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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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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嬷嬷给挡走了,这个,小公主都说了,你也都是知道了的。”

    水溶一怔,了然:“原来如此!”

    当次日一早,哭哭滴滴脸上缠着绷带的司徒娬儿由安嬷嬷随着来请安兼哭诉的时候,却被挡在了门外。

    祁寒一脸笑容的道:“侧妃娘娘,王爷有话,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得罪了赫连公主,令你即刻回府,闭门思过,还有,王爷说了,大婚之前,你还是不出现在他面前的好,护送的人,我都给你安排好了,这就请吧。”

    司徒娬儿神情一僵,安嬷嬷就要开口替她说话,祁寒仍笑笑:“嬷嬷,王爷也有话告诉您,您也有年岁的人了,一向辛苦,最要紧的是保重身体,其他的,都是末事。”

    安嬷嬷一怔,顿时明白了水溶的意思,笑了一下,心中终归是不痛快:“是,请祁总管告诉王爷,老奴遵命。”

 第十一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王爷……”司徒娬儿还欲辩解。

    “记清楚你的身份!”水溶带着十分的不耐烦以及少有的阴沉戾气:“滚出去!”

    司徒娬儿灰溜溜的出去,这时赫连冰才忍着笑走出来:“终于把害人精给赶走了!不过溶哥哥,这个女人不安分,若是玉姐姐嫁过去,少不得又有事情。”

    “这个,我自有打算。”水溶想起那倔强执拗的小丫头,嘴角多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一面思忖着,看了眼赫连冰:“冰儿,恐怕,你还要给我帮个忙……”

    春日极短,转眼便是春暮,落花纷然,入目都是凋零景象,这是在行宫的最后一日,明日一早,便要起行回。在沈太后处闲话了一会,出来时,黛玉心里却又多了另外一桩事。

    沈太后在提醒她,亲戚就是亲戚,不必过分在意,话中的意思,黛玉明白。她在京中的亲戚,也只是宁荣二府,大抵是要有些变故了。

    黛玉徘徊庭树之下,望着花谢花飞,有些伤感,难道,真的到了曲终人散之时,她摊开手掌,令落花堕于掌间,不觉曼声道:“杨花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把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一时想到水溶虽然伤情平稳,却仍然未能大好,后面的那些极伤之语,竟不能亦不愿意道出,末了,只是轻叹一声。

    “好诗,只是太伤感了些。”一个人从身后而至,是宇文恪,宇文恪道:“与郡主前番的桃花行,却是异曲同工。”

    黛玉一怔道:“桃花行?”

    宇文恪微微一笑:“前次桃林之下,无意听到,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郡主见谅。”

    黛玉终是一笑而过,淡声道:“倒也无妨。”

    “我只是觉得奇怪,郡主不日大婚,当是大喜之事,怎么会突然做此伤悼之语。人说诗词曲赋,皆由心而发,怎会……”

    “这都是旧日所做。忽然想起来,偶然一吟罢了,令殿下见笑了。”黛玉望着飘拂的落花,轻嗟道。

    前世的伤感,于今日咀嚼来,却是令一番滋味。

    宇文恪望着她,目光里是欣赏道:“如此才思诗情,扫眉才子,郡主当之无愧,若这还要自谦,令我辈男儿却都要愧煞了。”

    黛玉笑了笑,见二人所立之地乃,左右都是空旷,便忽然低声道:“对了,殿下,江太妃有句话,要我转达。”

    宇文恪一怔:“你见过母妃?”想了想:“你前次去过普心庵。”

    黛玉点了点头:“太妃娘娘说,请殿下放心,她一切都好。”

    宇文恪苦笑道:“一切都好。恐怕也只母妃,才能说出这四个字来。”

    被人软禁清苦庵寺之中,怎能算得好。

    黛玉心下也是一叹:“殿下,太妃还说,请你不要去看她,相见,有日。”

    宇文恪目光轻轻垂下,修长的手指用力的覆住了一枝蔷薇,花瓣顿时散落纷然,他低声,似是自语:“母妃,儿子知道了。”贵气逼人,华彩飞扬的眸中,痛和恨都化作不得不为的隐忍,长叹出声,抬眸的瞬间,他已经恢复了平静,淡笑望着黛玉:“林郡主,多谢。”

    “殿下,不必客气,我不过就是动动嘴的事罢了。”黛玉道:“而且太妃为人,令人仰慕尊敬。”

    宇文恪望着她,忽然道:“我和水溶素为兄弟,我长他一岁,你既然是他的王妃,便也不要殿下殿下的称呼了,兄弟中,我行三,你就和我那些皇妹一样,叫我一声三哥吧。”

    黛玉有一丝犹豫:“这……”

    宇文恪轻一挑眉:“怎么,我还当不得你的哥哥?”

    黛玉亦非那扭捏的女子,知他和水溶情分非常,便笑了笑:“那小女僭越了。三哥。”

    相视一笑,正在这时赫连冰快步跑过来:“玉姐姐,不好了……”

    喘吁吁的奔到跟前,黛玉忙扶着她道:“冰儿,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慢慢说。”

    赫连冰道:“溶哥哥他……”

    黛玉心口猛然一紧:“他怎样了?”

    赫连冰道:“不太好,似乎又恶化了……”

    黛玉脸色倏然转白,有些无力道:“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才好好的,忽然之间就……”赫连冰道:“玉姐姐,你快去看看他,好不好。”

    心头一如刀绞,黛玉闭上了眼睛,唇轻轻的颤着:“老天。”

    宇文恪神情微凝,向黛玉道:“你还是去看看他,你去了,他说不定会好些,其实,有些时候,那些不相干的人和规矩,根本无须理会。”

    他的这句话,倒是与江妃所言,异曲同工。

    几日的思念惦记,溢满心中,几乎溃决,痛楚缱绻之中,亦难再舍,黛玉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她离开,赫连冰却站着未动,嘴角忽然露出一个调皮的笑。

    宇文恪瞅着她:“没想到赫连公主唬起人来,也是似模似样——你那溶哥哥的主意吧?”

    赫连冰一怔,小脸微微红胀起来:“你怎么知道?”

    宇文恪望着她:“我怎么知道?你的脸上都写着三个字——哄人的。”

    “啊?”赫连冰大是诧异,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不服气道:“哪有。”

    宇文恪觉得好笑,摇了摇头:“也就是林郡主她关心则乱,才会相信你。”

    有欧阳绝那个医妖在,水溶会伤势恶化,才见鬼了。

    宇文恪目光不觉转向黛玉离开的方向,那袅袅的身影走的那么急,她的心里,更急吧。

    就像每次,她遇险的时候,水溶的反应一样。

    所谓情字,当真是令人无解的东西。

    只怕这辈子,他是体会不到了。

    不过,她去了,见了面,便会是真好了吧。她是个让人想要不计一切的去呵护爱惜的女子。

    不自禁的一笑,俊朗英挺的面容,因这一笑而显出别样的柔和,如破云而出的日色,一瞬间,散了清风,淡了流云。

    赫连冰不禁就是一呆。

    宇文恪皱了皱眉,不解:“你看我做什么?”

    赫连冰回过神来:“谁看你了。”

    宇文恪不和她争论,转身便要离开。

    赫连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点烫,跟在后面。

    “你,又跟着我做什么……”

    “谁跟着你了,我回去……”

    让人头疼的争论还在继续,一高大,一娇小两个影子渐渐消失在脉脉余晖的尽头。

    黛玉一步一步的走到榻前。榻上的人,脸色苍白,双眸紧阖,毫无生气,好像,还是那日重伤时的样子。

    黛玉不觉轻轻阖眸,按捺了下情绪,才在床前缓缓坐下,痴然无语半晌,轻轻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只轻轻的唤了声王爷,泪水已经泫然而下,泪珠一滴滴,砸在了水溶的手上,滚烫,烫的心里都是一阵颤。

    “玉儿!”水溶哪里还忍得住,豁然开眸,顾不得身上的上,便弹身坐起,将她拉进怀里。

    黛玉先是怔怔的靠在他的怀里,便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推开他,泪眼朦胧的瞪着他,又是气恼又是委屈,哽咽着道:“原来,你是骗我的……什么不好骗,你拿这个来哄我,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方才,我有多着急,多心痛,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搪开他的手,起身就走。

    那委屈的小模样令水溶看的一阵心疼,哪里任她就走,伸手便将她拉了回来,紧攥着她的小手急道:“玉儿,我如果不这样,你会肯来看我么。”

    一句话,令黛玉走也走不得,留也留不得,泪水更加难抑,簌簌而落,宛若含露带雨的梨花般的动人。

    温柔的手指轻轻的捧起她的脸颊,极耐心的,一滴滴的拭去她的泪,水溶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是我不好,我只是太想见你……”

    “可你不该说是……”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水溶索性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里:“忘了玉儿的心和我是一样的,是我该死……”

    话未说完,被纤细柔嫩的小手堵住了唇,黛玉泪眼含嗔,似泣还怒:“还胡说!”

    一丝甜美,在清苦之后,缓缓的漫透心间,水溶捉住她的小手,压在唇上,轻轻的一吻:“再不胡说了。可是,你也不许胡说,什么减寿十年,怎么能发这样的誓。”

    黛玉一呆,脸上就是微微一红:“冰儿什么都告诉你了!”

     “如果她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在玉儿心里这般要紧。”水溶深深的凝着她的眸,满是怜惜动容:“可是你不记得么,老早我就说过,同生共死。”

    黛玉心中一甜,埋首在他的肩头,口不对心的道:“谁还记得那个。”

    水溶眉峰微微一沉,板起她的小脸,沉声道:“真不记得?”

    “不记得……唔……”

    来不及拒绝,来不及躲闪,口便被封住,黛玉失措的闭上眼睛。

    温暖的薄唇带着十足的惩罚覆下,他的舌灵活的撬动着她的齿关,遇到她的抵抗,反倒更加坚决,三下两下,便令她全盘崩溃,任他长驱直入,深深的汲取芬芳如蜜。

    呼吸微乱,除了眩晕,便是席卷心底的甘美。

    由被动到主动,不过是一瞬而已,纠缠难舍,似要将数年的相思爱恋、离愁别苦在这一个无限加长的深吻中倾尽。

    “现在,该记得了?嗯?”耳畔低语如蛊,温热的气息拂着她耳侧,他的舌有些意犹未尽的轻轻的一舔她的耳珠。

    黛玉眸中似起了薄薄的水雾,小脸嫣红,樱唇却更加红肿,羞的扎在他的怀里:“作死了你。”

    水溶微微一笑,更紧的拥着她。想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的人,她柔软温香的身子,她的娇嗔婉转,令他深邃的眸中恍若醉意朦胧,捧着她秀丽的面容:“嘴硬的小丫头,总是不肯告诉我对不对,伤我的心,你就会好过么,嗯?”

    不好过,怎么会好过。

    一个痛字,牵着的是两个人的心。

    黛玉眸中再度泪下,轻轻的摇头,却又怨道:“谁让你……”后半截话哽在喉咙里,却说不出口,只是红霞铺面。

    水溶知道她要说什么,对她的介意,非但不恼,心中却是喜欢的,俯身在她耳旁道:“只有玉儿才是我的妻子,我从来都没有别人。”

    “你心里也许大概可能没有别人,你的府中可是有别人的。”

    黛玉嘟着小嘴,腻在他怀里,偷眼看他的神情,水溶只好哄道:“好好好,我保证,等玉儿过门的时候,给你一座安安静静的王府,只属于你我,好不好。”

    “好没意思,谁让你保证了,好像我不容人似的。”

    水溶垂眸望着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你觉得你容的下么?”

    “就是容不下,怎样。”黛玉理直气壮。

    “你越容不下,我越高兴。”水溶将下颔抵住她的浓密的发丝。

    黛玉扑哧一声,甜甜的笑了,将小脸贴近他的心口,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小指头碰了碰那块凸起:“这是什么东西。”

    水溶淡笑,很珍惜的抚了一下:“这个啊,有个人送我的,很要紧的东西。”

    黛玉小脸顿时沉下来,用手肘撞开他的怀抱:“原来,是这么要紧的东西,我竟是不知道,那你好好收着。”

    贴身带着,可见珍重,心中却很想知道那是什么。

    这个小模样实在可爱。水溶凑过来,嗅嗅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来,黛玉不觉向后躲了躲:“干什么!”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水溶忍着笑道:“玉儿你呷了多少醋?”

    黛玉哼了声,将脸侧了侧,不理。

    水溶叹了口气,从衣服里将东西摸出来,拿在她眼前晃了晃。

    黛玉一怔,靛青色挑着银色丝线,是她绣给他的荷包:“这……你不是说……”

    他说过,已经丢了的。

    “这是我最要紧的一件东西。”水溶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丝:“我的傻玉儿,我怎么可能把它弄丢,一直都在这里。”

    他说的这里是最靠近他心口的位置。

    那么近,那么近。

    是自己太傻了,怎么信他会丢了它。

    黛玉把荷包接在手里,哽咽道:“你又骗我。”

    “谁让你把我的画烧了。”水溶戳戳她的额头:“想起来,我那个气。”

    “烧了便是烧了,没办法,你再画一幅就是了。”黛玉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想起自己留着泪补画时候的委屈,便不肯说出来。

    “不画。”

    “画。”

    “不画!”

    “画。”

    “不……唉,好好好,我画就是了。”水溶看着她蹙起的眉头,忙就改了口,然后挫败的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颇有些自怨自艾道:“这辈子,算被你吃定了,怎么办啊。”

    黛玉手里玩着那荷包,忽然发现背面有一块血迹,手指摸了摸,反复看了看:“这是……”

    水溶便要将荷包夺过来:“没事,不小心沾了些。”

    黛玉不肯给他,看了看他胸口的位置,忽然想起欧阳绝说过,他在北疆受过很重的伤,他将荷包佩在胸口,那伤也就……心颤了一下,隐隐作痛:“伤的很重,是不是。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是受了伤,不管怎样,都过去了。”水溶凝着她,宽慰的笑:“我这不是好好的。”

    “不许支吾我,积寒成毒,又是怎么回事。”黛玉犹自不信。

    水溶心里暗暗骂了欧阳绝几句,环着她的身体,郑重的道:“是内伤没错,不过不碍事,欧阳已经在配药,你不必担心这个,只管安心的等着我迎你过门就是。”

    将她的小手合拢在掌心,他的眸中是令人窒息的温柔,一眼深陷从此不复,黛玉恍惚了一下,只好点了点头,却有一个隐忧,终归是无声无息的埋在了心底,在许久之后的某一日,忽然滋生蔓延,令她的世界几乎倾塌。

 第十二章 迷烟柳岸旧池塘

    算起来,已经整整三年,黛玉未再踏足宁荣街,而今却是以郡主的身份重新回到这里。

    虽自问早已了断,可黛玉知道,这一趟,仍必须要来。

    围猎归京,她便得到了消息,贾母病重,于情于理,黛玉都要走这一趟。

    自从元春随上皇移居上阳宫,往日的八公府之首便着实萧条了下来,而今,元春无端死于非命,虽然太后懿旨令盛加身后之荣,但仍掩不住一个事实,宁荣二府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屏障,知悉当年那个秘密的人都感觉的到,铡刀已经高高的悬在了头顶,只等落下的一刻。

    而现在,他们所能想起的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就是如今深的皇帝太后恩宠又即将成为北静王妃的容慧郡主黛玉,而唯一能供拿来攀附的,便是那点子所谓骨肉亲情。

    当黛玉的车驾驶临的时候,所有人都稍稍松了口气,黛玉如今的封诰虽为郡主,其实享的是一品长公主的封邑,国礼先于家礼,如今在这个府中,莫说贾珍尤氏,连贾母见了黛玉都要先行礼,然后黛玉才可以晚辈的身份还半礼。

    所以贾赦、贾政、邢夫人、凤姐、李纨……连贾珍都带着尤氏来了,大开了府门,跪地迎接。只少了王夫人。元春的死,对她是致命的打击,噩耗传来,便一病不起。

    黛玉淡淡的道声:“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亲眷。”

    “谢郡主。”贾赦起身,却始终垂眸不敢抬起,余下众人也都起身。

    心中却有些感慨。想前世,她不过是孤女伶俜,寄住于此,背地里也不知受了多少冷言风语,她都只有默默忍耐,而在被榨干了最后一滴泪之后,含恨而终,无人顾及无人怜惜,甚至没有人来看她一眼。

    重来事事皆堪嗟,如今却要他们都跪在地上迎接自己,只是,这种毕恭毕敬,令原本就淡薄如纸的情分,更加显得生疏了。

    众人仍是那般模样,邢夫人的脸上仍是过于谄媚的笑,虚伪的像带着面具示人,而李纨仍是如旧的罕言寡语,静静的在一角随众人行礼。

    而贾府中人,看着那高贵娴雅的女子,却也是各样心思,有艳羡,有嫉妒,却也有的人是真心的为她高兴,人群中,黛玉独独寻到了凤姐带笑的目光,那总算对凤姐,她历来不乏好感,便和声道:“凤姐姐,近来可好。”

    凤姐不料她会先开口和自己说话,心中惊喜,连忙越过众人上前,但终究也不敢以往日姐妹间的嬉笑待之,恭声道:“回郡主,都好。”

    黛玉点点头,心中却道凤姐是瘦的多了,只是素来要强不肯轻易示弱于人罢了。这时,尤氏忙轻轻的戳了贾珍一下,贾珍便振作道:“林郡主,还是先到前厅奉茶……”

    黛玉淡淡的道:“何必虚礼,我原就是惦记老太太,所以过来望候一下。也不必都在这里,留凤姐姐陪我进去就是。”

    凤姐闻言亦添了几分忧容,低低的叹了口气:“是,我引郡主进去--老太太这几日,便是惦记郡主的紧。”

    黛玉见凤姐如此,便知道,贾母的病恐怕十之八九是实,算算前生,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想着,心中不由的也就生了些许酸楚。

    才走了没几步,一个人匆匆而来,和黛玉正打了照面,然后一声惊喜战栗的轻唤:“林妹妹!”

    目光相对,却是宝玉。

    “宝玉,不得无礼,是林郡主!”贾政生恐宝玉唐突,忙喝止道。

    宝玉倒退了两步,想起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当日行则同行、止则同止的林妹妹了,不觉轻叹了口气,退后两步,敛衣道:“给……林郡主请安。”

    黛玉微微笑了下,在宝玉要跪下的时候淡声道:“二哥哥不必多礼,一向未见,不知可好。”

    恍惚间,她的笑容,仍是和旧日一样,宝玉亦笑了笑:“还好。”

    黛玉也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然后便扶着凤姐的手,缓缓的向贾母房中而去。

    宝玉的神情一僵,站在原地,看着那轻袅的身影,虽仍是一样的弱柳扶风,却比之前更加超逸,也更加高贵,那种高贵,不同于那些世俗贵女,更不是素日见到的宝钗湘云可比。

    邢夫人看出了宝玉的惘然失落,便低声加了两句:“郡主越发是出挑了,听说婚事也定了,就是北静王,哎呀,以前怎么就瞎了眼没看出来,郡主才是真正有福之人。”

    宝玉心头一刺,是啊,林妹妹如今有了显赫的身份,有了皇家的荣宠,也更有了比自己不知高过几百倍的未婚夫君。

    北静王,他是见过的,不得不说,那位风度更胜谪仙的王爷,和林妹妹确是极其般配。

    虽然,这终究勾起心底的一丝酸楚。罢了,只要林妹妹过的好,比什么都重要。

    一声冗长的叹息,剪碎在风中。他振作了一下:“我去和二姐姐四妹妹说,林郡主来了,她们一定是高兴的。”

    邢夫人冷笑一下:“宝玉不必忙,人家林郡主如此身份,怎可能什么人都见。”

    宝玉笑了笑:“林妹妹并不是那样的人。”然后便走开了。

    这里,贾珍尤氏等却有另外一桩忧心,黛玉不肯直面他们,也就是说他们求助黛玉的打算恐怕不能如愿。

    尤氏叹了口气,低声道:“也不知道,老太太会不会向郡主提……那件事……”

    贾珍脸色微微一变看了她一眼,没做声。几个知情的人脸上都是凝重。

    贾母确实不好,风疾反反复复,如今已经无法起床,只是躺在床上,听见声音喑哑的声音道:“是我的玉儿来了吗。”

    黛玉听见心中一酸,不由得就快走了两步,到了贾母床前,握着贾母的手道:“老太太,是玉儿来了。”

    贾母用力的睁着眼眸,眸底却是一片浑浊然后落下泪来:“玉儿……不……老身失言了,郡主……”

    黛玉笑了笑:“老太太何必如此,玉儿是你的外孙女儿,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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