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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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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峰顶,日色渐渐沉下。风猛烈的灌透身体,黛玉的唇已经发青,风如冰刃,在她身上脸上留下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被绑缚的地方,是最毒烈的风口。
“尊贵的北静王妃娘娘,你不妨开口求一求我,我便放了你。”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声音里不乏张狂和得意:“像你这样的美人,我真的不忍心让你的容貌都毁了。”
黛玉静静阖眸,疼痛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嘴角仍然紧绷着。
“你还在盼着你的夫君来么,我想未必,你死了,他正好另娶新欢,那位西羌的三公主,她的容貌可也不输给你啊。”
见黛玉始终不语,黑衣男子三步两步的走上前来,捏住她的下颔:“说话。”
黛玉倔强的一甩下颔,甩掉他的手:“你说的没错,他另有新欢,不可能顾得上我了,所以,你尽管杀了我好了。”
“杀了你,没那么容易。”黑衣男子狞笑一声:“我想,水溶可能不会狠心到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吧。北静王妃,你的夫君若在不来,你这位美人儿,便要埋骨雪山,可惜,可惜。”
“这话说的太早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黛玉身体颤了一下,只是手脚俱被锁住,根本动弹不得,只是这声音莫名的令她心中酸楚,泪,几不可抑。
为何,他要来,明知道,这是个陷阱。
她和冷如烟一样,不过是,赚他来此的筹码。
黑衣男子阴声笑了一下,慢慢的踱着转身:“你果然来了。”
水溶静静的站在风口。现在的他,白衣已经被豁裂了数出,不可谓不狼狈,可是他的神情仍是那般的镇定自若,目光仍是高华的,比这山巅的雪更加不可攀附。
可是,苍白如纸的脸色,灰白的嘴唇,一切都在证明,他的身体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能撑到此刻,全凭过人的意志。
黑衣男子微微一震,紧跟着便又是深恨,为何,这个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神情。
“你们要杀的人是我,我已经在这里,便放了她。”水溶沉声道,他望着那纤弱的身影,罡风打在她的身上,那锐痛,感同身受。
“果然是个痴情种。”黑衣男子哈哈大笑起来:“只是我奇怪,你是怎么找到上来的路径的。”
“你们都是惜命的人,不可能真的把自己放在绝地。”水溶一步步的走近,加重了语气:“我再说一遍,放了她。”
“别着急,北王。”皮质面具之下的眼睛闪过一丝阴鸷的光:“如果是之前,或者我还会有所忌惮,可是,你给那位西羌的美人逼毒,内力可是已经亏减了大半。”
“消息很灵通。废太子殿下。”水溶唇角隐隐勾起一笑
一阵沉默。黑衣男子面具下的眸中精芒闪烁:“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然后刷的一下,摘下了那张皮质的面具。
面具之下的面容,仍是那般阴沉而满是戾气。
“你的障眼法不错。”水溶嘴角微微牵扯:“连宇文祯都一度以为你已经死了。”
“哈哈哈……大仇未报,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宇文承彦道:“不管是你,还是宇文祯,都必死,只有你们死了,我才能拿回我想要的。”
水溶冷冷道:“宇文承彦,你我之间的恩怨,你我来算,何必牵连上一个弱女子?”
他一面说着,一面踱着向前,慢慢的接近。
“因为这个弱女子是你北静王的心尖子,通常拿着她在手里,我的赢面,就会大很多--之前,也是如此,不是么。站住,你若在向前一步的话……”宇文承彦猛然拔出剑来,对准了黛玉的颈脉,角度极其精准,只要一剑下去,便会立刻丧命。
阴风惨然噬过,那娇嫩的几分立刻又多了一道血痕。水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立住脚步,沉声道:“说你的条件。”
“哈哈哈……”宇文承彦道:“北静王,你不是算无遗策么,难道你没有算到你也有今日--听着,把你手里的剑,扔下去。”
水溶分毫未犹豫,松手,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龙吟剑便顺着悬崖掉落下去。
立刻有数柄剑锋顶在了他的后背。
“有意思。”宇文承彦道:“不过,我还想知道,你为了她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是不是我说要你的命,你也会双手奉上。”
水溶仍是平静的道:“如果,我看到玉儿平安无事,那么,可以。”
“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宇文承彦示意手下,一柄匕首落在了水溶面前:“拿一只胳膊来换,我就让她回你身边。”
“灏之,不要……”黛玉尖声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噗的一声,锐器刺穿血肉的声音,伴着血腥弥漫在崖顶,接着,又是两声。
“不……”黛玉泪水簌簌而下,泪水粘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
大片的热血自白衣之上汩汩渗出,水溶并不看一眼,只是丢掉匕首,冷冷的望着他:“如此,可以了?”
宇文承彦先是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能决绝到这个地步:“北王,你可当真让我意外了,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可以自残一臂。不过,你们两个,我谁也没打算放过,动手。”
他一挥手,隐伏在暗处的黑衣人立刻跃出,情势一触即发。
黛玉绝望的摇头:“与其如此,不如……”她忽然扬起脖颈直撞向那刀锋去。
“玉儿,不要……”水溶失声道,拔出腰间的软剑准确的避开围上来的黑衣人,飞身向前。
几乎就在同时,峭壁边缘,几个人攀援而上,却是宗越几个,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惊:“王爷……”紧跟着又是一拨人登上了峰顶,这是祁寒带着人拼了上来。
宇文承彦意外之中,却是刀锋飞转,挑开了黛玉手脚的绳索,却是倒转剑柄,将黛玉击向悬崖之外。
说时迟那时快,水溶一个箭步已至,一剑刺的宇文承彦向后避开,然后扔下剑,半个身子已经探在悬崖之外,死死的抓住了黛玉的手:“玉儿,抓紧我……”
两只手,就那么死死的握在了一起。泪水一下子模糊了视线,黛玉轻声道: “灏之……”
宇文承彦阴笑一声,正要上前,正在这时,天与地之间隆隆巨响,惊呆了所有正在缠斗的人。
地动山摇,极目之处,有一线洁白纷涌而下,飞快推进。
不知是谁惊恐的喊了声:“雪崩……”这一声呼喊被绞碎在疾风之中,那雪以灭顶之势连同半山的碎石雪块一并落了下来。
宗越顾不得拿宇文承彦,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奔过来:“王爷,王妃……”
黛玉看着这一切,绝望的闭上眼睛,声音嘶哑:“灏之,别管我,你放手,快走。”
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开,可是水溶也是咬紧牙关紧紧的抓着她,不肯松开。
雪块落下来的一瞬,几乎要砸开那紧握纠缠的手,眼见得握不住了,水溶忽然纵身一跃,一起跃出了崖外。
泼天的雪块石块灭顶而下的一瞬,黛玉只觉的一只手臂有力揽住了她的身体。
“玉儿,我说过的,同生共死。”
天接云涛连晓雾 第五十三章 死劫
“玉儿,我说过的,同生共死。”
一句话,声音不大,却令黛玉的心猛烈的一震,尚未回过神来,身体已经落入他的怀抱。
宗越等“王爷、王妃”的嘶哑狂喊越来越渺远。伴着疯狂砸落的雪块,身体飞快的下坠,眼前,有无数的流星璀然而过,天旋地转。
唯一的支撑,是他。
他那么紧的拥着她,将她置于他密不透风的保护之下。风,雪,冰,石,一切的一切都被隔绝了,他的怀抱,始终那么安稳,温暖,恍若与世无争的世外仙源。
当有这样一个人,愿意和你生死相依,纵死亦何惧。
黄泉路上,有了彼此,不会孤独。
真的会有那奈何桥么,如果有,她不要喝什么孟婆汤,不要忘记他。
若有来生,还要和他在一起。
想来,他也是一样。
黛玉闭上了眼睛,嘴角微起一丝淡淡的笑,手臂紧紧的缠住他的身体。
而这个时候,不知为何,身体的坠落突然减缓,然后是停止,黛玉觉得脚下不再虚空,而是有了支点,不觉睁开了眼睛,缓缓的扬起脸。
混沌的黑暗中,触上的是他明亮如皎月的眸子:“玉儿,乖,闭上眼睛,别看。”
虽然听话的闭上眼睛,泪水却是簌簌而下。
看不见,但听得道,阴风怒号而过,他的身后,不断有雪块和石块混合砸落。只是全部擦着他后背而落,却是一分一毫都伤不了她。
痛,几乎令她的心被碾碎,蜷缩在他怀里,尽可能的向内靠,给他留出更多的空间,一面反复的祈祷,那雪落的慢一些,再小一些,不要再伤到他。
水溶用身体护住她,一手死死的攀住狭窄的崖壁,那方寸之间的容身之地,是他们活命的最后希望。望着她满脸的泪痕,心中却有了淡淡的回甘,冰凉的唇,久久的落在她的发上,脸色那么苍白,每一个字都是艰难:“玉儿,不哭,不怕,没事的,我在……”
我在,我会在你身边,不论生还是死。
“别怕……”他轻声道,身体轰然压了了下来,将她压倒。然而身后本以为是附在石壁上的雪,却因为两个人身体倒下的分量将那虚空的雪墙压塌下来,内里居然别有洞天,而三尺之外,刚才他们立过的地方,有一块一丈见方的冻石落了下来,将退路封死,若还在那里,二人必然已经被砸下悬崖。
而在落地的一瞬,水溶猛然转过身子,将身体先落地,让黛玉在上面靠在自己的胸口,这样,她不会被雪里的碎石硌伤硌痛。
黛玉惊魂甫定,竟忘了起身,水溶拥着她温软的身子,嘴角微微扯开一个淡笑,在耳畔道:“看来,玉儿你,很喜欢喜欢在上面么?”
黛玉一怔,没料到这个时候他还会开这种玩笑,连忙挣着起来,水溶便半支起身子,挪了挪靠着石壁,然后深处未受伤的手臂仍然紧紧的拥着她。
三寸微光透过被冰雪覆盖的洞口,隐隐而入,他的轮廓只是依稀而已,却仍能感觉到,他在努力的微笑:“玉儿, 我们若是就这么死了,算不算,生同衾,死同椁,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
“你还笑。”黛玉泪水顿下道:“为什么……这么傻……”
“真是……傻……丫头,现在,还要问为什么……”
水溶压低声音,艰难的笑出声来,然后用未受伤的手抚上她的面颊,那么光洁绝美的面容侧颊却多了几道血口:“疼吗?”
想到天刀峰上那刮骨毒风,心便不可遏制的疼了起来。
“不疼。”黛玉轻轻摇头道。
“骗人的。”水溶一只手压着她的后颈,让她的额头靠近自己的嘴唇,轻轻的吻着:“我都疼,你怎么可能不疼。”
黛玉在黑暗中轻轻的摩挲上他受伤的左臂,想到他毫不犹豫的刺下那三刀:“很痛,是不是。”
“不是那里。”水溶有些费力的拉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这里。”
一句话,便让黛玉的泪水再度难抑制,反手拥住他冰凉的身体:“灏之……”
剩下的话,却再难出口,身体却是突然战栗了一下,她的身体本就极柔的,接连受寒,早已受不住,嘴唇青紫,身体一阵冷一阵热,不断的颤抖。
水溶觉察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心中锐痛难当,积蓄了一下力量,将掌心抵住她的背心,默默的运动内力。
热浪,自他的掌心传递而至,驱退了周身的寒冷,直到,不再颤抖,他方缓缓的收了力气,然后搂紧了她心疼的道:“玉儿,你怎么就那么傻,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黛玉颤声道:“若是你醒着,必然不愿意她出事的,不是么。”
水溶压住泪意,死死的搂着她,嘴唇压在她的额上,然后辗转下落,吻去她眉睫之上凝冰的泪:“说什么傻话。灏之的这颗心从来都只有玉儿,伤你如同伤我。”
黛玉虚弱的笑了笑,轻声道:“就是不想你为难。”
水溶沉默了一会,忽然伸手,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个东西,拉过黛玉的小手,摩挲着将什么套回了她的手指上。
黛玉轻轻一触,便知是什么:“在你那里,我以为……”
那天从客院回来,这枚指环却不见了踪影,她找过,没有找到,委是伤心了很久。
水溶疲惫已极的长长的叹了口气,每一句话,都是艰难:“玉儿……我一直想告诉你……我救她,是不要欠她的,纵然失了四成内力,可并不会有性命之忧,我有数的,我还要留着命陪着玉儿。可是,我若知道你会那么伤心,我不会的……是我的错,玉儿,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弱,他的下颔忽然沉沉的压着她的侧颈,有血腥弥漫开来,由淡转浓。
黛玉惊觉,连忙扳起他的面容:“灏之,你怎么了……”
他的身体本已经到了极限,刚才又替黛玉逼出寒气,经脉逆乱,大口大口的咯出血来,殷红的颜色沾满了地上的碎石,触目惊心。
黛玉更加骇然,手忙脚乱的去擦那些血,却是越擦越多,根本止不住:“灏之……”
水溶的手抚上她的面容,眸中是深深的爱恋:“玉儿,原……谅……我……”
他不再咯血,可是眼帘忽然重重阖上,他的面容犹若冰雪雕成一般,嘴角仍留着片片血迹。
漆黑的雪洞,一片令人窒息绝望的沉静,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黛玉呆了一下,小手触上他冰冷的面颊道:“灏之,我原谅你,你醒过来,别吓我,我真的会害怕,你不能不管我……”
她不习惯歇斯底里的哭喊,只是默默的抱紧他,轻声呢喃,一遍,又一遍,触及他的背后被雪棱碎石划开的道道裂口,滚烫的泪水,一滴滴的砸在他冰冷的面庞之上,融掉了点点细碎的冰碴。
可是水溶,并未睁开他的眼睛。
“灏之,我是生你的气,我气的是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黛玉低低呢喃着:“灏之,你说的同生共死,我还活着,你就不能抛下我,你不会对玉儿食言的,对不对……”
而他身体仍在转冷,这样的冰冷,让黛玉几乎绝望,一手搂住他一手轻轻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襟,让他冰冷的脸庞触上她柔软而温暖的胸口。
一阵冰冷几乎刺穿骨骼。
黛玉闭上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气,连他一起裹在怀里,手臂更紧的拥住他:“灏之,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只有如此,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们成亲还不到一年,你答应过玉儿的,还没做到,你不能这么离开玉儿……”
也许是太冷,也许是身体已经绷到了极限,靠着冷硬的石壁,守护着心爱的人。石洞之中,无日无夜,亦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身体的温暖终于唤回了他的溃散的意识,他的身体,在渐渐的回暖。
两个人,彼此相拥着汲取彼此的温暖。
洞外,大雪仍在扯落,雪洞之中,逆风打着转扫过,那么冷。当两颗心靠在一起的时候,温暖静静的淌过,凄凉却并不绝望。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寒冷,让两个人的意识都已经有些昏沉。黛玉忽然觉得手指被什么热热的东西舔着,微微睁开眼睛,只看到了一双湛蓝的急切的眼眸,嘴唇嗫嚅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再也没了力气。
等黛玉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王府卧房之中,意识回归的一刻,看到的却是紫鹃雪雁春纤三个丫头布满血丝的的焦急目光。见到她醒过来,三个丫头都松了口气:“王妃……”
黛玉恍惚了一下,嘴唇动了动,猛力捉住紫鹃的手:“灏之……”
紫鹃忙道:“王妃,别着急,你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喝点水再说。”
雪雁已经端过一盏温水,黛玉也只是抿了两口:“灏之,他在哪里……”
紫鹃的脸色暗了一下,看看雪雁,雪雁看看春纤,都不言语了。
黛玉扶着杯盏的手倏然一松,添瓷盖碗落在地上粉碎,她也顾不上这些,坐起身来,摇摇欲坠便要下床:“我去看他。”
她仍是热度未能全退,自然是脚软,这一起之下,几乎摔倒。
紫鹃忙扶着她:“王爷王爷还没醒过来,欧阳在那里伺候着,暂时不会有什么的。”
黛玉已经敏捷的捉住了她话里的闪烁:“暂时?”
紫鹃咬了咬嘴唇,默然,她如何开口告诉王妃,王爷已经毒入肺腑,经脉逆转,命在旦夕?
黛玉看着他们的神情,心中已经了然,一痛,仍然固执道:“不管怎样,我也要去看他。”
紫鹃和雪雁无法,紫鹃只好上来给她穿衣梳发,扶着她往隔壁的卧房而去。
黛玉忽然而至,令欧阳等都惊住了。
欧阳绝迎上道:“王妃,你热度还没退……”
黛玉已经走到了榻旁,看着脸色苍白的水溶时,心中陡然绞痛,坐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强忍下泪水道:“他怎样了。”
欧 阳绝焦急的向祁寒他们寻求支援,可是所有人都是沉默,于是只好故作轻松的开口:“王妃不必担心……王爷他……”
“不要敷衍。”黛玉淡声打断:“我要实话。”
欧阳绝无奈,重重的叹了口气:“寒毒已经侵入肺腑,经脉大乱,就算是醒过来,人也就……内力全失……除非……”
除非寒毒根除,可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欧阳也不敢说下去。
却是黛玉把话接了下去道:“除非这寒毒得根除,是不是……”
欧阳绝点了点头:“是。”
“我知道了。”黛玉轻声道:“你们……都下去,我要和他单独呆一会儿。”
众人面面相觑,道声是,各自退下。
这里黛玉望着水溶,强忍的泪水顺着侧颊扑簌簌的落了下来,闭上眼睛,耳边响起那日冷如烟的话。
“寒毒,并非无药可解,只是这药,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那是什么?”
“是天山雪莲王的根茎,这种雪莲,三十年才花开一次,极其难遇,其根茎深埋于数丈冰层之下,乃是天下极寒之物,可以寒克寒,根除寒毒,可是必须于花开之时取出,方有效验。”
“这雪莲在哪里?”
“在鲜卑最北的天山山顶,不过,却是有主人的,那雪莲是长在山顶的雪墓之中,雪墓的主人极其怪癖,终年住在那极寒之地,从不下山,也不出门,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曾放言只有入他眼的女子,才能得着此稀罕之物。所以,这雪莲也并不是无人得着过,二十几年前,曾有人得取过一次,算起来,应该还有半年便是花开之日。”
“冷姑娘,你怎么会如此清楚这件事?”
“我……我的母亲懂得一些医理,这些是她告诉我的。”冷如烟眸色黯了一下:“不过,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能不能取来,还要看你的了。”
“多谢。”黛玉静静的望着她。
“你是在想,我既然知道,为何我不去取,是么?”冷如烟微微一笑,笑里都是苦涩:“其实不是我不想,是不能。若是我,纵然是取了药来,北王他绝对不会用。而你,却不同。”
缓缓的睁开眼眸,黛玉的轻声道:“天山,雪莲王……半年……”
她伸出手,轻轻的触及他的面容,然后轻声道:“灏之,我不能让这寒毒毁了你的骄傲,无论什么,我都会尽力去做,半年和一生,我们还有很久很久可以在一起,是不是?”
轻轻吻上他的额头,黛玉的目光,清明而坚定。
------题外话------
好吧,这章……我承认有点虐。不过都写到这里了也没啥办法,大家忍着点,很快就过去了,下章就是纯虐水溶了哈。
天接云涛连晓雾 第五十四章 伤离(一)
天蒙蒙而亮,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出了城门。马车极其朴素,看起来像是寻常富户的马车,带的仆人也不多,所以守军查了文牒之后,也并未在意,便迅速的放行了。
马车辘辘的驶过北城门,沿着官道,一路向北。
驾车的人,是阿霁,她的脸上毫无表情,姐姐的离开,让她在悲恸过后,飞快的成长,如今公然又是另一个阿霰。
纤纤素手,擎起车侧窗的帘幕,黛玉回望了一眼越来越远的燕都城门,微微叹了口气,放下帘子。
她一语不发的靠着车壁,轻垂的眼睫,似要掩住了眸中的情绪,可是,这个时候,仍有泪滴,无声无息的盈然,挂在了睫上,然后静静的滴落在她的手背上,碎开,在几丝斜入的微茫日色里,折出晶莹的光。
雪儿窝在她的怀里,哼唧了两声,然后拿粉色的小舌舔去了那滴泪水。
“王妃,其实,王爷待王妃的心思,我瞧着还和以前一样的,那冷姑娘,王爷其实……”
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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