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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妃弃夫有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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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父皇说,此人能在如似迷宫般的沼泽地,轻易便找到我军,定非常人。”
听闻释帝,鄞璟瑜垂眸片刻便转身回帅帐。
帐内的烛火将一道人影倒影在账布之上,几分似曾相识的身形让鄞璟瑜步伐急促了几分。
掀开帐帘,只见一身着白色道袍老者背向他们而站,闻声,老者方悠悠转身。
借着烛火的微红,只见老者道骨仙风,须眉入鬓,鹤发童颜,瞳眸清明有着洞悉世间疾苦的智慧在内。
世外高人也不外乎这般了吧。
鄞璟瑜带着几分疑惑上前,没想老者却倏然递来一物。
低头看清,鄞璟瑜不由得惊呆了,是一个孩子,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一个他一眼便认出,是他和烟的孩子。
孩子和他太像了,而孩子的那双眼睛正是他一直所思念的琉璃眸,和烟的琉璃眸如出一辙。
鄞璟瑜双唇几番开合,末了他还是未能道出任何来,最终他俯首在孩子小小的胸膛上无声的轻渗着泪光,让泪光一点一点的润湿了孩子衣裳。
第五十一章 道溪子的身份
她还活着!所有一直积蓄在心的忍耐终于爆发了。
他何曾不知,在那样一场浩劫中,人儿存活的希望是微乎其微的,但他依然抱着一线希望。
正是这份希望支持他走到如今,支持他欲再度收复河山。
因只有他再度权倾天下,方能将她找寻回来,哪怕找回的是她玉陨的坟冢。
可如今孩子的存在,让他知道她还活着,哪怕是天涯海角他要找到她。
孩子很乖很乖,不曾哭闹过,总是用他那双和母亲如出一辙的琉璃瞳眸望着这个陌生世界,也唯有在父亲的怀里他方露出纯真无邪的笑。
看着在摇篮中孩子恬静的睡颜,鄞璟瑜压抑着心中几番倾吐而出的问。
他想问,但又怕知道答案。
手缓缓的抚过腰腹,她所给予的伤已痊愈,但那伤痕今生再难抹灭。
那伤的痛他无法记起,但当时她的绝望却透过那柄袖剑传递给了他。
是他摧毁了她的希望,摧毁了她的世界,让她只能选择飘逝。
不知何时,老者来到他身边,轻捋长须,和蔼道,“陛下,好好抚养孩子,天下的安危就取决这孩子了。”说罢,老者便要走了。
“道长。”鄞璟瑜慌忙唤住他,因若是老者走了,怕是再无法知晓人儿的下落了。
“她……她……”他最终还是害怕那份答案,无法将话说完。
可老者似乎明白了他,无奈的轻叹,“她没事,只是如今她还不能面对那样的自己。”
听闻老者那样意味深长的话,鄞璟瑜慌了,他能感觉到人儿似乎境况不佳,有些失态的上前紧抓住老者的衣袖,问道,“她怎么了?”
老者摇摇头,“时机未到,有些事如今你还不该知,老朽也不可说。”拍拍鄞璟瑜肩膀,“放心吧,在初现乱世之时,老朽便安排好了一切,只是结果是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悠悠叹息不止,老者又要离去,可这次不再是鄞璟瑜将他留下,是已卧病在床多日的释帝。
只见他枯黄憔悴的面容上,一双看似浑浊不清的眼眸,却有着清明的眸光。
释帝在燕王的搀扶之下走进帅帐,轻瞥一眼摇篮中的孩子,让鄞璟瑜不禁用自己身体挡去了他的视线。
但也只是一眼,中有些什么无人能明白,释帝不再看向孩子,那在鄞璟瑜记忆中严肃神情终于多了一丝怨。
而那丝怨正是对那位老者的。
“道溪子。”释帝突然道。
道溪子?鄞璟瑜一怔,那不正是烟的师父吗?
可在那一声唤后,释帝的气势又顿时消散了,“她还好吗?”
她?释帝和道溪子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往事。
可一个世外高人,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为何会有交集?
听闻释帝的问,道溪子也只是点点头,笑而不语。
释帝似乎被他那份淡然给激怒了,语出一句惊人,“你也是皇族,赤夏如今的劫难你更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正是你放任弟子不加管束,方会如此。难道到如今,你还想逃避这份责任吗?”
道溪子,人称奇才,可谁人会想他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身份。
皇族的尊贵与荣耀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可道溪子却抛弃那份尊贵与荣耀,甘为庶民又是为何?
道溪子望向风云变幻无常的天空,“如今的无敌,绝非老朽所能对付的了。”
“那无敌到是何人?”不但是释帝,怕是世上的人都想知道。
道溪子摇摇头,“还不可说。”
“难道祖宗留下的江山,就要败在我手中?”释帝痛心疾首。
“老朽无法,并不代表这天下无人能为他对手。”道溪子给鄞璟瑜一副地图,“到此处去找这人,天一早便注定了她与无敌的对决。倘若你们能劝说得动她,许不用等五年,不然只能等到孩子长大了。”
第五十二章 妙高山
道溪子口中她,在他们三人听来俨然已成了他了。
在留下那张地图后,道溪子也离开了,烟的下落他依然没能知晓,但他隐隐能感觉到,只要找到道溪子口中所说的那人,就能找烟了。
浓雾让沼泽地白天也如夕暮般昏暗阴沉,潮湿的风阵阵带来让人不适的味道。
鄞璟瑜整装待发,望向那什么都看不清的前方。前方会有些什么在等着他,谁也无法知晓,可无论发生何事,他都必须找到道溪子所说的那个人。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孩子。
回首望着在奶娘怀中的孩子,他还是忍不住再度走回将孩子抱起。
略微粗糙的指尖轻抚着孩子小脸,痴痴的望着孩子那双琉璃眸。
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在摸出一副绢纱画来,如似珍宝般的摊开在孩子的身上。
上一绝世佳人,身着浅蓝衣裙,水袖翻飞,妖娆起舞,正是那次尹非烟醉舞水袖击鼓之时的模样。
绢纱上的尹非烟双靥绯红,眉眼含醉,笑若暗香来袭,就连那一根发丝的飞扬的都惟妙惟肖,可知画这画的人是何等的用心,也怕是人儿的模样已深深铭刻在心,方能这般细致入微的将人儿跃然于绢纱之上。
“孩子,这就是你母后,你母后很爱你。”末了的那句,让落寞渲染尽是。
爱,烟爱孩子,爱她的亲人,而她爱的男人……
他永远不会忘了烟醉舞之时,萧末歌看向她的眼神,他们一人吹箫一人起舞,合作无间犹如天造地设的碧人一双,让他嫉妒又羡慕。
也是在如今他方明白了当时的气愤与揪心,原是叫嫉妒。
虽有不舍,最终他还是放下孩子踏上了寻找那个道溪子预言能拯救乱世之人。
妙高山,正是道溪子地图中所标的终点地。
妙高山又名曼陀罗山,地处原燕国与朔胡交界处。
相传,妙高山是江湖中十恶不赦之徒归隐藏匿之处。江湖中有不成文的规矩,江湖中人一旦踏入妙高山,就算他罪大恶极都可不穷追屠杀,可一旦他离开了妙高山,就另当别论,人人得而诛之。
可道溪子所说之人为何会在这恶人山中,让人不禁百思。
踏入妙高山范围,满眼的翠绿倏然消退,尽是光秃秃的沙石峭壁,偶尔才见小草几株,甚是荒凉。
攀爬在那些陡峭的悬崖上,稍是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且越往高处风便愈大,还不时有沙石滚落,可谓是险象环生。
“哥哥,还是我先上去查探,倘若上真有前辈所说的洞府,我会打信号,你再上去。”燕王提议道。
而开突然间,毫无征兆的一声巨响从山顶传来,顿时地动山摇,落石纷纷。
也幸得鄞璟瑜等人反应够快,落石也不过砸死了几匹马,倒是无人员身亡。
当落石渐弱,众人抬头只见峭壁之上现一洞口,内内隐隐传来人声。
“你奶奶的,威力好大呀。”
“鬼颜老大那黑色粉末还真厉害。”
“太好终于打通了,快去禀报鬼颜老大。”
说话间,有人从那洞口探出头来,“诶?快看,山下有人。”
鄞璟瑜等人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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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鬼颜(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道溪子那牛鼻子派来的?”咆哮声顿时轰鸣而下,从声音中便知说话之人内力了得。
燕王知这妙高山中人皆是穷凶极恶,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此时低调方是明智之举。
且听方才那人所言的口气中,似乎和道溪子有些恩怨,看来这道溪子提不得了。
只见燕王一抱拳,几分江湖味甚浓,“在下与家兄惹了些麻烦,想来贵宝地暂避几日。”
“那报上你们的名号来。”
“在下与家兄都是无名小卒,只是在邙山不意中劫了邙山派的些许财物,被追杀至此。”
闻言,山上的人顿时大笑不止,“瞧你们那点出息,邙山派是出了名的小气,你们劫他们东西,不把你们追到天边才怪呢。”
后又有人道,“有本事上来的,就上来吧。”
鄞璟瑜等人没想这般容易便让他们上山了,但当他们在山中转悠了半日却依然还在山脚之时,他们才发现了不对,这山中已被人布下玄门奇阵,常人根本进不得。
只见日已上当空,似火一般的炙烤这毫无绿意树荫的荒芜之地。
鄞璟瑜也现了狼狈几分,但却无可奈,因不论如何都入不得,只是徒劳的在兜兜转转。
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了,可却不得其门而入,但又无计可施。
就在他们就要放弃之时,出现了一个女人。
这个鄞璟瑜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可却又无乱如何都想不起她到底是谁。
那个女人一身白衣,面容已显了岁月的痕迹,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无不彰显着她出身之非同一般,但几分疑似居士的淡薄与清净,又让人觉得她应是世外之人,不可能会与俗世有所牵连。
燕王等人警惕的将鄞璟瑜保护而起,“来者何人?”
那女人的目光触及了鄞璟瑜和燕王之时,莫名的泛起了悲伤与内疚,泪光更是隐隐泛起了,欲说些何终还咬牙隐忍下了。
只见她轻漫上悲凉的笑意几分在面,遥指那妙高山,“几位……公子是想上那妙高山寻人的吧。”
鄞璟瑜与燕王相视,但均不语。
女人轻叹,“老妇人,也是来寻人的,倘若老妇人猜得没错,几位应是和老妇人一般,来寻鬼颜的吧。”
“鬼颜?”鄞璟瑜诧异道。
“鬼颜,人传有神鬼不测之术,更有定国安邦之策,乃难得的奇才。”女人并未惊异他们不知鬼颜此人,反而解释道。
“此人真的如此厉害?”燕王惊问道,“那他和道溪子比起,又如何?”
女人浅笑几分,淡淡的疑似是母爱的情意泛在上,“鬼颜与我夫君相比,也绝对是有过之无不及。”
“夫君?”
女人却笑而不答了,“倘若几位不嫌弃,可随老妇人一同上山去。”
“可这山脚之下有奇门阵法。”燕王提醒道。
“这些是我夫君所布下的,几位紧随老妇人,便可入。”说罢,女人便用奇怪的步法穿梭在乱石间而过,在不远处等候着他们。
让鄞璟瑜与燕王再现惊色,可道溪子为何要布下这阵法呢?
女人似有读心术,他们心中的疑问尚未出口,她却明了,只闻她再叹如烟,“这阵法,只为困住鬼颜。”
第五十四章 鬼颜(下)
“困?”鄞璟瑜轻声。
女人有着几许底气不足道,“纵然再有才华,也难免会因年少轻狂,而行差踏错误入歧途的。”末了,她也不再多语言,默默的带着鄞璟瑜一行人走在前。
行至山腰,终可见稀疏的绿意,但充斥满眼的仍是坚硬的岩石峭壁,荒凉之感依然,隐约中也有着不善的气息隐藏在那荒凉之后。
女人倏然停下了脚步,白色衣袖无风而鼓起,也只是轻轻的一挥,便见女人的身影化作一阵模糊不清楚,待鄞璟瑜等人再度将女人看清时,却见数人瘫倒在地。
“我等不过是来寻鬼颜罢了,你们为何要暗伏杀机?”女人平静的问道,听不出有任何心绪的波动。
其中一人看似伤势不轻,但仍是一脸的愤愤然,“山下阵法乃道溪子那牛鼻子所布下,至今还无人能破,可如今你们却可轻易而入,和道溪子那牛鼻子定有瓜葛,不杀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天理难容。”
女人轻叹不再言语,举步往前任由着谩骂在身后。
鄞璟瑜与燕王对视,也皆是不语。
然,越往高处寒意愈发,此时虽是日上当空正午之时,却见悬崖处的冰霜薄薄,冰凌悬挂,水珠在烈日下点落水珠叮咚。
也是越往高处,埋伏等候着他们的杀手也愈发的犀利,只见女人一人独战十数人,虽还能看出她的游刃有余,却也不再似方才般一招便能将来者打发了。
来者也知其力量之悬殊,蓦然齐后退,站成一奇怪的阵型,攻击也顿时凌厉,让女人只有招架之力且连连后退。
燕王欲上前助女人,却被鄞璟瑜所阻止了,因鄞璟瑜觉得这女人的极似一人,他要借由来袭者探出这女人真实的底细来。
那女人在来袭者奇怪的阵法前,空手顿时难敌,眼看刀剑无情就要将女人砍落,危急之时只见一道银光扬起,金属相碰之清楚刺耳,来袭者手中的兵器便被那道银光所席卷脱手。
待到银光停下,鄞璟瑜方看清那是一根与他所擅长的武器极为相似的银质铁鞭。
“师父。”鄞璟瑜惊唤道。
只见银色铁鞭再度飞扬,就在那银光凌乱中,女人一抹欣慰的笑淡淡。
鄞璟瑜虽身为皇子,可年幼之时的孤苦只有他自己懂,母亲是谁没人知晓,父亲更是无视他,只有每当月圆之时,方有一神秘人前来教授他武艺,给予他关怀。
可直到他成年,他都未能知晓那神秘到底是谁,后来他学艺有成那人便也消失了。
“师父,真的是你,对吗?”
女人未望向去他,只将背影向他,但她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泄露了她的心情。
“走吧,鬼颜便在那洞府之内。”女人遥指那山巅冰雪覆盖之处,“去吧,这里有我们挡着。记得用心去感觉,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心?鄞璟瑜望着师父已微微显得佝偻的背影,欲问却也知她不会再告诉他任何,且那洞府之内的幽暗不知为何,隐隐勾起了他的思恋。
鄞璟瑜一步一步走向那冰雪覆盖之处,冰冷的雪水将他的鞋子浸透,冷如刀割刻入骨髓,却未能阻止他向前的脚步。
就在那冰凌倒挂之处,他俯身走入,却意外的被一阵暖意扑面而来,顿时寒意消散,暖意轻柔将他包围,携着他无数次梦回思念的清新。
“烟。”他不禁轻唤。
可回应他的却是洞内的回音,与铁锁的环环相相碰的清脆。
循着那声音来处,只见拐角处依稀有光,他满怀希望大步走去,却落了犹如堕入深渊般的失落。
哪里有记忆中人儿素白的身影,只有令人惊心的玄铁链高悬,将一灰白的身影困缚。
而那身影似是也知他的到来,缓缓抬起头来,在那头凌乱的发丝内露出一张让鄞璟瑜惊心的面容来,但也终让他确定了这人便是鬼颜。
那张面容尽毁,狰狞而恐怖,但那每一道狰狞的疤痕处都能清晰的看出,是火焰肆虐所留下的痕迹。
第五十五章 再战为何
这样一个面目狰狞,其眸光透过发丝凌乱的间隙,幽幽渗出阴森深沉恨意的人,就似一个已堕入魔道却依然执迷不悔的人,也终明白道溪子为何会将这样的一个人困在此处。
因如此身怀仇恨深怨之人,一旦重返人间,定会掀起复仇杀戮的血雨腥风,那将会是人世的不幸。
可不知为何,鄞璟瑜却不畏惧这人的恨意。
隐约中,那份恨意透着让他熟悉的淡泊,一种欲放手尘世的淡泊,就像无数次在远处守望着的人儿,她眼中所透出的淡泊。
人儿纵然有恨,但他能感觉到她也不愿背负仇恨,只想挣脱一切飞升在红尘外。
故而当初他才不顾一切的激起她对他的恨,因也只有恨方能让她留在尘世,留在他身边。
哪怕恨将他们都伤的体无完肤,也希望她能在身边。
“你就是鬼颜?”鄞璟瑜有些迟疑的问道。
回应他的是那玄铁锁链的匡啷,鬼颜拧头向一旁。
鄞璟瑜微微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后,“你的恨让我感觉到很熟悉,曾经有一个女人也有这样的恨。”
他突然说这些,让鬼颜有些诧异,其实鄞璟瑜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说这些,只是觉得该这么说。
“其实我是知道的,她并非愿意背负那些仇恨,倘若可以,她绝对不会沾染任何俗世的纷争,归隐世外。可尘世并未给予她淡泊的机会,一次次将她推向纷争的顶峰,一次次的成为纷争的牺牲品,让恨将取代她的淡泊。而我更是为了私欲,卑鄙的一再给予她恨,加深她的恨,只为了她能和我一样沉沦在恨中,永世不可自拔。”
说到此,鄞璟瑜才再度抬眸望向鬼颜,“因只有这样我和她方有在一起的理由。可在她将剑送入我腰腹的那刻,我才知道我带给她的不单是恨,还有不欲生的痛,所以她才会投入火海了断自己的生命。”
在一声重重的叹息后,“上天庇佑,她还活着,可那些我所给予的恨怕是早已铭刻在她心了,就算她还活着也是痛苦的,故而,我要结束她的恨,还给她那颗平静淡泊的心。”
鄞璟瑜上前一步,“但如今她在哪里,我却不知,所以我决定再战。再战不为一雪前耻,不为收复河山,只为能在这乱世中将她找回,望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平定乱世。”
“哈哈哈……。”鬼颜蓦然大笑而起,声嘶如力竭,哑然不清。
“好一个再战不为一雪前耻,不为收复河山,只为能将她找回,”鬼颜少顿片刻,“就算你将她找回了,又能如何?让她再刺你一剑?还给她平静淡泊的心?你拿什么来还?”
鄞璟瑜顿时默然,凤尾眸中闪过流光无数,终在他想再说些什么时,一抹白色身影闪入,是鄞璟瑜的师父。
“就算他这般做已于事无补,难道你就不想知那无敌到底是谁?你就不想知那无敌为何会用火炮吗?还有孩子,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孩子去了哪吗?”
本是一滩死水般的鬼颜,蓦然翻腾而起犹如骇浪来袭,只见其灰白的身影倏然出现在白色的身影跟前,其速度之快令鄞璟瑜不由得一惊,欲保护白影已迟,不由得惊呼道,“师父,小心。”
然,白影却纹丝不动,只见刹那间鬼颜的身影被定住,玄铁锁链令其不可再向前,但鬼颜的指尖已可触及白影的颈脖,一道令人惊心的血红赫然出现在上。
“你们到底把我孩子带去哪了?”鬼颜声虽嘶哑,却冷厉慑人。
第五十六章 鄞氏家丑
“你放心,孩子很好。”女人有些愧疚的垂下了头,但依然未动身形,任由着鬼颜尖利的指尖掠过颈项。
“月溪岚,你和道溪子一样,都只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鬼颜暴怒控诉着女人与其夫君的罪状,“只会用卑鄙下作的手段来威胁我。”
“难道你便没过错吗?”月溪岚厉声道,“如今这乱世,你有几分责任,你自己清楚。多少无辜百姓命丧战乱,多少孩子痛失父母,多少家园被战火摧毁,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别一副仁者爱民的嘴脸,说得你们自己是多么的大公无私,”鬼颜咬牙驳斥,“其实你们这对狗男女比谁的都自私,特别是你月溪岚,抛夫弃子,只为跟道溪子做那苟且的夫妻。”
“住口。”月溪岚扬手扇了鬼颜一个耳光。
一丝想红溢出鬼颜的扭曲变形的嘴角,但鬼颜却反而笑了,“怎么?在自己儿子面前,不敢认了?”
“自己儿子?”鄞璟瑜一震,满腹的疑问,但他知此时不该问,但他非笨人,多少已猜出些真相了。
“你们苟且是你们事,可你们不该道貌岸然的还在这高呼什么正义,最自私就是你们。有那个朝代是可千秋万代的?有盛世便有乱世,而乱世正是另一个盛世崛起的开始,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可你们这对狗男女却为了私心而让赤夏继续苟延残喘,只为了让你月溪岚的儿子能安坐帝位。”
鬼颜直言道出了惊人的秘密。
鄞璟瑜惊呆了,月溪岚更是扭头一旁低泣。
“母……亲?”鄞璟瑜颤颤的唤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鬼颜答他了,“她月溪岚,正是当年释帝极宠的岚妃,但却和皇叔不伦恋,那皇叔就是道溪子,最终的结果就是这女人抛夫弃子,这子就是你。”
“住口。”月溪岚喝道。
鬼颜话末的你字和月溪岚的住口几乎同时,但鄞璟瑜还是听清了。
听闻鬼颜的话,再看向月溪岚愧疚满是的脸,鄞璟瑜出人意料的平静。
“就算我月溪岚有千般的不是,也由不得你这罪人来评说。”月溪岚也是经历无数的风雨的人了,说这话是她已恢复了镇定了。
“罪人?”鬼颜冷冷的哼道,“你以为今日这番乱世起因,与你完全无关吗?”
鬼颜一指鄞璟瑜,“正是因为你的抛夫弃子,才让他们父子不和,内乱是迟早的事。你还厚颜无耻的说我罪人?也罢,那是你们的家事,但你和道溪子利诱不成,反而挟持我儿,要挟我助你们定天下,如今还将我囚在妙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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