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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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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娬儿挥挥手:“去吧。”
房中,只剩了她一个人,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走进房中。她的心扑扑的跳了一下,才要回头,房中一阵疾风扫来,所有的灯烛都灭掉了。
然后司徒娬儿只觉得身体一轻,便被人抱了起来,直接压在了床榻之上,身上顿觉酸麻无力,才要反抗,一个充满蛊惑的声音带着几分酒气道:“侧妃,不是早就想要这一日么,本王如你所愿就是。”
迷乱之中,她也无力分辨其他,嘤咛道:“王爷……”双唇被封住,衣衫已经被撕扯了去,黑暗中,男子在她身上打上一个又一个青紫的烙印。
情浴弥漫,满室但闻shenyin之声。
就在司徒娬儿不能自已之时,忽然刺目的灯火亮了了起来,她不得不眯起眼眸,适应着乍明的光线,当她看清趴在自己身上欲仙欲死的男子时,不觉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
哪里是水溶,根本就是个陌生男人。
而更让她恐惧的是,一个冰冷的声音,如惊雷般的炸开:“好一个水性杨花的郡主,就这么耐不得寂寞。”
一丝不挂的男子出溜一声从她身上下来,跪地瑟瑟发抖:“王爷饶命,是,是,是,是司徒郡主的侍女引小人来此的……说是,只要小的让郡主有了身孕……”
“你胡说。我,我没有……”司徒娬儿尖声制止他说下去,脑海中一片混乱,滚下床来,身边却连一件可以蔽体的衣服都没有,只有狼狈的用手掩住关键部位,手忙脚乱的跪下,涕泗横流:“王爷,王爷,不是这样的……”
语无伦次的抬头,那白衣男子冷漠如冰的面容,不带一丝情绪,甚至,连象征性的怒意都没有。
他不生气,也不觉得羞辱,冰冷的眸光中只是厌烦而已。
鱼贯而入的还有侍女、侍卫、就连安嬷嬷也冷着脸站在那里,一脸惊讶和厌憎,这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香艳的画面--北府侧妃和人偷情。
“哦?想解释,是不是?”水溶嘴角勾起,好整以暇,带着一贯的散漫:“好,本王给你辩白的机会,只要你能说的清楚。”
说的清楚,怎么说的清楚,就算是她明知道是被人陷害了,可也就成了不贞之人,不洁之身,现在水溶要将她驱离,便是宇文祯也无能为力。
身体,一点点的垮塌下来,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作茧自缚。
“不说,是不是?”水溶冷冷的拂袖转身而去:“来人,把这个贱人带到正房去,有些账,今日该清算了--穿好衣服,本王见不得她这幅龌龊样子!”
司徒娬儿哭着膝行过去,抱住欲去的安嬷嬷的腿:“嬷嬷……帮我……”
安嬷嬷一脚将她踢开,怒其不争的点着她道:“司徒郡主,你,你太过分了,居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现在,老奴也无能为力,你,听凭王爷发落吧。”
水溶紧跟着,便回了自己的卧房。看着已经因为困顿的靠在榻上睡着的小人儿,他的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走过去,在她紧阖的睫上一吻。
王子吻醒了他的睡美人,黛玉漫起含露眸,懵懵懂懂的道:“你回来了。”
声音柔糯娇嗔。
水溶道:“玉儿困了?要不,我让她们服侍你先睡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可。”
手臂叠在一起,黛玉笑了笑:“没什么,你到底要说什么事。”
“你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有件事,是你心里的一个结。”水溶道:“跟我来,我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黛玉知道他点的是什么,不觉有些赧然,咕唧道:“都说了信你了。”
水溶揉一下她的发丝:“可我必须要让你知道,否则哪知道什么时候你又翻出旧账来准我一句。”
黛玉闻言哧的一声笑,便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与他同去。
北府正房,灯火通明。
水溶挽着黛玉的手,二人衣袂相连,步入。黛玉才要往侧坐上去,水溶却将她拦住:“过不了几日,你就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和我坐在一起。”不由分说,便携着黛玉同坐在了正面的宝椅上,仍是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毫不避讳。
水溶冷声道:“把那个贱妇,给本王带上来。”又令人将一面水晶珠帘移在面前:“免得脏了我的玉儿的眼睛。”
尽管如此,当侍卫押着衣衫不整,鬓发蓬乱的司徒娬儿上来时,黛玉还是一怔,轻轻的蹙眉,隐约猜到了什么。
果然,那司徒娬儿跪下便啜泣道:“王爷,不干我事,是有人存心陷害,是有人要陷害妾身,妾身……”抬起头,看着那珠帘之后影影绰绰并肩坐着的人,一股妒意填塞胸口:“就是她,是这个姓林的女人要陷害妾身……”
水溶目光斜了一眼旁边立着的侍卫。
侍卫会意,迈步上来,一个窝心脚,便踹的司徒娬儿吐出一口血来,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半天起不得身,更别说说话了。
水溶冷冷道:“本王王妃的名姓岂能由你随意玷污。”复向黛玉道:“玉儿,你如今可见了,什么叫做狗急跳墙,畜生疯了真的会乱咬人。”
看着司徒娬儿狼狈的模样,黛玉蹙眉,幽幽的叹了声,人若到了这份上还不知悔悟,便真的无药可救了。
“北静王……”司徒娬儿缓缓抬头:“你如此对我,就不怕皇上……皇上不会准的……”
“你终于肯说说话了。”水溶目光锐冷:“你是怎么到了本王身边的,你知道,本王也知道,掉悬崖,摔断了腿,你一招苦肉计,再加上一道圣旨,本王就真的会被你打动了,不过因为正好缺个传声之人,便将计就计,让你留下罢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王眼睛里,这些年,你向皇帝透出去的消息,都是本王精挑细选过的--这就是你的用处。”
司徒娬儿脸色煞白,怪不得,怪不得皇帝一再责她办事不利,原来,原来都是假的,她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几乎瘫软:“王爷,你好狠心,毕竟我们也曾……”
“毕竟也曾夫妻一场,是么?”水溶忽然冷笑了一下,眸中尽是嘲弄:“本王对别人吃剩下的东西,不感兴趣,若非宇文祯逼迫,本王根本不会容你这样的残花败柳留在府中。”
他轻轻的击掌,红薇大步走进,步履虎虎生风,跪下:“属下复命,王爷交代的差事,全部完成。”
“做的不错。该让你的主子看看你的真面目了。”
红薇笑了笑,转过身来,对着司徒娬儿将脸上的易容除掉,干干净净的一张清秀面容,十分的陌生。
司徒娬儿几乎软倒:“你,你不是红薇……”
“什么红薇。”女子面容绝冷:“司徒郡主,令尊派来给你的人已经被王爷处死在路上了,我叫阿霰,是王爷手下的死士,那日救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那个孩子,也是那时候的,所以,才送你一碗绝育汤。”
“好了,阿霰,这件事,你做的不错。”水溶声音如一泓深潭:“日后,恢复你的本来面目去保护林郡主,现在先退下……”
阿霰一抱拳,退出去。
司徒娬儿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她再没想到,她身边的一颗钉子钉的这么深,几乎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她的嘴角动了动,忽然扬起一个冷笑,反倒是站了起来:“北静王,你,你好深的心……你什么都知道……对,没错,那孩子不是你的,可你能奈我何。皇上不会允许你休了我的。”
“休?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水溶冷哂一声:“只有休妻,哪有休妾。听好了,是逐!在本王的府中多呆一刻都是玷污。来人,将她丢出府去!清理干净,今夜之后,不许她的任何一件东西,还留在王府。”
“是。”侍卫应声上来就要脱拽。
“水溶,你不能这么对我,皇上不会放过你的……”司徒娬儿拼力挣扎。
“那是你还有用。”水溶冷冷道:“不过,过了今夜,你对皇上来说,就是个一文不值的弃子,还是一个已经背叛了他的弃子。”
一句话,说的司徒娬儿身上一阵惊栗:“这,这,这不可能……”
“你以为,本王那么大意,会让你轻易得手?”水溶嘴角勾笑,眸色冰冷:“那不过是请君入瓮的饵,如此而已,不过,恐怕你没有什么机会告诉他,他也不会再听你的!丢出去!”
司徒娬儿绝望之下,看着帘后那安静坐着的小小身影,忽然恨从中来,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起。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忽然猛然一阵挣扎,脱开侍卫的手,袖中藏了一物,猛然向黛玉扑去,拿是一把银光铮亮的匕首:“林黛玉,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要杀了你……”
话没说完,便被侍卫再度踢倒在地,匕首咣啷落地。
水溶沉容道:“带下去!通报南王府!”
“等一下!”黛玉忽然开口,她望了水溶一眼,笑了笑,握住他的手,拨开珠帘,看着地上趴着口吐鲜血的女人:“司徒娬儿,你有今日,都是咎由自取,我从来没有夺走过你的什么。你所谓有的那些,我都不稀罕,至于灏之……”她抬眸,看着水溶:“他也从来都不是你的。我说完了,带她下去吧。”
一句话,对司徒娬儿来说,无异于致命的一击,她目光仿佛是烈火燃尽后仅存的灰烬,任凭侍卫将她拖拽出去。
水溶挽住她纤袅的腰肢,垂眸,满是不加掩饰的怜爱溺宠:“玉儿这话,正合我心。”
黛玉笑了笑,相视间,尽是一片脉脉温情。水溶笑道:“还困倦么?”
黛玉摇了摇头:“我现在哪里还睡的着。”
“我也是,那总要有点事做。”水溶想了想:“听说玉儿的棋力不错,不若你我对弈一局,如何?”
黛玉蹙眉:“你这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水溶朗朗一笑:“听说玉儿破过难煞无数人的一局,我还有些不信,且跟我来。”
轩窗半敞,风送来淡淡的竹香,跳动的火光中,黛玉望着那修长的手指翻云覆雨,熟稔的于棋盘之上布置迷局,微微蹙眉,然后缓缓展眉:“原来是你。”
“什么是我?”水溶扬眉,明知故问道。
黛玉不答,毫不犹豫的拈起白子便落,不多时,便拨云见日。
“有人曾拿这一局来考校过我。”黛玉淡淡一笑,却并不提那人是谁:“你一定早知道,这局是我解开的是不是。”
隔着棋盘,水溶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是,从那时起,便倾心于卿尔。”
黛玉微微一笑,拍掉他的手道:“这也太容易,就如此而已么,还有没有更好的了?”
水溶道:“不是容易,而是玉儿懂我,所以,我设怎样的局,在你这里都是迎刃而解。想想真是可怕,幸亏你不是我的对手。”
黛玉莞尔:“还记得我的琴,你的箫么,都是一样的。”
黄金千两容易得,知音一个也难求。
水溶一笑道:“再来过,棋逢对手也是人间乐事。”
北静王府,棋局纷纭,这一夜的京城,也是乱局纷纭,一双无形的手,隐在暗中,拨乱棋局,翻转棋盘,整个京城的暗势力你来我往,博弈剿杀,天雷地火,四处都是杀戮,看起来是一场江湖纷争,为了抢占地盘利益而起,却无人知道,布下这局的究竟是谁,又不知谁是赢家,谁是输家。
“混蛋!”接到消息,宇文祯神情阴戾,眸色血红:“不是说万无一失么!啊!”
“主子,属下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似乎早已知道了咱们的行动,只留下了个空壳子。咱们的人刚到,却就被另外几股突然搅进来的势力给打乱了,将咱们咬的,尸骨无存,大部分的堂口,都被,都被打掉。”
宇文祯的手紧紧握起,颈上青筋暴跳:“是水溶的人么?”
“不全是。”
“不全是?”
“是。昨夜咱们对手,至少有三拨,其中,一拨是来自南面,还有一股人马,是来自西羌,从他们下毒的手法和佩刀上,都能看出路数……”
话未说完,一抹剑光闪耀,暗卫脖颈间多了一刀血线,人晃晃悠悠的倒下。
昨夜一局失利,令自己苦心经营了数年的暗势力几乎毁于一夕。
所以,办差不力者,死。
宇文祯冷冷的将剑收回鞘中,脸上的神情,分毫未变。
西羌,又是西羌!
南王府难道真的和西羌有勾连?
宇文祯深吸一口气,水溶,你果然高明,运筹帷幄,却让朕抓不到你的分毫手腕。
甚至昨夜匆匆逃离酒宴的举动,都让朕认为胜券在握。
一场反间计,却被你反而用之,朕布下的棋子,却为你所用。
这场较量,还未有结束,就让你先赢一局。
不过,司徒娬儿已经废掉,南王府又极有可能和西羌有所勾连,虽然还不十分清楚,但是宁可错杀,不可枉纵……
------题外话------
更新来鸟,来鸟,来鸟~
断更好几天,一来是头痛,二来是卡文,三来么, 一请假就是三天,哈哈。让大家急坏了吧,抱歉抱歉,以后非特殊情况不会断更滴。所有催文的亲,都来么一个~
本来想一气儿写到大婚,结果,还是木有写到,不过总算是把苍蝇清理掉了,大家欢呼吧。不过苍蝇的悲剧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明天,明天,明天妹妹和水水就洞房花烛了,嘿嘿嘿嘿,乃们懂得……
第十七章
北静王侧妃司徒氏在府中与人偷情被逐离王府,成了整个京城最大的新闻,也成了南王府最大的污点和丑闻,更有甚者,有人爆出来说这位司徒氏曾经作为公主赴西疆和亲,那时候便是不洁之身了,北静王收了她纯属道义使然,没想到,她还不足,竟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啧,要我是南王爷,早就把她一根绳子勒死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可不是么,有这样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昔日的第一美人,此时却被闲言碎语踩的狗屎都不如。南安王也因此成了朝臣中的笑柄,虽然知道是陷害,但司徒娬儿不洁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便是闹到皇帝那里,也只会是更加没脸,更何况,皇帝对这件事,根本是没有任何反应,只好令人以病重为由,将司徒娬儿关在柴房之中,不许她出来见人。
这夜,他在书房中静坐,正要翻看案牍信札,不期窗下头,黑影一闪,他警觉的跳起身来:“是谁!”
外面的侍卫已经大喊出声:“有刺客!”
靴声橐橐响成一片,南安王心中大是烦恼道:“真是多事之秋。”出去看是怎么回事,又斥道:“怎么办差的,好让人私闯内院,务必给我把人抓出来!”然后气呼呼的回来,一见案上多了一个纸团,疑惑的拾起来,展开,上面的字迹令他眉梢簌簌一跳,惊疑不定,四下里一顾,将纸团焚掉,才向仍在呼呼喝喝搜寻刺客的侍卫骂道:“罢了,想是个把毛贼,人都跑了上哪儿找去,日后精心点。”
“是,王爷。”
“传话去,明日本王同王妃去城外进香。”
“是。”
南安王长长的舒了口气,纸条上说,后日,子时,城外十里坡崖顶,一想到可能是谁传了这个消息来,他的心便隐隐不定,从围猎之后,一直笼在心头的那个疑团却是越来越深。
字迹和花押都分毫不错,难道是……
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月冷风寒,落花可闻,偶然有子规凄厉的鸣叫扯碎山夜,声声只道不如归。
南安王一个人拐出寺院后门,悄悄的循着蜿蜒山路,向山上去。
崖顶,零星的几株黑松投下斑驳陆离的怪影,幢幢然幽冷生怖。风打着旋,卷起细碎的沙砾打在脸上,南安王用力眯起眸,顶着风行了几步,果见一黑衣人,在断崖旁,背着身子立着,他还未开口,对方已经阴声一笑:“南王,上次的事,多谢鼎力之助。”
南安王先是一阵错愕,旋即猛醒道:“你,是你们……上次的熊罴是你们……”
“没错。”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可惜功亏一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转过脸来,脸上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看不出真容:“我是什么人?南王何必明知故问,你若不知道我是谁,何必传信,请我来此见面。”
南安王瞠目:“本王请你?本王都不知道你是谁,如何请你,明明是你叫人传信,约我来此……”
话未说完,都是猛省--糟了,中计了。
只听的簌簌轻响,有人马自崖下包抄上来,黑暗之中无数魅影晃动,星辰变,风霜起,燕草如刀。
黑衣人阴阳怪气的道:“原来你们合伙赚我!说什么老四要杀你,还以为你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窥见我是谁,要设局是么,那就试试看。”他猛然抬高了声音:“前番,多谢南王相助。”
南安王脸色刷的就变了,却听到一个更加阴冷的声音:“司徒谨,你果然和西羌蛮族勾结!朕岂能容你。”
南安王面若死灰,噗通一声跪倒,始知大势已去,有人计设连环,一步步的令他失去皇帝的信任,走到了绝地。
宇文祯大步近前,冷冷的道:“来人,动手,杀无赦!”
黑衣人阴声道:“陛下好手段,果然是兵贵神速。”
宇文祯眸中一抹疑窦暗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想知道?”黑衣人面具之下的一双星瞳恨意幽幢:“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朕不需要等那一天!”宇文祯面如霜覆:“一个不留,杀!”
殊死相搏,刀来剑往,血溅百草,染红了崖顶的沙砾,月光流泻,宛若出鞘的锋芒。
而此时,远处的山辕之上,长风倒卷,白衣生寒,男子负手迎风,眸色沉静,嘴角带着一丝莫测的淡笑 ,静静的望着远处的刀光剑影,淡漠无关。
“怪不得你把司徒娬儿逐出王府,原来,计设连环,这下,南王府一定不保,等于是,老四自己了断了最得力的爪牙。”一个人,缓步走到他身后,一身黑衣,挺拔如峻崖上的青松,凤眸深邃,华彩千般,他将面巾轻轻扯下,是宇文恪:“灏之果然高段。”
“鹬蚌相争,为德自管做渔翁便了,短时间内,咱们的皇帝陛下恐怕顾不上你了,那才是心腹大患。”水溶遥遥一指,眉眼清隽带笑,像是指点江山,笑傲棋局的逸士高人。
“有你这个臂膀,我自可高枕无忧。”宇文恪笑道。
“这是我承诺过的。”水溶微微一笑,伸出手:“兄弟同心!”
“其利断金。”
宇文恪亦伸出手来,二人重重的击掌。
仍如像十几年前两个被人追杀,九死一生,方得逃出生天,浑身浴血的小小的少年,从断崖下挣扎起身,那日,他们月下击掌盟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我水溶发誓,此生必令三殿下得偿所愿。
水溶深深的叹了口气,目光清睿:“不过,事情还有得磨,不到最后一刻,你我都不能松这口气。你那边,安排的如何?”
“我已经在暗中集聚人马,现在还可隐秘,但必有一天会藏不住,以老四的精明,早晚有一天会觉察。”
“到那时候,便是见胜负之时。”水溶笃定道。
“急不得,反正最近老四也有的忙。”宇文恪下颔一抬,示意对面那场还在进行的鏖战,这却又话锋一转道:“你最近也还是把心思放在大婚上吧。免得我那妹妹不高兴。”
水溶瞥他一眼:“我还没问你,玉儿什么时候认了你这个兄长,动辄三哥长三哥短的。”
宇文恪笑道:“你若是不想让我把她当妹妹,倒也可以……”
“恐怕,你没机会了。”水溶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有些矜然自负。
“是,早就没机会了。”宇文恪朗朗一笑,眸中多少有些怅然,一闪而过。
“什么时候的事?”水溶仍是一针见血的透辟。
宇文恪一怔,便还他一份磊落坦然:“你问我,我也不知道。玲珑剔透,才华倾绝,看到她,便觉天地灵秀,只钟于一人了,我欣赏她的才情,愿意做她的兄长,如此而已。”
他不会对不住生生死死的好兄弟,更不会对不住结发之妻,所以,宁肯将这份感情深匿。
“说起来,嫂嫂最近如何。”水溶将话题折开。
“也还好,你令人送来的雪参一直用着。大夫的话,也不过是续命罢了。梅儿也不容易,嘴上不说,心中总是怕拖累了我。”
吴王妃江氏,乃是江妃的族人,当日江妃做主给宇文恪娶了这位王妃,便也彻底折去了宇文恪角逐皇位的可能。这,也是令旁人安心的意思。当日那样的情形,很难再顾及宇文恪想法。
“你们,都不容易。”水溶对这二人的情形最清楚,一言蔽之,也只是四个字--相敬如宾,谈不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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