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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星辰渺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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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他才收回手睁开眼睛,眼里分明有几分无奈的怒意:“星儿又做了什么?神识损耗这般严重?”
辰星没有受伤,法力灵力都没有损耗,真身元神也没有异样,偏偏却又心神损耗过度,瞧着像是逞能做了什么极为耗神的事。他心中清楚大约与炼丹炼器无关,毕竟她体内法力仍旧算是充盈没有枯竭,但是他却实在想不出她做了什么。
辰星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忧色,叹了口气,取出一册玉简,递给润玉。
润玉接过玉简,在辰星的眼神示意之下翻开,上面密密麻麻一些肉眼看不清晰的图样和文字,他略一沉吟,凝神细看,颇有些震惊地发现原来这册玉简之上,每一个字符图样,都是一个阵法的图样和详解。不论多么繁复高深的阵法,都被极为巧妙地凝聚在一个细小的字符之中,若不凝神细探绝无可能发现。如此算来,这册玉简之上记载的阵法何止百千?况且几乎每一个都精妙绝伦,他竟是从未见过。他一直知道辰星过去修习星辰之力,更有炼丹炼器和阵法的传承,许多东西他都闻所未闻。如今……
他收回探入玉简之上的神识,手指捏紧了玉简两分,闭了闭眼叹出口气,再看向辰星时眼里虽然仍有许多不赞同,却也淡了许多:“星儿知道了。”
从见到他到现在始终一语不发的辰星听到他这句话,眼圈猛地就红了。她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深吸一口气:“若不是前两日锦觅肉肉和连翘来看我,连翘不小心说漏了嘴,我还真是会被继续蒙在鼓里。”
润玉气势松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辰星吸了吸鼻子,朝他看过来:“我知道,我如今这个样子,帮不上你们什么大忙。可是……这么大的事,你和爹爹他们……居然真的就一点儿都不告诉我知道。如今还好,等你上了战场,爹爹临秀姨也动作起来之后,你们还打算怎么继续瞒我?是不是打算在你出征之前,骗我去净泉闭关?正好,闭关个几年出来,我大好了,事儿也都完了,皆大欢喜了?”
润玉眼瞧着她眼里蓄起水雾,心头一疼,抬手为她拭去眼角滑落的泪珠。
“星儿……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你莫担心。”
辰星声音高了起来:“什么叫不会有事?魔界陈兵忘川,天帝派你出征,这里面的蹊跷还需要我与你分说么?六界谁不知道天界的战神是他火神旭凤,多少次出兵魔界都是他领兵应战,这一回为什么例外?你我都清楚,如今的天帝陛下可不仅仅是天帝陛下了!他吞了穷奇,身上还带着尸解天蚕和我的药性!这两年,谁知道他的神识元灵被药性磨成什么样子,若不是身体难以为继他如何会以身犯险吞那凶兽?我的药性我自己最清楚,损伤心神灵魄更甚于身体,时间越久影响越大,到如今这个时候他还作死地吞那穷奇,谁知道他的心神还能不能挺得住不被穷奇彻底夺舍了?就算他没被夺舍,可他的神智灵识在毒性和穷奇的两重冲击之下只怕早就不甚清醒了!不然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润玉揽着辰星的肩轻轻拍拂:“星儿也说,父帝已经不甚清醒,才会做这样的决定。这件事于润玉而言未尝不是好事,此次父帝特地没有让润玉统领自己帐下的三方天将,反倒分了不少旭凤昔日下属过来,如此一来,这些兵力,我也总算是有机会琢磨一二了。”
辰星伸手攥紧他的衣襟直视他的眼睛:“就是因为给你的是旭凤的人,你才用得不会顺畅。这三年来你和旭凤两人针锋相对早就是明面上的了,他的忠心部下如何可能听你吩咐?不给你下绊子都算是他们有操守!”
润玉伸手握住她攥着自己衣襟的手,感到她的手掌有些发凉,将手上的玉简收起,双手将她的手掌整个包在自己掌中轻轻呵气搓暖:“星儿不是也知道了,岳父亦在为此准备?便是分给我的天兵并不得用,润玉还有水族做后盾的。”
尽管润玉说得很是笃定和平淡,但辰星眼中的担忧一丝也未曾消减过:“魔界那新魔尊,固城王此时出兵对抗天界,也很是奇怪。先前我们不是就怀疑当年私放穷奇之事是固城王所为?他的目的绝不会只是让穷奇到天界捣乱那么简单,更何况……当初便有猜测,天界可能有人与他同谋大事……万一,万一真有这个人,而这个人,又是……”
辰星说着,抬头看向润玉,见他眼底滑过暗光,心里便清楚他也有过这样的思虑。
时间太巧了。
天帝吞了穷奇不久,魔界陈兵忘川,直指天界。
若不是巧合,若万一,与那固城王同谋的人真是天帝,姑且不论他们之前谋划的是什么样的事情,但看如今这一回……
分明是在算计润玉!
辰星被润玉握在掌心的指尖都冷得似乎在发抖。
有句话说,虎毒不食子。辰星不了解天帝,虽然他漠视润玉多年,又不断防备旭凤母族鸟族,更是令着兄弟二人相争以维持自己权位的稳定,但他……毕竟从来没有想伤过自己儿子的性命。辰星还记得润玉身受天雷电火之后,天帝亲自为润玉疗伤之事……
但是,如今的天帝,却又不是从前的天帝。就算尚未被体内的穷奇夺舍控制,他被尸解天蚕和毒性消减的神智也定会被骤然入体满身魔性的穷奇影响。如今他是否还有那颗“慈父”之心,她心里一点儿底儿都没有!
万一,万一这一回,天帝与魔尊合谋,目的不仅仅是削减润玉的力量,万一……他们是想要他的性命?
润玉看着怀里的人越是想着,越是心神大乱,甚至脸色泛白,伸手过去捧着她的脸抵上她的额头:“星儿,相信你的阿玉,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辰星迎着他的目光,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知道,我相信。可我还是……放心不下……”
润玉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放开她的手摊开自己的掌心,将才收起来的那册玉简又拿了出来:“星儿的这些阵法,精妙绝伦,润玉定会好生研读,用在战场之上,多些把握。”
辰星看了一眼那玉简,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埋进他怀里:“……早该给你的,是我疏忽了。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竟没有想过把这些阵法图谱给你……”
他搂紧她两分,贴着她的鬓发耳边轻叹:“不是星儿没有想到,是过去……润玉用不上。”
她在他怀中闷声道:“星辰珠毁了,原本的图谱已经没了。这几日匆匆忙忙,我也只能凭着脑子里的传承复下来这些而已。刚刚弄完,本想用唤龙咒找你,正好你来了。拿回去瞧瞧,可有能帮得上你的?”
润玉眼眸沉了一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看到玉简,发现里面刻录了这样多的阵法图谱之后,他就知道她眼下的心神过耗神识有损是因为什么。阵法一途极为精妙,一丝一毫的偏差都可能有极不同的影响。想要将这样繁复的阵法详细刻画下来,不出一丝错漏,需要耗费多少心力,他又怎会不知?
可是他……却没办法怪她这一回的不珍惜身体。
他知道,她的担忧和恐慌,他知道,她的不安和焦虑,也知道,她不能陪伴他上战场,不能眼看着他平安的难熬与挣扎。这也是,他起初与水神风神商议,不将此事告诉她的因由。
正因为他知道,他明白,这时候,才不能责怪她的选择。
她将阵法图谱交给他,便是已经接受了自己会被留在花界,只能等待消息的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辰星毕竟心神损耗过巨,靠在润玉怀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润玉轻巧地将她抱起,安置回床榻之上。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即便昏睡中也紧皱的眉头,和泛着青白的脸色,心中一揪一揪地泛着疼。
这一回魔界之事虽是意外,却不代表他不能做什么。
原本打算放在两月后给他选侧妃的宴会的打算要作废了,只是……
润玉的眼光闪了一闪。
也许要延后一些,但若能借此次魔界之事……未尝不好。
他快要等不及了。
第91章噬魂血阵
润玉领兵迎战魔族之时,辰星立在花界自己的院落之中。
她攥紧脖子上挂着的月白色龙鳞,耳畔仿佛能听得到忘川河畔声声战鼓擂动的震响。
她在庭院之中站得笔直,远眺天际,手指用力到泛白。
过了许久,她转身走回屋内。
这一遭的天魔大战,卞城王府没有参与。卞城王与固城王素有仇怨,加上暮辞的仇,他们断没有相助固城王的道理。而在天界这边确定将领将是润玉之后,凭着当初卞城王为让辰星救暮辞立下的誓言,他们也没可能掺和进来。固城王几番游说未成,只得收揽了一些旁的势力,充实兵力。
辰星知道的,只是卞城王那边传来的一些无关大雅,无损战局的表面消息。她知道,再多的,身为魔族的卞城王也不会再给了。
希望……
忘川。
水族这边虽然已被水神整合,润玉却没有急着此时用上,仍旧领着忠于旭凤的兵将。
几日下来,天界与魔界的兵力偶有交战,都未太过深入。
魔界固城王先遣出的人马都是些小卒,散兵游勇,战力有限,而天界这边,起初的几日这些人虽职责所在不曾违背军令,却到底没有那么听话,给润玉带来不少麻烦。
但是,毕竟是几年来锋芒逼人运筹帷幄的夜神殿下。
即便是这些个因火神旭凤之故对夜神润玉颇有怨言的将领,也在这几日的调兵遣将之中暗暗有些折服。润玉领兵,与旭凤截然不同。旭凤擅于以力克敌,深入敌营直取敌首,以快打快,如疾风劲草,破竹利刃,虎狼之势,勇猛无匹。润玉与之相反,擅布阵设陷,不动声色,纵览全局,一步一设计,一步一谋划,在他真正下出最后一步之前,少有人能堪破他每一步安排的用意,高深莫测,胸有成竹。
可惜,习惯了旭凤领兵风格的将领们,起先并不能很好地配合润玉的布置,失手了几回。
好在,与魔界几次试探交手之后,他们总算正视起这个过去颇有些瞧不上的总帅,积极起来。
天界这方形势一片大好,几次击退魔族兵马,士气大振。
润玉独自立在主帅营帐之中,心中不曾有半分放松,反而因这两日的轻松顺利,更是绷紧起来。
这几日,身为魔尊的固城王少有露面,魔界真正的精锐也并未全出,根本不是与天界真心一战的样子。
他既领兵出战,便不可能毫无准备,即使是在天帝亲自安排下的军队之中,也安插了一些自己的人手。只是这几日这些人手却大半并不在军中应战,而是……
帐外传来几个将领求见的声音,润玉眼光沉了一沉,敛下沉重的思绪,重又换上一副平静的样子,让他们进来,继续讨论排兵应战之策……
又一日过去,魔界这方已明显现出颓势,天界这方军心振奋,却也多少有些松懈,多半认为新任魔尊无能,这一回的天魔交战,天界除了前几日统帅与兵将之间的磨合之外,可谓势如破竹,取胜如同儿戏一般。
润玉立在阵前,远望着魔族大军驻扎的那方,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晰。
天边,隐隐泛出一丝丝血色的红光。
魔族阵营,突然传出阵阵战鼓声响。
墨色兵甲的战士全副武装,如同摧城的浓重黑云,一点点逼近。
这一回应战的兵马,同之前的截然不同,任谁也能瞧得出,这才是真正的精锐。
然而这些出阵的兵马,踏出大营前行不过半里便停下,不再朝忘川靠近,反倒在阵前高声挑衅起来。
许是这几日顺风顺水,天界这边的心气格外高涨起来,那方魔族才叫嚣了没几句,就已经有好几个将领请命领兵前去应战,剿灭魔军,润玉却始终不发一语。
“夜神殿下!”见润玉始终不说不动,任由忘川对岸的魔族挑衅,有个沉不住气的将军忍不住高声道:“这些污言秽语,夜神殿下听得,末将却听不得!昔日火神殿下帐下,我们哪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润玉一眼横过来,那眼里的冷色,激地这将军不由得抖了一下,顿了一顿,却仍是低下头不再看他的眼神,扬声道:“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
……
润玉环视一圈,六个将军,其中四个都拱手低头请战。他看了一眼剩下的两个,其中一个有些踌躇,像是心有所动,还有一个默默站在一旁,没有丝毫掺和的意思。他多看了这个人两眼,不得不叹一声旭凤的眼光不错。
这人,正是旭凤帐下的得力将领,破军。
润玉遥遥看了看忘川对岸的魔军,声音平静地听不出喜怒:“既如此,哪个请战,便自带人去。不过……成败生死,自己担着。”
“殿下……”破军愣了一愣,想要说什么。
“谢殿下!”
“末将明白!”
“谢殿下允准!”
……
破军的话并未来得及出口,四个请命的将军已经迫不及待地抱拳应下,快步出去点兵应战。
说到底,虽有这几日的磨合相处,虽然润玉让他们略有折服,但到底不够。
润玉看了一眼那个面露犹豫,最终看了破军一眼没有动弹的,挑了挑眉。还算聪明。
“你先出去吧。”那将军顿了一下,抱拳行礼后走了出去。
敞开大门的帅帐之内,只剩下了润玉和破军。
同样身着铠甲,破军这个时候才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个过去从未在战场上行走过的夜神殿下的气势,竟不输火神殿下分毫。只是不同于火神旭凤张扬而出的战意,当夜神想要将自己的气势收敛起来的时候,即便他身着甲胄就站在自己面前,也几乎察觉不出。可当他再无遮掩的时候……
破军敛起纷乱的心思,连忙道:“殿下,方才放几位将军肆意行事,怕有不妥。”
润玉看了他一眼:“他们都不觉得不妥,你又觉得,何处不妥?”
“这……”
“本殿若执意不允,你觉得他们可会抗命?”
“……”
“呵。”润玉笑了一声,眼色一下冷了下来:“战场之上,兵令如山,当令行禁止。可惜,如今看来,旭凤麾下……遵从的却不是这般道理。”
破军张了张嘴,不知能说什么。
今日若换了是火神领兵,这些人……即便心中意动,也不会真的抗命不从。或者说,若今日帅帐之内的人是火神,方才几个将军,根本不可能做出强势请命之事。可这话……虽然他心中明白,润玉心里也明白,却不能真的说出口。
“执意行为,若是聪明便也罢了,可惜……都是一些被几日胜果假象蒙蔽的愚人。”
破军听了润玉的话,心里更是不安:“殿下!这……”
润玉没有再理会破军的心焦,踏步出了营帐,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几个动作快的将军已经带了兵马冲了过去,即将与魔族短兵相接,暗暗攥紧自己的手掌。
天界冲将过去的人马已与魔界阵前的精锐厮杀起来,喊杀声,法术刀剑的声响在忘川上空回荡,很快,风中飘荡起血腥味。
很快,观战的破军察觉到异样。
魔界那边全副武装的兵将,个个悍不畏死,似乎没有伤痛,只顾冲击砍杀,招式动作间似乎不是为了退敌,更像是为了……
而天界这边,凭着一股火气和悍勇冲上去迎战的天界将士,竟很快陷于弱势,颇有些后继无力之感。
战场之上弥漫着猩红的血色,久久不散。
“殿下!这!”破军看着抿唇不语的润玉,对眼前的情形心中十分不安。
眼瞧着眼前的战场土地隐晦地闪过血光,润玉眼底一闪,抬手沉声下令:“退!”
“退——”听得润玉下令,破军冲上前高声下令,嘶哑的吼声回荡在忘川上空,阵前交战的天界将士本已出于弱势,这回听得后退的兵令,有不少都响应,慢慢缩回。但先前的那四个自己请命出战的将军,不知是杀红了眼,还是不肯无功而返,仍旧冲在前面厮杀,这几人的亲兵也纷纷跟上,没有同大部队一道后撤。
“退!退——”破军见此,心中十分焦急,想要冲过去亲自拉回那几人,却被润玉抬手挡住。
“殿下!”
“领人后撤,不得延误!”
“……是!”
破军最后看了一眼阵前不肯后退的几人,几乎将自己的牙咬出血来,却还是遵了润玉的令,带着自己的人马接应撤回的天界将士们。
大部分上前厮杀的天界将士才撤回,阵前恍惚闪过一道红光,异变突起,尖锐而惊恐的叫喊声几乎冲破天际,战场之上亮起一圈一圈猩红的血光,罩在范围内的,不论是天界的人还是魔界的兵,在血光的笼罩下肉眼可见地化成血雾,飘散在空中汇合成一道道浓郁血光,慢慢地以一种特定的轨迹运转起来,血光凝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从中心向外隐隐透出一股恐怖慑人的威压。阵法从战场中心成型,慢慢向外扩展,扩到忘川河水之上,幽绿色幽魂凝成的河水翻滚起巨浪,浪潮中带着刺耳的尖戾鬼哭之声。
阵法首先触到魔界驻扎的大营,这时天界这边才看清,那始终混沌一片探寻不得的大营之内,除了先前引人过去的那些人马,竟空无一人!
血光越来越亮,从地面升至半空,飓风一般旋转起来,退得不够及时不够远的天界兵马,一个不慎便被吸入阵法之中,同先前的那些人一样,迅速化成血雾,什么都没有剩下。
在场的,没几个能认得出这早被封禁的远古邪魔法阵。
噬魂血阵。
润玉攥紧拳头,眼里一片冰凉。
这阵法的记载,是封禁在天界的,本该,无人能触碰到。
第92章胶着
噬魂血阵的正在慢慢成型,翻滚起巨浪的忘川也变得格外凶险。
血气弥漫,血光将昏暗的魔界天空都仿佛映出了淡淡的红光。忘川河幽绿的河水翻滚席卷,带着刺耳的厉鬼游魂哭嚎的锐响。
天界这边,一边急速后退,一边令众人合力攻击血阵,虽让血阵成型的速度略有减缓,却完全没能对血阵造成一点儿实质上的伤害。
天界的兵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与先前那四个将军带领的未能退回那些人的惨死惊到,一时间有些惶惶失措,并不能很好地听命配合。破军和剩下的另一个将军疲于奔走,而作为主帅的润玉,高居阵前,凝神注视着正不断成型的噬魂血阵,不说不动。
破军指挥天界兵将后撤和回击的速度远不及那血阵拓展过来的速度,眼看着一个个天界的将士被吸入阵中化成血雾,连元灵魂魄都没有留下一丝一毫,他的眼睛瞪得通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手臂上都是暴起的青筋。他猛地回头看向高居在上却静默不动的润玉,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润玉眼神一凛,飞身而起,掌中突现出一柄长剑。他利刃在手,却并不是施法攻击,反而抬手将剑刃转回,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手臂,霎时间,血流如注。带着淡淡异香的龙血流淌出来,在他的法力牵引之下没有直直坠地,而是化成一股血流,环绕在他手中的剑刃之上。润玉脸色分毫未变,眼中映出眼前狰狞恐怖的血阵,一手持剑而另一手掐诀,龙血在剑刃上泛起水蓝色的光泽,隐隐的龙吟声从剑尖逸出,像是在召唤什么,紧接着,一道刺目的强光从他的剑柄上射出,直指正在成型的噬魂血阵。破军顺着这道光看过去,发现原本是血阵中心,那块天界魔界才短兵相接过的战场上,地面之下依次升起片片白光,在血阵中血气煞气的侵蚀之下略有些黯淡,却很快连成一圈奇异的符文轨迹,像是在这血阵之中又强行组成了一道阵法。破军凝神去看,十分惊讶地发现那一片片月白色的光,竟是一片片的龙鳞!在此阵成型的那一瞬间,片片原本有些暗淡的龙鳞暴起耀目的光,即便在血阵血气的压制之下,破军仍能感觉到一股浓郁而强大的灵力从阵中辐射开来,而那一片片的龙鳞在这阵耀目的强光之后向四面八方飞散而去,编织成一个硕大的落网,将血阵最开始出现的范围笼住,龙吟之声响彻忘川,血阵最初的位置被鳞片布成的阵法罩住,破军十分清晰地感觉到血阵上流动的血光抖了一抖,像是在极力挣脱什么牢笼,扩展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很快甚至停滞不前。
破军看着落回帐前的润玉,眼中带着敬畏之意。
那些龙鳞显然是早就准备的,甚至可能是在魔界那边并未注意的时候埋入地底的。如此,只能说明眼前的主帅夜神殿下早就察觉到不对,发现魔界有异动,甚至早想好了应对缓和之策。破军猛地回想起陈兵忘川的第二日后便少了两队人马的天界兵将……
血阵被暂时停住,虽然一旦靠近仍会被吸入阵中,而浊浪翻滚,鬼哭阵阵的忘川也并未平息下来,这里仍旧极为危险,却比方才的情形好了许多。破军和另一个将军对视一眼,很快将惊魂未定的天界兵马重新整合排布起来。
才安排好,破军抬眼便瞧见朝他走过来的润玉。
“殿下!”破军俯首而拜,态度是从未有过的恭敬。
“血阵只能压制一时,还需尽快寻破阵之法。整合兵力,听我号令,合力攻击破阵。”
“是!”
破军领命而去,润玉转头又看了一眼暂时被制住,却仍旧看着极为狰狞的噬魂血阵,抬手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红绳。
毕竟是远古封禁邪阵,即便他提前做了准备,布的亦是辰星玉简之中的精妙阵法,却也只制得住一时。若无此阵,他怕会在察觉不对之后分兵后撤,以防万一出现这种情形兵力过损无力破阵。若如此,怕至少会有一半的兵力折损在阵前,这还要算,几个将领肯听从他的指挥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分兵后撤。到那时,便不得不借水族之力了……
她的玉简,让他的形势好了不少。
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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