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红楼之未央-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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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愣。
　　回过神来，林琅陷入沉思。
　　按照系统的意思，这段记忆是原本就存在在他脑海里的？
　　两段人生，他叫林琅，记忆中的林少卿也叫林琅，要说二者没有任何关联，林琅根本就不信。
　　其实这些记忆就是他的吧，就像他之前猜测的那样，这段记忆属于他的前世，他只是机缘凑巧开启了这段本不该想起的记忆。
　　——系统，既然我融合了林少卿的记忆，为什么有关那个姑娘的记忆如此模糊？无缘无故的，我总会忽然梦见她。
　　【并非无缘无故，昨日是元宵佳节，宿主送了个兔子灯给北静王府的小县主，激活了这段残缺的记忆，才会导致宿主半夜梦到那位姑娘。】林琅皱起眉：既然是激活了这段残缺的记忆，为何不叫我全都记起来？
　　【人的大脑是很特殊的存在，记忆属于大脑的一部分，系统只能与宿主意识交流，但不代表系统能控制宿主，我知道宿主一直在防备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本系统的存在只是为了辅助宿主更好的生活，增强宿主在这个位面存活的能力，没有任何权限控制宿主做任何事，任务的发布都是系统本身设定的，无法更改，请宿主不要再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林琅默然，他没想到系统会突然把这件事摊开来说。
　　沉默半响，林琅释然一笑：我不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不过你说对了一件事，我防备你确实是在做毫无意义的事。
　　如果系统真像他想的那般神通广大，何不直接控制他的身体做事，非得发布任务逼他去做？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有关这位姑娘的记忆，是林少卿的记忆本就残缺，而非本系统阻止宿主想起来，宿主不要再来询问本系统了，本系统对这个姑娘的信息并不比宿主清楚多少。】林琅：……
　　——罢了，是我多心了。
　　林琅解开了心里的疑问，便躺下睡了。
　　只是半夜起来了一趟，又跟系统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睡，次日晨起，林琅的气色就显得比往常差了些许。
　　筠岫端着水盆进来，就见林琅坐在床边揉额角。
　　“大爷，你的脸色……”
　　便是筠岫不说，林琅也知道他今天的气色比往常差一些，站起身，林琅淡淡的瞥她一眼，“好了，快给我更衣吧，一会儿该去给母亲请安了。”
　　“是……”见林琅不欲多说，筠岫识趣的闭嘴。
　　随着林琅的年岁渐长，身上的威势也愈发的重起来，筠岫不过是个丫头，哪儿敢跟林琅顶嘴。
　　年前还因为抽屉里画像的事儿被林琅警告了一番，她这会儿可不敢顶风作案。
　　林琅梳洗过后便去了正院见贾敏。
　　“母亲，玉儿的抓周礼准备得如何了？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贾敏抱着黛玉，闻言笑道，“你这个做哥哥的倒比你爹还上心。”
　　“父亲得新帝看重，且如今刚过完元宵，正是朝廷忙得时候，可以理解的。”林琅接过伸手要抱抱的小黛玉，又道，“母亲还没告诉我，玉儿的抓周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贾敏看着林琅抱着黛玉逗她，轻笑道，“你就放心吧，不会坏了玉儿的抓周礼。”
　　“对了，你昨儿跟北静郡王府的世子出去，玩得可还开心？”
　　昨儿林琅回府就直接睡了，也没来见贾敏，因此林琅昨天玩得如何，贾敏并不知道。
　　听贾敏提起昨晚玩儿得开不开心，林琅就想起因为他送了小县主一盏兔子灯，晚上就梦见了那个姑娘。
　　狠狠晃了晃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摒除，林琅抬头便见贾敏皱眉看着他，不禁讪笑，“母亲？”
　　“琅儿，你无缘无故的摇头做什么？昨晚跟自己闹什么不愉快了？”贾敏有些担忧的道。
　　林琅忙不迭摇头，“没有没有，我跟茂生没闹什么不愉快，只是昨晚上睡得不安稳，母亲别误会。”
　　“那就好，”贾敏看林琅的脸色确实不大好看，便也没怀疑林琅的话，“我瞧着你气色不是上佳，这几天就少读些书，多出去走走。”
　　“儿子知道了。”林琅乖乖的点头，也不去跟贾敏争辩。
　　其实他自打考完童生试，就很少读书了，他其实志不在科举，系统也没有强制要求他一定要完成接下来的成长任务，虽然惩罚未知，让人感到不安，但现阶段他还能有很长一段逍遥的时间。
　　他已经开始修炼记忆中林少卿的武功心法，如今武力值稍稍有了一些，让林琅有了些安全感。
　　在贾敏这里待了一会儿，林琅换了身常服坐马车去荣国府。
　　到了荣国府先去拜见外祖母，又去见了二位舅舅和舅母，才被打发找贾珠贾琏几个小辈玩儿。
　　“琅弟，你可是稀客啊，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贾琏给林琅倒了杯茶，打趣道，“昨儿我可是看见你跟北静郡王府的世子和小县主逛灯会呢。”
　　贾琏一脸揶揄的瞧着林琅，还挤眉弄眼的。
　　林琅瞪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可没胡说，我昨儿晚上跟了你们一路，我可是看着你们道别的，小县主还说等着你呢。”贾琏道。
　　林琅气得脸色涨红，“你胡说八道，明明说得是……”
　　“是？是什么？”贾琏挑眉，嘚瑟的笑道。
　　林琅顿时意识到中计了，没好气的瞪了贾琏一眼，“我懒得理你！”说着起身往外走，“我去找珠表哥说话去，你这人越来越没德行了。”
　　“诶诶诶……”贾琏忙收了笑拦住林琅，“我都是开玩笑的。”
　　林琅由着贾琏拉他，“你知不知道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小县主何等身份？敢拿她的清誉开玩笑，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贾琏讪笑，“不过，琅弟你身份也不低啊，别这么贬低自己嘛，姑父高中探花，如今又是新帝近臣，升官只是时间早晚而已，而且，姑父跟北静郡王不是素来交好吗？说不准，姑父也会赞同你跟小县主的事儿……”话音没落，就在林琅的瞪视下咽了下去。
　　“我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是不是？”林琅神情冷峻的道，“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贾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好好，不开玩笑，你别恼了，我往后不提这茬了还不行？”
　　话虽是这么说，但贾琏的直觉告诉他，林琅跟小县主的事儿是早晚的。
　　“好了，走吧，我们去找珠大哥，五月初八珠大哥就要成亲了，我过来是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见林琅的脸色好了许多，贾琏松了口气，旋即道，“你能帮上的忙，不就是陪珠大哥去迎亲吗？李家是金陵名宦之族，族中男女没有不通诗书的，咱们家同辈的也就东府的珍大哥哥还有我，其余的都还是小孩子，根本不顶事儿，我和珍大哥哥那都是不通文墨的庸才，你若不来帮忙，珠大哥一个人怎么顶得住李家那些兄弟姊妹们的刁难？”
　　“成亲嘛，要娶人家姑娘，怎么也得过三关，这是应当的。”林琅笑着道，“不过你说得也在理，珠表哥到底是我嫡亲的表兄，该帮忙的还是得帮。”


第194章　林公子　24
　　“果然是好兄弟，　够义气！”贾琏笑嘻嘻的勾着林琅的脖子，“有你这不足十岁就考中小三元的奇才出马帮珠大哥，珠大哥定能顺利抱得美人归！”
　　林琅听得翻白眼，“你跟谁学来这些油腔滑调？”
　　“这还要学？”贾琏轻笑，　拍拍胸脯，　“这是你琏二爷天生就会的。”
　　林琅神情微妙的打量贾琏，“从前我还道你娶了王家的凤姑娘会吃亏，　如今瞧来，　谁吃亏还未可知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林琅忽然提起王熙凤，　贾琏不由愣住。
　　林琅意味深长的看了贾琏一眼，摇摇头往外走去。
　　这到底是男人的天下，王熙凤再厉害也只能在内宅里斗，这个世道不允许她在外抛头露面，　只要贾琏发狠抛弃王熙凤，　王熙凤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
　　不过贾琏碰上这么个厉害的媳妇，若还是像之前那样没什么本事，　就算他决定抛弃王熙凤，　也是两败俱伤的后果。
　　现在贾琏有了掌握自己未来的资本，再靠这些赢得了王家的承认，　王熙凤再厉害又能如何？
　　林琅一边往外走，　一边沉思。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琅弟，　你别走啊，说清楚，　你刚刚到底什么意思？凤姐儿怎么了？”如今的贾琏真是一门心思的扑在王熙凤身上，有任何关于王熙凤的消息，都能让他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警惕起来。
　　林琅挣脱贾琏抓着他的手，淡淡的笑道，“我只是觉得你未必会被王熙凤欺负，是我从前小瞧你了。”
　　“哦……”贾琏这才想起来林琅曾说过他会制不住王熙凤，便以为林琅说的是这件事，顿时恍然大悟的笑起来，得意的道，“那是，我琏二爷可是个爷们儿，怎么会自己的媳妇都管不住？琅弟就放心吧，等凤姐儿进门，我一定把她拿捏得死死的，她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林琅哼笑，“只要你对她一心一意，她当然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王熙凤再厉害，也是个女人，只要自己爱的男人一心一意的对待她，她就能柔情似水，可若贾琏胆敢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儿，王熙凤那可是个玉石俱焚的主儿。
　　“一心一意？”贾琏疑惑的抓了抓头发，“我对凤姐儿当然是一心一意，琅弟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说我见异思迁？”
　　见贾琏有些不高兴，林琅哼笑，“我说的一心一意，跟你理解的一心一意，是不一样的。”
　　“什么？”贾琏皱眉看着林琅，不知道他到底卖什么关子。
　　林琅往贾珠的院子走去，悠悠的道，“我说的一心一意，不是你娶了王熙凤还左一个小妾右一个小妾，而是只有王熙凤一个妻子，没有通房没有妾侍，只有她。这才是一心一意，你难不成以为，只要你心里有王熙凤这个妻子，就可以左一个小妾右一个小妾，平时还去秦楼楚馆走一遭潇洒潇洒？你怕是在做梦！”
　　明白了林琅的意思，贾琏目瞪口呆，“琅弟，你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可不得被人笑死，”说着，贾琏疑惑的打量着林琅，“我说琅弟，你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人灌输了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蠢念头吧？小心姑父知道了请家法打你一顿。”
　　“我父亲母亲伉俪情深，怎会为了这种小事打我？莫要信口雌黄！”林琅没好气的道。
　　贾琏被气乐了，“你这小不点，懂个屁，姑父对姑母再一往情深，不一样也有几房姬妾？你怕是选择性把这茬给忘了吧？”
　　贾琏的话让林琅一愣，顿时想起养在庄子里的两个妇人，这二人说是林如海的姬妾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可若说不是，她们确实伺候过林如海一场。
　　也不怪林琅将这两个人给忘了，没准连林如海自己都不记得曾经伺候过他的这两个通房丫头了。
　　林琅其实也没见过这两人，只是听府里的老人说起过，不过这两人一直在庄子里养病，从未出现在林琅的面前过。
　　从前的林琅自然轻易被这种谎言忽悠过去，但现在的林琅却不好糊弄，如何不知这其中的深意？
　　这两位听说还是当年祖母给父亲的，是因为母亲嫁过来多年也没为林家生儿育女，祖母急了才赐了两个丫头给父亲，目的不言而喻，只是这两个丫头依然没能给父亲添个一儿半女，祖母还以为是母亲做了什么手脚导致这两个丫头不能有孕，还大张旗鼓的让身为侯爷的祖父请了太医给两个通房丫头检查身体，结果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经此一事，林如海对祖母第二次赐的丫头拒不接受，祖母奈何不了父亲，便逼着母亲收下，父亲转头就将两个丫头配了小厮，导致祖母和母亲的婆媳关系一度降到冰点，直到母亲有了他，才有所好转。
　　这些他都是去年在姑苏的时候，听老管家梁栋说的旧事。
　　自打母亲怀了他，林如海便将那两个祖母给的通房丫头打发去了庄子，祖母也没有阻拦，有了嫡子，谁还管两个没生孩子的通房丫头？
　　因此，林琅如果硬要说他父亲没有姬妾，也是可行的。
　　当然林琅不会自欺欺人。
　　“我父亲有姬妾，也是事出有因，并非你想的那样。”林琅冷着脸道。
　　说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自己的母亲被误会是个妒妇，生不出蛋的母鸡，说出来好听吗？
　　这事儿过去太久，当时贾琏的年纪也还小，怕也不清楚其中内情，林琅也不会将自家的阴私说给贾琏听。
　　见林琅冷下脸，贾琏干笑道，“是是是，姑父姑母伉俪情深，琴瑟和谐，我就是胡说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贾琏这幅哄孩子的样子，林琅又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来？
　　“懒得搭理你，你若是按照之前的想法对待王熙凤，往后有你的苦日子过。”林琅早前劝贾琏改主意别娶王熙凤，就是因为王熙凤狠，妒不妒暂且看不出来，但只要是女人，谁会不在乎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呢？便是他母亲这样豁达温和的人，祖母赐了人给父亲，母亲心里不照样难受？
　　他听梁栋说，梁栋都听说母亲独自一人哭了好多回。
　　如他母亲这般温柔的人，才会这样有苦自己咽。
　　但若是碰上王熙凤这样厉害的角色，她会不会将这份苦自己吃下去，可难说的很。
　　这也是他帮贾琏的原因，到底贾琏才是他嫡亲的表兄，王熙凤跟他可没什么亲戚关系。
　　可是自从他对梦中姑娘的印象越来越深，他对女子就多了几分怜惜，王熙凤再狠到底现在也没做什么狠毒的事，他因为还没发生的事儿，就因为自己的怀疑揣测帮助贾琏，想让贾琏有本事应付王熙凤，做得实在有些过了。
　　贾琏若是真娶了王熙凤，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儿，都是他们的私事儿，贾琏如果不求到他这儿来，他也没有上赶着去帮忙的道理。
　　何况……王熙凤这样的人，若贾琏不辜负她，好好的安抚着，未必能出什么大事儿，毕竟是王家充作男儿教养的。
　　不过，虽说是充作男儿教养，但王家不兴读书，到底眼界浅，谁知道会不会出事儿？
　　思来想去，林琅还是觉得自己做的事儿欠考虑了。
　　不过之前的事儿，做都做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总不能将给了贾琏的生意再收回来吧？
　　不说他跟贾琏的关系，就说水溶和北静郡王那边都不好交代。
　　罢了，贾琏往后怎么样都是他自己的事儿，看他自己怎么过吧……
　　“诶……”贾琏见林琅快步走远，忙追了上去，“琅弟，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诶，你慢点，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什么？”
　　林琅被贾琏拉扯着到了贾珠住的院子，刚到门口就碰到贾珠的小厮若云。
　　“若云？忙急忙慌的干什么呢？”林琅皱眉看着满脸焦急的若云道。
　　若云没想到会碰到林琅，再看见林琅身边的贾琏，忙不迭的行礼，“琏二爷，林大爷，大爷病了，小的正准备去找老爷呢。”
　　“病了？我刚去见舅舅的时候，都没听说病了，怎么我去见琏二哥这会儿的功夫就病了？”
　　病得也太‘凑巧’了吧？
　　难不成是听说他过来，不想见他？
　　这念头也只是转眼即逝，他跟贾珠又没什么过节，贾珠做什么躲避他？
　　“大爷早两天便有些头晕，只是不许小的跟老爷太太说，这会儿大爷都昏厥过去了，小的哪儿还敢替大爷隐瞒？”若云焦急的道。
　　林琅和贾琏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你是昏了头了，珠大哥叫你不说，你便真的不说了？珠大哥若有个什么好歹，你以为你这个伺候的能逃得了惩罚？快带我进去看看！”
　　林琅会一些浅显的医术，这还是融合了林少卿的记忆得到的。
　　若云本就是伺候的小厮，也没什么主意，听了林琅的吩咐，连忙带林琅进去。
　　贾珠的另一个小厮兰舟已经带着人将贾珠扶到了内室的床榻上，见林琅和贾琏进来，忙跪下请罪。
　　“行了，你先跪一边儿去，我先看看。”林琅哪里有空管这个小厮，坐在床边给贾珠把脉，又拨开贾珠的眼皮子看了看，顿时松了口气，“没什么大事，只是着了寒，好在不严重，熬些姜汤喝下去就能好个大半。”
　　放下悬着的心，林琅看向若云、兰舟这两个小厮，“你们两个的失职我会如实告诉舅舅，你们该庆幸珠大哥没事，否则你们俩就别想活命了！”
　　若云和兰舟被林琅这番话吓得脸色苍白，身体瑟瑟发抖，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第195章　林公子　25
　　贾琏虽然跟若云、兰舟二人熟悉，　但也没有要帮着二人说话的意思。
　　虽然自从宝玉出生后，祖母和二叔二婶都将大半的精力都放到了年幼的宝玉身上，对衔玉而生的宝玉寄予厚望，但对贾珠依然是十分重视的，　尤其是二叔。
　　去岁四月宝玉满周岁，　在抓周礼上拿了一盒胭脂，气得二叔大骂将来是个酒色之徒，　从那以后便对宝玉十分严厉，　也将撑起门楣的希望重新转移到贾珠身上。
　　否则也不会跟祖母商议过后，　敲定了金陵名宦之族出身，国子监祭酒李守中的嫡长女。
　　很明显，为贾珠聘娶国子监祭酒的女儿，祖母和二叔意在让贾珠高中。
　　他不是个读书的料，　如今在林琅的帮助下，　跟北静郡王府搭上了线，虽没有直接出面做生意，但勋贵圈子里谁不晓得他在背后做什么？
　　荣国府统共四个男丁，　长房的他和刚出生没多久不满周岁的贾琮，　二房的贾珠和衔玉而生的宝玉。
　　两个小的暂且不提，他不能科举入仕光耀门楣，　府里恰恰有个读书的苗子贾珠，　如何不受重视？便是贾赦也时常拿贾珠敲打他，　说他没有上进心，给他丢人现眼。
　　若不是他在林琅的帮助下跟水溶一起做买卖，　贾赦对他只怕更加没好脸色，谁叫贾珠不到十四就考中了秀才，而他什么都不是呢？
　　这样的情况下，贾珠若有个好歹，他身边伺候的人都没好果子吃，贾琏给这两个疏忽大意险些叫贾珠出事的小厮求情，祖母会怎么看他？待他如亲子般的二叔二婶如何看他？
　　贾琏早前还有些意气用事，自从做了胰子的生意，又时常跟水溶聚在一起。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是会传染的。
　　贾琏早非昔日阿蒙，更因为做生意的原因变得有些精明世故，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坏事。
　　“琅弟何时学医了？”贾琏纳闷的看着林琅道。
　　只简单的把脉，瞧瞧眼睛就确定贾珠是着了寒，这可不是学了点皮毛就能说得过去的。
　　如林琅这般出身钟鼎世家，又是书香之族的子弟，并不常见。
　　林琅祖上是袭过列侯的，爵位到林琅祖父这代才没的，林如海高中探花，顺利叫林家转换门庭，成为书香之族，林琅这样的出身确实不多见，朝中钟鼎之家多是勋贵，书香之族也多是书香世家，完全是两个系统，互相瞧不上眼。
　　贾琏跟林家走得近，自然知道林如海对林琅寄予厚望，并不会让林琅入歧途。
　　学医、学做生意这些对林如海这等人而言，都属于歧途。
　　林琅没想到贾琏会注意到这些细节，心思一转，面不改色的道，“去岁南下回乡考童生试期间认识了一个四方游历的神医，我与他有些缘分，他离开姑苏的时候我学了不少东西，不过也只是随便学学，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省得往后中了别人的算计。”
　　闻言，贾琏秒懂。
　　他毕竟出身勋贵之族，对一些阴私也是有些了解的，不过却没想到林琅在林家那样的环境，居然也能想到对这方面防患于未然。
　　难道说是林家的血脉更好吗？
　　“原来如此，琅弟有空暇的话，能不能也教教我？我也想了解一下。”省得中了算计，跟着林琅做一些事情总不会有什么错的，贾琏如此想道。
　　林琅不需多问，也大概能猜到贾琏在想什么。
　　想到贾琏这个性子，林琅心里叹了口气，“你若有耐心的话，有空就去我那儿学学吧，但凡我知道的都会教你。”只是你未必能沉下心学习。
　　他那番话只是拿来搪塞贾琏罢了，也就涉世未深的贾琏会相信他这番说辞，若换了祖母或者二舅舅来，当场就能知道他在撒谎。
　　他说是为了防止中了别人的算计，算计这种事哪儿是学点皮毛的医术就能避免的？
　　这种话，也就贾琏会信。
　　贾琏见林琅应下，当即笑道，“好兄弟，哥哥领你的情。”
　　搞清楚了林琅给他的疑问，贾琏便将注意力转到跪在边上的若云和兰舟身上。
　　见若云和兰舟还跪在一边，没好气的道，“你们俩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请二叔二婶过来？”
　　“是！”若云和兰舟如蒙大赦的退了出去。
　　林琅若有所思的道，“光告知舅舅舅母也不行，外祖母那边儿可没人去通报一声呢。”
　　“我已经派我身边的小厮去荣庆堂告知祖母了。”贾琏笑着道。
　　林琅闻言一怔，叹道，“一段时间不见，你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他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