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红楼之未央-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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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王俊笑了笑，“收获是有一些，不过还需要证实。”
　　虽然他已经确定了幕后的真凶就是李晋凯，但他手里没有证据指正李晋凯。
　　李晋凯这人虽然表里不一，但不得不说挺能耐的，至少收拾收尾这点，比很多人强多了。
　　回府后，王俊便去了书房，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然后又将纸烧掉。
　　次日，王俊便去了衙门，衙门按照他之前给的线索查，也没查到李家的头上。
　　王俊没把自己的怀疑告诉姜知府，让他派人追查谢鲸，不管跟什么人接触，都记下来。
　　从衙门出来，王俊便去了荣国府找贾琏。
　　贾琏听说了王俊的来意，有些讶异，“哥，你要我去跟踪李晋凯？”
　　“这些年你跟着我学武，也算是出师了，虽然仁儿武功比你强，但他脑子没你灵活，我怕他被人发现，还是你去我更放心。”王俊道。
　　贾琏眉头微蹙，“李晋凯……他跟广济寺的事儿有关？”
　　“不错，”见贾琏自己猜了出来，王俊也没隐瞒，将他从周家得知的消息都告诉了贾琏，“李晋凯此人表里不一诡计多端，你小心些别被他给发现了。”
　　“我晓得了。”贾琏心中震惊，但还是应下了这件事。
　　王俊这些年的帮助他都铭记于心，终于能有一回帮上这位大哥了，他又怎么会推脱？
　　将这件事托付给了贾琏，王俊便离开了荣国府，见天色不早，也没再折腾，直接回了府。
　　过了两日，贾琏来找他，一阵风的进了他的书房，便开始倒水，一饮而尽。
　　呼出一口气，贾琏看着王俊苦笑道，“多亏了哥哥你再三提醒我李晋凯这人诡计多端，让我多加小心，否则这次我就真的阴沟里翻船了。”
　　打从他跟着王俊学文习武，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王俊见贾琏只是面色疲惫，并没有受伤，心里就松了口气。
　　“怎么样？”
　　贾琏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王俊，道，“哥，我觉得你大概要去求见皇上了，这事儿你恐怕兜不住。”
　　这话说得王俊心神猛跳，“发生什么事了？”
　　“九王爷……呸，他已经不是九王爷了，墨松当初虽然被你抓住了，但仍旧有不少旧部逃出了京城，皇上下旨搜捕这些人，也只是抓到小部分，还有大部分都流窜在外，踪迹全无。我起先也以为这些人都逃到山沟里当山贼去了，没想到这群人胆子贼大，居然勾结异族，想要倾覆本朝江山！”
　　王俊听得一愣，“勾结异族？这些丧家之犬，就算勾结异族，人家会理他们？”
　　“如果只是这些人，异族皇庭当然不会理他们，但这些人都投靠了李晋凯。”贾琏脸色有些难看的道。
　　王俊没找他之前，他还挺敬佩李晋凯的，因为本朝出个有魏晋之风的人，是极难得的。
　　再加上李晋凯出身名门，贾琏也跟李晋凯有过几次会面，虽然没什么交情，但都是互相认识的。
　　他万万没想到，表面上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李晋凯，背后居然勾结异族，他简直是个疯子！
　　异族都是一群野蛮人，时常侵略本朝边疆的子民，甚至将他们煮了吃，这些异族在本朝子民看来，就是一群恶魔。
　　李晋凯勾结异族想倾覆本朝，不是疯子是什么？
　　王俊也想到了这点，不由遍体生寒，李晋凯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不惜勾结异族，也要倾覆朝廷。
　　难道真的疯了？
　　“你将你这次的发现，原原本本的告诉我！”王俊脸色难看的道。
　　如果李晋凯真的不顾百姓的死活，要引异族入关侵略，他便是死，也要将李晋凯碎尸万段。
　　他王俊或许不是什么大善人，但良知他还是有的，对李晋凯这种叛国贼，他深恨不已。
　　贾琏见王俊脸色如此难看，不由心惊，“哥，你先冷静，我这就说给你听。”
　　“说！”


第108章　王公子　25
　　“前日你来找过我后，　晚上我便偷偷的潜入了李家，却意外发现李晋凯竟然大半夜的偷偷出门，　京中向来过了一更三刻便会禁止外出，但李晋凯却偏偏挑在一更天偷偷出门，　而且对巡逻的侍卫极其熟悉，　避开了所有的守卫，去了城西一个大院里，　跟随墨松造反的几个头领都在里面。”
　　王俊眉峰抖动，咬紧牙根，　“大院在哪里？”
　　“就在清仁巷里。”
　　王俊霍然起身往外走，贾琏忙拉住王俊，　“哥，　现在不是对他们动手的时候，　我听他们说，他们已经将边关的布防图偷出来交给了异族，　只怕过不了多久边关就要失守了，　现在耽误之急，　是将这件事告诉皇上啊！”
　　闻言，　王俊将心头的怒火强压下去，　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贾琏，　“你有没有被发现？”
　　贾琏羞愧的低下头，　不敢看王俊的眼睛。
　　“我就是被发现了才这么狼狈，　要不是有哥你早些年教我的内功和剑法，　我今儿就回不来了，他们现在怕是已经在想着攻城了，不过他们现在还在京城，想把消息传到关外，还要时间，我们现在就是要赶时间啊！”
　　王俊苦笑，“来不及了。”
　　“哥？”王俊的话让贾琏一惊。
　　王俊缓缓坐下来，神情冷凝的道，“按照你的说法，他们只怕早就将布防图偷了出去，甚至可能已经设计好了各种方案攻城，有李晋凯这个家伙在背后出谋划策，边关救不回来了，我们现在只能硬拼了。”
　　尤其贾琏还被发现了，李晋凯只怕都跟着一起跑路了，这会儿哪怕再去那个大院，只怕一根毛都抓不回来。
　　若是让李晋凯这个家伙逃到了关外，事儿就大了。
　　哪怕要将异族赶出关外，只怕也要伤筋动骨。
　　李晋凯，真是该死！！
　　“我现在去见皇上，你……跟我一起去吧。”王俊苦笑道。
　　这次是他大意了。
　　两人匆匆忙忙的赶到皇宫，就被拦在了宫门口。
　　“侯爷，您有皇上赐的腰牌，能进去，但是这位公子却不能进去，请侯爷不要为难卑职！”
　　王俊眉头微蹙，道，“事情紧急，你承担不起责任！”
　　“请侯爷不要为难卑职！”
　　见这侍卫死活不让贾琏进去，王俊眼中怒火大盛，他现在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这人真是……
　　贾琏也看出王俊在气头上，怕他在宫门口闹起来，忙拉住王俊，小声道，“大哥，你还是先进去吧。”
　　王俊眉头一皱，含怒道，“这事儿我根本还是一知半解，你才是知道的最清楚的。”
　　“现在耽误之急，是要将这件事告诉皇上，皇上知道了，肯定会召见我的，我们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虽然他也不满这侍卫一根筋，但这侍卫没有错，只是尽忠职守而已。
　　王俊听了贾琏的话，心里再焦急，也知道现在没办法带贾琏进去，面无表情的看了那侍卫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往宫内走去。
　　他根本懒得再跟这侍卫多说什么，一旦边关失守，这侍卫哪怕是尽忠职守，也会被迁怒。
　　步履匆匆的赶到御书房，皇上正在跟几位阁老议政，戴权却在这个时候进门。
　　皇上眉头一皱，“什么事？”
　　“回皇上，镇武侯在御书房外求见！”
　　闻言，皇上和几位阁老都是一怔。
　　皇上看了几位阁老一眼，对戴权道，“让他去暖阁等着朕！”
　　几位阁老对视一眼，对王俊的恩宠再次刷新了印象。
　　戴权想到王俊刚才的狼狈模样，心中一横，跪地道，“皇上，侯爷说边关出事了，事出突然，一定要见皇上！”
　　边关出事了？
　　皇上心中一跳，但又觉得这话荒唐。
　　边关稳定了几十年，怎么会出事？
　　但他更知道，王俊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敢说，必然是真的。
　　想到这里，皇上表情拉下来，“请他进来！”
　　王俊进了御书房便跪了下来，“臣拜见皇上！”
　　“你先起来吧，”没等王俊站起来，便接着问，“你说边关出事了？”
　　王俊站起身，脸色难看的道，“回禀皇上，臣也是刚得知这个消息。”
　　“到底怎么回事？”见王俊脸色这么难看，皇上不由心一沉。
　　印象中，便是墨松造反，王俊都没有露出过这么难看的表情。
　　“前些日子，皇上许臣协助姜大人调查广济寺耿二姑娘被奸污一事，臣最后查到了李晋凯身上……”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你血口喷人！”
　　王俊扭头就见一个年逾六旬的老者脸色涨红的瞪他，“吾孙打小熟读四书五经，秉承君子之道，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岂容你如此污蔑？”
　　孙？
　　王俊顿时明白了这个老头的身份，脸色一沉，冷笑道，“我污蔑他？他算什么东西，配我污蔑他？”
　　“你！！”
　　王俊懒得搭理李阁老，转头对皇上说道，“我起初只是怀疑他，便请贾琏跟踪他，然后意外发现他居然伙同九王爷墨松的旧部勾结异族，贾琏亲耳听到他们将边关的布防图偷了出来交给了异族，只怕边关马上就要失守了。”
　　说着扭头看着脸色难看的李阁老道，“贾琏跟踪他，被发现了，李晋凯肯定不敢回家，这会儿怕是已经从京城逃了出去，李阁老若是觉得我污蔑你的孙子，不妨派人去找找，看看是否能找到你的爱孙！”
　　“你！”李阁老气得都快心肌梗塞了，捂着心口剧烈的喘息，连话都说不全。
　　皇上霍然起身，“你说的都是真的？”
　　“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字字属实，若有半个字的虚言，便叫老天降下天雷将臣轰死！”王俊单膝跪地，但背却挺直，斩钉截铁的道。
　　皇上脸色发白，猛然闭上眼。
　　“李晋凯为何要带着墨松的旧部勾结异族？”他相信王俊不会骗他，但是他无法理解李晋凯这么做的原因。
　　李晋凯是学习孔孟之道长大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王俊闻言苦笑，“臣也不知李晋凯为何这么做，但这都是贾琏亲耳听到亲眼看见的，贾琏是臣手把手教出来的，臣相信他不会骗臣，边关怕是……”
　　要失守了。
　　上回边关失守，还是荣国公贾代善带着人将异族赶出关外的，但这一战也让贾代善受了重伤，回京后，没两年便亡故了，因此上皇一直感念贾代善的忠心。
　　如今不过一二十年，边关就要在内贼的帮助下失守，他心里如何好受？
　　皇上睁开眼，“贾琏何在？”
　　“就在宫外。”
　　皇上皱起眉，“这样重要的大事，为何不带他一起进来面圣？”
　　“守门的侍卫说贾琏没有腰牌，不能进来。”王俊完全没有帮那侍卫开脱的意思。
　　尽忠职守，别搞笑了，他就不信往常没人带外人进宫过，只不过是看他是新晋的勋贵，有些轻视他罢了。
　　“让贾琏进来！”
　　至于那个侍卫，皇上根本没提。
　　戴权退出去，让內监去带贾琏进来。
　　过了大概一刻钟，戴权来回，“贾琏已经在御书房外……”
　　“还不快让他进来？”皇上不满的道。
　　这都火烧眉毛了，还讲究什么？
　　贾琏进来就拜见皇上，皇上叫起，追问道，“你跟踪李晋凯，李晋凯见了哪些人？”
　　“臣不认识，但是却听到李晋凯说起陈将军和慕将军，他们都是跟随九王爷造反的人，所以学生斗胆猜测，李晋凯见的这些人都是九王爷的旧部。”
　　皇上皱起眉，“你都听到了什么？”
　　贾琏便将自己听到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学生被他们发现，现在已经打草惊蛇，李晋凯只怕已经跟着他们一起逃出了京城，现在耽误之急是要抓住他们，不能让他们逃出边关将消息带给关外的异族，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王俊想到什么，道，“皇上，臣以为，谢鲸恐怕也参与了此事，他如今在京营里，接触的都是京营的俊才，我就担心他在京营里做什么手脚。”
　　他之前就想过，有人许重利给谢鲸，让谢鲸毁周蕙兰的清白。
　　耿静娴没这个能力，李晋凯其实也没有！
　　但李晋凯确实有很大的嫌疑，他就让贾琏去跟踪李晋凯，没想到却发现了这么大的事。
　　若是真让李晋凯无声无息的将这事儿办成了，别说边关要失守，从边关以北的百姓都要遭难！
　　现在看来，李晋凯是借助九王爷旧部的残存的实力引诱了谢鲸，他们达成了什么私下的协议，王俊不清楚，但现在可以肯定一件事，谢鲸不可信，京营也要彻查。
　　“谢鲸？这事儿跟谢鲸有什么关系？”皇上没想到又把定城侯府给牵进来了。
　　若不是清楚王俊的品行，他都要怀疑王俊是不是在打压异己了。
　　王俊苦笑道，“皇上是否还记得几天前我跟皇上说过，臣的妻子是被人陷害的，而谢鲸是被人指使去毁臣妻子的清白，而这个背后的人，就是李晋凯！”
　　皇上顿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是发现李晋凯指使谢鲸去毁周家姑娘的清白，才让贾琏跟踪他的吧？”
　　“并非如此，”王俊摇头，然后看了李阁老一眼，然后将他之前跟周蕙兰的分析说了出来，“我起初也是觉得他可能是为了妹妹报仇，但后来一想，又有些不对劲，兄妹关系再好，也不至于勾结异族倾覆我汉室河山，所以，”说着有些迟疑的看着李阁老，他有些担心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会把这个老头直接气死，“嗯……”
　　“有话直说！”
　　王俊看了皇上一眼，垂眸道，“臣怀疑，李晋凯可能不是汉人！”


第109章　王公子　26
　　“李老！！”
　　几声惊呼叠在一起，　王俊扭头就见李阁老倒在地上，其他几位阁老都上了年纪，　根本扶不住李阁老，摔得很瓷实。
　　皇上等人还在震惊于王俊的猜测，　李阁老这一晕倒是转移了大半的注意力。
　　“来人，　送李阁老回去。”皇上回过神来道。
　　闻言，几位阁老心中凛然，　看样子皇上是疑心李阁老了。
　　王俊目送内侍将李阁老抬了出去，御书房便只剩下了皇上、王俊、贾琏和几位阁老。
　　御书房内陷入片刻的死寂。
　　忽然，　皇上看向王俊，眉头紧锁的问道，　“沐川，　你为何怀疑李晋凯不是汉人？”
　　李家出身江南，　乃是姑苏一带的仕宦名门，族中官员可以追溯到前朝时期，　可以说是百年的簪缨世族。
　　本朝自□□皇帝建国开始，　至今也不过百年光景，　新帝不过是本朝的第四位皇帝，　而李阁老算算年纪，　也当得起历经三代帝王的老臣。
　　李家这样的出身，世代以科甲入仕，　族中子弟已经过百，　虽然不是所有子弟都能入仕，　但十个人里头起码也有一个李家子弟入朝为官，　说不上遍布朝野，但若是包括李家的姻亲和门生旧部，李家也当得起‘李半朝’这三个字。
　　李阁老这一支家风极严，不论是李阁老还是李阁老的三个儿子，都没有妾侍，七个孙子两个孙女全是嫡出，李家对这几个孙子孙女都是尽心尽力的教导。
　　李晋凯虽然不是李阁老的嫡长孙，论起排行，在李阁老这一支也只能排在第四，人称李四公子，但他在李家的地位却仅次于李家嫡长孙李晋飞。
　　甚至……这些年李晋凯完完全全的将他的嫡兄压得黯淡无光，人们只知道李家小辈里出了个李晋凯，而不知其他李家的孙辈是如何品行。
　　李阁老的嫡长孙虽然不错，但论聪慧机敏却远不如李晋凯，因此李阁老在自己的孙辈中，最看重的便是李晋凯，几乎是倾注了所有的心血教导。
　　王俊说李晋凯是异族，若不是信口开河，那他这些年的心血岂不是都付诸东流？
　　不但付诸东流，甚至可能养虎为患，给朝廷带来灭顶之灾！
　　如此可怕的真相，不怪李阁老会承受不住刺激晕厥过去。
　　王俊知道皇上虽然信任他，但他这个怀疑实在有些无凭无据，没法不心存疑虑。
　　沉吟了片刻，王俊苦笑道，“臣只是觉得，哪怕李晋凯与他妹子兄妹情深，也没道理为了这个妹子，不顾李氏全族的安危勾结外族侵略本朝，思来想去，也只有李晋凯是异族，才能解释的通。”
　　否则李晋凯便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这话倒也在理。”
　　说着便见王俊眉头深锁，似乎有些走神。
　　“沐川想到了什么？”
　　王俊听到皇上的问询，回过神来，迟疑的道，“回皇上，臣只是在想，若李晋凯是异族，那他是谁？又是什么时候潜伏在李家的？甚至臣怀疑……”说到这里犹豫了瞬间，咬牙道，“臣怀疑九王爷造反，也可能是受他挑唆。”
　　王俊的猜测让皇上有些心惊，但转念一想，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如今在皇上的眼中，李晋凯已经从一个有魏晋之风的探花郎，变成了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甚至有可能是异族。
　　“九王爷虽然在夺嫡的争斗中十分积极，但还从未对兄弟下过这样的毒手，若非被人挑唆，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这种灭绝人性的手段，像极了异族人。”
　　那些化外蛮夷，连人都是他们的食物，更不用提做出这种事了。
　　皇上陷入沉默，回过神来后便叫来戴权，让他传令下去，让顺天府追查九王爷旧部和李晋凯的踪迹，大理寺则奉命调查李晋凯的身世。
　　“好了，你们先退下去吧。”皇上让王俊和贾琏退下去。
　　王俊带着贾琏走了，他们两个毕竟年轻，接下来的事情自有人受理，轮不到他们操心。
　　出了宫，王俊依旧眉头紧锁，贾琏瞧见王俊的表情，便道，“大哥，你也别忧心了，现在我们也只能等消息。”
　　“我只是在想，李晋凯为什么要针对我的妻子。”
　　贾琏有些懵，“什么？”
　　“李晋凯如果是异族，那么他为李家二姑娘报复耿静娴和我妻子的猜测就不成立了，他们不是血脉亲人，李晋凯根本犯不上为了一个外人得罪南安王府和周家。”
　　南安王府虽然权势大不如前，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手握兵权，并不是那么好惹的。
　　而周家，可以说是现在的文官之首，若是为嫡亲妹子报仇，周家或许不会当回事，毕竟周家理亏，但若真毁了周蕙兰，周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李晋凯若是异族，犯不上为了李家的血脉暴露自己。
　　否则他这些年的潜伏，岂不是付诸流水？
　　就像……现在这样，只能像一条丧家之犬，到处躲藏！
　　虽然他瞧不上李晋凯，但却认可李晋凯的脑子，他绝不是这种短视且冲动的人，看看他做的这些事，哪件不是谋定而后动？
　　奇怪啊！
　　难道……是他自己要暴露自己？
　　“你这么说，我也有些搞不懂李晋凯在想什么了。”贾琏虽然脑子灵活，但到底年轻，历练不足。
　　哪儿像王俊是几世为人，懂得东西自然比贾琏多多了。
　　王俊吸了口气，道，“算了，你先回去吧，这事儿你也暂时帮不上忙，还有……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到了街口，兄弟俩个分道扬镳。
　　王俊回到府里，便开始写信，他需要二叔的帮忙。
　　至于他爹，根本指望不上，只希望他不拖后腿，就阿弥陀佛了。
　　奋笔疾书的写好了信，叫来管家，让他走官道快马加鞭把这封信给二叔。
　　这边贾琏回了府，也静不下心来，独自一人呆久了，便有些焦虑。
　　然后忍了忍，贾琏跑到二叔的书房梦坡斋求见二叔。
　　贾政对这个侄子还是十分喜爱的，毕竟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再过个几年就能撑起门楣了。
　　但是贾琏今儿带来的消息，让贾政很是震惊，“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侄儿来找二叔，便是想请二叔去一趟史家，两位表叔都是骁勇善战的，边关可能很快就会起战事，到时候少不得需要两位表叔出战平乱！”
　　贾政缓了缓，“我这就去史家，这事儿不要告诉老太太，省的老太太忧心，”顿了顿，“这事儿你去跟你珠大哥说一声，省的他到时候犯了忌讳。”
　　“侄儿省的！”
　　贾政匆匆忙忙的叫人备车出门，及至晚间才回。
　　午后京城便戒严了，只许进不许出。
　　顺天府的官差四处搜查，闹得人心惶惶，不知又出了什么大事。
　　没过两日，李阁老家便被官兵围了起来，不许李家人进出。
　　王俊听说后，便知道李晋凯的身世只怕查出了什么问题，他的猜测很有可能成真了。
　　但他心里不免疑惑，关外不许同行，李晋凯是怎么进入关内，还顺利潜伏到李家这样的簪缨世族的？
　　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啊！
　　若是他们再弄大点手笔，岂不是能直接将皇帝都换了关外的蛮人来做？
　　连续小半个月王俊都歇在书房，彻夜不能安眠，一直等着二叔的回信。
　　然而还没等到二叔的回信，便得了来自边关八百里加急的消息！
　　十日前，关外蛮人突然疯了一样开始攻城，守城的曹将军迅速的组织人手应对，没两日就遭到了暗杀，曹将军麾下的军师临危站出来指挥军队，但没想到会有内奸，三日前边关就失守了。
　　朝野震动！
　　边关已经稳定了一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