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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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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夫人愣了愣,背上一寒,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那也是宝玉的血脉……”

    薛姨妈冷冷道:“既然你舍不得,也罢了。”她顿了顿,又道:“哎,姐姐,我这人记性不好,林郡主那年丧父,是几时回京来着?”

    看似无关的一件事,可是王夫人便生生的惊跳了一下,咬牙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薛姨妈道:“咱们是姊妹,怎么说的威胁不威胁的话,只是我想着那坠儿虽然死了,她的爹娘却还在呢,若是将此事真正抖落出来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姐姐说是不是,毕竟那个小孤女如今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到时候,莫说太后皇帝,便是将她宠上天的那位北静王,也不会轻易的丢开罢?”

    一番话说的王夫人简直是如芒在背,恨恨的不言语。薛姨妈笑了笑:“我先去了,姐姐好好想想。若将此事过去,非但袭人现在不能有孩子,便是钗儿诞下长子之前,也都不能有孩子,妻妾有别,这才是大家子的规矩,你说,是不是。”

    薛姨妈说完便离开。这里王夫人枯坐了半日,权衡之后,狠狠心。为今之计,就只能牺牲袭人了。

    夜色寂静,一声尖利的惨叫撕破整个荣国府的夜空。

    宝玉匆匆赶到袭人房中,看到的却是袭人滚在榻上,满头是汗,浑身抽搐痉挛,面目扭曲,反复呢喃着两个字--孩子,孩子……

    她的身下,是一汪血,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狰狞的血腥。就算再不晓事,也知道孩子保不住了。顿时脑中轰然一下,呆呆的愣住。

    袭人小产,给袭人熬制安胎药的小丫鬟被发现在房中服毒而亡。一切看似都成了个无人解的开的死局,可是府中人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旁人知道,袭人自己心里也更加清楚,因受不了这个打击,先是讷讷少言,次后,渐成疯癫痴傻之态,抱着枕头嚷嚷是自己的孩子,阖府不宁。王夫人便做主,令花自芳将她领了回去,另置房舍,好生照料,其实和囚禁无异,此系后话,按下。

    事情传到秋爽斋,虽是温暖春日,探春心中却觉冰寒入骨,忽然明白了惜春为何执意遁迹空门。

    贾政的话还在耳畔,这府能不能长久,如今全系于你一人之身,看你如何决定,你毕竟是这府中之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姨娘的话还在耳旁回响,儿你可不能犯傻,那达斡又远又冷,若是去了,就再也见不得面了。

    这府中虽然不争气,可这里,还是自己过了十几年的地方,这里也还有自己至亲的家人。

    窗外,凭是轩舍楼阁如何峥嵘,可都难掩那已入骨的败落。

    转首向户牖,渐见愁煎迫。

    探春紧紧的抿着唇,阖眸片时,然后缓缓睁开时已经变得坚定“待书,随我去前面。”

    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贾府风波不断,阴霾卷噬之时,郡主府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场微雨过后,分外清新。晚风柔柔的拂过,惹的了垂柳翩跹轻曳,晕开了一池碧波,涟漪层层顿开,百转千回,池中锦鳞嗟喋,菡萏未绽,一片翠渥润目。

    水边凉亭檐上,时不时的有雨滴垂落,四角挽着淡绯纱帐,朦朦胧胧,如烟胜霞。黛玉在这里设了画案,对着眼前的景象,一笔笔的细致描摹。

    因在家中,并无十分妆饰,一身白底缀着细碎红梅的对襟镂花褙子,系着淡妃的百褶长裙,家常的偏髻,发间斜簪着一支珍珠小钗。成色极佳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更衬的她整个人高贵袅娜。

    黛玉一手笼着衣袖,一手执着湖笔,正要落下,却忽然停住。

    不知何处游来一对斑斓的鸳鸯,在那里嬉戏玩耍,时而跃入水中,引颈击水,时而又到渚上,抖落身上的水珠,用桔红色的嘴精心地梳理着华丽的羽毛。

    尽日无人看微雨,鸳鸯相对浴红衣。

    黛玉心中一触,将笔杆抵住下颔,微微歪着脖颈端详,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只见盈盈含露目中有几许柔情漫洇开来,然后微微笑一下,低头计较着画纸,想要把这一对儿鸳鸯添上,正思量未了, 一道白影忽然沿着曲流凌波涉水而至,惊鸿掠影,转瞬便到了她的面前。哗啦的水声,惊动了池中匹鸟,双双飞去,不知所踪,只剩了几根艳丽的凫羽在水面上荡着,而黛玉的腰肢已经被挽入怀中,耳边低声柔语,令人心悸:“玉儿。”

    黛玉抵住他的胸膛,气呼呼的嗔道:“来便来了,只管好好走路,干嘛惊散我的鸳鸯!”

    水溶低低一笑,看了看那张尚未完成的画,再望一眼水面:“要我赔么?”

    黛玉笃定的点头:“赔。”

    水溶道声好,一手仍然挽着她的腰肢,一手接过她手中的笔,略一沉吟,便在纸上添画起来。

    黛玉深知他画功精湛,便默不作声的看他画,不多时,楼台水流之间,便多了一对儿活灵活现鸳鸯并栖嬉戏,不觉微微笑了起来。

    水溶看着她笑靥如花,不觉心旌,凝眸道:“我再给你添上一对儿如何?”

    说着,寥寥数笔,精细勾勒。黛玉再看时,水边亭中,轻雾氤氲,依稀出现了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衣袂纠缠,泠然生风,飘飘有神仙之态。

    这不正是眼前的情景么,他和她,并肩亭上,看尽水光柳色,黛玉绢帕轻压胸口,轻声道:“画的真好。”

    水溶放下笔,弹了下她光洁白皙的额头道:“如此,可赔的过了?”

    黛玉抿唇轻笑,点了点头。

    水溶便道:“题跋要玉儿来加。”

    黛玉想了想,毫不犹豫的提笔加了两句诗--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写完也觉得赧然:“不许笑。”

    “正合我心。”水溶笑了,轻轻将她拥在怀里:“玉儿,我答应你,有一日,我们可以一起做一对儿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畅游天下美景。”

    黛玉心中动容,凝着他:“灏之,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了解你的处境,知道你的身不由己。”靠在他的肩头:“所以,有你在,哪里都一样的。”

    水溶握着她的小手,放在心口:“世上能懂我知我者,唯卿而已。不过,玉儿,今日所言,绝不会是空许。”

    黛玉微笑着嗯了一声,偎依片刻,看了会子景色,又看了会子画,黛玉便命人将画案收了,又亲自将那幅画细细的卷起,单放入一支画囊中。

    水溶看着她行事,顺口揶揄道:“这会子知道爱惜了?”

    黛玉知道他点的是什么,也不肯说出实情,只管收拾自己的画儿,薄哼一声道:“若是哪天你惹恼了我,我还是会烧的。”

    水溶以手加额,哀叹道:“那我不是要不停的画下去。”

    黛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水溶亦笑着携了她的纤纤玉指,二人并肩走出亭子,沿着平水回廊慢慢的行着,边看景色边说着话。

    水溶道:“明日夜里宫中宴赏,想是你已经接报了。”

    黛玉点点头:“嗯,早上内侍来传的旨。左不过就是那些人,那些事,无趣的很。”

    水溶道:“这里头有个缘故。还有件事,才定的,想你也还不知道。”

    黛玉站定,疑惑的看着他:“快说。”

    水溶道:“赴北疆和亲的人已经定了,你认得。”

    黛玉诧然道:“谁?”

    “荣国府的三千金,自己亲书一封,递于御前毛遂自荐前往北地和番的,措辞文采斐然,满朝都叹进士也不能及。”

    黛玉一怔,垂眸轻叹:“三妹妹,到底如此了。”

    水溶听她说的奇怪:“玉儿,什么到底如此了。你好像知道什么?”

    黛玉也无心说出前世今生之事,只道:“三妹妹曾说,若是个男子,必然走出门去,做一番事业,如今可不是正应了这话么。”

    水溶点了点头:“只是恐怕,如此也是狂澜难挽。至多迁延段日子罢了--已经奉了五品郡主,明日宫宴也会在。”

    黛玉嗯了声,只低低的叹了口气。二人散着步,说着话,到了黛玉房外时已经日色西沉。

    黛玉斜了眼水溶,见他非但没有告辞,甚至还有直闯香闺的意思,便只好道:“你……还不回去休息?”

    水溶看看天色,再看看黛玉,挑了挑眉,不悦道:“都这个时候了,玉儿竟也不留我用膳!”

    “北静王府很有好膳食,你只管在这里腻什么。”黛玉无奈道。

    “郡主,依我看,王爷既然来了就用了膳再走也好。”云姨娘不知何时走过来,看着一对儿小儿女在哪里缠个不清,不觉好笑:“我这就差人安排下去备膳,郡主先陪王爷坐坐。”

    黛玉一怔,没成想云姨娘会出来拆台,便嗔着道:“姨娘!”

    云姨娘笑了笑:“郡主,都这个时候,哪有逐客的道理。”说完便借故走开,顺便把大大小小的丫鬟都带走。

    水溶微微一笑:“玉儿,你的姨娘可比你大方的多。”

    黛玉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

    水溶将她拽回跟前道:“行了,不就是在你这里用膳么,看你小气的,回头我王府的膳食随你挑,可好?”

    “谁稀罕。”

    这一顿晚膳,温情十足。水溶反客为主,说黛玉太瘦弱,大婚前后一旦劳碌恐不能支撑,立逼着黛玉多用了一小碗粥,喜的紫鹃雪雁在那里窃窃私语:“还是王爷的话好用,素日凭咱们怎么劝,郡主再不会多用一口的。”

    不防被黛玉听到,虽是嘴上嗔着,眸中却是藏着甘美的笑意。

    就这样,水溶一直挨延着至掌灯时分,又叮嘱黛玉说明日宫宴之前来接她同往宫里去才离去,这里黛玉犹自倚门目送,水溶都走了许久了,她又不知想些什么,只管在那里出神。

    那雪雁便忍着笑道:“紫鹃、春纤,你们可见过戏文里唱的望夫石没有?”二人都道没有,雪雁便努嘴,三个人俱是笑倒。

    黛玉回过神来,不觉双颊微红,啐道:“三个坏丫头,只弄嘴吧,回头把你们一个个都打发了才好。”忽然想起来:“晴雯的病如何了?”

    紫鹃忙道:“按照郡主的吩咐,请了大夫来看,所幸她心思畅快,已经好了许多,过不几日,便能上来伺候。”

    黛玉笑了笑:“晴雯还是这般急脾气,让她好生休息着吧,完全好的利索了再说,也并不着急。”

    紫鹃屈膝道是。

    却说水溶回到王府,跃下马背时,面上不复方才的笑意温柔,目光冰冷,将马鞭丢给侍卫,大步流星步入内院,撩衣入了书房,重重的坐定,方沉声道:“安排的如何。”

    他问的是跟进来的祁寒,祁寒一拱手道:“才晚膳前,属下故意留了个空隙给她,让她偷偷的溜进了书房,看到王爷放在密阁的密图。”

    水溶如刻的眉峰轻轻一扬道:“拿走了?”

    “没有,她很谨慎,誊抄了一份带走的。”祁寒道:“为了全这戏,属下故意令人说有人私闯王府,在府中大肆查察了一番,做出打草惊蛇之态。”

    水溶嘴角轻勾:“做的好。”

    祁寒笑了笑:“跟着王爷这些年,也学的个一二分手段。”他说怎么王爷禁了侧妃,却在昨日忽然又赦了,原来是有这样一招请君入瓮,不过恐怕栽倒这里面的也不止一个侧妃。

    水溶随手将一本书哗啦一声砸在他身上:“油嘴滑舌可不是本王教你的。”

    祁寒压低声音一笑,提醒道:“王爷,下面的戏该上了。”

    水溶目光微微一敛,再抬眸的时候已经是寒气咄然:“祁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令人闯入本王的书房!”

    祁寒噗通一声跪倒,颤声道:“是属下疏于职守,请王爷责罚!”

    “宗越。”

    “在!”

    “拖出去,重责五十脊杖!”

    宗越愣了:“王爷……”

    “有求情的,一体重责不饶!”

    砰砰的杖刑声响起在安静的王府内院。祁长史一直深的王爷信任,如今却被责了五十杖,可见,事情非同寻常。

    司徒娬儿听着,暗暗心惊,她摸了摸藏在里衣内的图纸,蛰伏了这么久,等了那么久,终于在宇文祯下了最后通牒的时候将东西拿到手了。

    眸中的一点矛盾渐渐隐去。

    水溶,是你先待我无情,便不要怪我无义。

 第十五章 同心

    北静王府的车驾和郡主府的车驾是并在一起来到宫门的。银蟒王袍的水溶先下了马,却并不忙入宫,而是回到马车前,紫鹃等已经打起帘子,纤纤素手便很自然的搭了水溶的手一下,方走下车来,水溶反手便牵了她的小手,纤细柔滑,软若无骨。

    黛玉见众目睽睽,终归是不好意思,忙将手抽了回来,目光相对,有些浅嗔。

    水溶笑了笑,温声道:“宫宴结束,我仍送你回去。”

    黛玉点了点头,仍叮嘱道:“宴上少饮点酒罢。我问过欧阳了,到底还没有完全恢复,酒之类的,能免则免。”

    水溶心头一甜,微微俯身,在她耳畔低语:“是,谨遵王妃之命。”

    黛玉嗔了他一眼,次后,却是垂眸嫣然淡笑,便扶了紫鹃便向内廷去。

    俩人这番神情,在人看来自然是不加掩饰的蜜意缱绻,不知道妒煞了多少人。

    水溶目送她,直到那纤纤袅袅的身影,消失在鎏金的宫门之内,这才转身而去,一抹淡笑虽仍若有若无的存在嘴角,眸中方才的温柔荡然无存,深邃不可度测。

    才走了两步,一个小太监慌脚鸡似的跑了过来,不分好歹,便撞在了水溶身上,手里捧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旁边的皇城宿卫将横眉立目,断喝道:“哪个宫的,竟然冲撞了北静王。”

    那小太监懵懵懂懂的抬头,这一惊非同小可,咕咚一声跪地,身上瑟瑟发抖:“北静王爷恕罪,奴才该死。”

    水溶和颜悦色的伸手将他拉了起来:“什么大不了的,没事,办你的差去。”

    小太监受宠若惊的道:“谢王爷,奴才告退。”将东西收拾了抱在怀里,快步走开。

    那宿卫将讨好的向水溶笑道:“王爷真是心胸宽广。”

    水溶莞尔:“谁都有个不小心的时候,宫中办差不易,何必难为他们。”

    侍卫敛眸垂首:“王爷说的极是。”

    水溶款步度过拱门,蟒袍曳起,如有蜿蜒流泻的月华,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丽的柱形宫灯,折出霓瑰丽。水溶眸色沉静如一泓深潭,宽袍袖中,露出一角薄纸,眼角轻轻一扫,上面只有一个字--南。

    其中的意思便是,南王,南书房。

    皇上,在南书房和南王见面密谈,有些东西已经握在了皇帝手中。

    如此,很好。

    水溶目光微微一锐,字条一揉,投入宫灯之中,嗤的一声,灰飞烟灭。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有些人,也该让他灰飞烟灭了。

    南书房御案之上,摊着一张薄薄的纸页,那是一张草化的图纸,密密麻麻的标注着许多符号,还有零星的几个含义不明的字。

    宇文祯眉目沉冷如冰,一言不发,看了许久,紧拧的眉心才一丝一丝的抹平,缓缓吐出两个字:“不错。”

    跪在御案前的南安王听见,紧绷着的身体蓦然一松,深深的磕了个头。

    “朕当日总算没白救了她。”宇文祯道:“这功劳,朕记下了。”

    南安王再磕一头:“谢陛下!”

    “下去吧。朕自有道理。”

    “是,皇上。”南安王犹豫再三:“可是……”

    宇文祯阴鸷一笑:“知道你担心什么,事成之后,朕赦她无事就是。”

    南安王几乎是要感激涕零了:“多谢陛下!”躬身,颤巍巍的退了出去。

    宇文祯信手夹了夹灯花,冷笑了一下,将信笺收笼在袖中。

    水溶怎会这么大意,令司徒娬儿得手?难道真的是情字乱心?

    不得不说,这个水溶,他有些看不透。

    可是,根据自己的人递过来的消息,昨日北静王府大乱,本来深得水溶信任的长史祁寒被罚脊杖五十,免去长史之职,打入王府水牢之中。

    两相印证,这份东西的可信度,便又增了几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据此,就算不能斩草除根,亦会重创之。

    如同断了他的羽翼,扼住他的咽喉,让他绝望。

    一切都只在今夜。

    不过如今要做的,是将水溶牢牢的拴在宫中,让他分身乏术。等他脱身,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宇文祯的眸中掠过阴鸷,一双清冷澄澈的眸子却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的钻入心底。

    心,在转瞬之间,如同被风撩乱的烛火。

    某个瞬间,他的心里,竟然在乎的是她,这件事,会让她怎样。

    那一句清清楚楚的--他死我死,如同一根毒刺,梗在心底深处,一旦触碰,便是钻心的痛,噬骨的恨。

    好,今日朕便要看看,这句话,是真还是假,宇文祯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冷峻,然后从容的起身:“来人,起驾内廷。”

    沧浪阁外,火光通明,今日的宫宴,便设在此处。

    大宴未开,太后尚在后殿休息,黛玉便脱身出来,闹中取静,散步望月。

    一声林姐姐,令黛玉缓缓回身,摇曳的宫灯流影之下的人,俊眼修眉,文采精华,见之忘俗,正是探春。

    黛玉亦还以淡淡微笑:“三妹妹。”

    探春上前,敛衽为礼:“给林郡主请安。”

    虽同为郡主,但毕竟品秩相去甚远。黛玉拉起她道:“都是姐妹,不必如此。”

    探春笑了下道:“是在宫里,大礼还是不能错。”低声道:“我还欠姐姐一句多谢。”

    近来的事,黛玉也听说了些,此时也只做不知,笑道:“谢我什么?”

    探春见左右无人,便道:“那日姐姐的话,妹妹都记在心里了,仔细想想,竟是我误了自己,将自己的亲娘不理,却贴着人家,想来,府中的人背后还不定怎么说我,真真可笑,如今,好容易想清楚了,却……”

    想到远嫁,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黛玉握了她的手道:“三妹妹,你是聪明人,且又有志量,如今能看的开,便是很好,想来赵姨娘对之前的事也不会计较。”

    “还说呢,这几日,只顾得泪眼汪汪的,人看着就瘦下来了,我这心里也……”探春低下头,眼眸有些微微红了起来:“倒是那位太太,劝了两句罢,我看的出来,心里可高兴的什么似的,巴不得我明日就嫁了才好。”

    如今才知道,孰亲孰近,孰远孰疏。

    “母女天性如此,也难怪了。你如今嫁的这么远,别说赵姨娘了,我这心里头也不舍得。”黛玉说着,也触动了伤感。

    “姐姐不必难受,如今我也想开了,左右都是一嫁,自古穷通有定,分两地,未必不能保平安,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探春忽然一跪:“妹妹有事求林姐姐。”

    黛玉忙道:“你快起来,有话尽管说就是。”

    探春叹道:“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敢怨什么,可是,我知道总会有那一日的,我也不敢请林姐姐帮他们,只是求林姐姐,在那真正无救无济之时,如果可能,让姨娘和环儿……让他们有条活路。”

    黛玉叹了口气,将她拉起来,压低声音道:“这件事,不在我,而在三妹妹你。”

    探春不解的看着她。黛玉微微一笑:“虽说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三妹妹既然明日如此,为何不现在就未雨绸缪?”

    话中深意,探春怎不明白,眸中闪了一下,立刻明白了:“我知道了,多谢林姐姐提点。”

    “玉姐姐。”嘎嘣脆的一唤,黛玉和探春双双转眸,赫连冰已经小鹿一样蹦过来,挽住了黛玉的手臂:“玉姐姐,好几日都不见你了,想死我了。你如今只顾得溶哥哥,也不理我了。”

    小脸上有些不开心。黛玉扑哧一笑,捏着她圆圆的小脸道:“好说我呢?是谁不是骑马就是射箭的,这些上头,我不通的很,去了却是白吃些惊恐,还是罢了。”

    一句话令赫连冰的脸没来由的红了起来,一眼看到探春,眼珠一转,立刻知道了:“我知道你,他们都说你是我日后的嫂嫂,是不是?”

    她口没遮拦,把探春羞了个脸通红:“见过赫连公主。”

    赫连冰却是自来熟的很,笑道:“不用,你和玉姐姐是姐妹,我和玉姐姐也是姐妹,日后你还是我嫂嫂,大家都亲亲热热的才好,若是拘束了,反倒是没意思了。”

    黛玉也有心令赫连冰和探春熟起来,日后在达斡也好有个照应,便笑道:“这个话说的倒是不错。”

    一时宫女过来说太后有请,三人方一同往宴上去。探春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宫中大宴,却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议论着,不由得就有些如履薄冰,事事小心,好在有黛玉在旁悄声提点,大礼上也不至于舛错,人看到的反倒是位落落大方的新晋郡主。

    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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