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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来朕怀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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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呼呼地刮了进来,一股乳白色的气体如烟如雾缓缓散进,众人被这股大风刮得东倒西摇,连忙举起袖子遮挡,只是一会,风便停了,众人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彩儿胆小如鼠躲在燕婕妤身后,睁着两只大眼睛道:“这风吹得好奇怪,不会是有什么脏东西吧!听说这里以前的主子死的可蹊跷了,后来这里就经常闹鬼,便再也没人居住了!”
  燕婕妤也是不悦地蹙起眉头,拿起帕子拭了拭鼻翼掩饰心中紧张。
  “咕咚”一声,身后两个小太监翻着白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破旧的绡纱盖在他们身上更是诡异恐怖,两个人哪里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尖叫着抱着头往门外夺去,刚跑了两步,就发现四肢酸软无力,身子也渐渐软了下去,徐徐倒地。
  杨宁岚惊慌地想向前看看怎么回事,可是自己的手脚也绵软无力,视线渐渐混沌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
  从窗口跃进两个黑影,向她走了过来,意识剥离前,只看见两个蒙面黑衣人稳稳地架起了她。
  “你们……你们…。。”口齿不清地念了几句,人便软了下去。

  第二卷 一手红线,一手迷离
  第035章 接二连三
  “少爷,人已经带到了。”解下面上黑巾的密探双手抱拳恭敬地俯身禀告。
  “就是她?”
  李昱铭看向木架子上绑着的红衣之人,身材修长窈窕,依稀可以在凌乱的发间看见一张美丽的脸,此时正神志不清地昏睡着,长长的头发一直垂至膝盖。
  李修彦两眼放光,抹了抹嘴边口水,吧唧吧唧嘴嘟囔道:“大哥,这个小宫女好美,比我见过的女孩子美多了!”
  李昱铭不屑一顾的白了他一眼,冲着边上一个挽起袖子的男人摆摆手,那个男人便端起一盆凉水猛地往杨宁岚身上劈头盖脸地一泼。
  这一盆冷水下去,刚才还昏迷不醒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摇了摇混沌的脑袋疑惑不解地看见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在木架上,脑子一激灵,想到什么,愤怒地看向李昱铭,质问道:“你们抓我来干什么?”
  李昱铭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抓你来,自然是要问你一些事。”
  说着看向边上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扬了扬手中的皮鞭,“砰”地一声力道十足地甩在了一张木桌上,顿时木屑尘土飞扬,木桌上立马裂开一道口子。
  杀鸡儆猴?!杨宁岚目光冷漠地转向李昱铭,李昱铭面色陡然阴沉下来,“告诉我,汉王宝藏的地图在哪?”
  汉王宝藏?地图?心念电转,恍然大悟,原来锦盒里那张羊皮地图是一个宝藏的地图,她是知道自己父王富可敌国的,只是从来没在府中看见巨大的金库,原来,那些财物都被父亲转移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
  看眼前这个人面目可憎,处心积虑地把自己从皇宫掳来,肯定不是什么善类,他既然知道汉王宝藏的事,想来是手下耳目众多,消息灵通之人,刚才那两个黑衣人身手不凡,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从皇宫里带了出来,看来身后之人是在朝中拥有十分大的权力,不然如何敢在守卫森严的皇宫掳人。环顾四周,周围阴暗潮湿,看来是某位大臣家中私设的地牢,拥有如此大的权势,又苦心积虑地想得到汉王宝藏,果然是居心叵测。
  虽然她恨杨衡,但是她毕竟是杨氏后人,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爷爷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被图谋不轨的人夺去,当下便做不解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什么汉王宝藏,地图,我一个小宫女怎么会知道。”
  李昱铭眯了眯眼睛,眼中满是腻烦跟狂躁,转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吩咐道:“给我用力地打,打到她记起来为止,我就不信她的嘴巴会比鸭子更硬!”
  挽起袖子的男人上前扬起鞭子就是凶狠地抽了下来,皮肉绽开的疼痛火辣辣的,杨宁岚忍不住一声痛哼,又是利索的几鞭子下来,火辣辣的痛感就想被绑在火热的铁柱子上烫一样,整个人又痛又热,鲜血自翻开的皮肉渗出,染红了皮鞭。
  李修彦有些不忍道:“大哥,她是个女孩子哪里受得了,既然她不肯说,我们就放她回去,要是被爹爹跟三弟发现可就不好了!”
  李昱铭却是充耳不闻,指节闲闲叩击在桌子上,让那个男人住手,沉声问道:“怎么,可想起来我说的是什么了吧?”
  剧烈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勉强镇定住心神,脑子的思维却是依旧敏捷,吐出一口鲜血,冷冷也不去看他一眼,“我怎么会听懂一只疯狗在叫什么!”
  “你!”李昱铭霍地站起来愤怒地一把推开那个男人,抢过那人手中的皮鞭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地抽打在她身上,顿时皮开肉绽,疼痛一层层漫到四肢百骸,好像往血淋淋的伤口上又浇了一层热油,杨宁岚就算咬紧牙关也忍不住溢出声声痛呼,冷汗直冒,身体簌簌颤抖。
  李修彦见情势不妙,忙拽住李昱铭的手,惶恐又着急地制止道:“大哥,够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她要是死了,地图就真的找不到了!到时候爹爹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李昱铭气呼呼地甩掉皮鞭,板起杨宁岚的脸,余怒未消,目中凶光毕露,“不招是吧!或许这招对你还没用。”说着摇了一下她的脸,阴沉沉笑道:“这么美的脸蛋要是毁了,不知道会怎么样?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在你脸上划几个口子,再放些蚂蚁来咬!”说着拔出腰间的匕首,抵在她细嫩的皮肉上。
  却见她嘴角泛开幽然苦笑,好像一颗枯萎的果子掉入了水面,心底翻开阵阵伤感的涟漪,自己连命都不在乎了,又何必在意这张脸?计划已经失败了,自己从这里安然离开几乎是不可能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都已经离自己远去,那么留着这条命也是毫无意义了。心里除了恨,除了痛,再也没有其他感觉了。这样想着,便安详地闭上眼睛。
  李昱铭本来是想吓唬她一下,但看她如此决绝地态度,放在他眼里便是嚣张地不可一世,心中一急,果然就握紧刀要划下去。
  忽然就被一个大力猛地一踹,向后退了几步,脖子便被人牢牢擒住,那人手间力道极大,好像要一下子掐断他的脖子一样。
  李昱铭惊怒下看去,却是一张寒冰般的美丽的脸,琥珀色的眼眸一如既往地冰冷,一身黑衣,整个人笼罩着沉沉杀气。
  李暮羽捏紧他的脖子,单手将他整个人抓起,李昱铭的脚便在半空中无助地蹬着。
  李修彦一看李昱铭脸色紫涨,直翻着白眼,连忙紧紧地拽住李暮羽的下摆想要哀求,李暮羽却只是冷漠无情地一脚踹开他,李修彦忙撑起圆滚滚的身体一下子扑倒在李暮羽的脚下,声泪俱下哀求道:“三弟,求求你放过大哥吧!他好歹也是你哥哥!”
  李暮羽嘴角冻着一个戏谑无比的笑,琥珀色的眼珠子流转开一抹玩味看向他,反问道:“三弟?”他们当过自己是兄弟吗?
  李修彦惊惧下忙不迭重重地点头,眼泪鼻涕哗啦啦直流,感人肺腑道:“是啊,三弟,他是我们的大哥,就算他做了什么错事你也不能这么对他。他也是想帮父亲尽快找到地图。虽然父亲将这件事交给你了,我们不该胡乱插手,请你饶恕他吧,我们自会向父亲请罪!”
  李暮羽看着只剩一口气吊着的李昱铭,指尖缓缓松开,一把将他甩在地上,厌恶地再不去看他一眼,李修彦忙上前扶起他,流着泪拍他的胸口帮他顺气。
  李暮羽冰冷的目光扫过,那挽着袖子的男人一下子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李暮羽用刀割开绳子,将杨宁岚抱在怀里迅速离开。
  迷迷糊糊中有温暖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那温暖的怀抱,是父王吗?
  杨宁岚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去,却是一个急痛,心疼的目光,嘴角无声绽开一个温暖笑意,是父王!他来救我了!
  真好!忍不住将脸贴在那个宽厚的怀抱里,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汲取着从他身上带来的温暖。满眼的雪白,好像梨花轻柔纷纷扬扬地翩翩飞舞,落在脸上,落在睫毛上,冰冰凉凉的,泪也从眼里化开,下雨了,是不是?
  身上好痛,好像无数的蚂蚁在爬在咬,好冷,有血粘腻地流过肌肤,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眼皮好沉重,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脑子好痛,这个声音好大,不要再叫了。。。。。。
  “杨宁岚,杨宁岚?”李暮羽晃了晃怀里的人,见她再也没有反应,脸色更加苍白,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也无力在松开,忙加快脚步向内院奔去。

  第036章 情为何物
  走进内院看见迎面而来的婢女,“去请个女郎中过来。”
  守夜的婢女灯笼濛濛一照看他手里抱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再看李暮羽脸色阴晴不定,唯唯诺诺道:“现在已是深夜,城门已关,药铺估计也都关门了。。。。。”
  李暮羽偏头眸光一凛,唇齿生冷,“去请!请最好的女郎中来!”
  婢女吓得连忙噤声,诺诺应了一团散开又是去请郎中,又是手忙脚乱端来热水。
  过了一会儿,一个婢女领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妙龄女子进来,婢女觑着李暮羽的脸色禀告道:“三少爷,找不到女郎中。这位是城中于大夫的女儿,颇晓医理,算得上是城里最好的女医师了。”
  女子的手紧紧地抓着药箱的带子,圆圆的脸蛋苍白无色,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大半夜的忽然被一把从床上揪了起来,以为遇上土匪抢压寨夫人了,没想到却是被带到丞相府了,这一路过去所到之处灯影幢幢,到处鸡鸣狗叫,又是惊动了巡夜的士兵,谁也想不到丞相府大半夜这么大排场原来就为了抓个郎中来看病,还得是女的。
  李暮羽也顾不了许多,回头对女子说道:“马上给她止血上药。”
  那女子看见李暮羽脸刷得一下红了,心脏跳得比刚才被抓的时候还快,凭着仅剩的一丝神志木讷地点点头。
  上前一看,却是一惊,“她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看李暮羽只是冰着一张脸看着榻上奄奄一息的人,并不回答她,估计是伤心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女子心中一阵怜悯,便说道:“公子先避一避,我替你娘子换药。”
  李暮羽眉头微微一蹙,表情轻微变化,边上的婢女脸色尴尬刚要解释,却是看见李暮羽目光慢慢转为柔和,好像流水缱绻,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甜蜜,这样被人误会,也挺好。
  看了一眼杨宁岚就走了出去,站在檐下看着雪花飞舞。
  干净的热水提进去,一下子变成血水,只一会的功夫,婢女就出来倒了两次血水,殷红的血水流过雪地,将雪染成触目惊心的红,仿佛蜿蜒开了一地妖艳的罂粟。
  李暮羽拽过婢女问道:“血还没止住吗?”
  婢女惊惶地摇了摇头,这时女郎中从屋里走了出来,柳眉紧锁,面色彤红,羞愧道:“公子,小女医术不精,少夫人已经失血过多,眼下恐怕得请我父亲来了。”
  “按她说得去做!”他冷冷地对婢女说完,走进房间,抓着杨宁岚的手,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身体已经冰冷,可能也感到了自身的寒冷,身体微微颤抖着,脸色是近乎透明的苍白,安静地缩在那里,好像一尾上岸太久虚脱的鱼。
  “杨宁岚!杨宁岚!”他凑近她耳边,忍不住用力握紧她的手,“你还想见你的亲人吗?你的娘亲,你的弟弟,你不想见到他们吗?”只见她眉心一动,李暮羽心中一喜,还能听见他说话,说明还有意识还有希望。
  大夫披星戴月急匆匆地来了,搭完了脉,碍着自己的男子身份便隔着屏风指导自己的女儿按着几个穴位扎针止血,好像烧烤一样一层层地洒了好几种药粉,再喂了一碗药,到了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熹微透进窗格洒在紫檀木桌案的时候,杨宁岚的情况才稍微好转下来。
  折腾了大半夜,杵在房里提心吊胆了一夜的大夫再一次搭完了脉以后,睡意全消,一下子容光焕发起来,心中暗喜:我的活祖宗啊,终于救过来了!这下可保住了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啊!
  活了大半个年纪,早就是个人精,这个公子不惜惊动皇城卫兵,这么大排场满城抓了郎中过来,可想而知这个女子对于他是多么重要,如有闪失,让自己一家陪葬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大夫开了药方逃命似地拽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身姿矫健,步履如风,完全不像一夜未合眼。
  李暮羽脱掉身上被血染脏的外衣撩起被子旁若无人地躺在杨宁岚身边,边上还在收拾的婢女吓得低垂着头手脚更加利索地收拾完毕,识相地以最快地速度闪出房间。
  李暮羽侧着身以手支颐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虚弱的身体上也忍不住温柔下来,玫瑰紫的寝衣更衬得她肤白胜雪,娇小的脸庞如梨花绽雪,长长的睫毛服帖地下垂着,呵气如兰,呼吸轻不可闻。
  原先看着也只是个算的上美丽的普通女子,如今这么近一看,才发现她的脸上凝结着隐约的傲然。
  这个就是在王府里遇见的倔强男子,在人工湖惊慌失措一瞬间脸红的小宫女,还有那夜失魂落魄的小孩子,每一次看见她都是不一样的。此时的她好像一块温软的花瓣停驻在自己的手心,那么单薄,好像一阵风就能带走她。可是她何尝有一刻的软弱?已经习惯了她一向的倔强跟无所畏惧,原以为她会一直倔强下去,可是那一刻她眼中坦然生出的绝望;却让他一瞬间意外跟震撼。
  看见城外官兵无情地虐杀暴民时他没有害怕,看见累累白骨死尸堆积如山的时候他没有害怕,可是那一刻看见她在自己怀中慢慢流逝心里却起了害怕,害怕她死,害怕再也看不见她这个人,原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心了,却也会开始害怕,碰上这个人,的确总是让自己阵脚大乱,这甜蜜又苦涩的滋味纠结着他。
  伸手拨了拨她脸上的发丝,手碰到她光滑的皮肤,却是忍不住,吻上了她额头,细密的吻触轻微地好像振翅的蝴蝶蜿蜒而下落在了她的唇上,轻轻地吮吸着她唇上破碎的伤口,腥甜的血液气味辗转缠绵让他欲罢不能,忍不住咬了几下,睡梦中的人吃痛地蹙了眉,李暮羽嘴角极快极浅地划过一个甜蜜的轻笑,移开了唇。
  耳畔是她轻轻的呼吸,好像吹开百花的微风,李暮羽安然地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小时候,在夏天的夜里,那个人便是这样抱着他,在耳畔轻哼一首歌谣,夏荷肆意盛放到极致的甜香无法抵挡般弥漫至心尖,可以听见那无比熟悉心跳声噗噗噗隔着胸腔传来,半梦半醒时看见那温柔的双眼总是凝着温暖笑意。。。。。
  雪一连下了几天,所有的植物都被白雪覆盖,听说父王书房后的红梅全开了,在一片白雪里可好看了,便趁着奶娘午睡时,一个人偷偷跑到了书房后。
  悄悄地掀开一缝窗户看见父王正低头伏案在写着什么,娘亲穿着家常的妃色长裳安静地立在父王身边研墨,时光寂寂,偶尔两人目光相碰都是无声微笑。
  这样看了一会已觉得无趣,猫着身子绕到了梅花树下,利索地攀上树,折了一把梅花在手里把玩,梅花清香扑鼻,混着雪花清冽的气息让人心神俱醉。
  奶妈的大嗓门响了起来一下子震落了压在树枝上的积雪,“哎呀!郡主啊,你怎么爬到了那么高的树下,快下来!”
  被她的破锣嗓子一喊,杨宁岚本能地打了一个冷颤,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屁股好像裂开了两半,好痛!
  身边一下子围过来好多人,一个个表情惶恐不安,嘴巴开合着,好多不同声音交织成一片,却怎么也分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耳朵嗡嗡直响,痛苦地捂上耳朵,看着他们的脸不断转动着,嘴巴开合着,感觉好吵,好难受啊!
  费力地睁开沉重无比的眼帘,身上泛着细细密密地疼痛,好像有无数极细极薄的刀片划过身上每一寸肌肉,让她痛得瑟瑟发抖,脑子乱哄哄的。
  迷迷糊糊间看见一汪美丽澄澈的琥珀色,这么近的距离甚至可以看见那片琥珀深处自己苍白的脸,长长的睫毛好像静止的蝶翅几乎碰到了自己的睫毛,两个人的长发在枕上暧昧交缠,自己脑袋正搁在他的臂弯里,两个人姿势极缠绵的躺在榻上。
  好像有几个闷闷的雷一下子在脑中炸开,炸地脑子一瞬间清明起来,电光火石间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双眼一瞪,慌忙低头掀开被子,舒了一口气,咳咳,还好,衣服还在。
  一个恼怒的眼神剜了过去,一脚踢了过去,却被他的腿灵巧地一夹,夹在他的腿间。
  狭长的眸子流光熠熠闪闪,美得好像澄澈湖面一抹脉脉斜阳,李暮羽看着杨宁岚好整以暇道:“我记得你并没有伤到屁股,为什么喊屁股痛?”
  脸上一热,对上他不以为意却是深入人心般的目光更是窘迫到了极致,杨宁岚抽出被他挟持的脚想坐起来,却痛得又倒了下去,按着胸口,里面缠着好几圈纱布,这才想起昏迷前自己在地牢被人用皮鞭打得皮开肉绽,原来受了这么重的伤啊。
  李暮羽十分自然地将她搂了过来,又扯过被子将她盖好,两人面对面地躺在榻上。
  杨宁岚看着他理所当然地让人感到无比不自在的目光,按着伤口身子忍不住往外挪,怎么自己睡了一觉起来,好像他变得怪怪的,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行为也怪怪的,还有,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动不动就搂搂抱抱。这种感觉很让她担忧,是不是在她昏迷的时候,他对他做了什么吧?
  一想到这,眼神也凶了起来,这个禽兽什么都做得出来,脸往后仰一仰,明明眼神无比凶悍,但还是露出狗腿子般的无邪笑容,声音沙哑问道:“是你救了我?”看对方默认,心中闪过窘迫疑虑却又极力掩饰着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谁给我上的药?不会是你吧?”
  李暮羽本来想否认,但看她故作轻松,实则慌张无比,便想作弄她一下,一把将挪出不远的她扯进怀里,无视她的挣扎说:“看也看过了,睡也睡过了,你也不需要再故作矜持了。”
  就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身上一层层漫起寒意,杨宁岚一下子愣住,欲哭无泪,羞愤地一巴掌就劈面扫了过去,“你个死断袖!你个死变态!”下面的那句还我清白在喉咙口咽了下去!
  李暮羽很轻巧地架住她的手,握在手里,媚眼如丝,微微一笑,艳丽无双,晃得人眼前只发晕,这张堪称祸国殃民的脸便更加好看起来,脸一凑便在她额头上一亲,闭着眼睛无所畏惧,“你喊也没有用。”
  杨宁岚胸口翻江倒海,想吐却吐不出来,奋力地掰开他的手指抽出手,用力地在他亲过的地方蹭着,恨不得把一层皮都给蹭下来。
  李暮羽冰凉手指在她脸上又点了几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也亲过了。”最后手指居然停在了她的嘴唇上。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晴天霹雳!杨宁岚一把甩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死命地往外钻,却怎么也钻不出来,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魏澈知道你这么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会伤心的!”她刻意在“妇道”这两个字上咬重了音。
  “魏澈?”他美丽的眸子布满疑云,正对上那厢她不屑又得意的目光,趁着他这一刻的分神,她便往外钻了出来,拔腿就想往门外跑去。
  衣角被人拽住了,身子一空就被捞回了床上,难道这辈子她就离不开这张床了吗!心里一闪过这个念头,就恨不得抽自己,什么跟什么!鬼要跟他一辈子!
  推了推他,跟他保持一定距离,似乎想起什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现在在哪里?〃
  杨宁岚四周看看,一张紫檀木大床正对着万马奔腾屏风,靠着窗边放着休息的卧榻,小案几上供着一盆水仙,一应的家具都是暗色的紫檀木,陈设简单,除了必须的用品外再无多余的摆设,这一看就是个男人的卧室。
  李暮羽默然无语,眼神复杂地看着杨宁岚,于此同时门外响起管家苍老慈祥的声音,“三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
  杨宁岚的表情骤然变幻,脑袋好像被人一把敲到了墙上,猛地想起昏迷前,意识还保留着一缕清明时,听见的那一阵争吵声,疑心顿起,眼神凌厉地盯着李暮羽。
  他却是熟视无睹,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墨玉色的裘袍穿上,他本就生的丰神俊朗,穿上墨玉色的裘袍便更添了一层天潢贵胄的贵气,这奢靡的贵气却被他的气质很好地变成了英气,原本模糊了性别的美,增添了一丝逸气。
  杨宁岚面色阴沉,清凌凌地质问道:“你一直想在我身上找到羊皮地图?是你的父亲想得到汉王宝藏?”一拉转身要走的他,扬起脸问道:“你们有什么企图?”
  李暮羽剑眉舒展,飘逸淡然,笑容一下子变得清浅无情,语气不容置疑道:“你无须知道。”说完甩开她的手推门离开。
  门口的婢女会意关上了门,杨宁岚从半开的窗户看见,一片漫天鹅毛大雪中,那一袭墨玉色是那么显眼,墨玉色的衣角拂过廊上白雪,修长的身影掩映在一片银装素裹中,好像白色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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