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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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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触上那双明净的眸子的时候,一点冰冷自四肢倒灌入胸口。

    那是什么样的目光,没有恨没有怨没有气恼,只有冰冷和疏离。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把太妃的意思当成了自己的意思,好容易在她心里累积起来的一点位置就此倾塌无存。

    凭他素日有多少言谈机变,此刻都化作乌有,千言万语积在胸口,压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太妃顺过口气来,咳嗽不止,攥着水溶的衣袖道:“溶儿,这就是你看中的人!你都听见了……”

    “母妃,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先回府休息。”水溶冷声道:“儿子扶母妃回去!”

    目光落在黛玉身上,千言万语,却是一句都不能言。

    黛玉初见他进来,五内都有莫名的情绪翻搅着,而此刻,却已经渐渐归于平静,语气冰冷如最初道:“王爷,有些话,还是请你与太妃解释清楚为好,免得再生误会。”

    说着冷冷的向内去,走过水溶身边,却视若无人,水溶下意识的一伸手,却落空,她已经擦身而去。

    水溶缓缓将手放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珠帘之内,眸中翻涌的痛苦,一点一滴的收拢,压下,菱唇抿起,现出冷峻的意味,然后扶着晕厥的太妃,离开。

    珠帘内,黛玉的脚步放的很慢,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而远,阖眸轻轻一叹,扶着嵌花隔断的手缓缓松开。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曾有一丝清浅稀薄的希冀在心中浮起,却随着那远去的脚步,如泡沫般无声无息的消融。

    她在希望什么,又在怅然什么?

    终归都是,无望。

    月色清冷如水,将白衣染了几分萧寒,水溶缓缓的走上石阶。他的脸色冷的像冰,十分怕人,他从来温雅谦和,极少如此面若冰霜,府中丫鬟们怯怯的屈膝请安,水溶冷冷道:“太妃好些了没有。”

    “回王爷,已经好多了。”

    水溶点了点头,有些话,他必须要和太妃说清楚,走进房中:“儿子给母妃请安,不知母妃好些了没有。”

    “差一口气,死不了。”太妃想起来便有些生气,一眼看到水溶的脸色十分难看,不禁有几分不安问道:“溶儿,你怎么了。”

    “儿子没事。”

    “还说没事!”太妃端详着他的神色,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道:“你不会是因林家那丫头跟母妃生气了吧。”

    “儿子不敢!”话是这么说,可水溶脸色根本没有放缓的意思,反倒更沉了几分道:“不过,儿子以为此事母妃处的太欠思量!”

    “母妃也是为了你好。你难道不知道么,她一面牵着你,一面还跟一个什么户部侍郎走的近,到底是个孤儿,无人教导。”

    “母妃,攸关名节,怎可效长舌妇人,嚼短论长。”水溶眸色生出一丝怒意,这么说着,心中还是不可遏的刺痛了一下。

    太妃愣了愣,也觉得这话不太妥,便道: “此事不说。那也是不知好歹,给你做侧妃,难道委屈她了么!”

    “母妃,”水溶轻叹一声,眸色沉静道:“儿子从来没想过要她做侧妃。”

    太妃愣了愣,疑惑了:“难道你不是真的……”

    水溶似若一笑,缓声却坚定道:“如果她愿意,儿子会娶她为正妃。”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绝不会委屈她做妾。”

    “溶儿,你魔怔了!”太妃大惊道:“京中多少名门闺秀,你却要娶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做王妃?传出去岂不是笑煞旁人。”

    “我要娶谁,是我的事,跟旁人无关。”灯烛之下,水溶的神情似若严山峻岭,不可动摇。

    “那跟母妃也没关系了?”太妃实在难以相信水溶会这么和她说话,有些愠怒道。

    “当然有关系。”水溶道:“若这件事上十分违拗母妃,便是忤逆,御史言官也不会放过儿子。”

    “你知道就好。”太妃道:“只要我活着,断不许你娶她。”

    “若是母亲实在不许……”水溶垂眸轻笑一声,旋起身敛容道:“大不了,弃了这王位,再不成,便一生不娶,又有何难。儿子言尽于此,不打扰母妃休息,告退。”

    “溶儿!”太妃胸口一阵发闷:“你为了个女子,便连王位都不要了!”

    “儿子是这么想!”水溶并未回身,只是侧了侧脸,郁声道:“可现在,不在于我要不要王位,而在于她肯不肯嫁,换言之,人家从来没看中过你的儿子,所有的都是我一厢情愿。”

    骄傲如他,却在人前慨然承认对一个女子是单相思,这一下,连太妃也愣住了。

    水溶微一阖眸,按捺了一下情绪道:“我的意思,母妃应该明白了,所以请母妃不要再轻信谣诼,没有清楚状况,便上门兴师问罪,实在很失礼。”手一握拳,将剩下的话咽住,便打了帘子出去。

    太妃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身子一点一点的软了下去,有些彷然:“儿大不由娘。方嬷嬷,我真的错了么……”

    一个老嬷嬷悄悄走上来,温声道:“太妃没错。王爷也没错。”

    “那是谁错了?”

    “今天的事,太妃确实有些失当。”方嬷嬷叹了口气道:“是老奴不好,应该劝阻太妃才对。我今儿个冷眼看着,那个姑娘,虽然口角锋利些,可哪里像之前听到的那般,太妃,恕老奴多嘴,你恐怕是被……”

    太妃怔了怔,心中若有所觉:“你是说……”

    方嬷嬷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沉重。

    “那溶儿也不能说不要王位这样的话。”太妃沉默了一时,兀自气结于此。

    “王爷的性子,太妃还不知道么。”方嬷嬷道:“看这样子,怕是动了真心,太妃何不成全了。王爷这些年,也苦的很。”

    “不行!”太妃恨恨道:“那个丫头嘴太利了,若是就遂了他们,任由溶儿将她娶进门来,岂不是更要宠上天了,我这个当母亲的日后还怎么立威,必得挫挫她的傲气。”

    这一下,连方嬷嬷都有些无奈了。

    竹风院中,摇曳的竹林里,银色的剑光如束帛,又似电光雷霆,凌厉逼人,说是舞剑不如说是发泄。

    宗越和祁寒,不远不近的站着,面面相觑,一脸无奈。

    “两个时辰了,王爷这是怎么了……”宗越挠头道。

    祁寒叹口气:“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奈何。”

    “不是吧。就是那位林姑娘。”宗越大瞪了眼睛,压低了声音:“居然有女子看不上王爷?那得眼睛长在头顶上……”话没说完,一阵剑锋紧逼而来,如他的身手,都来不及躲闪,便被逼住了喉咙,剑锋把握的力道极其精准,再多一分,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宗越苦着脸道:“王爷的剑法又进益了。”

    祁寒心道,不如说王爷的耳力又进益了。

    “连本王一招都防不了,要你这样的护卫将何用!去与底下校尉同吃住,练一个月再回来,去。”水溶沉声道。

    “是!”宗越将脸揉成苦瓜状,怏怏而去。

    水溶重重的把剑回鞘,冷声道:“祁寒,这几日,本王不在,都是谁来看过太妃。”

    祁寒道:“有齐国公府的诰命来过,还有,司徒郡主……”

    前账未清,就在自己背后动手脚,真的是活的腻歪了,水溶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就连祁寒看着都觉得背后冷气直冒。

    水溶一面掉头往书房去,却又不禁抬眸望着深寂的夜色,吁了口气。

    只是,该怎么向她解释。

    夜漫风凉,乍暖还寒,难将息。

 第五十章 其痛如裂(二更)

    乍暖还寒,难以成眠,非独水溶,黛玉亦同。

    已经起更,黛玉却是辗转难眠,那位太妃说的话,一句一句都像是在捅她的心,终于,她翻身坐了起来,也不披大衣服,抱着膝盖斜倚着枕头发呆。今日太妃去了,云姨娘、王嬷嬷都怕她心情不好,便接连来劝,见黛玉情绪并无什么不同,也就放下心来。

    唯有紫鹃看出黛玉是向来如此,人前隐忍,人后却独自伤感,夜里也睡不沉,留神听着,果闻反侧之声,便点了盏烛台,进来:“姑娘,还没睡着。”

    “嗯。”黛玉勉强点点头:“没什么事,你自管睡去。”

    “我也睡不着,陪姑娘说说话。”紫鹃将灯拢了拢放在桌上,坐在黛玉榻旁,给黛玉披上衣服:“姑娘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不开心?”

    “怎么开心的起来。有人上门来指着鼻子骂你是……”黛玉苦笑了一下,强撑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忽然落下泪来:“紫鹃,如果有爹娘在,我也不会被人如此羞辱。”

    这番落泪,不止是为今日,却是前世今生所受的委屈,一直以来,勉强支撑的艰难,旁人的非议,都一同涌上心头,啜泣着哽咽难语。

    紫鹃亦陪着落泪,拍着黛玉道:“姑娘,那太妃是对你有误解。她并不知道姑娘是怎样的品格心地,又听了别人的话,所以才……姑娘不要太往心里去,放宽心,为此伤了自己的身体,倒是不值的多了。”

    黛玉落了一会子泪,将那些郁结都哭了出来,渐渐的平静下来:“我以后,再不会见他。”

    “姑娘,现在就你我,姑娘一直待我如姐妹,紫鹃就斗胆问一声,姑娘有未对那位北静王有一点点心思。”紫鹃定定的望着黛玉,问出了一直以来心中的疑惑。

    黛玉怔住,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从没问过自己的心对他,到底如何。

    几次的舍身相护,几次的偶然巧遇,也许不止是感激。

    轻叹了一声,黛玉道:“就算是曾经有过,今日之后,也会一笔勾销。他救我于危难,我因他无端受辱于人,也就两清了。”

    就在这时,窗栊轻轻晃动了一下,烛台的光剧烈的摇曳了一下,窗外,雪儿忽然蹿下了窗台,吱吱的叫。

    黛玉和紫鹃一起望过去,却见雪儿在外面扑腾,紫鹃道:“这是怎么了。”

    “去看看。”黛玉轻轻的擦了擦泪。

    紫鹃嗳了声,便掌了灯出去,却见一个黑衣蒙面的人背着身在竹阴之下,雪儿正咬着他的衣角,拼命的扯着,不肯松口,不过那不如说是一种表示亲近的方式。

    紫鹃吃了一惊,就要大喊,那人索性缓缓转过脸来,一把将遮住面容的黑巾拽了下来,俊朗如谪仙,却沉郁冰冷的面容。

    这一下紫鹃更是目瞪口呆,只好死死的将惊呼扼在喉咙里,脑海中一片迷糊,不知该怎么反应。

    是,北静王?他怎么会在这里。

    雪儿可得意了,一弹身子便跃到了水溶的肩上,威风凛凛的哼哼。

    黛玉听见声音不对,便也披了大衣服,缓缓的从房中出来,果然,是他。

    一身利落的夜行黑衣,眸子深邃如夜,从她出现,定定的望着她,目光糅了很多种的情绪在其中,无法分辨。

    不知为何,看到他的时候,刚才明明已经平下去的委屈,又开始在胸口翻腾,她轻轻咬了咬唇:“雪儿回来!”

    雪儿哼哼了两声,不乐意的跳了下来,一步三挪的回黛玉身边。

    黛玉不再看他,转身道:“紫鹃,回去。”

    水溶忍无可忍,一步上前,顺手弹了紫鹃的睡穴,令她软倒在地,然后他紧紧的攥住了黛玉的手:“你就不能听我说一句么,那不是我的意思。”

    “你的,或令堂的,有区别么?王爷,请你不要再来了,积毁销骨,那些流言蜚语,黛玉受不起。”黛玉用力甩开他的手,固执的不肯看他一眼。

    “我知道是母妃唐突了你,别生气了,好么。”水溶执拗的再一次攥住她的手,几乎是下气的哄她:“我道歉,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也犯不上为此事生气,王爷更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黛玉道:“你和我本就不相干。以后,黛玉的事,烦请王爷也不要再插手。”

    “不相干?”水溶重复着,这句话狠狠的刺在了他的心里,带起了心中的怒意,见她仍然要走,索性一把将她拽过来,逼在墙角里,手臂将她锁在当中,不许她走。

    “放开我,王爷。”黛玉挣不开,冷冷的看着他:“王爷可以不要名声,黛玉不能不要。”

    “名声是么,你现在可以叫人过来。”水溶将她逼在了角落,眸中疼痛弥漫:“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一厢情愿的纠缠你。”

    “王爷这是何苦。”黛玉无奈道:“你的地位尊贵,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这京中论家世论才貌,强于我的名门闺秀不在少数,为何一定要苦苦相逼。”

    “可本王想要的只有你。”水溶的痛苦一发炽烈,扳着她的玲珑精致的下颔,令她的目光与相对,声音低若呢喃醉吟:“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还记得那寒山寺的红梅么。”

    仿佛霹雳弦惊,黛玉愣了,原来,是他。

    水溶轻声道:“过时自 合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这一下,连下意识的挣扎都没有了,本以为轻舟渚上是初遇,可原来他们的的相遇可以延伸到那么久。

    那么那红梅,亦是他赠的。

    黛玉来不及想更多,只觉得眼前一黑,他的唇已经覆了下来,带着炽烈的温度,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攫取了她的双唇,紧紧的契合,辗转。

    一瞬间的空白,几乎无力思考,反应过来后,黛玉猛烈的挣扎,可是水溶将她的手锁住,令她无法挣扎。黛玉又羞又恼,只好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刹那间二人的口中都是浓稠的血腥之气。

    水溶缓缓离开她的嘴唇,抬起头,然后慢慢的松开了她,黛玉想也没想,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含露目中满是怒意道:“你的母亲上门来羞辱我,现在你也要毁掉我,是不是。”

    水溶清醒过来,看着她微颤的身体,含怒的眸子,嘴角的一点殷红,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可是,情难自禁,奈何。

    苦笑一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毁掉你,便是毁掉我自己。今夜来这里,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不曾说过要你做侧妃为妾--连想都没想过,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都在你。”

    他轻轻的叹息,倒退了两步,然后猛然转身,黑衣如鹰,掠上竹林,然后消失。

    黛玉脱力一般的靠着墙,望着那晃动的竹影,神思恍惚。

    好像是一场梦。

    唇上,还有他留下的味道,他的血。

    不是梦。

    雪儿跑过来,噌在她的脚边,黛玉伸手将它抱起来,将脸颊埋在它的柔毛中。

    这时雪雁揉着眼睛,秉着灯转过后墙,看到这一幕不觉吓了一跳,睡意全无:“姑娘,你怎么了?”看到黛玉嘴角的血:“姑娘,你受伤了?”

    黛玉木然不语,摆摆手,扶着墙,一点一点挪着回房去。

    又看见晕倒的紫鹃,雪雁急忙上前晃醒了紫鹃:“紫鹃,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紫鹃也说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王爷来过了,可是姑娘不说,她也不能开口,叹了口气:“别问了,什么也没有。”

    黛玉躺在床上,却再也未能睡着,只是愣愣的看着夜色变得淡薄,到了天亮,才渐渐睡去一会儿。

    却说,水溶回到王府,衣服也懒得再换,和衣倒在榻上,眼前全是她的影子。

    她的冷漠、她的抗拒、她含怒的眸。

    一颗心几乎被磨成了齑粉。

    王爷可知……人间最痛,莫过于付出一颗真心,却被人弃若敝履……若王爷……有一日……也能够尝到这般滋味,才知妾身今日……非为身死……而是心死。

    这几句话倏然的钻进了脑海。

    那是她临终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一直未曾在意,在此刻却如心魔一遍遍的响起,揪扯着他。

    原来,这世上,真的是一报还一报。

    水溶,原来,你也有今日。

    水溶长叹一声,翻身坐了起来,窗外,已经隐隐透出曙色,想起今日朝堂之上还有的应付,便打起精神来冷水洗了洗脸,青盐漱口,更换朝服。

    一切都有条不紊,他自幼便习惯亲力亲为,这些事都不习惯有人伺候。

    等他来到宫中,人们看到的,仍是那个笑意温雅从容的北静王。

    下朝之后,皇帝令水溶到御书房去。等水溶到了,却在御书房外见到了宇文祯。

    寒暄了两句,宇文祯盯着他的脸色似笑非笑道:“北王,看起来像是没睡好。”

    水溶微微一笑道:“殿下说的不错,自领城防之职,能睡好的日子不多,如今才对当日殿下的辛苦,领略了一二。”

    宇文祯眸色一沉,旋而又笑道:“说起来,本王得出入自由,还多亏是北王仗义执言,承情,多谢。”

    水溶道:“为皇上分忧,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宇文祯点头,若有深意道:“说的不错,不过但愿一会儿进去见了父皇,北王还能多多分忧才是,请。”

    二人一同进来,水溶见忠顺王、太子、东平王、南安王都在这里,看来已经说了很久,一一见过。隆安帝也直说主题:“北王,昨日西羌使团向朕提出联姻之请,朕今日找你们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这件事是在水溶预料之中,于是淡淡一笑道:“臣以为,与西羌和亲,一可以播王化于远道,二来不费一兵一卒,可以警北疆蛮族之野心,于我大周乃是有利无害之举。”

    隆安帝道:“北王说的极是。不过,这和亲的人选……”

    忠顺王先一步道:“皇上,皇后娘娘膝下之女唯有十公主一人,若是令其远嫁西羌,也太有违常情。”

    太子道:“王叔说的容易,可是如今年龄上合适的公主唯有十妹一人罢了。”

    这是东平王笑道:“皇上,臣以为,不过是西羌小邦,下降公主也太看得其他们,不弱效汉之明妃,择宗室之贵女,加封公主,令其和亲远嫁,也未为不可。”

    此言一出,忠顺王立刻附合。因为他只有一个女儿,早已出嫁,他也不过是干落个嘴上的便宜。

    余者,府中有待嫁之女,只有南府的郡主司徒娬儿、还有虞清方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妹妹,所以二人先就变了脸色。

    这时候太子却忽而轻笑着开口:“其实也未必是宗室之女,勋亲家的也未必不可。”说着他望了水溶一眼:“比如说,上次在南府宴席上,和北王琴箫相和的那位姑娘,无论样貌还是才情都甚是出众,据说还是名门之后,从哪一样来说,封做公主远嫁和番,都不为过啊。哦,北王,依稀记得,是姓林。”

    水溶心中已经明白了宇文承彦的用意,容色平静如常、淡声道:“太子殿下说的极是,就是前林探花的女儿,皇上,臣曾向陛下说起过的。”

    一句话,已经勾的皇帝想起了那个惹是生非的淳于赫,更兼此事又从太子口中提出来,顿时心生厌烦,点了点头。

    宇文祯忽而开口道:“不过,林探花仙逝也才不足一年,他的女儿应该还在孝中吧,令其和番,终归是不太吉利。”

    宇文承彦笑道:“不过是西羌小国,怎就讲究到这个上面了。”

    水溶轻轻垂眸,仍是不见情绪道:“臣以为魏王殿下道的是。此事,臣以为还是由皇后娘娘细细访择为是。”

    皇帝也无心在这件事上多耽误时间:“也罢,就照准北王所奏。”

    出宫的时候,宇文祯自后面赶上来:“北王,心中作何感想?”

    “不知殿下何意?”

    “就是那位林姑娘。”宇文祯目光犀利的望着他:“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北王的心思,本殿似也有所听闻。如何,这次是要打算挥慧剑、斩情丝,忍痛割爱么?”

    水溶轻轻一笑,一贯的从容优雅:“这件事不过是议而未决。不过小王不解的是,四殿下才在御前,似也有回护之意。”又笑了笑,拱手离去。

    宇文祯眸色重重一沉,才想起来,虽然早就窥出了太子的打算,可刚才那句话,几乎就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心中隐隐有些异样。

    ------题外话------

    咳咳,二更,大家不要太感动。

    因为这章写出来,竹子已经等不到明天就想发了,哈哈哈……这算不算水水的福利呢。

 第五十一章 枝节横生

    却说黛玉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到了天亮的时候便觉得头痛难当,兼四肢酸痛沉重,隐隐有些发热。云姨娘来看,大急,请医延药,折腾的人仰马翻,又责紫鹃雪雁不谨慎,紫鹃虽然知道实情,却是一个字都不敢提,只默默的服侍而已。

    倒是黛玉向云姨娘道:“不与她们相干,是我自己不小心,晚上出去沾了寒气。”

    云姨娘唠叨了两句,便也不再说什么。

    因黛玉此番病着大半是心事郁结而起,过了一日之后虽然说是退了热度,精神仍是倦倦的,只是靠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出神。

    雪雁将熬好的药端来道:“姑娘,趁热把药喝了罢。”

    黛玉淡淡的嗯了声,接过药来,雪雁便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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