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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嗜婚如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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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空了人,聊正事。

    “磊子,该回家了,别让戚叔担心。”柏慕航打破沉默。

    戚磊笑,“又没缺胳膊断腿,有什么好担心的。”

    “戚叔一把年纪了,早该退下来享清福,现在还要为你的事奔波,你好意思。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收尾。让长辈操心,算什么男人。”柏慕航掷地有声,颇有兄长管教不懂话小弟的架势。

    戚磊仰倒在沙发背上,手捂着脸,不言不语。

    柏慕扬终于出声,“他不愿意就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我担着。”

    “别,您老可是拖家带口的人,出个什么事,我哪有脸跟嫂子交代。”

    柏慕航没有说动戚磊,倒是柏慕扬替戚磊善后的好意被戚磊小心眼当成驴肝肺,成功刺激他松口。

    “正好,大哥两天后回美国,你和他一起。”柏慕航建议。

    戚磊哼哼歪歪,直接拒绝,“我可不当电灯泡,他们先走,我再过几天。我外甥这么宝气这么招人喜欢,我还多疼几天呢。”


37。闺房乐事

 

    八月末的天气;时有阵雨骤降,黑云翻墨,白雨跳珠。电闪如白昼,划开一道光幕,转瞬即逝;紧接着,哗啦啦的雨珠急撒而至。砸落屋檐;跳下窗台,咚咚咚;入耳皆是响亮干脆的雨声。

    是夜,暴雨突至;刚刚由景瑶哄睡入梦的小家伙被脆亮的雨打窗台声惊醒;小胖手揉着惺忪的眼睛,粉嫩嫩的小唇瓣紧抿成直线。满脸的不悦,明显写着小爷现在很不高兴。

    “妈妈,妈妈!”

    小奶娃找妈妈,翻身坐起来。鹅黄色的小背心小短裤,胸前卡通熊猫图案,胖乎乎的小身板,憨态可掬的模样,和小家伙有得一拼。

    小脑袋仍有些迷糊,半睁半闭的小眼睛,无焦距的四处扫视,寻找妈妈的身影。

    妈妈呢,怎么不见了,我就闭着眼睛眯了一下下。讨厌,爸爸又来抢妈妈了。

    柏慕航没搬回来之前,浩仔的晚睡时间由小家伙自己支配,柏崇明和柳清从不拘束孩子。柏慕航回来后,小家伙的作息时间完全由他接手掌控。

    白天无所谓,他不在家,于他的福利没有影响,你爱怎么玩随你。

    到了晚上,一定要严格按照柏慕航规定的时间睡觉。

    八点半,上床。

    景瑶哄孩子,九点,必须睡着。

    实在睡不着,小家伙自己躺床上数山羊,当妈的回房,陪孩儿他爸。

    这事很严肃,不是说着玩的。

    起初,景瑶没当一回事,和孩子闹到近十点才回屋。

    刚关上门,旋身便觉眼前一黑,吻如飓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那一夜,很缠绵,很缱绻,很销魂。

    第二天,景瑶但凡坐立躺,总是忍不住频频拿手按揉腰部,难为情,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微垂,有些不敢见人。

    她的小蛮腰,整整酸了一天。

    柳清揶揄的笑脸,柏崇明不满的哼哼,在她面前晃了一整天。

    小家伙摸着景瑶脖子上豆大的红印子,二话不说,屁颠屁颠把他的六神宝宝花露水贡献出来,心疼的看着妈妈,嘴中神神叨叨,乐颠颠念着刚学会的广告词,“痱子我不怕,六神宝宝喷一喷,痱子跑光光。”念完,笑嘻嘻补充一句,“妈妈,妈妈,不怕痱子,喷六神宝宝,痱子跑光光。”

    至此,柳清的笑意更深,柏崇明的哼哼声更大。景瑶的头埋得更低,把儿子抱起来,拿胖团子当肉盾挡掉尴尬。

    柏慕航发起疯来,就是个十足十的大禽兽。

    从此以后,景瑶再也不敢违逆他。九点就九点吧,反正白天一大把的时间,她想和孩子怎么闹都行。

    小家伙睡着后,景瑶乖乖回房,龙精虎猛的男人在召唤,景瑶羞死一张老脸,不得不从。

    白天送走柏慕扬和莉莎,男人晚上的时间多了,处理完公务就急匆匆回房,洗干净身体等媳妇暖被窝。

    情爱之事,向来男人比女人热衷,更容易投入,更容易上瘾。

    话说回来,妖精打架是门技术活。契合度高,动作协调,体力佳,男勇猛,女娇柔,即便不能达到灵肉合一的最高境界,也能将那鱼水之欢行得畅快淋漓。

    玉白色的婀娜娇躯与古铜色的健壮身体如谷穗般扭在一起,倾听着射击似的亲吻声,倾听着为急促的喘息和呻…吟撼动。

    窗外暴雨如注,屋内山摇地裂。

    痛痛痛,我要逃开。莫莫莫,你且打住。悲悲悲,我为鱼肉。笑笑笑,你为刀俎。摸摸摸,娇莺初啼。抓抓抓,奶儿轻罩。舔舔舔,身麻心颤。咬咬咬,嗜骨销魂。软软软,腿儿分开。吸吸吸,魂飞魄散。叫叫叫,未语凝噎。声声声,芙蓉粉面。进进进,狂风暴雨。冲冲冲,曲径通幽。猛猛猛,男儿刚勇。扭扭扭,女子妖娆。妙妙妙,阴阳至调,金枪鏖战,狂吼如下,登时间,只觉九重云霄,漫步逍遥,如临琼瑶仙境。快活啊,快活,似那神仙,却比神仙,更为痛快。

    初战方歇,景瑶朱唇轻启,呼吸微喘,眼眸迷蒙,平复事后余韵。倒在柏慕航身上,任由他揽紧自己,大手在身上四处游走。

    景瑶浑身犹在颤抖,只觉疲软无力,身心具乏。

    男女之事,无公平可寻。出力的是男人,享受的也是男人。女人的快乐,端看男人是否愿意赐予。

    如果一上来直捣黄龙,花心未湿便直取而下,受苦的只会是女人。女人在性事上的愉悦程度,从侧面来看,可以判定男人对女人的爱惜程度。

    就此而言,景瑶是幸运的。

    柏慕航注重享受,深知独乐乐并非情…事最佳,女人享受情…事时的美态最是动人,也最能激发男人汹涌而至的欲望。在自己获得愉快的同时,他更在乎身下人的感受。

    为此,他且暂时忍下直捣花心的欲念,手口并用,做足前戏,开发女人最原始的需求,让女人如最妖艳的春花般绽放。

    一轮过后,效果显著。

    粉颊含春,水眸潋滟,丹唇润泽,羞且嗔,娇媚不自弃。

    柏慕航观之,胸口一热,喉头一紧。此等娇女,绝艳至美,便是上苍派下来降服他的九天玄女。

    下腹热血涌动,叫嚣着扑倒她,撕碎她,嗜她的肉,饮她的血,把她整个吞吃入腹。

    狂兽般炽热凶猛的目光,吓得景瑶连连倒退,慌忙扯过薄被遮住未着寸缕的胴体,情…事过后特有的暗哑软调,连声讨饶,直说不要了,不要了。

    须知,床第之间,柔软无助媚态具显的女子,最能激发男儿狂性,只想抓过来禁锢身下,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柏慕航扯过被子欲将碍眼的事物扯开,让那绝美的娇躯重现天日。景瑶咬紧红唇,死死抓住手下丝被,欲作最后抵抗,眼神里尽是哀求。

    “我好累,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男人眼底冷厉不再,却依然精光尽显。柏慕航手下用劲,连人带被一起扯入怀中,景瑶一声惊呼,转瞬间倒入宽阔炽热的胸膛,挣脱不能。

    “乖,松手,我会让你快乐的,快乐到欲罢不能。”

    柏慕航放低语调,轻而缓慢的说着情话诱哄女人,手上动作却是坚定不动摇。慢而有力的拿开景瑶双手,掀开裹住肥美食物的薄被,美好春光一点点显露出来。

    凌迟般的宁静欣赏,只为来得更猛烈的暴风雨。

    景瑶羞于见人,偏过脸,埋入男人怀中。管他如何作为,随他吧。一夜一次,哪能满足这等至尊豺狼虎豹。

    柏慕航手指在胴体上弹跳,拂过一寸寸白皙细滑的肌肤,眼底的暗沉越见加深。

    勾起景瑶下颚,迫她与自己相对,绵绵密密的吻骤然而至。舌儿相缠,肉相贴,热辣辣的气息蒸得粉面桃花,无限娇美。

    粗粝的手指绕着奶尖打圈圈,直到那乳端越来越挺拔,粉晕儿激起小粒子,指尖春…色无边。

    大手逐渐加力,托住乳…房下缘,把玩似的上下抖动,由慢到快,乳波轻颤到狂晃。起伏的山峦,骤变的曲线,绵软的白团儿尽在掌握之中。极佳的手感,销魂的视觉享受。做男人,实在快活,无比快活。

    甜蜜的人儿,美妙的身子,无骨般伏贴在自己怀中。明眸迷蒙,红唇轻启,白嫩香软的宝贝疙瘩,柏慕航只觉得,便是剖开他的心,全部呈给她又何妨。

    这种全心全意相属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愉悦。即便邢曼那样的光鲜美人,却是丝毫打动不了他。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情投意合。

    思及此,浑沌的脑海闪过半刻清明,只是一闪而过,便抛开所有,全心投入酣畅淋漓的欢乐事。

    经过柏慕航极有耐心的挑逗,景瑶身不由己,已然情动。柏慕航捻一手湿腻,欣喜,放倒身子便要行事。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妈妈,妈妈!”

    砰砰砰胡乱敲门声,如屋外暴雨,急声而起。

    一秒钟,却是要发不能。

    如丝媚眼瞬间恢复清明,天大地大,孩子最大,景瑶猛地推开柏慕航,抓过睡袍就要裹上。柏慕航猝不及防,栽倒在床上,灵敏的反应能力使他快速弹跳坐起。一把捉住景瑶欲下地的细腿,拉到自己身边,景瑶惊呼一声,跌入柏慕航怀中。

    “快放开我,孩子在叫。”

    似是回应焦急的母亲,门外声音越来越响亮,又清脆又蛮横。

    “妈妈,妈妈,快出来,浩仔怕!”

    男人心狠,“让他叫,叫累了自然会停。”暴雨下够了就停,孩子进来了,今晚别想送走。掠过□,狰狞咆哮着的事物,柏慕航不想亏待自己。

    孩子继续叫,隐隐带着哭腔。

    景瑶越来越急,捶打柏慕航想要下床,“你就不怕把爸爸叫过来,到时更难收场。”

    柏崇明肯定会被吵醒,也肯定会过来。到时候,他不想开门也必须开。不仅开了门,迎进小狼,小狼还会独占狼妈妈。反正,小狼这样一闹,狼爸爸的福利是没了的。

    倒不如,顺水推舟,争取以后的。

    “我要补偿。”不依不饶的劲,竟像小孩般要糖吃。

    “明天,明天多做一次。”景瑶敷衍说道,哄孩子似的,被柏慕航撩拨起的情潮消散得一干二净,心神恍惚,只想快点见到宝宝。

    转过白玉小脸,柏慕航迫她看着自己,眼神表达不满。

    一次哪够。

    “两次?”

    柏慕航深邃的眼直直看着景瑶,不说话。

    “四次。”景瑶咬牙,这是极限了。

    扣住后脑勺,狠狠吻住敷衍了事的女人,狂扫女人口中蜜汁。

    狂吻过后,柏慕航舔唇回味,稍稍得到些慰藉。

    “十次,做不完,往后推。”

    景瑶瞪男人,你狠。

    柏慕航清淡一笑,手上动作却极其猥亵,在景瑶翘臀上抹一把,然后,就那么赤果果站了起来。怒张的大家伙,肆无忌惮在景瑶面前晃悠。景瑶目瞪口呆,彻底石化状。

    喜欢吧,你快乐的根源,大不大。

    得意的朝景瑶眼前一送,让她看个清楚明白。景瑶回神,脸红到脖子下,迅速别开眼,心里骂着流氓,恨不能把眼前耍无耻的男人千刀万剐。

    柏慕航大摇大摆进卫生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景瑶赶紧穿衣服下床,火急火燎开门。门外,红着眼睛的宝贝蛋被二十四孝爷爷抱在怀里哄,小声音抽抽搭搭。

    门一开,小家伙伸手要妈妈抱。景瑶赶紧接过,心肝肉的哄。

    母子相拥的温馨画面进入柏崇明眼里,委实不那么温馨。

    这个时候,半天不开门,鬼都知道里头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清嗓子咳了咳,柏崇明摆起面孔,俨然说教的神态,“年轻就是不懂事,这么大的雨,也不想想孩子会吓到。只管自己舒服,孩子在外面叫半天不应,怎么当妈的。慕航正值壮年,但也禁不起胡乱折腾,你当妻子的,理当劝告丈夫节制,修身养性………”

    “关于修身养性的问题,你直接找我谈,找我老婆不管用,这事我做主。”

    迅速解决完事,柏慕航下半身裹条浴巾就出来了,撑着门板,慵懒的表情,凉凉的语调。

    柏崇明看这表情就不对,气得吹胡子瞪眼。

    “爸,晚安,不送。”

    砰,门关上。

    “你个小混蛋,身强体壮是吧,在老子面前摆弄。做吧做吧,掏空了有你悔的。”柏崇明暗暗咒骂。

    “明叔,你就承认嫉妒航哥呗。”戚磊还没睡着,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坏笑着冲柏崇明眨眼,“其实,明叔这年纪,锻炼锻炼也还是行的。男人嘛,对自己好一点,该硬当硬。女人不能惯,惯坏了苦的还是自己。”

    戚磊话里的意思,柏崇明岂会听不出来。

    一个爆栗子砸过去,柏崇明睁眼怒骂,“你个臭小子,越大越混账,连我都敢戏弄。赶紧滚,滚滚滚,哪蹦回来的滚回哪去。”

    戚磊抱头,嘿嘿干笑,“我滚,马上滚,滚回大洋彼岸,明叔可别太想我啊。”脚一蹬,逃之夭夭。

    柏崇明原地跺脚,“都是些讨债的小鬼,没一个省心的!”


38。三宝之死

 

    孩子两次被父母拒之门外;他这上了年纪的爷爷陪着等门。柏崇明脑海中只有四个字;岂有此理。

    事情发生了;甭管旁人怎么想;反正他是没法理解的。

    他觉得儿子变了;变孝顺是不可能的,儿子潜意识里就没这概念。

    变不好;那就只能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孤傲的儿子;娶了新媳妇后,越来越忤逆他这当爹的。而且;还格外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愧疚。

    心头忽然一酸;没来由一阵难过。想他柏崇明风光一世;临了;安享晚年之际,却是家宅难安,连个儿子也指挥不动。

    是他欠了世界,还是世界负了他。

    越想越委屈,不行,得找个发泄口。

    柳清,不二选择。

    这多年来,习惯了柳清的相依相伴。虽然与自己梦想的夫妻关系差了一截,但好歹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始终陪着自己。

    晚安热线照常开通,只不过,这次时间比较长。

    柳清有睡前读报的习惯,中途听到孩子的叫声,柳清叹了口气,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家三口,状况频出,索性不去管,总有人解决的。

    看完报纸,柳清折叠整齐放在床边,掀被准备躺下。

    这时候,电话响了。

    柳清翻了翻白眼,这个点,只有无聊的他做得出来。

    本来不打算接电话,可柏崇明不依不饶,抱着话筒躺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柳清无奈,伸手拿过话筒,声音有气无力。

    “你最好有急事。”

    柏崇明欣喜,又有些难过,话语中颇为感伤,“小清,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难受。”

    “说。”柳清不和他废话。

    柏崇明沉沉一叹,满腹牢骚,“年轻的时候太藐视世界,临老了发现………”

    “世界非你想象,”柳清不耐烦打断他,试图稳住呼吸,压抑怒气,“你确定真的有急事。”

    危险的语气,柏崇明机警回应,“有,当然有。小清,阿航最听你的话,你劝劝他,摆事实讲道理,利弊扯清楚。这个儿媳妇,实在一无是处,对阿航没有半分帮助,反倒祸害阿航。小家子不说,还成天黏着阿航,娇里娇气,恨不得把阿航掏空了。阿航是做大事的人,哪能容她这般任性胡来。长此以往,阿航迟早被她毁了。”

    有没有这样夸张,柳清笑了,浓浓的讽刺意味,“当初邢曼那样胡乱,阿航还不是过得好好的,把柏氏发扬光大,创下锦绣盛世。阿航有主见有担当,怎么可能被女人左右。你是退休太久闲着不是,人家小夫妻之间的事,你掺和干嘛,无聊吧你。要说你去说,我脸皮薄,张不开这嘴。”

    柳清的想法,柏崇明就是吃饱撑着,闲久了,不会干正经事了。

    柏崇明微怒,被柳清恼的,“你知道那混小子说什么,他大逆不道,他竟敢在老子面前炫耀资本。他年轻力壮,他得瑟了。老子也有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他毛都没长齐。阿清,你知道的,我………”

    话末,语气竟带着一丝丝扭捏,以及一米米期盼。

    柏崇明的贼心思,唯有柳清最了解,他的无耻,她领会最深刻。

    牙咬得咯嘣咯嘣响,几乎从齿缝里蹦出一句,“闭嘴,你个老不修,你不要脸,我还要皮。”

    嘎,断线。

    柳清绞着电话线,把它看作柏崇明,往死里绞,扭成麻花结乱作一团。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柏崇明心头的感伤越见加深。

    虽然我快六十了,但是无病无痛,老当益壮,补一补,还是行的。

    宝剑许久未磨会生锈的,阿清,你何时让我磨一磨呢。

    再狠的惩罚,三十多年也该够了,是否真要我双腿踏入棺材才能一笑抿恩仇。

    如此良宵,却仍是一人独眠,愁啊,何时能完全消除。

    柏崇明抗打击能力极强,被打击久了,痛着痛着,习以为常,便麻木了。

    失眠的反倒是柳清,彻夜辗转反侧。

    外头的雨下了又停,停了接着下,反反复复,如同她的心情。

    几十年的恩怨情仇,到如今,年至黄昏,什么心思都淡了。对于柏崇明,她自己也弄不懂,是恨多些,还是爱多些,或者,无恨,也不爱,单单只是相濡以沫。

    一夜起来,众人情绪各异。失眠,酣睡,梦魇,各自活儿各自过。

    戚磊拖着中型旅行箱出屋,放在客厅沙发边,然后,一家人围坐餐厅,吃了顿丰盛的早餐,算是送别戚磊。

    浩仔一开始以为戚磊就是出去玩一下下,到中午吃饭时间还会出来。听到妈妈解说,小舅要去很远很远的米国,最快呢,等浩仔开学了就回来,最慢呢,浩仔上小学了还有的等。

    最快都要等他开学,离他开学还有十天呢。好久好久,十天看不到小舅。谁帮他打怪兽,谁给他组装变形金刚,谁给他当马骑,谁悄悄带他出去吃肯德基。

    越想越凄凉,小家伙鼻头一酸,哇的一声哭出来,极其悲伤。

    三两下爬下座椅,哒哒跑到戚磊面前,抱戚磊大腿,越哭越起劲,“舅舅,你别走,你不能走。”你走了,谁给浩仔当牛做马。

    头一回相信付出会有回报,小家伙哭得这么给力,惹得戚磊也是鼻头一酸,抱起孩子放在大腿上,抽纸巾给孩子擦眼泪。

    “乖,不哭,舅舅一有时间就回来看浩仔。”

    “不要,不要。”拽戚磊胳膊,继续哭。

    “浩仔听话啊,晚上打开小本本,舅舅在哦。”戚磊说的电脑视频。

    “不要,不要。”只会哭,再就重复这两个字。

    柏崇明和柳清旁边看着,既伤感又欣慰。他家孙子就是有情有义,瞧瞧,哭成小泪人了。

    景瑶则是狐疑加纳闷,戚磊和孩子感情是不错,但也没好到离不开的地步啊。

    最正常的非柏慕航莫属,依旧有滋有味的吃着早餐面,时不时抬眼旁观闹剧。心头冷哼,他儿子精得很,没事不会浪费眼泪。

    浩仔哭啊哭,乏了,睁开一只眼,奶奶的声音,“舅舅,你还我豆米糕,还我小酥鱼,还我甜筒,还我蛋奶………”

    一一列举,如数家珍,一个不落。

    柏慕航圆满的笑了,小狐狸漏尾巴了,先是哭得惨兮兮博同情,等到火候足够,然后真相大白。

    景瑶默默低头,安静吃她的。

    柏崇明和柳清则是纷纷看向戚磊,眼神带着谴责。大老爷们,跟个小娃娃抢食,好意思啊你。

    哪想到板凳高的小家伙记性这好,离开时给他算总账。小心眼的小萝卜头,你真会算啊。戚磊摸摸孩子脑袋瓜,真想打包回美国虐待。

    数道目光不约而同定在戚磊身上,戚磊笑着打哈哈,“等舅舅回来,一定带浩仔吃遍各类大餐,让浩仔吃个够。”

    典型骗小孩呢,众人鄙视。

    小家伙似乎也有所觉,很体贴的拍拍戚磊胳膊,“妈妈带我去,不用舅舅,舅舅记住,记住欠浩仔吃的。”

    小家伙贼机灵,利益分毫不让。戚磊是逃不掉的,要他记住,不就是随时记着还。

    临走时闹这么一出,离别愁绪少了一半,多的是郁闷。

    “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兄弟,保重。”作势拱了拱手,戚磊严正表情,像模像样的告别。

    柏慕航挥挥手,“你可以滚了。”

    摸鼻头,戚磊表示很受伤,父子俩一个样,都没良心。

    司机把车开到门口,行李装在后车厢,戚磊上车,同候在门口的柏家几人做最后挥手道别。

    浩仔懵里懵懂,再不醒事也知道舅舅真的要走了,离开自己,去那很远很远不知道是啥东东的米国,颇为哀愁的掉了几滴眼泪。

    当晚,柏慕航把景瑶揽到怀中,摸着她丝般顺滑的长发,若有所思。

    “现在家里没事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柏慕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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