了一会蒲扇,凉风拂面,师父大概觉得凉快,换了个姿势,把右手向前一伸,头枕在右手上睡了过去。
  司空斛对着那只伸到眼前的右手,心情复杂。
  指腹,指节,指骨,指甲,皮肤下青蓝的血管,血管里流淌的起伏,样样都熟悉。
  如果那一晚是真的,他应该曾经亲吻过这只手。
  司空斛越看越对师父贼心不死,越看越觉得自己其心可诛。
  所以他谋划了第三次离家出走,说走就走,背起小包袱就走。
  山道上开起了无数淡黄色的矢车菊,摇摇晃晃叫嚣自由无价,司空少侠这次走得毫不犹豫绝不回头。
  午后日光剧烈,透过树冠空隙打下山林,照得前面一个坐在石头上的人影光亮透明,仿佛穿着白衣,仿佛抱着剑,仿佛身量瘦高。
  司空斛一脚迈出去又收回来。师父不是刚刚还在睡觉吗?!这是什么神通?!
  直到那个人回过头来,露出一张明显有别于师父的面孔,司空斛才松口气。
  这个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哪里是他师父?
  而且那一身白衣也不是白衣,是被光照的,一动就露出原本颜色,乃是一身赤红衣衫,在深山老林中这么一杵,颇为扎眼,颇为闹心,颇为有碍观瞻。
  司空斛一边想一边问自己,我认识这个人吗?不然他干嘛走过来?
  那个人走到近旁,隔着几步路,弯弯手指,“小孩儿,过来。”
  司空斛心想,千秋山白头崖,我师父的地盘!师父不在,那就我做主!
  司空地主威风八面地背着手走过去,点点头,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那个人仔仔细细看了司空斛一会,神色突然有几分莫测,开口说:“陆僭呢?我是他师弟,蜀山丹砂峰长老,赤书焕。”
  新鲜了,师父居然是蜀山的。来头这么大,还有师弟,不知道是真的师弟还是假的师弟。
  万一是假的师弟,师父自然会处置。
  万一是真的师弟,那现在不表现礼貌,以后就要吃亏了。
  所以司空斛干脆利落地一弯腰,“师叔好。”
  赤书焕说:“师侄好。你是他门下……干活的?他在里面?来,拉我一把。”
  司空斛一边疑惑什么里面外面拉我一把的,一边说:“我是师父的徒弟。”说着顺手拉了一把他的青剑。
  赤书焕这才抓着青剑另一端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司空斛近前,回头看看,“啧”了一声,“他还收徒弟了。劳驾,带我去找你师父。你背包袱干嘛?”
  司空斛连忙把包袱往怀里一收,心说坏事,我是出来离家出走的,怎么还带人回去了?!
  不得不说司空少侠的离家之路真的很坎坷。
  看来师父真的有点来头,还真的是蜀山的,还真的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事实上,师父在看到司空斛和赤书焕说话的那一刻就脸色一变,然后把司空斛往书斋外一关,和赤书焕两个人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火铃也知道自己不是人,还不像四歌那样是仙窟中出来的灵兽,一见到赤书焕,就找了个匣子躲进去去了。
  四歌在里面奉茶,只剩司空斛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划来划去划圈圈。
  司空斛好奇得厉害,忍不住大着胆子捏了个诀,让风往自己这边吹,顺着风听到只言片语。
  “……万鬼泉曲封印不稳,结界有罅,妖魔异动,又在为祸人间!掌门闭关,眼下只有你能——”是那个赤书焕的声音。
  “四歌,送客。”师父的声音。
  书斋门被拉开,四歌做了个人模鹿样的手势,“请。”
  赤书焕也不生气,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我也就是走个流程,毕竟不请你也说不过去。你不去就不去,你徒弟去也一样。”
  司空斛猛然抬起头,眼睛“叮”地亮了。
  我!?去?!
  但师父一个目光就重新让他低下头,师父说:“他不行。”
  赤书焕说:“年轻人总要历练,你那会不也是——”
  师父说:“他不一样。他是肉体凡胎,尚未结丹。”
  赤书焕说:“尚未结丹?怎么可能?你那会可不是这样,大师姐也——”
  师父那会?大师姐是谁?司空斛吊起耳朵听。
  师父闭了闭眼,说:“阿斛,去练功。”
  司空斛把小木棒一丢,灰溜溜去练功。
  师父虽然那么说,但司空斛对自己的本事还是有谱的。
  虽然灵力低微接近于无,但符画得好,功夫也不错,上次那两只覆映都是他降服的。如果不是师父把妖怪放了,那他现在在修真界也是排得上数的少侠一名了。当然,主要还是师父教得好。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赤书焕能带他下山!
  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离家出走,再也不用在师父的隔壁辗转难眠,再也不用被师父一句话说得脸红,完了又想打自己的脸,再也不用在意念中亵渎神仙下凡一样的师父!
  多!完!美!
  司空斛原地拐了个弯,拐到书斋后门推门进去,轻手轻脚打开装兵器的铁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张黑铁大弩,掂在手里,死沉死沉。
  外面的人声停了,应该是赤书焕走了。
  他抿着嘴唇听了一会师父的声音,把那声叹气印在脑海里,又轻手轻脚拐出书斋,顺着原路追下山去。
  赤书焕御剑而行,司空斛坐在他的青剑“恢漠”上,高空凉风吹得黑衣猎猎作响。
  赤书焕这个人穿衣服热闹,为人也和气,问两句就什么都说了,什么这次是一条死了多年的蛟龙又冒出了人世啊,什么蛟龙引得妖魔作乱人间啊,什么这次要降服的是荡邪火魔啊,之类的。
  司空斛觉得学到了很多新知识,但也有很多新问题,“前辈——”
  赤书焕摆摆手,“你非要叫,就叫我十九……十九师叔。”他指着山下一处火光,“找到了,荡邪火魔在那里。走!”
  恢漠急驱而下,直冲入火海,司空斛头皮发紧,“师叔!我没有法力,顶多给你画画符什么的——”
  赤书焕回头一笑,“你可是他的徒弟。”
  火舌扑卷而来,荡邪火魔张开大口怒吼,驱逐不自量力的凡人。
  恢漠青光一闪,回到赤书焕手中,一道青光剑诀倏地弹向火魔面孔,赤书焕喊:“逼他用元火!”
  司空斛硬着头皮拉开弓。弩,勉力对准火魔右眼,“十九师叔,我真的没有法力!”
  赤书焕三下两下激得荡邪火魔嘶吼,火舌更盛,他就在那一片火海中灵巧腾挪,还顾得上跳到司空斛身后拍拍他的肩,“你知道你师父是什么人?一般的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更遑论收作徒弟。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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