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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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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战的,诸如宗越、魏子谦等人,都是看的清楚,为裴兆默哀,王爷寒毒除尽后,借那雪莲王之力,内功是进步如神,这一次过招,裴兆无论是身法速度,都完全是在下风,输定了!

    果然,才将七招,裴兆手中的刀便咣啷一声被挑落在地,水溶冷冷的将剑回鞘。

    不用他再多说一句话,裴兆羞愧不已,噗通一跪道:“王爷,末将输了!”

    其实,他输了也不丢人,不是他弱,而是水溶太强,在场的人,便是宗越,也只能认输。可是因了刚才那一段争持,根本不会有人想起来这二人的内力修为根本不在一个等次上,只能看到裴兆连水溶七招都没能接的下,这在北军,绝对是耻而非荣。

    “剩下的事情,不用本王多说了。”水溶冷冷道:“你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做!”

    “末将知道了!”

    水溶点点头,白衣一曳,径回帅帐,一面扫了魏子谦一眼,魏子谦已经消了汗,便连忙将甲胄穿回,跟着水溶回帐。

    “请王爷吩咐。”

    水溶敛衣坐定,望着他,目光锐利:“不愧是小诸葛,说说你想到了什么!”

    魏子谦微微一笑:“王爷大概是想要一支奇兵,为不战而胜之师。”

    水溶嘴角微起,相当满意:“怎么想到的。”

    魏子谦侃侃而道:“今日王爷忽然下令强行军,就是要让诸将从不备中来,摸不清王爷的意思,无备方能看到最真的一面,而且方才末将方才匆匆看了王爷设的标定线,可以说,全军上下能达到的,只有一半,而能拔尖的,更是少之又少。这点人,打大仗不够用,可是结而为奇兵,再加以训练,尖中取精,其作用,当不可估量。”

    说到这里,水溶已经重重的击掌:“子谦,本王赏识你就在这里,带兵,用力,更要用心。所以本王要把你和裴兆绑在一起。”

    魏子谦笑道:“王爷谬奖,若非王爷青目,末将焉有今日。”

    “行了,奉承的话少说罢。”水溶道,跟这样的人说话,倒是不费力:“你才说的,倒是把本王心中所想的说了个七七八八。本王是有这个意思,可是光有体力还是不够,剩下的事,还要你来,精中取优,本王只要二百人,便足够了。但是这件事,只有本王和你知道,这部分人,也会直接听你调遣--一个月,本王只给你一个月!”

    魏子谦肃容道:“是,末将必当不辱使命。”

    这件事计较定了,魏子谦便又道:“王爷,裴兆是个粗人,若是有哪里得罪了王爷,王爷还得明示,让他不至于纳闷。”

    水溶眯了眯眸:“魏子谦,你是说,本王鼠肚鸡肠,公报私仇?”

    魏子谦慌了一下:“不是,末将不敢,”

    水溶起身,淡声道:“放心,本王和他没仇。只是有些事,必得让他清醒着点,免得因私废公,坏了本王的事。”

    云里雾里的话,便是小诸葛也猜不透他的意思,只好答是。

    他们都不知道,其实这只是个开始。

    这之后的半个多月,不是强行军,就是演阵法,到了晚上就要修正行军用的舆图,反正王爷总有办法将裴兆留在营地里,裴兆也是发了狠,要一雪前耻,心甘情愿的日日泡在营地里,虽然府中来人问了几次,也都令回去了。

    这日,又带人操演了一圈阵法,傍晚才一身臭汗的回到帐中,一抬头却见水溶在那里,连忙行礼:“王爷!王爷还没回府?”

    “那你呢,裴大将军。”水溶嘴角若起一笑:“多少日没回府了。”

    “十八日。”裴兆脱口而出,却又怔了怔。

    “记得这么清楚。”水溶眸色微锐,裴兆连忙道:“末将不敢!”

    水溶摆摆手道:“知道你归心似箭,心里不知骂了多少次,本王不近人情了,是么。”

    裴兆想起前番的憋屈,连客套礼仪都忘了:“王爷,这几日都紧着他们练,王爷放心,一定不会再给王爷丢脸。”

    水溶皱皱眉,带了几分厉色道:“你以为,丢的是本王的脸面?”

    “那是……”

    “是你们自己的性命!”水溶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没有谁不惜命,本王是想,让你们少死几个!”

    裴兆心中一警,顿时感慨,他只想着什么面子里子,可没想到,王爷全是在给他们考虑,于是含愧道:“王爷此言,真是令末将惭愧。”

    “好了!”水溶站起身:“你也许久没回城了,今日准你的假,走吧,本王在府中备了点韭菜,还有你裴大将军最好的烧刀子,吃饱喝足,回府去陪陪尊夫人。”

    裴兆顿时喜上眉梢:“多谢王爷!”

    “哼!”水溶瞥他一眼:“听清楚了本王的话。”言罢,便先出了帐子,裴兆赶紧跟上。

    及至回到王府,已经是月上。水溶同裴兆说着话,一面往府院中去。

    谁想,拐出一行松林之后,便听到轩阁中有人说话,水溶便停了下来,裴兆也只好跟着听。

    “王妃,这是真的?”这个声音一入耳中,裴兆实实的惊了一下,连忙看水溶,水溶沉容一言不发。

    “怎么不真。是裴将军与王爷说的,其实,他是不愿意负你的,可你却是一意孤行要给他纳侧,实在是让他难受的很,王爷不方便直接和你说,才告诉了我,让我告诉你。”

    裴兆瞪大了眼睛看着水溶,水溶仍是面无表情。

    那边,沉默了一时,裴兆的夫人栾氏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也总未给他填人,以至于府中的人暗里都在议,说我妒,容不下人,所以这一次,便想要借这个机会给他填两房人,我还以为他会喜欢,可没想到,他竟是这般心思……怪不得这几日,我令人去营中找他,他总说是忙着,不得空,想来就是刻意避开了。”

    “栾姐姐,恕我直言,我看得出来,给将军纳房里人,姐姐也并不见得快活。”

    “王妃这话说得,世上哪个女子会愿意自己夫君有了别人,总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罢了。”说着幽幽叹息:“若是你不做,总有人戳你的脊梁。”

    这句话一出,裴兆的脸色便变得有些难看,又有些不安。

    “既然不愿意,何必勉强,世上没有那般大度的女子,却也未必没有真心的男子,你如此,裴将军心里也不见得好过。”黛玉道:“再说,只管做自己的,何必太在乎别人怎么说。”

    “玉儿这话甚的我心。”水溶大步走了进来,径至黛玉身边,很自然的握住了黛玉的小手。

    栾氏连忙起身:“给王爷请安。”却一眼看见跟着水溶进来的裴兆,顿时怔了一下:“将军,你也在……”

    裴兆叹了口气:“夫人,你既然不喜欢,何必逼着自己做呢,别人说什么,让他们说去。”

    “妾身……”栾氏犹豫了一下,心里却是有几分感动:“都是妾身不好,擅自做主。”

    “罢了罢了,不必再说。”裴兆不习惯什么儿女情长,这个时候便觉得尴尬,粗声道:“那两个人,趁早打发了,我懒得见她们。”

    “是。”栾氏答应着,却是嘴角带了一丝笑意。

    “这倒也是个道理。”水溶道:“什么例,什么大家子都是这么做的,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幌子,是吧,裴大将军。”

    裴兆连连答是,心里隐隐觉出什么来,却又说不上来。这件事后来被小诸葛知道,暗自窃笑了好一阵子,这老裴,又被王爷给摆了一道,还茫然不觉。

    “好了,我看你们也没心情在这里用膳了。”水溶道:“所以已经令人把两桌晚膳送到你们府上了。”

    裴兆和夫人赶紧谢过,裴兆便小心翼翼的扶着栾氏出门,走了两步却忽然转过身来:“王爷,还有那烧刀子有没有送去?”

    黛玉忍不住,拿帕子掩口直笑。水溶脸色一沉道:“少不了你的。不过……”话锋一转:“明日一早,本王在营中等着你,不许迟了。”

    裴兆答应着,欢天喜地的去了。

    这里水溶失笑,摇头,却见黛玉一双明眸定定的望着他,有些心虚道:“玉儿,怎么了。”

    “王爷真是神机妙算,诸葛再世。”黛玉道:“大概裴将军从未跟你说过不想要纳新人这话罢,你却让我去给栾姐姐说,又将裴将军引在这里,难为你时候算的刚刚好,裴将军是着了你的计策,而且连我都算在里头了,是不是。”

    水溶望着她,无奈的长叹一声:“我自以为算的过天下人,却还是败给了玉儿,大概玉儿早就知道了。”

    黛玉轻轻的一哼算是承认了。

    水溶微笑:“那你还帮我?”

    “扯这个谎,我脸上都臊的慌,都怪你。”黛玉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小手捶了他两下道:“我就不明白了,裴将军纳房里人,碍着你什么了,也值得你这般。”

    水溶笑将她拥在怀里:“不是碍着我,是碍着你,免得玉儿想起这件事,隔三差五的犯犯糊涂,说不定哪日又给我也安排上两个人就糟了。”

    黛玉明眸灵动,故意撇撇小嘴儿道:“什么糟了,说不定你也很想,然后顺水推舟,就笑纳了也定不得呢。”

    水溶笑道:“我若笑纳,玉儿若何。”

    “那我就给你打出去!”黛玉哼了声道:“反正叫你闹的,我这个善妒的名字是背定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的。”

    一句话,逗的水溶笑了起来:“打的好,打的好。我倒是很想知道,玉儿倚门执杖,那会是个什么样子,要不……”

    黛玉瞪眼道:“你敢!”

    水溶捏捏她翘翘的鼻:“了不得,玉儿还真是要做妒妇了。”

    黛玉满不在乎的环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懒懒的道:“是又怎样,若你敢叫别的女子碰你一下,我可不依。”

    她这几句话,令水溶心里极是熨帖,俯身在她耳畔道:“放心,我只让玉儿碰我,也只有玉儿,才会让我‘很想’。”

    他故意要将语气里带了几分暧昧和别的什么暗示,果然黛玉的脸上就红了,狠命的噌在他怀里,忽然想起什么来道:“王爷,你也不怕他们回去之后,两下一对,穿了帮,又或者,裴将军惋惜那两个美人,失之交臂,从此怨恨上你。”

    “打死他也不敢说出实情,其实那裴兆对他夫人也有几分真情意在,两个人也经过一些波折。”水溶道。

    黛玉讶然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故事?”

    水溶点点头:“其实,那栾夫人,是世家嫡女,身份尊贵,而裴兆,却是出身寻常百姓,投身行伍,从戍卒而起,栾夫人慧眼识人,相中了他,不顾家人反对,在裴兆胜过她的双刀之后,便毅然下嫁。”

    黛玉听的入神,叹道:“真想不到,却是这样的故事,栾姐姐也非俗女子,裴将军真的要好好爱惜才是。”

    “这世上,能得真心的夫妻不多。”水溶凝着她道:“我更该好好的珍惜玉儿。”

    黛玉嘴角漾起甜甜的笑来。正在这时,祁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急报。”

    水溶眉峰微微一沉:“说。”

    “廿日亥时,吴王于吴地起兵,诛佞臣,清君侧。”

    换言之,反了。

    一句话,令黛玉震了一下,迅速的抬眸望向水溶,水溶也并没有觉出太多的意外,嘴角勾笑,眸中却是寒芒闪过:“知道了,下去。”

    “是!”

    “灏之,三哥……”黛玉轻声道,其实心里也并不意外,早晚会有这一日。

    水溶微微一笑:“反了也罢。”俯身望着黛玉忧心忡忡的眸子:“玉儿何必担心,就算天翻地覆,我也会留一方安稳,给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惊风吹落星如雨 第十一章 血染楚州

    时间,退回到十日前的楚州。

    瑟瑟秋意里,吴王府灵幡如雪堆叠,府门外悬挂的灯笼,也换做了白色。这意味着,府中有要紧的人没了。

    而这一日,距离宇文恪归来,也不过刚刚三日。

    吴王妃江氏殁,正如她所言,再也不会羁绊他了。

    可是,宇文恪没想到,她用的,竟是如此绝烈的方式,在他走后的那一日, 她便悄悄的将赖以续命的雪参汤停了,药也停了,只求速死。

    “殿下,妾身知道殿下的志向,妾身的身份已经不配留在殿下身边,今日决绝,还望殿下善自珍重,得偿所愿,百年之后,陵中,能为妾身留个位置,妾身于愿足矣……”

    宇文恪一身素衣立在芭蕉树下,那是她最爱的蕉叶,每到夏日,她的窗外都是绿油油的一片。

    俊朗的面容,并无任何情绪,最后一句话,一遍一遍的在耳旁回响着。

    “恪哥哥,梅儿不悔……”

    不悔,不悔嫁给他,纵然明知是一场无望的错恋,飞蛾扑火,无怨无悔。

    江南的秋,风亦柔软,轻轻的展开起衣袂,轻触脸庞时,终于带起了眼角的潮泽。

    “恪儿!”

    宇文恪回头,江太妃缓缓走了过来,看着他的神情,叹了口气:“别太难受了!”

    宇文恪苦笑道:“母妃,是儿子不好,没照顾好她,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不是你的错,是母妃的错。”江太妃道:“当年若不是母妃一力主张,硬要给你娶了她,大概也不会有今日。你这孩子,我也知道,你待她,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有些事,是没办法勉强的,到底是,委屈了你,也委屈了她。”

    说着,轻轻叹息。

    “母妃何必自责。那时候的情形,母妃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我。”宇文恪道:“毕竟,谁也不知道日后会如何。”

    江太妃亦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啊,谁知道,我本不欲你争,却仍被逼到了非争不可的一步。”她抬头望着宇文恪:“这些东西,看的太多了,做不过就是四个字,成王败寇。”

    当年前梁之败,不也就是如此,想着,她看着宇文恪,又有些担忧,胜了固然好,可是万一……

    宇文恪看出母亲心里的担忧,微微一笑,雍然从容:“母妃放心,不会有万一。若不是万无一失,我也不会动。”

    江太妃心中亦知如此道:“京里,可有消息?”

    “暂时没有,不过京城周遭,兵马却在暗地里频繁调动。我看老四也忍耐不了太久,不过也就这几日。”宇文恪说着,眸色一锐:“我只要以静制动便可。”

    “这也罢了。”江太妃道:“恪儿,娘知道你这些年苦心经营,已非向日,虽然四皇子其人阴毒,但有溶儿助你,倒也可放心,不过仍然要嘱咐你一句,万事小心。”

    “儿子谨遵母妃教诲!”

    江妃望着宇文恪冷毅的面容,那份霸气锋芒再难掩藏,那样的神态,让她觉得似曾相识,不觉微微叹了声。

    宇文恪道:“母妃不必担心。一切都有儿子在,这段日子,就请母妃留在楚州,自然可保母妃无虞。”

    江太妃笑道:“有恪儿在,母妃自然放心。不过,母妃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宇文恪诧异道:“是什么?”

    江太妃一笑道:“恪儿,你随我来!”

    那样东西,是时候该交给他了。

    夜色深寂,书房里,宇文恪静静的坐着,只是点了一截小蜡,光线晦暗,飘忽不定。

    他面前,放着一个长方体的紫檀木匣子,那黑沉沉的颜色,一如沉寂的夜,带着陈年的木泽。

    宇文恪望着这个匣子,却并未打开。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却迟疑着并未进来,宇文恪扬声道:“进来就是。”

    展昶应声而入,就立在了案前:“殿下,金陵派了钦差秘密赴楚州。”

    “哦?来了多少人!”宇文恪眉峰微微一挑道。

    “三千羽林卫。”展昶道。

    “三千?好大的手笔。”宇文恪道:“羽林卫一共有几个三千人?这时候若有人闯宫,他拿什么应付?老四该不会这么笨。”

    “殿下的意思是……”

    “如果所料不错,这三千,恐怕大部分都不是羽林卫。”宇文恪眉睫轻轻一敛:“而是,以一敌百的内卫。”

    “那要不要。”展昶眸中掠过一丝杀机,比了个横刀抹脖子的动作。

    要做到这一点,其实不废吹灰之力。

    “不必!”宇文恪抬手止之,冷冷道:“何妨陪他把戏唱足!有本事,他们就进楚州城来拿本殿,本殿静待就是。”

    所谓的钦差,恐怕那宇文祯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们能够活着回金陵去,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除掉自己,所谓的钦差,便是弃子,所以,他会令手下的内卫来充羽林卫跟随而来,只怕这三千人背后紧跟而至的便会是大队人马。

    这老四,好心机,可是,他可惧他?

    “只恐他们根本不肯入城。”

    宇文恪嘴角轻轻扯动,眸中却若沉冰不动:“这,可就由不得他们了。去安排安排。”

    展昶眸中闪动了一下,顿时会意:“是,卑职这就去安排。”

    展昶出去之后,宇文恪仍然静坐不动,忽然一伸手,将面前的匣子打开。

    匣子里,一柄古剑。青铜为鞘,云纹缠护,剑柄上镌有含光字样,另镌一行小字,曰昭衍庚未。

    昭衍,是梁末帝的年号。

    宇文恪取出剑,在手中掂了一下,旋即拔剑出鞘,雪光湛然刺目,映亮了他的面容,更有龙吟森森哦哦,一脉不绝。

    袖风一震,卷起案上的宣纸,飞扬而起,但碰触剑锋,尽皆碎落,片片如雪落下。

    果然是把好剑。

    “恪儿,这柄含光剑,是你父皇从旧宫里夺来的,后来,却交给了母妃保管,母妃守了二十几年,现在理应交给你。”

    宇文恪微微阖眸,刷的一声将剑回鞘。

    既然如此,就让他以这把剑,覆了这天下。

    钦差在三天以后到达楚州,只是个成不的气候的文官。如今宇文祯手边乏人可用,自然舍不得武将来此送命。

    “殿下,钦差请殿下城外接旨。”底下人来报的时候,宇文恪正在灵堂,声音平淡冰冷道:“本殿要给王妃上香守灵,没有空到城外去,若要传旨,就请到王府来。”

    那位钦差得了这句话,也就无可奈何,跟着展昶入城。虽然得了跟随来的羽林卫将再三保证,却仍不能完全放心,本来想引宇文恪出来传旨,只要旨意一旦传到,剩下的事,便不和他相干,到时候要脱身回京“复命”也就更加容易。

    这位吴王殿下似乎已经洞彻了他的用心,令他入城宣旨。当他走进那禁卫森严的王府时,纵然知道外面已经伏兵,却仍然有些后怕,恐怕入府容易出府难,凶多吉少。

    王府正堂,两行侍卫分立两侧,宇文恪正然端坐,目光冷冷的扫向面前强端着钦差架势的人,不觉嘴角起了一丝冷笑:“所来何事?”

    钦差被他凌厉一瞥,微微有些慌神,清了清嗓子道:“请吴王殿下接旨。”

    宇文恪只是轻描淡写道:“宣吧,本殿听着。”

    身子却动也没动。

    “圣旨在前,如陛下亲临。”钦差被噎了一下道:“请殿下接旨!”

    “呵呵。”宇文恪压着声音而笑:“这是让我跪接?你配吗,或者说,宇文祯配么。”

    “殿下此言已经是大不敬……”钦差怒道:“本钦差自当……”

    话未说完,一把剑抵住了他的后颈:“殿下让你宣旨就宣旨,哪来这么多废话,再啰唣一句,休怪咱们刀剑无眼。”

    这一下,已经让那没见过什么大阵仗的钦差身上一哆嗦,无可奈何只好展开那份烫手的明黄绢帛,宣读起来。本来是削爵、抄家,押送进京的圣旨,此刻听起来却是气势全无,实在像是一个笑话,念完了,那钦差还不忘加一句:“请殿下接旨谢恩。”

    此言一出,就换来了周围零零落落的嘲笑声。宇文恪手一伸,便立刻有人将那圣旨夺了下来,快步捧给宇文恪,宇文恪在手中掂了一下。

    眸色锐利的令那钦差背上冷汗涔涔,想到身后还有羽林卫,胆气便壮了壮:“羽林卫何在!”

    却是无人应声。

    “羽林卫!”

    又是一声,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这时,宇文恪缓缓的站起了身,面沉如冰:“不必再喊,你带来的人,谁也没命离开楚州!”

    “吴王,你……”钦差犹自道。

    “没错,本殿,就是要反。”宇文恪忽然将那圣旨抛出几乎是同时,掣剑出鞘,寒凉的白光扫过,明黄的绢帛在半空中碎成齑粉落下:“本要杀你,可是你这样的人,杀了你脏了本殿的剑!来人,挑去手筋脚筋,令他爬回金陵缴旨复命。”

    “吴王殿下,你敢如此,外面都是羽林卫。”

    宇文恪脸色冰冷,声若寒刃:“动手!”

    所谓的动手,并不止是处理了眼前的这位所谓的钦差大臣,一声令下,整个楚州街巷,尽是掀起一阵血雨腥风。预先埋伏的人便从四周的屋脊上跃下,这些人都是轻功极快,带着斗笠,蒙着面,一起发难,四面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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