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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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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记住你的……”

低沉的犹如秃鹫悲鸣的声音带着不甘,愤懑和怨恨低了下去,第五鹤身体上慢慢浮现出了幽蓝的浅光,在空中簌簌而落的血雾飘落得更为滞缓了。

似乎过了半柱香的时辰,酒坛坛口的火焰已经完全消散去了,只有诡异的青紫色光芒在坛中闪烁不定,一如久置的骷髅头骨之上的磷光般,妖异,鬼气森然的青光!

酒坛开始剧烈地晃动,整个坛身“啪”得摔成了碎片,一只遍体暗红鳞甲的四脚独角毒龙从碎片中蜿蜒了出来。

那九条飞蛇……不见了……消失了……

附在第五鹤身体之上的幽蓝光芒,一见这毒龙,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

那声音,是从第五鹤口中发出的,尽管此刻,他已经再次昏死过去。

幽蓝的光芒震颤着,就想从第五鹤身体中挣脱出来,那毒龙却是更快。

一道红色的闪电在空中一划,就射…入浮荡在第五鹤上方,那还未完全掉落下来的血雾当中,炸作了一团青紫的火焰。

火焰燃尽,无数蚂蚁一般的黑色尘烬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向他的身体飞去。

那些想挣脱出来的蓝色光芒,被那些黑色尘烬一起压进了身体深处。

第五鹤满头的黑发,开始一点一点褪去了颜色,取而代之的是凄寒飞雪般无尽的白色!

那人这才收拾起笑意,眸子晶莹,转过头,向早已陷入愣怔的胡岱远开口道:“你觉得如何?”

“实在是过于血腥了些。”

胡岱远说出心中所想,饶是见惯风浪,他仍是皱了眉,掩下那一丝翻腾的恶心。

他凤眼忽然泯灭了孩子般欢乐的光,了无生气,脸色也跟着阴晴不定起来。

胡岱远见他蹙眉,忙再次开口道:“恩公神力,天下自是无人能及!小的只是不明白,费尽这般周折,究竟是为何?”

问这话时,他的眉宇之间,还是有一种阴暗而明亮交织的光,依稀能看出当年的风姿。

“因为……”

那人突然顿了顿,音量降下来,*却还在翕动。

胡岱远皱皱眉,前移一步,走近了些,口中疑惑:“恩公说些什么?”

“我说……”那人笑意不减,“你做得很好,不枉费我让你重生一次……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想要碰那个女人……”

胡岱远干瘦的身子猛地一颤,脚下一虚,身形一个踉跄。

淡淡的粉色血痕,从他透着紫的唇角溢出。

那人慢慢将拳头从他的心口掏出,掌中捏着个拳头大的红肉。

赫然是人的心脏,冒着热气,甚至还在一跳一跳,筋脉尚且连着胸膛。

他将手从他身上撤去,瞬了瞬目,但并无一句话。

“恩公,这是为何……救我……杀我……”

胡岱远的五官都闪着血红的光泽,艰难地哑声发出最后一点儿声响,然后身子一软,跌落在他脚边,双眼瞪圆,竟是死不瞑目。

那人慢慢蹲*,满手血污,歪着头,将手在胡岱远朱红的衣襟上擦了又擦,似乎极厌恶那刺鼻的腥气。

“你,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一指头低垂的第五鹤,他眼中一抹激赏闪过,“我找到更好的人选了!”

卷二 初绽 054

芙蓉帐暖,软玉生香。

忆起几个时辰前的欢爱,叶朵澜咬住唇,尽管此时浑身酸软无力,然而人命当前,只得忍住双腿间刺痒的痛意。

鉴于清风县此季的白昼仍显炎热,义庄内放置了大量的冰块,还挖了冰窖,丝丝寒气从地面上渗出,可是还是阻拦不住尸体腐烂的速度。

不嗔此刻只能不作他想,拉着朵澜穿梭在尸体之间,深夜再次探访义庄。

朵澜拧着眉毛,没再说话,但是她并不认为那是尸体的腐臭,那不是臭,而是一种说不清的,叫人浑身不舒服的味道,好像硫磺,又好像带点儿酸气……

死人头上都戴着挽边的黑帽,帽顶上缝着红布做的小红疙瘩,她本想去摸摸,又觉得对死者不敬,只好收回了手。

灵灯一直点着,风吹来,摇摇灭灭,闪烁间有些妖异。

她走走停停,不妨间被地上的一个*绊了一脚,“哎呦”一声,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低眼一看,原是一个突出来的小木桩,朵澜正懊恼着伸手去揉揉脚尖,突然,地面上一抹暗色的污渍吸引了她的目光。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朵澜呼痛的惊叫,不嗔飞身赶来。

朵澜不回答他,直直盯着地上,急得不嗔连声催问:“到底碰到哪了?”

她仍不理他,把眼睛凑近了,呼吸间觉得那股怪味道又浓了几分。

待她看清了地上,原来那污渍是一小块儿绿色,像是浓稠的汁液凝固之后的样子。

感觉到朵澜的怪异,不嗔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一块儿不寻常的地面,觉得脑子里好像调动起什么记忆一样,可又说不出来。

朵澜顾不得疼,伸手就要去抠下来看看,不嗔匆忙出手制止,厉声道:“不要用手摸!”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又在摆放守灵灯的长案上找到一根细长的竹筷,慢慢挑起地上那一坨绿色的东西,小心地放在丝帕上。

“咝咝!”

刚一放上,突然就响起了一阵动静,紧接着,那丝帕中央就烧出个大洞,顿时,一股绿色的冒着怪味的浓烟四散开!

不嗔早在情况不对的第一时间就闪开了,摒着气,示意旁边的朵澜赶紧躲开。

朵澜一边憋着气息,一边探入怀中摸索,掏出一个小软囊,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自己一仰脖吞了一颗,另一颗掷给不嗔。

不嗔一把接住,问也没问,也一口吞下肚,这才敢恢复了呼吸。

刚要开口,大门忽地被惊天的爆炸声炸开,一众全身甲胄的黑衣人鱼贯涌入,一片刀光剑影。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来这里,上!”

为首的一个高壮男子一挥手,数十精壮冲上来,每个人在左肩,都绣着大片的赤色飞虎。

难道是名动京城的虎卫军?怎的跑到了这名不见经传的清风县里?

来不及多想,不嗔已然从身后拔出剑,扯过朵澜的右手,紧紧捏在掌中,率先冲出。

朵澜强自使自己镇定,被不嗔攥在掌中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虎卫军,京中皇族侍卫中的一支,向来以死忠闻名,难道是来保护第五鹤的?

可是现在,第五鹤又在哪里呢?

来不及多想,衣袂翻动,她和不嗔,已经劈开了对方五六人的精钢剑,生生向大门杀开一条路。

手指在口中嘬出一声响,不嗔向来平静的脸上显出一丝异动,回过头冲朵澜叮嘱:“跟紧我!”

出了义庄,向北,是大片的空地,此刻亦有大片如潮水的黑衣人奔袭而来,双拳难敌四手,朵澜和不嗔,似是无论如何突破不了重围。

那首领已经近身而来,高声喊道:“速速就擒,可保你二人一条生路!”

不嗔哼了一声,风眼一眯,向西北角望了一眼,须臾之间,只见一黑色影子以惊人的速度飞驰而来。

竟是一匹纯黑的烈马,鼻孔喷着气,一声高亢的嘶鸣,四蹄带起狂暴的灰尘,头高高昂起,颇有桀骜不驯的神采。

足下一点,他腾身上马,手一捞,夹紧朵澜的腰,一收手,二人已稳稳坐好。

“抱紧!”

话音刚落,黑马带着两人风驰电掣般冲出人群。

黑夜中,好像一时之间起了无数的烟尘,奔腾的马蹄席卷着地狱里的呼啸,从小县里的各个方向涌来。

皎洁的白色月似乎变成了红色的,好像是沸腾的鲜血。

四处涌来的黑衣人们无一例外,左肩的赤虎栩栩如生,彷佛眨眼间就要将人生吞活剥,刺目的红犹如是燃烧的鬼火。

“快!追!他们有可能是乱…党……”

“太子爷说了,抓到十三王,重重有赏……”

两人一马,孤注一掷地向着城外的方向奔去,不断有密密麻麻的飞箭射来。

朵澜被紧紧地护在不嗔怀中,身子颠得生疼,那缭乱的呼喊她听见了,心中顿时明了。

原来是当朝太子,欲诛杀皇弟,以求巩固东宫之位。

可是,既是太子,又何必惹火上身,传言皇帝极宠第五鹤,可太子并无过错,废储不过是朝堂下民间里的传闻罢了。

不断有液体落在脸上,不知是雨还是血,朵澜的脸上不断被湿漉漉的东西所黏附。

来不及恶心厌恶,她只能听见那减弱的呼喊和呼呼的风声,偶尔夹杂着箭羽划破空气的“嗡嗡”声,为生存的悲凉与渴望涌上心尖儿。

身后是破空的箭鸣和喊杀之声,似乎也有达达奔腾的马蹄声,有人在不断接近。

不嗔汗湿了一张白净的脸,不停地挥剑砍杀,只是敌众我寡,那虎卫军犹如濒临死亡的溺者,生生要拖他二人陪死殉葬一般。

“拉紧缰绳!我解决掉后面那些!”

不嗔夹紧马腹,狠拍了一下马背,那黑马吃痛,却彷佛通晓人性,四蹄几乎腾空,奔跑得又急又稳。

“啊……我……”

朵澜大惊,身上一凉,只觉得不嗔似乎离自己远了不少,猛回头,见他还在身后,脸色凝重,双眸燃了火一般。

她狠狠地鞭策着身下的马儿,双腿用力夹紧,努力固定身体,尽可能地趴低上身。

雨渐渐大起来,湿冷的雨丝裹挟着浓稠的鲜血,身后不断传来有人落马的声音和断续的哀嚎之声,而不嗔的*,也逐渐重了起来。

“坚持住,一直往东就能到盘龙观……”

雷霆怒吼,山雨已来。

这世间可有奇迹么?

卷二 初绽 054

芙蓉帐暖,软玉生香。

忆起半个时辰前,叶朵澜咬住唇,尽管此时浑身酸软无力,然而人命当前,只得忍住双腿间刺痒的痛意。

鉴于清风县此季的白昼仍显炎热,义庄内放置了大量的冰块,还挖了冰窖,丝丝寒气从地面上渗出,可是还是阻拦不住尸体腐烂的速度。

不嗔此刻只能不作他想,拉着朵澜穿梭在尸体之间,深夜再次探访义庄。

朵澜拧着眉毛,没再说话,但是她并不认为那是尸体的腐臭,那不是臭,而是一种说不清的,叫人浑身不舒服的味道,好像硫磺,又好像带点儿酸气……

死人头上都戴着挽边的黑帽,帽顶上缝着红布做的小红疙瘩,她本想去摸摸,又觉得对死者不敬,只好收回了手。

灵灯一直点着,风吹来,摇摇灭灭,闪烁间有些妖异。

她走走停停,不妨间被地上的一个*绊了一脚,“哎呦”一声,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低眼一看,原是一个突出来的小木桩,朵澜正懊恼着伸手去揉揉脚尖,突然,地面上一抹暗色的污渍吸引了她的目光。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朵澜呼痛的惊叫,不嗔飞身赶来。

朵澜不回答他,直直盯着地上,急得不嗔连声催问:“到底碰到哪了?”

她仍不理他,把眼睛凑近了,呼吸间觉得那股怪味道又浓了几分。

待她看清了地上,原来那污渍是一小块儿绿色,像是浓稠的汁液凝固之后的样子。

感觉到朵澜的怪异,不嗔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一块儿不寻常的地面,觉得脑子里好像调动起什么记忆一样,可又说不出来。

朵澜顾不得疼,伸手就要去抠下来看看,不嗔匆忙出手制止,厉声道:“不要用手摸!”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又在摆放守灵灯的长案上找到一根细长的竹筷,慢慢挑起地上那一坨绿色的东西,小心地放在丝帕上。

“咝咝!”

刚一放上,突然就响起了一阵动静,紧接着,那丝帕中央就烧出个大洞,顿时,一股绿色的冒着怪味的浓烟四散开!

不嗔早在情况不对的第一时间就闪开了,摒着气,示意旁边的朵澜赶紧躲开。

朵澜一边憋着气息,一边探入怀中摸索,掏出一个小软囊,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自己一仰脖吞了一颗,另一颗掷给不嗔。

不嗔一把接住,问也没问,也一口吞下肚,这才敢恢复了呼吸。

刚要开口,大门忽地被惊天的爆炸声炸开,一众全身甲胄的黑衣人鱼贯涌入,一片刀光剑影。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来这里,上!”

为首的一个高壮男子一挥手,数十精壮冲上来,每个人在左肩,都绣着大片的赤色飞虎。

难道是名动京城的虎卫军?怎的跑到了这名不见经传的清风县里?

来不及多想,不嗔已然从身后拔出剑,扯过朵澜的右手,紧紧捏在掌中,率先冲出。

朵澜强自使自己镇定,被不嗔攥在掌中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虎卫军,京中皇族侍卫中的一支,向来以死忠闻名,难道是来保护第五鹤的?

可是现在,第五鹤又在哪里呢?

来不及多想,衣袂翻动,她和不嗔,已经劈开了对方五六人的精钢剑,生生向大门杀开一条路。

手指在口中嘬出一声响,不嗔向来平静的脸上显出一丝异动,回过头冲朵澜叮嘱:“跟紧我!”

出了义庄,向北,是大片的空地,此刻亦有大片如潮水的黑衣人奔袭而来,双拳难敌四手,朵澜和不嗔,似是无论如何突破不了重围。

那首领已经近身而来,高声喊道:“速速就擒,可保你二人一条生路!”

不嗔哼了一声,风眼一眯,向西北角望了一眼,须臾之间,只见一黑色影子以惊人的速度飞驰而来。

竟是一匹纯黑的烈马,鼻孔喷着气,一声高亢的嘶鸣,四蹄带起狂暴的灰尘,头高高昂起,颇有桀骜不驯的神采。

足下一点,他腾身上马,手一捞,夹紧朵澜的腰,一收手,二人已稳稳坐好。

“抱紧!”

话音刚落,黑马带着两人风驰电掣般冲出人群。

黑夜中,好像一时之间起了无数的烟尘,奔腾的马蹄席卷着地狱里的呼啸,从小县里的各个方向涌来。

皎洁的白色月似乎变成了红色的,好像是沸腾的鲜血。

四处涌来的黑衣人们无一例外,左肩的赤虎栩栩如生,彷佛眨眼间就要将人生吞活剥,刺目的红犹如是燃烧的鬼火。

“快!追!他们有可能是乱…党……”

“太子爷说了,抓到十三王,重重有赏……”

两人一马,孤注一掷地向着城外的方向奔去,不断有密密麻麻的飞箭射来。

朵澜被紧紧地护在不嗔怀中,身子颠得生疼,那缭乱的呼喊她听见了,心中顿时明了。

原来是当朝太子,欲诛杀皇弟,以求巩固东宫之位。

可是,既是太子,又何必惹火上身,传言皇帝极宠第五鹤,可太子并无过错,废储不过是朝堂下民间里的传闻罢了。

不断有液体落在脸上,不知是雨还是血,朵澜的脸上不断被湿漉漉的东西所黏附。

来不及恶心厌恶,她只能听见那减弱的呼喊和呼呼的风声,偶尔夹杂着箭羽划破空气的“嗡嗡”声,为生存的悲凉与渴望涌上心尖儿。

身后是破空的箭鸣和喊杀之声,似乎也有达达奔腾的马蹄声,有人在不断接近。

不嗔汗湿了一张白净的脸,不停地挥剑砍杀,只是敌众我寡,那虎卫军犹如濒临死亡的溺者,生生要拖他二人陪死殉葬一般。

“拉紧缰绳!我解决掉后面那些!”

不嗔夹紧马腹,狠拍了一下马背,那黑马吃痛,却彷佛通晓人性,四蹄几乎腾空,奔跑得又急又稳。

“啊……我……”

朵澜大惊,身上一凉,只觉得不嗔似乎离自己远了不少,猛回头,见他还在身后,脸色凝重,双眸燃了火一般。

她狠狠地鞭策着身下的马儿,双腿用力夹紧,努力固定身体,尽可能地趴低上身。

雨渐渐大起来,湿冷的雨丝裹挟着浓稠的鲜血,身后不断传来有人落马的声音和断续的哀嚎之声,而不嗔的*,也逐渐重了起来。

“坚持住,一直往东就能到盘龙观……”

雷霆怒吼,山雨已来。

这世间可有奇迹么?

卷二 初绽 055

若这天地只有她与他,是不是唯有一场激爱曾真实存在?

身后传来不嗔的一声闷哼,声音极低,与这雨夜的嘶喊与雷啸相比,实在微不足道,可朵澜听得真切。

她别无选择,无法回身去查看他是否受伤,伤得重不重,只能奋力策马奔驰,黑马已经濒于体能极限,“噗噗”地喷着粗气,马嚼子处一片白沫儿。

当黎明前最深重的黑暗降临时,她惊觉,身后居然已经再没有了任何声息。

滔天的喊杀声,刀刃相撞的脆响,马蹄踏过土地的声音,全都消失殆尽……

朵澜狠狠地勒紧了缰绳,刚要停下马,身后的人已经重重倒在她的身上。

若不是黑马一声长鸣,颇通人性地缓缓弯下前腿,跪下,两个人几乎就要翻滚着跌下来,不死也残。

“不嗔,不嗔……”

他肩头陷着一支翎羽长箭,箭头已经深深扎入皮肉之中,伤口处泛着鲜红的血,随着她抬起他的动作,而挣裂伤处,血涌得更急。

原本白皙的脸,此刻透着青的惨白,不嗔双眼紧闭。

朵澜不敢再动他,慌乱地打量四周,他们穿过了大片的旷野,然而方向并没有错,离这里不远,应该就是盘龙观。

远处苍茫天地,远远望去,像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她重新低下头,再次唤着他的名儿,不觉间嗓音已含了哭意。

黑马保持着跪立的姿势,马首晃了晃,伸出有些粗粝的舌不断舔着朵澜的脸儿,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竟然落了泪。

“不嗔……”

她心里一紧,许久都未滑落眼眶的热流仿若决堤,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和无力将她瞬间击垮。

唇上一痛,泪眼婆娑之际,她睁开眼,面前是一张虽然惨白,却风姿俊秀的脸。

辗转了好一会儿,任凭愈发滂沱的雨浇在两人身上,直到借着月色看见她唇已红肿,不嗔才移开脸,叹道:“我还没死,哭什么。起来,我带你去避一避。”

说罢,从树下的草丛里,摸出一小段树枝,含在口中,一闷声,将那箭硬生生拽了出来。

血喷了一下,不嗔连忙控穴止血,这一手他之前在义庄用过,算是驾轻就熟,只是一身蓝袍,被血污染了一身,前襟与下摆多处撕裂,颇为狼狈。

见他无恙,朵澜破涕为笑,脸上泛着热,自己站起来,握起缰绳,牵过黑马。

“绝影,怎么,有了新人,就把我这个主人给放一边了?”

包扎完毕的不嗔走过来,笑着拍拍那骄傲的马儿,绝影神奇地打了个响鼻儿,前蹄不断踏着,似在催促二人。

不嗔将背后的长剑抽出,在前方披荆斩棘,这一处地势不高,不过杂草丛生,因着大雨,脚下十分泥泞。

朵澜牵着绝影,踏着不嗔的足迹稳稳地跟在后面,两人的脚印重叠,蜿蜒向前。

“好绝影,方才多亏你神勇。”

朵澜回首,轻柔地抚着绝影脖颈上的黑色鬃毛,这马脚力神速,尤其在箭雨中毫无惧色,奔袭时并不颠簸。

绝影昂着头,哼了几声,饶是畜生,也喜那溢美之词。

“传说三国枭雄,曹*的坐骑,便名为绝影,以来彰奖它速度飞快,连影子都追不上。”

不嗔抬手,用衣袖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头,不期然看见雨地里,一人一马的温情,不仅停住脚解释道。

盈盈的眼抬起,朵澜眼中夹杂着笑意,轻声道:“那匹绝影身中三箭仍能疾驰不辍,直到被流矢射中眼睛才倒地不起,可谓是护主良驹。”

他眼中射出一抹惊讶与赞许之光,脱口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女子!”

那来自大宛的纯种良马,后世的绝影望着主人痴痴望着牵着自己的黄衫女子,略显无奈地用蹄子刨了刨湿泞的泥地。

不多时,他们二人终于沿着那未曾有人走过的偏僻小径,来到了盘龙山山脚之下。

“雨太大,我们只有等天亮雨小些再上山,不然太危险。”

哗哗的雨声,险些将不嗔的话音掩盖。

朵澜一开始还用衣服挡雨,如今雨势大得骇人,她早已全身湿透。

不嗔四处巡视,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一所口狭腹宽的低矮洞穴,可供两人藏身。

他借着洞口斜照的光线,细细打量全洞,只见洞里散置着一堆枯枝,里面的空间还算富余。

回身拍拍绝影的头,“自己找地方吧,去!”

绝影恋恋不舍地用黑眼仁儿瞟着叶朵澜,又舔了舔不嗔的手心,这才一甩尾,扬起四蹄,离去了。

不嗔摸出火折子,草纸早就被雨水打透,湿嗒嗒黏成一团,已是不能用了。

“生不了火了,你来我怀里,不然受了风寒。”

他强制地一伸手,将边上的朵澜抱进怀里,两具湿淋淋的曲线紧贴。

“唔……”

她扭动了几下,只是他的怀抱确实温暖,实在是太过诱惑,舍不得离开。

“那些是什么人 ?'…fsktxt'是你的仇家?”

静寂中,她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黑暗里,不嗔眼睛里流转着奇异的光辉,他只摇摇头,安静地盯着她,眼神却穿透了朵澜,望向天际。

因为冷,她的*颤着,有些失掉血色,不嗔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见她瑟瑟发抖,将一身功力运贯双掌,掌心紧贴她气海、丹田两处大穴,把功力缓缓输送给她。

原本紧贴身子的衣服,因为受到热气烘烤,不多时,已经半干。

朵澜心里早已一团乱麻,理不出一丝一毫的头绪。

第五鹤不见,胡岱远也不见了,怎不使她慌乱?

一种大胆的设想浮上心头,她猛抬头,对上不嗔的眼,“你为何会恰巧出现在清风的义庄?!难道你……”

他的脸色暗沉了一下,不复明艳,因为扯动伤口,眉峰高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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