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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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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姨娘忙道谢道:“我还未曾谢过楚大人庇佑之恩。”说罢一礼。

    楚沐寒摇头:“说起此事,我也是受人之命,能点得姑苏知府,也并非偶然,此时不方便说出姓名来。林师妹只需知道,林师这些年在朝中经营,人脉匪浅,似我这般徒受恩惠,无以为报者亦非少数,明面上多有不便,暗中必保师妹无虞。”

    黛玉听他如此说,便知其意,自己在姑苏如此行事无碍,果真是有人在暗中保她,只是,此人端的是谁?

    一时黛玉辞去,楚沐寒仍在树下遥望目送,风来,落梅纷纷垓垓,他拈起一朵白梅轻叹一声,沉吟。府吏匆匆来报:“大人,王爷来了,府中静候,令大人速速回去。”

    楚沐寒一怔,眉间凛然,双拳一握,旋即转身而去。

    黛玉接到贾府的消息时也正是这日归府,听闻贾母病着,毕竟是外祖母,不免也是忧心,便和云姨娘商议此事。云姨娘亦道:“虽说是外祖家,亲戚情分,走一走也使得。尤其是老太君见在病中,不知道还罢,既然知道了,不去望候倒是咱们不知礼了。”顿了顿道:“姑娘就请动身,其他的事儿我自有道理。前次我与姑娘说在京城附近置办的宅子也差不多打点停当了,伺候的人也是现成的。必不会教姑娘委屈。”

    计较既定,黛玉便动身打点行囊,次日一早便随贾琏登舟往金陵去。

    !

 第十章 移舟烟渚

    舟行一日,贾琏的意思,本该连夜赶路,却有巡漕使在前面截住,说前面的水道今夜暂时不通,贾琏听了也只得作罢,但急切也无地方停歇,只能暂于汊港之中歇息一晚,次日再行。

    那黛玉也是心性淡泊,无可无不可,亦不曾计较,所幸有云姨娘提前打点,那舫中色色都是妥当周全。

    正是十五月半,孤月临于江面之上,映的清江宛若皓碧无暇,偶有轻雾缭绕,经风便散去,但余江流粼粼婉转,远处的苍林,近处的汀渚,皆是清澄明净。江天一色,纤尘也无。

    黛玉在舱中,撂起纱帘,赏玩那水天月色,风里卷了一丝清新水雾,月在水中,朦朦胧胧,颇为可观,若在家中,纵有清池,哪里有这般景色,她本是个对景忘情的心性,由此不觉看住了。

    紫鹃打了帘子进来,见了忙道:“我的好姑娘,这水面上风大的紧,怎得又开了窗子,设或冒了风,王嬷嬷又要骂咱们不仔细了。”

    黛玉抿唇一笑:“可知你听了她的便不听我的,连我也要管起来了。”

    紫鹃笑道:“嬷嬷说的对,自然是要听的。”一面过来与黛玉把窗子合了,帘子拢上。

    黛玉无景可看,颇是失望,微微嘟了小嘴儿道:“无趣的很。我近几个月好的多了,哪里就吹吹风儿就倒了,也值得小心的这般。”

    紫鹃陪笑道:“虽是不似往日了,也是小心为上。”

    黛玉道:“那般好月色,不瞧,岂不是暴殄天物。”说着便站起身来,令紫鹃取了一领大氅来披着:“本就睡不着,我出去走走。可不许扰我兴致。”

    说着就去,紫鹃无法,只好跟上。

    黛玉扶着紫鹃,小心的登上船头。此时观那月色,比在舱中又是不同。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衣袂飘然,恍若遗世独立,羽化登仙。

    正在这时,水天尽头悠悠的荡来一只青蓬小舟,比黛玉所乘又是不同,悠然的泊于汀渚之畔,不远亦不近,然后再无动静。黛玉一怔,旋儿微笑:“我才觉少些什么,这小舟来的有趣,正全了这景致。”一面流连不去。

    紫鹃又劝道:“姑娘,这里冷的紧,还是回 去的好。”

    黛玉道:“我再看一会儿,你去给我拿个手炉就是。”紫鹃回身,因雪雁不在跟前,只好自己取去。

    那黛玉静静立于船头,赏玩月色,此时水面上忽而飞起一阵呜咽箫声,刹那间的风遏云静,袅袅不绝,令人心旌神动,黛玉更觉有趣,只管听箫望月,未曾想到,如斯美景之后,一双眼睛正从身后紧紧的盯着她,未等她回身,一个巨大的冲力自腰间起,黛玉一声惊呼,身子顿时失了平衡,倒向船舷之外。

    那紫鹃闻声乒乒乓乓的冲出来,却是远水救不得近渴。说时迟那时快,箫声戛然,对面斜靠的小舟布帘撩开,一道白影几乎是同时掠出,在茫茫的江面上如闪电霹雳一般,就到了黛玉身边。

    却说那黛玉落水,呛了几口冰水,惊悸无助之时,却被人牢牢的抓住腰肢,一个有力的怀抱护着她,一股温暖隔绝了刺骨的水寒,那温暖如此的有力如此的可靠,竟然奇异的在一瞬间将恐惧驱退。

    意识模糊的一瞬,黛玉只记得一张深黑的明亮瞳仁,那么高贵,却又温润,那人似乎说了两个字:“是你。”

    是你?

    你是谁?

    待紫鹃同着雪雁奔来的时候,却见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立在船头,白衣外袍已是湿透,黑发亦是滴着水,而他的怀中正抱着水淋淋的黛玉,不觉大吃了一惊。雪雁顿时就要叫出声来,被那白衣男子黑沉的眼眸一盯立刻用手捂住了嘴。

    紫鹃还算清醒,连忙赶上来几步,口中飞快的道:“多谢公子相救,请把姑娘交给我们。”

    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位白衣男子便是权重一时的北静王水溶,只是觉得姑娘眼下这般情景,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太不妥当,万一传出去,于姑娘的名声有碍。

    水溶也不多言,将黛玉交给了紫鹃和雪雁,简短的交代:“扶你家姑娘进去,换了衣裳,煮了姜糖水与她服下。若是发热,便去请大夫。”

    说完便转身,足尖一点,凌过船头而去,悄无声息的消失。令紫鹃和雪雁都看的目瞪口呆。

    水溶回到自己的船上,撩开帘子进去,迎面对上的便是一张笑靥如花的脸:“王爷果真身手敏捷,英雄救美,软玉温香,艳福不浅呐。”

    这阴阳怪气的却是个男子,一身深红色的缎袍,细长的眉眼,肤色细腻如女子,顾盼流波,十足的妖孽。

    水溶瞥了他一眼,不给他任何表情,自顾自的将外袍脱下来,搭在一边,里面的中衣却是天蚕丝所制,不单滴水不沾,更是刀剑不伤,这才坐了下来,湿漉漉的墨发,微微的黏在额上,丝毫无损他的从容优雅,敛衣而坐,衣若垂落的流云一般,眸子仍是高山尽头不可攀附的冰雪一般。

    那红衣男子见他不理,有些自讨无趣。

    这时,黛玉的画舫那边已经乱开,水溶默然的将杯中的残茶泼净,重新斟满,似若无闻。

    那红衣男子已经撂起帘子窥望:“这么热闹,一定是人昏迷过去了,这大晚上的,前头路也封了,去哪里找大夫呢,啧啧可怜,可怜。”

    水溶砰的将青花瓷盅撂在桌上:“过去看看!”

    “谁?”

    水溶瞪他。

    “我?我不去。”红衣男伸了伸脖子:“如此良宵如此夜,乐得赏月品茶,凭它皇帝老子也莫想我动动银针。”

    水溶薄唇边缘缓缓的勾起一丝笑,身体轻轻后仰,微微眯起的眸子蕴着深不可测:“当真不去?”

    “不去。”红衣男子硬着头皮道,却觉得背后生出一道凉意。

    “嗯。”水溶点一点头:“那太医院的落雁沙……”

    红衣男子警惕的望着他:“这可是两回事。你早已应承的。”

    “如果本王非要当一回事呢。”水溶漫不经心将手边的玉箫收起,目光陡然一锐:“去还是不去?”

    红衣男子愤然,旋即咬牙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

    “来人,给本王把这家伙丢到河里喂鱼!”水溶打断,仍是一脸温和,说的话却跟温润如玉绝不沾边,外面立刻有人应声进来。

    他绝对做的出来。

    红衣男子身上一哆嗦,脸色惨变,这是捏准了他欧阳绝的命门,爱毒成痴,不会水,身中奇毒,落冷水必毒发,好好好,很好,无奈之下,起身收拾药囊,怨念哼哼道:“好啊,没问题,不就是给个美人儿诊脉么,刚才没能看到清楚形容,如今正好看个清楚。”

    水溶微微抬头,淡淡的道:“听着,只准你悬丝诊脉,否则……江水到底凉不凉,就要你自己下去试试才知道了。”

    欧阳绝咬牙切齿:“你这也算好贤王哩!”悻悻的撩开帘子,出去。

    舱中,萤火如豆,随着小舟的偏摇,于江风轻轻晃动,一室扑朔,将水溶如墨玉的眸子映的多了几分深沉。

    刚才湿了的衣服已经半干,他重新穿上,衣上竟然似有若无的淡香,绝不是他惯常熏染了的竹柏的气息。

    眸中,深沉渐渐褪去,代之以惯有的温和,却又有了丝丝的不同。

    ------题外话------

    咳咳,这章字数充足,亲们留个言鼓励一下呗。

    !

 第十一章 患难与共

    却说水溶走后,紫鹃雪雁连忙扶了黛玉入舱,擦干净了换了衣服,这才唤人的唤人,又令人去请贾琏,谁想这个节骨眼上,贾琏因夜凉无事,偏生坐了船出去与人应酬喝酒去了,眼见得黛玉昏迷不醒,又发起热来,当下把个紫鹃急的跺脚,那王嬷嬷到底老人家经的多了:“不中用。赶紧 打发个小厮去请大夫是正经。”

    谁想,派去的人不多时仍旧回来,道是路不通,今夜官府中人令人把路都封上了,凭是怎么说都不许来去。

    紫鹃摸着黛玉滚烫的额头,满面焦灼:“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小丫鬟跑进来:“大夫,来了个大夫……”

    紫鹃等忙跟着出来,对面的小舟缓缓而近,就在他们的画舫边上,船边站着的却不是那位白衣公子,而是一个穿着暗红色袍子的男子,那男子细眉细眼,目光潋滟妖异,王嬷嬷反复打量那人,一脸不信:“你是大夫?”

    欧阳绝偏着脑袋,笑的如同三岁孩童般无害道:“老婆婆,我看你印堂有些青,双颧微赤,恐怕这几日早起会觉得胸闷气促,又有许多涎痰,平日走多了就会气短,可是不是?”

    王嬷嬷一骇,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紫鹃已经信服,连忙令人搭起船板,请他过来:“拜托大夫给我家姑娘看看。”

    欧阳绝跟进船舱,却并不入内间,取出一簇金丝来:“请将这线搭在那位姑娘右腕的尺寸关三脉上。”

    王嬷嬷便舒了口气,这样,最好。

    欧阳绝听了会脉,并无大碍,这个时候的他倒是难得的一本正经:“不妨,只是这位姑娘禀赋太过柔弱,又有不足之症,此番冒水惊风,发热也是难免的。我这里有丸药,给她服下,便能醒过来,再服三丸,即可痊愈,不过,常日还是以汤药调养为佳。”

    紫鹃忙道了谢,接过药来,便进去给黛玉服下。果然如他所言,不过半盏茶的工夫,黛玉便悠悠醒转。紫鹃雪雁王嬷嬷俱是长出了口气,算是放下心来。

    黛玉面容尚苍白,因热度未完全退下去,香腮微微带赤,歇息一时,喝了几银匙的温水,开口便问:“谁救了我。”

    紫鹃和雪雁面面相觑,想起刚才船头上的情景,都是不知如何启齿。

    王嬷嬷便道:“姑娘,你怎么会失脚落到水里去呢。真真吓煞老奴了。”

    落水那一刻的情景,陡然出现在眼前,还有一双湛黑如夜的眸子,和袭入肺腑的清沁气息。

    黛玉羽睫轻轻一敛,一丝波痕就这么湮没在了含露眸,抬起头的时候,她便又恢复了清清冷冷的神情,淡声道:“紫鹃雪雁,与我换身衣服。无论是谁,都该当面谢过。”

    紫鹃和雪雁小心的扶着黛玉出来,中衣之外加了莲青色绣荷短襦外面罩了夹面湖色褙子,又披了鹤毡大氅,却丝毫无碍她的纤袅,一头黑发挽了堕马偏髻,令那清冷冷的面容凭多了几丝慵然不胜之态。

    那个一身红衣的大夫早已不见了踪影。船头,一个颀长身影背身负手而立,白衣曳地,仿佛漂浮在皓月澄碧之间的冰雪,想是觉察到有人,他缓缓的转过身来,飒然的风轻轻扬起纯白的柔软的衣角,宛若轻云流朔,风华绝世。

    他的眸子是与夜空一般寂然无终的墨色,温静却高旷,如积雪层叠的山峦,只堪仰止。就在目光相对的一瞬间,黛玉便确定眼前的白衣男子便是救了自己的人。

    于是退后半步,轻轻敛衽,一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且请公子留下姓名,来日好令家人登门致谢。”

    本是江南女子软糯的音色,却带上了清冷冷的语调,不卑不亢,微微垂下的睫,如覆蝶翼,是矜持却非羞赧。

    水溶静静的望着她,凝视却不紧逼,嘴角萦上慵懒轻笑:“不过船上凑巧有大夫罢了。这也是他的本分。区区小事,姑娘何须挂怀。”

    低澈的嗓音,不紧不慢,如清泉涓流。

    黛玉明白了他的避重就轻,有些事,倒还是回避过去的好。

    他立在船舷边缘,修长的手指若无意的扣动那横栏:“姑娘难道不曾想过,你此番落水,并非偶然么。”

    黛玉睫毛轻轻一颤,目光落落的望着明净的江面:“知道。”

    不是偶然,是有人,在后面推了她一下。

    船上的人除了自己带来的林府众人,便是贾府中的仆妇粗使的小丫鬟,几乎,幕后的人也就呼之欲出。在刚才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想明白了这一点,而此刻,这句话经一个几乎可算素不相识的人点出,只觉寒凉绵绵入骨。

    她知道那里有人容不得她,所以前生曾暗里在自己常日服的药里下毒,令她的病缠绵不愈,所以重新活过,除了一直疼护自己的外祖母,再不想与旁人牵扯。

    可是树欲静,风难止,她尚未回去,便有人不惜在这江心处暗下毒手。

    旁边的王嬷嬷听出意味,一句话便将事情摆上了明面:“姑娘,有人要害你。”

    话音刚落,只听得船尾处噗通一声,便又有人大呼:“坠儿投水了!坠儿投水了!”

    事情已经明了,那坠儿本要暗害黛玉,却未想到事情未成,黛玉既然安然无恙,她便再无活路,现在死,总强过被捉进官府。只是她这一死,便莫想再寻出那幕后之人。

    王嬷嬷不自禁的握紧手掌:“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紫鹃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咬唇。

    “看来,姑娘此去还真是龙潭虎穴。”水溶唇角微微一扬。

    黛玉轻轻叹了声:“天地为炉,冥冥之中,谁不是苦苦煎熬罢了。”

    水溶眸子倏然一跳,望一眼那如玉的侧颜,回味一时方道:“姑娘好心胸。”

    正在这时,风陡然转急,鼓动船幡猎猎,半空中砰的一声炸响,一朵硕大的烟花升起,裂开,平静的江面上刹那间火光流灿,缤纷绚丽,一时间两个人面容都被映的分外明丽。

    雪雁在身后仰着脖颈望着道:“真好看,不知还有没有了!”

    黛玉却疑惑,这非年非节,怎会有人在此放烟花。

    烟花缓缓湮没于江渚之上,可是黑黢黢的两岸,遥遥的传来一阵呐喊声中间夹杂着金器碰撞的声音。

    船上的大半都是女子,哪里经过这个,都下意识的露出几分惊惧。

    黛玉轻轻蹙眉,旁边一个淡缓的声音响起:“前头的水路近来颇多水匪,专一劫持往来客船。朝廷下令清剿,想来便是今夜!”

    黛玉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清清冷冷,不见一丝的忧恐之色。

    “你就一点不怕么?”水溶打量她的神情,不禁有些好奇。

    黛玉怔了怔,旋摇头:“怕亦无补,不若不怕,还可心安。时候不早了,我该休息了。”

    水溶目光一垂,将那激赏之色隐入不见底的深瞳之中,遂朗声道:“些许流寇水匪,想不碍事,必不会惊扰到姑娘。姑娘大可安心歇息,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告辞。”

    他并未因那逐客令而有分毫的难堪,微微一欠身,退后一步,便转身回去,白衣胜雪,优雅而贵气,消失在视线之外。

    水溶回到舱中,一个一身黑甲的精壮府将便跟了过来,拱手为礼。

    “情况如何?”水溶负手而立。

    “一切均如王爷所料,我等抄到了那伙水匪的老巢,前后包抄,断了他们的退路。不过,有十几个亡命之徒,冲破了我等的堵截,往这边来了。王爷千金之体,还是暂归行馆,殊为稳妥。”

    水溶眉间微凝,风轻轻的卷起帘幕,零零孤立渚畔的舫舟一角若隐若现。

    于是,他轻轻一敛衣,反倒是坐定,一贯的优雅,让人觉得无论面对什么,哪怕是直面杀戮,死亡,他亦会保持着这样从容的姿态,不会染上半丝血腥。

    “本王,就在这里。传令下去,负隅顽抗,杀无赦。”

    “是!”

    水溶索性帘子全部卷起。江风阵阵,对面,灯火未熄,映着三重茜纱帘栊,越发显得朦朦胧胧。

    今夜是不能睡了。

    他取出那杆白玉箫,放在唇际。幽幽咽咽箫声,顿然飞起。

    杀戮渐近,刀戟沙哑,飞溅的鲜血泯然尘埃间。

    唯有那箫声始终平和沉静,如涓流不断。

    曾不知东方之既白。

    ------题外话------

    这章的情节竹子不乐意切断,索性一次全更了。咔咔。

    我好勤奋啊~大家留言夸夸我吧,哈哈,我的动力会更足的哦~

    !

 第十二章 依稀又逢

    黛玉缓缓的睁开眼睛时,天已经破晓。

    紫鹃笑道:“姑娘好睡。”

    黛玉坐起来,慢慢的舒展了下身体,发丝如黑缎一般柔滑的斜垂肩头,如玉的面容尚带着初醒的惺忪和慵懒,一双眸子若清荷含露,自己也有些疑惑:“想是累了,又服了药的缘故。”

    紫鹃因笑道:“昨夜外面乱成那般,又是刀又是剑的好生吓人。我和雪雁一直留在这里,都没敢到外间去。王嬷嬷半夜又来看了三次看姑娘好不好,可知姑娘睡的深了,竟没觉出呢。”

    黛玉微微一笑,手指轻轻的绕着发丝道:“倒是难为你们了。嬷嬷年岁大的人,实不该如此劳碌。”

    正说着,王嬷嬷进来:“紫鹃也劝我,我只是不放心。姑娘禀赋柔脆,素日里过年过节,连鞭炮声尚禁不得,何况昨夜那般境况。阿弥陀佛,神佛保佑,老爷夫人保佑。”

    雪雁自外面打了水进来给黛玉盥洗,一面道:“姑娘,你说奇怪不奇怪,昨夜对面那小船上箫声可是响了一夜,今日一早出去看,竟是不见了。”

    黛玉声色淡淡道:“走了便走了,有什么可稀罕的。”

    其实,昨夜起先也未睡的着。谁想半空里飘来一阵幽咽箫声,音韵悠长,任凭外面纷纷扰扰,箫声里却是另外的一个世界,若雾胧山林,水流空山,澄去。于是,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枕着那箫声渐渐睡去,不知不觉,竟是一夜过去了。

    王嬷嬷因道:“那家公子倒是个善心的人,若不是他昨夜出手相助,姑娘就危险了。只是也不曾留下姓名,日后要谢也无处谢。”

    黛玉道:“人家既然不愿留下名姓,也是不图咱们的谢,多想也无益。”

    才梳洗毕,便听见外面有人喊道:“琏二爷回来了。”一阵急促的靴声橐橐而至,接着便是贾琏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林妹妹可好!”

    黛玉才要出去,王嬷嬷已经将她按住:“姑娘只管歇着。这些事儿自然有老奴替你答对去。”

    黛玉点了点头,王嬷嬷瞧了一眼:“雪雁,跟我出来。”

    贾琏在外头急的直搓手,见了王嬷嬷连忙道:“嬷嬷,林妹妹可好。昨夜听见这边出事,我就要回来的,谁知道道路不通。又听见妹妹不慎落水,吓的我魂儿都没了。都是我疏忽,令妹妹受惊了。”一面骂道:“是哪个贼胆包天的东西,竟然作出这样的事来。看不打杀了她。”

    王嬷嬷冷冷的看他一眼:“打杀是不必了。人昨儿晚上已经投水自尽了。”

    贾琏吃了一惊:“死了?真真便宜了这贼人!”

    王嬷嬷冷笑道:“怎能便宜了,若不是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但叫害了去,这一船的奴才的命可都该陪了的。旁的也不要说了,我们姑娘是何等金尊玉贵的人儿,可不能白白吃这一吓,必是要向老太君那里要个说法,姑娘是脸皮儿薄,老奴倒是可以代姑娘诉诉。”

    一番话,说的贾琏面色雪白,额上滚下汗来,一面暗骂是谁在这背后捅了刀子,竟然连他也一并算计在内,一面赔笑道:“正是这话。虽说贼人可恨,可我也很该一并责了,若我在这里,谅不致有人动此毒念。嬷嬷放心,待回府我一定向老太太当面请罪。”

    王嬷嬷道:“这也不敢当。那奴才究竟并非二爷的人,左右如何,还是请老太君做主为是。若是无事,便早早起行罢。老奴回去伺候姑娘了。”言罢,仍回舱中。

    那贾琏僵立原处,苦笑不叠,王嬷嬷这番话,定为黛玉的意思了,一面又想,老太太若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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